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喜欢声名狼藉的他—— by白绛

作者:白绛  录入:02-03

对付疯子的唯一方法,或许就是陪他一起发疯,他什么也不管了,恨不得这个人能羞愧而死,那样才好。
说完,宋云谏不管身后有多么乱,他都没有半分的停留,他心中有对程修的厌恶,也有对傅靖琛的恐惧,这个人的眼睛太毒辣了,他的判断,眼界,定力,城府,都远远在他宋云谏之上,他让宋云谏感到脊背发寒,在离开宴会厅的瞬间。
在听到这些喧嚣的面前。
身后的声音越嘈杂,宋云谏心里的声音越坚定,他不能接近傅靖琛,这个人太深,他怎能轻易拆穿程修的把戏?他定是有类似的经验或者恶意,他恐是第二个彦文修……
可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那个人就那么高调地出现在大门前,着急离开的宋云谏停住了脚步。
他站在几十层的高阶之上,傅靖琛站在台阶之下,明明自己是俯视的状态,可那个台阶下的人,才像是赢家。
长久的对视之后,阶梯下传来掌声,傅靖琛为他鼓了两下掌,欣赏道:“恭喜宋老师,走出了第一个疯子的预谋。”
宋云谏拧眉,冷风拍在脸上,他看见傅靖琛向他抬手,他的身后是暗下来的夜,灯光摆在两侧,照不清他眸色的深度。
“现在,我荣幸地邀请宋老师,到另一个疯子的局里,逛一逛。”
傅靖琛话音刚落,宋云谏的身后就传来慌张的脚步声,他匆匆回头,竟看见追出来的程修。
于是他瞬间明白了傅靖琛所说的局,所抬的手,都是什么意思。
他堪称诚意又邪恶的邀请,成为了宋云谏彼时无法拒绝的理由:“身后有荒唐歹毒的万丈深渊,面前有得体合理拒绝疯子一劳永逸的棋子,如何抉择,宋老师还为难吗?”
宋云谏一步步走下台阶,在傅靖琛热切的注视下,他瞬间都明白了,明白了傅靖琛所谓的不介意,不介意他拿他做幌子,不介意跟他拥抱,不介意他人前用他堵程修的嘴,他这不是不介意,是恶毒的局。
宋云谏在他面前停下,背后的视线直直地打量过来,他不晓得那有多少人,只知道都是恶意。
“你故意的,”宋云谏冷冷看着傅靖琛,“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傅靖琛道:“可我就是出现了,而且出现的恰到好处,宋老师,我来接你。”
宋云谏顿住了,犹豫,踌躇,为难,恐惧,防备……
这些情绪,都被身后的纠缠分散。
片刻后,宋云谏抬起手,望着傅靖琛深幽的目光,将手缓缓递了过去,傅靖琛握住他的指尖,对他欣慰一笑。
而后,他猛地将人向自己一带,宋云谏落进他的怀里,他的目光格外得意,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求,用指尖扣住,并柔情地擦过宋云谏的侧脸。
“你才是那个疯子。”宋云谏扶着他的胸膛骂,这绝对是骂,绝对是对傅靖琛此时趁人之危的控诉。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此时,但他出现了,他为的是什么,宋云谏用脚都能想明白。
“我是,我是,”傅靖琛的指尖梳着宋云谏的发丝,一句话像是哄着人的耐心,“不过这只是冰山一角,宋老师以后会慢慢认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疯子。”
宋云谏紧紧抓着他的西装,抬眸忍不住相问:“傅靖琛,你就不担心,我顶不住压力,答应了他吗?”
傅靖琛忍不住轻笑,他的唇触碰着宋云谏的发丝,安抚又嚣张,“宋老师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人虽然有走眼失算的时候,但将自己的名誉都视若无物的你,会在乎自己的名声更难听一点吗?外界的目光若真能给你压力,学校里还会这样声名狼藉?”
