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人也算门当户对,虽然楚究今年已经32岁,张丘墨才24,但男人年纪大一些会照顾人。
苏宛青:“不麻烦不麻烦,倒是你妈受苦了。”
周玉荷:“宛青啊,今晚是丘墨的生日宴,你还有很多事要忙,你先回去吧,麻烦你了。”
苏宛青:“那好,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苏宛青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笑着对楚究说:“阿究,丘墨很期待你今天晚上能来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还没等楚究开口,周玉荷连忙答应,“楚究一定去,礼物都准备好了。”
苏宛青眉开眼笑,“那好,我先回去了,我命家里人去公园找小狗了,我去看看找到了没,找到了把子孙和满堂给你们送回去。”
周玉荷:“好,我等着你给我送子孙满堂。”
周玉荷一语双关,两人一愣,接而心照不宣笑了起来。
苏宛青:“送送送,送子孙满堂。”
而楚究却觉得,子孙和满堂这两条狗真的应该改名字了。
等苏宛青一走,楚究给周玉荷掖了掖被子:“妈,我今天晚上还有事,欧洲那边的项目还要收尾,你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呢。”
周玉荷脸一冷,看向李信扬。
李信扬自觉不妙,但感觉此时逃已经来不及了。
周玉荷:“李信扬。”
李信扬毕恭毕敬道:“夫人。”
“你还能不能干了,项目收尾也要董事长亲力亲为,怎么,集团给你开工资开少了?”
李信扬就知道自己又成了背锅侠,权衡利弊之后,连忙求生欲满满道:“项目收尾我可以组织,董事长今天晚上有时间去参加宴会。”
周玉荷满意收回目光:“嗯,这还差不多。”
楚究:“……”
李信扬:“那夫人,董事长,我就先回公司了,您的救命恩人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很快就能找到,夫人您好好休息。”
李信扬说完,脚底抹油一般溜了,楚究恨不得用眼神在他背后烫出两个洞来。
楚究无奈地看向周玉荷:“妈!”
“怎么了?让你去参加个生日宴,跟要了你的命一样,你看看子孙和满堂,一见到小母狗就知道狂追,知道要给自己繁衍后代,你跟它们学学。”
楚究默默收拾病房里的东西,不说话,有谁会想到堂楚氏总裁,在亲妈眼里还不如两条小狗呢。
周玉荷没好气道:“跟你说这个事你就装死,你年轻的时候我不催你,你不看看现在自己多大年纪了,再过几年,你要生都生不出来了,好的基因都被憋坏了。”
楚究给她捏背,不说话。
周玉荷觉得唱黑脸没用,就哀伤地叹了口气,开始演苦情剧:“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能不能抱上孙子孙女,我这个身子骨啊,楚究啊,我们孤儿寡母一路走来多不容易,你爸走得早,留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我,你好不容易长大了,可我也老了,帮不上你,现在还是在单打独斗,没有一个人帮着你,你看,你没个家人,多可怜。”
楚究:“信扬不是在帮我吗?”
周玉荷没好气道:“信扬有女朋友,总有一天要结婚生子,能一辈子陪在你身边吗,那些董事,那些下属,你以为他们是好东西,都是一些你弱他就强的玩意,特别是你那个堂叔一家,就盼着我们家断子绝孙,好让他孙子继承家业。”
楚究的爷爷只有楚究爸爸一个孩子,到他二爷爷家有三个孩子,楚究还没出生爷爷就去世了,楚究爸爸在楚究四岁的时候就去世了,留个大担子给周玉荷一个人扛。
周玉荷可太知道身边孤苦无依的痛苦了,她并不想让楚究跟她一样,庸庸碌碌大半生,身边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可这孩子偏偏生性冷淡,一副准备孤独终老的模样。
加上楚究二叔家人丁兴旺,和楚究平辈的楚城和楚平,前段时间才生了第三胎,天天在周玉荷面前显摆,周玉荷都快气死了。
楚究:“妈,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好好照顾你,你放心。”
周玉荷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说,你是不是还在惦记那个左星河?”
