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门被挠了一下, 随后传来嗲嗲的“喵~”
“橘崽,别打扰你爹睡懒觉,跟我玩。”
余粥听着门外的声音忍俊不禁,姜烈渊不怎么跟人说话,跟两只猫倒是聊得挺欢。
然而猫是猫,大橘是大橘,大橘一个肉垫攻击从门外扑了进来,大片的阳光洒入室内,照得余粥墨黑的长发都金灿灿。
大橘跳上了床,毫不留情地在余粥脸上印上个灰扑扑的爪印。
余粥:“……”
姜烈渊一脸惨不忍睹,蹑手蹑脚地进屋去捉大橘,在靠近床上时忽然停住了视线。
余粥睡颜恬静,清俊的眉眼像是画卷般的人。
他微微偏头,柔软的脸颊贴在枕头上,因为睡得暖和脸颊飞上了层红云,睫毛微微颤动,瑰丽无比。
姜烈渊不抓大橘了,而是鬼斧神差地伸手捋了捋他凌乱的头发。
余粥装睡得好辛苦,他想看看姜烈渊要干啥,谁知这厮就站在自己床前一动不动,视线火热。
余粥不懂猫猫的脑回路,同时也不懂姜烈渊的脑回路。
如果他再站得笔直一些拿点小白花,余粥都可以配合他演出戏了。
忽然他感到自己额头的碎发被撩开,姜烈渊那带着侵略性的荷尔蒙慢慢靠近,即使他不睁眼都能想象那人放大的面孔。
难不成要、要吻额头?
余粥心跳快了些,虽然有点害羞但还是很期待。
果然姜烈渊俯下了身,温柔地将余粥的碎发撩开,然后弹了他个脑崩。
余粥:“……你是不是有病?”
姜烈渊表情纯良:“我就知道你醒了,从你的呼吸频率与体温升高还有一些人体微表情可以判断,人装睡的时候手腕常常是僵硬而不自然下垂,所以我猜你已经醒了二十分钟左右。”
余粥慢慢坐起身,脸上挂着假笑:“你过来。”
姜烈渊听话地凑近。
余粥扭了扭手腕,以十成十的力气要弹他脑崩报复回去。
“嗷——”
姜烈渊关切道:“怎么了,用不用找绷带?”
余粥手指像是被门夹了一样疼,被气得眼圈滚烫,姜烈渊的头是用岩石做的吧!
“别气了乖,”姜烈渊安慰道:“是我错了。”
油滋滋的腊肉倒入面饼大小的小黑锅中,不用放额外的油也够炒香一盘菜。
腊肉切得又好看又均匀,肥瘦相间,余粥装听不见他的道歉,往锅里扔了一把蒜苗。
“刺啦——”
香气扑鼻。
姜烈渊总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又不知道余粥生气的点在哪,反正先道歉总是对的。
余粥见这人在自己旁边绕来绕去绕来绕去,最后停在自己身后。
姜烈渊:“粥粥。”
余粥一铲子差点把锅底戳穿。
“粥粥。”姜烈渊发现这个称呼就像魔法一样,一喊余粥就脸红,耳垂红得像是带了珊瑚珠。
余粥忍不了这个人高马大的壮汉,像是巨大的黑色德牧一般在自己身旁摇尾巴,眼神无辜清澈,声音还磁性低沉,一口一个“粥粥”。
“你再喊一句,今天中午不给你饭吃。”
姜烈渊闷闷地想,自己何时变得怕余粥不给饭吃?
他以前在丧尸小说里,面对稀少的物资和极寒酷暑,有一千种方法能生存下来。
一块儿手指大小的巧克力配雪能吃三天三夜,但如今的自己如果吃不到余粥做的蒜苗炒腊肉能郁闷三天三夜。
余粥拿筷子过来时,见姜烈渊头顶趴只猫背后挂只猫,焉了吧唧地垂头丧气。
余粥都产生自我怀疑,姜烈渊内心这么脆弱吗?谈恋爱前也不这样啊。
“咳咳。”余粥把一块儿晶莹剔透的腊肉夹给他:“多吃点。”
姜烈渊开心了,捧起碗专心吃饭,吃得很香,一看就很好养活的样子。
“你今天怎么醒得这么早?”
