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看来这小帅哥之前来过啊。”老板娘笑起来俩上有些褶子,显得更加亲切,“那个瀑布之前确实没有,是近几年在原来的基础上人工改造的,不过瀑布是没什么值得看的,但是那个瀑布下的许愿池很灵验,你们可以去试试。还有那附近有个果园,桃子正是好时节嘞。”
老板娘走后明奕一边吃一边问江罚,“会跟这个瀑布有关?”
江罚的吃相就比明奕儒雅多了,他不太喜欢吃禽类,所以那盘小鸡炖蘑菇几乎都是被明奕打扫干净的,“是你的梦境决定于跟什么有关。”
“但我觉得那个瀑布也很不对劲啊。”明奕嘬了下手指上的油渍,眼睛里跟有星星似的,“江哥,我觉得我们很有必要去看看!”
“脏不脏。”江罚无奈的递过去一张纸巾,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臭小子就是想去看瀑布,就是想去许愿池,“你要是觉得不对劲那我们就去看看。”
晚上六点左右,民俗里的人都在院子里闲聊,还有的人在娱乐室里唱K,但幸好唱歌的人实力不错,还算是增加了趣味不算是折磨。
明奕和江罚也没有早早的回房间休息,而是一人拿着一杯老板娘给的当地的米酒在凉亭里看风景,那酒度数不高,喝起来是香甜的,对于滴酒不沾的明奕来说还挺友好。
这凉亭处在花丛的正中间,周围都是一些木槿花,花香不浓郁,但是如游丝一半萦绕在鼻尖,杯中的酒倒影着明月,明月的光勾勒出两人的影子。
明奕忽然一笑,举起杯子,装作酩酊大醉的模样,“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江罚一笑,抿了一口酒笑道:“现在是五人。”
明奕咂舌,笑得明朗又傻气,像真的醉了一般,“这你就不懂了吧。李白的‘对影’那是月亮、影子和李白。”
“咱这‘对影’是什么?”明奕边说边指,“那是月亮和花是一对儿,咱俩的影子是一对儿,然后……咱俩是一对儿。”
江罚眼里含笑,看着明奕,转头把杯里的酒干了,宠溺的摇摇头,不做评价,像个任由孩子胡闹的大人一般,转身往民俗走去,“走了,蚊子太多。”
明奕撇撇嘴,有些不高兴,不过随即就跟上他江哥,借着这一点点酒劲放肆的搂住江罚的肩膀,嬉笑着说:“怪不得这凉亭没人来哩~江哥,你看我锁骨这儿是不是被叮了?怎么感觉这么痒啊。”
江罚瞥了眼明奕拉下来的领口,随即收回了目光,“没有,我看你就是皮痒。”
明奕笑了,耍赖一般的把自己挂在江罚身上,“江哥~走不动啦!”
“明奕,你多大了?”江罚停下脚步,试图把明奕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但是用的力气不多,最多三分。
明奕更加得寸进尺,“三岁啦!需要江罚哥哥背,不背走不动。”
江罚在月光下定睛看着明奕,那目光深沉,看不出情绪。明奕也那么看着江罚,只不过眼角还是弯弯的,呼吸中都带着几分醉意。
江罚最后抵不过,无奈的叹口气,松开明奕,站在明奕面前蹲下身子,语气中全是纵容,“上来,就这一次。”
明奕楞了一下,他其实就是想借着酒劲儿跟江罚撒娇,没真的想让江罚背他,但看着江罚那宽厚的肩膀,还是没忍住,轻手轻脚地趴在江罚身上,双臂搂住了江罚的脖颈。
江罚起身往上一掂,搂住明奕的腿窝,就那么轻而易举的将明奕背了起来,带着他缓缓的向民宿走去。
月朗星稀,微风习习,风中带着点花香和糯米酒的味道,木槿在黑夜中频频点头,如同那两颗贴近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
当天晚上,明奕抱着被子久久没能入睡,他总觉得脸上痒痒的,那是江罚的头发划过他脸颊的触感,他的心跳很快,闭上眼睛全是江罚那宽厚的肩膀。明奕把头埋进柔软的杯子里拱了拱,厉声训斥自己:“快睡觉!”