楚究面不改色道:“没有。”
说到这个左星河,周玉荷就来气,之前楚究不理睬他的时候,他对楚究软磨硬泡使出浑身解数让楚究跟他在一起,还时不时跑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说会一直陪在楚究身边,害得她信了他的邪。
后来他忽然发现梦想和远方比楚究重要,背着一把大提琴就出了国。
楚究从那以后就没跟谁有过半分亲近,直到现在,已经32岁高龄,还是个老处男。
吃的饭全长在身高和工作的本事上了,恋爱压根儿就不会谈。
周玉荷:“反正今晚你不去也得去,别给我耍什么小心眼。”
楚究扶周玉荷躺下,“好,我一定去,你放心吧,好好休息。”
“我那个救命恩人找到了之后,你带他去医院检查一下,他帮我追狗的时候摔倒了,然后再重谢人家,哦,不,带他来见我,我要亲自感谢他,哦不,我们要亲自登门道谢,再送一面锦旗到他公司。”
“好,知道了,放心吧,交给我吧。”
训完儿子,周玉荷想起子孙和满堂,不禁黯然神伤,“我这一晕,也不知道子孙和满堂还能不能找得到了。”
楚究:“我已经叫人去找了,你别操心了。”
周玉荷:“你不让我操心,让我放心,你倒是谈恋爱去,结婚去,生孩子去,也不知道自己几岁了。”
楚究:“……”
楚究觉得头疼,结婚生子一直不在他的人生规划范围之内。
他喜欢用钱去摆平事情,需要付出感情的事真的既麻烦又累赘。
还好,楚究就接到了苏宛青的电话,说她回去找狗的时候在山城公园找到了救命恩人,他牵着四条小狗在原地等,叫楚究过来一趟。
楚究挂了电话,“妈,你好好休息,救你的人找到了,还在公园里,牵着小狗,我这就赶过去。”
“好好好,你快去。”
楚究赶到山城公园的时候,苏宛青正在和救命恩人谈笑风生。
救命恩人背对着他,看背影有点眼熟。
苏宛青看到了楚究,朝他招了招手,对郁南说:“郁南,周阿姨的儿子来了。”
郁南回过头,愣了下,笑容立刻凝固了。
来人居然是楚究。
先前还对他威逼利诱跟他谈生意的楚究。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缘分?
事情非得往这个方向发展吗?
楚究的反应比他还精彩,淡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置信的惊愕和懊恼。
就像穿进郁郁葱葱灌木丛中的大狗,出来时身上沾满了密密麻麻的苍耳。
郁南决定把他赶回灌木丛里呆着,让苍耳继续攻击他。
郁南咧嘴一笑,趁着没人注意,快速地朝他wink了下,接而抬了抬眉,还悄咪咪用手指给他比了个心。
郁南摆出一副第一次见面情不自禁的样子,真诚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戏谑:“哇,他好帅啊。”
楚究:“……”
第9章 是心动啊
郁南特别理解楚究的心情,一个费尽心思攀附自己,最后还把自己给办了的人,正好救了自己母亲的命,心里的苦楚和无奈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一边避之不及,一边又不得不感恩,楚究这一步迈得是相当困难。
见楚究忽然停下脚步,苏宛青又笑盈盈招了招手,“楚究,过来。”
但楚究毕竟还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他收起情走了过去,站在郁南面前,温文尔雅道:“你好,久等了,感谢你救了我母亲。”
完全没了早晨和他谈生意时的高高在上,颇有事儿一码归一码的气度。
郁南也一码归一码,笑答:“不客气。”
郁南确实等得是有点久了,这两只小狗这么持久,繁衍后代花了一定的时间。
等完了狗狗繁衍后代,溜了一圈狗之后,才等来了狗主人。
他本想做好事不留名,苏阿姨生怕以后找不到他,硬拉着他让他等报恩的人带他上医院检查。
如果知道对方是楚究,郁南牵着狗就跑了。
此时苏宛青手中的四条小狗闹腾着,她看向楚究说:“狗子估计是饿了,我先带他们回去吃饭,这里就交给你了。”
楚究:“好。”
苏宛青:“楚究,他刚才追狗的时候摔倒了,手还流着血,你带他到医院看一下吧。”她转过身朝郁南点头,“郁南再次谢谢你哦。”
郁南:“应该的,您慢走。”
苏宛青一走,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中,郁南也不指望楚究跟他道谢。
但两人四目相对,楚究眼中的感激和嫌弃正在倒戈相向,似乎在一决高下。
郁南稳住自己痴情汉的人设,盯着楚究的眼睛,抬了下眉,故作花痴的姿态毫不收敛,低声唱起来:“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曾经小一百多万粉的唱歌博主,浅吟低唱恰到好处的深情,但仔细抽丝剥茧,仍能听到许多戏谑。
楚究的脸色,像直接狂饮地沟油。
郁南得逞,悄咪咪挑了下眉。
楚究:“怎么又是你?”
