栾高可是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尚时,当初尚时偷他的钱送给其他男生,对他来说,和劈腿差不多的。
他得承认自己是挺贱的,尚时都那么对他了,他还是对尚时念念不忘的。
不过,小时候发生的事情能够记多久呢?
栾高后来是没怎么再想起和尚时有关的事情了,但是有次不经意的在网上刷到了尚时演的剧,尽管尚时画着丑丑的妆容,他还是把尚时给认了出来。
这么一认出来不要紧,栾高就变得有些疯魔了,把尚时演的剧都找出来看了一遍,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感与喜悦。
兴奋之下,还把尚时的照片摆在他酒吧的办公室里。
栾高是十分的想要再见尚时一面,他甚至都在想那个时候应该和尚时说些什么,只不过尚时没有等到,等来的却是费何意。
费何意一开始也是没有想过要针对栾高的,他和栾高不对付是因为别的事情,栾高开了一家酒吧,但是开着开着就失了度,抢生意抢到他的头上了。
他来找栾高就是为了说说这件事情的,他又不是土匪头子,也不至于一点容人的雅量都没有,他真的只是向来和栾高聊两句,只不过是凑巧不小心看到了栾高摆在办公桌上的照片了。
费何意和窦文钰不对付,自然是吧尚时的样貌也给记下了,他就随便旁敲侧击了几句,栾高还以为他也是尚时的粉丝,就把那些年和尚时的交情给说了出去。
费何意一听觉得实在是太好了,就笑呵呵的把栾高骗到了锦绣城。
一到锦绣城,他是立马变了脸,叫人按住了栾高,还堵住了嘴,脱了衣服,逼迫栾高给尚时打电话。
不打的话,他不但会砸了栾高的酒吧,还会叫人把栾高的手指切下来。
费何意来回翻看着亮闪闪的甲片,这是他今天刚刚做的,漂亮的很,“你别害怕,手指掉下来的时候痛是痛了一点,但是我会立马把你送去医院的,放心,你的手指绝对还能够用。”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栾高做了誓死反抗,若非迫不得已,他是不想要给尚时打这个电话的,能够看出来这几个对尚时都不怀好心。
可是将心比心,他与尚时那么多年没有见过了,当年尚时还“伤”他这么深,这些人会如此针对他,恐怕也是因为他认识尚时。
他觉得他是可以给尚时打这个电话的。
尚时给栾高松了绑,可能是因为眼下的情况比较特殊,两个人之间没有太多的多年“好友”重聚的尴尬气氛。
尚时原是想要给栾高找件衣服穿的,最近几天他可能比较背,他身边的一个两个都不爱穿衣服,可是费何意要使坏,自然不可能把栾高的衣服留下来。
他目环视了一圈,而栾高的目光就直直的落在尚时的身上,欲言又止,“尚时……你……”
尚时比小时候更加漂亮了,五官长开了,线条更加的精致了,人比在剧中要好看很多倍,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再一次袭来。
“他们要找你做什么?”
字是写在栾高后背的,栾高不知道费何意想要做什么再正常不过了。
尚时见栾高呆呆愣愣的样子,他也不想要多费力气,坐在了沙发上,恹恹的垂下鸦黑的羽睫,眼下晕染着很淡的青黑,眼角的一点小痣颜色都变浅了,“栾高,你生气吗?”
他最近没怎么休息好,有点失眠,系统说他这是水土不服。
尚时的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被栾高整得更蒙了,他迟疑的点了点头。
说实话,他不仅生气,还有点不甘心和嫌弃自己没有用,要知道小时候在孤儿院的时候,向来都是他护着尚时,现在他护不了尚时了,还得等着尚时来保他,这种落差可不是一般的大。
从前他还觉得自己混得不错,他的那家酒吧每天收入也不少了,但是和费何意这种二世祖一比,他的确是不够看了。
“那待会就好好受着,别拒绝,全当费何意和你道歉了,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栾高听得是一头雾水,两只眼睛哭的微微发红。
费何意还在盯着包间内的一举一动,不过他很快就以为尚时的这句话坐不住了,窝着一肚子的火站起身来,狠狠的踹向了椅子。
第27章
栾高看到穿着差不多制服的漂亮小男生走进来,他还一阵局促,手忙脚乱的想要去遮挡身子,但只用两只手,能够遮住的东西不多。
慌乱之下,栾高拿起抱枕压在了身上,错愕的看向尚时,“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个时候怎么不叫哥了?”尚时微微弯了一下唇角,“你不是受了气吗?这些都是用来给你赔礼道歉的,花的是费何意的钱,他也说过了,让我们不用和他客气。”
栾高僵住了,不是因为尚时说的话,而是因为身边已经坐下了两个男生,他是越往中间收缩身子,身边的两个人靠的他越近。
他呆呆愣愣的,“哥……”
虽说栾高一开始哄骗尚时,说自己会认他为哥哥,但是他自己心里想的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他想要的是把尚时占为己有,根本就没怎么把尚时当哥。
“我……别碰我。”
“别别别,我可以自己喝的,你们别上手呀!”