宋云谏哑口无言。
“你对待外界非常冷漠,这是你的缺点,也是你的优点,”傅靖琛毫不吝啬地夸奖,他的目光深了几许,那般诚心地感慨道:“所以我心甘情愿被你利用,做你拒绝他人的棋子,我的宋老师,这样还要生气?”
他把自己的衣服抓出了褶皱,傅靖琛却丝毫不在意,他按住宋云谏的后脑低语。
“方才对我道谢是不是太早?”无视宋云谏脸上的气急败坏,傅靖琛火上浇油地命令道:“聪明点,抱着我,现在,我是你宋云谏唯一的救命稻草。”

傅靖琛,你放肆……
他不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他只是现下里,宋云谏用来拒绝程修最有效的借口。
今天程修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跟他求婚,的确证明了他对自己有着非比寻常的情愫,说他疯子也不为过,他是一个理智又有手段的疯子,和那些追求他宋云谏的少爷们完全不同,如果不叫他死心,明天,他就能再次找上宋云谏的门。
而宋云谏远远可以一走了之,不入傅靖琛的局,可是今晚之后呢?他就甩得开这么一个执迷不悟的疯子了吗?程修是认真的,比别人都离谱得多,他宋云谏尽管拒绝,只要他不怕被骚扰,只要他搬得起家,经得起一次次的折腾,他大可以一走了之。
可就是这个心思,他被傅靖琛拿住了,宋云谏不怕流言蜚语,不怕外界的声音,他最怕的是无休止的纠缠和骚扰,他最怕这个,就注定今天要被人牵着鼻子走。
比起程修,傅靖琛或许还分寸点,他只是让宋云谏感到一点心思上的恐惧,仅此而已。
左右为难,无路可退的宋云谏,将一腔无奈和怨气化为绵绵的拳头,一拳打在傅靖琛的胸膛,而后又死死地揪住傅靖琛的外衣,沉默着不再说话了。
傅靖琛知道,他投降了。
安抚地揉了下宋云谏的发丝,傅靖琛抬起头,和追出来的身影对上视线。
程修不能确定傅靖琛的身份,以及跟出来看热闹的其他人,不明白眼前这一幕是怎么回事。
“你是?”程修站在高处,俯视阶梯下的男人将宋云谏抱个满怀,他隐隐不高兴,攥紧戒指盒的力道不断加大。
“你猜猜。”傅靖琛还有心思跟人开玩笑,只不过他的语气实在不像是什么玩笑话,跟出来的人有人认出了他,惊了一声。
“傅靖琛?”
程修立马寻着声音来源看过去,今天在场的人也有身份厉害的,能结识到傅靖琛,傅靖琛很少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大家都听过的名字,并不代表人人都能对得上号。
因为不小心被人爆出了身份,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发出一阵唏嘘声,大家为了见到本人而惊喜,也为了这个闹剧的扑朔迷离而感慨,怎么着今天晚上来赴宴的人都是不亏的,从众人的唏嘘声中,便知道明天会有一个惊天动地的新闻。
“你们好像……”傅靖琛拉长音线,低头疼惜地看着怀里的人,语气不善地迎接上众人看戏的目光,“吓到我们宋老师了。”
他没有说宋云谏是他的男朋友,因为他的行为已经很能表清楚他们的关系,连是非不明的吃瓜群众都看得明白,一个拥抱比千言万语的解释都更能证明。
宋云谏和傅靖琛的关系。
程修顿时成为了那个不可信的说谎者,彼时大家对他的目光变得非常诡异,而站在身侧支持程修的朋友,也不敢在此刻多一言一语。
“又有人看上我们宋老师了,是吗?”傅靖琛抬头望着程修,“站出来,让我认识一下,那没分寸的胆。”
傅靖琛是直直盯着程修的,这话就是对程修说的,即使站在高阶上的男人后撤了一步,众人的目光却暴露了他。
无知观众是把双刃剑,他们可以是氛围的烘托者,能助势程修,也能在危急时刻暴露想要退缩的程修。
傅靖琛看见了程修后退的动作,那嚣张的戒指盒也被藏进了身后,他低头问怀里的人:“你想让我拿他怎么样,你说,我就做。”
傅靖琛从不高估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地位,他不算是自傲的人,但他也绝不是多么谦逊的人,他在兰宁有什么样的权利,他自己心里很清楚,他说出这番话,就代表他有能力处置什么。
宋云谏是个有自己判断的成年人,他会结合各种因素想出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傅靖琛不干预他的判断,他希望宋云谏想清楚,做出那个对他自己最好的决断。
还有,他方才气到了人,现在就把选择权给他,无论宋云谏要求他什么,傅靖琛都会照做,绝不开玩笑。
只是,宋云谏没想好。
他躲在傅靖琛的怀里没出声,这是今天他们的第二次拥抱,头顶傅靖琛的呼吸乱了宋云谏的思绪,他脑袋里一片乱麻,丢下一句:“回去。”
傅靖琛向他确定:“你确定?”
