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窦文钰从来都没有想过方长垣是个黑芝麻陷的汤圆,外表看着白白净净的,切开里面比谁都黑。
方长垣陪窦文钰来到医院,知道了窦文钰的情况之后,他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要当着窦文钰的面笑了出来,配上窦文钰阴郁的表情就更加可笑了。
他以前还在想怎么不动声色让窦文钰变成和他这个样子,最好是不让窦文钰知道是他下手做的,他就喜欢窦文钰被他戏耍的团团转的样子。
方长垣是一边在心中窃喜偷笑着,一边表面安慰窦文钰,实在是想要知道是谁把窦文钰变成了现在这幅样子,他必须要虔诚的跪拜一下。
“文钰,你先别着急,医生也说了你这是心理问题,你最近都做了什么?”
窦文钰眉头紧皱,面色发白,他最近没有出去疯玩,也没有自己在家乱“捣鼓”,他怎么知道自己会不行了。
要说最近有什么异常的事情,那就只有他的另外一个人格跑了出来,被尚时毫不留情的划伤了大腿。
窦文钰是一点都不把方长垣当做外人,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告诉了方长垣,顺便当着方长垣的面骂了他小叔程漠原好几句。
但仅仅是这样,方长垣还是觉得不够过瘾,他现在已经有些上头了,还想要看窦文钰更痛苦。
“文钰,你是火这件事情会不会和尚时有关?”
“你先别动怒,要不然我帮你把尚时找过来,你当面问问他?”
窦文钰有些迟疑,坐在床上是一个劲的皱眉,其实,他是不太愿意承认这件事情和尚时有关的,更不承认他自己这是在偏袒尚时,他或许只是不想被人认为自己这里不行,是尚时拿剪刀下出来的。
多丢人呀!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尚时说不定已经睡了。”
能够让窦文钰顾忌的事情不多。
幸亏方长垣在坑害窦文钰这方面比较有耐心,否则他现在早就开始骂娘了。
合着只有尚时晚上需要睡觉是吧!
“我看还是问一问的比较好,”方长垣收起了平时漫不经心的样子,他假装正经严肃时,还是挺能够唬得住人的,“不然这件事情在你心里就永远都是一道坎,况且……你不想要那这些事情要挟尚时吗?”
窦文钰的没有扭的更用力了,一张精致乖巧的脸落着点点阴霾,手指卷着床单。
他原本还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但是方长垣提到了,他就不可能不心动。
自打和尚时离婚后,他不知道怎么了,时常魂不守舍的,离婚后,尚时明明也没有从他的家中带走什么,甚至还送了他一盆快要养死的君子兰,他已经让阿姨帮他君子兰救活了。
他家的东西没有少,还在尚时往他家丢了不少日常用品,而多了不少。
尚时说,这些日常用品是给他准备的,只是他没有去几次尚时的家,这些东西就理所应当的没人用。
尚时觉得扔掉挺浪费的,放在家中又实在是占地方,最好的办法就是扔给窦文钰了。
他是没有想到自己处理“垃圾”的举动会令窦文钰睹物思人。
窦文钰慢慢回味了一下,尚时好像对他挺好的,只是尚时之前太过无趣了,就算拥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面容,但也像是没有生机的假花,了然无趣。
“我……算了,你帮我把尚时找来了。”
窦文钰这个时候倒是挺想要见见尚时的,也不是为了要挟尚时,而是希望尚时能够可怜可怜他。
窦文钰是真的没有预料到有一天他还会希望别人可怜他,最好是能够给他一点安慰和关心。
窦文钰是满心期待的等着尚时的到来,尽管他和医生大吵了一架,都没有坏掉他等待尚时来的心情,可是方长垣凭一人之力做到了。
“你拿什么艹?”
“嘴吗?”
方长垣向来是最会落井下石的,窦文钰现在哪处最痛,他就狠狠的捅向什么地方,可以说是阴损到家了。
他这话说的也没有错,窦文钰现在就是不行了,别人可能是口嗨,但到了他这里就真的是呈口舌之快了。
所以,一时之间找不到反驳的话的窦文钰季像是一只被激怒的狮子,恶狠狠的扑向了方长垣,拳头就那么硬生生的落在了方长垣的身上,是一点都没有含糊。
窦文钰已经放弃思考了,他现在非常的愤怒,只想做点什么来泄泄火。
方长垣有意让了窦文钰一拳,他抿了抿唇间的甜腥味,瓷白的面容上多了一块青紫的淤血,“文钰,你这是做什么?不都是朋友吗?我亲一下你丈夫怎么了?”
