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级保护废物—— by贰两肉

作者:贰两肉  录入:01-07

“监控拍到你上午九点半,在汇金中路出现过,又怎么解释?”
“……”
男人顿下来思考,奕炀一巴掌拍在桌上,“打算跟我编故事呢?说,去干什么?不是病假在家吗?”
“买药。”
“考虑清楚再回答,没有充分证据,你不会坐在这里,手铐也不会落在你的手上。”
男人捏了捏拳,憋了半分钟,额头的汗如雨下,他要了支烟,抖着手交代犯罪事实。
奕炀平静听着,看了一眼同事的记录,这时才有空闲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拧开盖子瞬间,一股力顶了上来,盖子揭开,泡发的小木耳争先恐后喷出来。奕炀愣着了,在场的警察和犯人也顿着看木耳往地上落,一动没动。
奕炀心理素质一绝,面无表情将盖子盖回去,示意犯人继续交代。
审讯结束出来,奕炀在外边的小操场看见自己玩篮球的乐言,他走过去,抬手接着跳过来的篮球,“老婆,杯子里的木耳你泡进去的?”
“木耳是什么?”乐言还没有听过这个词……
“一种食用菌。”奕炀说:“你把它晒成的干,泡进了我的杯子里。”
乐言不知道啊,木耳长得和茶一模一样…木耳普洱傻傻分不清楚了。倒进去的时候,乐言晃了晃发现不显色,特意多抓了两把…
“普洱茶?”
“不,那是木耳,普洱和木耳,不是一种东西。”
乐言站着没动,眯着眼睛迎着光看奕炀,“老公,我是不是做错了?我只是想进去看看你。”
“没做错,”奕炀抬手将篮球抛进框里,“我来是告诉你,咱们今晚可以吃木耳炒肉,省去了泡发的时间。”
“我们今晚吃木~耳~炒~肉~”白微捏着一瓶矿泉水,被他听见了,阴阳怪气学了几句,继续阴阳怪气:“老奕,你帮我问问你老婆,是不是偷我东西了?”
“没有。”乐言开口为自己辩驳,但是出口的语气没有他自己想象的硬气,兔肉零食他确实藏了…
“回家了,收拾收拾回家。”奕炀清楚得很,他伸了个懒腰把人带走。
“奕炀,我兔肉啊,乐言放哪了!”白微捏着矿泉水瓶,“那是我上班的支柱,我的命啊!”
乐言潇洒几天回动物园上班,换好工作服去厨房给熊猫幼崽调奶粉。今天他得找机会和小宋约时间,奕炀说约在周六傍晚,假期大家都有时间。
佳佳从外边进来,拿着一个大盆,搁在门口,“乐言,你回来了。”
乐言受伤的事儿在网上传得很夸张,一会儿是什么插足别人感情,被打了。一会儿又说被熊猫咬的……
她问:“你的伤,还好吧?”
她不提起来乐言都快忘了自己脑门上还有个伤…
奕炀说,没有人会在几天内快速愈合一个看上去很严重的伤口,所以今早出门前,还是和往常一样,帮他贴了块沾着黄色消炎药的棉布,嘱咐不能碰,不能取。
乐言说:“已经好多了。”
“缝针了吗?”
“没有,医生说伤口浅,不用缝。”
佳佳如释重负点头,“当时我看你流那么多血,吓都吓死了。”她走到乐言旁边的水槽,挤了一点洗洁精在手上,一边道:“小宋说,那天他只是帮你拿着包,不知道怎么你就撞在柜子上了。”
“他是这么和你们说的?”乐言蹙眉。
佳佳点头,打开水龙头冲洗手上的泡沫,“不过我才不信,他这个人我算是看清楚了,一点都不真诚。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明明看见是你从他手里抢回了背包,抗拒的眼神总不会假吧?你和我说,他是不是有什么事为难你?”
乐言并不想‘喜不喜欢’的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于是摇头解释:“是我自己撞上去的。”
“那也不管,反正他这个人就是装装的,死样看着反胃。”佳佳平日就是心直口快的人,才不怕说什么难听的话被对方知道。
她左右没什么事,凑到乐言边上,一边帮忙,一边把这两天听到的八卦都跟他说了。
“除了这些离谱谣言,还有一个事儿。你不在这几天,妗妗和小宋在一起了。”
“挺好的。”
妗妗姐喜欢小宋,两人终于在一起很值得庆祝。只是…这种感觉很奇怪,小宋不是才说喜欢他吗?怎么就和妗妗姐在一起了?
