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全员恶人的仙门一起摆烂—— by飞禽走兽

作者:飞禽走兽  录入:12-25

“我去?!百年槐木?嗜血柳条?”
“我滴个亲娘嘞,好久没见过这么多好东西,你们到底有什么来头?”
抚云顶弟子面面相觑,这些破烂玩意儿这么贵重?他们门中弟子压根瞧不上眼呢。
沈初霁坐在后方无奈摇头,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这些东西放在四大仙门都不能算是破烂玩意儿。
“让一让、让一让,实在对不住,几位的摊位被收回了,作为对你们的补偿,我金家愿出资买下所以东西……”
话音未落,排队等着买东西的世家弟子直接破口大骂:“你们金家要不要脸?”
“滚滚滚!扯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什么好东西你们金家都要占个全?”
“真不要脸啊!补偿?我看你们就是想垄断!”
金家弟子一脑门冷汗,平常这些世家弟子对他们恭恭敬敬以礼相待,果然,在绝对的利益面前其他都是虚的。
梁浅笑容满面,提出条件:“价高者得,如何?”
金家弟子脸色一喜,他们金家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银子!
然而没等他们开心太久,梁浅继续说:“公平起见,单独售卖,诸位都可以参与。”
眼见要变成大型拍卖会,沈初霁不由觉得好笑,起身走到众人身边,说道:“不必如此,一个仙门至多只能买下五颗晶石和五颗养颜丹,直到卖完为止。金家若想要,请到后面候着,多谢。”
沈初霁做出决策弟子们自然不会有异议。
“对了。”梁浅抬眼看向排队的人群,发现里面有几道熟悉身影,不禁莞尔一笑,“抚州谢家弟子不必等了,这些东西配不上你们,不卖。”
众人幸灾乐祸地看向身穿白金道袍的谢家弟子,后者何曾受到如此怠慢,当即黑了脸灰溜溜离开了队伍。
“沈道长!”自城外而来,路过摊前的定州魏家弟子——魏奚朝沈初霁招了招手,眼中隐隐有些激动。
“何人?”仙儿低声问道。
天□□:“我和大师兄下山除邪时遇见的,他的师弟险些害死了大师兄。”
天阴声音不小,抚云顶弟子闻言当即沉下脸来。
“魏兄。”沈初霁淡淡点头。
魏奚似乎想上前与他搭话,可惜被身边修士喊住,只得目露遗憾离开了。
沈初霁回头发现自家弟子脸色阴沉难看,不禁莞尔:“恩怨已断,不必介怀。”
“哼。”仙儿冷哼一声。
不多时,以秦少宁为首的青州秦家弟子也进入金陵城,声势浩大的队伍经过长街,瞧见被围在人群中的沈初霁等人,秦少宁回身对师弟说了句什么,随后直接飞身而起落在众人身边。
沈初霁看见他后,从摊前取出一颗色泽盈润的晶石,交由他手中:“多谢秦公子前些天为在下解围,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秦少宁并未与他客气,笑着接过:“正打算照顾你们的生意,我就不客气了,多谢。”
“秦家弟子?”
“那是秦少宁!”
“几位道长居然与秦少宁相识!”
“啊!我想起来了!前几日我在城外遇见过他们,听说他们来自于抚云顶呢!”
“抚云顶?真的假的……”
“啊啊啊!!”
“苍州楼家进城了!”
“楼西北来了!!!”
人群突然骚动起来,个个翘首以盼看着城门方向。
那可是四大仙门之一、苍州第一世家、百书阁四大尊主之一的苍州楼家!那可是修真界飞升第二人、苍州第一俊郎纨绔、苍州第一世家的少主楼西北!
虽说楼西北性格顽劣惯爱惹是生非,可从古至今剑走偏锋的英雄儿郎都是最受欢迎的,更何况楼西北这厮不仅有身份地位和实力,他还有举世无双的相貌。
“招摇过市。”秦少宁嗤鼻道。
“楼西北终于来了!”
