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捡尸人—— by芷衣/浮安衾

作者:芷衣/浮安衾  录入:02-04

井延立即看村长的心里话:“还没准备,看个屁!”
井延立即说:“村长,新鲜病情,正适合我们去看。”
其他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说要跟着他去看。
村长没办法,只好让他们跟着。
一行人匆匆赶到一座双吊吊脚楼,远远就听到一道哭声,走近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正躺在地上,身下一片血。
“怎么了?”村长大声问。
正哭泣的女人抬起头,说:“村长,他也得癔症了,自己追着什么从楼上掉下来,正好砸到锄头上。”
女人看着跟男人差不多大,人很憔悴,脸色蜡黄,粗糙的头发潦草地扎在身后,身上穿着一件洗得有点发白的灰大褂。她应该是男人的老婆。
井延立即看向她的心里话:“一定是诅咒,我们都要死!”
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男人的心里话:“那是我的!我的!”
凌长夜向楼上男人摔下来的地方看了一眼。
村长说:“好多血,专家们,你们快给他看看吧!”
“……”
别说,他们还真不会看。
蔺祥是治疗系玩家了,可他的技能只是净化,不是真正的医生,摔成这样,一地血,首先就要缝裂口,止住血吧,他可不会。
那这里谁会?蔺祥最后看向了夏白。
凌长夜也看向了夏白。
他挺会缝补的。
夏白:“……”
他呆着一张脸上前,说:“我们没带医疗设备,村里有医生吗?要一点医用缝线和纱布来,我先给他裹住,摸摸骨。”
男人的老婆怀疑地看向他,“你是医生?看着像个中学生,你有经验吗?”
“有点擅长缝补断裂身体,出车祸的身体也能复原。”夏白说。
“……”
王二老婆被他这个大城市医生的牛逼惊住了,下意识给他让开位置。
五姑村的村民一般都住在吊脚楼的二楼,三楼通风更好,用来放粮。人从二楼上摔下来,一般摔不死,尤其是在落叶比较多的泥土上,应该没什么重伤。
可是,不幸的是,这个叫王二的村民,他的头摔到锄头上去了,脑袋就复杂多了,夏白一时也不好说结果。
村民们带来了医用缝线和纱布,但并没有医生来了。
夏白一边给王二包头,一边说:“这医用缝线不错,是从哪里拿来的?”
那个村民说:“啊?这……很普通,哪个村里都有吧?”
井延立即看向那个村民的心里话:“他屁事怎么多?”
井延:“……”
你屁话怎么这么多?心里能不能想点有价值的东西?
王二止住血后,夏白说:“我们这里没有仪器检查,我也不确定他具体情况怎么样,最好带他去医院拍个片。”
村长连连点头,“好的好的。”
凌长夜说:“我们可以上去看看吗?看看他摔下来的地方。”
王二老婆有点不乐意,村长见状说:“这是人家的家,这我也……”
凌长夜瞥到柱子后一个偷看的男孩,说:“看看有没有诅咒纸人,死人头发之类的,这些东西要是在家里,家里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
女人立即说:“好,好好好,你们上去看吧,等下,我跟你们一起上去。”
这个时候是看她心里话的好时机,可惜刚才已经看过了。井延扫了一圈,看向那个躲在柱子后的男孩,定眼看他的心里话。
“他会死吧。”
井延又看向男孩平静的眼眸,怎么感觉他还挺希望王二死的?
凌长夜和蔺祥跟着女人去了二楼厢房。
房间很乱,衣柜门大开,九斗柜每个抽屉都被拉开了,一些零碎的东西都被翻了出来,其中有几张零钱,有一张五块的钱还被扯碎了。
“怎么这么乱?”蔺祥问。
女人好像也是刚看到,她急慌慌地上前查看柜子,忽然瘫坐在地上,拍着地板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王二,你这没良心的,你又把家里的钱都拿出赌了!这是给孩子上学的钱啊!”
村长听到哭声忙跑上来,正好听到这句。
凌长夜问:“王二是个赌徒?”
“我们村不赌博的!”村长立即反驳。
蔺祥无奈地说:“村长,您别紧张,我们只是看病的医生。”
村长讪讪地笑了,笑得看不见眼珠,“真没什么赌博,最多就是村民农闲时玩两把牌,数额不大的。这不是王二家比较困难吗,王二他媳妇才会这样,一点小钱就要了命一样。”
凌长夜笑笑,一副聊家长的样子,“看他家吊脚楼,不像是很困难的样子。”
村长:“盖楼的时候是还行,现在困难了。”
凌长夜:“因为赌博变困难的?”
