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死对头被我拐跑后—— by一纸行云

作者:一纸行云  录入:12-12

路旁的灯笼刚好落在顾期年的侧脸,给他的眼睫铺上了一层金红的暖光,连乌黑的瞳色都染上琉璃色彩,说不出来的好看。
顾期年呼吸微乱,将他的双手轻握在手心,紧紧包拢着微凉的指尖,热意一点点传递。
他垂头认真看着楚颐,低声道:“我真的好喜欢,阿眠你懂吗?”
作者有话说:
昨天码到这里想着再写点回南风馆的,结果睡着,也忘了发……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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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楚颐即便再不懂, 也不会认为顾期年最后那句温柔到挤出水的“好喜欢”会是指那个面具。
他虽然不习惯,可被人如此认真看着,如此温声哄着、耐心对待着, 心里还是涌起极大的满足感。
论年龄, 他大顾期年整整四岁,论身份,楚家与顾家也一向不和,论性格……明明顾期年才是别别扭扭倔强又傲气的那个, 就算吃亏了也不肯服软开口, 却愿意放下身段一次次对他耐心解释。
那是和从前周围人对他那种讨好、逢迎完全不同的真心相待。
楚颐静静看着他, 想起当初一眼喜欢他时的样子,十年过去, 那个小小的绿衣身影始终没有变过。
他看了眼顾期年手中的面具,道:“你也带上,我看看好不好看。”
顾期年扫了他一眼,听话地将手中面具带到了脸上。
那张面具也是同样的青色, 獠牙外露,面露凶光, 甚至比楚颐的那张还稍显温和一些,戴到脸上依旧让人看了不适。
楚颐皱了皱眉, 道:“这也下得去嘴?”
他转身离开, 见顾期年大步跟在身侧,想到方才街对面笑容灿烂的两人,依旧有些不舒服, 脚步微顿道:“你与方才那人是何关系?”
顾期年垂眸看向他, 清冷的面上带了一丝笑意, 道:“他是我母亲表妹家的独子, 与我年纪相当,幼时还曾随他母亲在顾府小住过一段时间,如今跟随父亲一同经商。”
“我不让他看到你,是因为他自幼就爱抢我喜欢的,越是喜欢就越爱抢。”
他话音微顿,静静看着他,试探般道:“阿兄你身边已没了陆文渊和司琴,跟唐知衡又……又不确定,万一再喜欢他怎么办?”
楚颐抬眸扫了他一眼,心知顾期年想听什么,可他都那么乖了,偶尔宠宠也不是不可以。
“我不会喜欢他的,”楚颐静静道,“跟你比差远了,我还是最喜欢你。”
话音落下,周围的一切喧嚣仿佛都安静下来,顾期年目光灼灼,忍不住轻笑出声,表情温柔地都能化出水来。
“真的吗?”他声音极轻道,“阿眠你真的喜欢我?”
楚颐看他只顾高兴,虽然不想泼他冷水,却又不得不特意出声提醒道:“虽然我很喜欢你,但也要注意言行举止,你已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动不动就亲和抱,即便你我同为男子,也一样不好。”
顾期年笑意微凝,目光暗淡下来,嘲弄般道:“原来如此,果然……”
他话音干涩,抬眸看向星火飞散的天空,不知想到了什么,嘴唇轻抿,很快脸上重新浮起笑意,淡淡道:“算了,反正你还在我身边,这样已经很好,只要你一直在,我不急的。”
烟火足足放了小半个时辰才结束。
两人回去时,夜已渐深,天河街上行人依旧拥堵,似乎要整夜畅游的架势。
到了南风馆门前,楚颐浑身已经疲累不堪,根本无心再进去喝酒寻乐,只是他们离开和盛酒楼时并未带上江植和绫罗,若他没有回去,江植他们应该依旧等在原地。
他只得和顾期年一同进了门,随意叫来个小二,令他帮忙去附近客栈定两间厢房。
小二一听,立马无奈赔笑道:“两位公子可能不知道,近两日天河街市集前来的外地商户众多,整个绿柳镇的客房早已全被定完了。”
顾期年表情微动,唇角含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劝道:“这里的厢房一样可以休息,不然阿眠你将就下?”
