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玖凛现在甚至就连攥紧床单发泄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呆地望着那条染血的鞭子出神。
他的心早该死了。
这具身体也早该腐朽了。
后来他的意识愈发浑浊,既不知道江池渊是什么时候洗完澡走到他身前,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帮自己把伤口处理干净,衣物换好。
这场惩罚当然没这么轻易结束。
他的脚被铐上锁链,让他像很久之前那样就连行动都受限。
江池渊给的理由简单又敷衍。
怕他乱跑,然后让外面人看到他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可他哪有那个胆子。
别说是跑了,他现在甚至觉得平日里能见一缕阳光都是奢望。
铁链连着房间内里面的墙角,是静心设计的长度,甚至可以说是为他而刻意打造——很短,他就算是用尽全力也无法碰到门把手。
囚禁他?
想从心理上摧垮他?
可他的尊严不是早就在江池渊面前丢的一点都不剩了吗?
这间屋子除一扇透气用的窗户和一张白床外什么都没有。
可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反而让人更加喘不上来气。
好像自己被锁在一个方方正正的囚笼一般,压抑到可怕。
这就是江池渊的目的吗?
让他像狗一样,每天除了盯着那扇门等他回家外什么也做不了。
说来好笑,他甚至连知晓时间的机会都被剥夺,只能凭借窗外的景色大致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段。
而江池渊,除了每天不定时打开那扇门给他送饭外,其余时间压根见不到他一面。
甚至比上次还要严重的多。
时玖凛快疯了。
人是群居动物,就这么被锁在一个在没有时间,没有一丝人烟气的囚笼里时精神真的会濒临崩溃。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保持这样状态多久。
是,直到死亡吗?
他开始焦躁,开始不安,甚至开始期待每天和江池渊不到三分钟的会面。
可惜自尊心作祟,在那短短的三分钟里他大部分时间都只是冷着脸看江池渊。
看他面无表情把自己前一天吃完没洗的碗拿走,再给他换上新的食物。
可江池渊始终没拿正眼看他一下,像是例行公务那般一刻也不多停留。
时玖凛茫然无措,明白他又要在这一片白中一个人挨过黑夜,等天亮,等凌晨,等阳光照进房间,等他下次再来的时候。
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知道,江池渊不过是想要挫挫他身上的锐气,想要跟他打心理战,想让他明白自己如果没有江池渊什么都不是。
知道又有什么用啊?!!!他真的快疯了!!!!
时玖凛发泄一般在房间内大吼大叫,把床单掀起团成一个球再用力砸向墙角。
他试图引起江池渊的注意力,试图能让他来看自己一眼。
他还是那样,除了每天来送一次饭外其余时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时玖凛开始妄想利用疼痛来让自己保持时刻清醒,本就被磨到泛红的脚腕血肉模糊,鞭痕被他自己一次又一次抠破,身上密密麻麻满是被肆虐过的痕迹。
只不过这回,是他自己所赋予的。
可江池渊似乎是铁定了心不理他,哪怕在看到满屋狼藉和他身上不断新增的疤痕后也仍旧没有在这多停留一刻的打算。
时玖凛咬牙,只感觉到深入骨髓的寒冷。
在孤寂侵蚀下任谁也难以保持清醒。
他终于屈服了。
他闭着眼,睫毛根部湿润,太久没好好说过一句话的嗓音略微沙哑:“江池渊,已经这种程度了……还不够吗?”
是要看到自己的尸体躺在这里才肯罢休吗?
时玖凛跪在地上,膝盖处青紫一片,仰头时睁开了早就被泪水濡湿的眼睛:“先生,求你干我。”
江池渊玩味似的笑着看他,言简意赅道:“滚。”
“……”
时玖凛宛若被甩了耳光一般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实在是,太窒息了。
他猛的站起身,死死抱住江池渊,好像只要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先生,我快疯了。我真的,真的,再在这里待下去我会坚持不住的。求你别把我关在这,想怎么罚我都好……”
江池渊沉默,目光总算移向了时玖凛血肉模糊的脚踝。
“我之前跟你说过什么?”