“妗妗也是个恋爱脑,听他说不喜欢食堂的饭菜,这段时间就每天坚持带什么爱心便当来给他吃…”佳佳翻了个白眼,“不知道他俩到底谁疯了。”
“啊……”乐言听了还有点难过,食堂的饭菜真的特别好吃,每一道菜都好吃!
喂完盆盆奶,乐言还在考虑要不要把小宋之前对他说过的话转述给妗妗姐,他判断不好感情,妗妗姐一定可以。
刚过拐角,就望见宋宇往绿色的大垃圾桶里倒盒饭,不是普通盒饭,他倒完还拿回来,用纸擦干净边角的油,盖上盖子放进淡粉色的布袋里。
“妗妗姐的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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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苦难:木耳和普洱,好难啊…
奕炀未来某一天又喝到了木耳茶,夸奖道:味道好极了!

第67章 宝宝。
乐言没有任何犹豫想要讨公道,他把宴妗妗当做好朋友,好朋友的男朋友这么狼心狗肺,就连兔子听了都忍不住要抓狂。
他大步迈过去,指着淡粉色的布袋子质问道:“这是妗妗姐给你的便当!”
“小言?”宋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肩头一抖,抬脸看到过来的人是乐言,视线下意识落在他的脑门上,又顺着移下来,定在脸上:“小言,你回来上班了。”
乐言现在听到‘小言’两个字就觉得头疼,“宋宇,你不想吃就和妗妗姐说清楚,为什么要把人家花心思准备 的东西直接倒了!”
直到现在之前,兔子依旧觉得在动物园上班,不论环境还是同事间的相处,都令他觉得舒心美好,他在这种身心极度踏实的时候总会感叹,能当人真好。
可这些美好都被宋宇一个人破坏了,宋宇只用一个倒饭的动作,就变成了兔子讨厌的人名单里的首位!
“我...”宋宇并不打算解释倒便当的这个行为,而是着重于便当这个东西,“妗妗非要给,我又不能辜负她的好意。小言,你的伤好些了吗?”
这几天他没少发消息问乐言怎么样,人在哪家医院,也去过誉华府,可门卫不让进。他除了乐言的名字和住处,其他一无所知...
“小言,我看看你的——”
“让开!”乐言打断他的话,拍开伸过来的手,当即做了决定。
反正现在快到午饭时间,他要去找妗妗姐把这件事说清楚,而且像宋宇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配跟她在一起!
他转身出去,宋宇寸步不离跟在身后,“小言,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听到我跟她在一起了?”
“你不要和我说话。”通常这个时候妗妗姐都会在办公室里做周报或者修照片,现在进去没人,乐言扭头要去食堂找。
“小言,我不喜欢她,你信我...”
乐言一直不理他,路过卫生间门口,宋宇之间把人推了进去,并且反锁了门。
宋宇双手扶在乐言肩膀上,掐得很紧:“小言,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生气了? 是不是听说我跟妗妗在一起,心里不舒服?”
“松开!”乐言岂止不舒服,在他一个人身上摸清了物种的多样性,“你让我觉得...恶心。”乐言用词直白,抬手将他扶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推下去,“我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走开。”
“我就知道你会不舒服,”宋宇竟然笑了,是那种如释重负,放下心来的笑:“你心里是有我的位置的,对不对?”
“你说什么?”乐言蹙眉,看他往前迈了小半步,立刻想起那天在更衣室的冲突,瞬间心底发慌。
慢慢地,看着宋宇这个人就有点害怕。厕所每一个蹲位都是独立的,他这次长了记性,第一时间就想跑,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推门进去扭上门锁。
他已经不敢和宋宇待在同一空间内,越呆越紧张,这种紧张在对方抬手拍门的瞬间达到了顶峰。
门很薄,拍得又脆又响,同时就像快要塌了一样。
“小言,你听我说,我不是真想和宴妗妗在一起,我只是想知道,你知道我和她在一起后的反应,现在我知道了,我知道你是在乎的就好。”宋宇边说的,试图将门打开,弯腰下来捏着底部使劲拉。
乐言看到手进来,惊得头皮的麻木直串到了手心。他有预感的,所以抬手时,时隔好久兔耳朵又出来了。这个时候出来了,怎么办...
宋宇拽不开门,重新站起来,“小言,我这就和她分手,我是喜欢你的,你出来,出来听我解释好不好,别生气...”
乐言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了,脱了工作服的外套紧紧裹在脑袋上。极度的慌张让他拿手机都困难,解开锁屏又费了好一会儿才拨通奕炀的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乐言绷不住哭了。
奕警官接到电话的时候人还在外边,打算吃完饭再回局里。这次他不光自己来了,还带着吃饭的同事一起,这通电话是报警,罪名性骚扰。
四名警察进来引起了馆长的注意,无头苍蝇一般想问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奕炀没说别的,问他员工卫生间在哪里,馆长抬手指了指,“警察同志,怎么了?”
