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 by愫遇

作者:愫遇  录入:12-12

钟灵又退。
“再退。”
钟灵迷惑地看了看无心,又往后退了一步,无心才看向那东西。
“现在怎么办?”钟灵烦死了手上湿腻的感觉。
无心依稀感觉,自己向来不在杀人除魔上费心,以前遇上这东西,通常直接使一个魂坠,炸得灰渣都看不见一点。
魂坠通杀,管它什么玩意,一招搞定,省心省事。
不过……
魂坠毁灭性极强,一旦使出周围数里,所有生灵灰飞烟灭,现在别说身体没有恢复,灵力不足,使不出魂坠,就算使得出来,也不能使。
再说,还有话要问,现在还得留活口。
不能弄死,又要困着它,不能让它跑掉。
无心摸着下巴“啧”了一声。
“钟灵问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有。”无心点头。
“什么办法?”钟灵眼睛一亮。
无心屈指挠了挠鼻尖:“你抓着就挺好。”
司徒陌循扬眉。
桑肇“噗”地笑出声。
钟灵怒道:“你这是什么破办法?”
无心:“这是我能想到的好办法。”
要回答这问题,得先给这小子科普功德的问题,太费时间。
钟灵噎了一下。
桑肇盯着钟灵的手看了一阵,想到无心之前提过的“功德”二字,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钟灵没好气地道:“你哦什么?”
桑肇:“你能克它。”
钟灵:“……”
挂在屋角的铜铃响起。
司徒陌循拽出被无心抓着的衣袖,走向门口,打开石门。
“王爷,灯找到了。”李密双手捧着盏荷花灯:“张凤娇闺房地板下有一个暗格。”
没能在娘娘庙搜出少了一盏的荷花灯,司徒陌循便派人暗查相府。
司徒陌循接过荷花灯,翻转荷花灯,看见底座烙着的宫里出品的专用烙印。
李密又道:“圆慧招了。”
见司徒陌循看向他,便把圆慧说的事,复述了一遍。
圆慧儿时,一队打了败仗的逃兵冲进村子,杀了村里所有老人和男子,留下女人和孩子。
那些人把村子里能吃的全部搜刮一空,然后把女人和孩子绑成一串。
她不知道这些人要带他们去哪里,只知道这一路上的经历,如同人间地狱。
他们兴致来了,便会玩他们村里的女人,有时叫进他们帐篷玩,有时当着他们的面玩,每天都有女人死去。
搜刮的猪羊和粮食吃完了,就开始煮孩子吃。
从婴儿开始,从小吃到大。
不管男童还是女童,都是被玩得快死,或者死了再吃。
若嘴甜,会讨好,会干活,能多活一阵。
她母亲漂亮,又特别会干活,那些人不舍得弄死母亲,于是她和弟弟跟着母亲,比其他人活得久一点。
母亲说,活着,虽然逃不掉,但好歹不会成为他人的食物。
但弟弟还是被吃了。
因为这些人的头领喜欢玩女人,但更喜欢男童。
他们一路往西,是打算去占山为王。
他本想留着母亲,做压寨夫人,所以一直没有动她和弟弟。
但有一晚,他去外头小解,看见正在喂马的弟弟,那天他喝多了酒,人不太清醒,再加上弟弟长得十分漂亮,他顿时理智全无。
母亲和她干完活,发现弟弟不见了,最后在头领那里找到弟弟,而弟弟已经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母亲悲愤之下,拔了头领搁在一边的刀,砍向头领。
头领恰好醒来看见,翻身躲开。
母亲举刀接着砍,但她一个不会功夫的弱女子,换了先机,哪里还能砍得到打过仗的将领,被夺了刀,一脚踹翻在地上。
结果可想而知。
那人不爱吃死人,把她和母亲摧残得不成样子,却留了一口气。
她奄奄一息,别说逃走,就连自杀都没有力气。
他们先吃掉了母亲。
第二天拔营,她被丢在了装粮食的马车上。
到了日落,他们停了下来扎营。
她被提下马车,送到小溪边刷洗,她知道这是要被锅了。
然而就在这时,奇怪的事出现了。
洗刷她的人,突然抽疯,拿刀捅向自己的心口,扑倒在溪水里,血在水中化开。
她看见溪里坐起一个女人,女人身上穿着尼姑的衣服。
女尼姑冲她微微一笑,拿出一个小瓶子,从瓶子里倒了一颗药丸,喂到她嘴里,她说:“这药能让你活下去。”
弟弟被吃了,母亲也被吃了,而她又被糟蹋成了破败之身,她不想活,于是说:“能杀了我吗?我不想被吃掉。”