栾高还在愣神的时候,身边的小男生很上道的给栾高倒酒,还要喂到栾高的嘴边。
栾高哪里敢接受呀,连忙晃着头躲闪,还一个劲的往尚时那边瞧,是生怕尚时对他误会了什么,倒也忘记了这些人就是尚时叫过来的。
陪酒的男生经过专业培训的,虽然包间内的气氛非常的不寻常,栾高还没有穿衣服,但是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就微微失控了一小会儿,很快就恢复正常,并且泰然自若的坐到了栾高的身边。
他们倒是也想要凑到尚时的身边去,可是来时,侍者就和他们说过了,尚时身边不用留人。
尚时的话是胡乱说的,但是落在费何意的耳中则是无比的刺耳,刺激的他一口气没能够压下去,直接火冒三丈的从楼上下来,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当即就站在了离尚时不远处。
男生们是认得费何意的,所以费何意出现后,他们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不会对栾高动手动脚了,栾高微微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就转为恶狠狠的盯着费何意了。
他还没有忘记费何意对他做的这些烂事,打和骂都可以,脱他衣服就是明着侮辱他了,这口气叫他怎么咽得下去。
栾高是双拳难敌四手,恶虎还怕狼,但是他自小的生存环境也是比较恶劣的,他能护得下尚时,就说明他骨子里还是存着一股阴狠暴戾的,也就只有面对尚时的时候,才会表现的傻乎乎地。
栾高忽然也不在乎自己有没有穿衣服了,变得十分的坦然,脖颈血管微微隆起,恶狠狠的盯着费何意,迫不及待的想要从费何意的身上撕扯下来一块肉了。
有的时候必须要刺激一下,人的潜力才能够发挥出来,若是尚时不在这里,栾高可以继续认怂、装孙子,但是尚时就在这里坐着,那他可不愿意服软了。
从某些方面来说,尚时就是栾高的开关,有尚时在,栾高就能够硬气起来,不然在孤儿院时,他也不可能做到独当一面。
费何意非常难得的施舍了个栾高一个目光,轻蔑的扬着唇角,是根本没有把栾高放在眼里。
事实就是这样的,栾高没啥背景,就是脱个衣服便已经晃了神,还能指望栾高做出把天翻了的事情吗?
费何意站着,垂着眸子看向尚时,即便他居高临下,但是还是有点略微不爽,这看上去,尚时就像是众星捧月的皇帝,即便是快要破国家亡了,尚时还是那个皇帝,高高在上的,一身贵气,明月风清,像是云端落下的一抹月光。
照片上展现给费何意的只是尚时他这张脸,如今,费何意亲眼见到的是尚时这个真真正正的人,这鼻子眉眼确实好看,微扬的眼角卷着媚意,眼下的那枚浅粉的痣也是勾人的,鼻梁上架着没有什么重量的眼镜,不会显得像是斯文败类,但会有一种欲盖弥彰的感觉,就像是尚时明明就很媚,却偏偏要用眼镜挡住。
尚时穿着还是过于保守,什么都不肯露,长衣长裤的,不过倒是很修身,优美的线条都给展现出来了。
反观费何意,他倒是不保守了,黑色的低领小礼服,露胳膊露腿的,那裙摆还做了银线刺绣,从远处看过来,一闪一闪的,像是漫天星辰,纤细的脖颈上戴着小巧的项链,与手腕上的手链是同系列的,裙摆下面的两条腿又白又长,腿毛是刚刚刮过的。
费何意是男人没有错,也没有明文规定男人不可以穿小裙子,费何意就是有这样独特的小癖好,原本就是男生女相,小的时候更是长得像女孩子,经常被要求穿裙子,后来渐渐就这么习惯了,纵使有人嘲笑,费何意也能够毫不在意,大不了就是撩起裙子和那个人打一架呗。
费何意脸小,骨架再怎么小,但还是会比女生要大上一点,但是有他那张脸撑着,他穿裙子倒也没有过于违和。
费何意浅浅的扬着唇角,唇瓣涂抹着他最喜欢的口红色号,阴恻恻的垂眸盯着尚时,“你什么意思?”
