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就冲陆焕几人招手。
“梅姨——”
陆焕十分高兴的招了招手。
顾郁小心翼翼的用陆焕的外套抱着孩子的脑袋,孩子十分乖巧的熟睡在顾郁怀里。嘬着顾郁前胸的衣服。
梅姨看见孩子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了。
“哎呀,这孩子好可爱啊。”
顾郁知道自己照顾不好孩子,再不舍也将怀里的小团子轻手轻脚的送进了梅姨怀里。
梅姨抱孩子的动作明显熟练了很多。
“你们去忙吧,这孩子我暂时先照顾着。”
顾郁的眼睛依依不舍的望着梅姨怀里的小团子。
陆焕瞟了一眼顾郁,心领神会。
“梅姨,等下还得核实一下这孩子的身份,您先把孩子抱去我办公室吧,今晚辛苦您了。”
梅姨笑着摆了摆手,“没事,这孩子交给我,放心。”
陆焕把梅姨和孩子带到了自己办公室,随即就进了会议室开始整理资料。
“小郑,死者的社会关系查的怎么样了?联系上死者的亲属了吗?”
郑淮阳苦恼的摇了摇头。
“我查过了,王双和张春遥都是独生子女,张春遥的父母是因病去世的,母亲是尿毒症过世的,父亲是癌症。王双就更复杂了一点,王双的父母是离异的状态,他从小一直跟着父亲长大,他父亲再婚后两年多,一次家暴时被继妻反抗,失手杀死了,王双的母亲是死于心衰。”
陆焕眉头一皱,“那父母的兄弟呢?没有什么其他人能联系上的了?”
“没有,张春遥父辈好像是有遗传还是怎么的,都是癌症过世的,她的两位叔叔都是癌症过世的。母亲那边查到了她小姨以前的联系号码,但是显示是空号,联系不上。”
顾郁一张一张翻看着张春遥死亡现场的照片,他现在是满头问号。
张春遥是冯氏装饰设计工程的一名室内设计师。
顾郁还特地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冯氏装饰设计工程有限公司,就在两环内的市中心。
一名家在北城区,公司在二环内市中心的室内设计师,为什要跑到南郊别人的房子里去自杀?
口口声声控诉着自己的丈夫。
可丈夫却早在一个多月之前就已经失踪离世了。
到底是谁在撒谎?
几人还在查资料调查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裴映川等一行人就已经乌泱泱的回来了。
裴映川掸了掸身上的土,直接走进了会议室。
楚樨忙着去给两具尸体做尸检,忙不停蹄的奔向了技术科。
“怎么样?”
陆焕看着满脸皱成一团的裴映川,有些疑惑。
“现场已经确定了,是他杀,死因是机械性窒息,也就是勒死的。后脑有钝器击打过的痕迹,但不是致命伤。”
裴映川脱下外套挂在椅子上。
“我跟你说,我刚开始接到报案的时候,我以为王双是死在了北城区自己家里,结果接线员跟我说是三环绥山路的别墅区。”
陆焕眉头一皱,恍然想起绥山路的别墅区好像是自家的项目。
“绥山路的别墅区,绥山路不是有三个别墅区吗?”
绥山路是市中心别墅区最聚集的地方之一。
地价寸土寸金,入住的一般最起码都是中产家庭。
“是,越衿联排,绥宣联排和越昙独栋。”
裴映川点开了地图。
“东边两片分别是越衿和绥宣,西边是越昙独栋,最南边还有一个河景别墅区的位置,”
裴映川着重在南边尚未开发的荒地最南边画了一个圈。
“据说梦檀河景别墅区是鸿轩房地产的项目,明年就要动工了,王双就是死在了这片荒地上。”
陆焕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喂?小焕?还没睡?”
姜青鸢困倦的坐起身。
“外婆,梦檀是不是姜氏的项目?”
“是啊,怎么了?”
陆焕叹了一口气,“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一名捡垃圾的大爷发现的。”
姜青鸾面上一凛,瞬间坐直了身子。
“需要配合调查是吗?”