但没过几秒,被子里传来一声花痴的笑,只听那人说:“梦里见。”
…………
那是一个阴暗逼仄的木头房,房子里堆着乱七八糟的柴火和锄具,阳光只能从裂缝中艰难的溜进来,在这间难以落脚的房子里某一处似乎传来微弱的猫叫声,那声音气若游丝,但一声接着一声,好似恐惧着,拼命挣扎着。
一个人伸出手,从杂乱的柴火堆里抱出了那只幼猫,那只猫太脏了,血污斑驳的黏在它缺一块少一块的毛发上,根本看不出它原本的花色和样子。那人溺爱又怜惜一般抚摸着小猫的背脊,换来的却是更加凄惨的叫声。
“乖啊,不哭,别害怕,一会儿就能再醒过来啦。”小男孩用稚嫩童真的声音唱起一首歌谣,那曲调缓慢怪异,“两只小猫,上山偷桃,一只上树,一只放哨。听见狗叫,汪汪汪汪,被狗赶上,一顿好咬。咬去皮,咬去毛,咬去两个尾巴梢,疼的小猫喵喵喵。来了九次,没偷到桃,狗儿欢,狗儿叫,啃着骨头汪汪汪。”
随着歌谣的旋律,地上滴落下一串串的血迹,小猫刺耳的叫声也逐渐消失,最后只能听见男孩嬉笑着说:“呀,忘了这是第九次。”
第25章 虐猫案2
第二天早上,江罚洗漱后准备去院子里找老板娘做点早餐,却发现明奕早就坐在那儿了。江罚走过去坐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小伙子,你要的早餐。”此时老板娘端上来一屉包子和两碗粥,把东西放下后看着明奕轻呼一声,“呀,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重啊?年轻人还是要少熬夜。”
江罚闻言看过去,发现明奕确实是很没精神,而且眼下的黑眼圈明显,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等老板娘走后,江罚边吃边问:“这么快就梦到线索了?”
说到这个明奕就绝望一般的把头碰的一下嗑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也不知道这是线索还是噩梦……”
江罚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问:“说来听听。”
明奕挣扎着抬起脑袋,拿起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粥,“梦到了一个小男孩虐猫,最后应该是那个猫死了。”
“猫?”江罚有些惊奇。
“嗯。”明奕点点头,把那个梦细致的给江罚讲了一遍,“那个男孩还唱了首童谣还是什么东西,反正我昨天晚上一闭眼脑子里就是那个调子,弄得我整夜都没怎么睡。”
明奕拿了个包子啃了一大口,看着他江哥在思考,“江哥,你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就目标不是人是别的东西。”
江罚摇头,“从未有过。”
明奕头昏脑胀的叹口气,“这算是加班的另一种形式吗……”
江罚看他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嘴角不禁弯了弯,“一会儿去睡个回笼觉,这事儿先不急。”
“江哥,你不能看对方是只猫就不放在心上啊。”明奕说。
江罚觉得自己就多余心疼他,“现在是九月份,小孩都在上学,上午你先补觉,我们下午行动。”
明奕一下子反应过来江罚的意思,丝毫没有因为误会江罚而觉得愧疚,反倒是嘿嘿一笑,不要脸的说道:“还是江哥心疼我,那我先回去睡觉啦!”
明奕说完就往屋里跑,江罚看他才喝了半碗的粥,“早餐不吃了?”
