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丑夫后—— by林沁人

作者:林沁人  录入:01-11

那掌柜的冷笑,“那我问你,你有什么凭据说那孩子是我的?”
刘湘一时语塞,还没想出来怎么应对,全家就都被赶出了店铺。
那掌柜的都不用自己动手,就闲闲看着,人被推出门时,他还狠狠啐了一口,骂道:“呸,一家子穷鬼,靠个早就玩腻了的騒屁股就想攀上来,做什么美梦呢!”
这次之后,刘湘本想喝药把孩子流了,可张菊不同意,她还没死心,说:“等孩子生出来抱过去,我就不信见到活生生的大儿子了,他还这么狠心!”
可没等肚子大起来,张菊就打听到,这肉脯的掌柜的在乡下有老婆孩子,儿子一共有六个,其中三个都不是他老婆生的。
再打听,说这肉脯铺子,一年且得有人进去闹两回呢,吃了亏的根本不只她家刘湘一个,最后也没谁真嫁进去的。
这事闹大了那掌柜的毫不在乎,但刘湘还得要名声。
这下子张菊急了,刘有福一点主意没有,刘勇比个愣子强不了多少,刘湘自己更是急的天天哭,一点办法没有。
张菊实在没招,就去找了刘发媳妇。
刘发媳妇一听,差点没撅过去,伙计也没敢叫,自己架了牛车,就带上这母子两去了邻村老郎中那里。
可老郎中给看完了后,说:“来晚了,这都怀上满三月了,吃药也未必有用了,强往下打,恐怕要出人命的。”
张菊听了,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枯瘦的手抓着老郎中的胳膊,说:“打,死也给我打下去,打不下去还不如就死了算了,我养他这么大,一点光没借上,我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闻言,刘湘一下子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求他娘,说肯定还有办法的,他将来一定让爹娘过上好日子。
刘发媳妇听了那话,也是惊得头皮都快炸起来了,连忙拦住了,死劝活劝地,好不容易先给劝回了家。
到了家,刘发媳妇和刘发两个商量这个事,到底该怎么办。
他们都没敢跟刘财还有齐英兰说,怕英兰回去跟自己娘家说了,人家瞧不起他家。
最好的办法,是找找关系,看能不能让那掌柜的承认了,把刘湘娶进门。
刘家在县城里只和几个大老爷家的管家有往来,还只是卖人家豆腐豆干之类的,哪来的交情能求人办这事呢。
两人正在那愁着呢,张菊却又兴冲冲来了,也不愁眉苦脸了,反倒双眼放光。
她进了屋,就赶紧把屋门关严实了,还趴窗子缝往外看,见院子里没人才放下心来,喜不自禁地搓着手道:“还是我们家刘湘脑子聪明,这孩子打小就有主意!”
刘发冷哼一声,瞪了她一眼,不想说话。
刘发媳妇叹了口气,说:“要么明日我和刘发去趟县里,再和那掌柜的说说……。”
张菊一拍大腿,骂道:“那胖子的那玩意儿还没我家小茶壶壶嘴儿长,谁要嫁给他那么个倒霉东西!”
她言语粗鄙,刘发媳妇眉头紧皱了起来,刘发也是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那你想怎么办?”刘发不耐烦地问道。
张菊诡异地笑了一下,看着刘发道:“我听你媳妇说,前几天你还念叨着和要那铁匠一起喝酒打牌来着?”
“邱鹤年?”刘发没明白她的意思,道:“这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张菊一拍巴掌,“这两天你就把人找来,灌那铁匠几壶酒,把人灌倒了,我就让刘湘过来,把那事办了,我和他爹就在门口守着,他醒了酒,我们就冲进去,到时候他想赖也赖不掉了,这肚子里的孩子,说死了也是他的!”
