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宝诚实地说:“我缺钱,啊,积分也可以,积分可以换到更多的钱。”
夏白:“身正不怕影子斜,如果你没做过什么值得诅咒的事,就算有诅咒存在也不用担心。”
陶宝宝笑了笑,“谁知道呢,我不敢肯定我没被人诅咒过,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圣人,而且,不瞒你说,我连技能都没有,所以我很怕。”
夏白又看了她一眼,点头说:“那我验证一下。”
夏白说的验证方法,是确认齐彦的肾还在不在。
他可能和王二一样是因为钱财宝物之类的东西,追猫鬼坠楼,但确实如陶宝宝所说,不能因此否认诅咒的存在。
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因苏茂说的那件事被诅咒,只要确定他的肾是不是还完好。
如果说当时他坠楼,那把镰刀那么巧的割坏了他的两个肾,那么确实,存在诅咒。
齐彦已经死了,这时候去验证,对夏白来说才是真正的专业对口了。
他这个法医学大一新生,还没毕业就开始验尸了。
这件事在他身上一点也不可怕,胆小的陶宝宝也能安静地看着。
“你的推断没错。”夏白盯着齐彦的肚子说:“已经不是受伤没受伤的问题了,他的两个肾都没了,和苏茂说的被齐彦校暴的那个男生一样。”
刚说完,夏白听到什么动静,快步推开窗看向窗外。
天快黑了,远处火红的夕阳即将被昏暗吞噬,只留下一条长如流星的尾巴。
村民们在村长的带领下,拿着铁锨木棍等,举着火把围了上来。
“人呢?”
“快滚出五姑村!”
“快走,我们五姑村不需要你们!”
夏白看到旁边凌长夜也打开了窗户。
蔺祥的声音很大,“刘福他老婆一定把我们打听薛丽谷的事告诉村长了,愤怒的村民们要把我们赶出五姑村!”
“呵!”符雨情冷笑,“村长本来就想让我们早点走,现在他终于有机会了。”
“那怎么办?”井延说:“好多人啊,我们打不过吧,而且我们不能打他们吧?”
凌长夜:“既然已经暴露了,就把这当成一个机会用吧,难得这么多人都在。”
这熟悉的味道,井延立即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蔺祥也知道了,他先转移村民的注意力,制造一个不设防的提问环境。
他从窗户上跳下来,举着双手顺着他们说:“大哥大姐,大叔大姨们,你们听我说,我们打听薛丽谷是因为,我们觉得怪病就是她的可怕诅咒,我们想找出破解诅咒的办法。”
“你们也想知道,是不是?我知道你们都被怪病折磨得太苦了。”
前排的刘福老婆眼泪都出来了,和她一样的还有另外两个村民,其中有一个泪流满面的村民用袖子擦了一般把脸上的雷,委屈地哭道:“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没完没了的。”
蔺祥顺着他们的话说:“我知道你们很委屈,很痛苦,我们的同伴也有被诅咒的,我们也感同身受的委屈啊,有一个同伴他……他已经死了。”
“薛丽谷怎么这么狠毒,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罢休啊!”
“我们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明明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这么要承受这一切啊!”
他们站在二楼可以清楚地到看到,这一群被折磨得憔悴不堪的村民,他们的悲苦、委屈和愤怒,写在他们日夜难免的黑眼圈里,写在他们衣物上没心情洗的血渍上。
夏白又看向蔺祥,他比在和平医学院副本时进步了好多。
“我知道我知道!”蔺祥面露悲痛,“还有那个受人尊敬的老人,竟然被她害死了。”
“是刘伯啊。”
“是村长他……”
“别说了!”村长那个小眼睛第一次红了,他说:“这群人才不是为了给我们破解诅咒,哪有破解诅咒让我们说我们污蔑薛丽谷的!他们就是不安好心,我们把他们赶出去!”
“等下!”蔺祥大声吸引村民的注意力,“我们真的找到了破解诅咒的办法,你们听我说,破解诅咒的方法就是……”
凌长夜用高音接了他的话:“怪病出现之前,薛丽谷真的用蛊伤害你们了吗?”
几乎是在他话落的同一秒,夏白大声喊:“薛丽谷住在哪个吊脚楼?”
井延愣了一秒,立即挨个看向众村民的心里话。
“还用说吗?”
“我在床上躺了那么久!”
“他果然还是不信!”
“我孩子被她种虫种死了啊,我恨她!”