“西北哥哥来了!”
“大师兄,我和阿玉想去看看!”锦儿兴奋地凑到他面前。
沈初霁颔首:“去罢,让小猴子和你们一起,别跑丢了。”
“知道啦!”
看着几个小家伙兴致冲冲离开,沈初霁不由得失笑,分明楼西北那样欺负他们,这俩小孩依旧对楼西北喜欢得紧。
沉默瞬息,沈初霁走到摊前,挑出里面品相最好的上品晶石,握在掌中,看向城门方向。

第33章
苍州楼家在修真界声名远扬, 或许世家弟子可以不将金家放在眼里,但是对于楼家他们一向敬而远之。
毕竟金家如今的地位和金钱脱不了干系,而楼家却是实打实的苍州第一仙门世家。
人来人往的街道, 行人不约而同退避两侧,留出中间宽敞的车道。
一行车马自长街尽头而来, 为首是一顶蓝银雕花轻纱塔, 塔尖由蓝银色晶石雕成桃花形状,八角尖檐坠着蓝色轻纱,清风吹过时薄纱被掀开, 隐约露出塔里两道身影。
一位蓝衣女子跪坐案前,纤纤玉指握着银盏, 往杯中斟满清透湿红的美酒, 飞扬的轻纱遮住她大半张脸, 只露出莹润的下巴和殷红的唇;桌案后放着一张贵妃榻,一身赤黑玄衣的男子惬意靠坐榻中,修长双腿屈起一只, 手腕漫不经心搭着膝盖,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鱼骨鞭尖刺,盘旋腰间的银铃随着塔车晃动发出叮铃脆响。
即使看不清相貌, 单凭这幅意境就能想象出两人的花容月貌。
“楼西北和圣女!”
“楼西北这狗贼!竟然和圣女同乘一辆马车, 可恶!”
“楼少主英雄少年与圣女青梅竹马, 日后可是要结为道侣的!为何不可同乘一辆马车?”
“楼家弟子怎么回事?竟没有统一弟子服?”
“你孤陋寡闻罢?楼尊主几百年前尚未成立楼家, 还在给他人当弟子时,那个仙门就没这么多规矩, 不爱穿道袍则不穿, 楼家成立后沿习了师门,从来不管束楼家弟子衣着。”
圣女塔后跟随着数十名穿着各异的弟子, 他们与同行人有说有笑,没有将任何余光投放在他人身上,似乎完全不将旁人放在眼里。
沈初霁藏在乌泱泱人群中,目光追随着那辆圣女塔,清风吹起蓝色薄纱,露出楼西北大半张脸,他仰头靠着贵妃榻,喉结清晰明了,心情似乎颇为不错,嘴角带笑,微微阖着眼睛。
圣女将酒杯递到他唇边,他懒得睁眼,低下头就着圣女的手喝了一口,睫毛颤动,睁开眼睛,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精准看向人群后方的沈初霁。
那位圣女并非楼家弟子,而是百书阁的圣女,只是自幼与楼家关系亲近,而且楼西北生母、楼夫人就是上一任百书阁圣女,所以外界传闻这一任圣女同样会成为下一任楼家家主的妻子。
“沈兄,在下先行告辞,仙门大选再见。”秦少宁走到他面前,抱拳道。
沈初霁未注意他说了什么,怔愣看去,秦少宁朝他笑了笑则转身离开。
沈初霁并未多想,回眸看向圣女塔时,楼西北已经收回视线,薄纱挡住他的上半张脸,只露出绷得很紧的唇线,看上去心情十分不妙。
“轰隆——”
突然之间,发生巨变,一道白色雷电从天而降,绕过圣女塔顶径直劈向下方的楼西北,瞬间烟尘四起。
沈初霁神情一愣,立刻皱紧眉头。
与此同时,一条赤色长鞭击向屋檐,劈碎青瓦落了遍地。
楼西北一个闪身出现在塔顶,身体踩着塔尖稳稳矗立上方,玄色衣袍迎风而动,脸上被劈出一道焦印,目光看着一个方向,懒散开口:“老不死的,打坏这张脸有的是人心疼。”
霎时,一把折扇自远处而来,扇面化为利刃直取楼西北喉咙,由于速度实在太快,围观路人都在心中为楼西北捏了把汗。
只见楼西北反应迅速,鱼骨鞭抵挡在身前,鱼骨尖刺刚好卡着扇面,发出金属碰撞后刺耳的声音。
“小兔崽子,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一道身影眨眼间出现在楼西北身前,抬腿就是一脚将楼西北踹飞几丈远,自己接过折扇鸠占鹊巢立于塔尖,紧接着像什么都发生似的,优雅摇着折扇。
“您可真是慈父。”
楼西北堪堪稳住身体,所过之处一片狼藉,身上也有些狼狈。
“家主和少主关系真好呀。”
“是啊!真令人羡慕。”
楼家弟子见怪不怪,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围观路人不禁抽了抽嘴角,您管这叫关系好?要不是楼西北躲避及时,都能被他爹打死两回!