刘发和他媳妇互相看了看,两人脸上都是震惊到惊骇的表情。
清言在家炖了锅鱼汤,给邱鹤年和小庄送过去半锅,剩下的半锅他都用盆子装了,送去了老刘家。
怕给孩子过了病气,刘发让弟弟把弟媳妇和孩子送回娘家暂住几天,家里这几日就只有他们两口子在。
刘发忙的顾头不顾尾,豆腐坊都没顾上管了,每天只给镇上几个固定的大主顾送货,散零买卖这几天都不做了。
清言到他家时,刘发还在豆腐坊里忙,他媳妇躺在炕上,脸色很差,眼皮是肿的,嘴唇干得起了皮,人都瘦了一大圈儿。
趁鱼汤还热着,清言给她盛了一碗汤,又挑了些刺少的鱼肉,拿了勺子让她慢慢喝。
“刘哥说你没胃口,吃不下饭,我就给你炖了些汤,这里面是嘎鱼,肉嫩刺少,一点不腥,你尝尝看。”清言道。
刘发媳妇感激地点了点头,喝了一口,道:“你这手艺是真不错,大郎有福了。”
清言笑了笑,说:“那事刘哥跟我大概说了,你别怪他,他是担忧你心结不解,病得越来越大发了。”
刘发跟邱鹤年说完这事,回家便和媳妇都交代过了,刘发媳妇已经知道了。
她苦笑道:“我是嫌丢人,才没跟你说过这事,自打他们搬迁过来,我就一天消停日子没过过,现在还出这么个事儿,我这心里难受啊!”
说着,她看着眼前这面容清丽的年轻哥儿,在心里直叹气。
刘发都没好意思告诉这小两口,那张菊和刘湘对他们夫夫两打了什么恶毒的主意。
也是张菊自己说了,他们夫妻两才知道,在这个肉脯掌柜的之前,刘永福和张菊两,还有刘湘,就纠缠过人家。
刘发他两到这时才明白,为什么有段时间,感觉清言和邱鹤年不怎么来他家了。
刘湘他们那么过分,这小两口为了两家的情义,不让他们为难,竟一个字没跟他们提过,更没往外说过。
那天,张菊提了让邱鹤年当冤大头的主意,刘发还真犹豫了那么一下,等张菊走了,刘发媳妇给他骂了一通。
刘发媳妇说:“做人不能没良心,那两口子对咱们一直不错,人品都那么厚道,你这么做,就是把祸端往外推到人家身上,自己独善其身,你还配当个人吗!”
刘发一下子就被骂醒了,给了自己两嘴巴子,咬着牙道:“刘有福他们家不能再在村子里呆了,否则就算我不干啥,他们说不定还要想尽办法做些腌臜烂事儿,到时候恐怕要害了邱兄弟两口子。”
他一拍大腿,说:“宁可多花些银两,让他们去县里躲着吧!”
清言这时问,“他们现在住哪了,真的去县里了吗?”
刘发媳妇无奈地点头,“本来想过去其他村子,可是地方小更容易被人注意,干脆就在县城给租了房子。”
清言眉头微皱,“这价钱可不便宜吧。”
刘发媳妇心疼道:“哪里只是不便宜,刘发提前给交了一年的租金,比每月零散着交能省不少,他们到那边手里没钱也没法活,就又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可这一下下来,我们家里就得节衣缩食才行了。”
“我这次病了,也不只是因为这事。”
清言问道:“还有什么事?”
刘发媳妇说:“本来这些我还勉强能忍,他们走之前,我寻思着眼看着要种地了,今年我们不好过,就雇人把地种了,到秋收时也能弥补一些,可……,”她眼泪都气得流了下来,“可那张菊知道要搬走了,就把那几十亩地都给卖了,怕我们阻止,还不声不响地卖到了邻村一户我们不认识的人家。”
清言惊讶道:“可地契还在你们手里不是?她怎么卖的?”