方长垣也就是平时看起来像个人,他要是不想要学好的话,这张嘴能够活活得把人给气死。
他能够不知道窦文钰已经离婚了吗?而且他还没有碰到尚时,他这样说就是单纯的想要气死窦文钰。
“方长垣你……”窦文钰咬牙切齿,太阳穴的青筋凸起狰狞,面色发红,方长垣故意做的回味的表情是真的刺到了他的眼睛,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说了,只想要揍烂方长垣那张脸,最好是把方长垣那里也给搞坏,让方长垣再到处嘚瑟。
都说了朋友妻不可欺,方长垣还偏偏要这么做,简直就不是人。
方长垣的话非但没有让窦文钰意识到自己已经厉害了,还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
方长垣是巴不得窦文钰和他打架,最好是打的惨烈一点,这样才能够把他这些年压抑的怨念给彻底发泄出来。
尚时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人,默默的走了过去,将病房的门给关上了,这样就不会有人来打扰到正在掐架的两个人了。
而他也没有要劝架的打算,最多就是见到两个人脸上破了相,流了血,悄无声息的把目光给移开了,仿佛病房里的这两个人与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若是他与窦文钰没有离婚,他眼睁睁的看着窦文钰死去,见死不救,那他的确违法了,但是现在他和窦文钰离婚了,窦文钰是缺胳膊少腿的,那都和他没有关系了。
方才方长垣根本就没有碰到过他,两个人中间还隔着细微的距离,他察觉到了方长垣的动作,但是没有躲,是因为气一气窦文钰还挺有意思的。
所以他就更不可能站出来解释了。
尚时睨着打着正欢的两个人,一开始两个人还能够看出一点招式来,后面就是乱作一团了,一丁点的形象都不讲。
他之前养过两只猫,猫打架的时候他从来都不会上前劝架,反倒是把它们关到同一个笼子里,让它们一次性打个痛快。
这样做,他不用上前拉架,就不会被误伤,两只猫打完了就能够分出来是谁老大了,此后的两三个月里它们都不会再打架。
尚时轻轻的抱着手臂,在等两个人打完,他是没有上前劝架,不过他上前一人给了一脚。
方长垣,他是用鞋跟踩的;窦文钰,他是用鞋尖踢的。
这两个人坏的半斤八两,挨他这一下是一点都没有怨。
最后,窦文钰和方长垣的掐架在一声凄惨的哭声中结束了。
方长垣从地上站起身来,整洁的西装满是褶子,隐隐约约还能够看到上面残留的血迹,只是分不清这到底是谁的血。
他的展开的指节磨破了皮,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上去有点吓人,但这些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要命的是方才扭打在一起,窦文钰是一直都在进攻他的下面,阴损缺德到没边没界了。
他那里是不能够用了,但实在是遭受不起窦文钰一直盯着那里打,好在窦文钰突然哭了,哭嘚可伤心了,顺带着结束了这场闹剧。
架是打过了不假,但是方长恒就像是还没有过足瘾一样,走到尚时的身边,同时落下的目光充满了侵略性,“哥,我受伤了。”
尚时抬眸在方长恒的脸上看了一圈,原本挺俊美的一张脸,在窦文钰的手下就变成了这幅鬼样子,他不觉得惋惜,只是看着有点惊恐。
“嗯,我看到了,你把脸转过去,不然挺吓人的。”
吓人倒是不至于,尚时也是个有着爱美之心的人,实在是不想要看到方长垣现在这张脸。
方长垣倒也是没有生气,对着尚时笑了笑,擦去了唇角的血迹,他在尚时的眼中,他始终都是一个小打小闹的孩子,这个认知让他有些不太爽。
“哥,你看,你给我的花,我没有弄坏。”
尚时下意识看了一眼,正如方长垣说的那样,那朵白色的菊花除了花瓣的边缘见到一点枯黄,其他地方都挺完好的,可见方才打架中,方长垣的确是分出了不少神来保护这朵花。
“不错,”尚时动了动浅色的薄唇,“给他吧,这花原本就是买给窦文钰的。”
前提是他以为窦文钰真的不行了。
方长垣一听,可就不干了,现在索性是撕破了脸,那他也没有必要在窦文钰的面前装什么了,以后只要是窦文钰的,他都想要上去争一争,抢一抢,特别是还能够给窦文钰“戴绿帽”的这种事情,他更不可能放过。
“嗯哥,我知道了。”方长垣反手就把花又插回了胸口的口袋中,嘴上说着知道了,可他的动作没有表现出来半分知道了的的样子。
