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在午时回到了村里,大嫂和二嫂在门口等着他们,都是满满一背篓,沈夏在路旁摘了几片大叶子遮住,说是防人也防天。
牛车准时到,他们互相帮忙抬上去,刘伯不是一个多话的人,只管赶车。
和昨天一样,也是去饭店卖,小二看见这么多的现货,立刻收完。
大嫂二嫂把钱藏好,心怦怦跳个不停,今日大家没有买什么,便回去了。
回到家,沈夏闻到饭香才觉得肚子好饿,田竹川已经做好饭,只等人回来。
夫郎的手都是相公帮着在水里洗干净,只在旁边坐着,等着饭菜上桌。
炒了一个白菜,但是蒸了大米饭,也是饿极了,他吃了两碗。
中午还想做点儿事,被相公缠着睡了一个午觉。
睡觉前,先把钱藏好,今日九两,一个子都没动。
给了田竹川一钱银子,让他防身,自已把三十文零钱也带在身上,有时候坐个车得要钱。
田竹川说不要,架不住夫郎的热情,还是放在荷包里,里面还有上次的十文钱,一个都没用。藏好钱才能安心睡去。
他们睡着的时候,田家的另一边却高兴的睡不着,一共二十二两,天啦!他们像是突然发达了一样。
从今天起沈夏就是他们家的财神爷加幸运儿,他来了后,感觉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还越来越好。
这样的日子大家都有了盼头。
每家七两,多的一两充公,放在王秀英那里,大家都没有看法,大嫂甚至说自已拿一两就行,多的交给爹娘,王秀英说她傻,自已的东西自已管,她自已知道是婆婆人好,成亲这么久,虽然家里穷,但是公婆从来没有给甩过脸子。
他们真是要要发达了,晚上大哥二哥回来,这么一听说,也很是不敢相信只是一上午的时间就赚了好几两银子,大家都很默契把嘴巴闭上,别让别人知道。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半个月以后,天下雨,就没有再去山上,大家也都在家休息一阵。
田竹川正好也有些东西要做,沈夏说今天吃饺子,早上一大早田竹川便去买了一刀肉,顺便给老房子那边也割了一块,最近肉价便宜了不少,以前要十五文,今日去,只要十二文。
沈夏在揉面,准备肉馅,今天吃猪肉白菜馅儿。
大白菜还是雪哥儿送他的,说是他娘自已种的,雪哥儿爹前些年弄伤了腿,这些年也没办法做什么重的活,就只是编点竹子做的东西来贴补家用。
雪哥儿是独生子,所以两口子把他看得格外重要,就已经过了十六没有遇见好的人家,还是不给他说亲。
现在雪哥儿天天跟着田家夫郎上下,倒是赚了不少钱,他们见过那个孩子是个机灵的,也放心他跟着跑,但是经常交代离哥儿的夫郎远些,被人看见了总是不好的。
他们没什么送的,就种了些菜,还怕人家嫌弃。
沈夏才不会嫌弃,他知道雪哥儿家是感谢他,也不矫情的收下。
他的菜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着落,菜板上砍得砰砰响,外面的雨下得哗哗,竹川觉得这一幕真好,有种踏实感,只是这踏实感没有持续很久,有人敲门。
是乐川,哭着说,爷爷奶奶过来了,在他们家大闹。
沈夏把肉盖住,免得被野猫偷吃,跟着田竹川一起去了那边。
在院子外面就听见了吵闹,但是听不清说什么。
“老子今日就是来要钱的,要不到是不会走的,都有人看见你们天天背着一大筐一大筐的东西去镇上买,还买肉和米,你们给我们说没有钱,谁信啊!”田友年蛮横不讲理说道。
田大牛很怕他爹,从小打习惯了,有种天生的恐惧感,站在一旁不说话。
王秀英无奈,只好上前说,“爹娘,我们就是卖点野菜,不值什么钱的,而且你看我们一大家的开销,你们没分我们一块田,一块砖,我们就靠着卖野菜生活,你们也得来刮走吗?”
