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夫证道后翻车了—— by小狐狸菌

作者:小狐狸菌  录入:01-17

山殷:“……”
山殷:“不行,这怎么得了,我得再下凡找找。”
“那你找吧,我乏了。”方九鹤打了个哈欠,浑身懒得跟没骨头似的,“没事别密音给我,聒噪得很。”
“你就一点也不担心明尘?”
“担心什么,化身下凡历个情劫而已,死不了。”方九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再说,我没良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明尘也知道。走了。”
“……哼,老东西。”山殷在背后小声。
“说谁呢?”方九鹤走到一半回头,严肃道,“我们俩都是上仙,只有你还是仙君,没大没小。”
山殷翻了个白眼,没理他,转身进屋打坐,捏了个诀,化分身直奔天门去了。
方九鹤笑意微敛,在门口挑了个地方坐下,给屋里的人护法起来。
自云端俯瞰凡间,满目尽是连绵的苍翠山脉,星罗棋布的城镇,浩渺如汪洋,要是丢个人下去,确实难找。
容尊者就住在南边的淬玉山,这不算什么秘密。
山上的小院十分简陋,他也从未花过什么心思打理,顶多比寻常瓦屋结实点,不至于漏风漏雨。
这次捡了个凡人回来养,容昭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思忖片刻,容昭去山下买了一床又厚又软的被褥,捎带买了几个软垫,把他眼里娇贵脆弱的凡人严严实实地捂了起来。
孟知凡:“……”
他虚弱地咳嗽两声,试图掀开一点被子透透气。
又被容昭掖了回去。
“我不冷。”孟知凡掀开被子道,“病倒也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又饿又累,休息几日便好了。”
“饿?”容昭疑惑,“你一天要吃几顿?”
虽然途中自己是整天忙着打架,但自从孟知凡那次饿晕过去以后,只要有空,他就会给自家柔弱的凡人喂上一顿,怎么着也不该把人饿病了吧?
“被囚禁的那段时日没什么东西可以吃,饥一顿饱一顿的,若说以前……”孟知凡想了想,“我有吃宵夜的习惯,算起来一天四顿。”
容尊者懵了一下。
四顿??且不说自己每天要山上山下跑多少趟带饭,凡人用不了储物袋,这小院子也放不了多少存粮,万一哪天自己紧急闭关,出来岂不就只剩一具尸体了???
那自己还怎么证道?
他不由深深地忧虑起来,开始思考要不要换个凡人养。
正琢磨着,只见那凡人抿了一下苍白的嘴唇,从层层叠叠的被子里爬出来,轻轻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道:“我会自己做饭,以前也种过一小块菜地,养过鸡鸭,不劳尊者费心。”
容昭神色微松:“好说。这整座山都是我的,随你用。”
孟知凡点点头。
原来方才他没看错,这人真的是因为担心自己吃太多养不起,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扔了。
真不靠谱。
有机会还是得另寻出路。
各怀心思的两人就这么同住在了一个屋檐下。
容昭找了个孟知凡看不见的地方,从袖子里摸出无情道心法,又翻看了两遍。
常看常新。
他还是不太清楚如何养出一个“深爱自己之人”。
以容尊者对情之一字浅薄的理解,大概就是养久养熟了,可以杀了,和凡人养鸡鸭鹅没什么区别。
或者按照他之前的设想,利用凡人对修真者的崇拜敬仰,时不时给点甜头,等到时机成熟自然就会转变成飞蛾扑火的爱慕。
就像屋子旁那块刚开垦的地,撒下的菜籽儿,到秋天自然而然地收获。
但现在问题出在——
这凡人好像对自己没有什么崇拜敬仰,动辄呼来喝去,前阵子还蹬鼻子上脸,支使自己去给他帮忙搭鸡舍。
容昭合上书,陷入沉思。
林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啾啾啾,几只嫩黄的鸡崽率先冲了出来,孟知凡在后面紧追不舍,颇有些忙乱。
容昭搁下书,垂眸看向鸡崽们,一挥袖。
地上卷起一阵轻柔的风,将这堆毛茸茸送回了孟知凡怀里。
“尊者怎么在这?”孟知凡抱住不安分的鸡崽们,略带歉意地冲他一笑,“鸡舍的门坏了,我得去修,能否劳烦你照看一下这群小东西?”