想到那间布置得像新房一样的厢房,楚颐就忍不住皱眉,淡淡道:“那……重为我们安排两间正常点的房间,顺便准备热水沐浴。”
小二张了张口,正欲说话,对上顾期年冷然的目光,顿时闭了嘴。
周老板刚好下了楼,看到他们立马客气迎上前道:“两位公子回了,实在抱歉,方才馆内其余厢房皆已被定下,如今只剩下两位今日预留的那间,近来客商众多,实在空不出多余的房间,两位不如稍微将就挤挤?”
顾期年深深看了周老板一眼,立刻转头对楚颐道:“阿眠你说呢?若你实在住不惯,不如我们立刻备马车回京,大概到天亮时,也刚好赶上城门打开。”
楚颐目光微沉,淡淡道:“算了,眼下进京又要再去找了江植,不知道要折腾到何时,那间就那间吧,反正只是休息一晚。”
顾期年唇角含笑,点头道:“好。”
南风馆内琴乐声声,一楼大堂摆放的桌子旁早已坐满了客人,身着轻衫的清秀少年游走其中,不时忙着添茶倒水,有性子急的客人,等不及入厢房,大堂内便抱着小倌们上下其手起来。
两人一同上了楼,顾期年摸出一锭金子丢给周老板,表情冷淡,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去准备些吃的来。”
周老板眉开眼笑接过,低声道:“那两位好好休息,酒菜热水稍后便会送上。”
房间内之前满桌的酒菜皆已被撤下,只有那包点心包得好好地放在桌上。
楚颐倒了杯茶慢慢喝了一口,放眼看去,发现窗下长几上的那对龙凤烛,不知何时已经点上了。
“还真像那么回事。”楚颐冷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的洞房花烛夜。”
顾期年轻轻“嗯”了一声,挨着桌子坐了下来。
楚颐自顾自走到窗边,透过半掩的窗户朝外面看了一眼,此时天色已经浓黑,主街渐渐安静下来,相隔一条街的天河街辉煌的灯火并未照到此处半分,周围只有南风馆内说笑声谈情声依旧清晰。
他回到桌前也坐了下来,看顾期年自顾自拿了块红枣糕在吃,不自觉就想到今日喂他时的场景。
温润的唇轻贴在指尖的感觉仿佛犹在,楚颐的手指下意识动了动,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你最喜欢吃的还真的是红枣糕。”
“红枣糕是很好。”顾期年抬眸看了他一眼,轻笑一声,道,“但是阿眠喂得尤其好吃。”
原来是这样。
楚颐随意拿了块小小的糕点,轻咬了一小口尝了尝,果然太甜了。
他撑着脸侧懒懒道:“从前年少时,我曾捡到过一只野猫,它通体纯白,瞳色碧绿,就像尺玉一样。”
“只是太凶了,无人敢接近他。”
楚颐只是突然想到,那只猫刚去国公府时也不太爱吃东西,经常要楚颐将食物亲自喂到嘴边才肯张口,吃的时候又不专心,粉嫩的鼻子总是在指尖蹭呀蹭的,有一次不知怎么心情不好,还咬了楚颐一口。
想到脖子曾两次被顾期年咬过,楚颐目光微抬,道:“你跟它还挺像。”
顾期年忍不住笑了起来,轻轻道:“可是阿兄最后还是不要他了。”
也是,原本那只猫脾气大,动不动就炸毛冲他亮爪子,楚颐一边嫌弃一边又觉得可爱,反而等到真的完全驯服,心里眼里只有他时,却不在意了。
楚颐静静坐着,整个人陷入了回忆中,突然指间一轻,他咬过的那个红枣糕被顾期年接在了手里。
“马上该用膳了,阿兄不要吃这个了,”顾期年帮他的杯子里添了些茶,目光淡淡问:“阿兄还想着那只猫吗?”