“暂时还不用,我只是确认一下。”
姜青鸾兀自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有什么需要配合的直说,我全力配合。”
陆焕笑了,“没事了,外婆您睡吧,有需要我会找您的。”
“好。”
裴映川愁眉苦脸的看着这满桌凌乱无序的资料。
这案子完全没有线索,现场也没发现什么指向性的证据。
就连勒死王双的那条绳子,都在埋尸地旁找到了。
顾郁没有插嘴裴映川和陆焕的交谈,只是皱着眉头看着手里张春遥和王双的社会关系资料。
郑淮阳看着一言不发的顾郁,有些好奇的问。
“顾博士,您看出来什么了吗?”
顾郁抬起头神秘兮兮的看着郑淮阳,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
“我在想,有没有可能,他们两个谁都没有说谎。”
陆焕猛地抬头看着顾郁。
“看这份遗书,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
裴映川凝视着照片,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但就是感觉不像是死者本人写的。
或许是字里行间的吐露出的信息让他感觉不对劲。
“你是怀疑,这不是张春遥自己写的?”
顾郁摇头, 肯定的说。
“不, 这一定是张春遥写的, 因为只有是张春遥写的, 这个所谓‘灵异’的案子才会成立。但是不是张春遥自主意愿就很难说了。”
顾郁指了指几乎在每一句断句前的‘我’。
“这是在强调,现实当中很少有人会这样写。”
顾郁用笔在‘我’字上面画了一道叉,
“除了第一个‘我’,你们会发现, 把后面的每一句前面的‘我’划掉,都不影响其含义。”
几人重新读了一下, 发现果然是这样。
“还真是。”
裴映川感叹。
“再看这个。”
顾郁圈出了遗书中的那个‘老师’。
“淮阳, 明天去查一下张春遥最近有没有上什么培训课之类的。”
“是。”
顾郁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墙上的指针缓缓指向了一点。
现在已经是周日的凌晨了。
原本打算周六聚餐, 就是为了能有多的时间大家聚一聚。所以大家伙都是空着肚子留着晚上一起吃的, 没想到周六晚上临时出了这样的事情。
几人的肚子都已经饥肠辘辘了。
就连顾郁都罕见地感觉到了饿。
“今晚就先到这儿,市局对面餐馆去对付一口吧,我请客。吃完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明早走访调查。”
裴映川拿着自己的衣服回了办公室。
陆焕看着顾郁蔫蔫坐着,就知道酒精的作用还没有退完。
“困了?”
顾郁摇了摇头, 转头看着陆焕, 直白的说。
“饿了。”
顾郁的语气软的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沉醉了一个月的梦恍惚随着今晚的一杯酒一起清醒了。
陆焕心绪纷乱的看着顾郁, 说不出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走向。
在顾郁住院休养的这一个月里,陆焕陪了顾郁住在医院整整一个月, 工作日自己上班时,请护工照料。
晚上则是自己亲自陪床。
事无巨细,都是亲自安排。
虽然不是一张床,但两人却都是感觉到了莫名的安心。
陆焕不怎么做噩梦了。
顾郁的睡眠质量也是好了许多。
可就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谁也没有提复合。
顾郁看着陆焕,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这一个月,他隐隐约约记起了一些姜洛犯罪现场的片段,但都是片段的。
不连贯也不清晰,但他看清了姜洛倒在地上时,自己就在她面前。
或许是这一个月的温暖让顾郁有些得意忘形了。
他能感觉到,陆焕对自己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但顾郁就是张不开那个口主动提复合。
姜老师的案子一天没有查明真像,他就没有资格心安理得的站在陆焕身边。
顾郁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这些年的暗查,他基本可以确定,姜老师的死或许真的与自己有关。
他现在如果提了复合,然后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陆焕给予的爱。
万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所有证据真的都指向了自己。
那陆焕又该如何自处?
顾郁淡然的冲着陆焕露出了一个微笑,一如今年初见时的冷淡疏离。
顾郁,住手吧,止损吧,管住自己的心,离陆焕远一点。
这样,就算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真的和自己有关,陆焕也不会太过于挣扎和彷徨。
这一个月的温情与呵护就当是今秋的一场梦,
到此为止。
陆焕看着顾郁的笑,心里咯噔一下,他很确定已经好久没见到顾郁用这样的笑对着自己了。
“你……”
陆焕还没说什么,顾郁就站起身,淡淡的开口。
“抱歉。”
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陆焕径直抓住了顾郁的胳膊,双眸染上了一层薄雾,猩红的看着顾郁。
“你什么意思?”
顾郁微笑着看向陆焕,“没什么,陆副不饿么?裴队请客,不去好好搓一顿?”
