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
顾郁没有说话, 只是默默的摸了摸陆焕的背, 似是在安抚。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突然消失很吓人?下次去哪里有一定要记得先和我说, 别让我找不到你。”
顾郁拍了拍陆焕的肩膀,从他的怀里钻出来。
“抱歉,我忘记了, 我只是想给你买一束花,下次我一定记得和你打招呼。”
陆焕这才放下心来, 抬头看着店员拿着花束暧昧的看着两人, 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这束花多少钱?”
看着陆焕走过去要自掏腰包, 顾郁连忙按住陆焕要扫码的双手,诧异的抬头。
“你干嘛?这是我买给你的, 当然是我来付钱。”
“咱俩之间还用分这个?更何况,”
陆焕低头凑近顾郁的耳畔,
“我都是你的了,我的不都是你的?你这样算一下,是不是你买了这束花?”
顾郁竟觉得有些反驳不了的合理,无奈的笑出了声。
“说来也有道理,可是我貌似没有管陆队的钱包吧。”
顾郁还没打趣完,陆焕就掏出钱包塞进了顾郁手里,对着店员说。
“这下他付钱。”
顾郁装模作样的拿出了卡递给小姑娘,“应该可以刷卡吧。”
“可以的,您稍等。”
陆焕一手拎着肉菜调料,一手抱着向日葵,莫名带着种喜感。
顾郁接回卡放进钱包,然后不经意的问。
“哦对了,请问您这边有没有花土?我家的蟹脚兰正好要换盆,需要点花土。”
陆焕有些尴尬的补充道,
“他说的是蟹爪兰。”
店员点了点头,冲着门口指了过去。
“有的,就在门口,您看看您需要多大袋子的?”
顾郁给陆焕使了个眼色,陆焕跟了上去,装模作样的挑选了起来。
顾郁站在原地仔细打量起店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这边离花鸟鱼虫市场好近,卖花土生意还好吗?不会有影响吗?”
小姑娘笑着说,“肯定会有影响,但我个人觉得还好,我这里主要卖鲜花,我进这花土只是顺带,我接手以来还没有卖过花土呢,就进了这么一批,一直在这货架子上堆着呢。”
陆焕在门口挑了一袋一千克的,拎在手里,对着顾郁抬了抬下巴。
“结账吧老婆。”
店员和顾郁皆是一愣。
店员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这袋十元。”
顾郁猛地回过神,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拿出手机扫了码。
“对了先生,本店新店开业一个月内,开放了情侣认证VIP,以后买花可以享受七折优惠,节假日还有额外赠礼,今天是最后一天,二位,要不要注册一下?”
“谢谢,不了……”
“可以啊,要什么手续吗?”
“留一下二位的手机号,然后在那面墙上签一个名字就好了。”
陆焕兴致冲冲的走到柜台,顾郁连忙拽了拽陆焕的衣角,摇了摇头。
两人工作性质较为特殊,顾郁怕被人知道了后会影响陆焕的声誉。
陆焕倒是很无所谓的,直接报起了两人的手机号。
“喂,让人看见了不好。”,顾郁有些急了。
陆焕看着顾郁认真地说,“没有什么不好。顾郁,我们是要过一辈子的,我们没有违法乱纪,我们没有影响他人,就算我们将来不能合葬在一个墓里,我也要你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边。”
顾郁看着陆焕,突然发觉其实这七年陆焕的变化很大。
七年前的陆焕是个十分在意的自己名声的人,因为父亲是牺牲烈士,所以那时的陆焕很怕因为自己的不足从而玷污他父亲的名声,各方面都成绩都优异非常。
或许那时候和自己在一起,是他这辈子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情了。
顾郁也以为那是他的极限了。
“怎么样?”
陆焕开口诱哄,摸了摸顾郁耳垂上的蓝钻耳钉,“要不要,跟老公一起签个名?”
“好啊。”
两人走到花店的右墙上面,挂着一张不算太大的渔网,上面挂着十几个小木牌,每个木牌上都签着一对情侣的名字。
顾郁吃惊地在最下面角落的位置上看到了沈苑和安岁穗的名字,有些差异的回头问。
“姑娘,这个是你弄的吗?”
正在填写信息的小姑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郁在问什么。
“不是,这个是上一任店主留下来的,我看寓意很好很浪漫我就留着了。”
顾郁突然想起那天沈苑说的话,
‘我在给你包花啊,以后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你都收不到我包的花了,但你放心,我把小何从兰海市调过来了,以后你买花,还是由她来包,她也知道你的喜好。’
“你就是小何?沈苑找来的那个小女孩?”