说来也挺气人的,费何意叮嘱侍者的那些话,原本是想要用来气尚时的,因为他笃定尚时不会真的花钱记在他的账上,他还能够好好的恶心一下尚时和栾高。
其实吧,他也有想过,让尚时和栾高搞到一起去,这样的话,也算是给窦文钰戴绿帽,他可喜欢看了。
费何意想的是挺好,但是他没有想到尚时一向最会惩治“熊孩子”了,不但花了费何意的钱,叫来人陪酒,还歪曲费何意话的意思,把这说成给栾高的赔礼道歉。
费何意哪里能够忍得下去,他这个人可以接受羞辱,但是不能接受有人强行压下他的头,逼迫他去做他根本不想要做的事情。
看到费何意这幅样子的尚时目光微滞了一下,不过神色很快就恢复正常了,他轻轻的拍了拍腿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我同意了。”
“……”
费何意的思维跳跃的没有那么厉害,他愣了好久,才明白尚时说的是陪他去秦家葬礼的事情。
事情顺利的出乎费何意的预料,即便他用栾高来威胁尚时,他也没有觉得这件事情就这么顺利的解决了,那他留的那么多后手就没有用了。
他眯了眯眼眸,弯翘的羽睫忽闪忽闪的,盯着尚时那张姣好的面容,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说出来的话也缠上了戾气,“为什么?就因为他?”
费何意刚做了美甲的手指向了栾高,他这双手就算是用了不少心思来保养,但是比起女子的手还是稍稍差了一些,指节有些微粗。
这回轮到尚时想不明白了,微微抬起头,对上了费何意的视线。
费何意想要用他去气窦文钰,他也同意了,因为他也挺想看窦文钰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可以不自己主动去创造机会,但是既然费何意把这样的机会送到了他的手边,他就没有理由将其放过了。
“倒也……”
除了当事人尚时很是漫不经心以外,提出问题的费何意和被指着的栾高都非常在意这个问题,以至于两个人皆都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尚时。
费何意浅浅的捂着唇瓣笑了笑,面若桃花,那语气却像是淬了毒一般,“真是没有想到,你这是已经给窦文钰戴绿帽了,不过……”
他阴毒狠辣的目光看向了栾高,“你这眼神是着实不太好,要出轨,怎么也得选个像模像样的人,要是被窦文钰发现了,你和你的情夫都没有好下场。”
说来也是奇怪了,明明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最想要看到了,但是他心口就是睹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让他难受。
说到底,他不是接受不了尚时“出轨”,只是接受不了尚时“出轨”的对象是栾高。
在费何意看来,栾高的确是个什么都算不上的玩意,没有什么本事吧,也没有什么骨气,找这样的人作为“出轨”对象,是为了图什么?难道他的活很好吗?
尚时太阳穴跳动了两下,无语的抿了一下浅色的薄唇。
离婚的事情,窦文钰求他不要说出去,既然约法三章了,那他就不会主动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只是费何意连一句话都不让他说完,就着急给他的事情定性,还表现的十分气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被渣的人是他。
尚时慵懒的坐在沙发里,还在想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说,坐在另外一边的栾高是坐不住了,快速起身,像个导弹一样冲着费何意发射了过来。
费何意穿着高跟鞋,他就根本没有想到过今天还能够和人干架,所以他猝不及防的被栾高扑在了地上,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
“艹,忍你这不男不女的玩意很久了,敢扒你爷爷我的衣服,我还想要把你的裙子给掀了,看看你有没有长!”