“……”容昭拒绝道,“你不能找个筐把它们装起来吗?”
“尊者说笑了,你这儿哪有筐,连个畚箕都没有。”孟知凡上前两步,不由分说将攒动的鸡崽塞进了容昭手里,“很快就修好。”
容昭尚未习惯这个胆大包天、不把尊者当尊者的凡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群毛茸茸弄得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捏了个简易的阵法把鸡崽圈起来,一抬头,孟知凡连个影儿都没了。
再低头一看,那本无情道心法的封皮上被拉了一泡鸡屎。
容昭:“…… ……”
等容尊者清理干净鸡屎,带着一点不知朝何处发泄的怒气,用衣摆包着一群鸡崽回来的时候,孟知凡已经修好了鸡舍的门。
他站起身:“尊……”
没等他说完,容昭上前,一把扯起他的衣摆,哗啦啦把鸡崽倒了过去,气急得甚至忘了自己还能用灵力。
倒完鸡崽,他一拂袖,转身走了。
孟知凡不由失笑,耐心地将鸡崽一只只捡进鸡舍,关上门,做饭去了。
等他做好饭,容昭也回来了。
孟知凡拎着锅铲,闻声回头:“今天炒了蒲瓜,你要不要尝……哎?”
他被揪住后领,拽到了院子里。
容昭的动作有点粗暴,孟知凡扶了一下石桌,才稳住身子。
“怎么了?”
然后眼睁睁看着容昭开始掏储物袋,掏出了竹筐、簸箕、畚箕、米斗……各式各样的农具,变戏法似的堆了一地。
掏完东西,容昭一抬眼皮,问道:“还缺什么?”
“……不缺了。”
容昭满意颔首,收起储物袋,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又转头道:“你要的那些食材都不能久放,我不喜频繁下山……”
“没事。”孟知凡弯腰拾起一只簸箕,没流露出半点失望或烦躁,十分随和,“腌制和晒干的东西也能吃,等田里的菜苗长起来就有新鲜的吃了,运气好还能在山里猎点野味。”
容昭顿了顿。
这凡人说话做事都有种处变不惊的稳定。
明明这些日子遇见的事情是凡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几番起落,孟知凡依然像一汪幽深平静的湖水,窥不见底,只能见到湖面上偶尔荡开又消失的涟漪。
容尊者尚未察觉,自己正不由自主地被这样的稳定吸引。
“别打断本尊者说话。”他皱眉,重新抓出储物袋,在凡人眼前晃了晃,“我买了很多新鲜食材,放在里面不会坏,想吃什么就说。”
交代完这事,容昭打算回屋换掉这身满是鸡味的衣服,忽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手腕。
容昭:“?”
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先在抓住自己的那只手上定格片刻,然后往上移。
容昭正犹豫说“放肆”还是“放手”。
“多谢尊者关心。”孟知凡看着他,眼眸含着温和浅笑,亮得像融了一颗碎星,“今天的菜不小心烧多了,味道不错,尊者想尝尝吗?”