女孩终于反应过来,探究似的仔细看了看顾郁,才忽然认出来。
“您是顾先生?”
顾郁笑着点了点头。
他想起来了,年初在兰海市上班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因为学术研究特别的忙,订花就改为了电话,一直是一个小姑娘接的。
“我是。”
小姑娘突然想起了什么,从收银台里翻找。
“沈苑哥去世之后,我在店里找到了一个优盘,上面贴着您的名字,是这个。”
何蕊从收银台里翻出一个粉白色的猫爪U盘,递给了顾郁。
顾郁珍重的双手接过,说了一声谢谢。
随后笑着拿出手机,对着何蕊说,“加个微信吧,我以后每天都会订一束向日葵,基本上都是这个时候,你给我包好就行。”
“好。”
陆焕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加完微信,淡淡的说了一声、
“走吧。”
“嗯。”
顾郁点头示意,跟在陆焕身后两人出了花店。
顾郁这才发现陆焕身上大包小包满手东西,快步上前想伸手分担几件,却被陆焕不动声色的躲了过去。
“不重,快上车吧,外面冷。”
顾郁一开车门,发现副驾上放着一个猫包,里面还有一个半大猫崽在叫。
“你从哪儿拐来的小东西?”
顾郁惊喜的抱着小猫,丝毫没有注意陆焕面无表情的把东西都放到后座,上了车。
顾郁丝毫没有察觉陆焕的不对劲,还在举着小猫自言自语。
“叫一个~”
小猫配合的仰脖叫了一声,丝毫没有一丝不耐。
顾郁直接将脸埋在小猫胸膛上,放肆的吸着。
半大的小猫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羊奶味。
“你怎么这么可爱啊~~~”
顾郁的嗓音已经是夹的不能再夹了,跟平常说话完全不是一个动静。
陆焕还没启动车就已经忍无可忍,一把揪过小猫的后脖颈,放在了自己腿上。
骤然失去小猫的顾郁有些不明所以,“你干嘛?开车不能玩猫。”
陆焕转头恶狠狠的看了顾郁一眼,“你等到家了的。”
“啊?”
直到在地下车库停好车陆焕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最后陆焕一人背着猫包,拎着在超市买的东西和那一袋花土,率先踏进了电梯。
生气了?
顾郁虽然没有猜透陆焕因为什么而生气,但经验告诉他此时此刻还是少说话为妙。
毕竟说多错多。
直到上了楼上,顾郁也没有转头回自己家,而是乖乖的跟在了陆焕身后。
一进屋陆焕就将手里的东西全部放在了玄关的地上,没有开灯。
转身将顾郁一把扯进屋内关上了门。
一个转身就抱着顾郁的腰身抵在了门上。
把头埋在顾郁的颈窝里。
顾郁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安抚了一下陆焕,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陆焕后脑的碎发,温柔的说。
“怎么了?跟我说说?”
“你给了她联系方式,还加了好友,你为什么要跟她要联系方式。”
陆焕言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委屈和醋意。
总而言之潜台词就一句话——
生气了,要哄。
顾郁这才反应过来陆焕为什么在花店时还好好的,出来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顾郁无奈至极又觉得有些好笑,但不敢笑出声,只能一边安抚一边解释。
“她只是个小姑娘,你跟她计较什么?我的取向你是知道的,我只有你一个人,我怎么会和她有什么呢?”