时玖凛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沉默半晌:“不能随意伤害自己的身体,您给予的一切都必须接受。”
“所以,”江池渊踢了踢他的大腿,微笑道,“滚。”
时玖凛无力瘫坐在地。
江池渊态度强硬,意思也很明确。
他还要让自己在这间白色囚笼中待很久很久。
时玖凛把脸埋在掌心,小声呜咽。
知道有人在等着自己回来的感觉确实不错。
他将会是时玖凛枯燥乏味的日子里那唯一一抹颜色。
也许从心理上搞垮对方确实有些残忍——但那关他什么事。
他从监控中看着屏幕里的时玖凛一点点崩溃,声嘶力竭的大吼。又一点点麻木,眼睛像是死了一般的空洞。
这只是个小实验。
在这样的环境下仅仅是一两个星期就能让那么矜持孤傲的人主动跪下来求自己干他。
那么一年呢,两年呢,十年甚至是往后余生呢?
时玖凛又能坚持多久?
他会一点点畏光,会一点点丧失语言能力,会变成彻头彻尾的废人,疯子。
会对他言听计从,再也不会做出让他生厌的举动。
可那样的结果,真是他想要的吗?
看他从有血有肉的人变成木偶,看他再也不会失声痛哭,一切情绪都被麻木空洞所替代,任凭怎么玩弄也不会发出一点声响……
他试着想了想那样的画面,却没有一丁点大仇得报的快感亦或是看到自己一点点打磨艺术品的自豪,只是觉得很难过。
说不清的难过。
江池渊烦躁的在门口绕了几圈,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那般没有任何征兆的将门一把推开。
时玖凛正蹲在墙角。
光照不到的地方。
他垂着头,散落的发丝遮住了大半张脸,肩膀仍在细细颤抖。
脚踝处没有得到及时治疗,看上去伤势比之前严重了不少。
他缓步走到时玖凛眼前,蹲了下来。
然后捧起他的脸,吻了上去。
“我带你离开。”
时玖凛如坠冰窟,耳边嗡嗡作响。
江池渊在上演什么深情戏码?
明明是他自己不顾他跪在地上哀求,明明是他自己转身就走,是他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我带你离开。
这五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真是既荒谬又可笑。
可时玖凛有前车之鉴。
他的孤寂痛苦无助都不是假的,他知道这个时候只能配合江池渊演完这场烂到出奇的深情戏码。
于是他睁开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笑的勉强却格外认真:“好,别抛下我。”
室外炫目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时,他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泥土混着草木香,熟悉的气味。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竟然还是活着的。
他是时玖凛,是至高无上的Alpha。
时玖凛低头,看见自己在江池渊掌心下细到好似一用力就能掰断的手腕险些笑出声。
他当然笑不出来。
一个顶级Alpha因为怕挨打而主动敞开双腿,跪趴在地上主动扒开臀瓣求别人侵犯,不知廉耻,毫无底线。
时玖凛深呼一口气,忽然发觉外面的阳光竟然这么刺眼。
他是Omega,是江池渊的Omega。
时玖凛感受到江池渊的手在他腰间不断游走,顺着尾椎骨一路往下。
时玖凛心里已经没了一点点反抗或拒绝的欲望,甚至勾了勾唇冲江池渊笑。
他没有直接在这种地方强迫时玖凛打开身体,只是把头枕在他的颈窝,语气缠绵暧昧:“我们回房间,嗯?”