刘发媳妇哽咽道,“她跟人说,是我让她卖的,她们一走,那家人就上门来跟我要地契了,我们才知道这事,不给地契就得还钱,那张菊还哪肯把钱拿出来,我只好咬着牙把地契给了人家。”
说着,她哭的眼泪鼻涕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
清言起身拿了布巾,在脸盆里沾湿了,拿炕边让她擦脸。
刘发媳妇用布巾捂着脸,呜呜地哭了好半天。
晚上,清言和邱鹤年说了这事,邱鹤年说道:“刘发家欠那刘永福家的,这下子就算是彻底还清还有余了。”
清言叹了口气道:“只是到刘湘临盆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那家人未必就消停了。”
刘家的事,他们也帮不上太大的忙,也只能时常走动着,多劝解了,如果有银钱不够之类的情况,他们自然也是愿意帮忙的。
外屋锅里的药熬得差不多了,清言起身去外屋看了看,用抹布垫着手,想把锅端起来,却被一只大手拦住了,清言抬头去看,邱鹤年说:“别烫到,我来。”
他把清言手里的抹布拿了过去,端起了滚烫的锅,清言连忙把桌上大碗往外侧推了推,邱鹤年就把药汁倒进了大碗里。
他喝药时,清言就在旁边看着,等他一喝完,就有蜜饯被塞到了口中。
邱鹤年含着那蜜饯,笑着跟眼巴巴看着自己的清言说:“很甜。”
清言便满足地笑眯了眼睛。
打那以后,清言就时不时去趟豆腐坊,等刘发媳妇病好的差不多能出门了,两人还有秋娘就经常一起出门挖野菜,偶尔清言出摊,刘发媳妇也去帮忙,清言就给她些辛苦费,权当散心了。
渐渐的,刘发媳妇心情也好起来了,刘发挺感谢清言的,还在家请他们两口子吃了顿饭。
四月底的时候,隔壁陈玉生了,生了个哥儿,六斤九两,小名就叫小九两,把张文生乐得合不拢嘴,陈玉怎么嫌弃他手脚笨,不会抱孩子什么的,他都乐呵呵答应着,脾气特别好。
住得这么近,都是邻居,尽管以前有不愉快,看在张先生的面子上,清言还是给送了三十个红皮鸡蛋过去。
陈玉生了孩子后,性子倒是变了些,他看着清言拿的那篮子鸡蛋,终于觉着有些过意不去,绷着脸说:“等你以后生了,我加倍给你。”
清言说:“我又不是来赚钱来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好好养着,我回去了。”
陈玉却叫住他,“清言!”
清言回头去看,陈玉咬了咬嘴唇,想说的话却又矜持地说不出口。
清言笑了笑,低头看着陈玉怀里的孩子,说:“小九两长得像你,挺好看的。”说完就走了。
晚上邱鹤年回家,两人吃饭时,清言说:“陈玉家那孩子长得跟他一模一样,一点不像张文生。”
邱鹤年筷子顿了顿,“嗯”了一声。
清言又说:“不过,足月生出来的孩子胖乎乎的,是要好看多了,英兰家的现在长得水水灵灵的,刚出来时可是真瘦啊!”
邱鹤年又是“嗯”了一声。
当天晚上熄了灯,清言在邱鹤年怀里拱来拱去,手到处乱摸,没多大会工夫,手就被抓住了,清言哼哼唧唧的,抬头去亲男人的下巴,手指尖却被对方咬了两口。
他想抬起另一只手,却被男人手臂箍住,动弹不得。
清言还想挣扎,邱鹤年已经捂住他眼睛道:“乖,睡觉了。”
过了一会,清言实在忍不住,趴到男人耳边问:“是喝了那中药汤子的原因吗?”
