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转头,望着楚含云:“夫郎,请您尽快将侯爷的极乐散药效解了吧。”
“你们两个,先去卧房,里里外外搜查一遍,任何有可能伤害到侯爷的物件全部拿出来。”他指着蘅霄院的两个护卫,吩咐道。
有平成这个身份不明的暗子,又出了侯爷重要一事,青然绝不可能对楚含云这个侯夫郎没有一丝防备。
性情高傲,向来用鼻孔看人的楚含云听出青然语气里对自己的不满,心里的怒火噌噌噌地往上冒。
但是一来他想到自己的目的终究还是达成了,二来赫连曜现在的模样有些失控,把嘴巴边的呵斥吞了下去。
他扬着下巴对青然道:“院子里不必留这么多人,把侯爷安置好之后,让他们退下去。”
青然现在一切以侯爷的安危为重,根本不同意他的做法,语气有些冷地道:“恕小的不能从命。”
楚含云憋不住怒火了,指着青然:“青然,你一个下人,是谁给你的胆子质疑主子的命令!”
“小的是蘅霄院的下人,纵使有错,也要等侯爷醒来亲自处置,还请夫郎尽快为侯爷解极乐散药效。”
“你!”楚含云手指都气得颤抖,愤怒地一甩衣袖,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叫他们退到院子里,别让他们在门口杵着,还有,让赵嬷嬷进来,没有他伺候我不习惯。”
青然看他一眼,“是,夫郎尽快洗漱。”
除了楚含云,其他人都退了下去,赵嬷嬷被叫进来之后就被楚含云拉到净室里,焦急地询问:“嬷嬷,现在怎么办,院子里全是蘅霄院的人,叫也叫不出去,怎么让楚含岫过来?!”
刚才在院子里的赵嬷嬷看到青然着急忙慌地吩咐人,又看到邢大夫来,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会儿恨不得把蠢笨的楚含云踢回平阳县去,恨铁不成钢地小声道:“夫郎,你是不是又把老奴的话当成耳旁风,用多了那个药。”
楚含云一愣:“哎呀嬷嬷你就别说这些了,快想想法子怎么把楚含岫弄过来吧。”
赵嬷嬷面上一派麻木,“如今院子里那么多的蘅霄院的下人,老奴有什么法子。”
“含岫少爷要是来不了,夫郎你是侯爷的正室夫郎,与侯爷行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楚含云双眼瞪大,不敢相信一直为自己的赵嬷嬷会说出这番话:“我已经有了三殿下的孩子,怎可——”
“那夫郎你说怎么办?”
突然,就在主仆两人气氛僵硬的时候,净室的窗柩发出细微,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要不是他们挨得近,还以为是风吹的树叶,落在上边。
赵嬷嬷神情一动,轻轻打开净室窗户,楚含岫抬手,让平安放慢动作,把自己举起来,一只脚踩着桌案,另一只脚移进来,进到净室。
一直在存曦堂等着的楚含岫一直不见赵嬷嬷的身影,又见青然他们没有出院子,觉得应该和第二次行房那回差不多,他们要在门那儿守着,怕赫连曜身体出问题。
所以让平安带着自己,从落云轩后边绕了一圈,确定没人盯着他们后翻墙进来。
赵嬷嬷这会儿有些恍惚,心里冒出一个念头。
但凡夫郎能像含岫少爷这般,她得少操多少心。
她贴在楚含岫耳朵边,小声道:“侯爷已经在床上安置了,含岫少爷等个一刻钟,装作夫郎洗漱好了就可以过去了。”
而楚含云,看见楚含岫来了心里舒坦了,小心翼翼地退到一旁。
净室里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楚含岫在昏暗的烛光里,如同前几次一样走向躺在床上的赫连曜。
然而当他站在床边后,很快发现赫连曜的异常。
赫连曜的呼吸没有节奏,垂下来的床帐偶尔被后边的手狠狠拽一下,然后皱巴巴地松开。
他这是怎么了?
