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诺有些事耽搁了,便让余幼恩先进去,两个时辰后在最大的一间凌霄酒楼门口碰面。余幼恩打扮成卖花的青年,一身粗布麻衣沾着些许灰尘。
迎面走来一位身穿蓝色衣裙,带着白色轻纱箬笠的女子,在酒楼门口停下,似乎在等人。
两人站在酒楼屋檐下,许久,许久......。
一旁的余幼恩吆喝卖花,观察了她许久,总觉得不对劲,难道他伪装成女子?一想到这心里开始激动,好奇。
“嘿!!跟我玩易容术呢!”一把将对方的箬笠扯下来,竟真是一名女子!!女子瞪大眼睛看着他,一副受惊的模样。
手忙脚乱的将箬笠给她按回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还戴歪了,不知所措,神色慌张。
“余幼恩!”呵斥声从身后传来,白一诺身穿灰色麻衣一副农民气息,却也掩盖不了他那种威严的将军气质,才貌双全的农家少年,神色严肃看着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轻咳一声,立马欠身行礼温和:“姑娘,不好意思,家弟从小脑子不好使,真是不好意思。”
女子被他这副举动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掀起纱帘:“无妨,公子不必多礼。”
道完歉,他直接拧着余幼恩的后衣领拖走。余幼恩哪能如他愿,直接破口大骂:“让我等那么久!还说我脑子有问题,你脑子才不好使呢!”这么一骂显得更加有病了.......。
直到将他拖入一处僻静的小巷子里,一把摔在墙上,余幼恩吃痛的骂道“白一诺!!明明是你自己迟迟不出现我才以为那个姑娘是你!”
话音刚落,一只大掌直接堵住余幼恩的嘴:“闭嘴,安静一点!”
闻言,余幼恩自知自己玩过了,便安静下来,却又不服气,于是撅起嘴吻在白一诺温热的手掌心。
“你!!!”吓得他立马缩回手,手心还残留着片刻温软的触感,握紧拳头,眸子一暗,眼下最重要是把入侵的几只妖族抓到“余幼恩!你给我安定一点!!”
他一副不在意的神色:“诺哥,你不会是害羞了吧~”他最喜欢逗白一诺玩,明明自己害羞却死不承认,有意思“都是男人,害羞什么?”
“再不正经点!回去抄静心咒两百遍。”他语气不带一丝留情,有些冰冷。
闻言,余幼恩撇撇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妖物一共有五只,其中一只还是百年猫妖,抓伤了一名昆仑派弟子,幸好伤势不严重。二人抓到妖族后,准备离去时,遇到了难题。出口在上方,被云层遮住了。这九幽之境会封住外来者的仙脉,无法使用法术,只有通关后才能出去。两人面面相觑。
余幼恩:“你带了阻断封印的丹药吗?”
白一诺:“出门情急,忘了....”
余幼恩......
白一诺......
没有法术如何飞上去......。
幸运的是二人遇到了蓬莱派的掌门,她吃了丹药才进入九幽之境。这御剑飞行只能带一个人。
余幼恩二话不说跳到剑身上:“我先走咯~”
蓬莱掌门轻叹一口气,御剑刚起飞,后面被人又拽了下来。
白一诺直接将他扯下来:“幼恩!!我有急事,让我先回去!”
余幼恩:“啥急事,我也有急事。”
白一诺:“恕我不便多言......。”
余幼恩:“我弟子还在等我呢,一堆人都在等我,哈哈哈哈哈,我先走咯。”立马甩开他,跳到剑身上,催促她快些飞走,嗖一声飞行逃离现场。
白一诺:“余幼恩!!!”
蓬莱掌门表示:真麻烦,幼稚。
试炼结束后,妖族入侵九幽之境的事情立马传开,带头为首的昆仑掌门直接来到清修派,以这个事情为开口,说清修不配为五派之首,犯这种低级错误,应该重新选择五派之首。煽动其余三个门派也加入其中。
白玄知听完问道:“师兄他一个人应付的过来吗?”
余幼恩放下腿,单手撑着头,眼里散发着自信的目光:“我相信诺哥,他可以的!”
白玄知.......
“诺兄明明那么努力,他们怎么还是不认可他呢。”他眉间微微下垂,一副失望的模样“对了,玄知。”趴在桌子上“怎么没看见那个大魔头?”