村长:“……”
见村长尴尬的说不出话来,凌长夜又笑了笑,说:“这都是不重要的小事,我们先检查有没有诅咒的东西。”
“哎哎哎!”村长忙说,“对对对,这才是重要的事。”
凌长夜和蔺祥在房间里检查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
楼下,夏白给王二包扎好了,再次建议他们把王二送医院拍片看看,王二老婆却要在家里养养看。
既然她这么说了,其他人也没办法,只能帮她把王二抬上去。
忙活一通,一个小时快过去了。
蔺祥奇怪道:“天都大亮了,还出了这样的事,住那个吊脚楼的几个怎么还没来?”
这确实有些奇怪,就算他们不紧张,也不至于在游戏里睡懒觉。
凌长夜说:“我们过去看看,可能是出事了。”
没走几步,那个吊脚楼里的两个玩家就从匆匆来了。
“出什么事了吗?”井延立即问。
谷学君大喘了口气,说:“齐彦不知为什么从二楼摔下来了,楼下有一把镰刀,正好切断了他的腹部,好多、好多血啊,肠子都出来了。”
几个玩家都是一愣。
井延为确定她说的是真的,看了她的心里话:“好可怕啊!”
她确实没说谎。
井延这才把他们这边的事跟两人简单讲了一遍。谷学君听到也是一愣,继而头皮有些发麻,“这么巧吗?都是二楼,楼下正好都有致命农具?”
凌长夜问:“齐彦呢?还活着吗?”
“还活着,符姐姐用黏合绷带把他捆住了,但是他还没醒。”谷学君说:“他失血太多了,不知道还能不能……”
黏合绷带是游戏商城里卖的道具,很多玩家都知道,因为它实在是一个好用的救命道具,能立即黏合住一切伤口,不管多大多深。
但这个道具也只能黏合伤口,刚有伤口那一秒用最好,听她说的,齐彦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我们去看看。”凌长夜说。
不怪谷学君那么紧张,他们一到那座吊脚楼,就看到了一大片血,甚至还看到了一截肠子。
没人动齐彦,他还躺在那一大片血上,另外三个玩家蹲在他身边,好像在试图跟他说话,看到他们过来,都抬起头。
井延立即看他们的心里话,他不傻,也看出了其中最厉害的是符雨情,于是先看她的。
符雨情正看他们这边,准确说是在看尤月。她的心里话是:“原来她是个人妖。”
井延:“……”

其次,符雨情是怎么知道的?
尤月如果是人妖,还真能解释,为什么她的心里话说她也可以是男孩子。
他正想着时,突然看到符雨情看向自己了,井延现在对她莫名害怕,总觉得她也能看透人心一样,忙移开视线,看向另外两人的心里话。
陶宝宝:“他们终于来了。”
苏茂:“他们有新发现吗?”
没什么用的心里话。
他又看向躺在地上的齐彦,只要人没死,还有哪怕一点点清醒的意识,他就能看到这点意识凝成心里话。
齐彦:“怎么回事?”
井延:“?”
你问我?
我哪里知道。
谷学君已经急急开口了,“村里有一个村民,和齐彦一样从二楼摔了下来,头正好砸到锄头上。”
三人神情紧绷了起来。
符雨情说:“不太可能是巧合吧?本来齐彦从二楼摔下来就很奇怪了,他一个老玩家怎么会摔成这样?有村民和他一样,反而还合理了。”
凌长夜问:“齐彦是几点从楼上摔下来的?”
最先发现齐彦跌下去的苏茂说:“应该是六点多一点,我是被什么他落地的声音吵醒的,但是接着就没什么声音了,我又眯了一会儿,起来时是六点十分。”
“差不多是这个时间。”陶宝宝说:“我也听到声音了。”
他们来五姑村,都是从外地坐飞机到大泰市,又从大泰市颠簸了三个小时到这里,在副本的夜晚又没法那么早入睡,好不容易在疲乏中睡着了,六点正是最沉的时候,齐彦没发出惨叫,没有清晰地听到声音确定时间太正常了。
蔺祥说:“王二,就是那个坠楼的村民,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掉下来的。”
他们在楼上检查现场时,从王二老婆口中问出来的。
符雨情说:“那基本上可以确定不是巧合了,他们之间的坠楼有什么联系。”
夏白看向地上的齐彦问:“他怎么样了?”