楼外楼正欲呛声,忽然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识垂眸看去,发现沈初霁站在人群后方,眼神幽幽看着自己,神情肉眼可见地不悦。
“咳……为父就是考验一下你的修为有无长进,不错、不错。”楼外楼话锋一转。
楼西北没什么心情跟他老子干仗,不理身后众人自顾自转身往前走,扬手道:“我先走了。”
楼外楼诧异挑眉,这可不像他逆子的性格。只不过这里人多眼杂,楼外楼到底算是四位尊主之一,没再找逆子的麻烦,合上折扇双手抱拳朝一个方向微微拂身,随后犹如一道青烟消失在原地。
“这里有家主的熟识?”
“谁啊?”
留在原地的楼家弟子迷茫看向四周,并未发现什么大人物的身影。
圣女垂下头颅,青丝贴着脸颊飘扬,在薄纱被风吹起的间隙和沈初霁有了短暂对视,朝沈初霁微微颔首算是招呼。
沈初霁并不认识这位姑娘,出于礼貌朝对方微微一笑。
待楼家弟子离开后,锦儿和阿玉回到沈初霁身边,小声问道:“大师兄,你和楼尊主认识吗?他在跟你打招呼罢?”
沈初霁点头:“嗯。”
他走到摊前,本想将上品晶石还回去,迟疑片刻还是回到桌前,从袖中取出桃花香囊,打开口子将晶石放了进去。
一天时间下来,抚云顶众人赚得盘满钵满,连各自随身携带用于储物的法器都塞得满满当当,最后实在放不下就塞进小猴子的坐骑七彩祥云里面。
傍晚,天阴去金家领了抚云顶住宿地方的牌子。仙门大选这段时间金家根据各个仙门参与人数为他们安排了免费住宿,不过住宿条件就像仙门的实力又长又短,提供给他们歇脚的客栈自然也有好有坏,有实力的仙门自然住最好的客栈,以此类推,没什么实力、在大选上陪跑的仙门自然住最坏的客栈。
毋庸置疑,抚云顶这个没落上百年的仙门就被安排在最差、最靠近城门的客栈。
而且为了不让他们破坏这种阶级状态,城中一切落脚地不可以用做买卖。
当然,对此沈初霁没有异议,门中弟子就没什么异议。反正他们就是来凑热闹,仙门大会结束回去就是。
修真界并没有明确的春夏秋冬四季,天气变化十分诡异且没有规律可言,上一刻晴空万里,下一刻就可能漫天飘雪。金陵城白天还算暖和,夜里温度就降了下来,只不过城中几乎全是修士,就算有普通凡人也是得到金家许可进入金陵城的商贾,自然有办法御寒。
沈初霁落脚的客栈几乎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金家很好地诠释了趋炎附势的特点,给没什么实力仙门弟子提供的客栈简陋得一塌糊涂,木材里一股子霉味,步子稍微迈得重些都跟要塌了似的。
房间倒还算整洁,被褥看着也干净,只是跟前面几家客栈完全没法比,当然不会有任何取暖的东西,连被子都只有薄薄一张。
如此便也罢了,为了遮盖木头缝里散发的霉味,不知在哪里塞了乱七八糟的香料,各种花香堆叠一起,就算闻不到香味,呼吸都十分不顺畅,沈初霁只得开着窗户,希望能将烦闷空气吹散一些。
“这他娘是人住的地方?”
