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点德—— by指犹凉

作者:指犹凉  录入:01-31
隔壁的“凶宅”终于卖出去了。
可搬来的又是一位什么缺德玩意?这位勇士不但买了“凶宅”,且大半夜的不睡觉,一直折腾到鸡叫……
既然做了邻居,那就“好好”相处:
他对他竖起了中指,他也回敬了他一个。
他骂他缺德带冒烟,他喊他小兔崽子。
他向他伸出和解的一双手,他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滚,离我远点。
这是一个将狗血洒在了大洋彼岸的故事,人在他乡浪,爱从心里生,正当两位友邻一边缺德一边怦然心动的时候,不为人知的危险悄然临近,“凶宅”背后的秘密渐渐地浮出水面……
攻受档案:
年上攻:行走的荷尔蒙,巧舌如簧的嘴,用各种天花乱坠的手段把受气个半死(划掉)追到手。
年下受:傲娇小冰块,面无表情的脸,任凭你作妖做精,我自云淡风轻,先学不生气,再学气死你。
傲娇小冰块:你就缺德吧你。
行走的荷尔蒙:嗯,不这么缺怎么能追到你?
他:百万分之一我们都选择了这个城市,千万分之一我们做了邻居,亿万分之一我还是个GAY,如果没了这些外在的因素,你还会爱我吗?
他:如此千载难逢,必定是天选,那我们为什么不好好一直爱下去?
自荐刑侦悬疑文:《大物》
CP1170618

隔壁的“凶”宅,终于卖出去了。
宇文颢从宠物医院回来已经过了午饭的时间,刚刚拐过主街最后一个弯道,便看见隔壁邻居家的门前,停着一辆箱式货车,搬家公司的两个工人正在卸车,还有几人也在忙着搬进搬出,男男女女小孩子一大堆,肆无忌惮地讲着话,中国人,京腔京韵,一时间打破了街区往日的宁静。
冷眼瞅着,一时也拿不准谁才是“凶”宅的新主人。
适逢假期,不少人家的屋前照样摆出一些旧东西,象征性的标着低廉的价码,有些干脆任路人捡走,都很随意,这是一种变废为宝的好习惯,你不需要的东西,可能别人正好喜欢,路人如果挑中了什么,也都很自觉地将钱投进盒子里,宇文颢就曾经在拉美人的旧货堆里,淘到一张自己喜欢的老唱片。
因为搬来了新邻,人们时不时地向这边张望两眼,住在对面的威尔太太甚至走过去,同他们打着招呼,两男两女中,一个英语流利又颇大方的女人,回应着威尔太太的问候,宇文颢将车停在自家的车库前,打开车窗,秋风吹来她们之间断断续续的话语。
果然,来自北京,房主是……喵……基德隔着猫笼叫了一声,宇文颢掀开薄毯,刚刚打完疫苗的基德回望着他,神情叵测。
阳光正好,不如洗洗车子,宇文颢打开车库,库门缓缓地升起,发出呜隆隆的噪响,除了除草机,这可能是日常最扰民的一种声音了,谁家什么时候出门,什么时候回来,邻居们都知道。
提着猫笼迈下车,宇文颢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站着刚从隔壁跑过来的两个小孩,七八岁左右,眉眼相似,男孩梳着利落的小分头,女孩两根马尾辫,听到这边车库门响,女孩子先跑过来,主动冲宇文颢说了声:嗨。
孩子们很快被猫笼所吸引,瞄着宇文颢的脸色,试探性地靠前,歪着头,努力往笼子里看:“猫猫,是猫猫诶……”
笼里很安静,宇文颢看了一眼,基德向来不怎么怕人,此时它也正好奇地打量着两个孩子,宇文颢索性将盖在笼外的薄毯掀开更多,孩子们更高兴了,小脑袋都挤过来,问着猫猫的名字。
“基德。”宇文颢淡淡地说,目光投向隔壁,两男两女,一目了然,是两对夫妻,究竟哪对才是房子真正的主人?