还是那句话,若是尚时不再这里,栾高可以装孙子,给人下跪都没有问题,但是现在尚时在这里,还“委曲求全”的答应了费何意要去做什么事情,这无疑就是触碰到了栾高的逆鳞,栾高根本就不管你是哪家的大少爷,也不管事后他会遭到什么样的报复,就先把人揍了再说。
拳拳到肉的声音让包间内的小男生花容失色,而尚时微微将腿往后收了收,生怕掐架的两个人磕碰到了他。
尚时是不会上前劝架的,因为他不想被牵连进去,即便这两个人打架是因为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挺没心没肺的。
费何意失利在了衣服选的不合适,处处受到了限制,但是当他无所顾忌起来,他还真不会落得一下下风,谁还没有打过架了,何况他还学过军方的格斗术。
两个人撞到了桌子上,在剧烈的晃动之下,桌面上的瓶瓶罐罐滚落到了地上,一时之间,清脆的声音倒是此起彼伏。
尚时见两个人打的太过火了,地上还有玻璃碎片,这要是滚过去了,活着的人都能够给生生的痛死,他眼疾手快的将手中玻璃杯里的西瓜汁准确无误的泼到了两个人的脸上,希望他们能够暂时冷静一下。
泼西瓜汁的时候,尚时还是存了一点私心在里面的,费何意脸上落下的西瓜汁要比栾高多多了,栾高就只是就稍稍溅上了一点西瓜汁。
两个人冷没冷静下来不知道,但是他们的确没有再动手。
费何意阴恻恻的看向栾高,他再怎么铜墙铁壁,身上不可能不痛的,原本好看的裙子如今也没有办法看了,破了几个洞,胸口还被扯开了一块。
栾高伸出舌尖舔走了溅到唇边的西瓜汁,他做这个动作不是在和费何意挑衅,只是他想起来,这西瓜汁是尚时喝过的。
两个人也只是短暂的停手了,原本就是互相看不顺眼,如今又没有分出个胜负来,他们自然是都不肯善罢甘休的。
就在两个人又要重新动手的时候,有人轻轻的扣响了包间的门,还没有人说“请进”,他就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面善,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容,是那种看一眼不会让人生厌的人。
栾高不认识走进来的这个人,但是费何意却再认识不过了,他站直身子,顺带着理了理卷边的裙子,只不过他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彩,整不整理裙子,都能够让人一眼看出来他方才遭遇了什么。
“费少,我家先生请您过去。”江助理倒是没有因为费何意衣衫不整的样子而露出丝毫异样的表情。
“好,我这就过去。”
费何意眸色变了变,他这边还没有完事,被人打断了他当然不爽,但是那个人又不是他能够轻易得罪的,所以他只能暂时放过栾高了。
一想到那个人,费何意就十分的头疼,隐隐还有点惧怕,虽然他不想要承认,怎么可以有人长得人模人样的,看上去像个人,但是相处起来,就和鬼待在一起没有什么两样,尽管他也没有和鬼相处过。
费何意这边都打算走出包间了,但是回眸一看,江助理非但没有离开,还往里面又走了一段距离,最后停在了尚时的面前。
江助理看到尚时,一双满是算计的狐狸眼都要笑的眯了起来,“这是我们先生的名片,您若是以后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来找先生,先生他都会尽力帮你解决的。”
江助理这话说的有头没有尾的,任谁听到了,都想要知道他口中的先生是谁,从而下意识的接过他手中的名片。
尚时微微歪了一下头,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就在江助理因为笑的太久而维持不住脸上笑容的时候,尚时终于伸手拿过了名片。
黑色的名片,烫金的字体,“秦瑾”二字格外苍劲有力。
尚时对这两个字印象深刻,不是因为秦瑾是窦文钰的白月光,而是因为司机口中所说的“强制爱”的事情,当然这件事情是存疑的,究竟是真是假还不得而知。
江助理见尚时终于接过了名片,在心中默默的松了一口气,他的任务可算是完成了。
一张巨大的单面镜后站着一个身影挺拔的男人。
他轻垂下的眼眸微显深邃阴沉,那目光可是从来都没有从单面镜的另外一边的尚时的身上移开过。
晦暗的视线一点点描绘着尚时的身影,直到尚时仿佛察觉到了什么,缓缓的看向镜子这一边。
…………
尚时找人帮栾高借了一身衣服,看着栾高鼻青脸肿的样子,他也能够做到心无旁骛的移开目光,做到极致的铁石心肠。
栾高见尚时要走,还急忙出声,“尚时……哥……”
尚时停下脚步,用目光询问他。
栾高舔了舔干裂的唇瓣,“哥,留个联系方式吧。”
他语气可是卑微极了,他又不瞎,自然是能够看出来尚时今时不同往日,尽管尚时穿着并不昂贵奢侈,但是他能够看出来尚时现在认识的人都不简单。
这么一比较的话,他就显得那么平平无奇了,也难怪尚时这么多年都没有想过联系他一下。
这种事情,当年他其实就已经很清楚了,他为了能够成为尚时身边唯一的那个人,和其他人打的头破血流。
尚时拒绝了他,没有说任何理由,其实他也是明白的,现在这样的他的确不配站在尚时的身边。