“我问你什么意思,你又在耍我是吗?这一个月?”
陆焕满眼不解,他不明白为什么顾郁又会对自己露出这样让人厌恶的笑。
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顾郁抬手,用力的掰开了攥在自己胳膊上的手。
“这一个月是我越界了,我道歉。”
顾郁抬起头平静的看着陆焕。
“但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顾郁转身走出了会议室,陆焕呆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一个月的陪伴,换来了一句‘到此为止’。
陆焕站在原地良久,静静的关上会议室的灯,平静的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看着梅姨怀里的孩子,颓然坐在了办公位上。
梅姨几乎是瞬间就察觉到了陆焕情绪的滴落,将孩子轻手轻脚的放进了婴儿车。
“小焕,这是怎么了?”
陆焕将右臂挡在眼前,向后仰靠在椅子上。
“梅姨,我妈妈的忌日快到了吧。”
梅姨眸色一暗,有些心疼的看着陆焕。
“是,半个月后。”
“我本来,是想带他一起去的……”
梅姨不明所以的看着陆焕。
“谁啊?”
陆焕摇了摇头,“没什么。”
顾郁走出市局大门,回头望着陆焕办公室的灯,微微点了个头。
“对不起。”
随即低头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在英国时的教授的电话。
裴映川拉扯楚樨出去吃饭的时候,看着陆焕疲惫的靠在关了灯的会议室椅子上,闭着眼睛仿佛睡了过去。
“老陆?老陆?”
陆焕挣开双眼看着裴映川和楚樨,神色有些颓废。
“怎么不回去睡?你吃饭了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吃?顾郁呢?”
楚樨看着陆焕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吵架了吧。”
陆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没有,他说要跟我到此为止。”
裴映川一惊,“你跟他表白了?”
陆焕摇了摇头,自嘲的笑。
“没什么,算了。”
陆焕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桌子上。
“你们去吃吧,不用管我,我真的不饿。”
裴映川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楚樨拉了出去。
“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啊?这两个人这一个月恨不能天天黏在一起,这怎么说散就散了?”
裴映川不解的看着外面。
楚樨叹了口气,暗道裴映川的缺心眼。
“证明他俩之前分手的心结没解开呗,白痴。”
说完不顾裴映川,径直走向了市局对面的重庆小面。
裴映川莫名被diss,有些委屈,但还是快步跟上。
清晨的阳光洒在市局的彩色玻璃上,显得光彩熠熠。
陆焕半夜实在睡不着,整理情绪开始打电话调查张春遥和王双的家庭情况来。
陆焕发现张春遥和王双在北城区的房子已经租了出去。
租给了一家外地人。
而他们则是租了越昙的一栋独栋别墅。
越昙13号。
可以越昙的地段面积来说,整租一个月至少要五六万。
可张春遥和王双一个月的工资加起来还不到三万,而且这三万里还有一万是要还北城区房子的房贷的。
裴映川一进门就看见陆焕坐在会议室的桌子上,在白板上画着什么。
还打着电话给别人,试图是在确认些什么。
陆焕看见裴映川,对着人招了招手。
裴映川一进门就看见透明板上密密麻麻的字和照片。
“这是什么情况。”
陆焕指了指越昙独栋的地图。
“我早上打电话核实了一下,张春遥和王双在北城区的房子租了出去,他们自己则是租了一条越昙的独栋别墅,而且价格超级便宜,一个月八千的租金。”
裴映川眉头一皱,“为什么?越昙的独栋租金不都是六万起吗?”
陆焕也有些不明白,他给越昙13栋的房东打了电话,却显示一直在占线。
“房东的电话打不通。”
咚咚咚————
顾郁敲了敲会议室的门。
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放在桌子上。
“不用问了,越昙13号的情况我知道,是我的一位叔叔的房子。”
陆焕看见顾郁,眸光瞬间一暗,有些别扭的转过了头。
顾郁也悄悄看了陆焕一眼,在对方对上眼神的瞬间就扭过了头。
裴映川没有看出什么,只是接过顾郁手里的文件夹翻看了起来。
“越昙的独栋怎么会以八千的价格租出去呢?你叔叔做慈善啊?”