女尼说:“你不会被吃掉,我还可以帮你杀了他们,为你母亲和弟弟报仇。”
“报仇”两个字,像在她大脑里按开了一扇门。
她不想活,却想那些人死。
于是,她吃掉了那颗药丸。
女尼在她脸上摸了一把,说了声:“乖。”便坐在小溪对面的石头上,摘下帽子,放下一头乌黑长发,慢慢梳洗。
她怔怔地看着那女尼,心想原来尼姑也有留头发的。
等下煮肉的人,见她一直没被洗刷回去,便过来察看,远远看见那人倒在水里,叫了两声,不见回应,跑过来见那人死在水里,忙一边抽刀,一边叫人。
明明对面坐着一个正在洗头的尼姑,可他竟然跟没看见一样。
那一瞬,她以为那尼姑是鬼,而她是将死之人,所以才能看见。
就在这时,她闻到一股有些齁的甜香。
提着刀的人吸着鼻子闻了闻,然后脸上所有表情都消失了,像个木头人一样站住,手里的刀掉到地上,也没有反应。
被他喊过来的人,看见水里的尸体,又见那人一动不动地站着,感觉情况不对,正想退开,站着不动的人,突然发狂,向那些人扑了过去,抓住一人,用力一扯,那人竟被他生生撕开。
血喷溅而出。
那些人一怔之后,举刀砍向那人,刀没进那人身体,那人没有倒下,反而转身扑向另一个人。
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眼睁睁看着那人,撕烂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这边的混乱,惊动了头领。
头领带人过来看见这场景,当场就变了脸色,但他终究是个狠人,没有逃走,而是一刀砍下那人的头。
头骨碌碌地滚到一边,血从没有了头的脖子上喷出,泼了头领一脸。
那人的身体扑倒在地上,不再动弹,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她以为这事这就这样结束了,她的仇终究是报不了,而她仍然逃不掉被煮熟吃掉的结局。
叹了口气,正想转头去看溪对面的女尼姑,却见头领抹了把脸,叫道:“这是什么味道。”
她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果然,下一刻,头领像之前那人一样,脸上的表情突然消失,手里握着的刀“哐当”一声掉到地上,只一瞬,便扑向上前叫他的一个兵。
扑倒,撕裂,扑倒,撕裂……
血流进小溪,溪水变成了血红色。
女尼不再洗头,站了起来,淌过血色的溪水,穿过相互撕咬的人群,走向营地。
所有人都疯了,见人就咬就撕,却没有人“看见”女尼。
女尼在瓶子里倒出药丸,一颗颗喂给那些女人和孩子。
她发现,吃过药丸的人,不会被攻击,没有吃药丸的人,都被撕成了碎片。
等该死的人死光了。
女尼又给她服下了另一颗药丸:“这药丸能治你身上的伤。”
她问女尼:“你是鬼吗?”
女尼说:“当然不是,我是娘娘庙的主持,出来化缘,看见这群畜生害人,便一路跟着,找机会救人。”
“他们……”
这些人是闻到甜味才发的狂。
女尼冲她摇手:“嘘——是我们的秘密”
活下来的女人和孩子吓坏了,但这一路受到的惊吓并不少,虽然目睹了一场可怕的景象,仍然很快有人缓过神来,走来向女尼道谢。
女尼说这是上天对恶人的惩罚。
她那时只有九岁,却也看得出,这些人的死,和女尼有关。
对出家人的事知道不多,却也知道出家人是不杀生的。
但这些人该死,女尼这么做,不但没有不对,反而太对了。
活下来的这些女人和孩子,没有地方可去,女尼说愿意收留他们,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能看见仇人死在面前,所有人只觉心里痛快,而又承蒙救命恩人收留,他们对女尼打心里感激,自然一口答应。
去到娘娘庙,女尼说,愿意出家的女子,便留在了娘娘庙,而不愿意出家的,她可以给他们安排去处。
当然,他们的去处,便是苍山里的葬坑。
不过,那时他们并不知道。
她才九岁,就没了干净身子,又无亲无故,再加上被掳的这一路上,她看多了村里的女人们,为了活命,出卖姐妹,祸害同乡的事,在她眼中,世上除了救了她性命的主持,再无人可信,便留在了娘娘庙,拜了主持为师。
主持对她很好。
在她心里,主持便是她的天,为主持做什么都行,主持也越来越信任她。