“玲玲、楠楠——不要乱跑。”一个矮胖的男人冲这边喊着,顺便也冲宇文颢礼貌地一笑。
“爸爸,猫猫,这里有猫猫,好肥啊,张叔叔,你也快来看……”叫玲玲的小女孩边喊边冲他们招手。
“张叔叔在帮鲍叔叔搬家,你们玩吧。”另一个瘦高的男人拎着两把椅子,进屋去了。
排除,他们都不是。
矮胖的男人顾不上搭理自己的孩子,手里拎着一把铁锅,看了又看,然后冲着房子叫道:“玄德,你怎么把我们家锅也顺来了?”
玄德?宇文颢的睫毛抖了抖,刘备刘玄德?
英语流利的女人赶紧打了自家男人一下:“小点声,就咱们这里吵。”
矮胖的男人才不管,冲着屋子,提高嗓门:“鲍玄德!”
一个男人从屋里跑出来,又高又壮,曲发微卷,乍一看还以为是个混血,华人很少有这么猛的身型。
矮胖男人在他面前显得更矮,气势却不减,将铁锅举到他面前:“你怎么把我们家这口锅也拿来了?这是我从德国特意给我老婆买的,很贵的诶。”
“哦……是吗?”叫玄德的高大男人卷着袖子,嘴里叼着烟,若无其事地扭脸问一旁的女人:“李艾,你说你这么大方的一个人,怎么嫁给文涛了?知道么,原先在学校,一份排骨分中午晚上两顿吃,还得留点肉丝在牙缝里,晚上被窝里再来顿夜宵,抠的直嘬手指头。”
费文涛挥舞着手中的铁锅:“真特么恶心,就这么着,你丫那会也没少蹭我饭票。”
“贫富不均,我那是帮你重新划分,免得你养尊处优的,失去了革命斗志。”
“你就缺德吧。”
李艾笑道:“好了好了,你俩别贫了,这锅我们不要了,就当送你的乔迁之喜了。”
费文涛手指大面积一划拉,冲老婆叫道:“这半车的东西都是我们送的,他移民加拿大不要紧,跟鬼子扫荡似的,咱家快要被他掏空了,你可真大方。”
“那你这么多年还跟他不离不弃的?”
“我贱呗。”
“知道就好。”
嗯,宇文颢也知道了,新邻芳名——鲍玄德。
脑里划过这几个字的中文写法,如上天感应般,人高马大的鲍玄德,一边笑一边侧过身,扭脸就看到了站在隔壁家车库前,拎着猫笼的宇文颢。
荡漾的笑容凝在唇角,世界好像多了个放大镜,将眼前的一切陡然放大了无数倍,宇文颢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男人深目高鼻,目光炯然,的确有点像混血。
声音也被过滤了,只剩下彼此的目光隔空对视了好几秒,静止在空气里。
仓促间,宇文颢还没想好要不要打招呼,新邻忽然收起视线,淡淡地,又将头扭过去,和朋友说笑了几句,搬起一盆绿植,继续忙碌开了。
这无关礼貌,国人多数情感内敛,不像老外,一旦视线相碰,认不认识都习惯性地点头打个招呼。
这人是个新移民,宇文颢做了个初步判断,拎着基德回家去。
有些海外的新移民,为了贪图便宜,即便知道所买的房屋之前可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特别是死过的人房子,也不会太计较,囊中的羞涩,激发了内心潜在的强大。
在其他人眼里,这套房子也许算不上是真正的凶宅,可在宇文颢心中,它却有着别样的深意。
隔壁房子原先的主人——库伯太太,死于三个月前,正值初夏,尸体躺在自家厨房的地板上,十几天后才被人发现。
随着尸身一起腐坏的,还有一份未做完的沙拉,房间里到处都充斥着一股馊豆腐的味道。
年轻男孩站在库伯太太家门前的草坪上,努力呼吸着新鲜空气,正在接受警方的询问。
姓名:伊森,哦,中文名:宇文颢。
宇文颢看了眼对面的女警,果然,丰乳肥臀的女警,也看了眼这名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华人男孩,中文名博大深远,却都是天书,女警耸耸肩,继续例行公事。