“我打听了一下,就咱们客栈条件最差,连个掌柜的都没有。”
“听说前面空了一家客栈,条件还不错,他宁愿空着也要让我们住在这种破地方?”
江阔拔出腰间弯刀,重重往桌上一放,脆弱的桌子应声倒塌,他冷笑道:“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他们看人下菜碟,若是放在以前我定要……”
梁浅摇头道:“不要冲动,别忘了大师兄的话,不愿意在客栈待着可以四处转转。且记住,不能惹麻烦,能忍则忍,就算起了冲突可以小施惩戒,尽量不要伤人,也不能暴露身份。”
“知道了。”
“大师兄那边……”
“夜里天气凉,别打扰大师兄了,让小猴子在房中守着。”
沈初霁自受雷劫后身体虚弱不少,早早回到房间休息,担心夜里着凉,他关上了窗户,可没过多久就觉得难以呼吸,大概香料太过浓郁,他只好重新敞开窗户,冷风吹在脸上跟刀子一样,看样子半夜会落一场大雪。
他回到榻边,小猴子不知何时钻进房间,闹腾一天也累了,趴在七彩祥云上昏昏欲睡。
沈初霁看它还想强撑精神,温厚手指抚摸着它后脑毛发,轻声道:“累了就睡罢。”
“呀……”小猴子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沈初霁本想上榻休息,掀开被褥一道湿气扑面而来,他不由皱紧眉头,放弃上榻的想法,干脆将楼西北上次遗落的披风穿上,靠坐床头小憩。
夜色越来越深,沈初霁身体实在疲惫,没过片刻就睡了过去,尽管并不安稳。
不多时,风吹得窗棂哗哗作响,小猴子睡梦中翻了个身,沈初霁则一无所知。
“师兄,确定就在这家客栈?”
“嗯,绝对没错。”
“可是他们住在这种客栈,必定不是什么大仙门,身上怎会有那么多宝物?”
“那就不得而知,打探一下总是没错。”
窗外屋檐下,两人低声交谈。
师兄道:“你且在这里按兵不动,我可以隐匿气息不被发现,若是有人靠近立刻知会我。”
“知道了师兄!”
男人轻松跃上屋檐,看着半开的窗户蹑手蹑脚上前,突然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花香,差点没让他两眼一翻直接晕过去。
他捏着鼻子小心观察屋内情况,发现只有一只猴子和一个靠在床边的男子,而且他从男子身上并未感觉到任何灵力存在。
他翻进窗户,不敢松懈依旧隐匿气息,走近男子时看清他的模样,昏黄烛光映着他熟睡的侧颜,纤长睫毛垂落,唇瓣微微抿起,一缕青丝散落额前,好看得像妖物一样。
尽管如此,他仍旧可以在第一眼判断出他只是一位过分漂亮的男人。
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
不速之客小心翼翼靠近,莫名不想惊醒他,又莫名想确认他是否真实存在,连自己来此行的目的都忘了。
男人缓慢走进,不敢泄露一丝一毫气息,近乎失神地看着沈初霁,将手试探地伸向他的脸,只想碰一碰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
“你再往前一寸,我会拧掉他的脑袋。”
猝不及防,一道漫不经心声音传来,男子浑身一震,猛然回头。
只见,一身玄衣的男子靠坐窗棂,衣袍猎猎,手里提着昏死过去的师弟。

男子屏息凝神, 战战兢兢问道。
楼西北将手中死鱼般的修士随手扔在地上,衣袍垂下,轻松落在地面, 闻到房中浓郁的香味,嫌恶皱起眉头。
“我是你未曾蒙面的亲爹。”楼西北语气淡淡, 看了眼床头睡得并不安稳的沈初霁, “儿啊,你得先睡一觉,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男人不明所以:“你到底是谁?”