后边的王警官说:“有人报警。”
“报警?”馆长惊讶,“哪里?什么事儿啊?”
还在问呢,就隐隐约约听到了声音。
“开门,开门说吧,嗯?”宋宇大概没什么耐心了,又一脚踹在门上,“小言,开门啊。”
不需要人带路,奕炀脚下的步子突然加快,敲门都省去了,两脚把门踹开。宋宇手还放在隔间的门上,所有的动作都顿住了。
不光有警察,门口围着其他闻声过来看热闹的同事。
奕炀一把甩开宋宇,背后两名警察一人压一边先把人带出去,完全无视对方的疑问。宋宇恢复以往的温和,一脸不明所以,路过同事时,又问:“干嘛,他们干嘛!”
王警官:“跟我们走一趟吧,有人告你性骚扰。”
奕炀接电话时听见乐言在极力克制哽咽,心里急得不得了,好几次差点闯了红灯。这会儿抬手敲门,呼吸都没稳住:“乐乐,没事儿,我来了。”
乐言缩在角落里没动,视线下滑,在从门底下的缝隙看到了奕炀的鞋,犹豫几秒踉跄起身挪过来开门。
打开后整个人又快速缩了回去。
兔子耳朵灵敏,他听到还有好些人在场,本能缩着不动。
“宝宝。”奕炀蹲在他面前小声喊他,抬手从他包裹着脑袋的衣服缝隙里伸进去,意料之内摸到两团毛茸茸。
“奕炀...”乐言不知道怎么说,好像也没发生什么,耳朵就是出来了。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他已经好久没把渔夫帽带在身边了。
“没事儿,自己还能走吗?”奕炀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他脑袋上,一点点把他的衣服拉下来整理好,“走不了我抱。”
“不...”
现在也是奕炀的上班时间,而且还穿着制服,直接抱影响不好。乐言借着他手的力量站起来,“我可以走。”他没抬头,不敢看门口的人,一双兔耳朵把突然之前在动物园积攒的勇气全都灭干净了。
“乐言?”宴妗妗喊他一声。
兔子顿了顿步子,也仅仅是顿住。奕炀把人打横抱起来,贴着才知道,人还在发抖。
总共来了两辆车,宋宇先被带过去了,剩下驾驶座的白微等他二人过来,以往见着乐言都会张嘴逗两句,今天看着严肃不少,“乐言怎么样?”
“吓着了。”奕炀伸手拉安全带帮他扣上。
乐言揪着他的衣裳,小声嗫嚅:“回家...”
“先回一趟警局,没关系,我一直在的。”奕炀顺着他的脊背,望一眼脑袋上的帽子,心里放心不下,“宋宇动手打你了?”
“没有,他很凶地踹门,门要塌了...”乐言顿了顿,把心中的忧虑说出来,“宋宇之前不是这样的,他刚才的样子,像是...像是要变异了。”
性骚扰。本来是很严肃的一个案件,‘变异’一词出口,开车的白微真的憋得很辛苦。紧咬牙关也不小心漏出一声笑,时机不对,他心里过意不去,安慰道:“我估计这人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小乐言,你别怕,奕炀给你讨公道。”
奕炀问:“除了踹门,还说什么了,比如带恐吓意味的话,有没有?”
“我不知道。”乐言当时什么都听不清,也没敢听。他偏脸过来靠着奕炀,想了好半天,“我忘了和他说周六谈一谈的事...”
“不谈了。”奕炀搓着他的肩膀,望见那双憋红的眼睛。他抬手挡着,安抚地亲亲脸颊,没再问别的。
先不说乐言现在在网上是个小名人,他们进去带宋宇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人不少了,关注的人一多,园方必定要给个说法,宋宇还能不能继续在动物园待着都不一定。
“刚才那个人死活不配合,小王按都按不住,”白微停车等红绿灯,“抬脚踹警察了,他是一点都不怕啊。”
乐言默声听着,在心里复盘事情首尾。
致使耳朵出来的根本原因,或许是宋宇突然的转变,兔子对他有‘温和’的固有印象,但这个‘温和’的人突然暴走,兔子的身体保护机制发现到了危险,从而做出了应激反应。
“老公,”乐言身上的麻木慢慢恢复,小声问他:“人都是会变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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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子:为什么人会变呢?难道不是开头是什么样,以后都是什么样吗?搞不懂。

第68章 温和地告诉他
到了警局宋宇也没老实,嘴上极力否认性骚扰,说急了还是会破口大骂,甚至抢了键盘狠狠砸在对面警察身上,被对方一把接住了。
警局的人可不惯着他,来了几个三两下把他按在地上铐上手铐。
宋宇:“警察打人?”