等她长大以后,主持告诉她,观音像是活的,只要好好“侍奉”观音,就能得到神力。
那日,她便是使用了观音赐于的神力,才能救下她。
所以,她后来便按着主持传授的方法“侍奉”观音。
也就是杀人,摄魂供观音食用。
这事对她们而言,并不难,只需挑好人,然后把人骗到妙净的厢房杀掉,然后通过暗道,将尸体送出埋掉便好。
“侍奉”观音的事,整个娘娘庙的人都有参与,只是分工不同,有人负责物色目标,有人负责哄人留于娘娘庙,至于杀人埋尸看情况而定。
至于墓穴的事,她们均不知情。
另外,圆慧说主持圆寂之前,留下一个八字,此八字之人,是娘娘庙的贵人,可信。
而这个人便是妙净。

圆慧说张凤娇常到娘娘庙上香,又极舍得香油钱。
再加上张凤娇是太子身边的红人, 因此和她走得极近。
张凤娇长年与人相斗, 看似风光,心里实苦, 还不能说与别人听, 过得并不如愿。
所以不时会到娘娘庙里小住静心。
张凤娇说, 若非京里还有娘娘庙这个地方, 让她能有片刻安宁,那样的日子, 她怕是坚持不下去。
当年, 圆慧的弟弟被害的那一晚, 他并非一个人喂马,当时还有另一个村里的女孩。
那女孩的母亲, 与圆慧母亲是表姐妹,平时也极亲近。
那一路上,她母亲对那对母女十分照顾。
那样的环境, 有个人悄悄帮着点,便能活得久一些。
头领出来小解的时候, 那女孩恰好走开去拿草料,于是头领便只看见圆慧的弟弟, 但圆慧的弟弟被带走的时候,那女孩是看见了的。
女孩本想去告诉圆慧的母亲,却被她自己的母亲拦了下来。
她说, 头领喝多了酒,有人去闹, 扰了他的兴致,他恼起来六亲不认,他们全都得死。
如果不是他们暗中照看通气,那对母女早就死了,可她弟弟出了事,她们怕惹事上身,竟然连个信都不肯报。
经过那事,再和母亲一同受辱,又亲眼看着母亲和弟弟被吃掉,而她也差点沦为锅中肉,她已经没有同情心。
和张凤娇来往,也只是为了从张凤娇那里多打听一些宫里的事。
除此之外,也没有其他深交。
张凤娇心机深重,懂得与自己无关的事,不问不管。
张凤娇在庙中留宿,即便偶尔听见些动静,或者庙里多了谁,少了谁,从不多事过问,更不会去好奇探究。
因此,圆慧觉得,张凤娇或许察觉庙里有秘密,却并不知道具体的事。
毕竟,大家都是为宫里办事的人,谁没有点秘密。
无心听到这里,扬了扬眉行,如此看来,那应该是经张凤娇之前的一具躯体,也就是后来说的草鬼婆,只不过九难擅长易容术,用妙净这个身份的时候,便会易容成那模样。
后来,九难渡魂到张凤娇躯体里,仍然用着妙净那张脸。
在人前,张凤娇和妙净完完全全就是两个人。
正因为这样,张凤娇才躲过了李密的追查。
也因此,她才会自信自己不会暴露,找上司徒陌循,妄想在司徒陌循这里突破。
如果司徒陌循信了她,真送了她离开,那么她便顺理成章地脱离众人视线。
等她再回来时,便又是另一个身份。
那东西打算得不错,手段也使得不错,可惜司徒陌循见识不比她少,还比她聪明,手段也更胜一筹,再加上权势加持。
无心低声轻叹。
那东西对上司徒陌循,输得不冤。
司徒陌循听他叹气,侧脸向他看来。
李密汇报的时候,无心分了一只耳朵听着,视线却没离开在钟灵手中做垂死挣扎的玩意。
这是由怨气生出的恶灵,这种东西,并不受人控制。
但想要收为己用,并不难。
只需要它形成的瞬间,注入一缕意识。
这缕意识,便会形成指令,或者说是形成它的欲望。
它以后所做一切,都为了这个欲望。
幕后的那人,仅仅是在最开始的时候,留下一抹意识,之后就不再插手,全凭这玩意自由发挥。
能起多大的作用,便看这东西自我养成的能力有多强。
尸块图纹,恶瘴,这东西……
它们这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他被拽出忘川,和这些又是否有关系?
无心揉了揉有些涨痛的额角,感觉到司徒陌循看来的视线,抬眼起来,道:“一只盅虫。”
钟灵:“什么盅虫?”
无心指指钟灵手里抓着玩意:“这是一只盅虫。”
钟灵皱眉:“你说这东西是有人养的盅?”
无心“嗯”一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养盅人应该能通过它,看见他想看的。”
钟灵问:“谁是养盅人?”