宋云谏的指尖苍白,没有血色,他滑动喉结闭眼说:“我确定,傅靖琛,带我离开这里。”
既然宋云谏发话了,傅靖琛就没有什么可犹豫的,他凝视着高阶之上的程修,没有说话,却对之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好像在说这事没完,又好像在警告他,下不为例。
傅靖琛带着宋云谏离开了这里。
这件事算是短暂地平息。
他们没什么地方可去,傅靖琛将人带上了自己的车,如果有条件,他现在愿意给宋云谏倒一杯热水,他们的宋老师受了不小的惊吓,别看他现在表现得那么冷静。
宋云谏坐在副驾驶,傅靖琛给他披了一件外衣,他才回神过来,对他道了句:“谢谢。”
傅靖琛轻笑调侃:“别又道早了,你方才不是恨我恨得要死吗?”
宋云谏抬眸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大门口的地方,像是知道他会从那里出来,这么多扇门,这么多种可能,他偏偏就在准确的路线上等着自己,这让宋云谏想破脑袋也没个头绪。
“碰巧了,我是不是跟宋老师说过,我的运气非常好,从小我就没赌输过什么。”傅靖琛坐回原位,他抬起一只手,撑着额头,打量着副驾驶的人。
宋云谏不相信,他是赌的?赌他会从那扇门走出来?这简直荒谬,如果傅靖琛给不出合理的说法,他真敢联想他跟程修是一伙的。
不过那不可能,且傅靖琛的样子,不像愿意给他其他解释的,好像那真的就是碰巧,命运让他落入他的局。
“你说对了,”宋云谏扭回头,不再看向傅靖琛,他抓着傅靖琛披给他的衣服,低语道:“他真地打算在大庭广众下逼迫我。”
从没想到,完全没有预料过,他没有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人,他也低估了程修对自己的迷恋程度,宋云谏想来心有余悸。
他不擅长摆平这种事,今天只是一个例外,他讨厌遇到这种事。
傅靖琛冷哼一声,不见惊讶地说:“我想他也没什么别的招数了,对付宋老师这种有教养的知识分子,无赖的方法最有效,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讲究体面,因为你们有底线,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驳他人的面子是你们的善意,但也难免因此受限,所以我说宋老师的冷漠是优点。”
傅靖琛是另一种人,不是那些纨绔子弟,也不是程修那种没底线的疯子,他相当理智,理智地让人感到可怕,果然,他从前分析他的商业例子,所感受到这个人的危险气息都不是空穴来风,这么年轻,达到这种成就的人,怎会简单。
他定然有别人所不及的能力,定力,把他丢在那里,嘴上说着喜欢他,却能克制住不打扰别人向他的求婚,情绪听从他的调遣,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这种人……宋云谏自认为不及。
他自己都没有忍住情绪上的冲动,大庭广众下为了打击程修搬出傅靖琛来,其实他大可以不必这么做,私下里用傅靖琛去压程修也够了,偏偏,他没能克制住满腔怒火,真应了那句小不忍则乱大谋,他现在身陷囹圄,所有人都会觉得他是傅靖琛的人。
本来,他只需要程修一个人知道的事,却因为情绪上的冲动,闹得人尽皆知。