楚含岫回头看了一眼净室,捞起一边床帐跨腿上去,突然,一只手紧紧扣住了他的撑在床上的手腕:“……”
楚含岫被烫得一哆嗦,有些不敢置信地摸了摸,他这只手刚一伸过去,也被另外一只手拽住。
发生什么事了?
难道赫连曜病了吗?
可是青然随身伺候他,要是他不舒服,肯定早就回蘅霄院了,哪可能在这里躺着。
一下子,楚含岫想到了今天的几处异常。
为什么那些抬赫连曜的健仆没有离开落云轩,为什么赵嬷嬷抽不出手来通知自己,合着是出了问题。
而且这个问题还出在赫连曜的身上。
楚含岫挣脱赫连曜的手,异能探入赫连曜的身体,就发现赫连曜的气息地往xiafu部涌去。
用异能多年,熟知人体状态的楚含岫:“……”
赫连曜这是……中了什么不好的药?!
楚含岫的手下意识往下一滑,脑子里一排的感叹号全冒了出来。
好家伙好家伙,合着之前连一半都没到,现在这玩意儿……
前几次就有一点点勉强,每次过后都要涂些药膏的楚含岫觉得,今儿这事不行,他惜命。
“出……”去,头靠在枕头上,只有上半身能动,xia半身不能动弹的赫连曜大脑犹如被放进滚烫的汤锅里,无数根棍子在里边搅和,让他脑子愈发昏沉。
仅剩的为数不多的清明,让他知道会在这个时候靠近自己的,除了楚含云不会是其他人。
本就打算与楚含云和离,又被楚含云下药的赫连曜拦住他的手,出声让他出去。
可是他嗓子实在干涩,神智也混乱的他连说出口的话都不完全。
已经确定他中药的楚含岫面色沉下来,异能在他身体里游走,想让他尽快恢复。
下一秒,楚含岫的眉头狠狠皱紧。
他不知道赫连曜中了什么药,但是这药太霸道了,发不出去的那股气不止让赫连曜情动,还勾动他体内才恢复一点点的内力,狂暴地冲击着玉屏穴。
再这么下去,才恢复没多久的玉屏穴恐怕会有再度受伤的风险,天钥穴的情况也更糟糕。
楚含岫望着靠在枕头上,苍白削瘦的手拽着薄被的赫连曜,摸了摸鼻子,没多做思考……
一开始那会儿还会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给赫连曜治疗的念头,如今早已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了吗,可以了吧……
他好累,也好困……
两个时辰后,都已经晕乎的楚含岫迷迷糊糊地维持着一个姿势缓了好一会儿,才看了一眼终于歇停下来,气息也有了节奏的赫连曜,一点一点挪到床沿,套上鞋子下了床。
艹!!!