黑暗里,男人没吭声。
清言还想再问,却被男人翻了个身吻住,大手向下伸去。
两人亲了不大一会儿,清言气喘吁吁地被紧紧抱在男人怀里,身体一颤就全交代了。
邱鹤年下了床去洗手,清言浑身舒爽懒洋洋,刚才的问题早就抛到脑后去了。

今年的端午节有些特殊,是村长八十岁老母亲的寿辰。
柳西村的村长做了好些年了,村里大大小小的事他都管着,有威严,也服众,村里人都很拥护他。
以往他娘过寿辰,为了不给别人添麻烦,村长都没张罗过,八十岁是难得的大寿,他和他家夫郎提前半个多月就开始准备了。
上次家里遭贼那回,村长和两个儿子帮了邱鹤年不少忙,虽说请那兄弟两吃过饭了,可哪里抵得过欠下的人情。
这次老村长家里办事情,邱鹤年和清言几乎每天都往他家去一趟,能伸手的都伸手帮忙。
到了正日子那天,寿宴是定在了中午办,清言和邱鹤年一大早就去了村长家。
跟之前刘财成亲的架势也差不多了,半个村子像点样的桌子椅子都被借过去了。
男人们搬桌搬椅、烧猪毛、褪鸡鸭毛,女人和哥儿们有的在灶房忙活,有的摆碗筷,有的在布置寿堂、挂寿图贴寿联,时不时还得照应一下哭了的孩子。
今天申玟也来了,清言招呼他和他们一起摘菜。
李婶看着申玟,笑着感叹道:“你这孩子,越长越显年轻了,现在看着跟二十七八似的。”
申玟抿着唇笑了,说:“李婶就笑话我。”
几个人坐一起边干活边聊天。
那头有个汉子张着沾满了鸡毛的两手,喊道:“这褪鸡毛的水满了,谁给换个水哎!”
清言见摘菜的人手多,便答应了一声,说:“我来换。”
那汉子见是清言来了,脸竟都有些红了,想挠头又看见手上都是脏的,两手简直不知道往哪摆了。
清言却没注意这些,他挽了挽袖子,弯腰将地上那盆水给端了起来,这热水还冒着烟,里面都是拔下来的鸡羽毛,味道不大好闻。
今天要干活,清言就穿了件灰色的粗布袍子,外面套了件村长家的花围裙,他端着水盆走到了院门口。
院门半开着,一辆马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到了门外的路边上,正有人被马夫扶着手臂从马车上下来。
这应该是来赴宴的贵客了,清言端着盆避让开,打算让那刚下马车的人先进门,那人的脚步慢悠悠往里走去,好像是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他一眼,脚步倏地就停住了。
这人年纪应该很年轻,穿了一双皮底高腰软靴,束口是丝的,垂在鞋面上的袍子是绸缎的,一阵风吹过,那袍子的下摆随风轻荡了荡。
不知怎么的,见到这一幕,清言的眼皮突然一跳,一时间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人在他面前停留的时间过长了,清言不得不抬头看了过去。
只一眼,清言差点把手里的水盆摔到地上。
这是个年轻男子,双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眼尾高挑,鼻若悬胆,唇形竟有几分像佛陀,殷红而饱满。
这是清言在这个世界见过的,最俊美的一张脸,却也是他心中比噩梦还可怕的存在。
他就是原主那缺了大德的奸夫杨怀。
清言看向这人时,这人也正低头看着他。
在清言手里的水盆差点掉下去时,这杨怀及时伸出骨节分明白皙的手,几根手指轻轻搭在盆沿上抬了一下,清言连忙借力抓紧了,这盆子才没扣到地上。
清言垂下眼皮,低声道了声谢。
那杨怀看着他笑了笑,收回手去,接过一旁侍从递来的丝帕,擦了擦手,道:“客气了。”
说完,他就带着那侍从迈步院子里走去。
不过也就几句话的工夫,都没什么人注意到这边,但清言觉得难捱的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他身体僵硬地出门去倒水,听见院子里村长的声音热络地招呼着:“说了不用过来,还非要来,折腾这么远你说干啥吧!”
那杨怀爽朗地笑道:“哪里远了,马车跑起来,一个多时辰就到了,再说这是我太姨姥过八十大寿,就算是要赶几天路,我也得来啊!”