田氏一听这话跳起来,“当初说分家的是你们,条件你们也答应了,现在是怎么样?来怪罪我们做的不公吗?老娘告诉你,就是你在中间挑唆,我儿才要分家的,你这个毒妇,就该沉塘。”
王秀英被气得浑身抖动,紧咬牙齿,顺带踢了田大牛一脚,昏倒前被身后的大儿媳和二儿媳扶住。
“爷奶,我们当初是为什么分家,你们自已心里明白,现在跑到我们家来闹,是谁挑唆的?大姑?还是二伯?”大哥看着娘被气晕,也顾不得什么孝道,他早就见不得他们做事不公。
“好啊!好啊!这就是你教的人,敢忤逆长辈,真是好教养,你们都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今日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让你们猖狂。”说着,田友年就拿过一旁手腕粗的棒子往大哥身上招呼去。
田竹川急忙上前抓住棒子,扔在一旁。
“都分家了,还来闹,真是不要脸。”沈夏见不得他们,换句话说有些反感,上次见识过老太婆,这次看见老头子便知道老太婆怎么敢那么猖狂。
田氏看向沈夏,恶狠狠道,“你个小娼妇,上次就是你,今日你还敢来,滚回去,真是没教养的东西。”
沈夏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自家给公爹买的烟叶子正握在田友年手里,走过去就抢。
田友年没想到他敢这么干,放松了警惕,吼道,“你干什么?贱人。”
沈夏把烟叶子放在公爹手中,淡淡回道,“这是我孝敬我爹的,你要是眼红也可以,但是怎么能抢呢?也不怕抽了烂嘴巴。”
“你~”田友年想说什么。沈夏转过身继续说,“我是没人教的,所以教养不好,脾气也不好,我是他们买来的,即使他们叫我杀人,我也得上。”说完,举起身后的菜刀,一把砍下去。
所有人都吓得尖叫,还好砍偏了,落在田友年身后的门框上,“不好意思,没瞄准,再来。”刀砍得有点深,不好拔出来,他在用劲。
田氏夫妻俩,连滚带爬地跑了,田氏脚底打滑,还摔了个狗吃屎,翻起身就跑。
小院中的人都吓傻了,渐渐回过神,二嫂偷偷的把刀给藏起来了,导致沈夏转过身没发现自已的刀。
“孩子,你这是干什么?要是真把他砍了,你是要去坐牢的。”王秀英哭着拉着沈夏说。
沈夏笑着安慰,“娘,我只是吓他的,没想到动手。”
“你胡说,你要是没这个想法,怎么会拿菜刀。”王秀英不相信,她不怕那老不死的受伤,但是他儿子才成亲,他们还有大好的年华,不值得。
“娘,那是我今天包饺子,剁馅儿用的,忘了放刀。”沈夏是真的忘了,把馅儿盖好,忘了放刀,一路提溜过来。
大家听他不是真想砍人,才放下心。
田大牛没有说话,坐在一旁抽着烟。
王秀英生气的上去抢过他的烟杆子,“抽抽抽,就知道抽,一家人都被欺负了,连哥儿都敢反抗,就你不敢,你要是这么舍不得你爹娘,干脆搬回去算了。”
说完后,王秀英生气的回了房间。
大嫂留他们在这里吃饭,但是家里已经准备好了,就没有留着吃饭。
二哥二嫂也回自已家,没人理田大牛,每次只要是他爹娘的事情,他就没有办法,懦弱的让人生气。
要不是小夫郎,不知道今日要闹到什么样的地步。
“你可怪罪我太冲动了?”两人走在田坎上,沈夏转头问,他其实很怕田竹川生气,毕竟那是他的爷奶。
田竹川把他头上的帽子戴好,“不怪,我夫郎勇敢,替爹娘赶走了他们,要不然,他们今天非得要银子走。”
只要相公不怪自已就好,再说了他也没做什么坏事。
两人又回到自已的小房子,田竹川想着好久要买一把雨伞。
浴桶下午做,这会儿先帮这做饭,沈夏擀皮,田竹川包,他那个丑饺子,又大又丑,不忍直视,两人换了个位置,田竹川擀皮,沈夏来包,于是一个个小胖饺子排好队,等着锅里的水翻滚,全部给送下去洗个开水澡。
一共五十多个,沈夏胃口小,只吃了十多个,其余全部被田竹川包圆。
他是真能吃,小夫郎想着什么时候一定得把他喂到他说吃不下去。
吃饱后,小财迷在房间里躲着数钱,这段时间光是卖蘑菇就赚了差不多六十两,加上之前的十九两,还有田竹川打猎卖的钱,也是手中也有一百两了。
天啦!天要富我,挡不住呀!
但是这个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脚下走的都是水泡,田竹川总是晚上偷偷起来给他挑,但是这个他都不知道,白天路走多了,晚上睡觉格外香。
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的,像是天然的安眠神器,没一会儿,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受不住,直接睡了过去。
半天没见着人出来,田竹川进去一看,小家伙抱着枕头睡着了,像一只兔子一样,冷也不知道盖被子,把被子扯过给人盖上,又转身出去做自已的事情。
等小夫郎睡醒,外面雨已经停了,雨后云雾缭绕,朦胧中有些睡醒不知是何年的感觉。
小夫郎坐在门口醒神,田竹川从外面回来,在他头上挼了一把。
“你去哪里了?”说话的时候还打了一个哈欠。
“把浴桶拿去让雪哥儿他爹给上桐油,怎么了?感觉还没睡醒。”田竹川洗完手,把人一把捞起,放在怀里。
小哥儿惊呼,四处看了看,万一被人看见不太好。
“你怎么这样?”