正要开始分析的符雨情被他打断,说:“就这样,我们用黏合绷带给他裹住了。”
“我看不怎么样。”夏白摇头,看向血泊里那一截东西,“你们连他的肠子都漏了,这样他还能活吗?”
苏茂皱眉说:“那种情况下,当然要赶紧给他止住血,晚一秒他可能就死了,哪有那么细致。”
他又笑了笑,“夏白,你可别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没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王二就是他包扎的,他连碎了的尸体都能一丝不差的复原,要是他肯定不会漏肠子的。”蔺祥立即说。
“不是,我说。”符雨情抬起头,“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凌长夜:“你觉得齐彦死了,我们对他一概不知,能推找出他的坠楼和王二之间的联系吗?”
符雨情:“那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不是真正的医生,五姑村又没有医术这么好的医生,就算有,我们去找他们不就崩人设了吗?”
游戏的基本原则,游戏设定的人设不能崩。
夏白:“你们看到他时,他具体伤的怎么样?可能从两人的伤里也能找到点线索。”
苏茂:“他们不是一个伤在脑袋,一个伤在腹部吗?能有什么联系?”
夏白:“就是因为他们伤在不同的地方,才可能有线索啊。不然,他们既然相似的差不多时间从二楼掉下来,怎么不相同地砸到锄头上呢?”
“因为这里楼下是镰刀,那里是锄头呗,全是锄头巧合得不是太明显了吗?”苏茂直接回。
夏白面容愈加呆滞,“你怎么是个说不通话的杠精?”
苏茂:“……”
“我来说。”陶宝宝见状,直接把详细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
“我听到齐彦的叫声立即跑出来,在楼上看到齐彦正面朝下趴在地上,身下一滩血。我们从楼上跑下来,符姐姐当机立断,立即拿出黏合绷带,从他后面开始绑住他。绑到前面的时候,他被抬起来一点,我看到他的腹部被镰刀割开了,那个,那个东西都淌出来了,苏茂就赶紧给他塞回去,符姐姐立即给他包住了。”
她说的思路很清晰,可是还能看出有些紧张,“那个东西”都没直接说出来。
那个场景想象一下确实有些恐怖。
不管是什么从身体里向外流失,人本能地都会恐惧,何况是那么有冲击性的内脏。
夏白问:“所以,你们也没看清他内脏情况,只知道他腹部被割开了?”
“……”
谁有那个大病会去看啊!
“我们说了半天这边的情况了,你们呢?”符雨情说:“说说王二的情况?”
“我来说。”蔺祥把王二那边详细的情况跟他们说了一遍,一点也没隐藏。
听完后,符雨情说:“重点有两个,赌博和钱。”
“齐彦赌博吗?”符雨情问苏茂。
苏茂笑了笑,“姐,你干嘛问我?”
井延立即看过去,符雨情可能真的知道什么,她有办法知道尤月是人妖,也就有办法知道苏茂和齐彦可能有什么关系。
其实有关系很正常,很多人都是和同伴一起接悬赏任务的,这样更安全,在游戏里有个照应,当然不一定能全部接到就是了。
都不是小朋友,话一听就懂,在其他人的注视下,苏茂没坚持多久,开口说:“我感觉他应该不赌博。”
符雨情说:“那是钱?齐彦看着也挺有钱的。”
齐彦头发挑染了几缕白,一身价格不便宜的潮牌,看起来确实也挺有钱的样子。
“不可能姐。”蔺祥想也没想地说:“如果是为钱,还轮不到他。”
“……”
众人沉默,他们不是好多年不上网的夏白,都知道凌长夜有多有钱。
符雨情又说了一个可能,“那是爱钱,嗜钱如命?”
倒是有这个可能。
昏迷的王二心里话是“那是我的!我的!”,说的可能是钱是他的,一个赌徒爱钱也很合理。
就算不缺钱的人也可能嗜钱如命,甚至齐彦接悬赏任务就是为了钱也说不定。
线索太少了,他们现在也推不出什么。
陶宝宝犹豫了一下,说:“如果大家还有什么救命的东西,先给齐彦用吧,把他救醒,可能能得到更多线索,不然我们防不胜防,可能也会不明不白就变成他这样了。”
凌长夜拿出一瓶药递给让她:“这是补血的,效果不错。”
蔺祥说:“可是他的一截肠子还在外面呢,真的没事吗?”