姜烈渊道:“嗯,我出去找工作了。”
余粥哭笑不得:“找工作?太阳楼那边正缺人手,你还去给别人打工。找的什么工作?”
“乌镇的开凿水路正需要人手,一天有15文。”姜烈渊吃得很快却不粗鲁,一碗吃完自觉地去盛第二碗了。
这让余粥心生怜爱了,以前叱咤风云的丧尸猎人到种田小说里只有扛麻袋的份,更神奇的是姜烈渊还很快地接受了这个生活,乐此不疲。
吃过饭后两人坐在院子里晒太阳。
太阳暖洋洋的包裹在身上,浑身都像是泡进了温泉般舒适。
“所以,”姜烈渊微微蹙眉:“金拱门,就是麦D劳?”
“是啊。”余粥给他聊起了二十一世纪的事情,科普道:“你要是再去那里,就到附近打听打听菜场旁的出租屋,左拐第二间就是我家。”
“我知道那里怎么走,就是我低血糖晕倒的地方。”姜烈渊想了想,道:“不对啊,资料显示你家不是在那个小区住吗,一楼是粥粥私房菜,二楼是你们睡觉的地方。”
罢了他慌张解释道:“是资料的信息,不是我故意打探的。”
“没事儿。”余粥淡淡笑道:“我家房子卖了,私房菜的门面卖给了个寿衣店。”
姜烈渊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懊悔自己提到余粥的伤心处了。
“不过寿衣家老板人很好,”余粥垂下眼睫,浓黑的睫毛被阳光照得亮晶晶的:“我妈去世的时候,也是那家老板帮忙操办的葬礼。”
“对不起。”姜烈渊心中不是滋味。
“你整天对不起干什么啊?”余粥笑道:“我的重点是说,如果你再穿越过去,记得我家在哪,可以去找我。”
“再说了。”他十指扣上了姜烈渊手掌,轻快道:“要是我妈知道我有一个这么好的对象儿,她一定为我开心,我老妈很开明的。”
姜烈渊一直觉得自己了解的余粥很少很少,直到现在也仅仅是才接近他。
他温柔坚强,虽然有时候也会跟自己耍小孩子脾气,但从未彻底将情绪暴露出来。
余粥靠在姜烈渊身上哼着歌,姜烈渊望着天边的云发呆。
他永远不会忘记余粥跟自己告白时,道的那句话:“在遇见你之前,我就已经是个坚强的人了。”
余粥不会为了任何人妥协,即使是姜烈渊也不行,他一直是个强大的人,仿佛什么东西都伤害不了他。
唯有在那时候……
姜烈渊脑海里闪过山洞的雨夜,肿起的脚踝,汗津津的脖颈和黑发,隐藏不住的石楠花气息。
与他水亮的眸子中蕴含的雾气。
只有在那时候,余粥才肯敞开心扉,将自己全部心身交给他信任的姜烈渊。
姜烈渊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松开又捏起,掌心出了层黏腻的细汗。
“粥粥。”姜烈渊的声音沙哑。
余粥偏头去看他,顿时一怔。
姜烈渊很少情绪外露,而现在却像是即将进食的兽类般眼球浑浊。
余粥的肩膀慢慢搭上一只滚烫的手,姜烈渊喉结滚动,压抑了好久才断断续续道:“那天,说好的奖励,能找你兑现吗?”
余粥的心中像是被猫抓了一下,他听见自己轻笑一声,游刃有余地掌控着姜烈渊道:“行啊,我们进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要做什么坏事情。
坏事情肯定要做的,但他不介意干坏事前,先把姜烈渊教成自己喜欢样子。
余粥心里唾弃自己,真不是个好东西。
但是……他和姜烈渊都你情我愿,这样偶尔放纵,也不过分吧?