宇文颢不想说话,至少此时此刻不想说。

第2章 都闭嘴吧
住在隔壁的库伯太太,很老了,老的有时候走路需要拄着拐,风湿病是她的老朋友,总是光顾她,偶尔她也会丢掉拐杖,站在自家的后花园,给玫瑰花浇浇水,还能自己开车去超市买东西,这在多伦多独居的老人们中,是最普通不过的日常。
夏季里,她常常涂着鲜红的嘴唇,戴着心爱的珍珠项链,坐在房前的门廊下,晒着太阳,喝着下午茶,看着伶仃稀少的过往行人,一坐就是大半天,碰到进出的宇文颢,有时送上微笑,或者和他挥挥手,有时只是望着他发呆。
通常这个时候,宇文颢也会冲她笑一笑。
宇文颢刚搬来这里的时候,站在二楼卧室的窗前,刚好能看见一墙之隔的库伯太太的院子,身穿灰色长外套,满头银发的库伯太太,正在基德、基德唤着。
在她不远处的花丛下,蹲着一只虎斑纹的大肥猫,任凭库伯太太怎样呼唤,它都无动于衷,好不容易趁主人不注意,从屋子里跑出来,难得的,在花园里晒一晒太阳,追追松鼠,再扑咬一番那些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库伯太太从外套的口袋里,掏出零食,继续唤着基德,基德纠结了……
宇文颢有点好奇,基德会做怎样的选择?
当库伯太太重新将基德抱入怀中时,宇文颢轻轻叹了口气,这货,最终还是放弃了阳光和自由。
库伯太太吻了吻基德,轻轻抚着它发亮的皮毛,一抬头,便看见隔壁二楼窗口的宇文颢,宇文颢想躲也来不及了,西方人注重隐私,自己这样直视人家的院落,多少有些不礼貌。
库伯太太冲这边点头微笑,宇文颢只好也点头微笑,这是他跟库伯太太第一次打招呼。
库伯太太死后的一个星期,子女为她举行了葬礼,儿子小库伯先生一脸的哀伤,女儿萨拉则总是不停地擦眼泪。
这也是宇文颢自移民加拿大以来,第一次被邀参加葬礼,黑色的礼服是现买的,打着领结,喘气都不顺溜。
许多人都被邀请了,葬礼后,又一同去库伯太太家聚餐,他们当中还有人记得这对兄妹小时候的事迹,兄妹二人也同大家一起回忆着,这期间,哥哥将他律师事务所的名片一一发给大家,妹妹则将亲手做的食物一一摆上桌。
餐厅的地板被重新清理了,抹去老人最后的那点痕迹,空气里又飘散着食物的香气,没有一丝一毫那种令人难以忘记的怪味道,库伯太太的房子也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宇文颢很快就回家了,站在二楼的卧室窗前,向隔壁望去,院子里的草坪不知被谁整理过了,绿油油,齐刷刷的,玫瑰花也开得正好,基德不知什么时候又跑出来,蹲在花丛下,望着屋里的人们,只是没有了穿着灰色外套、满头银发的库伯太太。
放下百叶窗,房间内顿时一片昏暗。
深夜,宇文颢是被一阵争吵声从睡梦中拽醒的,如此宁静的夜晚,这样的音频一点不输于附近爱开派对的那家拉美人,虽然听不清具体在吵什么,但是零零星星能捕捉到几个词语,股票、房价、遗产什么的,库伯太太虽然死了,可孩子们的争吵仍然没有休止。
看了眼表,已经凌晨二点半了,宇文颢重新躺回床上,希望这对兄妹吵累了,可以容他再睡个回笼觉,梦里的蝙蝠侠一件一件脱得差不多了,只剩摘下面具……
没能如愿,隔壁的声浪不仅没有停歇,伴随而来的还有东西碎裂的声音。
宇文颢再度爬起来,打开百叶窗,向外张望,黑黢黢的夜,除了路边草坪里的几盏射灯外,只有库伯太太家的灯还亮着。
这样下去,总会有人报警的,宇文颢期待着有人能结束这一切,但是今天怎么了?如此争吵不休的声音,却没人在乎?