容昭眉心跳了跳,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看着那双眼睛,一时竟没有作出任何反应。
旋即猛地回过神来,冷漠地抽回手,道:“本尊者早就辟谷了。”
随后进屋,“砰”地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容昭:我真的想修无情道。
孟知凡:不,你不想。

那凡人很识趣地没有追进来。
不消片刻,窗外开始响起“沙啦——”“窸窣窸窣——”的声音,似乎在整理自己扔在地上的那堆东西。
没多久,又变成了碗筷碰撞的叮当声。
容昭很克制地没有展开神识去探查,可惜耳力太好,光听声音就能猜个七八分。
孟知凡喜欢在院子里吃饭。
他盘坐在床上试图入定,屡试屡败,耳边总似有若无地萦绕着响动,稍不留神就分了心。
……吵死了。
容昭面无表情地想。
等证道那日,定要将这凡人的舌头割下来。
虽然眼下并不是舌头在吵闹。
容尊者又努力了片刻,始终无法入定,遂放弃,推门而出。
“哗啦——”
井边,孟知凡正在打水洗碗。
“尊者?”他额前的碎发沾着零星的水珠,稍微一晃动,便折射出细碎漂亮的光芒来,“有事?”
容昭顿时被晃了眼。
他眯了一下眼睛,没有说话。
眼前的景色很好。
凡人站在井边,剑眉星目,宽肩窄腰,挺拔如松,发丝间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为了方便打水,衣袖捋到了肘上,露出流畅紧实的小臂。
虽然身板还有些瘦削,但这么能吃,想必一两个月就补回来了。
古树投下斑驳的阴影,阳光如碎金般落在宽阔的肩背上,一身布衣恍若云织锦缎。
光看着就舒心。
就算天弃人厌,偶尔也还是会有运气不错的时候。容昭想。
见他迟迟没反应,孟知凡又唤了一遍:“尊者?”
“你做的菜呢?”容昭开口道,决定大发慈悲地哄这个凡人开心一下,“拿来我尝尝。”
孟知凡愣了愣,瞟了眼旁边泡着碗的木盆,莫名有点抱歉。
“吃完了。”他镇定道。
容昭:“?”
不是说烧了很多吃不完吗???
“你想吃的话,我再去炒一盘。”孟知凡擦干净手,诚恳道,“正好还剩一点蒲瓜,本来打算晚上吃的。”
“……”
容尊者深感自己被耍了,再度愤然拂袖而去。
培养道侣的路途充满坎坷,荆棘遍野,所以容昭一踏进去就被扎了个头破血流。
朗月当空,在树梢隐隐绰绰。
容昭坐在石头上,抱着那本无情道心法翻来覆去地看,试图开辟出一条前无古人的道路。
然而字里行间都写着:没有捷径。
他想换个凡人养。
于是偷偷溜去附近的镇子里,趁着夜色上房揭瓦。挑瓜似的挨个看过之后,又悻悻地回到了淬玉山,摸进自家小院,盯着熟睡的孟知凡一阵猛看。
顿觉眼睛舒服多了。
孟知凡夜半被吵醒,一睁眼就见床边坐着个幽幽的人影,月光映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亮得惊人。
仿佛走夜路撞上头饿狼,眼睛发绿的那种。
孟知凡半晌才认出来:“……尊者?”
容昭幽幽道:“是我。”
“睡不着?”孟知凡揉揉眼睛,坐起来,对被吵醒倒没有多少生气,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本尊者不需要睡觉。”
孟知凡默了默。
他看着眼前黑发黑衣的修士,心里忽然涌上一股怜悯。
既不吃饭也不睡觉,三更半夜孤零零地四处游荡,像个无处可去的孤魂野鬼。
实在可怜。
容尊者还不知道自己被一个凡人可怜了。
他看见孟知凡下了床,伸手过来拉自己的手腕。
容昭缩手躲开他,皱眉道:“你做什么?”
“既然睡不着,那就吃点宵夜。”孟知凡抓了个空,也不强求,顺便吸取了白天的教训,贴心道,“等着,也有你的份。”
容昭就坐在床边等。
等了片刻,他蓦地醒悟过来。
自己早就辟谷了,为什么还要在这等孟知凡做宵夜??
莫名其妙。
但容昭还是生了根似的坐在床边一动不动。
对此他也觉得十分迷惑——为何不走?