酸疼的双腿刚一站起来,就跌坐下去,“嘶——”
楚含岫忍不住发出声音,还没憋住,忘了装楚含云的语气。
他赶紧看了赫连曜一眼,看到他一副昏睡过去的模样,放下心来深吸了好几口气,重新缓了一会儿后才一步一步地挪到净室里。
在净室里也等了这么久的楚含云还有赵嬷嬷看见他终于来了,同时松了一口气,当两人一看见他的模样,又都怔了一下。
只见平日里不管做什么,都精气神十足的楚含岫头发凌乱,被汗水浸湿后贴在额头,脖颈,还有肩背上。
他少年气十足的眉眼倦怠极了,脸颊上却又散着累重的红晕,漂亮得惊人,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是因为什么变得如此。
楚含岫连看他们两人的力气都没了,脑子里就一个念头,回去睡觉,他要回去睡觉。
他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净室窗户的纸,在窗边候着的平安打开窗子,看到他的模样后,愣了愣,然后和平时一样冷冷的木木地,手一撑进来,抓着他的腰把他带出去。
从窗外涌进来的冷风一下子把赵嬷嬷吹醒了,赶紧让楚含云脱了衣裳,弄出一副事后洗漱的模样。
然后走出去,对青然行了一个礼:“青管家,侯爷已经无碍了,夫郎正在洗漱。”
焦急地在外等了两个时辰的青然一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带着健仆和邢大夫走进来,挽起床帐。
一下子明亮许多的屋子里,平躺在床上的赫连曜没了暗色的遮挡,露出比之前更加苍白,且带着诡异暗红的脸。
他像是睡着了,气息跟睡着时一样平稳,但是更弱,更细微。
青然让邢大夫到前边:“邢大夫,您快瞧瞧侯爷,是否已经可以带回蘅霄院,另行修养诊治。”
邢大夫沉吟着,拿起赫连曜的手把脉,按邢大夫的猜测,就算解了极乐散的药性,赫连曜的身体还是会受到影响,而这个影响只会重不会轻。
但是……
邢大夫的手指一搭到赫连曜的手腕上,惊奇地发现:“侯爷的脉搏,还算平稳,竟然除了有些虚弱外,没有大碍。”
青然猛地松了一口气:“那就是说,侯爷没事了?”
邢大夫不可思议地望着赫连曜:“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没有受到损害……”
青然只要知道侯爷没事就行了,他不想把侯爷留在落云轩,招手让健仆过来,把侯爷连着薄被一起扶起来,扶到肩辇上:“回蘅霄院。”
一行人眼里,就好似没有看见那凌乱的床铺,以及上边可疑的水渍……
被平安半扶着的楚含岫,回到存曦堂后连根指头都不想动了,趴在床上眼睛都睁不开。
夏兰从来没看到自家少爷这么疲累过,焦急地跑过去:“少爷,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年龄还没楚含岫大,又还没有嫁人,根本不知道自家少爷为什么会这样,还以为出了什么坏事,急得团团转。
楚含岫脑子晕乎,声音干涩地道:“我先躺一会儿,两刻钟后叫我起来沐浴。”
“好。”夏兰不敢再吵闹他,轻轻给他盖上被子,皱着眉准备出去。
看到还杵在那儿的钱么么,他道:“少爷都要休息了,么么也出去吧。”
“是。”钱么么瞧着楚含岫,对他这副模样有些咋舌。
侯爷腰下边都不行了,竟然还能把含岫少爷折腾成这样呢?
夏兰听到他的声音,安心了一些:“少爷您真没事吗?”
“没事……”上上下下四个小时,两条腿还有腰都快废了的楚含岫现在一想到脐橙这个姿势脑瓜子都嗡嗡的。
尤其是赫连曜的那玩意儿跟自己手腕差不多粗,满打满算足足有二十二三厘米长,那滋味,甭提了。
他情不自禁地把手搭在屁股上,闭着眼睛昏睡过去。
而另一边,被抬回蘅霄院的赫连曜依然昏迷着,脸上的红色褪去,愈发显得气色灰败。
没有他的准许,青然不敢让这件事传到侯夫人的颂和苑,严令蘅霄院的所有下人闭紧嘴巴。
邢大夫对赫连曜的身体状况依然好奇无比,拉着赫连曜的手把了数次脉,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摸到的脉象。
就赫连曜这个破败身体,对寻常人而言轻微的风吹日晒,都会让他生病,或者更加严重。
但是极乐散那么凶猛的烈性春药,竟然没有给赫连曜的身体造成多少损伤,修养一些时日,又跟没中过极乐散差不多了。
这是邢大夫第二次在赫连曜身上发现这样的奇迹了,上一次,是赫连曜玉屏穴恢复。
难道赫连曜筋骨跟旁人有什么不同?