“村东头那个吊脚楼。”
“肉刺里全是虫子在爬啊。”
“97号。”
“她为什么啊,我们村从没对不起她过。”
村民的心里话纷纷冒出来,带着他们的疑问、愤恨和不甘,在这个黑夜里一起涌向井延。
“他们果然没安好心!”村长最先反应过来,“快把他们赶走!”
夏白问:“薛丽谷住哪里?”
井延:“村东头97号吊脚楼!”
凌长夜拎起二娃:“就去那里!”
玩家们纷纷从二楼跳下来,直奔村东头。
这两天走家串巷,他们对这个小小的五姑村已经很熟悉了,因比村民快一步出发,他们堪堪在被村民抓住之前,冲进了那个破旧的吊脚楼。
“不是要去暗楼吗?怎么来这里了?”符雨情问。
夏白:“去暗楼他们可能会更愤怒地冲进去赶我们走,来这里他们不一定敢进来,我们还能找更多线索。”
既然村民对薛丽谷这个草鬼婆的名字都讳莫如深,那么对薛丽谷住的地方一定也很抵触,不敢进来。
果然,村民们追到这里后,就下意识后退了,一边退一边盯着地上,生怕有什么虫子爬到他们身上。
几个玩家松了口气,或扶或坐地大口喘气。
井延拍着胸口说:“李桂和刘福,以及这些好多村民都没说谎,薛丽谷确实是个害人的草鬼婆,他们中很多人真实地被薛丽谷害了,薛丽谷在孩子身上种虫,用人的肉刺养蛊,还偷人钱财,好多……”
陶宝宝问:“你的技能是不是能看到人心啊?”
很显然,他的技能瞒不住了,井延便直接说了,“我的技能是能看到人的心里话,心里话是我看过去之时,目标对象人心底意识的真实反应,这些是刚才凌队问他们时,我在看到的当时他们的心里话。”
“果然啊,这个游戏的真相远不是一猜就能猜到的套路。”符雨情说:“薛丽谷不是什么可怜受害人,被村民害死后诅咒他们。”
井延:“那蔺祥那个推测正确的可能性不是更大了?我们现在就赶紧地找线索验证吧,等下村民要是放火烧楼就惨了。”
夏白:“不会的,他们不会烧楼,也不会做其他毁楼的事。”
井延:“为什么?”
夏白:“他们怕薛丽谷诅咒得更狠。”
“……”
蔺祥感慨:“夏白你果然找了个好地方啊。”
井延跟着捧场,“不愧是夏白。”
夏白:“……赶紧找线索吧,我们时间不多了,可能又被缩短了,连两天都没有了。”
蔺祥:“好,这就去找。”
刚进游戏时,他们在山下看到五姑村大概有百来户人家,是通过吊脚楼的数量来推测的,实际上,通过他们这两天的走访,他们发现,五姑村远没有这么多人,这里好多吊脚楼是空置的。
按照村长的话说是:“从十年前开始,就陆续有年轻人去大城市了,他们都说外面的高楼住的舒服,不愿意住吊脚楼了。”
没有人气的吊脚楼很快就破败了,摇摇欲坠。
薛丽谷这个吊脚楼就是这样,不仅她的吊脚楼这样,这个吊脚楼周围的吊脚楼都是这样的,不太可能那么巧,全是离开的年轻人,可见,平时村民们对她的防备和抵触。
不过,外面看着很破败的吊脚楼,里面归置得很整齐,抛开掉落的灰尘和枯叶,能看出之前应该也很干净。
堂屋里木柜是手作,上面整齐摆放着一排书本,和几个大小统一的收纳篮,收纳篮是用竹子编的,又在里面缝了一层柔软干净的碎花布,各种物品一一归类存放。
桌子上一个灰色瓷花瓶,里面的鲜花已经枯萎了,颜色还没完全褪掉,能看出都是乡野间的野花,能想出刚被放进去时的美丽。
“没看出养蛊的东西,那几个坛子我看了,里面都是腌制的咸菜,还有一个瓶子,里面是酿的葡萄酒。”蔺祥说。
“还有葡萄酒呢?”井延惊讶道。
夏白又看了看那瓶枯萎的野花,和书架上的书,说:“她是一个很热爱生活的人。”
即便在条件没那么好的村里,也把生活过得很美丽。
“不过,他确实养猫。”蔺祥找出两个碗,“这是放在地上的,其中一个里面还有水,应该给猫用的。”
井延:“就是那个猫鬼!”