“你还亲了那臭崽子……”
陆焕泄愤是似的叼起顾郁的侧颈轻轻地磨了磨牙。
顾郁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背紧贴着墙,让他退无可退。陆焕的手还紧紧的攥着他的腰。
“嘶,你别咬我。”
陆焕的呼吸慢慢的喷在顾郁的恻颈,有些令人心猿意马。
“什么崽子?除了你我哪有亲别的人啊……”
“喵~”
猫包里的小东西适时的发出一声叫声,紧接着就从陆焕的脚边就传来了一阵猫爪挠拉链的声音。
“你连猫的醋也吃?!更何况我哪有亲它,我只是吸了一口而已。”
脖子上的痛骤然加重,疼的顾郁直接一个激灵。
陆焕抬头蹭了蹭顾郁的鼻尖,吃味的说。
“那小兔崽子有什么好吸的?吸我吧。”
还不等顾郁解释什么,铺天盖地的吻就瞬间夺走了顾郁所有的呼吸。
黑暗中两人紧紧的拥抱着对方,顾郁没有任何抵抗,只有温柔的纵容和回应。
他知道陆焕想在自己身上寻求什么。
安全感而已。
看来今天不打招呼就走把他吓坏了。
鼻息间溢满了顾郁的味道,直到此,陆焕才有了一丝心落到实处的安全感,
这个人在自己怀里,在自己家里。
他真的抓住了。
顾郁实在是喘不上气,肺里的空气也即将消耗殆尽,才轻轻地拍了拍陆焕的肩头。
两人恋恋不舍的分开,顾郁腿软的瞬间就靠在了陆焕怀里。
陆焕意犹未尽的在顾郁唇上啄了又啄,弄得顾郁心焦不已,嫌弃的一把推开。
“别亲了,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陆焕凑上前又亲了一口。
“你身体素质太差了,以后跟着我练练吧。”
“滚。”
陆焕按开了客厅的灯,晃得两人一时睁不开眼。
“饿了吧,先去洗澡吧,我去做饭。”
陆焕看着顾郁微红的眼尾,又没忍住上前啄了一口。
“去吧。”
陆焕做饭的水平一如当年,顾郁洗完澡擦着头发出来时桌上早已摆好了四菜一汤,全是顾郁爱吃的菜。
“洗完了?来吃饭吧。”
很久没在陆焕的脸上看到这么明媚的笑容了。灰白条纹的围裙衬得陆焕的比例更好,腰细腿长,完美的倒三角身形。
顾郁坐在饭桌旁有些伤感的看着他,百感交集。
跟陆焕和好其实是他都没有预料到的,只那一瞬的心软,事情就发展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明天就要请假去化疗了,这该怎么办。
陆焕一回头就看见顾郁在发呆,拿着锅铲在他面前晃了晃,顾郁猛地缓过神来。
“我再给你做一个西红柿炒蛋,稍等啊。”
顾郁连忙叫住陆焕,“别做了,咱俩吃不完这么多,这些就够了。”
顾郁穿着陆焕的浴袍站在身后帮他解掉了身上的围裙。
随后从身后一把揽住了陆焕的腰。
陆焕有些诧异,握住了环在腰间的双手。
顾郁很少这样主动,让陆焕有些受宠若惊。
“怎么了?宝贝?嗯?”
顾郁眼睛骤然红了,额头轻轻抵在陆焕结实的脊背。
“我后天可能有点事情,要请个十天假,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讨论。”
周围的空气骤然凝固了起来。
只剩两人的清浅的呼吸声。
“非去不可吗?”
陆焕轻轻的说,没有什么其他的,但顾郁就是从里面听出了弄弄的失落。
“嗯。”
陆焕眸光一暗,眼底暗流的情绪疯狂滋长,最后只得提起嘴角勉强笑了笑,“那我明天帮你收拾行李。”
没有撒泼耍赖,没有严厉制止,只有妥协。
陆焕就是这样一个人,小事上喜欢斤斤计较,大事上从不干涉。
顾郁有些心疼,拉着陆焕转过身,“还有,我打报告申请了,后天我离开之后,卫叔叔会来市局顶替我一段时间,直到我那边结束。”
陆焕蹭了蹭顾郁的脸,“我保证不跟他起冲突,乖乖等着你回来。”
顾郁欣慰的点了点头,“好,那吃饭吧。”
扑通——
两人刚吃了两口就听见门口一声巨响。
迅速起身去看,只见只挂了两件大衣的艺术立式衣架倒在地上,猫咪躲在了角落。
陆焕头疼的拍了拍脑门,“这小崽子,一天不惹事都不消停。”
顾郁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情绪稳定的扶起了衣架,又掸了掸两人大衣上的灰尘。
“你吃什么呢?”
突然,陆焕脸色一变,迅速冲上去掰开了小猫的嘴。
掏出了一个小猫爪的U盘。
陆焕气急,不轻不重的给了一下子。
“兔崽子,啥都敢往嘴里扔,吃死了怎么办!”
嘴上叨了着,身体诚实的去客厅开了一罐猫罐头。
顾郁捡起U盘,冲着客厅喊。
“哥,你的电脑呢?我想借用一下。”
陆焕安顿好猫主子,领着顾郁去了北面卧室改的书房。
“这是沈苑留给你的那个?”