楚颐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没有做声。
等到饭菜和热水送上来时,楚颐已困得有些撑不起力气,他垂头低低咳着,因心口闷痛,眉心紧蹙,勉强用了碗粥后,走至屏风后随意沐浴完便率先躺到了床上。
弗一挨枕头,楚颐便浅浅睡了过去,虽是睡着,却依稀听到顾期年独自安静地用膳,然后令下人们撤下饭菜重新抬来热水,再然后便是屏风后轻微的水声。
不知过了多久,大床外侧微微一陷,顾期年在他的身旁躺了下来。
眼下九月下旬,白天倒是不觉得,到了夜间空气骤然冷了下来,躺在松软的大床上,即便拢了被子在身上,楚颐依旧感觉通体冰冷。
手背微微一暖,顾期年伸手握住他放在身侧的手,指尖在手腕处轻轻摩挲着,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圈,也没有后续动作,却磨人得厉害。
楚颐睁开眼看他,感觉整条胳膊连带着都酥麻起来,刚想开口,原本安静的隔壁房间骤然传来一阵连续不断极有节奏的暧昧声响。
“不要……嗯……好痛……”
这是……
楚颐手指骤然僵住。
顾期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没有放过任何一丝表情变化,扬了扬唇,静静问:“没睡着?还是声音太大将你吵醒了?”
他的声音清冷,混在无休无止的呻\吟轻喘声中,语调都低了几分,仿佛蛊惑一般,手指微顿,沿着手腕徐徐攀向小臂。
“你做什么?”楚颐眉头皱了起来。
顾期年对周遭的声音仿佛充耳不闻,耐心解释道:“手好凉,是不是很冷?反正我也睡不着,要不然我抱抱你好不好?”
耳旁是让人尴尬窒息的声响,而顾期年竟还有闲情逸致抱他,不等楚颐再开口,那道黑衣身影已微微起身,在连绵不断的抽噎声中,将他抱在了怀中,轻轻压在床榻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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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烛火大多皆已熄了, 只剩下窗下那对龙凤烛依旧热烈燃着。
光线被半垂的床帐挡住了大半,紧闭的窗有风漏进来,烛焰轻轻晃动着, 目之所及处光影扑朔, 有种缥缈而不真实的感觉。
楚颐身体被轻轻压着,整个后背陷入松软的褥子里,下意识动了动胳膊,手腕立刻被钳制住。
这已是他第三次被顾期年压在身下, 前两次被他咬了脖子, 衣领遮挡下的伤口如今都还结着痂, 此次又不知犯了什么病,又要咬哪里。
“你这是抱人吗?”楚颐目光冰冷, 声音微沉道,“还不放开?”
顾期年半伏在身上静静看着他,黑暗中目光灼灼逼人,仿佛随时会吃人一般。
“不喜欢这样抱你?”他低声道, “但是我好喜欢,喜欢你一直在我身边, 哪里都去不了……明日就要回京了,等回京后, 阿眠还会见我吗?”
楚颐皱了皱眉, 没有回答。
其实他跟顾期年心里都明白,像今日这样好好相处、一同出游的机会日后只怕是很难再有,楚颐本就是为了立储一事才回来, 围场时皇上有意试探四皇子, 只怕回京, 接下来会风波不断。
而楚家顾家本就立场不同, 以后剑拔弩张的情况只多不减,再混在一起,也说不过去。
想让他一直在身边,哪里都去不了?除非再像刚入京时那样关着他、绑着他。
沉默下来后,仅一墙之隔的暧昧声响更加清晰,甚至连珠帘晃动声都清晰可闻,许久都未曾停下。
楚颐头皮都微微发麻,也不知道隔壁住着什么人,哪来那么大的精力,他避开顾期年的目光,抬眸看了眼窗下燃了一半的龙凤红烛,耐着性子道:“你先放开,我喘不过气了,听话。”
“怎么会呢?我又没用力。”顾期年一听,忍不住轻笑出声,道:“阿眠为何不敢看我?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些声音也想……”
“你胡说什么?”楚颐蹙眉看着他,目光冷了下来,缓声道,“你究竟放不放开!”