窦文钰还在小声的抽泣着,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可能有主角光环庇护,即便窦文钰脸上肿一块,紫一块的,但他还没有丑到哪里去,这么一哭,还是挺楚楚可怜的,“哥哥……”
窦文钰还跪在地上,没有人想着叫他起来。
“窦文钰你……”尚时刚想要说点什么,目光略微下移,就看到了医生口中不能够使用的东西,好像又能够使用了。
窦文钰可怜兮兮的用手抹了抹脸上的眼泪,“我不是窦文钰……”
尚时目光微微一变,因为有先前的经历,他大概知道眼前的这个“窦文钰”可能是另外一个人格,所以才会做出窦文钰绝对不会做出的事情,就比如跪坐在地上,哭的伤心,还管不住身体的反应。
“你别动,就在那里跪着,”尚时坐在病床上,习惯性的交叠着修长的双腿,额前几缕碎发落下淡淡的影子,“地上凉,可以帮你好好降降温。”
方长垣并不知道窦文钰还有另外一个人格,但是他没有开口问,还是静静的看着窦文钰,他更新喜欢自己慢慢解谜的这种快乐。
窦文钰委屈的撇了撇嘴角,最后还是方长垣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拿起床上的被子扔到了窦文钰的身上,“遮着一点,文钰,你也不是发.情的公狗了,怎么就这么控制不住自己呢?”
虽说方才他没有亲到尚时,但是他很想要尝一尝,尚时不久之前可是人夫,可能会被窦文钰调.教,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但是当着窦文钰的面,去吻他的前夫,的确是一个充满吸引力,并且十分上瘾的事情。
“窦文钰”不情不愿的把被子盖在了腿上,“哥哥,这件事情不怪你,是我把另外一个窦文钰变得不行的,是我不想要让他去碰那些恶恶心心的人。”
“窦文钰”这次可是牺牲特别大,尽管他一直都存在,但是他从不做出格的事情,就是希望窦文钰能够容得下他,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窦文钰居然和尚时离婚了,并且离婚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出去风流快活,外面那些歪瓜裂枣怎么可能比得上尚时呢?
他一气之下,干脆让窦文钰那里不能够使用,以绝后患。
所以医生说的没有错,这的确是心病。
尚时抿了抿唇线,站起身来,走到“窦文钰”的面前,漆黑微凉的眼眸像是一枚棋子般,“你想怎么样,我不是特别的感兴趣,挺浪费时间的,还有就是……”
他缓缓的弯下身子,停在了与窦文钰还隔着一只手的距离的位置上,“说实话,你那里还能用,我挺失望的。”
“既然你又行了,我就走了。”
“……”
尚时走出病房,并且把门关上后隐约还能够听到“窦文钰”相当楚楚可怜的哭声。
他是没有想到这个“窦文钰”可以这么能哭,哭的差点一口气没呼吸上来给过去了。
面对这样的“窦文钰”,应激最厉害的应该是要属系统。
【啊啊啊啊,宿主你在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和主角受破镜重圆,重归于好吗?】
先前尚时和他说,他与窦文钰现在的关系是不破不立,所以离婚未必就是一件坏事,还能够让窦文钰看清楚到底是谁在他的心中分量。
系统觉得尚时说的还算是有道理,也就没有说什么,虽然在看到尚时真的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是痛彻心扉。
可现如今,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尚时怎么就放过去了。
尚时站在天井旁,从这个望下去,可以看到往下的每一个楼层经过的人,他语气极为的平淡,“我不可能去要一个不行的男人吧,我也不是做慈善的。”
系统微微一愣,这……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的,可是放在这件事情上,它不怎么适用呀!
【你……】
“还有就是,窦文钰既然是万人迷主角受,他所得到的东西就应该是最好的,他现在为什么会因出现这样的问题,原因不在于我,也不在于窦文钰的另外一个人格,而在于本文的作者,一个不行的主角受可能会没有人爱,你要不要向作者反馈一下?”