“宋老师是不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这么多人看着我抱着你,虽然证实了你的确是我的人,但也要被别人误会了你我的关系?”傅靖琛一下便解读出宋云谏的心态,在他面前的这个人几乎是透明的,他承认他多数时候的冷静很有魅力,但那也不耽误,他能把这个人剖析得彻底。
其实宋云谏跟那些读书人没有什么两样,总是讲究这些分寸和得体,他只不过是表面上比他人冷漠得多,但傅靖琛却知道,那颗心一定火热。
“放心吧,”傅靖琛道:“我怎么会以此来要挟宋老师呢,我说了,我是真心甘愿被你利用,我是个绝对听话的棋子,等那个人安分之后,宋老师完全可以把我一脚踢开,我不会有任何怨言。”
他说自己是棋子?可宋云谏怎么觉得,主动权都在傅靖琛的手里?
他可一点都不像棋子,于是宋云谏想看穿傅靖琛的心思,想知道他到底要什么,但是对方就是不提,他的神色那样坦然,成为一颗听话的棋子,为他所用,好像目标就只是这样而已。
但宋云谏可没这么天真,他在傅靖琛的眼底寻到了深深的渴求,目的,野心,和欲望。
他在藏。
“你想要什么?”他看不出真正的目的,便只能亲口去问,他希望对方坦诚,经历过程修的事,宋云谏不希望自己欠任何人情,那样他就能随时摆脱自己。
傅靖琛反问:“我的表述还不够清楚吗?”
“我不相信,”宋云谏目光毒辣,“我不相信一个成年人毫无目的的帮助,你刚刚说了,你在做局,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傅靖琛,我不想欠你。”
又听得傅靖琛低沉的笑声,他的笑相当迷人,在那张秒杀绝大多数男人的脸上更显嚣张,傅靖琛摇了摇头,从前方的置物盒里拿出一根皮筋,说道:“宋老师,我随口一说,你还当真了?做局,我要什么没有,我又要做什么局,别说的那么离谱,我是正经人,能图什么呢。”
傅靖琛翻上车身,单膝跪在座椅,他向宋云谏靠过去,却遭到了宋云谏的抵抗和防备,宋云谏握住傅靖琛的手腕,他知道傅靖琛要做什么,但是他不乐意,他不喜欢这种被拿捏住的感觉,这种不清不楚的……暧昧。
“宋老师,你头发乱了,”傅靖琛盯着那散落的发丝,贴在宋云谏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的眼睛里是深深的防备,看起来很好欺,更有种莫名的勾人和妩媚,“我帮你整理整理。”
宋云谏的手仍然没有拿开:“我自己来。”
他欲拿傅靖琛手里的皮筋,但是对方却刻意躲避,宋云谏摸了个空,手指砸在傅靖琛的掌心。
“或许这就是我的目的,”傅靖琛低头,盯着宋云谏的眼睛,“我今天帮了宋老师,这一点目的,宋老师也不愿意满足?”
头顶晕黄的灯光也遮不住傅靖琛眼里的认真,他有一种相当强烈的气场,只通过眼睛就能感受到的压迫性气息,凭借宋云谏多年的经验,他想,这个人成长的环境也绝不会跟别人一样。
他和彦文修的气息很像,那种运筹帷幄,玩弄他人于鼓掌,又潇洒又强势,令人着迷,也相当致命。
让人无法抵御。
宋云谏都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放松了指尖,任由着对方将双手伸向他的脑后,贴着面颊的头发被收了回去,一张清丽的脸蛋逐渐显露,只有二人的环境里,呼吸是那样清晰,灼热。
“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我们。”宋云谏无比笃定的声音,通过简单的追问,他知道程修并没有出去寻他。
傅靖琛坦荡荡承认:“是,我在撒谎,宋老师也要追问目的吗?”