只是宵夜而已。
一份很普通的、凡人做出来的宵夜。
自己是辟谷已久的修士、距离证道只差临门一脚的堂堂尊者、仙道盟榜上凶名远扬的恶徒,绝不应该坐在这里等,也不应该对区区宵夜抱有什么隐秘的期待。
容昭眉头拧成了川字,心里拧巴得很,但始终没有走。
没等他想明白,孟知凡已经端着宵夜回来了,并且慷慨地分了他一碗。
容昭正走神,下意识捧住。
低头一看,是碗切好的、还剔了籽的西瓜,瓜瓤鲜红,冰冰凉凉的。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照进来的皎洁月光,将并排而坐的两人笼罩了进去。
“白天镇在井里冰着,现在吃正好。”孟知凡尝了一块,“唔”了一声,似乎十分满意,“好甜。”
容昭捧着碗,眉头皱了又皱,不知道是在嫌弃自己还是在嫌弃宵夜。
最后慢慢地叉了一块放进嘴里。
有点凉,也甜。
配上这暑意未消的夏夜正好,心底积郁的情绪竟也因为这一碗西瓜消散了些许。
容昭没吭声,也不觉得这碗简陋的宵夜有什么可取之处,但还是一块块地吃完了。
偏偏凡人还凑过来问:“甜不甜?”
容昭瞟了他一眼,没搭话,擦擦嘴搁下碗,正要走。
就听身后孟知凡问道:“不一起睡吗?”
“我不用睡……”
“我记得你之前说要我做道侣。”孟知凡嘴角依旧噙着浅笑,带着几分试探之意,“若我理解的没错,修士所言的道侣,就是凡人之间的夫妻。为何你从不来找我过夜?”
容昭:“……”
屋里一时陷入死寂。
许久,孟知凡问道:“莫非尊者不是真心想要道侣?”
话音未落,只听“咚”一声闷响。
他被掐住脖子,用力掼在了床上。
掐在咽喉上的五指缓缓收紧,容昭冷然地垂着眸子,看这不知死活的凡人逐渐流露出痛苦之色,徒劳挣扎,在自己的手腕上挠出道道血痕。
他五指似铁钳般不为所动,仿佛捏在手里垂死挣扎的活物不是人,是只小虫,或者别的什么蜉蝣似的东西。
孟知凡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慌乱如石子入水,激起一圈涟漪后又重归平静。
他渐渐不挣扎了,望着半边面孔隐于黑暗的容昭,眸光逐渐涣散。
手指绵软无力地搭在容昭的手腕上,无意识地轻轻蹭了两下,嘴唇动了动,似乎在唤“尊者”。
容昭倏地松了手。
“咳咳……咳咳咳!”孟知凡猛地吸进一口空气,伏在床上,咳得昏天黑地。额角的冷汗随着呼吸起伏,一下下地颤抖着。
容昭脸色阴晴不定,用力捏着手腕,好像刚才不是被蹭了,是被烫了。半晌,才想起自己该说什么。
遂森然道:“你没有资格质问本尊者。别蹬鼻子上脸。”
夹在剧烈的咳嗽声里,也不知凡人听没听见。
咳嗽声渐渐微弱下去,窗外月色照不见的黑暗深处,凡人无声无息地躺在床上,没了动静。
容昭等了等,没等到响动。
差点忘了,凡人是很脆弱的。
容昭抿了抿唇,取出一粒丹药掰成两半,捏在手里,半跪在床沿上往里探身,打算给凡人喂下去。
没等他摸到孟知凡在哪,一只手在黑暗中悄然摸上了他的手腕,“啪”地抓紧,紧接着往里一拽——
半粒丹药飞了出去。
容尊者摔了个狗吃屎。
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或者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不能下杀手的复杂情况,想了很多也没什么用。
容昭摔在了柔软的被褥里。
身后是月光,眼前是黑暗,凡人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几乎贴着他的耳朵。
“我无意冒犯尊者。”孟知凡嗓音有点虚弱,还带着几分沙哑,伴着潮湿温热的气息沉沉地响起来,“是你欺瞒在先,说什么道侣……”
说到这里,他居然还哑着嗓子笑了一声。
“我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拿去炼丹,不想日日担惊受怕,若是尊者不肯如实相告,那我就只好这样……”
容昭感觉鼻尖碰到了一抹柔软温凉的东西。
孟知凡亲了他一口。
一瞬间,他瞳孔放大,头皮都麻了。
被人捏住命门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那凡人还得寸进尺,半支起身子,将他的手腕按在床上,以一个相当暧昧的姿势压住了他。
垂落的发丝拂过脸颊,痒得入心。
容昭有一瞬的失神。
只听那胆大包天的凡人懒洋洋地道:“……只好这样真心实意地把尊者当道侣了。如果尊者实在觉得冒犯,那便给我个痛快,也免了你费尽心思欺瞒,岂不两全其美?”