关紧的门窗重新阻隔了阳光,室内昏沉隐秘。
余粥坐在桌子上,微微偏着头,翘起的嘴角正在隐藏着什么。
姜烈渊深吸一口气,指缝绕着余粥的墨发,克制着紧张激动道:“那我,开始了?”
“要像小孩子那样亲吻吗?”余粥一笑,微微眯起的双眼刚好被一道阳光拂过,竟有些蛊惑人心的妖冶。
“还是说,像成年人一样?”余粥声音轻柔飘渺,姜烈渊感觉自己像是在云端漫步,听着不真实。
余粥两手拉过他宽大温暖的手掌,将自己的脸颊乖顺地贴了上去。
一瞬间,姜烈渊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烧坏了。
作者有话说:
ooc丧尸嗷嗷小剧场,
年龄差,18岁小丧尸粥vs30岁丧尸猎人姜
嗷嗷分割线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如何饲养一只小丧尸》
作者:姜大渊。
一:首先要驯服他的行为,避免伤人。
余小粥:抗议!严重抗议!你怎么把来投喂我的叔叔阿姨都赶走了啊啊啊,我讨厌你!
姜大渊:他们的东西不干净TAT
(递)我给你买的凉皮铺子,吃。
余小粥:?不是,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他们投喂我的也是凉皮铺子大礼包。
二:确保小丧尸不会攻击人类,最好用上止咬器绳索之类的,可以禁锢他行为的器具。
余小粥:你买的…校服…太大了,会绊摔跤啊啊啊
姜大渊看着走一步绊一步的余小粥,安心了不少。
三:但也不能虐待丧尸,毕竟小丧尸生前也是人类。
姜大渊:你无聊不?
余小粥(抱着玩偶)(生闷气)
姜大渊: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哄你睡觉。
余小粥:不想听不想听…
姜大渊:从前有个鬼
余小粥:深井冰啊谁家睡前故事是鬼故事!!!
姜大渊:死了。
余小粥(不可置信):?没了
姜大渊:TvT
余小粥(哽咽):其实有时候,我觉得人类不应该害怕丧尸,而是应该害怕你。
他的手平常都是干粗活用的, 掌心和指腹都有茧子。
相比于余粥白皙修长的手指,他的手又黑又粗简直不忍直视。
姜烈渊虽不是什么注重外表的人,但他总会在余粥朝他伸出手时自惭形秽。
每每余粥大大方方牵起他的手, 姜烈渊便会不自然地想蜷缩手指。
但此时, 余粥正将自己柔软温润的脸蛋贴在了他的掌心上, 唇角还蹭了蹭他的手掌。
像一片轻柔的羽毛,直接痒到了姜烈渊心脏中。
始作俑者憋笑好辛苦, 姜烈渊平日不苟言笑的,每每到了这种时刻总是会被余粥的一举一动撩拨成纯正的傻子,连呼吸都粗重了不少。
余粥心中正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逗他, 谁知姜烈渊忽然瓮声瓮气道:“不行。”
余粥疑惑地抬眼看他,突然那人双手分开自己的膝盖更进一步。
余粥吓得喊了一声, 自己本来坐在桌子边缘, 这下双脚悬空,恨不得整个人倒在桌子上。
他还未来得及讨伐姜烈渊,就听见那人隐忍道:“我会。”
“你会什么?”