倘若,他今天没有见到尚时,也没有发生这些事情,他可能根本不会这么惦记尚时,但现如今尚时就在他的面前,这叫他如何放得下。
能够放得下的不是窝囊就是和尚,栾高可以窝囊,但是当不了和尚。
栾高眼底划过一抹精光,隐晦的看向镶嵌在墙中的镜子,薄唇越抿越紧。
…………
尚时这边原本都要走出会所了,结果在进入电梯后,远远的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高订的黑色西装穿在男人的身上,就像是撕扯下一抹夜幕,压在他的心头上,心跳一下子乱了。
心悸的感觉并不好受,心跳失去了规律与控制,过快,过于用力,好似随时都能够蹦出胸口,压的人憋闷。
尚时只能够把现在的心悸归咎与男人的气压太强势了,这样的人,他一般只会远远看一眼,不会靠的太近。
在电梯门关上的那几个呼吸间,男人缓缓转过了身,一张让尚时略感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尚时还想要多瞧几眼呢,这电梯门就这么的关上了,手中的那张名片隐隐发烫,好像在告诉他,若是像是漩涡多靠近一点,就会被漩涡所吸入。
尚时不是一个会庸人自扰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索性就不想,但有的时候,明知道危险的事情,他还是回去做,动物的确能够趋利避害,这个是本能,明知危险,也要迎难而上,这个或许也是本性。
尚时这是才从电梯里走出来,门口就已经有人在等他了。
保镖对尚时的态度还是蛮好的,虽然他这个人平时已经习惯了强硬的语气,但是在面对尚时的时候,还是尽量的把自己的声音放到最柔和,“尚先生,程总让我来接您。”
尚时几乎想都不用想,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人是程漠原。
他已经很就没有见到过程漠原了,程漠原要比他想象中的忙,他一个人撑起一整个公司,自然要来回奔波,闲暇时间不会太多。
但是程漠原要见他,还是让他有些意外的。
窦文钰尚且与程漠原的关系不好了,他这个窦文钰的前夫还能够和程漠原的关系好到哪里去?
不过,程漠原现在还不知道他已经与窦文钰离婚了。
如果把小说的原剧情拿出来看,原主与窦文钰离婚的时候,窦文钰也提出了同样要求,不过,窦文钰的目的是为了刺激白月光秦瑾,刺激秦瑾来做抢人的事情,毕竟窦文钰一直都很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待遇。
尚时对着保镖微微颔首,扪心自问,他现在哪里都不想要去,只想要直接回家,可是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又不哈,程漠原一向和窦家不对付,他这个前夫夹在中间,很容易被两边的人集火,要么选择一方战队,要么保持中立,两边都不得罪。
尚时出了会所,就看到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停在路边,从里到外都透着钱味。
微微拉下的车窗,露出了男人半张阴柔的面容,光影分割间,男人是更加像执掌大权,又不动声色的大太监,从里到外都是阴狠。
程漠原在后视镜里看到了尚时的身影,但他没有回头,静静地等着尚时过来。
尚时被栾高叫到锦绣城,前后不到几分钟的功夫,程漠原就收到消息了,他也是放下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
程漠原是知道费何意与窦文钰不对付的,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根本就不够看,他原本也是不打算管的,可是费何意找上了尚时,那这事情就不能不管了。
程漠原不是在这里发家的,所以有些事情由他来办就麻烦些,他是过了一段时间才知道一直在针对尚时的人是费何意,可是等他想要帮尚时出一下头,帮帮他侄子的这位前夫时,他发现窦文钰已经找过费何意了,还大闹了一番。
对,就是前夫。
程漠原在窦文钰的身边放了不少眼睛,窦文钰做过什么事情,他几乎是立马就知道了。
窦文钰是否离婚,对他来说还是挺重要的,因为窦文钰一旦恢复了单身,窦文钰的父亲大概就会让窦文钰去勾引秦家的秦瑾了,那样的话,他针对起窦家还挺麻烦的,甚至是不能够出手了。
若是窦文钰没有因为尚时去和费何意大闹一场的话,他恐怕也不会来找尚时,但是这件事情确确实实发生了,并且还说明了一件事情——窦文钰在意尚时。
这样的话就很有意思了,程漠原想把尚时捏在自己的手中,然后拿捏窦文钰,说不定日后还会上演父子反目的戏码。
程漠原等着尚时过来,目光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后视镜里的尚时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