瞧瞧这高高在上的语气,若不是救人,楚究恐怕是要怀疑是他处心积虑预谋靠近。
郁南当了护士这么多年,再跟渣男谈了那么多次恋爱,什么本事没学到,就是练就了能笑看一切的好脾气。
郁南忽然想逗逗他。
他笑了笑,神秘兮兮地指了指天上。
楚究没顺着他的手指看天上,而是冷漠地看着他。
郁南动了动指着老天爷的食指问:“你不好奇我指天上是什么意思吗?”
楚究不为所动:“说个数吧。”
郁南觉得像楚究这样的资本家挺有意思的,凡事都优先喜欢用钱来解决,这种办法简单直接,不需要浪费感情。
倒不是郁南有多清高,而是他当护士那么多年,给无数个病人心肺复苏,也从没有人说要他说个数,所以他听到楚究说这话时有点回不过神来。
就像上午楚究问他多少钱才打掉孩子时,他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开多少价才能把胎给堕了,救一个人可以要多少钱?关于生命,好像很难有个定量。
把生命换算成金钱,真的是一件很难的事。
郁南笑了下,“你先猜我指着天上是什么意思,我再说个数。”
楚究不耐烦地皱眉,很想刀他但又顾忌自己救了他的母亲,很想快点结束这对话,特敷衍配合他:“什么意思?”
郁南没料到楚究竟入了他的坑,忍着笑故作羞赧道,“缘分,是天定的,幸福,是要争取的。”
“……”
楚究的脸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脸颊的肌肉动了下,似乎在咬牙。
他沉默了半晌之后,冷声道:“没想好的话,周一上班告诉我,连今早的一起。”
郁南一只手捂住小腹,抬起长睫看了他一眼,随后很快就垂了下来,轻声细语道:“你知道我要什么的。”
他说完,低头看脚尖。
无奈的控诉,似一朵受尽了委屈的人间娇花。
楚究:“……”
不出郁南所料,楚究似乎耗尽了毕生所有的耐心,抛下一句“你想好了跟我说”后,扬长而去。
郁南痴情人设装够了,转过身,翻了个白眼之后也朝家里走去。
像楚究这种,一辈子顺风顺水的高岭之花,总习惯高高在上和人说话的人,之前他也就只撩过五六七八个吧。
但郁南也很丧,这一顿操作下来,他努力了一个星期保住的工作估计就要打水漂了。
漂就漂,反正都要漂,就气一气资本家,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打工人的骨气。
楚究上了车,终于绷不住焦躁地扯了下领带。
什么叫得寸进尺,这就叫得寸进尺,就他这无孔不入的心机和步步为营的本领,如果愿意用在经营事业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公司还真的得考虑好好培养和提拔。
只可惜,用在了歪门邪道上。
鬼才知道他要什么。
楚究看了眼窗外,郁南已经走了,他忽然想起今早郁南在诊所里说的话——
我要得到他的心。
楚究更烦了!
楚究驾车回到了医院,周玉荷已经打完了吊瓶,正收拾东西准备出院,见他回来,连忙问:“怎么样?”
面对周玉荷一脸期待,楚究莫名有点心虚:“人见到了,道了谢。”
“不是让你带他到医院来检查嘛?他摔得真不轻。”
“他说不碍事,就走了。”
不出楚究所料,周玉荷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走了?他叫什么名字?哪个公司的?电话多少?家庭住址呢?你怎么感谢的人家?”
楚究不知道怎么回答。
周玉荷:“你个老古板该不会就让人家开个价吧?”
楚究:“……”
周玉荷翻了个白眼,摆了摆手,“算了算了,指望不上你,冷冰冰的跟个钢板似的,做什么都像做生意,没有点人情味,只知道钱钱钱,冷钢板臭钢板。”
楚究预感自己可能遇到了个天大的麻烦。
周玉荷忍无可忍怼他:“快点给我查去啊,难道还让我报警找人不成?”