“亲嘴,我也会。”姜烈渊咬牙切齿, 攥拳的手背凸显青筋。
余粥大悟, 原来姜烈渊以为自己在嘲笑他只会像小孩子亲吻, 瞬间耸着肩膀笑出声。
他也比姜烈渊好不到哪去, 白净的肤色害羞起来更加明显。
从耳尖到锁骨处都笑得都泛起粉色,鸦黑的碎发垂落了几缕在宽松的领口处,墨画似的眉眼弯成好看的弧度,笑声好像掺和了蜜糖般。
余粥笑点低得控制不住, 捂着脸道:“哈哈哈抱歉抱歉, 我说你这个人真的是…哎呦哈哈哈不会也没什么丢人的哈哈哈…”
姜烈渊:“……”
他从未、被如此、取笑过。
首先无论他会不会, 自尊心都受到了很大的创伤, 而且还是在面对余粥的情况下。
“行啊,让你笑个够。”姜烈渊道。
余粥忽地被捏住了软肋,腰身多了一双睚眦必报的大手在胡乱搔着。
“别、别挠!”余粥惊慌失措想求饶,奈何已经晚了,他禁锢在这小小的桌面上被姜烈渊挠痒,本来笑得很累的他止不住再次大笑,胸膛起伏腰身扭动,桌子吱呀吱呀的。
姜烈渊当真坏心眼,欺负他怕痒这个弱点。
“姜烈渊住手哈哈哈,我、我错了,对不起哈哈哈。”
姜烈渊怨气稍微消了一点,他听余粥的笑声越来越小,接着带上了一点哭腔求饶,他才猛然发现这个姿势的不对劲儿。
余粥因为往后躲,上半个身子已经躺在了桌面上,而自己单腿挤进他膝盖中,俯着身,手搭在他腰身上。
连续大笑已经让余粥失去了所有力气,侧着头张嘴呼吸,因为少量缺氧而眼神迷离,小巧的喉结上下滑动。
他就像把所有弱点都暴露给饿狼的小羊,对自己多么危险一无所知。
姜烈渊身上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他感到自己腰侧有动静连忙夹紧了胳膊,却不料姜烈渊没有继续搔痒他,而是鼻尖扑进来一股薄荷似的热气,接着嘴唇一热,朦胧的视线瞬间清明。
姜烈渊俯身,贴上了他的嘴唇。
余粥心如擂鼓,他们贴得很近,他不但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还能听见姜烈渊的心跳。
沉稳的鼓点渐渐急促,气温上升。
但没过多久余粥就觉得不对劲儿,姜烈渊这货只会咬他嘴唇,咬来咬去像两只小狗在互啃。
余粥在内心继续嘲笑,这不还是不会嘛。
不过为了自身着想,他还是没有直接指正出来。
姜烈渊不喜欢被掌控的感觉,比起被掌控,他更喜欢当主导者。
这也是他恼羞成怒的原因之一,差点就被余粥这个小狐狸勾着魂走了。
他正洋洋得意自己的吻技也不错,忽然上颚一痒,头皮瞬间发麻。
自己的嘴里多了条灵活的小鱼在嬉戏。
姜烈渊脑子懵了,余粥借此机会突然坐起身,两人额头和牙齿都磕了一下。
余粥也没有过多的经验,但网络发达的21世纪,总有一万种方法让人知道想知道的东西。
余粥像是控制了姜烈渊的大脑,姜烈渊随着小鱼的动作起伏舞动配合,骨头都已经酥成了几段儿。
这是他从未达到的领域,他天生傲骨,但在这个领域下,也不得不对有点知识的余粥俯首称臣。
他是个好学聪慧的学生,余粥也好为人师。
唇间扯出一条银线,两人初次尝试竟然是因为缺氧不得不分开,都捂着胸口大口吸气。
余粥顺手推开了窗户,外面刺眼的阳光掩盖了方才的坏事,瞬间将人从云端拉回人间。
然而姜烈渊还不消停,又过来双手撑着桌子抬眼道:“你怎么会的?”
“上网知道的。”余粥云淡风轻,微红的眼角却暴露了他并不是这么淡定。
“小坏蛋。”姜烈渊声线还不平稳,黑浓的剑眉下,目光染上了些癫狂的意味。
他舔了下嘴角,沙哑道:“看这些做什么?”
余粥侧过头,耳垂都被姜烈渊的呼吸带上水汽,湿乎乎的麻痒。
余粥本来不打算理他,但姜烈渊一副严刑拷问的架势,余粥只得“屈打成招”。
“青春期的少年总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用于幻想解决一些成长问题,每个人都会有。”余粥歪着头,勾了勾他的下巴:“你不是人类,你当然不需要。”
“所以你猜,我为什么对玛丽苏小说里的一个小小配角,印象这么深刻?”