时玖凛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温声道:“好。”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江池渊把他抱到了那间白色牢笼。
在踏进去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受到时玖凛瞬间紧绷的身体像是形成肌肉记忆那般忽然开始不断痉挛。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要把恐惧写进眼睛里。
几乎是下意识呢喃:“不……”
江池渊把他放在床上,抚摸他紧绷的脊背,低声安抚:“别怕。”
他明明在不断释放信息素安抚时玖凛不安的情绪,可手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三除两下便把时玖凛衣服扒了个干净。
鞭痕还在,只不过是结了痂。
满身都是这些东西,密密麻麻的难看死了。
江池渊心想,他下次要换一种材质的鞭子,最好是那种抽在身上很疼,却不至于见血留疤的……
时玖凛只觉得喘不上来气。
但他没有哀求江池渊能不能换个地方,只是收敛了所有爪牙,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
那个晚上很漫长。
不,或者是说在这间牢笼里的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那么漫长。
他只觉得无趣。
他确实很久没被江池渊碰了,床技竟有些意外的青涩磕绊。
饶是如此,他也仍旧极力配合着江池渊的占有侵略,把自己的感受放低,哪怕大汗涔涔也不停歇片刻。
懂事至极。
江池渊指尖在他胸口那两点揉了几下,看似漫不经心道:“这么久不见了,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时玖凛心底直犯恶心。
但他还是挣扎着揽住江池渊脖颈,凑上前吻他,虔诚道:“我很想你。”
倒也不算撒谎。
毕竟在这个牢笼里,每天期待江池渊会什么时候打开门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他轻笑,松开抱着他的手,任凭身体重重地砸在床上。
倒也不算很痛。
时玖凛看着他,笑容苦涩。眼尾不知怎的愈发湿润:“但先生,你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死活呢。”
江池渊本来想要掰开他大腿的手猛的僵在原处。
他看着这样的时玖凛,心底竟生出一丝愧疚。
他抿唇,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如果你要是这么觉得的话,我再把你锁在这几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他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一举击溃时玖凛最后的侥幸,明明可以真的把他送给其他Alpha蹂躏,明明可以让他彻底崩溃……
可他每次做事却都停在了那个临界点。
现在却换来时玖凛一句不在乎他的死活?如果这还不算在乎的话——
——不,不对。
江池渊猛然惊醒。
他为什么要在乎时玖凛怎么想?时玖凛怎么样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本来就不该在乎时玖凛。
在乎他又能怎么样,会让这个没有心的人重新长出心脏吗?
时玖凛轻笑,只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死死扼住了脖颈,逃脱不了,挣扎不得。
时玖凛抱着它在水池前认真搓洗。
江池渊一句机器洗不干净,就把他从床上硬生生拽了下来,拖着发软红肿的身体跪在水龙头前。
时玖凛反倒觉得他这样像是小孩在闹脾气。
只不过承受后果的人是他而已。
如果真的是Omega就好了,这水这么冰,被他按着干的时候那么疼,如果是Omega,是不是就可以早点解脱在他的鞭笞下了?
他的双膝又麻又疼,青紫一片不说甚至还能隐约窥见里面的暗红色血块。
床单上的污渍他倒了很多洗衣液,用力揉搓,可还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他死死咬着嘴唇,慌了神。
洗不干净会怎么样,再把他吊起来抽一次吗?
江池渊过来时,看到的便是他眼泪不停往下掉,哭的满脸都是泪痕。床单上血迹触目惊心,时玖凛满手都是血,就连洗下去的污水都透着一层淡红。
他听到脚步声,以为是江池渊来检查了。
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间都好似有了裂缝。
“我,我……洗不掉,我洗不掉,我洗不干净啊!!!”
江池渊眉头一紧,一把将时玖凛手中的床单扔到地上,抓着他鲜血淋漓的手厉声呵斥:“时玖凛,你在干什么?!”
时玖凛眨了眨眼睛,像是才睡醒那般茫然的看着他。
江池渊骂了一声,把他拉去卧室包扎。
时玖凛这才发觉,床单上怎么也洗不干净的血迹竟是因他的手被搓破,伴随着鞭痕撕裂,血滴顺着小臂蜿蜒,在床单处晕染出一片又一片印记。
他这是怎么了?
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时玖凛看着自己的手,想起刚才近乎应激的举动,一阵后怕。
江池渊脸色极其难看,给他包扎的动作却好似是怕弄疼他那般小心翼翼。
“先生……”时玖凛抑制不住的呜咽,“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
江池渊眼眶骤然红了。
他形容不出自己现在的感受,甚至找不到一个恰当的比喻,只是觉得胸口堵的难受。
他抱住时玖凛,想要开口安慰,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最后的最后,他也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别怕,我不罚你。”
时玖凛疲惫至极,推开江池渊,转身擦掉脸上的眼泪。
他以为只要自己保持绝对清醒就不会被江池渊支配。
他以为自己已经能够看清江池渊的意图,他以为自己能在日复一日的摧折中坚持自我。
可事实呢?