他使劲欲推,却因手被死死钳制,根本动不了分毫,虚弱之下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苍白的脸上泛起冷汗,呼吸渐渐不稳。
顾期年他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清冷的眉眼无波无澜,最终听话地松开了他的手腕,却顺势重新将他拥在怀里。
他一手揽着肩膀,一手环在楚颐的腰间,久久不肯放手。
“阿兄身上真的好凉,”他将头往楚颐的脸旁凑了凑,几乎半枕在他的肩上,低声道,“阿兄既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那你答应我……以后都不准和别人这样,好不好?”
楚颐胸腔微微起伏着,虽然此时顾期年已不再是伏在身上的怪异姿势,可被他紧紧抱着躺在床上,怀中衣香轻软,呼吸温热徐徐喷在耳旁,周围又是那种不堪入耳的声音,没由来的就觉得心里微痒。
他其实并非不理解顾期年的心思,就像当初二叔差点被皇上赐婚时,他和阿衡两人得知消息后都是彻夜未眠,他们并非真的不愿他成家立业,反而比任何人都希望他以后都好 。
只是跟随二叔太久,久到舍不得跟他分开,久到担心他一旦有了家庭,就再也顾不上他们了。
此时聊这种话题实在是不合适,他咽了咽口水,淡淡道:“别再闹了,我真的要睡了。”
顾期年手臂紧了紧,轻轻道:“那你答应我,我就让你睡好不好?”
楚颐皱了皱眉,下意识偏头看他,因两人离得近,转头间嘴唇几乎碰到他光洁的侧脸。
方才他沐浴过后便穿着贴身里衣直接上了床,而顾期年同样沐浴过,却一身黑衣装束整齐,对那些暧昧到让人尴尬的声响也仿佛充耳不闻。
不愧是顾家严格教导出来的世家公子,只是他性子也实在太缠人了。
楚颐浑身疲累不堪,僵持片刻后,只得道:“不管答不答应你,我都不会,放心了吗?”
他目光落在顾期年脸上,叹气道:“我渴了,我想喝茶。”
顾期年垂眸笑了笑,终于放开了他,起身下床去桌旁为他倒茶,却发现壶里的茶水早已凉透。
他开门叫来了小二,特意交代道:“沏壶茶来,要淡一点的。”
小二应了一声,急匆匆离开了,没多时,便提了一壶新沏的茶水进了门。
房门打开后,外面声响更加清晰,喘息啜泣交杂,几乎未见停歇的时候,楚颐困倦地靠在床头,忍不住问:“隔壁是何人?”
小二愣了愣,立刻了然,听了周老板的交代,早已知道他们二人身份非同一般,说话也十分恭敬。
“隔壁是两个外地来的富商,不懂怜香惜玉,是不是吵到两位公子了?”他客气地陪着笑道,“若公子觉得打扰,小的立刻让人将他们安排至别的房间。”
“别的房间?”楚颐抬眸看向他,缓声道,“这么说……馆中还有其他空余房间?”
“有啊,多……”小二随口应着,却突然反应过来,看了一旁的顾期年一眼,立马住了口。
顾期年表情无波,淡淡道:“上完茶还不出去?”
小二低低应了一声,不敢再多说一个字,忙不迭下去了。
屋内气氛顿时凝滞起来,没多久,就连隔壁没完没了的暧昧声响也止住,周围安静地厉害,紧闭的门窗连一丝风声都未再听到。
顾期年静静站着,许久后,他伸手倒了杯茶走回床边,微微俯身喂到了楚颐的唇边。
楚颐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抬头看了看满墙的大红喜字和悬挂着的各种红色绸缎,道:“屋内装饰还真是喜气。”
不等顾期年开口,楚颐笑道:“你喜欢这个?”