符雨情:“不然呢?剖开肚子再给他塞回去?应该能撑几天,我们快点通关就能把他带出游戏了。”
正好村长在外面喊他们吃早饭,蔺祥就没再说了。
给齐彦喂了药后,把他抬到二楼的床上,他们去村长家里吃早饭了。
饭桌上,蔺祥问村长:“王二那边怎么样了?真不送医院,就在家里养着吗?”
村长叹了口气,“送医院也得有钱才行啊,你看他们家那情况,哪里能拿出钱送他去医院啊。”
井延小声说:“会不会就算有钱,他老婆也不想送他去医院啊?”
“不会的!”村长立即说:“他们关系还行的,王二家的没想让王二死!”
“……”
他们从没怀疑是王二他老婆杀了王二。
村长总在非常努力地在维护他们村子的法治形象,没有赌博,没有凶杀。
凌长夜跟村长说:“我们吃完饭就去分头去给村民看病,村长要是忙不用陪我们,告诉我们门户号就行。”
村长犹豫了一下,看着不太放心,最后还是同意了。
除了已经病死的三个,不算王二,还有八户有家人生了怪病,这个比例很高,五姑村一共就百来户人家。
凌长夜说:“我们分头行动,争取天黑之前就把每一户的情况都摸清楚,晚上一起汇总讨论。”
其他人没有意见,自然按照居住地分了两队。
凌长夜先选了昨晚井延提到那个,有些渴望他们能治好他的病的人。
路上,井延把他早上听到的心里话都他们说了一遍,除了符雨情的。
夏白比较关注王二儿子的,“他是因为爸爸赌博才对爸爸那么冷漠的吗?”
“可能是,王二老婆不是说王二把他的学费都拿出去赌了吗?可能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一般赌徒对妻儿都没那么好,输钱了回来打人也可能。”蔺祥分析道。
井延:“也可能有其他原因。确实如夏白所说,既然村民都说是诅咒,连王二老婆当时都说是诅咒,王二应该是做过什么亏心事,被那他儿子看到了也有可能。”
蔺祥:“对!很有这个可能。”
夏白也认可,“既然这样,井延可以多听听他的心里话。”
被认可的井延很开心,“好,交给我!”
“还有一件事。”井延犹豫了一下,说:“符雨情好像知道我们这边的一些事,我们是不是要想办法防备一下? ”
蔺祥问:“她知道我们的什么事?”
井延有点犹豫,小心地看了一眼尤月。
尤月一直低着头,但她好像很敏锐,井延只是看了她一眼,就被她捕捉到了。她转头看过来,非常平静地问:“她知道我是人妖?”
蔺祥:“?”
井延有点不好意思地点头。
夏白惊讶:“她怎么会知道,昨晚尤月才告诉我,而且我今天都没想这件事。”
凌长夜说:“那就只可能是昨晚你们说时,她知道的,你们什么时间说的?”
夏白:“我们刚分完房没多久。”
凌长夜问二娃:“那时候有感觉我们楼里有其他东西吗?”
二娃摇头,然后趁机靠近夏白一点点。
凌长夜想了想,“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跟着我们,那可能就是她的身体技能,千里耳?”
井延痛苦地说:“那我们刚才说的不也……”
他们所有的调查结果,都被符雨情坐收渔翁之利了。
这技能和井延的一样,也太合适普通地图了。
那怎么办?他们难道一整场游戏都不说线索了吗?
“其实,我只是想攻克这个游戏而已,她知不知道线索,是不是表现得最好的对我无所谓,你们呢?”蔺祥问:“这个游戏是不是也有技能奖励?你们想要吗?”
井延:“我也只想通关而已,主要是想要积分。”
凌长夜:“无所谓,只要她没有害人之心。”
夏白也一样,他一心想着去暗楼看看有没有喜神。
尤月和二娃更是连话都不说。
蔺祥:“既然都不想抢游戏奖励,那我们就照常说话,涉及个人隐私,和关键线索的地方,稍微注意点就行了。”
“好。”
“ok。”
达成一致后,他们走进了今天拜访的第一个病人的家。
这是一座单吊吊脚楼,底层养了很多只鸡,生病的女村民正在坐在矮凳山撒粮喂鸡。
她面容枯瘦,精神萎靡,额头上贴着一张很大的药膏。不知道是不是在出神,他们走近她都没注意到。
进村时,井延看到了她的心里话,“他们真的能治好我的病吗?”