始终没人报警,兄妹两人的嘶吼声,又一个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划破了多伦多寂静的夜。
宇文颢拿起电话,迟疑着,也许邻居们今天睡的沉,还是大家都不愿醒来?
来到楼下,打开餐厅的灯,希望对面的兄妹看到这边灯亮了,可以停止争吵。
没用,你亮你的,他们吵他们的。
手指在电话按键上停了片刻,然后打开餐厅通向后院的那道门,清风拂面,即便在夏季,多伦多的夜晚也是凉丝丝的。
这次听得更清楚了,他以为妹妹的分贝高,更刺耳些,错了,哥哥的咆哮才是碾压性的,白天发名片的时候,温文尔雅,穿的那么体面,仗着是律师,字字不离法律条文,妹妹毕竟为联邦政府工作,也是个百炼精,丝毫不退让。
“妈的,都给老子闭嘴!”
一声巨吼,划破长空,英文发音,字正腔圆,在扩音器放大的作用下,更具威慑力。
争吵声戛然而止。
关上门,宇文颢重重地将扩音器墩在桌上,去年学校组织篮球赛,被强拉进华人的啦啦队,不知谁塞给他这个,比赛完了,也没人要了。
喘了口粗气,重新回到楼上,终于安静了,睡意却全无,宇文颢直愣愣地望着屋顶,再次陷入多伦多寂静而无眠的一夜。
附近很久没有今天这么热闹过了,或者说,有点吵。
隔壁搬家的响动不断地从窗外传来,他们干着活,嘴也没闲着,时不时地还轰笑几声。
从车库里接好水管,拉到外边的空坪上,宇文颢开始冲洗车子,隔壁搬家已经进入尾声,鲍玄德正在给工人结账,似乎价钱有些异议,他还在磕磕巴巴飙着蹩脚的外语,一旁的李艾迅速从他手中又抽走两张加币,付了工钱。
鲍玄德似乎刚要表露某种抗议,李艾用标准的英文告诉他一个不但要记住,而且要深刻理解其含义的单词——小费!
不少初来的国人,在小费这个概念里,都要有个适应过程,这位鲍皇叔刚才还嘲笑哥们抠,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这口语水平,八成是投资移民,宇文颢再次做出了判断。
“玄德,这可是我特意送你的乔迁贺礼。”原先那个瘦高的男人,从自家车的后备箱里拽出一个半人多高的正太娃娃,硅胶的,充满了气,胳膊腿乱晃地被砸进了鲍玄德的怀里。
“我草,你丫有病吧?”鲍玄德一甩手,小正太扑向大地,来了个狗啃泥。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鲍玄德的目光似乎飞快地向这边瞟了一下,宇文颢忙垂了眼,继续专心致志地擦挡风玻璃,用力过猛,雨刷划痛了手腕。
李艾也声讨:“张谦,快收起来,别让孩子们看见。”
另一个女人赶来,笑嘻嘻地捡起地上的小正太:“这可是我们家张谦特意给老鲍买的,别丢了啊。”
鲍玄德上前去抢,被张谦拦住了:“诶呀行了,别装了,就当没看见,过两天我们回国去,就剩你自己了,孤单寂寞冷的时候,你会感激我的,莎莎,赶紧搁楼上去,躲着点孩子。”
“去你大爷的,你丫肾虚就是天天玩这个玩的吧?”隔着老远,宇文颢都能感到这位鲍皇叔绯红了脸,可嘴巴依旧不饶人。
玩笑归玩笑,莎莎还是裹了件外套,抱着小正太,躲着鲍玄德,一溜烟跑回屋里去。
孤单寂寞冷……
几个字萦绕在脑海,宇文颢抽出车内的脚垫,拍打着,是啊,一个人背井离乡,独居这么大的一所房子,我是弃子,那这位均贫富的鲍皇叔,又为什么?