“这个房间不是我安排的,”顾期年扫了他一眼,轻声道,“阿兄渴了,先喝口茶再说话吧。”
楚颐看都不看那杯茶一眼,淡淡道:“不是你安排的,所以你只是顺势而为,联合他们一起骗我而已。这么想跟我待在一起吗?住这么间房,你懂什么是洞房花烛吗?”
“阿兄觉得我不懂?”顾期年唇角带笑,将茶盏收了回来。
“当初在邑城时,阿兄以为我不懂用弓,所以不仅护着我,还亲自教我,既然阿兄觉得我不懂,那为何不再教教我……”他话音微顿,微微倾身上前将楚颐逼至角落,声音极轻道,“教我洞房花烛都要做什么。”
楚颐眸光骤沉,被他堵得说不出话来。
顾期年忍不住轻笑出声,一瞬不瞬看着他问:“真就这么不喜欢这间厢房?”
他将茶盏放到床边矮几上,倾身上前将楚颐抱在怀中,柔声道:“别生气了,我也是舍不得你才让他们骗你没别的房间,等回京后,不知多久才能再见你一次,阿眠舍得我吗?”
看着他委屈的样子,楚颐并非真的没有一丝感觉,而顾期年也不是第一次骗他,可他们今日明明就相处得不错,明明只要好好跟他说,他或许都会心软答应,他却偏要用这种方式。
楚颐脸色紧绷,最终没有再同他计较,淡淡道:“算了,我困了。”
说完就要躺下睡觉,顾期年适时拿起茶水凑近他的唇边,轻哄般道:“喝口茶再睡。”
楚颐抬眸看了他一眼,听话地就着他的手喝完了杯中的茶,浑身疲累地躺回了床上。
第二日楚颐醒来时,都不知道前一晚是何时睡着的。
旁边房间声响自小二离开就止了,他头脑晕沉沉地,闭上眼就陷入断断续续的梦境,而顾期年回到床上就重新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揉捏着他的手指,像只被驯化的小动物一般,依偎在身边,舍不得离开。
窗外天光已经大亮,南风馆内难得的安静,他揉着眉心坐起身,发现顾期年已安静坐在了桌前喝茶。
“方才我已令人去了和盛酒楼传信,江植的马车已等在楼下,阿眠要起了吗?”
顾期年放下茶盏,起身拿了架子上的衣袍走至床前,微微俯身理了理楚颐微乱的衣领,轻轻道:“我帮你更衣。”
这是他第二次帮楚颐更衣,极耐心地帮他将衣衫一件件穿好,然后系上腰带,穿上鞋袜,又忙着令人拿了热水过来,亲自帮他洗漱。
楚颐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忍不住道:“回京后,也并非完全见不到。”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安慰般地说出这种话,明明之前想过,等回京后绝对不想再到他,不想每日被他逼迫着喝药,更不想被他哄骗,再一次关起来。
明明知道顾期年眼前这副又乖又听话的样子很大可能是装的,明明知道他乖顺的外表下总是藏着让他招架不住的真面目,可他却依旧忍不住心软。
楚颐道:“你身上的蛊毒还未清,待回去后,绫罗也会继续为你解毒。”
顾期年静静看着他,没有说话。
等二人用过早膳下楼,马车已等了小半个早上,顾期年来时将马车一同停在了和盛酒楼门口处,此时出发,他却径直上了楚颐的马车,与他坐在一起。
一直等马车沿着主街离开,顾期年才再次开口:“唐知衡在国公府等你吗?”