夏白看了一眼,去厢房的卧室里看。
卧室里有一张床,床周围的木墙上都贴了一层浅绿色的布,床单和被套都是黄色,看上去清新又温馨,床的右手边是一排黄杨木衣柜,对面是面向窗外三角梅的书桌,书桌上依然有一瓶枯萎和花和几本书。
符雨情正站在书桌前翻看桌上的书和书桌抽屉。
夏白打量了一圈卧室,视线最终落在床周围贴在墙上和墙纸一样的布上。
他在周围摸了一圈,摸到靠近枕头的后墙上时,停下了。
掀开墙布,里面是一个小小的,非常可爱的双开门,上面还雕刻了更小的鲜花藤蔓,像是童话里会有的。
打开它,会通向童话吗?
夏白这么想着,双手很有仪式地打开了这道门。
他没在里面看到童话,但找到了一叠情书。
作者有话要说:
①来自百度及up主科普。
“冒昧打扰,因为心意难控。”
“今日得知了姑娘的名字,想到了美丽的山谷,小时候有幸生长的地方,也是常常回想,念念不忘的梦乡。想在五姑村寻找一个荒废的吊脚楼,开一个小诊所,不知道姑娘有什么想法。”
“不知道为何惹了姑娘生气,思来想去找不到答案,如果是我太冒昧,日后定会多加收敛,姑娘莫气坏了身子,那天看到姑娘在读的书,我这里正好有下册,就当是赔不是,希望以后还能见到姑娘。”
“我知道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对不起。”
这些情书都不长,有的甚至只有一句话,可信息量太大了。
“这里是什么东西!”三楼的乔佑霖大喊。
夏白关上小门,拿着情书立即上去看,只看了一眼,他就说:“是养蚕工具蚕匾、蚕架和贮桑缸等。”
“那里面这些东西是……”乔佑霖指着竹编上的东西问。
夏白:“那是蚕茧。”
“不是蛊虫啊,我还以为发现了蛊虫。”乔佑霖有些失望地说,接着他马上反应过来:“不对,也可以是蛊虫吧?不是有一种蛊叫金蚕蛊吗?”
“对!是有,金蚕蛊还非常有名。”听到声音上来的符雨情说。
“金蚕蛊也有转移财富的能力。”乔佑霖说:“而且它有个特点,害人越多,威力越大,很符合五姑村那么多人被害的情况,以及村民对薛丽谷的忌惮和痛恨!”
乔佑霖越想越觉得对,“有猫鬼蛊,有金蚕蛊,这两种最可怕和厉害的蛊,她都不需要其他蛊,就能干干净净,岁月静好地残害村民了!我们找到证据了!”
陶宝宝说:“我们本来不就是确定了薛丽谷是个草鬼婆吗?一次次地从村民心里话里看到了,这些村民没有一个撒谎的。”
乔佑霖的激动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不开心地说:“我们通关游戏,不能只是猜测,就算猜对了,也需要证据支撑的,心里话虽然是真的,但不能算证据吧,还得是这些实质性的证据。”
“乔佑霖说的对。”符雨情说:“我们是需要这些证据。”
“我不理解。”夏白呆着一张脸,脸上有单纯的茫然,“这些就算是实质性的证据了吗?一个女生养猫养蚕就是害人的草鬼婆了吗?”
“什么意思?不是已经有猫鬼了吗?”乔佑霖死死地护住他发现的证据,“当时猫鬼还是夏白你说的。”
夏白:“首先,我们不能肯定那只猫鬼就是薛丽谷养的这只猫。其次,就算那只猫是薛丽谷养的猫,确实是猫鬼蛊,也不能用现在来证实以前,说以前养猫的薛丽谷就是在养猫鬼蛊,现在你是玩家,以前你是吗?”
乔佑霖沉默了几秒,瞥了夏白一眼,“你还说苏茂,你也是个杠精。”
夏白:“……”
符雨情再次认同了乔佑霖的说法,“夏白,你真的是杠精,断章取义地杠,你这么说是有道理,但是我们要在大语境下看,我们现在已经确定了薛丽谷是个害人的草鬼婆,再找到这些作为证据有什么问题?”
夏白小声嘀咕:“谁说她是害人的草鬼婆了。”
“……”
这下连井延都不得不说话了,“夏白,我不会骗人的,村民心里话一定是真的,他们不可能连心里话都伪装。”
蔺祥打着哈哈,“夏白是认真谨慎嘛,事关生死,谨慎点好。”
夏白抿了抿唇,看向刚上来不久的凌长夜。他看着还有有点呆的样子,可是如果仔细看他微抿的嘴角,和眼巴巴看过来的眼睛,能在里面看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委屈。
凌长夜忽然低了一下头,不知在干嘛,一两秒就抬起了头,带着他一直以来看起来很随意亲和的笑,问井延:“你可以肯定村民的心里话都是真的?”