“嗯。”
顾郁坐在椅子上打开电脑插上了U盘。
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点开之后是几张类似废弃工厂内的照片,照片上满是血迹。
像极了凶案现场,但没法确定位置。
直到顾郁翻到最后一张照片,瞳孔骤然一缩。
一个死路口的丁字路建筑平面图。
“这个不是……”
陆焕猛地想起,
这是陈余华遇害的那个胡同,地点就在西城区津京美术学院附近的那个废弃厂房居民区!
然后拨通了楚樨的电话。
他终于想起来,自己闻到花土打喷嚏时为什么会觉得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因为在发现陈余华尸体的第二天, 他和陆焕曾单独到过陈余华的死亡现场,因为那天没有吃抗过敏药, 所以发生了过敏现象, 才发现现场有花土。
“喂?”
电话那头传来了裴映川慵懒的声音, 顾郁疑惑地看了看联系人, 屏幕显示的明明是楚樨。
“裴队?你跟楚樨在一起吗?”
看了一眼陆焕那边,两人默契地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了桌子上。
“阿樨在睡,你们有什么事, 说吧。”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都默契地看到了精彩纷呈的心路历程。
“咳咳, 没打扰你们吧。”
顾郁有些尴尬, 为什么撞破这档子事儿的总是自己。
“没事, 有什么事就说吧。”
“老裴, 是这样的,”
陆焕挂掉了自己的电话凑到顾郁身边。
“今天下班回来,我们去了沈苑的花店, 接手的小姑娘交给了我们一个沈苑留下的U盘,里面有些东西, 小郁已经发到群里了, 你先看一下。”
裴映川坐在沙发上疑惑的点开群文件,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
“我没记错的话, 最后这张这好像是陈余华的死亡现场平面图。”
“没错,前面那几张我怀疑也是西城区津美院附近的那片废弃工厂家属房内的照片, 否则沈苑不会把他们故意放在一起。”
顾郁放大检索着照片的每一个角落,突然在第三张照片的角落里看到了什么。
“等等,哥,你过来看!”
陆焕立刻偏头,“怎么了?”
顾郁指着角落里放大的一抹浅紫色,抬头看着陆焕。
“记得吗?沈苑杀害陈余华和赵萧然的时候,我们在赵萧然的尸体上发现了一朵鸢尾花,但是陈余华的死亡现场并没有任何痕迹,被人清理的干干净净。”
“你看这个像不像我们没有找到的那朵鸢尾花。”
角落里那一抹蓝紫色让二人瞬间兴奋了起来。
原本还没有办法确定照片上地点的位置,现在基本就可以确定,
照片上鲜血淋漓如同屠宰场一样的地方,就在那片废弃的厂区家属房。
裴映川看了一眼客厅墙上缓缓指向八点半的挂钟,
“现在立刻出发,通知扬子他们回局里加班。”
“好。”
裴映川迅速起身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套在身上,有些犹豫的看向了卧室的方向。
轻轻推开房门看着床上裹着被子还在昏睡的楚樨,裴映川放轻脚步凑上前拨开散乱落在楚樨额前的发,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隔着被子拍了拍他。
“阿樨,阿樨?”
楚樨鼻腔里哼唧着,迷迷糊糊的就被裴映川裹着抱了起来。
“怎么了?”
楚樨目光呆滞,神智还在慢慢回笼。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们要去出现场,你去吗?你要身上不舒服,我就叫老杨。”
“我能去……”
楚樨皱着眉头自己爬起来,步履蹒跚的往洗手间走,吓得裴映川在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
“你看你这样,要不还是别去了。”
楚樨侧头幽怨的瞪着裴映川,“还不是因为你,技术太差了。”
裴映川简直要气笑了,提起裤子不认人是吧。
一把拍在楚樨的腰上,疼的楚樨眼前一黑,连忙扶住了洗手台,差点没直接跪坐在地上。
“你的身体也太差了。”
“是吗?”,楚樨嘴硬的凑上前勾住裴映川的下巴,“那下次让你试试我的技术,我保证让你心服口服,三天都下不来床。”
裴映川调笑着上下打量着楚樨,满眼的挑衅,看的楚樨心烦,直接伸手关上了卫生间门。
“喵——”
看着两人穿上衣服要出门的样子,米努特奋力迈动着小腿从客厅跑过来扒着两人的裤腿,嘴里不停地嚎叫着。
“乖了,很快就回来了。”
顾郁穿好衣服蹲下身,摸了摸小猫的脊背。
“对了,还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呢?”