警察:“再不配合,我喷胡椒喷雾了!”
乐言到的时候在大厅没见到人,他也拒绝见这个人,全程神经紧绷,缩在休息室里躲着。奕炀简单审完人过来看时,兔子团在被窝里睡着了。
他没把人叫醒,默默守在边上。
帽子太大,歪歪倒着,把兔子的小耳朵压得半折。兴许是折得不舒服,乐言睡着了也眉头紧锁。
奕炀伸手把耳朵抚顺,捏着那一小截在指腹间揉。
“宝宝?”奕炀另一只手握着乐言缩在身前的手小心摩挲,思来想去决定现在带他回去。这模样,只光看着就可怜死了。
可这只小兔子有点记吃不记打,抑或是觉得这里足够安全,睡得踏实得很。
白微推门进来有话要说,奕炀连忙抬手到唇边‘嘘’了一声,拉上被子蹑手蹑脚带门出来。
“怎么了?”
“监控看不看?”白微说:“动物园来发来的监控。今天的冲突发生在厕所,楼道监控没录到,不过前几天更衣室对着门那个位置有一个,情况类似,拍到了。”
乐言撞头的那次。
奕炀跟他过去,宋宇本人也在场,看到监控的时候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和同事有点小误会,想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同事间正常说话也不行了吗?”
“是正常的话吗?”奕炀面无表情点点桌面,宋宇闹了半天,这时候才注意到他。
这张脸他熟悉,乐言的男朋友。
刚才说话还挺有底气,这会儿顿住了,半天憋出一句,“警察同志,你不会想...公报私仇?”
奕炀:“公报私仇?穿着这身制服不会,要是不穿了,我可能会私仇私报。”
宋宇抬手指着他,告状一般:“听到没有,你们听到没有,他想报私仇,我对你们今天带我来表示怀疑,警察了不起,乱抓人?”
没人理他,奕炀低头翻了翻面前的笔录,“像你说的,这些监控证明构不成性骚扰,但是宋宇,今天你动手并且辱骂警察,屡教不改,到了警局砸东西,构成妨害公务罪,我们依法对你进行行政拘留。”
“什么?”宋宇听到会被拘留脸色瞬间变了,可这里始终是警察局,他忍着一口气辩驳,“那你们乱抓好人,就有理了?”
“你觉得自己是好人吗?”奕炀不想带个人情绪,尽量冷静,陈述事实道:“你和乐言有肢体上的冲突,今天在厕所虽然监控录不到人,但有你怎么推他进去的?”
奕炀指尖转折一支笔,眉头微蹙,看得出有了烦躁的苗头,他问:“正常说话为什么要把人这么用力地推进去?如果是正常说话,乐言为什么要躲起来,你又为什么想把门撞开?”
“我怕...我是怕他在里面想不开。”宋宇有个习惯性动作,说谎的时候喜欢摸鼻尖,但因为手上的手铐,抬起来时又尴尬放回桌上,“我和他有误会,就是想解开误会...”
“你总说有误会,什么误会需要用这样的方式解决?”奕炀有点火大,“你没看出来对方并不想听你说话吗?生拉硬拽受了伤,他完全可以告你故意伤害!”
“什么误会是我和他的私事,和今天的案子没关系吧?”宋宇说:“还是说,你就是想公报私仇?”
“这是就事论事。”奕炀穿着制服,需要保持冷静,可现在他做不到,他想对这个人动手,痛快地揍一顿。
呆不见了,索性摔下笔起身出去。
他在警局前的花坛底下抽了支烟,掏手机打了电话,让人查宋宇的底细,挂了电话刚好掐了烟,稍稍散去味道就带乐言回家去。
回到誉华府,乐言一下午寸步不离跟在奕炀身后,直到奕炀出门给他买蛋糕才肯罢休。
毛茸耳朵还没消下去,他趴在落地窗前观摩狂风暴雨,他觉得对面那棵大树都快被风折断了。
这种天气,小山坡上的兔子们怎么办啊。愁死了。
屋里暖气够足,乐言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和短裤也不觉得冷。皮肤白得发光,匀称的胳膊和腿撑在地上,努力想看到奕炀回程的车。
早知道会有这么大的阵雨,他可以忍一忍,明天吃也行。
兔子的嘴巴越来越挑了,蛋糕只认准三月桥下来那家,他觉得这家的奶油没有其他家的腻,而且会上瘾,几天不吃就会特别馋。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兔子以为是奕炀的,忙不迭过去接。但听声音并不是,直到对方介绍自己是宠物医院的医生乐言才恍然大悟:“垂耳兔怎么样了?”