那边在热热闹闹地寒暄着,清言的心却如坠冰窟。
在他刚来这个世界没几天时,在家门口见过一次杨怀。
后来清言也试着打听过这人做什么来柳西村,但附近的村民都不清楚。
如今再次毫无防备地见到了此人,清言才明白,这杨怀竟是村长家的远亲。
可是在原主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及此事。
而且原主是在县城赶集时,与这杨怀相遇相识的,这人本应从没出现在这村里过。
清言再一次觉得,他就像是在一本大纲剧情固定的书里,小事小情都由着他自己做主,可一旦涉及到书里的主线剧情,他就好像被框在一个框里,就算他怎么躲怎么藏,该遇见的还是会遇见。
杨怀是他的劫数,也是和原主一起,将邱鹤年推向断头台的推手之一。
清言暗自握紧了拳头,他绝不会让自己和邱鹤年陷入那种境地。
事在人为,该遇见是会遇见,但他不信该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
清言倒完水,去洗了盆子,又装了一盆子热水放了回去,那褪鸡毛的汉子连忙起身接过去。
“清言!”
是李婶在喊他过去一起烧水焯菜,清言答应了一声,赶紧过去了。
活干得差不多了,邱鹤年来找清言回家换衣袍,一会寿宴就开始了,这种场合穿干活的旧衣不太合适。
他一上午都在寿堂里帮忙,村里会写字的不多,字写得好的也就他和张文生,张先生还在私塾里忙,写写读读的活便落在了他身上。
清言才削完地瓜,手上还沾着些碎屑,他朝邱鹤年笑了笑,道:“我洗个手,马上好。”
邱鹤年就站旁边等他,清言低头时,碎发掉下来粘在他鼻梁上,有些痒,他皱了皱鼻子,转头看向男人。
他也没说话,邱鹤年就心领神会地抬手把那绺碎发给拨开了,轻轻掖到了他耳后。
清言朝他眯着眼笑了。
他没注意到,有人闲适地倚靠在门口,正好看到这一幕,目光意外地来回看着他和邱鹤年,尤其在邱鹤年脸上的疤痕上停留了好一阵。
那之后,又看了正灿烂笑着、满眼依赖地看着身边男人的清言好一会,神情里透出些惋惜来。
这人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踩着皮底软靴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开了。
清言低头擦手时,邱鹤年回头看了眼门口刚才那人站着的位置,目光沉了下去。
说是换件好衣袍,其实也没特意穿得多显富贵,寿宴上大都是本村村民,大多都过得苦哈哈的,穿得齐整干净,不太随意就可以了。
邱鹤年就换了件外面的袍子,清言干的是厨房的活,比较脏,就把全身衣袍里外都换了。
他怕耽误了时辰,穿得很急,阿妙见他回来了,还要亲亲热热地在他腿边上绕来蹭去,喵喵地叫,弄得他脚都不敢挪了,生怕踩到它。
在他手忙脚乱地系里衣带子时,一双大手伸了过来,接替了他手里的活,几下子系好以后,又拿来外袍等他伸胳膊穿好。
衣袍都穿好了,又照镜子简单梳理了一下头发。
全弄好了,清言拍打了一下衣袍下摆,说:“我好了,咱走吧。”
说着,他就转身往屋门走去,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拽了回去,撞进了男人坚硬温热的怀里。
邱鹤年低头看着他,清言虽意外,但当然乐得和他这样亲亲热热的,仰头也看着对方。
清言见他一直看着自己不说话,便问道:“我好看吗?”
邱鹤年点头,“嗯”了一声。
清言就露出白白的牙齿笑起来了,邱鹤年低下头,吻住了那副笑得很好看的嘴唇。
夫夫两在家换好了衣袍,就又回去了村长家。
他们回去不大会,一身簇新新衣的老太太就被村长和他夫郎搀扶了出来,喜气洋洋地坐到了寿堂里,接受众人的祝贺和贺礼。
清言准备的是个大寿桃,是他亲手做的。
先去拜寿的是村长家家里人,然后是村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然后才是来贺寿的村民。
夫夫两在一边等着,看着人来来去去。
村长家虽过得不错,但贺礼也多是寿桃寿联,还有字画、银饰等,直到唱礼的喊出“木陵县织锦堂杨公子,玉如意一对”时,在场的人都忍不住伸了脖子往堂上看。
只见那对玉如意绿意盈盈,通透莹润,一看就价值不菲。
众人还来不及赞叹,那容貌俊美的杨怀便风度翩翩地踱步出来,给老太太弯腰拱手作揖,声音清亮道:“晚辈给太姨姥姥贺寿了,祝您老人家松鹤长春,春秋不老!”