这回轮到凡人摔在了被子上。
容昭撑着坐起来,摸了摸还残留着触觉的鼻尖,居然没有感到多少不满,反而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
今夜的自己似乎格外宽容。
他瞅了瞅倒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凡人,仔细思忖片刻,觉得对方方才的话也有些道理。
两人之间的相处确实不太像道侣。
连“假”都做不了,又怎么能指望有人当真呢?
于是容昭将人扯了过来,按在床头,回忆着以前见过的道侣之间的举动,依葫芦画瓢。
孟知凡还当他终于恼羞成怒,要杀了自己。
被粗暴地扯过去时,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咽喉火辣辣的疼痛。
……死亡并未如期而至,一团柔软的气息伴着酥酥麻麻的感觉靠近过来。
孟知凡倏地睁开眼睛。
气息交缠,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前翕动着,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生涩而谨慎,似乎只是贴住轻轻蹭了蹭。
偶尔还会撕咬两下。
孟知凡:“……?”
他往后仰了仰,修士又追了过来,贴住他的唇继续蹭蹭。
仿佛在被什么小兽蹭蹭,既不觉冒犯也没有厌恶感。
他被这拙劣的吻技亲得有些不舒服,想躲又躲不开,半垂着眸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容昭,陷入沉思。
难不成竟是真心想和自己做道侣?
孟知凡思忖着,抬起手,试着轻轻落在容昭的后颈上,打算进一步试探一下。
谁料刚刚碰到,唇上的柔软蓦地消失了,怀里的人化作一阵风,下一瞬间便出现在了床尾。
“你想干什么?”容昭抬手擦了一下唇角,“这是道侣之间该做的事。不愿意?”
“……”孟知凡心想你懂个什么该做的事。
修士不食人间火他知道,但不识情爱到这种地步,属实罕见。
不过他这会儿也没什么力气反驳,方才窒息带来的痛苦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愈发猛烈。容昭这一撒手,他的身子便软绵绵地滑了下去。
容昭:“!”
孟知凡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他好像看见修士焦急地扑过来,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容昭又照料了娇贵脆弱的凡人一整天。
说是照料,其实就是削了半颗丹药溶在水里,给人灌下去而已,顺便给脖子上的淤痕擦了点药。
但容尊者不这么认为。
照料凡人很辛苦的,一不小心就捏死了。
孟知凡醒来后没有再问什么,容昭自然也没觉得有何不对。
他按部就班地喂养着凡人,也没空再四处杀人寻仇,平时研究研究山下买回来的“道侣秘籍”,偶尔出门寻点有意思的东西回来给孟知凡玩。
虽然带回来的净是些没用的玩意儿。
比如吱吱叫的灵草,某门派养了几十年沾了灵气能口吐人言的鸭子,会扭秧歌的人皮等等诸如此类的诡异物件。
孟知凡委婉地暗示了几次,容昭完全没有察觉,依然我行我素,甚至送得更勤了。
不得已,孟知凡当着容昭的面炖了鸭子,又在屋后面挖了个大坑,将不能吃的东西全埋了进去,最后把那株会吱吱叫的灵草栽在了院子门口。
容昭看了半天,若有所悟,疑惑道:“你都不喜欢?”