宋云谏收紧指尖道:“你会跟我说吗?”
没料到的,傅靖琛竟然开了尊口:“为了拥抱一下宋老师,这个理由够吗?”
宋云谏没有当真:“傅靖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有什么值得你算计?”
“有什么?”傅靖琛为他绑完了头发,他一手撑着宋云谏的座椅,一手抬起宋云谏的下巴,“宋老师要不要对着镜子看看,或许就能找到答案。”
这个角度的傅靖琛,高傲,野蛮,深不见底,唯独那眼睛充满的东西,让宋云谏联想到课堂上紧盯着自己的学生。
那些学生的眼神便是这样,那绝不是什么正经的眼神,那是一种遐想,一种上不了台面的无限幻想,光让人看见,都能羞得无地自容。
于是他宋云谏假装看不见,假装不知,不知那些学生,对自己讲台上的老师在做什么臆想,那说出来简直荒唐。但他不能对傅靖琛的眼神假装不懂,假装不知,那是明晃晃的欲求,对着自己,毫不掩饰。
宋云谏匆匆偏开头,躲开了傅靖琛的控制,他抬手去开车门,无论现在在哪,他都不想对上这样的目光,那种写在脸上的情/欲,是因为滥情黑夜的到来,还是他傅靖琛……本就这样流氓。
车门没能打开,宋云谏的手腕也被人抓住。
他以为傅靖琛要做什么,抵住他的胸膛警告:“傅靖琛,你放肆……”
傅靖琛将宋云谏的双手抓住,往车座一砸,这是一个相当具有侵犯感的姿势,他不悦地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手来扣住宋云谏的下巴,哑声在他耳边说:“宋老师,你要是再乱猜我在想什么,我就真地放肆给你看。”
宋云谏呼吸急促起来,傅靖琛的脸和他只有咫尺的距离,彼此的呼吸交缠,那双令人难堪的眼睛在宋云谏面前放大。
“我定力很强,你大可以放心地跟我待在一起,我是成年人,宋老师也是成年人,我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够明显?我喜欢你,这就是我的目的。”傅靖琛的拇指压住宋云谏的嘴巴,这张让人失魂落魄,心神荡漾的脸,曾在另一个人的面前展示喘息,而他对自己呢?是防备抗拒质疑。
傅靖琛想到便不受控地狠了声线,野蛮气息直扑宋云谏的面颊,前所未有的粗鲁话语竟这般挂在了嘴边,在未曾深入关系的时候不体面了一回:“呼吸放轻一点,知道我在乱想,就别这样激我,否则我一定让宋老师知道,我不只会在乱想中,干你千百遍。”

上心的不得了
傅靖琛这话可不像是开玩笑,这突然上来的狠劲和粗鲁把宋云谏给吓到,几乎是没有任何预兆的,在宋云谏心里情绪还算稳定的傅靖琛,不知道是怎么了,说出这般粗鲁的话。
看到宋云谏的脸色,傅靖琛知道,自己过了头,他松开宋云谏的手腕,坐回驾驶位上去,沉息下来说:“我送你回去。”
宋云谏老实了。
二人一路上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宋云谏因为喝了小酒,虽然没晕,但也没法开车,经过刚刚那样的插曲,他没再激傅靖琛,让他把自己送了回去。
路上除了问导航,傅靖琛倒是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副驾驶的宋云谏也很安静。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道路两边的路灯指引着前行的路,车内一片燥热,傅靖琛打开了车窗,冷风打在脸上,他方觉气顺了一点。
到了导航上的目的地,傅靖琛停了车,宋云谏并没有马上下去,他安静地坐了一会,在想什么不高兴的事,脸上的情绪也是严肃的,半晌,宋云谏推开门,这次很顺利,也许是因为傅靖琛也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过了头,没有这时候阻拦什么。
下车后,宋云谏径直往家里走去,头也没回。