第3章 鬼火
多伦多的静,是不分白天黑夜的,白日里走在空荡的街道上,车少人稀,静的寂寥,反而衬得夜晚的静透出些许的生机,松果掉落,野兔蹦进草丛,小浣熊弄断树枝,晚归的某位车载音响咚咚乱响,进入车库,顿时消弭,偶有警笛呼啸而过,带来一阵短暂的心悸,安静的是空气,躁动的是人心。
今夜,隔壁打破了这份宁静,隐约的嘈杂,断断续续,男男女女,说说笑笑,两个孩子奔跑欢叫,东西碰碰撞撞,不算太吵,恰好钻入宇文颢的耳朵里,那是一种久违了的人气,在寂静惯了的日常里,有了一份别样的存在。
但愿对面的威尔先生不会因为这样的存在而不高兴,也希望隔壁早点还宁静于一方。
宇文颢的房子对面,住着一家拉美人,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多亲朋好友,一到周末,更是派对不断,某个午夜,摇滚乐还在震颤着大地,没多久警车就来了,摇滚乐的声浪终于变成了蚊子哼,但是震感却一直断断续续到黎明。
库伯太太曾经笑着对宇文颢说,应该是威尔先生报的警,他是高级督察,看吧,拉美人以后会安静许多。
果然,从那以后,拉美人很久都没在开派对,宇文颢才知道原来威尔先生是警察,还是个高级的。
库伯太太平日里很少讲邻居间的是非,是个话语不多,极其安静的老太太,但三年的时光相处下来,宇文颢对她大致有了些了解。
她出生在英国一个美丽的小乡村,后来嫁给了库伯先生才移居到多伦多,生有一儿一女,库伯先生去世的早,库伯太太独自看着孩子们大学毕业,各奔前程,儿子因为发展事业,去了温哥华,女儿在渥太华联邦政府上班,后来嫁了人,便定居在那里。
宇文颢从来没见过这对儿女,但却熟知他们的样子,因为库伯太太的房子里,挂满了他们的照片。
每年圣诞将至的时候,库伯太太都会坐着飞机去看望他们,今年温哥华,明年又渥太华。
虽然明知道打听这些有点不妥,但宇文颢有一次还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他们不能一起来多伦多看望她呢?
库伯太太说,两家人往返一次花销很大,不如她一个人出门更划算,况且,兄妹间不算太和睦,她已经厌烦了他们总是在争吵。
库伯太太偶尔也问问宇文颢喜欢做什么,听到宇文颢在写推理小说,赞叹地称他为小侦探,宇文颢难得的小脸一红,后来又送她一幅自己亲手绘的插画,一张库伯太太的小像,老太太激动地抱了抱宇文颢,又称他为小梵高,将画挂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画中的库伯太太,慈祥又俏皮。
这也是宇文颢第一次送库伯太太礼物,也是最后一次。
库伯太太死前的一个多月,很高兴地告诉宇文颢,女儿又生baby了,她打算去渥太华看看新出生的小外孙,宇文颢问她哪天走,他可以送她去机场,但是这次坚决不收小费。
库伯太太欣然答应了,还留了一把后院的钥匙给宇文颢,开玩笑地说,夏天的多伦多,草比物价长的快。
两天后,库伯太太飞了,临别时,他们彼此还拥抱了一下,祝福对方,一切安好。
那是宇文颢,最后一次见到库伯太太——活着的时候。
扩音器事件后,隔壁的兄妹消停了几天,可依然有些东西不愿意叫人消停。
记不清是在哪一天了,大概是警方撤掉隔壁房子的警戒线,允许小库伯先生可以正常租售的时候吧。
半夜,宇文颢被恶梦惊扰,嘴里干涩,抓起床头的水杯,空的,只好爬起来到楼下去接水,手指刚触到走廊里的开关,一道光线,刷地晃过眼前,宇文颢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在一睁开,夜,还是那么的黑,那光仿佛只是错觉,恍惚的一刹那,墙壁上又迅速闪过一道光,快的就像打了个闪,这次看的真真切切。
万籁俱寂,街上没有任何车辆的声音,不可能是车灯,兴许,是谁家开了灯?但光速和变幻的位置,似乎又不像。