楚究无奈,只好给李信扬发短信。
【郁南的手机号码发给我。】
而郁南回到家,有点精疲力尽了,他简单地给伤口包扎了下,刚想躺平晒太阳,电话就响了。
是房东来的电话。
郁南还没说话,房东粗犷的声音传过来:“小伙子,上个星期说,这个星期保证能赚大钱住别墅,赚了没有啊。”
郁南掂量了下银行卡上仅剩的3500块钱原主的遗产,笑得跟花似的答话,“哥啊,瞧您说的,别墅这东西生来有就有,没有一辈子都没有,不是谁都跟您一样好命,说住得上就住得上的。”
房东被绕着弯儿夸得很开心,但账还是要算清楚,“行了,光嘴能说会道不行,房租到期了,三个月一付,9000块钱。”
郁南有点昂贵的自尊心,真的不想说出再给几天时间这句话,“我先给您付一个月吧,可能我下个月要搬家了。”
房东松了口气,“成,一个月后搬我也不收你违约金,年轻人刚毕业租个差一点的将就一下,后面再努力。”
郁南:“好的,谢谢哥。”
郁南给房东转了3000块钱,知道他才没那么好心替他操心,这段时间这里房租涨得厉害,房东要涨房租了,知道他租不起,还不如直接赶走算了。
其实楚氏集团给他开的工资不低,每个月有万把块钱,比他当护士的时候挣得多,但这个世界里原来那个灵魂实在太大手大脚,一个人花3000租房子,买的那些直播设备贵得要死,甚至服装鞋子都是名牌,硬是把自己包装成了衣食无忧的小少爷人设。
郁南没有这么强烈的物欲,不过也可能是护士这个工作实在是太过忙碌,没有时间花钱,穿什么名牌带什么表,白制服一穿啥都看不见。
所以他还存下来点小钱。
来到这个世界,只要他在楚氏集团好好搬砖,养活自己顺便当一个快乐的打工人开开心心过一生是没问题的。
如果楚究把他开了,那他就到街头卖唱,要不重新考护士证,反正到那天再说吧,总归不会饿死。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搬到便宜一点的地方去住。
不过今日事能明日毕就明日毕,郁南还是决定先补个眠,没钱交房租又如何,怀了顶头上司的仔又怎样,得罪上司又怎样,即使在最糟糕的处境下,也要挑当下最舒服的事做。
当下当然是躺下最舒服,睡个觉,明天再说。
郁南结束了和房东的通话后,手机一关,被子一盖,断情绝爱。
所以,楚究把郁南的电话号码给周玉荷之后,一整个下午,她都没打通郁南的电话。
一整个下午,楚究都被周玉荷埋怨办事不利,明明已经见到了救命恩人,什么都没做就让人走了。
楚究别无他法,只好当了一回哑巴任由周玉荷抱怨。
“楚究,如果对方认出你是楚氏集团现任董事长,你这做法也太没有人情味儿了,算了算了,我不能指望你,你以为什么都跟做生意一样,能快刀斩乱麻吗,真是铁疙瘩一个,说不通。”
“妈,你注意身体。”
“要这身体有何用。”
等到李信扬从公司回来,周玉荷的气还没消。
李信扬一出现,听了周玉荷一整个下午数落的楚究像获得了大赦,连忙朝他使眼色。
作为特助,李信扬很快接收到了楚究发出的信号,脸色一沉就说:“大哥,欧洲那边的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你紧急处理。”
楚究立刻站了起来:“什么问题?”
李信扬:“那边的技术首席对我们的新技术有些质疑,希望您去解答。”
楚究:“技术团队呢?”
李信扬:“无法说服。”
“你搞不定,非得我去?”
“非你不可。”
两人演得跟真的一样,不料周玉荷看了出来,冷嗤了声,“我说信扬,楚究都亲自去了一趟欧洲了,技术难题还摆不平?你这是小看了楚究的实力还是觉得我老了好糊弄啊?就算天塌下来,楚究今晚也得去给丘墨过生日!”
李信扬秒怂:“我错了太太,大哥,欧洲那边没事,我先上楼收拾东西了,你们聊。”
楚究:“……”
周玉荷这才眉开眼笑,“信扬啊,一会儿送你大哥去丘墨的生日宴会。”
李信扬:“是。”
周玉荷:“听到没有楚究?”
楚究:“知道了妈。”
见楚究答应了,周玉荷松了口气,拿起电话又拨了一遍郁南的手机号,“楚究你查到的这个号码对不对,怎么总是打不……”
话还没说完,电话打通了。
楚究莫名呼吸一滞,耳边回荡的是李信扬的一句话:“千万别让太太知道他怀了您的孩子。”
郁南一门心思想攀附他,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吧。
为了让儿子也听到,周玉荷开了外放。
那端响起元气满满的男声,“喂,您好。”
“您好,是郁南郁先生吗?”
“我是,您是?”