如果连游戏设定的,自己的技能都不相信,他也不用进游戏了。
井延被这样问,也有点不开心。进游戏以后,他真的没有骗过他们哪怕一次,也没有过自己的一点小心思,他是真的只想通关拿积分,不管是游管局道具奖励,还是游戏的,他都没想过。
一开始他确实是怀着抱大腿的心思来找夏白他们的,可是后面的相处,虽然是很短的时间,他对他们也真成了真心,真心地有点喜欢。
他是天生喜欢一个人进游戏,不想加入任何社团和队伍吗?
不是,他也想有可以一起进游戏的朋友,可是当时一起跟他进游戏的玩家,在知道了他的技能后,都开始防备、疏远他,他能够理解,没有人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心声,他这个技能连最亲密的家人都不能告诉,只能一个人前行。
夏白他们是例外,在知道他的技能后,没有特意说什么,没有防备,就是和平常一样,仿佛他就是个普通玩家。对他来说,非常珍贵的“平常”和“普通”。
他在他们身上看到一种磊落的随意。
就是因为真心相待,很喜欢,察觉到不信任时,才会不开心,有受伤的感觉。
他非常肯定,肯定得很用力地说:“是,我敢肯定村民心里的话都是真的。”
凌长夜接着问:“村民心里话都是真的,意味着什么?”
井延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张口就说:“意味着他们没撒谎啊。”
凌长夜笑着盯着他看了几秒,不知道为什么井延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他明明还是笑着的,甚至看他的眼神都算不上专注。
他问:“然后呢?意味着什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井延无意识地跟着他重复了一遍,马上找回了主线,“意味着薛丽谷就是害人的草鬼婆啊!”
“井延,你太依赖你的技能了。”凌长夜说:“你连逻辑都错了,心里话是内心真实的反应,可以验证一个人没撒谎,可是没撒谎就意味着说的是事实吗?”
人被骗多了,都知道嘴里说出的话不可信,还有一句话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很多人都会下意识觉得,嘴里的话不可靠,心里话才可靠。
如果能看到一个人心口一致,就会非常愿意去相信一个人。
可是心里话真的可靠吗?
井延愣住了,一点点睁大眼睛,一副三观受到严重冲击的样子。
凌长夜举了个简单常见的例子,“一个母亲发自心底觉得儿子是世上可爱的孩子,他儿子就真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吗?”
“你举的这个例子不合适,母亲认为儿子可爱这种事太主观了。”薛丽谷说。
凌长夜不紧不慢地问:“村民认为薛丽谷是害人的草鬼婆就不主观了吗?”
“怎么可能主观?”符雨情说:“我刚听到李桂是这样想的时,也不能确定,可是刘福和他老婆心里话也是这样,围堵我们的那么多村民心里话都是这样,当然是真的了。”
凌长夜:“所谓三人成虎,很多人心里认定的事也不一定是真的。”
符雨情说:“他们心里话里有客观事实支撑!”
凌长夜:“客观事实是?”
符雨情说:“不是有个说薛丽谷在他儿子身上种虫把他儿子种死了?”
凌长夜:“他可能误会了,这不是客观事实。”
“……”符雨情说:“你怎么不说他是出现幻觉了?你也是个杠精!”
“……”
两个被冠以杠精的人不说话了。
符雨情继续数落他们,“怪病就在我们面前,被薛丽谷害惨了的村民就在我们面前,你们在这时候杠什么杠?如果那些害惨了他们的事实都假的,村民怎么会如此愤恨委屈?”
夏白呆着一张脸,凌长夜笑笑不说话。
井延抱着脑袋慢慢蹲下了,重新思考人生,重新思考技能。
他觉得凌长夜说的对,可这对他来说,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
他确实一直以来都太依赖他的技能了,他太自信了,寻找真相不靠思考,全靠看游戏中人物的心里话。
这一点这在这个游戏更可怕,也就是说,可能就是他的依赖,把大家带到了一个错误的致命的方向上。
不,或许还有救,凌长夜是经常配合他用技能,可他确实从来没真正肯定过村民心里话就是事实,所以他可能没信,还有其他办法?
蔺祥也陪蹲了一个,一下下垂自己的脑袋。他也意识到凌长夜说的对,村民的心里话不一定就是事实,可是那么多啊,要是他们统一的心里话都不是事实,那……他忽然觉得五姑村这个小村子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地方。
慢慢地,其他人也沉默了下来。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乔佑霖说:“怎么可能,那么多村民……”
陶宝宝痛苦地说:“也就是说,我们到现在还是没能确认第一个核心问题是吗?”