顾郁神色严肃的看着裴映川。
“不是,这栋房子死过七个人,而且死因都不明,据小区的人说。”
顾郁看了一眼陆焕,“这栋房子,闹鬼。”
裴映川瞬间反应过来了。
“你是说,这是栋凶宅。”
”嗯, 我叔叔已经在赶去越昙的路上了,我们也过去吧。”
裴映川十分赞同的点头,拿出手机直接在群里分了一下任务。
“武陆和扬子去走访调查一下张春遥和王双的社会关系, 小郑跟我们走。”
几人出门的时候,正赶上郑淮阳在门口和一个小姑娘相拥, 旁边还站着一个小女孩, 似乎是小姑娘的闺蜜。
裴映川眉头一挑, 表情颇为精彩的看着一言不发的陆焕。
“嗬, 你养的猪都会拱白菜了?”
陆焕罕见的没有回怼裴映川,只是自顾自的说了一句。
“能在一起就好。”
“小郑——”
裴映川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大喇喇的叫了一声。
郑淮阳浑身触电一样松开了手,回头满脸通红的看着几人。
这一幕像极了早恋的学生被教导主任抓包。
“裴队、陆副、顾博士……早啊。”
尴尬的问候让顾郁都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女孩倒是没说什么, 还开心的笑着冲几人招手。
“淮阳,这就是你们队的那两个队长吧, 好帅啊, 看那肩!看那腰!”
还不等小姑娘感叹完, 郑淮阳就慌乱的捂上了她的嘴。
“砚玥, 别胡说。”
戚砚玥妥协的比了个OK的手势,郑淮阳才有些不放心的放开了手。
戚砚玥满眼贼光的拉过旁边的女生。
“顾霭,你看见了吗, 他们好帅啊,那后面还有一个长头发的小哥哥, 眼睛颜色和你一样诶, 都是浅灰色。”
顾霭有些吃惊的抬头,还没对上顾郁的眼睛, 顾郁就侧身躲在了裴映川身后。
“诶,怎么躲起来了?”
戚砚玥有些不解, 顾霭只当是她们盯着别人看太没有礼貌了,微笑的拉着戚砚玥走了。
“好了,郑淮阳要工作了,咱们也该回去上课了,今天还要去研究所呢。”
戚砚玥回头依依不舍的和郑淮阳告了别,上车前还来了个热情的隔空飞吻。
搞的郑淮阳简直满脸羞涩,脸红的恨不得直接原地熟了。
陆焕斜眼看着面色苍白躲在裴映川身后的顾郁,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那女孩虽然五官没有特别像,但周身气质和那一颦一笑,都能让陆焕联想起顾郁。
毕竟浅灰色的瞳孔在亚洲人面孔中,并不很常见。
顾郁慌乱地回过头,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庆幸着自己的反应足够快。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市局门碰见她。
顾郁的脑海里闪过了一些模糊的片段,一个小小的团子亦步亦趋的跟在自己后面拽着自己的衣摆,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哥哥’。
顾郁回过神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被发现。
“走吧,你不是说你叔叔在越昙等我们么?”
裴映川揽着郑淮阳的肩膀就上了车。
陆焕条件反射的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却发现顾郁径直坐上了裴映川的车,甚至连头都没回。
陆焕抓着车门的手骤然收紧,面无表情地甩上门,坐进了驾驶位。
那头裴映川有些意外的看着上了自己车的顾郁。
“你……没坐陆焕的车?”
说完裴映川才想起来昨晚的事情,连忙闭上嘴切入了正题。
“顾郁,你说你叔叔的房子死过七个人,那那七个人是怎么死的?”
顾郁坐在后座看着后视镜里裴映川的双眸,淡淡的说。
“一开始这房子我叔叔本来没打算出租,只是想找个人看房子。他的朋友就把亲戚推荐给了我小叔叔。大概八个月前,那看房子的一家三口因为一氧化碳中毒身亡了。后来这房子我小叔叔嫌有点晦气,想找个身体好的人进来住,压一压。而且他出租之前会跟人说房子的情况,包括死过人,那些人能接受就会组。”
顾郁捏了捏手指,“第二家是洗澡时触电意外身亡的,是一个私立中学的物理老师。后来住进来的第三家是一家宗教徒,他们进门前甚至还做了一些类似于法事似的仪式,没想到住进去没到一个月,一家三口就在高速上被货车追尾,意外身亡了。”
裴映川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也太邪乎了。
顾郁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接着说。
“这张春遥和王双就是住进越昙13号的第四户租户,也意外身亡了。我直觉这件事情不对,所以联系了我小叔叔。”
郑淮阳坐在副驾驶,会有有些疑惑的看着顾郁。
“所以顾博士您是觉得,之前那三家的意外身亡,很有可能也不是意外,是吗?”