心里话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地反应了当时主人内心的渴望,可能是主人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渴望。她应该是真的想让人治好她的病。
“李姐。”
蔺祥喊了她一声,她才缓缓抬起头,看到他们时脸上的神色微微变了一下,但什么都没说。
他们从村长那里得知,她叫李桂,两个月前莫名开始头疼。
“我们是来给你治病的。”蔺祥说:“你跟我们说说你的病情?”
李桂还是什么都不说,一直低着头撒粮食。
蔺祥继续:“李姐,你是不是头疼啊?我给你看看?”
李桂忽然手抖了一下,忙站起来,指着外面,声音粗粝沙哑地大喊:“快走!你们快走!”
说着,她就开始疯了一样地向推他们,“快走,走啊你们!快走!”
最前面的蔺祥首当其冲,竟然被她推得一个趔趄,“哎?李姐,你听我说。”
“走啊!!!走!都走!”李桂可能根本没听到他的话,只是疯了一般,声嘶力竭地让他们走。
蔺祥见状不知道该怎么办,求助回头,看到夏白正抱着二娃飞快地向外跑。
井延只会跟着大佬跑。而尤月就没过来。
凌长夜左右各看一眼,长腿向后迈了一步,也快步跟着走了。
蔺祥:“……”
他一转头看到李桂的面容已经扭曲了,脸上的血管都凸起了,莫名地,他心底生寒,也脚底抹油溜了。
几人站在一颗树后,看到女人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地用手拍着头,滚到木柱上后,又开始用头哐哐撞木柱,一边撞,一边又哭又笑。撞得有多用力,他们好像感觉吊脚楼都在颤抖。
现在他们知道她额头上那个大大的药膏可能不只是止脑袋里的疼,还有外面撞出的伤。
现在是早上八点多,明艳的阳光下,一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农村妇女,疯狂地撞击着柱子,躺着撞击,站起来撞,跪着撞,蹦蹦跳跳、动作诡异地撞。
鲜血从她额头上流到枯瘦发黄的脸上,一会儿是哭一会儿是笑,好像有两个不同的人在她身体里,一个哭着撞柱子,一个疯笑着看。
诡异得让人脚底发寒,感受不到阳光。
凌长夜:“快点去阻止她,再撞下去,她会死。”
蔺祥和井延立即冲过去,两个大男生竟然都压不住瘦削的她,凌长夜加入后,才堪堪把她压在地上。
井延用力压着她的两只胳膊,对蔺祥喊:“这病太诡异了,你试试能不能治疗她!”
“好!”蔺祥手掌下已经有了白光,贴在李桂的头上,一开始没什么反应,她还是在疯狂地挣扎,慢慢地,她挣扎的力度变轻了。
“有用!”第一次在游戏里让技能发挥价值的蔺祥非常开心,“但是效果好像有限,好奇怪。”
“已经很棒了。”井延松了口气,慢慢放开了李桂。
十分钟后,李桂没在挣扎了,可还是头痛,眼神还是没有聚焦。
井延看向她的心里话:“我错了,放过我。”
井延把这句话告诉了他们,“这些生病的人果然做过什么亏心事。”
蔺祥:“那现在怎么办?要继续问吗?她这个状态,好像也问不出什么了。”
“我给她包扎一下,我们就去下一家看看吧。”夏白说。
也只能这样了。
第一家就碰了一个这么大的钉子,他们可以预想接下来三家也不会轻松了。
果然,剩下的三家什么都不说,井延也没看到什么有用的心里话。
他们只知道,这三个一个沉睡不醒,一个一直高烧不退已经烧傻了,一个浑身疼跟针扎的一样。
他们的病情都比村长说的严重。
因为没能深入了解,所以他们比预计的更早,在午饭前就走访完了这四家。
另外一队也一样,回来吃完饭时,他们碰了一下头,两边收获都很少,只知道他们的病情。
找到真相比他们想象的难。
“专家们,你们有什么想法了吗?”村长问完,笑眯眯眼说:“你们都是专家,什么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一定有办法治好他们的病吧?”
“……”
蔺祥硬着头皮说:“是有一点不成熟的想法,还需要再看看。”
“好啊。”村长说:“希望你们能快点找到办法,不然就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我们村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适合接待客人,你们都看到了吧?”
村长的态度没之前那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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