“不吃了,我现在一心只想睡觉!”明奕头也不回的一溜烟走了。
江罚摇摇头,独自把早餐吃完后找老板娘,拜托帮忙准备了一下中午的饭菜后打算回房间码字,结果在走廊看见某个臭小子穿个睡衣,披散着头发,抱着枕头蹲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江罚走上前,“不睡觉在这儿当什么看门狗。”
明奕起身,瘪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江哥,我在你这屋睡觉好不好?我一闭眼睛就是那首童谣。”
“你脑袋里是自带bgm吗。”话虽是吐槽,但是江罚依旧开了门让明奕进来了。
明奕立刻喜笑颜开,一进屋就扑在江罚柔软的大床上,“我昨晚梦里一整晚都是这个,可能是被洗脑了。”
江罚没再管他,随明奕在自己的床上怎么扑腾,自己则是捧着笔记本电脑坐在懒人沙发上准备码字,“午饭的时候叫你,睡不着就数羊。”
“哦。”明奕消停下来,枕着江罚的枕头,怀里抱着自己枕头,侧着身子看江罚专心致志的码字。
断断续续的打字声吸引了明奕大部分的注意力,成功代替了那首童谣成为明奕脑子里新的bgm,他就那么看着江罚,心里想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怎么就是梦不到江哥呢?然后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睛,耳边依然是那让人安心的打字声。
临近中午,明奕睡了个自然醒,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江罚高大的身躯蜷在沙发上假寐的样子,他忽然有一点恍惚,仿佛这一幕无比熟悉亲切,这让他不禁静悄悄盯着江罚出了神,直到江罚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睁开眼,正好和明奕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醒了还赖着不起?”江罚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走了,吃午饭。”
明奕睡饱了就精神很多,笑着翻身下床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
老板娘将刚做好的红烧肉端上餐桌,“你们特地点的红烧肉来啦,这个可是我拿手菜,快尝尝。”
明奕听到“特地”二字看向江罚,江罚没作声,若无其事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嘴里,还是面无表情,但是捧场的说道:“嗯,不错。”
明奕在心底偷乐,自己也赶忙夹了一块,表情享受的嗯出一个长音,“老板娘,你这个手艺去大城市当厨师肯定赚钱。”
老板娘被明奕哄的一脸心花怒放,“小伙子会说话,昨天的米酒好喝不啦?好喝我再给你们拿两杯。”
明奕对那米酒的味道确实迷恋,刚想接受老板娘的好意就听江罚礼貌的拒绝道:“多谢了,但是下午我们要出门,不便饮酒。”
老板娘笑,“那酒精度数不高的。”
江罚的目光转向明奕,眼里的意味只有明奕能明白,“是不高,但我们家小孩儿是个一杯倒,喝了就走不动路了。”
“咳……”明奕被那目光呛了一下,知道他江哥是故意在内涵自己呢。
老板娘哈哈大笑,“哎呦这小帅哥也不行呀,那小孩子喝都不醉的。”
明奕只能讪讪地笑着,硬着头皮说:“我……我酒量确实差。”
饭后,两人收拾了一番就打算出门。此时已经入秋,早晚凉,但是中午还是热得很。
明奕用手扇着风,但是效果微乎其微,“江哥,我们这是去哪儿?”
江罚在前面走着,他带了个帽子,此时看到明奕脸上的汗,把帽子摘了下来扣在他的脑袋上,“你不是说那个许愿池不对劲?”
明奕正了正帽子,太阳被遮住了一些,脸上顿时凉快了不少,“我胡说的,以为线索不会那么快出现,就想有空去玩一玩……”
“嗯,不耽误。”江罚自然知道明奕的小心思,解释道:“这里是农村,你梦里的那种木屋遍地都是,所描述的特点也都是普通农民家会有的,想要通过环境排查不太可能。”
明奕仔细想了想,试图跟上他江哥的思路,通过那个木屋里的东西不能确定具体发生的场所,那就一定还有别的东西可以确定。
明奕想起什么,略兴奋的说:“桃子!桃树!”