“……”孟知凡扛着锄头,无语半晌,反问道,“我为什么会喜欢这些东西?”
“那你喜欢什么?天材地宝?凡人又不能吃不能用。”
“我喜欢……”孟知凡顿了顿,环顾了一圈简陋的小院,“你要是有空,弄点漂亮的花草种子回来吧,再扯几尺布料回来,颜色……挑你喜欢的颜色就行。”
容昭记下了。
然后单枪匹马闯进以奇花异草闻名的百花谷,把人家的地皮薅秃了大半,又去了仙道盟管辖的、最为繁华的万灵城,买空了布庄里所有的……黑色布料。
容尊者喜爱黑色。
他满载而归,回到淬玉山。
孟知凡看着堆满了半间屋子的黑色布料,震撼得近乎失语,转头问道:“你想给谁办丧事?”
“什么丧事?”
孟知凡换了种说法:“你怎么全买了黑的?”
容昭十分理所当然:“你让我挑的。”
“我让你挑……”孟知凡目光落在他身上,顿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无奈道,“行,你先收起来,改日我给你做两套衣服。”
“你会做衣服?”容昭眼睛一亮,“那很好。”
他的衣服很容易破损或者染上血污,当然可以买,但定制要花费不少时间。
期间若是再遇上什么仇人,或者仙道盟的追杀,一来二去,经常会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哪家成衣店里定过衣服,最后陷入无衣可穿的窘迫。
这个凡人真的蛮有用的。
容尊者非常满意。
“做衣服要针线,下次记得买……你去哪?”
“买针线。”
“这么快?那再买要几只花盆回来,还有木板、铁钉、榔头……”
容昭听过一遍就不会忘,而且买东西的速度很快,也不计较价钱,买来的分量足够用上好几年。
趁他下山采买的时候,孟知凡独自蹲在在院子里,用小花锄收拾那些还带着泥土的奇花异草,漫无边际地想着:这修士除了脾气古怪了点,别的还真挺好用。
而且……
孟知凡稍稍走神,手起锄落,一锄锄断了某枝花茎。
“嚓——”
汁水四溅,异香扑鼻。
孟知凡怔了怔,拣出那枝倒霉的花,随手一掷,掷到了吱吱叫的灵草旁边,吓得那株灵草一个激灵,“唰”地钻进了地里。
而且那夜以后,容昭经常半夜三更来找自己做“道侣之间该做的事”。
有时是馄饨面条,有时是冰镇在井水里的瓜果,总之就是并排坐着一起吃宵夜,看似亲亲热热,实际上进了容昭碗里的东西他是一口都别想捞着。
护食得不得了。
如果只是单纯地吃个宵夜也便算了,毕竟分量多做点也不是什么难事,但——
容昭会做些逾矩的举动。
通常是吃完宵夜以后,随便把自己按在什么地方,凑上来贴住嘴唇,不得要领地蹭来蹭去,蹭得嫣红润湿,亲得认真又敷衍。
每晚都仿佛例行公事,吃宵夜,亲亲,然后各回各屋睡觉。
孟知凡……孟知凡连脾气都发不起来。
光秃秃的院子里很快便种满了花。
容昭回来的时候还以为走错了山,直到看见门口那株蔫蔫的吱吱叫灵草才确认,这里就是他那个和家徒四壁没什么两样的简陋小院。
推书 20234-01-17 :恋人扮演,谢绝售》:[近代现代] 《恋人扮演,谢绝售后》全集 作者:毛球球【CP完结】长佩VIP2024.01.12完结收藏:24,356 评论:14,579 海星:13.53万点击:132.53万 字数:23.56万 人气:648.97万文案:我的笨蛋老婆拿到了深情钓系剧本?!……池雨初参加节目,表现惊人,观众纷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