“他有事回魔界了。”将柴火堆好。
“我一直有个疑问,你以前和魔尊认识?。”余幼恩起身走到柴棚柱子旁靠着。
手中的动作顿了顿,想起第一次见到他的场景“不认识.......。”
余幼恩:“那他为何对你这么好~”小青扇半遮面“百年前,有次我们去和魔族谈判,他身边的魔族侍卫不小心将酒水洒在他手腕上,他当场把那人头活生生给拧下来,那场面血腥的!那残暴模样差点没把我吓死!”
白玄知:“我觉得,也许他以前残暴,现在改过自新了呢?”
余幼恩眼神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可能,是咱家玄知过于美丽,魔尊经受不住诱惑所以.......”还没说完,余幼恩便感到了危机,立马拉开距离跑到树下。
未等他反应过来,一根木头直直朝他砸去,余幼恩身形如风一个转身躲到后面:“哎呀,开个玩笑嘛。”
白玄知嘴角上扬抛着手中的木头:“我也开个玩笑,你跑什么?”
余幼恩做出一副受伤的神情:“你可是第一武仙!清冷绝尘安静美男子怎么可以为了句话打人呢!”
“抱歉,我现在是个乡野村夫,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随即扔出手中木头,一击砸中他的脑壳“啊呀!!嘶!疼.......”
白玄知:“过来帮忙干活。”
余幼恩:“你变了!我不干!”
白玄知:“那你回去。”
余幼恩一屁股坐在石桌上,一副无赖姿势:“我不回!我就赖在你这了!”
白玄知一脸无害微笑的走到他身边。余幼恩有些警惕的抱着自己:“你想干嘛?”
一息之间,一只手绕到他身后“肩井!”一击。余幼恩整个人瞬间麻木动不了。
余幼恩拼命扭动身体,一点反应也没有:“你点我穴!!!你堂堂武仙不讲武德!”
第四十七章 极速飙剑
白玄知始终保持微笑:“放心,我没用多大力气,没有什么副作用,最多半身麻木。”
余幼恩立马泄了气:“错了,帮我解开。”
白玄知见状有些好笑,能屈能伸啊,帮他解开穴位,身体这才顺畅。
白玄知:“过来帮忙洗菜。”
余幼恩:“诶,老奴来啦~~~”
白玄知:“......”
竹林里繁星点点,夕阳西下,竹叶翠绿景。静谧而安宁,绿意袅袅,清香漫漫,时不时传来阵阵清脆虫叫声,万物焕然一新。
“这菜长得不太好啊。”余幼恩蹲在灶台旁洗菜,模样有些贤惠。
白玄知:“我种的,已经种的很好了。”
余幼恩拿起一根已经焉了的菜叶有些泛黄还有许多破洞都是被虫吃的:“种的可真烂。”
白玄知:“幼恩,你躲在我这,不如去找找你徒弟云初。”
余幼恩:“一说到这,我就难受,好歹师徒一场,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封信报个平安。”
白玄知:“兴许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没来得及写。”
余幼恩:“你之前答应帮我去看看她的。”
白玄知:“明日出发,你和我一起。”
余幼恩:“??不是,为什么带上我?”
白玄知:“你留在这做什么?你做师傅的亲自看一下徒弟。”
余幼恩:“我帮你看家啊~”
白玄知:“不需要,和我一起去。”
余幼恩:“这几日事情特别多,黑天忙到白日,我难得放松一下,你就不能放过我吗。”
白玄知:“要么回去,要么找徒弟。”
余幼恩:“我选第三个,帮你看家守院,就让我休息两天嘛。”
白玄知低下头看着他,眼神充满了无害的微笑。余幼恩立马感受到危机感,当即放下手中的菜,护住自己的穴位。
余幼恩:“我没说不去,眼神儿收回去。”
夜晚,二人一人搬来一个破旧的躺椅,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今日的月亮圆圆的,月光如霜洒满大地。
好久没有像这般悠闲了,听着虫鸣声,风吹动竹叶沙沙作响。清新幽静,时不时拂过一股林间儒雅清冽新鲜竹子的香味。
余幼恩:“玄知,问你个问题。”
白玄知:“问吧。”
余幼恩:“你觉得飞升真的好吗?”
白玄知转头看着他:“看自己吧。”
余幼恩:“虽说飞升是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但.......飞升后就见不到你们了。”
白玄知:“看你追寻什么,你若喜欢现在的生活即使飞升也可以自愿跳下来,若你追求更高的修仙,那就飞上去,好好追寻。”
余幼恩:“算了,我这种资质的老天爷肯定看不上~”
白玄知:“幼恩,若有一日,我突然消失了,你和师兄会怎么做?”
闻言,立马起身幽怨的小眼神看着他:“消失!玄知,你怎么了?”