周玉荷喜笑颜开:“我是你今天早上抢救的那个阿姨,我姓周。”
郁南笑了下,“哦,周阿姨您好,您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我想当面感谢你,不知道是否方便登门拜谢,或者我请你吃个便饭?”
“哦不用客气,举手之劳,您的儿子已经隆重跟我道过谢了,您好好休息,我吃饭去了,先挂电话了,再见。”
电话挂了,周玉荷连连称赞:“这小伙子长得帅,人品好,心也正,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楚究:“……”
周玉荷:“我去定一面锦旗送到他们公司,兴许对他的前途有帮助。”
楚究,“那我去订锦旗。”
周玉荷一脸嫌弃,“不要你,不信任你,你看人家还说你好话,说你隆重感谢过了,你怎么隆重了。”
楚究:“……”
周玉荷:“对了,楚究,他是哪个公司的查到了吗?”
楚究看了眼手表,“妈,张家的生日宴会在哪个酒店来着?”
周玉荷一愣,接而高兴坏了,没想到这个铁疙瘩居然主动开口问。
周玉荷:“你好好打扮打扮,我一会儿发你手机,快去快去,叫信扬也收拾收拾。”
楚究:“那我先走了妈。”
“去吧去吧。”
楚究穿上外套出门,李信扬的车已经在门外侯着。
楚究一关上门,就靠在后座揉太阳穴。
李信扬跟了楚究那么久,无论工作强度多大,对手有多难缠,他从没见过楚究皱过眉。
但现在他真真实实感受到了楚究的压力,必须传宗接代的压力。
李信扬斗胆直言,“老大,您要不就和张家公子处处看?”
楚究一动不动一言不发,李信扬知道他从没考虑过这个想法,这是不可能的意思。
李信扬:“要不,我们搞个协议,那个孩子我们留下,去父留子?”
楚究猛然睁开眼睛:“不行,绝对不行,你闭嘴。”
李信扬吐了口气。
听着他略烦躁的口气,以李信扬对楚究的了解,楚究有过这个想法,只是觉得自己疯了,所以才会两次否认打醒自己。
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李信扬按照惯例打开车载广播。
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是心动啊,糟糕眼神躲不掉,对你莫名的心跳……”
楚究很不耐烦:“关掉。”
李信扬吧嗒一声关了,车厢里回归安静,李信扬启动车子往张丘墨的生日宴会上赶去。
半晌后,车子已经开出一大段路,楚究才问:“刚才那首什么歌?”
李信扬莫名其妙:“哪首?”
楚究又不耐烦了,“好好开车。”
郁南睡了一下午,终于在傍晚的时候醒了过来。
这个世界里他没有夜班,也没有哥哥们周旋,所以这注定失眠的夜晚,他应该干嘛去呢。
郁南抬了下眉,拿起手机搜索附近的酒吧。
根据多年泡吧的经验,郁南很快找到了适合自己的酒吧,他刚起身准备收拾一翻,张鹏就来了电话。
张鹏:“走,带你去朋友弟弟的生日会上蹭吃蹭喝。”
郁南:“成。”
郁南才不管哪个朋友,去蹭吃蹭喝总比去泡吧好。
明天就要去上班了,就要正面面对楚究,这个晚上就让他放纵一把。
郁南稍微收拾了一下,帅气逼人地出门了。
张鹏开车来接他:“打扮那么花枝招展做什么。”
郁南特臭美道:“天生丽质,洗了个头就很精致。”
张鹏笑着摇了摇头,不过郁南的皮相是真的好看,轮廓柔和,白皮红唇,头发松软,身上一股爽朗的少年气息,清纯得像校园里背着书包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男生。
老天爷若要偏爱一个美人,那他身上所有的地方都是精致的。
也难怪传言中性冷淡的楚究会把持不住。
郁南:“我自己过去就行,来接我做什么。”
张鹏:“你忘了你有孕在身。”
郁南:“……”不提也罢。
张鹏:“一会儿你随便吃,别作,现在你怀的可是楚究的……”
郁南不耐烦打断他:“行了行了,跟个月嫂似的,走吧,好好玩一下。”
张鹏:“对了,你想好怎么跟楚究谈了吗?”
张鹏问到点子上了,那张支票还在他手上,他还没有想好。
郁南:“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走吧,吃去。”
基于郁南最近的表现,张鹏觉得郁南并不像以前一样,对怀上楚究的孩子这个事情那么上心,怀上了孩子也没见他多高兴,甚至一整个星期都没有往他这儿跑让他全心全意替他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