江罚满意的一笑,点点头,“之前老板娘就提起过,瀑布附近有个果园,那儿的桃子现在结的正好。”
“对对对!”明奕连连点头,“还有那个扰我清梦的童谣,里面就提到了猫偷桃子。”
明奕佩服的叹口气,趁机拍马屁,“还是江哥聪明。”
那个瀑布是在一个村庄里半山腰的地方,幸好现在那里算是半个景点,上山的路修的还算不错。两人爬了大约一个小时,终于听见哗啦啦的水声,待再走进些,穿过一片竹林便是那大概有六十多米高的瀑布。
那瀑布垂直而下,水声浩大,周围的石壁上长着几颗威耸而茂密的树,像是簇拥着中间这条银龙,而中间似有似无的彩虹正像是给这条银龙披上了袈裟。水花落下,打在瀑布下的池水中,泛起一层层涟漪。
这个季节是旅游淡季,在加上正值中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明奕瞧着这瀑布和周围环境,心想还真是个半人工瀑布,这瀑布显然是自然形成的,但是这瀑布下的池水应该是人工用石头搭砌而成,水很清澈,当真是有一种《小石潭记》的感觉,不过池子里没看见鱼,倒是铺了一层硬币,大大小小,什么样子的都有,倒是好看。看来这就是老板娘说的许愿池。
离瀑布近了便觉得凉快起来,更是有些许水花溅到两人身上,明奕这是第一次真实看见瀑布,觉得惊奇的很,摘了帽子拉着江罚想走的更近一些,“江哥,你说这瀑布后面会不会有个水帘洞啊?”
江罚任由他拽着,“会。”
“真的?!”明奕惊喜的回头。
“真的,每个瀑布后面都有,只要你是只猴子就能进去,然后穿过去就是花果山,你就可以在里面称大王了。”江罚淡淡地说道。
明奕一听就知道江罚又在逗他,佯装生气的撇撇嘴,松开明奕自己快步走到那池子旁,“亏我还特地给你也拿了个许愿币呢,不给你了。”
江罚看着明奕被水淋湿的头发挂着水珠,脑后被扎起来的一撮黑发贴在了他的脖颈处,显得明奕那块皮肤格外的白皙。江罚走到明奕旁边,看明奕从口袋里拿出两枚硬币,递给自己一枚。
江罚接过,转头看向明奕,“不是不给我了?”
明奕觉得脑后那一撮毛贴在脖子上不舒服的很,拆下来重新扎的高了些,“我猜你没玩过这么幼稚的东西,觉得还是可怜你一下。”
江罚看着波光粼粼的池水,不自觉的笑,“你信这个?”
明奕点点头,但随即又摇头,“信则有,不信则无吧。神明也不是无时无刻那么闲。”
江罚看着手中的硬币,像是回忆起了什么,随后拇指一拨,那枚硬币被抛到空中,在太阳的照射下一圈圈的转着,随后扑通一声落入水中。
“江哥你这也太草率了!”明奕立刻抻着脑袋去看那枚慢悠悠在水中飘荡的硬币,最后竟然正好掉进了那池底的洞中。“我去!进了?!”
江罚自己明显也是没预料到,眉毛轻挑,颇感意外,但同时嗤笑一声,“这世上没有神明。”
“呸呸呸,说什么呢!”江罚问道:“江哥你许什么愿了?这个进洞很难的,说不定真的能实现。”
江罚没回答,反问道:“你想好你的愿望了?”
明奕抬起头,看着那道彩虹,想了很久,闭上眼睛拿着那枚硬币,喃喃自语一般道:“我想我爱的人能得偿所愿。”
江罚看着明奕,水珠挂在他的睫毛上蓦然滴落,那水滴似乎掉落在江罚的心里,泛起一圈涟漪。
在江罚以为明奕随后会睁开眼瞄准发射那枚硬币时,他却又跟连珠炮一样说:“还希望能找到换我命格的人,然后让我享尽天下所有美食,让我干吃不胖,让我暴富,让我躺着就能赚钱,让我以上愿望都实现!”