白玄知推开他:“我没事,就是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余幼恩:“咱们三个缺一不可啊,若你要是消失啊,那我们俩肯定是找你啊!”
余幼恩:“就算天涯海角,也要找不到你,一直找下去,难不成你还能人间蒸发一点消息都也没有?”
白玄知轻笑一声:“那倒不至于。”抬起头看着天,现在的生活真好,悠闲自在,不知九尘现在在做什么,可遇到了什么困难......。
第二日一早,白玄知起床,推门而出,院子中站着三个魔族人,是之前帮他看院子的人。三人见状立马恭恭敬敬上前。
“白尊上,我们魔尊大人让小的来伺候您起居。”
“白尊上,我们干活很快的,做饭也好吃。”
“白尊上:您可以随便吩咐我们。”
白玄知有些懵:“啊......我不需要伺候。”
三人立马齐刷刷下跪,其中一个魔人立马泪眼盈眶“白尊上,您要是不收下我们,我们回去就是死路一条。”
立马将他们扶起来:“快起来,我收下便是。”汗颜。
说完,那三个魔族人立马露出笑颜“谢谢白尊上!白尊上你人真好!”
一个拿起扫把扫院子,一个提着桶去打水,一个在灶台做饭。
“哈~~玄知,早啊......”余幼恩打着哈欠走出来,看见三个魔族人,立马会意:“哟~大魔头还挺照顾你嘛。”
白玄知轻叹一口气,走到灶台前:“小兄弟,还是我来吧,你去休息一下。”
他吓得立马跪在地上颤抖:“是不是我哪里没做好,小的一定改!!”
将他扶起,语气温和道:“你做的很好,不必这么拘束,来者是客........。”
还未说完,那人居然抽泣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白尊上,您真好!!难怪魔尊大人那么喜欢您!!”
一旁看戏的余幼恩煽风点火:“表白了~玄知这不得好好考虑考虑。”
一根竹筷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瞬间飞向余幼恩,刚好插在他发冠上。
他也不慌,将竹筷取下来:“开个玩笑,别激动啊~”
白玄知侧身背对着他们,一手抚上心口处。为何听到这个,内心竟然触动了一下,这种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很新颖,不知怎么形容。
吃饭时,三个魔族人站在他们身后,就像侍卫一样。白玄知想让他们一起坐下吃饭,他们死活不肯。
白玄知:“一起吃吧,你们帮我干活,就当是我感谢你们。”
魔人“我们不饿,白尊上您吃吧!”
白玄知:“我们都是一样的,不用在意这些礼节。”
魔人:“白尊上,我们不饿,您快吃吧。”
他们三人愣是不肯上桌,无奈白玄知只好将一盘青菜拿进屋内吃,示意余幼恩一起,留下两盘炒肉菜:“我和他吃不完,这些你们帮忙吃了,不要浪费食物。”
二人开着门坐在屋内的桌子上吃饭,外面的三个魔族人泪眼盈眶,又该哭了.........。
吃完饭后,白玄知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余幼恩:“诶诶,你干嘛?”
白玄知:“找你徒弟。”
余幼恩:“好吧,我没啥可收拾的。”
白玄知:“水和干粮........地图.....好了。”
余幼恩:“我难得闲下来啊。”
白玄知:“走吧。”
三个魔族人开始了守家生活,这次白玄知特意翻出之前捡回来的马吊(麻将)给他们玩。之前的叶子牌也不知去哪了,估计被九尘给带走了吧。
山路崎岖坎坷,弯弯绕绕的。本来一日便可到达,现在要足足三日。白玄知抹了把额间的汗水,这山真的很难爬!!!!一路上一个人都没人荒无人烟。余幼恩累的靠坐在树下,汗水滴落:“就不能御剑吗?累死我了。”
拿起腰间水壶,抿了一口“若御剑,便看不清这山内的状况,这残图上许多小路,御剑时若看漏了便走错了。”继续赶路。这子桐山当真是难找。书中记载子桐山位于钦山东南二百里,山下有条河,里面有种鱼叫,这种鱼长有一对鸟翅膀,在水面飞上飞下,且闪闪发光,不时还发出如鸳鸯一样的叫声。
白玄知只能通过这个种鱼来确定子桐山的具体位置,只要附近一有河流白玄知立马就会过去查看一番。
“哟,二位道长,这么热的天还来爬山呐。”一位大爷坐在树下,拿着草帽扇风,一旁放着大捆柴火。
白玄知一看,有救了!“老人家,我想问一下,子桐山在哪?”
大爷:“子桐山?那山都荒废多少年了。”
白玄知:“荒废?”