“八千一。”
陆焕一边抽出门口玄关吊柜里放的两条围巾,一边说。
“八千一?这是名字?”
顾郁有些嫌弃的抬头,陆焕伸手把他拉起来,拿着厚的羊绒围巾围在了顾郁的颈间。
“我把它刚买回来第三天,宠物店老板就给我打电话说跟它一窝的小猫得了猫瘟,让我留意,结果当晚它就发病了,进了宠物医院十天,前前后后花了我八千一,所以就叫它八千一。”
陆焕迅速在自己脖子上也缠了一条,“好了,走吧。”
初冬夜晚的街上,已经没有了那么多饭后悠闲散步的老人,大街上多数都是乘着夜色下班回家的上班族。
顾郁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总是莫名的想感慨两句,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压了下来。
“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顾郁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在想,沈苑到底是想提醒我什么,我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对了,这个给你。”
陆焕从顾郁前面的储物箱里掏出了抗过敏药,递给了顾郁。
“以防万一,吃一粒吧,总比到了现场难受强。”
陆焕顾郁两人住的地方距离西城区开发区最远,等二人抵达废弃厂房居民区时,市局的人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裴映川和楚樨早陆焕他们一步,停在了陆焕车前。
“到了。”
裴映川下车跟顾郁两人打了个招呼,随即走到副驾驶扶出了楚樨。
楚樨有些不好意思的甩开裴映川的手,自己下了车。
“走吧,什么情况得进去看了才知道。”
顾郁走到跟前撞了一下楚樨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楚樨脸倏地红了,不自然的摸了摸后颈,
“走吧走吧。”
这一片居民区的民房都已经废旧不堪,窗户都是老式里外两层窗的设计。
玻璃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侵蚀而破损蒙尘,门也如此,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什么。
要找,就得一间一间的进去找。
几人戴上鞋套口罩帽子后,拿着手电筒,再一次小心翼翼的踏进了这片厂区居民家属房。
看着陆焕等人从西面一间一间的进去翻找,顾郁没有跟上,而是自己一路向东,独自走到了陈余华的死亡现场。
顾郁面冲向死胡同,凝视着什么。
毫无痕迹。
究竟怎样才能做到在这样满是灰尘细土的地方毫无痕迹的清理现场,不留下一痕迹。
除非,这个地方属一个风口,前后贯通时会通风,吹平这些带有痕迹的细小的尘土。
这堵墙有问题?
可这墙足有四米高左右,怎么可能随意搬开?
除非它不是墙。
顾郁果断上前敲了敲所谓的‘高墙’,
果不其然,是空的。
只是上面故意做成了老旧破损墙等样子。
顾郁在墙面两端与房屋的连接处摸索着,既然是道门,总会有开关的地方。
在摸到角落墙面上一个手掌大的铁栓后,顾郁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
但这么高的墙肯定不止一处铁栓,顾郁四处张望着,
最终从旁边废旧的房屋里找到了一张木椅垫脚,摸到了上面那处。
打开后顾郁使劲一推,宽不到四米的‘墙’骤然被推开,后面则是一大片空地。
顾郁站在推开的大门处回头看,正对着一家东西两户的平房。
“阿嚏——咳咳,太呛了这也。”
扬子捂着打喷嚏的鼻子,甩了甩头。
裴映川和陆焕皱着眉头一间一间的推开房门,都没有什么可以的地方。
陆焕以为自己动错了脑筋。
“难道是我想多了?”
“未必。”
裴映川指着一处墙角摇了摇头,“看,那是什么?”
陆焕上前用戴着手套的手小心翼翼的捏起了一撮毛发。
“是狗毛,猫毛没有这么粗。”
陆焕仔细端详了片刻,得出了结论。
随后拿出兜里携带的物证袋装了进去。
“记得吗?林政峰和王晓力的下/体全部被不明生物撕咬掉了。”
裴映川又拿出手机里的照片看了看,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些可以帮助他们迅速找到案发现场的线索,
可是一不知道照片拍摄的时间段,二现在是黑夜,就算找到了现下也没有办法做对比。
就在两人有些丧气之际,在西边搜寻的扬子急吼吼的打来了电话。
裴映川接起电话。
“说。”
“找到了裴队!我和楚哥找到了照片上的案发现场了,楚哥正在提取有效的生物痕迹做对比,你们在哪边,我去找你们。”
裴映川和陆焕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