楼西北不答反问:“你是喜欢自己睡呢, 还是我帮你?”
男人:“……”
他看了眼地上不省人事的师弟,心想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师弟就被制伏, 自己反抗必定讨不到好处, 讪讪道:“我自己来。”
楼西北满意点头:“请罢。”
男人敢怒不敢言, 抬手照着脖子劈了一刀,瞬间晕死过去。
楼西北看着地上昏睡两人,路过男人身边时踹了他一脚, 嗤鼻道:“灵力弱到无法察觉,也敢来采花?”
小猴子约莫听见声音,迷茫从梦中醒来, 楼西北将手盖在它头顶, 往下一按:“睡你的。”
“咿呀……”
小猴子对楼西北一百个信任, 打着哈欠翻过身继续睡。
“白日那般招摇, 晚上还敢让你一个人,你们家弟子心真大。”
楼西北站在他面前, 恶劣地戳了戳沈初霁的额头。
沈初霁并未清醒, 不适皱住眉头,潜意识侧头躲开, 楼西北不依不饶,屈起两指轻轻弹了他脑门一下。
“这么凉?”
察觉到沈初霁身体格外冰冷,楼西北情不自禁皱起眉头,俯身握住他的手,又往床榻看了一眼,不禁薄得很还有股难闻的气味,难怪这人困死了宁愿坐着受冻也不躺着。
“活该。”楼西北幸灾乐祸道。
沈初霁睡得不安稳,脸色泛着白,额头轻轻靠着床沿,眉头死死皱着,眼睫垂下,显得委屈又可怜。
楼西北觉得自己有病,一边觉得他活该,一边又不乐意看他这副模样。
他在沈初霁身边坐下,看着他难受的模样,蹑手蹑脚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把他脑袋按在自己肩膀处,将鱼骨鞭绕过另一侧手臂,由他霸占原属于鱼骨鞭的位置。
柔和灵力不分彼此地将他们包裹其中,隔绝空中难闻的香气,暖意在沈初霁身上蔓延,他终于睡得安稳些,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在楼西北身上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像小猫似的将脑袋窝在他胸膛上,浓密卷翘的睫毛几乎贴着他的锁骨,温热均匀的吐息洒在楼西北衣襟处,带来一阵莫名痒意。
楼西北垂眸看着他,一时觉得自己有些荒唐,大半夜找到这里就是为了陪他睡一觉?可是,他到底来做什么呢?楼西北自己也不知道。
窗外飘起大雪,簌簌落在屋檐,烛光映照在上面显得柔和几分。
寒风透过窗棂吹进来,小猴子不适地翻过身,将身体蜷缩成小小一团,双手握着双脚形成一个十分怪异的姿势。
楼西北瞟了它一眼,理都懒得理。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街道上逐渐传来人声,远处天空泛起鱼白,停在屋檐的积雪逐渐被融化形成水珠“滴答”落在石板。
沈初霁昨晚睡得还不错,最初有些冷,后来不知为何变得暖和了些,隐隐约约感觉自己靠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等他一觉睡醒时,天边已经大亮,房间地上躺着两个陌生男人,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哪家的弟子,小猴子正用不知从那儿翻来的绳子将他们牢牢捆在一起。
“怎么回事?”沈初霁动了动身体,这个姿势坐了一夜,身上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
小猴子见他醒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什么。
“半夜进来偷东西?”沈初霁皱起眉头,“被你发现了?”
小猴子拍了拍胸脯,得意洋洋。
沈初霁倒是没想到,在金陵城居然有人大摇大摆行偷盗之事,若是被传出去岂不是在修真界名声扫地。
“把他们交给梁浅,问清楚缘由。”
“咿呀!”