这下子更是给人看得几乎呆了去,在场不少大姑娘、年轻的哥儿还有些小媳妇都红了脸。
村长也觉得颇有面子,高兴地把人迎了坐到他身边上座。
清言听见身后有个中年男声在低声说:“这玉如意得值个几十两银子吧。”
一个女人回应道:“哪只几十两,起码值个三四百两嘞!”
那男的便感叹道:“我的娘咧,这比镇上那些掌柜的还有钱那!”
清言听这声音觉得耳熟,回头看了一眼,就看见张菊和刘有福正满脸艳羡、贪婪地伸着脖子往前看呢。
而在他们身边,脸上明显圆润了些的刘湘,正拿着手帕半遮着脸,眼睛放光地看着那上座上的杨怀。
清言下意识又看向不远处人群中的刘家人,就见刘发媳妇咬着牙看着他身后那几人,气得眼眶都红了,刘发正低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安抚她。

寿堂里外,众人都入了席。
除了主桌和旁边两桌,其他桌基本都是认识人,也没有太讲究,相熟的就坐到了一起。
邱鹤年和清言两人坐到了寿堂外的大屋里,和李婶还有老刘家人坐到了一起。
刘发媳妇扭头往寿堂里看,在那边,刘有福和张菊正找座位要坐呢。她回过头来,在桌子底下踢了刘发一脚,刘发会了意,忙回头看了一眼,看清楚咋回事了,赶紧起身,去把那两人叫了过来,在他们这桌坐下了。
那张菊还挺不满意,唠唠叨叨抱怨道:“那屋暖和,你非得把我们叫过来干啥!”
这话一说出口,把刘发媳妇更是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她压低了声音道:“那里头都是村长家里人和亲属,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张菊不满地指着寿堂里几个村里的老人道:“他们不也在呢嘛,我怎么就去不得?”
刘发媳妇快气死了,刘发一把拍下张菊的手臂,说:“里外的菜都一样,你吃不了亏!”
这张菊才算消停坐下来。
等坐好了,刘发媳妇声音压得更低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张菊说:“天天在家憋着,多难受。”
刘发媳妇深吸了一口气,“就空手来的?刚才我怎么没见你们送贺礼?”
张菊笑道:“你们不都送了吗,咱们是一家人,哪用送两份的道理!”
桌上一桌人都在看着,刘财和齐英兰也在,刘发媳妇没法多说,只能无奈地闭上嘴,不看他们了。
可过了一会,她又想起少了个人,就四处打量着找,看了一圈都没找到人,直到往寿堂里看去,才发现那刘湘正凑在那个叫杨怀的年轻人身边,双臂撑着那桌子,跟人家热络地说话呢。
只是那杨怀却意兴阑珊的,嘴角虽然带着笑意,脸上却明显有了不耐烦。
这杨怀也有些奇怪,目光时不时就往他们这边看过来,然后露出几分玩味的意味来。
不过刘发媳妇被刘湘气得眼前都要发黑,根本没心情去搞清楚这杨怀到底看谁呢。
推书 20234-01-11 :产科男护士穿进豪》:[穿越重生] 《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全集 作者:麦成浪【完结】晋江VIP2024.01.01完结总书评数:9906当前被收藏数:51129营养液数:36714文章积分:743,891,776产科男护士穿进豪门生子文文案:郁南当了几年产科护士,他打死也没想到,他接生过无数个宝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