大爷:“是啊,那年发大水整座山都淹了,山下那小村庄死了大半,唉。”
大爷:“沿着右边这条溪一直走,就在前头。”
白玄知:“多谢老人家!”
余幼恩单手插腰,拼命扇着扇子抱怨道:“还要走啊.......。”
白玄知走过去,直接拽着他手腕:“走吧,余尊上!”
余幼恩“哎诶,慢点慢点!!腿疼啊!”
二人才刚走到一半,便下起了大雨,躲在树下,两人浑身上下至少湿了一半。好在雨下的不久,不然浑身上下全湿透了。
前方有条小河流,河水清澈见底,皆若空游无所依。河里都是常见的鱼虾草鱼,顺着河流朝前看去,有一座山映入眼帘。
余幼恩在河边洗了把脸:“啊~清凉~”
余幼恩:“你在看什么?”
白玄知指了指前方:“应该是子桐山,山顶好像有户人家。”
立马凑上前,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寸草不生啊,这山还能有人住?”荒芜的枯山,定晴一看,这山顶上似乎还有一座小屋子。
余幼恩:“会不会是废弃的屋子?”
白玄知:“过去看看吧。”
余幼恩:“玄知,你背我吧。”
白玄知:“御剑。”
余幼恩:“?”你就是不想背吧!
活动了一下胫骨,召唤出青龙佩剑,剑身为青色,雕刻着青龙图案,传说是用青龙的龙鳞和龙血铸成的剑。与白玄知的青玉琉璃鸾凤剑同出而异己。
余幼恩:“上来。”
白玄知站上去后,双手便死死拽着余幼恩的肩膀。
余幼恩:“你别抓那么紧!”
白玄知:“我怕掉下去......。”
余幼恩一副失望的表情:“你堂堂武仙还怕这个,退步了啊,你以前从不这样的。”
说完,嗖的一声飞出云霄,原地还留下二人的残影,这速度.......逆天了。谁家御剑跟飚一样,飞过的地方都留下二人的残影.......。一旁的鸟儿看了都得举个大拇指。
第四十八章 愿等一人归
快也是真的快,几乎几秒钟的时间便到了山顶。二人的头发被吹的一团糟,就像逃荒一样。
白玄知给出评价:“飞的很快,下次慢点。”
余幼恩收起佩剑反而自豪:“那当然!我这速度我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余幼恩:“诶,下次带你飞久一点,让你感受一下什么是速度!”
白玄知汗颜,摆手道:“还是留给师兄感受吧。”
余幼恩:“不刺激吗?”
白玄知:“刺激过头。”
二人朝前走去,前面是一座残破的神庙,里外却异常干净,破旧却很整洁。一看就是经常有人过来打扫。
神庙里面立着一尊石像,这石像长得有些奇怪,像梼杌却又不像,有五六分相似,身体像老虎毛很长,上半脸像人下半脸却是野兽,嘴巴长有一对象牙,尾长丈八尺,尾部尖尖有一簇黑色毛发。
余幼恩仔细断想道:“梼杌?也不太像啊。”
白玄知走近石像:“这应该是座山神庙,只是这石像.......有些不吉利。”
余幼恩:“确实不吉利,这梼杌可是上古凶兽,立个凶兽石像保平安不合理啊!”
余幼恩:“你说这山下村庄会不会是因为这尊石像才没的。”
“也许吧。”白玄知伸手触摸了一下石像“这石像早已没了灵气。”
余幼恩随手拿起桌子上新鲜的供果啃起来:“怎么看都不像能住人的地方,山下也没个村庄,云初肯定不在这。”
白玄知:“我们去附近看看吧。”
余幼恩:“这果子挺新鲜,也不知是哪个傻子拜凶兽。”
白玄知绕到石像后面,这里居然有一个小房间,这个房间不大,刚好能放下一张床一张座椅,床靠着窗户摆放:“幼恩,过来。”
余幼恩顺着声音方向走过去:“这竟然还有一个小房间!”
就在这时,有人踏入了神庙。二人躲在神像后面,静观其变。
那人放下手中的篮子,跪在石像前,非常虔诚的参拜,双手合十:“山神大人,保佑村庄风调雨顺,保佑云初得偿所愿。”
“云初!!!”余幼恩闻言突然喊道。这一声把云初吓得不轻,差点当场去世。
她捂着心脏,惊恐的看着余幼恩和白玄知走出来,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云初一身粗布衣裙,一根竹枝盘起秀发,额前几缕碎发垂下,难以想象她曾是东离国万人敬仰的国师大人,昔日的威风早已看不见半分。
白玄知:“云.....。”还未等他说完,余幼恩突然打断他,神色微怒,扇子在手中敲了敲。
“这便是你抛下国师之位的理由?”余幼恩表情严肃,本以为是什么大事迫不得已才匆忙辞去国师之位,竟然为了这一座小破庙,拜这个破石像,抛下那国师之位拂袖而去,好歹拜个像样的石像。
越想越气,指着她骂道:“你是我余幼恩亲传弟子!屈身来拜这个长得像梼杌的石像,梼杌可是凶兽作恶多端!你!!你怎么想的?!”他不理解,她竟这般儿戏!