【……】
系统不怎么想要说话,实际上这个东西他就是没法反馈的,因为人家作者原本的剧情是主角受和白月光攻在一起了,而他现在怂恿一个绿帽攻上位,做的就是破坏人家作者的剧情,要是他现在再去找作者,让他把主角受加强一下的话,恐怕他会死的很惨。
他其实挺能够理解尚时为什么会这么嫌弃窦文钰,先不说窦文钰之前给尚时戴了绿帽,就冲现在窦文钰不太行了,尚时也应该嫌弃窦文钰。
尚时在病房里说的那番话,除了让窦文钰很在意之外,方长恒也是在意到不行。
他原以为自己没有用过,也没有经历过这档子事,就不会太在意的,如今开来不是这个样的。
方长恒从病房里追出来,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尚时了,他迈着修长的双腿走了过去,高挑的身影总是时不时的落下一些压迫感。
“哥,我很想要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居然把窦文钰变成了那副样子,这件事情我可是想了好久,但一直都没有想出一个很好的答案。”
尚时抬眸看向追着他出来的方长恒,“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想要给窦文钰治病?”
方长恒只顾着追他了,脸上的伤口都没来得及去处理一下。
“当然不是,”方长恒微微低下头,下巴所有若无的蹭到了尚时一侧柔软的发丝,他每每想要多看看尚时的时候,都会被尚时身上的衣服做阻挡,目光最多也只能够看到尚时白得胜雪的脖根,“我觉得哥做的很棒,没有谁能够比哥更棒了。”
方长恒的确是有点疯魔了,他自己不说,但小时候的事情的确对他产生了很大的影响,尤其还没有人愿意在他这边,帮他出一下头。
他能够隐忍不发,完全是想要更加彻底的报复窦文钰,现在有人帮他做到了,尽管不是他自己亲自动手,但是他依旧觉得很爽。
方长恒现在的这种状态就是,尚时让他做什么,他就能做什么,全是为了报恩。
方长垣:“你真的不会喜欢不行的人吗?”
尚时很是奇怪的打量着方长恒,在说“是”的同时,打断了方长恒后面的施法,甚至没有让方长恒把自己的情况交代清楚,“我更不喜欢脸丑的。”
方长恒这个孩子也是非常的实诚,明知道尚时不喜欢什么样的,还要上赶着承认自己就是这个样子,他想的是这样会更有挑战性,他就是喜欢做一些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况且他不行是一回儿事,能不能够让尚时感受到快乐就是另外一回儿事了,这两件事情根本就不能够混为一谈。
方长恒还是把尚时的话给听进去了,转身去处理脸上的伤口了。
尚时正想着离开医院回家呢,却不想诊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一个慌慌张张的医生神情惶恐的从里面走出来,差一点就要撞到尚时的身上。
尚时好奇是谁把医生下成了这幅模样,像是丢了魂一样,下意识的顺着医生的视线看了过去,宽肩窄腰,穿着普通的男人深邃的目光刚好看了过来,一张口罩将他大半的面容都给遮起来了。
第23章
尚时愣了一会儿,等他回过神来,那名被吓到的医生已经离开了,像是巴不得能够早一点离开这里。
他愣神,也并不是因为看到了这个似乎是被“强制爱”的司机,而是因为司机明明和他说的不敢来医院,可是大晚上的又突然出现在医院里,难道之前说的害怕都是在骗他吗?
司机看到尚时后,幽暗的眼眸像是锐利的冰刃渐渐融化,但是变得柔和的同时,那丝丝缕缕像是毒蛇一般的阴冷又是无论如何都藏不住的。
“你来医院看病?是不害怕了吗?”尚时往后退了退身子,好让司机从诊室里走出来。
男人眉眼微低,尽管狭长的眼眸中流露出点点委屈,但是放在他的身上竟然丝毫的不违和,“你没有接我的电话。”
尚时想了想,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情,在两个电话同时打进来的时候,他选择了方长恒,至于那个陌生的号码我拿去拿被他抛之脑后了。
“你打电话给我有要紧的事情吗?”尚时的视线在男人白的病不自然的肌肤上稍稍停留了一下,他对男人的话现在是越来越相信了。
这样的肌肤很像是被关起来特别长时间,久久不见阳光的病态白,倒是挺像被关起来,被强制爱的样子。
尚时感觉自己不能够再想了,再想下去,说不定什么强制爱的小道具都要被他脑补出来了。
“系统,你这里不会发生多本小说融和在一起,然后站在我面前的这我其实是某本狗血强制爱文的主角受,而我是那个深情温柔却总是被主角受拒绝的攻二。”