楚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应该是吧。”
原本说好了让他和阿暄逛完天河街后先离开,说不定正好可以与楚颐遇到,可没想到他却多留了一晚。
如今安国公和昭康公主在京中,阿衡定然不会独自上门住进国公府,可依照他的性格,唐家他也定然不会回,也不知道昨晚住在哪里。
马车走了大半日,一直到了下午,才终于进了京。
楚颐夜间休息不好,马车一晃就忍不住泛起困来,他懒懒靠在软枕上,正闭目养着神,刚进城门就听车外的江植道:“主人,唐小公子来接您了。”
顾期年伸手掀开车帘,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红衣身影时,神色微变。
他垂眸思索片刻,对楚颐道:“既然他来了,那我先走了,明日我再去找阿兄。”
楚颐心知他所谓的找他为着什么,目光沉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顾期年也不在意,等马车在唐知衡身旁停下,他起身下了马车。
阿衡懒懒靠在路旁的树上,见他下车,略显诧异地看着他,而后笑道:“顾期年?你和阿颐一同回来的?”
顾期年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清冷的面上表情淡淡:“本来昨日打算回来,可昨晚我和阿眠一同留宿南风馆内,是我不好,明知他身体不好,却还是忍不住几番拉着不准他睡,方才途中他又一直陪我说话,眼下定然累了,既然你来接他,那就让他再睡会儿,帮我好好照顾他,唐小将军。”
唐知衡笑意僵住,下意识看向马车放向。
顾期年就是想看他为此生气难受,低笑一声,继续道:“对了,阿眠说想让你我有时间一同喝酒好好认识一下,毕竟你们自幼一起长大,我们总不能每次见面都满是火药味,这样阿眠也会为难。”
他有意将话说得暧昧,等顾府的马车随后赶到,看都不看唐知衡一眼,转身离开。
阿衡目光落在他的背影上,许久不发一言,最后还是在楚颐的催促下才上了马车。
楚颐懒懒靠在车厢内,不是没听到顾期年的那番话,可他说得虽似乎夸张了些,却也没说谎,于是也没打算再计较此类话题。
只关心问:“你昨晚回府了吗?”
阿衡没有回答,静静看了他片刻后,突然问:“你们昨晚真的宿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先发吧,不然一直想改。。抱歉手感一直不好,欠一章今天更不了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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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衡向来不是追根究底之人。
与其说不爱追根究底, 倒不如说他们二人之间的默契早已不需要开口询问,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互相便能明了。
从前阿衡只要在京中, 还从未与楚颐分开过, 尤其此时他回京突然,衣食住行皆未提前安排,楚颐丢下他独自一人整整一日,确实有些不应该。
楚颐回道:“昨晚和顾期年一起去天河街逛了逛, 回去时有些晚了, 不便再赶路, 于是只好留宿一晚,你昨晚住在哪里?”
“你们一起去了天河街?”唐知衡没有回答他, 懒懒撑着脸侧笑了起来,“你和顾期年?”
楚颐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自幼的相伴,他对阿衡的脾性早已了解的透彻, 此时他虽笑着,可那笑意却轻飘飘地浮在脸上, 明明就是一副心情不好的样子。
于是轻笑道:“究竟怎么了?”
唐知衡没有说话,转头随手掀开身后的车帘往窗外看去。
九月底的京城天气已渐凉, 下午阳光却很好, 街道两旁摊贩热闹叫卖着,行人马车络绎不绝,主街宽敞, 马车被驾得飞快,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咕噜噜响个不停。
唐知衡闲闲地趴在窗口, 突然道:“送我回府吧, 总不能每次都不回去。”
推书 20234-12-12 :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玄幻灵异] 《老祖每天作死撩病美人》全集 作者:愫遇【完结】晋江VIP2023-7-1完结总书评数:292 当前被收藏数:2146 营养液数:350 文章积分:20,591,292文案:让人谈虎色变的邪魔老祖无心,被沉入忘川河底只想抱着骷髅骨咸鱼渡日,却莫名其妙被拽出忘川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