姜烈渊瞳孔放大。
余粥将黑发拢在一侧,露出因为薄汗而呈现蜜色的脖颈,在阳光下泛着光。
“这一幕,已经在我青春期的梦中,演绎过无数次了。”他微微笑道:“阿渊。”
如果说刚才姜烈渊身上是燃起一团火,现在这团火都快把他理智烧坏。
余粥对任何人都彬彬有礼温润如玉,唯有在这种时候,才肆无忌惮地暴露隐秘的坏事。
而相同,他姜烈渊也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和尚。
按照物理意义上的长存,他的某些“欲”,应该比正常寿命的余粥更强烈才是。
“我,我去洗把脸!”
姜烈渊深吸一口气,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屋中终于恢复了安静。
余粥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有点疼,又有点痒。
他低声笑了一下,回想起方才自己身上的重量与温度。
扬起脖,光影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颚与好看的侧脸,睫毛宛如蝴蝶翅膀微颤。
余粥微微张开嘴,软红的舌尖探出,与一条光柱交汇。
好像还在亲吻着什么。
余粥曾经很厌恶这样的自己,但现在也想通了。
他非圣人,也不是菩萨,姜烈渊更是个很好的伴侣。
作为成年人,他不愿意将自己的苦痛过渡传播给伴侣,所以……这样也不错。
投过来的目光中都带着些许尊敬,是那股油然而生的情绪。
也说不出来姜烈渊怎么了,但似乎比以前变得更加勤快。
以前两人共同分担的家务, 现在他不仅一人全包了, 多出来的牛力气恨不得把山上的柴全部砍一遍再去耕地。
余粥寻思着是不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吓着他了, 于是他找到姜烈渊澄清道:“我没有对你做什么奇奇怪怪的幻想,那天夸张了, 我只幻想过你带我去打僵尸。”
姜烈渊放下水缸,脸颊酡红小声道:“可以做奇奇怪怪的幻想的,我不介意。”
余粥:“……”
原来是这厮上瘾了。
姜烈渊那日冲出去洗了个凉水澡回来, 都是成年人怎会不知道他怎么了。
余粥心中有股很恶劣的快.感,他连姜烈渊这种看似冷峻威严的壮汉都能掌控, 堪比熬鹰的征服感。
姜烈渊用挂在脖子上的汗巾擦了擦额角, 望着余粥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哼着歌伸伸懒腰,乌亮的长发在窄窄的腰身间摆动。
他默不作声地慢慢冷却脸上的羞涩之情,浑浊的眼球翻滚着污浊的欲.望。
喉结滚动。
余粥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是在驯服一头野兽, 殊不知是野兽在骗他进入牢笼, 慢慢拆之入腹。
姜烈渊代号是006, 意思是综合素质在穿书局三百精英中排名稳居前茅, 更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学什么都快,在任何领域都是佼佼者。
包括余粥带他浅尝辄止的情.爱。
姜烈渊才发现自己原来是个这么重欲的人。
余粥还当自己是个尽职尽责的“好老师”,殊不知他的好学生已经无师自通,每当黑夜来临心中的污浊恨不得冲破牢笼, 将他自己悟出来的知识一一实践。
姜烈渊从前不懂什么是喜欢, 什么是爱情。
他现在稍微懂了一点, 就是在看到余粥时, 他宛如会分化成两个人格。
一个人格会敬他爱他,克己复礼;另一个人格则会逼着他成为一个恶人。
而第二个人格常常会被轻易地刺激住,比如余粥撩开长发时修长的脖颈,比如他沐浴后更衣时后背上的蝴蝶骨。