见状云初立马下跪,低下头,一副认错姿态。
白玄知挡在二人中间劝说道:“其实梼杌也没有特别坏,当年舜将四大凶兽流放到边远部落,以抵御妖魔鬼怪。”
默默将云初扶起来:“凶兽也不一定是负面的,善于运用,也能充当辟邪保平安。”
见他眉眼稍微缓和,云初双手握拳,垂下眼眸,罪人的姿态“对不起,师傅,没有告知真实原因,实乃我之过。”
“云初愿意接受任何处罚,只求师傅应允,此庙便是我心之所向。”他扫视了一眼石像,
白玄知温和的拍了拍她肩,示意安慰。
不管是因为破庙还是另有隐情,这般执着定有原因,白玄知问道“为何要守着这座山神庙?”
“......我相信,凭借我的信仰他一定会回来。”注视着石像满是看不透的情感“之前,因为摔下山崖被师傅所救,却也因此失去了记忆......我很感激师傅的救命之恩,但.....我还是想留在这里。”
余幼恩指着石像,语气也平和了些:“为何要拜它?”
云初:“他不是凶兽,他是山神......。”
云初:“他已经没有信徒了......我若离开,他就真的不复存在......”
几十年前,子桐山下住着许多村民,日升而作日落而息。一眼望去都是小平屋,站在半山腰上向村子望去,一座座低矮的小茅屋,像雨后钻出地面的一朵朵小蘑菇,散落在山坳里。四周围着菜地和田地。
山下有一条小河流,河水清澈见底流入田地里。孩童们在田野间戏耍,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其中一个孩子不小心摔倒了掉了队。她慢慢爬起身也不哭,傻笑着朝前面跑去。再次摔倒在地上,前面似乎有东西,感觉撞到了什么。
起身眼含泪花揉了揉额头,抬头看着前面,明明什么也没有。眨眼间,一个人形慢慢出现在眼前,他转过身,一身蓝灰色长衫,长发如墨,带着一个金色兽形半脸面具,面具额头处立着两根洁白的小象牙,高挺的鼻梁,面具刚好遮住上半脸,嘴唇嫣红。给人一种病怏怏的美感。
他蹲下身,嘴角微微一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一阵微风拂过,消失在眼前。仿佛刚刚看到的是幻觉。女孩揉了揉眼睛,爬起身,继续傻笑着朝前跑去。
那是女孩和他第一次相见。
夜晚,夜色如凉,点点萤火虫飞舞在村子里。伴随着各种昆虫的叫声,女孩在田间抓萤火虫,追着萤火虫一路跑,火光渐渐远去,四周一片漆黑,前面河流声哗啦啦流淌,突然狠狠撞到额头,整个人摔在地上。
眼前黑暗处慢慢显现出一个人,是今早遇到的那个少年。他缓缓蹲下,似乎被这个女孩逗笑了嘴角弯起,朝她伸出手。周围的萤火虫慢慢聚起来了,女孩看清了眼前的人,少年再次做出禁声手势,顷刻间消失在眼前,女孩伸手想抓住他想让他先别走,手中残留几只萤火。这是他们第二次相遇。
女孩12岁时,娘亲带着贡品香火上山来到山顶神庙,祭拜山神。女孩觉得无聊便自己在附近转转。突然脑壳一疼,一颗果子掉在地上,她有些生气看向上面。苹果树上竟然坐着一个戴面具的少年,这身形,面具。记忆里的身影与他重叠,一模一样半分没变,是他!
那少年见状手足无措,抱着怀里的果子跳下来。有些慌张,一个劲把果子给自己,似乎在表达歉意。
“你想说你不是故意的?”女孩问道。
少年点点头,示意她收下果子。
女孩:“我儿时见过,你可记得?”
少年殷红的薄唇微微动了一下,做出一个禁声的手势,而后又做了几个手语。
面具虽狰狞,但女孩能感觉到面具之下他慌乱的神情。但她看不懂他的手语。
女孩:“你说不了话?”
闻言他立马点如捣蒜,示意女孩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