符雨情都烦躁了,“到底是怎么样啊!这个破游戏!”
凌长夜说:“最后试一次,各自判断。”
蔺祥立即站起来,问:“怎么试?”
凌长夜说:“让村民亲口说说,仔细说说,他们觉得被害的前因后果。”
蔺祥:“他们怎么可能会说?”
“在怪病面前怎么不会说?刘福他们不就开口了?”凌长夜说。
“可是,他们没说出来啊……”蔺祥说着说着就明白凌长夜的意思了。
上次刘福他们确实要跟他们说了,可是因他们要他说别人污蔑薛丽谷的事,他们没有做,才那么生气的。现在他们继续用破诅咒的方法,让村民说他们被薛丽谷伤害的事,他们应该就能说出来了,只不过现在村民们心怀敌意,需要点技巧。
夏白点开手机看了看,说:“让我试试,蔺祥配合我。”
蔺祥立即道:“夏白你说!”
夏白:“还是那个我们能破解诅咒的办法,只要他们相信,在怪病折磨下,他们会说的。”
蔺祥:“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他们相信我们能破解诅咒啊。”
夏白:“我没丢下吊脚楼里那两个,在他们身上贴了驭尸符,他们现在也在附近。”
“……”
蔺祥真的很想揉揉夏白那张呆呆的宝贝脸,“懂了,你看我的!”
他推开吊脚楼的窗户,向外看去。
村民们还没有走,举着火把围在外面,不靠近也不离开,愤怒地盯着他们。
“大哥大姐们!”蔺祥冲他们喊:“现在平静下来了吗?可以好好聊聊了吗?”
他们表情看起来是没有。蔺祥仿佛没看到,他继续说:“我们真的找到破解诅咒的办法了。”
村民们当然不信。村长眯着小眼睛问他:“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我知道这么说你们不信,你们还记得我们也有两个同伴得怪病了吧?有一个和刘福大哥一样,浑身抓得都是血,那天全身缠着绷带被我们搬到了刘福大哥家。”蔺祥说:“他的诅咒被破解了,两个人的诅咒都被破解了!”
确实好多村民都看到了,因为那次他们就是要让吸引很多人。
村长冷笑:“别再骗我们了,你们识相点就自己出来,离开我们五姑村,我们现在还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有没有骗你们,你们自己看啊。”蔺祥向右边的树林看去。
那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确实浑身血淋淋的,身上被抓得都没多少肉了,在月光下步步走来,恐怖不已,好几个村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另一个人他们也认识,确实是他们的同伴,是和王二一样坠楼割破肚子的,王二还在昏迷,他却已经能下地行走了。
井延和陶宝宝看着两个死去的人向他们走来,都非常震惊,连符雨情都看了夏白两次。
井延问夏白:“夏白,你的技能是驭尸?”
“对。”夏白说:“道具技能,朱砂笔可以画镇尸符和驭尸符,我逃跑时正好在他们房间,给他们贴了驭尸符。”
夏白没说全部的实话,实际上,死去的苏茂确实是他贴的驭尸符,而齐彦,虽然也贴了,但他是他自己的技能签下的尸体。
当时他问齐彦愿不愿意把尸体给他时,看到齐彦嘴巴蠕动,没能听到他说出的话,以为没成功,刚才打开游戏app,看到他竟然签成功了。当时齐彦是答应了,他没听到。
这样就更方便了,他作为齐彦尸体的第二主人,比驭尸符好用多了。
即便如此,井延也对惊讶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这是我见过的最牛逼的道具技能了。”
齐彦在走过来的过程中,鞋带松开了,他非常自然地弯腰把鞋带系好。
肚子被割破的他还能弯腰鞋带!
村民们震惊得看着,如果这都不算是诅咒被破解,什么样才是?
刘福的老婆则震惊地看着浑身是血的苏茂,他和她男人一样因为被诅咒的痒抓得跟鬼一样,不,他比她男人还严重,可是他现在已经不抓了,还能下地走路,而她男人现在还躺在床上惨叫,太痛苦了,那嘶裂的声音,她现在都隐隐地能听到。
两人走进了薛丽谷的吊脚楼,进去前,夏白双唇无声开合,齐彦回头看向他们,说:“我的诅咒被解开了,一开始他们弄错了方向,其实只要把受害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让他们抓到薛丽谷的错处审判,就能解开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