邢大夫一晚上都待在蘅霄院,开了一个方子,让下人煎好了喂赫连曜喝下,一整夜,蘅霄院的下人都没有入睡,时刻注意着赫连曜的情形。
赫连曜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上下绵软,思绪还昏沉。
下一秒,他皱着眉峰,“青然。”
一直待在屋内,哪儿都没去的青然一听到床帐里传出的声音,立马走过去,麻溜地将两边床帐挽起来:“侯爷,您醒了。”
青然吩咐站在屏风外边的下人:“去叫邢大夫来,侯爷醒了。”
赫连曜记得清清楚楚,昨天他去落云轩用膳,被楚含云用了烈性春药一事。
他对自己被药性迷了神智后发生的事只记得些许,那会儿他躺在床上,楚含云靠近他……
这一刻,赫连曜不仅眉峰比刚才皱得要紧,面色比平时更冷。
他对楚含云给自己下药,让自己失去神智,不能自控地跟楚含云行房一事十分不郁。
而且……
赫连曜想到昨晚xing房结束,他神智恢复些许,但身体过于虚弱,几乎要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跟他行房的是楚含云,那个时候,他脑子里一闪而过的,竟然是楚含岫灿烂若骄阳的面容。
这比被楚含云下药,跟楚含云行房更让赫连曜不能接受。
他有意地疏远楚含岫,决定与楚含云和离之后再也不见楚含岫,就是不想让楚含岫日后沾染上半分wuhui,可他自己却在那个时候想起了楚含岫。
赫连曜薄唇紧抿,问青然:“昨夜我在落云轩中药一事,颂和苑是否已经知晓。”
“侯爷放心,小的没有让人泄露一分半点,不过侯爷,侯夫郎那里……”青然垂着的脸上露出几分难色。
赫连曜语气冷然:“严查落云轩所有人,但凡有问题的,全都抓起来。”
“那个平成,也抓了,楚含云犯下此事,抓他天经地义,亦不会打草惊蛇。”
“侯夫郎,”赫连曜道,“削减落云轩的一应用度,禁足。”
若非手上事务繁多,这时候与他和离他和楚家可能会被人当作筏子,牵制自己和侯府,赫连曜此时便会与他和离。
青然垂首:“是。”
赫连曜望着窗外明亮的天光手臂撑着身体,慢慢靠到了专为他做的靠枕上,“昨夜周滓启那边是否有异动?”
“回侯爷,果真被您料到了,昨夜三皇子暗处的人手调动,被侯府的暗探发现后,立即按照您说的散布了一些消息,所以三皇子不得不把人散了。”
赫连曜道:“老侯爷一日不醒,他就不会放弃这个念头。”
“逼得他狗急跳墙了,才可能露出更大的破绽,为我们寻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
“吩咐下边的人,继续盯着。”
“是。”
赫连曜正与青然说着话,天亮才睡的邢大夫精神抖擞地走进来,一看到醒来的赫连曜就问:“侯爷,您修习内力之时,可觉得自己与旁人有什么不同?”