而余粥也不是什么无辜的人,他享受着与自己第二个人格戏耍。
姜烈渊将手撑在水缸边缘,水面上倒映出他那张几乎要被烈火吞噬的脸,就连喷洒出来的呼吸都是灼热的。
“你怎么这么腻歪人。”余粥嗔怪。
姜烈渊从背后圈住他,吻了吻他的发丝道:“粥粥,我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余粥心道这厮上火真严重,烫的要死。
姜烈渊又不说话了,下巴蹭得余粥脖子痒,闷声不吭气儿,只是抱着他不撒手。
余粥觉得自己像是被站起来的阿拉斯加犬撒娇了一样。
幸亏阿拉斯加犬,哦不,是姜烈渊找了个活干,不然余粥就要多一个大型背后挂件儿。
他休息得差不多了,正好今天去了趟可追楼。
可追楼生意还是一样地好,这些天来了很多官府的人,在与王姐尽职尽责地对接。
王姐忙完带着余粥去了隔壁太阳楼,太阳楼就跟客栈楼隔一条街,走几步就到了。
王姐一口气饮尽一杯茶,摊在凳子上道:“累死老娘了,余粥你还是尽快回来帮我吧。”
“行啊,反正我在家也没事儿干。”余粥四处打量着空荡荡的太阳楼,装潢豪华,且一共有五层楼。
“多了这么大的地方,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干什么。”王姐抬头望去,房顶是太阳形状的彩绘,周围还有些浮云和仙鹤,看着仙风道骨的。
“官府的人给咱们提供一定的资金和人手帮忙,但具体开发什么菜品还是要咱们自己决定。”王姐回忆道:“宋大人就一个要求,一定要足够特色。”
“特色,”余粥摸着下巴道:“乌地是鱼米之乡,特色多了去了。具体想要哪一种?”
“我猜她的意思,是指水路开通后来往的客人,能够在此停住脚,忍不住进来吃点什么买点什么的意思。”王姐道。
余粥陷入了深思。
那太阳楼不就跟可追楼撞样式了?
王姐专门花了大价钱聘请当地有名的厨子来可追楼,乌镇传统菜做得一绝;更何况还是招牌糖醋小土豆撑场面,怎么看都好像是可追楼更胜出一筹。
“余粥,其实我有个注意。”王姐美目一挑,道:“你不是说咱们要开发甜品市场吗?”
余粥一怔,道:“太阳楼用来卖甜品?”
“未尝不可啊。”王姐放下二郎腿,身子前倾道:“还可以把饮子加进去。”
乌镇卖饮子的店铺少之又少,最有名的那家夫妻店也因为在给竞争对手下毒后,生意一落千丈,人还在大牢里关押着没出来呢。
“太阳楼就不分流可追楼的生意,专门用来卖甜品和饮子。”王姐眨了眨眼:“你点子多,开发开发几个新品,生意一下就上来了。”
“倒也不是…不行。”余粥琢磨着这个主意。
在现代奶茶市场已经做到了一公里的路上出现五家相同品牌的奶茶店,他们也可以在古代试试。
但余粥担心的一点,奶茶市场之所以在现代昌盛,自然是因为需求多;
但乌镇真的会有这么多人会喝饮子吗?
秋天大家一起做的桂花糖,现在派上了用场。
天气冷了之后桂花糖就很好保存,一颗颗的晶莹剔透,花香在唇齿间萦绕久久不散。
小妖接受了王姐的邀请来帮忙打杂工,除了每天被反射弧十米的小蝶气个半死外,生活也走上了正轨。
他看着余粥将桂花糖放进牛奶里慢慢融化,香甜的气味在灶房中挥之不散。
“甜牛奶,好香。”小蝶已经喝完一杯了,人中处印了一圈奶皮子。
“味道应该不会差。”余粥端起小奶锅倒入另外两个杯子中,一杯递给小妖,果不其然小妖也给出了极高的评价。
毕竟很少有人都能把最简易的牛奶加糖做翻车。
“这个要拿去卖吗?”小妖问。
“这个不卖,桂花糖没剩多少了,咱们留着自己吃。”余粥笑道。
“没剩多少了那才金贵。”小妖眼珠上下一转:“这个季节很少有桂花了,剩下的咱们可以高价卖出去。”
余粥哭笑不得,季节限定产品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