江罚:“……”
然后明奕模仿江罚的姿势,潇洒的将那枚硬币抛了出去。姿势一样帅气,但是结果却不大一样。那枚硬币落入水中后飘飘荡荡,安安稳稳的落在了洞口的边缘。
明奕差点发狂,急地跳脚,“就差一点!”
江罚低头偷笑,抿抿唇,看他一副抓耳挠腮的样子。
最后明奕气不过,哼了一声,“江哥你说的对,这个世界上没有神明。”
“嗯。”明奕憋着笑,转身打算离开,“你说什么是什么。”
明奕叹口气,看着江罚挺拔的背影,又不自觉地笑了起来,心想:这世上没有神明,但有江罚。
第26章 虐猫案3
明奕把湿透的衣角拧干,揪着衣领扇了扇,还没等吐槽自己像个落汤鸡就先打了个措不及防的喷嚏。
江罚余光看过去,从口袋里拿出纸巾,“现在正是换季,容易感冒。”
明奕接过纸巾,胡乱擦了擦自己脑袋,“我相信只要江哥你没事儿我肯定也没问题。”
江罚冷笑一声,“谁给你的自信。”
两人顺着山路下山,下山的路就轻松多了,但是山路周围都是树,没有什么阳光,风吹过明奕潮湿的衣服,竟然让明奕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幸好老板娘说的果园离这里不远,不几分钟就到了。
这果园还算是蛮大的,里面水果种类还挺多,但是确实如民宿的老板娘所说,这个季节桃子是最好的。
两人进去后就有个大娘来接待,还算热情,“现在你们来的时间刚好,再过几日就是国庆节,赶上旅游的人就多了。看你们身上是湿的,去过那瀑布了吧?你们要是一会儿想摘水果还是把衣服换一下,我们有备着工人干活的干净衣服,你们这身脱下来晾一晾走的时候就干了。”
明奕在心底感叹这老板会做生意,脑袋一点直接就应了。江罚看着明奕自然而然的做了主,觉得这小子算是真的不怕自己了。
大娘带着他们去换了衣服,然后教他们如何用工具去摘桃子,明奕手里拿着工具,思索了片刻问道:“这村子每家都有这工具吗?”
“那倒不是,我们果农一般不用这玩意儿,这是专门给你们准备的。”大娘回答。
江罚把袖子稍微挽起,继续问:“这果园这么大就你一个人管?”
大娘似乎提到这个心情就不大好,“别提了,我那口子平日里喜欢喝酒,现在准保跟他那群酒友鬼混!”
明奕问:“平时也不来?”
“不怎么来。”大娘翻了个白眼,看上去简直不能再嫌弃,“他来了还不够添乱的。现在就是清闲没什么人,等果熟了或者游客多了我就花钱找人过来帮忙了,用不着他。”
明奕眼珠子一转,又问,“看您年纪,孩子应该不小了吧?”
“嗐,现在上六年级呢,跟他爸一个德行,不好好学习,整天也不知道跑哪里疯玩,每次回来都一身伤。”大娘说起这个也是来气的很,“前几日那小兔崽子还逃学,说是总感觉不舒服,我看他就是不想去上学!”
听到这里不仅是明奕,就连江罚的眉头也微皱,似乎听见大娘这话不太对,“没去上学?他今天也没去?”
大娘一拍大腿,有种母夜叉的威风感,“他敢!我亲自给他送去的,他要是再敢逃学就把他腿打断!”
明奕听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柔声细语地劝说道:“孩子不能总打骂,或许他是真的不太舒服呢?”