一晚上,邢大夫还是弄不明白赫连曜身体的特殊之处,本就是个医痴的他忍不住开口问。
赫连曜有些莫名,道:“并无不同之处,邢大夫因何有此疑问。”
邢大夫将他身体的异样告诉他,赫连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
他武学天赋高,根骨好,幼时修习内力功法,轻而易举,但要说什么异处,的确没有。
医术第一人的邢大夫自己都搞不明白的,他也只是看到赫连曜忍不住问一问罢了,没有得到答案也在意料之中。
侯夫郎又被禁足了。
当蘅霄院的人抓了好几个落云轩的奴仆,并且从外关上落云轩大门的时候,这个消息犹如长了翅膀,飞快地在侯府里传开。
奴仆们暗地里猜测,侯夫郎这次又做了什么事,竟然让侯爷下了禁足令,还削减了用度。
府中各处相通,住在颂和苑的侯夫人也很快听到了这个消息。
心头震了一下的同时,不禁有些头痛,实在是不知道楚含云又在什么地方做了不合时宜的事。
站在她身边的吴嬷嬷忧虑地道:“夫人,您别担心,侯爷有分寸。”
“是啊,他有分寸,一向奖罚分明,含云这才解除禁足多少天,怎么又被他下了禁足令,还削减了用度,岂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侯府中人,他们两夫夫的情分快没了。”
已经知道赫连曜准备和离的侯夫人有些难受,一边是自己的儿子,一边是有愧的孩子,哪边受了委屈她都难受。
吴嬷嬷道:“那要不要让侯爷过来,跟您说说话。”
侯夫人望着还在昏迷的老侯爷:“不用了,他自会过来跟我明说的。”
楚含岫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经过一夜的发酵,昨天夜里就支撑不住的腰腿更加酸疼。
他眨了眨眼睛,忘记形势严峻的屁股,往旁边翻了下身体。
下一秒,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捂着屁股嘶了好大一声。
正端着他很爱吃的杏仁甜酪走进来的夏兰吓了一跳,飞快地走进来:“少爷!?”
“您是不是扯着后边了?”
“嗯嗯。”楚含岫闭着嘴巴哼哼。
就昨天晚上那个情况,要是赫连曜身体没问题,够他从现在怀到进棺材板儿了。
夏兰心疼坏了,“少爷您pa着,我再给您抹点莲清膏。”
“嗯,多抹一点。”楚含岫非常自觉,找了一个最方便的姿势。
没办法,谁叫他昨天晚上把异能都用来疏导赫连曜体内的药力,保住他的玉屏穴和天钥穴了,现在体内的体能只有一丁点,用在那里也没多大用处。
这个莲清膏好歹是大越的哥儿专门用在那处的,效果还是挺不错的。
浅绿色的莲清膏抹进去,楚含岫舒服了不少,扭头望着自己褪到大腿的kuzi,露出来的肉乎乎的屁股,问夏兰:“看着怎么样,有没有明显的伤?”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的夏兰已经顾不上羞涩了,心疼地用手指扣了一大坨莲清膏,轻轻地抹到艳红肿胀的jin窄细缝里:“少爷来侯府,真是受了大罪了。”
“都怪含云少爷,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让少爷吃这样的苦。”
“哼,今早蘅霄院那边的人来带走好些奴仆,我可开心了!”
一醒来就有瓜吃,楚含岫问夏兰:“落云轩那边又出事儿了?”
“不知道何事,反正落云轩被带走好几个奴仆,那会儿少爷您睡得沉,没听到动静,可热闹了。”
夏兰自小在楚含岫身边伺候,对楚含云这个经常找他们麻烦的嫡出少爷没有对少好感,凑到楚含岫耳朵边道:“在存曦堂里,我和平安都听到旁边的声音了,含云少爷发了脾气,砸了好些东西,还说要见侯夫人和侯爷,但蘅霄院那边的人才不管他,把人带走就把门锁了。”
“听说,还削减了落云轩的用度,现在下边的人都猜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夏兰的话让楚含岫怔了怔,他一下子想到昨天晚上赫连曜中春药那事。
难道说这事儿是楚含云干的?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楚含岫就知道自己的这个想法肯定是对的,他大哥那个性子,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什么都干得出来。