副驾驶丢着一件外衣,傅靖琛扭头看了看,他将整扇窗户打开,靠在座椅上,一手搭在窗沿,深深闭上了眼睛。
今天本应该有一个美好的散场,一句温馨的再见,但都因为他的一个举动,弄成现在的不欢而散。
可傅靖琛不是一个爱事后懊悔的人,他只是会有点不爽,不爽宋云谏对他明晃晃的防备。
都是跟那个人有关。
宋云谏回到公寓,打开灯,拽下了发圈,一系列的动作迅速流畅,他走到饮水机边倒了一大杯水,仰头猛灌。
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水顺着他的下巴和脖颈流向了衣服里,连带几根散落脸前的发丝都被打湿,他的喉咙火热干痒,急需要一杯凉水的平复。
平日里得体从容的宋云谏,抛弃了一切的体面,他拿着袖子擦掉脸上的水渍,将杯子砸在桌面,便靠着柜台发出几声不体面的粗喘。
他脑海里是傅靖琛挥之不去的眼神,是傅靖琛粗鄙的话语,在今天之前,他一直认为傅靖琛是个很是有分寸的男人,直到他脸不红心不跳的威胁出口,他是不是被夺舍了?那样的话,怎么会从这么一个人的嘴里说出来。
傅靖琛简直狂妄。
他其实跟那些对他见色起意的人没有任何不同!他甚至还没有那些富家少爷的收敛,他竟然敢这么威胁他,对自己放出那些不知耻的话,这个男人……真是辜负了他宋云谏的青睐。
宋云谏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腔不甘是为什么,其实比傅靖琛说话更粗鄙的大有人在,有人曾经提出过不少无理的邀请,他们冲着自己这张脸来,想做的事自然就没那么上得了台面,但只有傅靖琛真正激到了宋云谏,让他红了耳畔,干了喉咙,乱了心智。
宋云谏捂着额头,皮肤是滚烫的,他说服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他说服自己忘记今天晚上荒唐的一切。
就在这时,有人给他来了电话,是宋雨凌,问他什么时候回家,她好提前准备。
“26号,”宋云谏说:“你要准备什么?”
“哥你没事吧?”那边的妹妹听出了宋云谏语气的疲惫,关心道:“怎么声音听着这么虚,病了吗?”
宋云谏低迷道:“没有,困了。”
宋雨凌懂事道:“哦哦,那我就不打扰哥休息了,我就是打个电话再确认一下回家时间。”
宋雨凌说完就不打算继续叨扰他了,倒是宋云谏,因为今天程修的事,他想起了些什么,问道:“最近有人去找你吗?”
他担心程修会找宋雨凌的麻烦,他现在已经拿不准程修会做出什么离谱的事了。
“谁来找我?”宋雨凌不明白:“没有人啊。”
宋云谏道:“那就没事了,如果有陌生人过去找你一定要跟我报备,第一时间,包括上次救你那个人。”
“哥是说程修哥吗?”
“是,他去找你也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为什么?”宋雨凌不知道其中的缘由,“程修哥很久没过来了,他上一次好像是一个月前了,来看过我,请我吃了顿饭,还问我想做什么工作,我没跟他说心里话,随便几句搪塞过去了。”
宋雨凌不是一个自来熟的人,虽然程修救过她,但到底是外人,宋雨凌是个大学生有自己的判断,这一点是宋云谏感到欣慰的。
“嗯,不用和陌生人透露太多,他是救过你,但是该有的防备意识还是要有的。”
“是程修哥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宋雨凌听了进去:“知道了哥,你休息吧,我这边也快要熄灯了。”
兄妹两人挂了电话,宋云谏叮嘱完这些,又在原地站了好一会,沉思想着什么,没有结果,就打算去冲澡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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