系统皱着眉思考了一下下,【嗯,首先,无论在什么样的小说里,你都只是攻四,攻二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其次,倒也不是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是你首要任务是当好你现在这本小说里的攻四,让主角受回心转意,无法自拔的爱上你。】
尚时双手抄兜,看着面前这个虽然身形清瘦,但是不缺紧实的男人,薄唇轻轻抿起。
说实话,比起他现在这个绿帽攻四,他更喜欢去当强制爱文里的攻二,主角受选不选择他是一回儿事,主要是强制爱文里的剧情刺激呀!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握在了一起,欣长的羽睫缓缓落下,“我害怕……自己真的会爱上他,我好像有一点失控了,会觉得极其的不安,我真的很恐惧这种感受,但是又在慢慢习惯那个人加注在我身上的,我想不到有其他人可以说这件事情,就只有你了。”
“我现在的这种状况,就只能够来看医生了。”
尚时眸色微微凝重,他是没有想到这本强制爱小说玩的尺度居然这么大、这么变.态,这可是太少见了。
“医生是怎么说的?”明明医院里会飘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可是男人走得近了一点了时候,那不算难闻的消毒水味居然奇迹般的消失了。
方才医生慌里慌张的样子还印刻在尚时的脑海中,尚时有点好奇男人对医生做了什么,把医生吓成那个样子。
尚时从未想过主动去男人的性命,男人也没有问过他,他们好像同时达成了一种默契,或许对他们两个人来说,姓名并不重要,他们只需要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谁,就行了。
男人眸光渐渐变暗,一种无形,同时又密不透风的阴翳落了下来,脸上的肌肉微微绷紧,“他说我的情况不太好,要经常出去散散心,或者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最好是……喜欢上另外一个人。”
“我不想要喜欢上一个强迫我的人。”
尚时垂下眼帘,手指在口袋里缓缓弯曲。
这下还挺有意思的,他能感觉到强制爱文中的“主角受”几乎就是在邀请他了,这可比绿帽攻有意思了。
“这样呀……”尚时缓缓的往前走了两步,他并不喜欢太锃亮的皮鞋,所以整个人风格都是偏向于低调一点的,奈何他这张脸太过出众,眼角还坠着一颗小痣,妖冶横生,是鼻梁的眼镜都镇不住的,“医生被你的病情吓成那个样子的?”
他为了防止男人对他装傻充愣,直接把能用的借口说了。
男人眸色更暗了一点,在光影照不进的地方,像是有千万条黑色不停的爬动,浅色的薄唇微微一碰。
“医生是被那个人吓成这个样子的,他大概是不想要我接受治疗。”
男人全程都没有说那个人是谁,但那个人是谁,他们都心照不宣。
尚时突然有点可怜男人了,气氛都已经烘托到了这里,他要是再不说点什么的话,可能就说不过去了。
“我送你回去?”
走到一半的方长恒怎么想怎么都觉得惋惜,他的脸上的伤什么时候处理都行,但是与尚时相处的时间可是少之又少。
尚时也是没有想到方长恒会回来找他,并且还在老远的地方看到他与一个男人“卿卿我我”。
当然了,男人没有对他做什么,他也没有对男人做什么,他们只是单纯的站得比较近了一点,甚至比不上方长恒与他在窦文钰面前的错位。
可是,方长恒不是什么正常人,他会对自己多看到的做很多艺术性的加工,从而让自己嫉妒生气,让自己那张本就有着青紫淤血的脸更加的恐怖狰狞。
站在他身侧,想要帮他引路的护士小姐也是微微一愣,突然感觉到周围冷了不少。
“先生您……”
“谢谢,但是我现在有其他的事情,脸上的伤待会再处理吧。”方长恒转身朝着窦文钰的病房走了回去,他唇角还勾着笑意,只是那笑容不达眼底。
在他看来,那个行为举止与尚时过于亲密的男人算是外人,而窦文钰是尚时的前夫,又那么在意尚时,自然会与他一致抗外的。
方长恒看似反应过于激烈了一点,但是他的预感也没有错,这个男人日后的确成为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还是那种非常难以根除的。
出于怜悯与好奇心,已经尚时实在是受不了男人下颔处那个眼眸氤氲着雾气的样子,所以他把男人送回了家。
尚时意外的发现他与男人住的还是挺近的,一个小区,一栋楼,同一个单元,并且还是上下楼。
男人轻车熟路的用钥匙开门,这种老小区的天花板做的比较低,男人站在玄关处略显局促。
房间内没有鞋柜,只有一个放置杂物的柜子。
男人已经十分贴心的将崭新的拖鞋放到了他的脚边,尚时也已经要弯腰去把拖鞋换上,但是令尚时有些没有想到的是男人并未起身,反倒是将身子又压下去了几分,修长苍白的手指落在他的皮鞋上,发丝隐约擦到了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