“我要说的正是这个,它的另一只耳朵很奇怪...”说到这宠物医生稍稍顿了顿,“请问,你们在送到我这里前,有在别的宠物医院医治过吗?”
“没有,垂耳兔是我们捡到的。”乐言回想,把怎么简单地描述一番,最后如实说道,“它是实验兔,江北大学医学院准备拿来做实验的兔子。”
“嘶...”宠物医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了,兀自在心里分析一番,摇头:“那也不对。之前我没太注意,今天扒开毛发发现它另一只耳朵有手术缝过的痕迹,但处理得不好,伤口严重感染,我估计另一只也是因为感染,所以直接掉了。”
“啊?”
医生听说是实验兔,乱埋乱丢肯定不行,于是说:“它今天一天没吃东西,我估计是不行了,你们是想自己处理,还是我帮你们处理?”
乐言不知道,悬着一颗心。奕炀回来重新给宠物医生回了电话,大概的意思是明天他们会过来看一眼,但还是交由医院来处理。
“为什么耳朵会掉?”
乐言看过用兔子做实验的相关视频,并没有留着命只是把耳朵去掉的案例。
也有可能是他看得不够多...
“有可能是外力伤致使耳朵掉落,然后好心人帮它把耳朵接上放生,但耳朵没恢复好,被我们再捡到病情严重了。”奕炀尽可能往美好的方向和他解释。
尽管,可能真实情况更恶劣。
乐言今天在车上问他的那句话,‘人是会变的吗?’直到现在他也没想好,怎么在不破坏兔子世界观的情况下,温和地告诉他实情。
可,这样的温室玫瑰式的保护,真的算保护吗?
“宝宝。”奕炀把跪在地毯上的人拉到沙发上,伸手剥了颗果糖喂到他嘴里,“我们来聊聊今天中午那个问题,人到底会不会变。”
“好。”乐言偏头靠着他,脑袋顶的兔耳朵蹭在奕炀的脸上,多蹭了两下,接着,整个人硬生生在他怀里挤出一个自己能躺的位置。
奕炀怕他掉下沙发,外边那只手揽着他的腰,往身边收了收,“人会变,而且,每个人都不是非黑即白。你总问为什么宋宇突然变了?并不突然,他对你展现的,只不过是他的另一面。”
“另一面?”
“也就相当于阴暗面。乐乐,不要对人性抱有过高的期待,一个人可以很好,但不妨碍他有特别黑暗的一面。”奕炀为了让小兔子听得懂,试图找个简单的例子。
“比如,每天早上和你微笑打招呼,热心帮你忙,和你有说不完的话,你以为你们是好朋友的朋友,他心里可能并不把你当朋友。他嫉妒,厌恶,辱骂你,他为你的舒心日子感到难过,他想你堕落,想你陷入泥潭。”
“真的吗?”乐言脊背发麻了。
“当然,他表面上还是和你很好。”奕解释说:“善良懂事的孩子会虐杀动物,高知分子会想最龌龊的事,慈祥奶奶在讨价还价的时候也刻薄,甜蜜的爱人背后也会藏把致命的刀。”
“乐乐,现实和敏感不是坏事,将来你会遇到各种各样的‘宋宇’,学会接受每个人都有‘负’的一面,你也算成长了。”
乐言听得认真,嘴里的糖都粘在舌头上了,这个时候他纠结的不是能不能接受,而是着重‘每个人都有’。
他默默想自己的阴暗面是什么。
每个人都有,那自己的是什么?
奕炀还当他在消化刚才的话,脸都思索皱了,于是抬手帮他揉了揉,“想不通就不想,成长也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你这段时间学得够多了,小脑袋瓜要撑炸咯。”
兔子的脑袋真的要炸了,他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有两面,还是因为没有理解奕炀的话。这两者无论是哪一个都让他不能接受。
前者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完整的人类,后者让他觉得自己是一只笨蛋兔子!
“有了!”乐言忽然一屁股坐起来,沾沾自喜把自己的阴暗面说出来,让奕炀帮他分析。
“我每次见到白警官都想咬他一口,而且我每次都会藏他的兔肉零食,我在心里悄悄希望,被他吃肉的兔子都能咬他一口,报仇!”
“是吗?”
“对,被兔子咬了要打疫苗吗?要打的话,他就既被兔子咬,又要打疫苗,双倍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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