大娘冷哼一声,“跟他那个死鬼爹一样,不打就皮痒痒。”
对于此,明奕只能尴尬地笑笑,并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江罚。江罚对此摇摇头,别人的家事不好多插言,况且这种思维和习惯不是一天两天或者靠别人几句话就能改过来的。
大娘没再继续往下说,演示了一遍技巧后告诉他俩摘完果子找她结账就行,然后就走了,似乎去忙别的事情了。
江罚是不喜欢做这种无意义的劳动,明明可以直接买下来,非要劳苦自己去摘。但明奕跟他江哥想的就完全不一样,没做过这种劳动,自然对这种东西格外有兴趣。
所以当江罚看着明奕一个接一个摘了快有一袋子的桃子时他没忍住,“不是我心疼钱,只要你能吃完我把这个园子买下来都行,但你注意点,我们回去没车,要走回去的。”
明奕听此才停住了手,想了想,“那我再摘点别的带回去给民宿的老板娘,毕竟人家请咱喝米酒了。”
江罚无奈地叹口气,站在旁边旁边看着明奕又摘了不少其他水果,直到忍无可忍把人强制拽走去找大娘结账。
明奕确实摘的不少,一共两大袋子,两人好不容易拎回了民宿,明奕把一大半都分给了老板娘,老板娘觉得不好意思,在晚饭里免费给两人加了两道菜。
明奕也算是玩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吃饭的时候便更没形象,但总算还没忘记正事,她趁机问老板娘,“您知不知道那个果园老板家住哪儿啊?”
老板娘想了想,“好像就在瀑布山山脚的那个村子。你们打听这个做什么呀?”
江罚解释道:“听那个老板娘说了点她的家里事,想起来就问一嘴。”
“怪不得。”老板娘一副糟心的样子,“不是我八卦,我虽然是这几年才到这儿做生意的,但是她们家的事儿就在这块儿都传遍了。”
老板娘低下身子,如同窃窃私语般跟两人说:“我劝你俩也少管,你们是不是听那女的说她家那口子的事儿了?”
明奕也配合,装作一脸八卦好奇的样子,“是呗,说她当家的是个酒鬼。”
“哼,那还不是她害的!”老板娘冷哼一声,语气中带着瞧不上,“听说刚开始是好的,俩人管理那果园管理的好好的,但那个女的太强势,听说总骂他当家的,后来还上手打,这不,她当家的才开始喝酒。”
明奕听了大为震撼,“一个女的打男的?”
“可不是!”老板娘解释,“不过她当家的确实也怂,再娶了这么个媳妇也是够呛。”
最后老板娘唏嘘地咂舌离开,留下明奕惊讶地合不拢嘴,他转头问江罚,“现在这个世界怎么了?还有女的家暴男的?”
江罚自从明奕个老板娘八卦开始就一直淡定地吃自己的饭,此时才开口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那我们一会儿去找那个果园老板的家?”明奕说。
“不急。”江罚慢条斯理的吃着饭,“你不是说看梦里的阳光感觉是中午吗,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明天周末,发生时间大概也就是明天或者后天吧,明天一早再去。”
明奕点头,听他江哥安排。然后开始低头专心致志的吃饭,他们在院子里用餐,此时太阳早已下山,天色渐晚,风也跟着凉了,还没等明奕吃饱饭,就被这冷风吹的打了好几个喷嚏。
江罚看了眼搓着鼻子的明奕,“感冒了?”
明奕一口否认,“没有!”
但事实上,打完这几个喷嚏后明奕的鼻子就不通气了,讲出的声音都闷声闷气,根本不是否认就能掩饰的。
明奕尴尬地又搓了搓鼻子,觉得丢脸,小声又无力地为自己做最后的挣扎,“可能就是鼻子不太舒服……”
江罚说,“吃饱了回去冲热水澡,然后老老实实在被窝里呆着,我去给你买感冒药。”
“不用,我自己去买就行。”明奕不好意思让他江哥照顾他。
但江罚已经放下筷子起身,“我吃饱了。明天还要出门,别乱跑。”
当明奕洗完澡乖乖窝在被窝里时江罚正好买了药回来。明奕用被子裹着身子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江罚对照着说明书拿出几粒药丸,倒了杯凉白开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