他现在真是庆幸自己没有把宝全压在楚含云那儿,从邢大夫那里撬开了一条口子,能够找到机会接触赫连曜。
不然按照赫连曜的性子和楚含云这次做的事情,想再次借着行房给赫连曜治疗,难于登天。
昨天晚上累了几个小时,又睡了很长时间的楚含岫饿了。
等后边擦好了莲清膏,直接让夏兰把擦脸的帕子递过来,漱了个口,趴在床上吃夏兰端来的东西。
同一时间,体力恢复一些,面色看起来也不再那么难看的赫连曜去到颂和苑。
老侯爷还是跟前两天一样,躺在床上没有醒来。
但是面色红润,让人一看就知道他身体没问题,也许过不久就会醒来。
赫连曜的目光从老侯爷身上移到明显有些心力交瘁的侯夫人脸上:“母亲,府中一应事宜有我,您无需忧虑。”
从听到他又把楚含云禁足的消息,连午膳都没吃的侯夫人看着他:“曜儿,你和含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要与他和离了吗,怎么连这最后的体面都不给他,等到你跟他和离,要是旁人说些风言风语怎么办。”
已经猜到她一定会问这件事的赫连曜手从腿上抬起,搭在扶手上,俊美削瘦的眉眼冷厉意味十足,没有丝毫隐瞒地道:“母亲,昨日手底下的暗探探查到,他今年三月买的两个护卫来路不正,是不知名势力的暗子。”
“我便与青然他们去落云轩,想一探究竟,他是我的夫郎,若是那两人胁迫他,危及他性命,青然他们自会将人制住。”
“可两个暗子没有异动,他先在自己身上抹了极乐散,致使我中了此邪药。”
“什么?!”侯夫人满脸震惊,眼中全是不敢置信和惊诧。
极乐散是yin邪之药,但京都里一些家风不正的权贵,也用此药助兴。
侯夫人生在京都长在京都,自然知道极乐散是什么东西,一旦用量过多,可是会废掉男子身体的。
一向惹人疼,懂事孝顺的楚含云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侯夫人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而赫连曜说的都是在梦里听到的梦话。
跟赫连曜一起来的青然道:“夫人,侯爷所说之事属实,侯爷中极乐散的时候,小的就在院子里,邢大夫一去,就闻出了侯爷中的是极乐散,当即给小的们服了解药,又为侯爷诊治。”
“后来呢?”侯夫人面色急切,忧心忡忡地望着赫连曜。
自家儿子的身体她怎么不知道,自从坠马之后就虚弱不堪,被下了极乐散,其能有好!
侯夫人刷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拉着赫连曜的手紧张地望着。
赫连曜道:“邢大夫给我用了解药,又……”与楚含云再次行房,还是在自己被下了药,神智不清的时候,赫连曜眸色暗了暗道,“又与他行了房,方解此药性。”
“母亲莫要担心,邢大夫已跟我说过,这次运气好,我身体无大碍。”
侯夫人手颤抖着,在听到他说自己身体无大碍的时候,肩膀一下子垮下来,“他怎么如此糊涂!!!”
侯夫人自责不已:“那日他与我说在霓裳阁的时候遭到人耻笑,说进门多日,与你还无子嗣,遭到人耻笑,所以想与你尽快有个子嗣。”
“后来你来的时候我本想劝劝你,好好跟他过日子,就算与他没有子嗣,也万万不能亏待了他,出去走动的时候也说非他不能生育,是我们侯府对不起他,可是后来你说你要与他和离,这些话我就没告诉你。”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把主意打在极乐散上。”侯夫人后悔极了,要是自己那会儿察觉到含云的心思,劝一劝他,他是不是就不会有这种念头了。
还有曜儿,要是自己把含云说的话告诉他,他是不是也不会有这一遭。
屋里这会儿只有赫连曜,侯夫人,青然,其他的一干人等全部退了下去。
青然听到侯爷前几日就已经打算跟侯夫郎楚含云和离,松了一口气,经过侯爷中极乐散一事,他对侯夫郎楚含云再也尊敬不起来。
赫连曜望着为楚含云伤神难受的母亲,道:“如今我已将他禁足,削减了用度,直到手里的事告一段落,便会与他和离,母亲,若是他遣人到您这里求情,您万不可因一时恻隐之心,许他出落云轩。”
侯夫人是真心把楚含云当自己孩子来疼,眼泪一下子落下来,“怎么就成这样了,曜儿,含云他怎么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