无心耷了耷肩膀,表示不知。
司徒陌循示意李密退下,拿着荷花灯,走到钟灵面前,蓦地承影出鞘。
“啊——”
黑絮一声惨叫。
钟灵怔了一下,低头,只见手中黑絮化成千丝万缕,从指缝中消散,湿腻感觉跟着消失,木讷抬头看向面前正将承影归鞘的男人:“小……小舅舅?”
无心又“啧”了一声。
真是好剑。
钟灵还懵着:“这是跑了,还是死了?”
无心:“死了。”
“死了?”钟灵有些不敢相信。
无心:“死了。”
钟灵吞了口口水。
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被小舅舅这么一剑就灭了?
这么容易?
可是怎么就杀了?
更迷惑了:“不是还没审完吗,怎么就杀了?”
司徒陌循面色冷沉:“审给别人看?”
钟灵张了张嘴。
看向司徒陌循手里的荷花灯,又看了看无心,不再问话。
无心说幕后人能通过这东西看见想看的。
他不知道无心凭什么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但如果无心说的是真的,他们现在做的一切,都一双藏在暗处的眼睛看着,那真是太可怕了。
比手里抓着那恶心玩意更让人毛骨悚然。
司徒陌循查出来的所有线索,都是九难在做什么,或者让别人做什么。
却没有一件别人让她做什么。
所有的事,都是单箭头。
如果这灯在别处找到,说明九难还有同伙。
但这灯在张凤娇闺房找到,说明这事从头到尾,都是九难站在箭头的起始点。
他们现在只能通过九难留下的线索,继续往下查,而不能通九难往后查。
如果继续留着这东西,他们之后做的事,会被人一直窥视。
到最后,他们所做的一切都将是无用功。
一举一动被对手监控是大忌。
要想今后的行动,不被对方所知,得先毁掉这双眼睛。
李密问道:“这些尼姑怎么办?”
全娘娘庙上下,没有一个无辜。
司徒陌循:“先关进死牢,消息不可以外传,有人问起,就说尽数处死了。”
“是。”李密应了,又问道:“那宫里……”
娘娘庙的尼姑们和宫里贵人们来往甚密,他们把所有尼姑带回来,宫里便已经有好几波人来打探消息,他都以案子还没查清楚,不能透露消息为由给暂时拦着。
这突然间说全杀了,就得给个理由了。
就算司徒陌循平时再不顾忌旁人,但娘娘庙毕竟牵涉太多,不是一个理由不给,就能想全杀就全杀的。
司徒陌循:“我一会儿去见皇兄。”
后宫妃嫔是何感受,他无须理会,他只须把娘娘庙众尼姑的条条罪证呈到皇上面前,宫里的事,皇上自会处理。
另外,他还得还钟灵去见一见太后。
太后疼爱钟灵,若钟灵告诉太后,娘娘庙的观音是邪物,他们差点死在娘娘庙,太后必然震怒。
他和无心与噬魂观音相斗,无人看见,但先有冰窖藏尸,再有墓穴和葬坑为证。
谁若想拿这事做文章搞事,得先过太后那关。
桑肇指了指张凤娇的尸体,问:“这尸体,王爷打算怎么处理?”
司徒陌循瞥视向桑肇,这家伙明明知道怎么处理,偏要问他一句,日后万一有事,便能往他身上一推,把自己干干净净地摘出来。
桑肇被司徒陌循看穿心思,干咳了一声,道:“我是南疆人,晋王得理解我一下。”
司徒陌循微扬眉。
钟灵不爽了,叫道:“说得好像谁要栽赃嫁祸你们南疆似的。”
桑肇:“王爷不会,但难保不会有旁人借此搞事。”
司徒陌循道:“张凤娇失踪,张承相正派人四处寻找,而我府的人不曾见过张凤娇。”
李密忙跟着睁眼瞎说:“我也没见过张凤娇。”
桑肇看向钟灵,钟灵双手环胸,哼了一声:“我只见过吃人的邪物,没见过什么张凤娇。”
桑肇道:“那就谢谢小郡王了。”
无心想笑,桑肇绕这一圈,要的只是钟灵的这句话。
桑肇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瓶,拔去瓶塞,将里面药粉撒在尸体上,沾上药粉的皮肉立刻“嗤嗤”作响,被灼出一个洞,那洞向四面扩散,除了一道青烟,什么也没留下,没一会儿工夫,那具尸体连着衣服被化得七七八八。
钟灵看得背脊发凉,俊脸发白:“你这玩意,能不能把活人化掉?”