他还是个被江池渊稍微大声吼上一句就会吓到应激的可怜鬼。
时玖凛轻笑:“江池渊,我真的好疼。”
江池渊沉默,抬手捂住他被泪水濡湿的眼睛,感受到那股温热的液体在自己掌心不断扩散。
心脏一阵钝痛,但他还是一字一顿道:
“是你活该。”
他身上的镣铐已经被锁在了骨骼深处,就算是真的给他身体上的自由恐怕也难以让他获得新生。
江,池,渊。
胸口上的名字。
一笔一划刻在心脏上的人。
他恐惧,害怕,却又不得不依赖这个给予他一切痛苦的人。
哪怕有些事情明明不是他的错,却都要推在他头上,好像他活着就是错误。
可偏偏,他连结束自己生命的权利都没有。
他没有奢望能获得谅解,亦或是得到江池渊哪怕是一点点的温柔。
但最起码不要像现在这样,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时玖凛闭眼,回想起那时在白色囚笼的日子一阵后怕。
洗床单时,他的大脑是发懵的。
只是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着他,跟他怒吼着说如果洗不干净就会被江池渊再次铐上脚链,锁在牢笼,或者在鞭子下皮开肉绽。
后来视线愈发模糊,他甚至感觉不到疼,看不到手上烂掉的伤口。
只能看到触目惊心的红糊成一团,不管他怎么用力搓洗都没有丝毫办法。
他自然是不会奢求能有一俩天的休息养伤时间——或者说,他巴不得能早点出去,早点去接触外面的人,找回自己还活着的感觉。
他后来问了江池渊,那次的惩罚囚禁持续了多长时间。
江池渊拍了拍他的仍在吞吐的脸,微笑着说:
十七天。
只不过是十七天而已,就足以让他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他不知道这样的循环往复有什么意思,但他又确确实实回到了那时在员工区的日子。
只不过这次,江池渊不再刻意避着他,反而时常因为一时兴起或是闲来无事把他叫到办公室一顿蹂躏。
他跪在桌子下,后面被橡胶制品塞满。嘴角津液不受控制的溢出口腔,饶是如此也不敢松懈半分。
累了又怎么样,疼了又怎么样,谁会在乎他?
随着这样的次数越来越多,员工们竟也逐渐习惯了,只不过是会在他满身*液气味时露出嫌恶的表情,却也终究没再说出一句嘲讽的话。
莫子黑除外。
他不知道时玖凛是为什么突然消失那么长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他回来后明明那么久没碰过他的江池渊忽然开始对他疯狂索取。
一定是那个贱婊子给他下蛊了吧!
莫子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时玖凛是真的快被江池渊榨干了,双腿连合拢都难,压根没心情理这个小白莲。
小臂上的烫伤还未褪去,还有被一次又一次反复撕裂的鞭痕,它们隐在衣服长袖下,没人知道这具身体到底有多么千疮百孔。
江池渊折磨他的法子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工具基本都在他身上用了一遍。
他现在甚至懒得为自己的暴虐找理由。
反正不管是什么样的处罚他也只能受着。
时玖凛习惯了,倒也觉得无所谓。
只是觉得莫子黑一次又一次的挑衅幼稚又惹人心烦。
所有怨气和藏在心底发烂的委屈堆积在一起压抑着难受,他甚至开始失眠,每夜需要依靠药物才能强制睡着。
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他母亲在临终前精神恍惚的模样历历在目。
难道要走她的老路了么?
时玖凛现在就连扯动唇角都需要用尽全力,但他也还是保持着那副又假又僵硬的笑。
这样也好。
反倒是江池渊,在看到他半夜偷偷爬起来吃药后大发雷霆,一把将药瓶扔到地上。
清脆的声响。
圆滚滚的瓶身在地面上滚了好远,白色药片洒了一地。
江池渊把他双手绑起来,连着抽了他好几个耳光。
他呜咽着解释自己只是睡不着而已,可对方压根不信,反而将他双手反剪用皮带捆住,吊起来道:“睡不着?行,累了就能睡着了。”
在那一晚上,时玖凛被干到精疲力尽,除了张大嘴喘息外甚至连呻吟都做不到。
这招确实管用,但也只是一时。
治标不治本罢了。
在那之后失眠的日子里,时玖凛不敢服用药物助眠,便每夜睁着眼硬生生挨到天亮。
等天空破晓,等江池渊笑着问他今天睡的好不好。
他每天晚上盯着天花板,时不时转头悄悄看一眼江池渊熟睡时的侧脸,亦或者小心翼翼抱住他一条胳膊,嗅他身上的信息素安神。
真贱啊。
时玖凛在心底这么骂自己。
没办法,那长达十七天的惩罚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一次。
他太害怕一个人了。
别说是人了,就算是一条狗,亦或是一盆花——总之一个有生命的物体能陪着他都不至于让他崩溃到如此地步。
可惜没有,只有一片空寂的白。
莫子黑不懂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懂时玖凛为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已经勾搭上了大款每天却仍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装什么装?