顾郁点了点头,严肃的看着郑淮阳,“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我可以确定的是,如果那七个人的死是人为,也和杀害张春遥的王双的人不是同一批。”
郑淮阳眼睛一亮,“是因为作案手法吗?”
“不全是。”
顾郁整理着手中的资料,没有抬头。
“如果杀害张春遥和王双的凶手,和杀害那三家人的凶手是同一批的话,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这样做下王双的案子,自露马脚。王双的案子摆明了就是谋杀,但那七个人却是意外身亡。如果真是同一人犯案,那大可再用一起意外解决了这一家三口。”
裴映川饶有兴趣的透过后视镜看着顾郁。
“你怎么确定,他们的死一定不是意外呢?”
顾郁微笑着看向裴映川,“意外、频率、谣言。如果不是有人故意为之,难道裴队你真的相信是‘灵异事件’?”
开到津京三环的别墅区并没有需要很久,进了一小区大门顾郁就一路指路,在最靠近河边的荒地旁,看见了这座‘越昙13号’。
十分高大华丽的白色欧式建筑,院子足有一千二百平。
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人身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休闲服站在门口,眼睛笑眯眯的盯着顾郁。
顾郁一下车就飞奔向男人,男人身高比顾郁高上一头不止,很轻松的就将顾郁圈在了怀里。
顾伯谦轻轻地拍了拍顾郁的后脑勺。
“臭小子,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我都说过了,不管发生什么我都是你叔叔。”
顾郁鼻子一酸,抬起头来浑笑着。
“哎呀,这不是一直上课都在忙吗?”
回头跟裴映川和陆焕几人介绍。
“裴队,陆副,这是我的一位叔叔顾伯谦。小叔,这是我们市局的裴队长和陆副队长,后面那个也是我的同事。”
顾伯谦露出了一个顾家祖传微笑,引着几人进院。
陆焕有些恍惚,今早已经是在第三个姓顾的人脸上看到这个笑了,还真的是一家人啊……
顾郁站在庄园的双开大门前,就感觉到了这个院子奇怪的风水格局。
满院欧式建筑,种的居然是槐树,而且密集非常,大多都种在落地窗外,十分阴森。
“叔叔,这院子里的槐树是你种的?”
顾伯谦皱着眉头摇了摇头,“还真不是,这房子我买的时候就这样,院子里这几棵树据说不是后来才种上的,而是打地基时就在这里的,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锯掉。”
今天的天气有些阴,本就没有太阳的上午衬的院子房子都越发阴森了。
“我也是今儿早上听你说,才知道租户出事儿了,这房子里的东西我都没动,他们才搬过来不到一个月,没想到,唉。”
顾伯谦也是有些头疼的看着这院子,虽然不差钱,但手底下有这么个糟心的房子,也很闹心。
“等等,小叔,你说他们搬过来多久了?”
顾伯谦回忆了一下,十分确定的说。
“不到一个月。”
“那他们签合同的时候,夫妻两个人都在吗?”
顾郁面若寒霜。
顾伯谦拿出手机,“这个我问问我助理,这房子一直是他打理的。”
“小刘,这次的租户签合同的时候,夫妻两个人都来了吗?”
小刘回忆了一下,肯定地说,“都来了,二十七天前交的房租,我记得很清楚。”
几人面色一凛。
王双已经死了一个半月了,那二十七天前来签合同的,又是谁?
顾伯谦看着凑上前跟自己差不多高的陆焕,有些惊讶。
助理思索了一下,“稍等, 我去找一下聊天记录。”
“有劳。”
顾郁知道陆焕要干什么。
一般商铺的监控,如果没有备份特意保存的习惯, 一般只能查到一个月以内的监控。
而王双和张春遥在和顾伯谦的助理签订租房合同是在二十七天以前。
如果幸运的话, 是可以查到那家的监控的。
片刻后, 手机那头传出了助理的声音。
“北城区丰山路米莫斯咖啡馆。”
裴映川立马转头招呼郑淮阳。
“小郑, 去米莫斯咖啡馆调一下王双和张春遥签租房合同那一天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