“不能。”桑肇在未化干净尸体残块上补了点药粉,转眼间那具尸体便化得渣都不剩,只有一缕还没散去的青烟。
“就算不能用在活人身上,但用来杀人毁尸,那也很可怕啊。”
桑肇面无表情地收起小瓶,“杀人的是刀,还是人?”
“当然是人。”钟灵想也不想地回答。
桑肇“嗯”了一声,不说话了。
钟灵:“……”
刀是利器,但是用来杀人,还是干别的什么,全在于人,与刀无关。
钟灵停了一下,忍不住还是问了一句:“你那药粉是哪来的?”
“我配的。”桑肇神色坦荡。
“那……那你可不能给别人。万一落到心术不正的人手里,就成了杀人毁尸的神器。”
桑肇对这个小郡王有些无语:“正常来说,就算化了尸,也会留下一滩水,即便即时冲刷,但也多少也会留下痕迹,遇上懂的人,还是有迹可寻的。”
钟灵看看在半空中晃悠悠的玄铁链,再看地上,别说一滩水,一滴水都没有:“哪有水。”
“我说的是正常情况,这具尸被那东西寄生多年,早已经被吸干了养分,所以才什么也留不下。”
这说法,钟灵能接受,但还是觉得吓人。
看了看桑肇的衣袖,又看看他腰间挂荷包的位置,想着这人身上又是蛇,又是化尸粉,越想直觉得疹得慌,往旁边挪了挪,远离桑肇。
退了两步,撞到一人,回头见是无心,又想到无心诓他,把那东西塞给他的事,连忙往回挪挪,想离无心远些。
可这一挪,听见身后传来桑肇一声轻笑。
回头,见他又回到了桑肇身边,整个人都不好了。
李密没眼看地别开头,密室这么大,这小郡王就没跟找不地主呆似的。
司徒陌循把手里的荷花灯递还给李密,转身无心:“那魂灯……需要准备什么?”
“备间干净厢房,要静,不要有人打扰。另外,备些上好的香烛。”这地方死气太重,甚是阴冷,无心不喜欢。
司徒陌循:“还有没有别的?”
“这样就行了。”无心深吸了口气。
一刻钟后,司徒陌循领着无心去到隔壁西院。
西院本该是美妾室女眷的住所。
但司徒陌循没有妻妾,西院一直空置。
他镇守边关的时候,几年不回一次京,偶尔回京的时候,他一帮属下,在京里没有府邸,随他回京,便都住在晋王府。
他在边关与属下们虽然常年相处,但他毕竟是将领,手下将士在他跟前,多少有些顾忌,不敢太过放肆。
为了手下将士放假休息的时候能自在些,便将他们安排在离他远些的西院。
现在,他们回京已经差不多一年,手下将士都已经论功受了赏赐,屋舍田地也都有了,不需要再窝在他府上,西院也就完全闲置下来,平时只有几个下人负责打扫。
他府中下人不多,但都尽心尽职,西院虽然没有人住,但该打理的一直打理着,到处都很干净,只是特别冷清。
无心环视了一下四周,觉得还错。
钟灵,桑肇,和李密兄弟,和梁勇一家都很亲近,他也就让他们回避。
九难死了,魂灯封印已经解除,不需要强行解封。
无心在香炉里捻了点香灰,细细地撒在桌上,然后拿出魂灯,放到撒着香灰的桌上,也不念诀,随手一拂,那灯“啪”的一声,裂开一条口子。
所有人一齐盯住那条裂口。
钟灵紧张地拉了拉无心后背衣服,小声道:“我看不见鬼,能不能看见?”

无心微微抿紧了唇, 不答。
钟灵看了无心一会儿, 嘴唇微微一哆嗦:“从魂灯里出来的都能沾上,沾不上, 就不在了, 是吗?”
无心微默。
钟灵想问会不会还有其他情况, 但看着无心难得地沉默, 那些话也就问不出来了,眼圈慢慢红了。
司徒陌循点了香, 插进香炉, 不看无心, 淡道:“做能做的便好,其他无需多想。”
他并不相信天意, 却知道有些事不可强求。
众不不再说话,退到一边安静等待。
过了一会儿,撒着香灰的香案上出现一对脚印, 接着又是一对。
推书 20234-12-12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穿越重生] 《路人甲祭品求生指南》全集 作者:终白【完结】晋江VIP2023-6-23完结总书评数:629 当前被收藏数:5168 营养液数:785 文章积分:79,117,792文案:路人甲体质的许若凡,天生能与剑通灵,却降生在灵气贫瘠的现代世界。于是作为无名配角,津津有味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