宇文颢没敢开灯,摸着墙,顺着刚才那光消失的方向,一步步迈下楼梯,穿过楼下左右两个侧厅,便是餐厅,连着后院,这才发现,自己又忘记合上玻璃门上的百叶窗,难怪不像往常那样漆黑,月光照进来,花园里的一切影影绰绰,那束光,宛若鬼火,再次晃了晃,划过餐厅的玻璃门。
屏住气,从餐台的固定位置,熟练地抽出一把切肉的尖刀,一个人住,有些防备早已成为日常。
无声无息地摸到玻璃门前,轻轻推了推,还好,门是锁着的,应该不会有人进来,向院子里望去,静静地观察了一会,一切也如常,刷——那光再次闪过,划亮了院中的花木架。
浑身的毛孔瞬间炸开,宇文颢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身贴在墙上,紧紧握住手中的尖刀,一个念头随光而闪:院子里没有人,光是从隔壁库伯太太家打过来的。
可惜的是,一楼的视野都被一人多高的围墙挡住了,加拿大的这种围墙设计,初看时,似乎没什么隐私可言,家家户户站在二楼的高处,几乎都能看到人家院落的一隅,但它的高度和密闭性,又造成了视觉上的局限性。
站在院中,彼此望不到隔壁,站在楼上,又看不到邻家的主房,就像宇文颢卧室的那扇窗,正好对着库伯太太的花园,可屋里的一切,只要对方不开窗,邻居永远都别想看见,围墙也很难攀爬,至少基德也没有成功过。
想了下,抱着某种侥幸的心理,迅速向楼上跑去,脚下一团毛绒绒的,比他跑的还快,是基德,宇文颢顿时绊了个踉跄,靠,撞翻了餐厅的椅子,咣当一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格外的触目惊心。
一口气跑回卧室,站在那扇窗前,稳了稳神,扒开百叶窗,从缝隙里向库伯太太家望去,花园里一片漆黑,不,到处都是一片漆黑,等了很久,望到两眼发酸,那束光,再也没有出现过。
幻觉?还是……库伯太太回来了?
放开百叶窗,宇文颢颓然地靠在墙上,嘴巴更干了,水杯落在了楼下,再一低头,手里还握着那把尖刀,手心里的汗水,把刀柄弄得滑腻腻的。
第二天一早,就有房产经济带人来看库伯太太的房子,宇文颢骑着自行车,停在路边,望着那栋房子,出了会神,一片枫叶,随风而落,打在男孩的头顶上,火红火红的。

第4章 捡破烂的皇叔
自从那天夜里发现“鬼火”后,一连几个晚上,宇文颢半夜起来,都会向隔壁的房子以各种视角观望一会,只是,那“鬼火”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宇文颢不信有鬼,就算真的有鬼,他也不怕,因为库伯太太活着的时候,也不可怕。
自从偶然间和库伯太太打过招呼后,宇文颢继续整理新居、上学、打工,独来独往地过着自己生活,多伦多的生活简单到近乎枯燥,但身边不再围绕嘈杂的声音和各种脸色,在这片安静、寂寥的土地上,他也开始尝试自由地呼吸。
除了快递公司、教会和推销人士,平日里没人按过门铃。
当库伯太太托着自己烤的小饼干,站在宇文颢家的门前时,宇文颢愣了几秒,这是自上次打过招呼后,第一次与库伯太太面对面,也是家里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客人登门,有些人,即便再熟,也都算不上是客人。
饼干看上去很好吃,带着甜甜的黄油香气,正当宇文颢犹豫着要不要请库伯太太进来小坐,库伯太太已经拄着拐离开了,甚至都没有问他姓甚名谁。
小饼干事件后,还有甜品、水果和鲜花……不会太频繁,总是在宇文颢差不多就要将她遗忘的时候,库伯太太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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