沈初霁起身,手撑着床沿,突然感觉身边位置有些仍未散去的温度,他眸中闪过一丝疑惑,喊住拖着两人即将离开的小猴子:“小猴子,昨夜可有其他人来过?”
小猴子身形一顿,没有回过头,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没等沈初霁继续追问,一个闪身消失在房间里。
沈初霁颇为无奈,但是并未多想,或许睡着后小猴子也在他身边睡下了。
他走到窗边,看见屋檐还剩一点积雪,几乎就要被完全融化,长街上已经有了不少行人,他们穿着各家弟子服,有条不紊地往金陵城最中间的位置靠近,那是用来举行仙门大会的祭天台。
不多时,梁浅从两名不速之客嘴里撬出了他们的目的,结果和猜测得差不多,昨日就注意到了沈初霁一行,发现他们住在最偏僻角落,估计没什么实力所以想来试探一二,倒不是真的想行偷窃之事。
沈初霁了解后,让他们小施惩戒就将人放走了。
辰时过半,一位金家弟子前来传信,各个仙门世家即将有序进入祭天台,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仙门大会有一套极其繁琐的流程,比如大选开始时一定要举行祭天仪式,然后以武会友,炫耀自家仙门实力,再然后入席坐地而谈,将先礼后兵发挥得淋漓尽致。
待传信弟子走后,沈初霁看向身后一群无精打采的弟子,说道:“祭天仪式要耗费不少时间,午时前未必能轮到我们,好好休息罢。”
“那这样说,越早进去反而越不好?得在里面等一天?”
“咱们肯定最后一个进去。”
“大师兄,闲来无事,我给你做些吃食罢?”
“宣夜你闭嘴!”
就在这时,一道震耳欲聋的铜钟声响彻全城,声波席卷而来,源远流长。
“请抚云顶弟子进入祭天台——”
紧接着,一道清亮女声响起,不知从何处传来声音,整个金陵城听得明明白白。
沈初霁正欲回房,忽然感觉身后一阵晃动,他转身看去,宣夜手掌悬停半空,脚边是一张四分五裂的桌子。
“……我没用劲,真没用劲。”
仙儿冷笑一声:“客栈让咱们住最差的,祭天倒是让咱们排在第一,金家当真是好得很啊!”
闻言,沈初霁神色微怔。
江阔上前抱拳道:“大师兄,金家弟子千里传音让抚云顶第一个进入祭天台。”
沈初霁默了默,失笑:“那就走罢。”
抚云顶弟子加上沈初霁这位大师兄,一共五十四人,除了沈初霁一身云金道袍,其他人穿衣打扮全凭喜好而定。他们走在长街中,街道两旁站满看热闹的世家弟子,阁楼上亦是人满为患。
“抚云顶?他们当真要参加仙门大选?我还以为是无稽之谈呢。”
“没落这么多年的仙门居然还能收到邀请?”
“来了、来了!抚云顶弟子来了!”
“他们?居然是他们!那日与抚州谢家起争执,昨日还在东街买丹药和晶石!”
“唉……曾经实力堪比四大仙门的抚云顶竟然没落到这种程度,参加仙门大选竟然带着两个孩子。”
“你们不知道吧?听天州那边儿弟子说此次抚云顶是倾巢出动呢。”
“当真?抚云顶全门上下居然只剩几十号人?”
两侧讨论声越来越大,全然不顾抚云顶众人能不能听见。
沈初霁走在最前方,对一切讨论充耳不闻,小猴子腾云跟在他身侧,时而朝路人呲牙警告,身上穿着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花衣裳;锦儿和阿玉跟在沈初霁左右,锦儿大胆观察着周围,阿玉则有些拘谨,低头紧紧看着足尖。
“江阔,你看他长得好丑啊!”仙儿指着路边一个讨论激烈的男人。
江阔瞟了一眼,斥道:“仙儿,这样不妥,大师兄教导我们不能以貌取人,虽然他长得丑,你这样说出来他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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