恶心死了。
他真的好想提醒江池渊,时玖凛这种人不是什么好东西,让他小心一点,不要被那张看上去就是要去卖的脸动情,以免被骗的人财两空。
可每次话到嘴边却又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他们之间,真的存在爱吗?
还不是那个贱婊子一厢情愿上去倒贴?渊哥哥那么清醒的一个人才不会被这种低劣的手段骗到呢。
他收起仗义执言的想法,专心致志的针对时玖凛。
他想让这个贱人识趣,明白江池渊这么好的人不是什么从里到外脏到要命的狗能随便靠近的。
时玖凛看着自己工位的椅面有被刻意洒水的痕迹,一阵无语。
莫子黑得意扬扬的看着他。
却不料时玖凛也在紧盯着他,并且毫无预兆地突然开口,也不顾身旁还有那么多同事看着,声音响亮:“你好,我想你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知道你可能因为年纪小不懂事崇仰江总,这是你的人身自由我无法干涉。但你下三滥的手段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我还要工作,希望你不要再次刻意找茬。”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莫子黑没料到他会在这么多人眼前不给自己脸面,一时间慌了神,竟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他涨红了脸,口不择言的骂道:“烂婊子装什么装?!”
时玖凛动作一僵,没有反驳。
他只是静静看着莫子黑许久,忽然撩起后面的发丝,使红肿不堪的腺体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像是抓住了莫子黑软肋一般,他笑的灿烂:“我被他标记过,我是他的Omega。谁才是那个贱人希望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莫子黑骤然瞪大双眼,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接下自己的话,甚至被气到眼眶中好似有泪花打转。
这确实是他的痛处。
凭什么这样一个贱人都能得到标记,他却连靠近江池渊都要拼尽全力?
时玖凛心底也不怎么好受。
他从未想过这也会成为自己拿来翻盘的筹码。
可明明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来源于这个标记。
小白莲如果想要,给他就好。
可江池渊不愿意啊。
时玖凛将头发放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还请你适可而止。”
莫子黑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眼眶通红就要往江池渊办公室走。
如果是平常,时玖凛大抵会觉得好笑,任由他哭哭唧唧的跑去告状。
可江池渊这几天管他管得厉害,稍不注意就会引来苛责,他距离上一次惩罚也没过多久,实在是不敢在这种时候火上浇油。
时玖凛神经紧绷,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神经兮兮,竟直接跟着站起身,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手腕。
莫子黑懵了,眼泪欲坠不坠挂在下眼睫毛处轻轻抖动。
他注意到时玖凛攥着他手腕的手在不停地细微颤抖。
时玖凛咬牙,被迫低头:“我的错,随你怎么骂都好。别……”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便被莫子黑尖声打断。
他眼底竟有几分疯狂之意:“怎么了贱人,害怕被渊哥哥按着操?你既然是鸭子,那拿了钱就该做好自己职内事啊!!”
他想通了。
他们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而已,他没必要因为这个贱人而和江池渊产生隔阂。
想对他使用激将法?呵,他才不上当!
时玖凛手僵了一瞬,随后触电般猛的甩开莫子黑手腕。
那股很久没出现的和Omega触碰时会产生的恶心感再一次席卷全身。
像是有无数蚁虫在身体里撕咬,时玖凛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的想吐却又什么都呕不出来。
好恶心。
莫子黑注意到了时玖凛的眼神,却只把其中的嫌恶理解成了说不过他的失落,顿时更得意了些,小跑着冲去江池渊办公室。
周遭员工见怪不怪,看这场由莫子黑掀起的风波平息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刺激时玖凛。
出奇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