“我怎样?抱抱我的小夫郎,怕什么?”田竹川在他耳边耳语,惹得人一个劲儿躲。
下雨的夜晚总是黑的特别快,中午吃了饺子,晚上就只做了红薯粥,就着咸菜吃。
两人躺在床上,幻想着未来。
“现在有一百两了,相公你想干什么?”沈夏躺在田竹川的肚子上,他的手落在田竹川手里把玩,都是骨头和肉,怎么夫郎的手就这么软。
田竹川也没有想到,这才多长时间,他们就有了这么丰厚的家当,一时间也没想到要做什么,“你赚的最多,你做主,想做什么,都听你的。”
沈夏说,“要不我们先买两块地,然后再打算其他的,我要赚钱盖大房子,这样以后就不怕下雨了。”
买地,现在有钱了,也该置办起来,房子确实也该修,看这一下雨,房间里都没有地方下脚,以前一个人倒是无所谓,但是现在有了夫郎,也该好好计划起来。
“好,我明天去找里正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
两人依偎着睡着,早上起床,空气格外清晰,沈夏撑了一个懒腰。
院子里没有田竹川的人影,想来是进山了,饭照样放在锅里,他一起床就可以吃到热的。
雪哥儿早上依然来的很早,给他带了一篮子土豆。
两人上山,好多蘑菇要么开烂了,要么被雨水给冲散,都没找到几个好的,交给小二的还不足两斤。
小二也有些头疼,这才让他们尝到鲜,就没有了,京城的人怪罪下来怎么办呢?
掌柜在今天也刚好赶回来,就撞见这一幕,对沈夏一行人很是友好,寒暄了一阵,才离开。
掌柜的一句话,点醒了沈夏,‘这么好的生意,要是一年四季都有做的就好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琢磨着这句话,他一直也在观察着蘑菇的长势和土壤,说不定拿回来种成功了呢?
回去时,田竹川没有在家,有时候他会在他后面回来,表示今天有猎物,会去镇上卖掉。
两夫夫,已经达成某种默契,沈夏做好饭,做了一个炒土豆,又做了白米饭,现在他们已经是能吃上白米饭的日子。
田竹川依然没有回来,他自已已经饿得不行,不等了,自已先吃,吃完又提着篮子上山,在山上倒腾了一番回到小院,锅里的饭菜还是没动,又提着篮子在后院捣鼓。
傍晚,还是不见人,沈夏有些恐慌,夜幕一点点降下来,等不及,他得打上火把去找人。
才做好火把,走了一点距离,看见黑雾中有人向他靠近,本能的往后退。
“你打着火把去哪里?”是熟悉的声音,沈夏瞬间扑上去。
感觉到暖的身体,和熟悉的味道,才要哭不哭说了句,“你怎么晚才回来?”
收紧手臂,在夫郎的背上安抚了好一阵,才牵着人回家。
田竹川神秘兮兮的关上院门,又拉着人进房间,关好房间门,点上灯,房间亮堂起来。
他放下背上的大背篓,里面装的满满当当,沈夏没打算看,只想着男人还没有吃饭,于是去灶房里把饭菜端进屋。
“这是烤鸭,拿个碗,我们今晚上加餐。”田竹川说完,沈夏便转身跑去拿盘子。
烤鸭的味道好香,以前他有幸吃过一块带骨头的,手指上都残留了好久的味道。
盘子拿回来,田竹川又去洗了手回来,把烤鸭的腿撕下来给沈夏,沈夏接过放在田竹川碗里,“相公吃。”
田竹川笑笑,又把另一个撕下来,递给沈夏,“夫郎也吃。”
两人相视而笑,烤鸭真好吃,外面的皮烤的脆脆的,还冒油脂,里面的肉软嫩多汁,好香啊!
沈夏也顾不得形象大口吃起来,两人瓜分了一整只烤鸭,把沈夏的肚子吃的圆滚滚的。
吃完饭,田竹川先去洗澡,沈夏把碗筷收拾干净,相公洗完后,他自已也去澡,回到房间时,身上还带着水汽,田竹川拉过人坐在床上,把一个大包袱打开。
里面全是小哥儿穿的衣服,一件水蓝色,一件天青色,还有一件青草色,搭配着一套,面料都是极好的,摸上去好舒服。
“这是给你买的,穿上身试试。”田竹川说完,小哥儿眼睛瞪得像铜铃。
相公说这全部都是他的?他没有穿过新衣服,全是捡的别人不要的,或者小了的衣服缝缝补补这么穿,突然好几套衣服摆在他面前说全部都是他的,这是怎么样的刺激。
虽然手里有了钱,但是他依然不敢乱用,因为曾经的贫穷让他害怕。
再者这段时间一直这样忙碌,更没时间想那些,就想着多找几朵蘑菇,多赚几文钱,天天往林子里钻,即使买了好衣服也舍不得穿来,被树枝刮了,可得心疼死。
“你下午就是去买了这个?”小哥问。
田竹川点头又摇头,随后把胸口的钱袋子拿出来,沈夏就说他抱着人的时候怎么这么膈应,原来他在胸上放了东西。
一块,两块,好大的银锭子,他还没有见过这么大的,一时间有些好奇。
“今天运气好,在山上遇到了熊,还好带着苏万一起进山,要不然一个人还抓不住,我们怕这东西晚上放在家里引来其他东西,借了牛车去卖,又在逛了一圈买了些东西,所以才回来晚了。”田竹川解释他为什么回来晚了的事情。
熊?小哥儿把相公的衣服掀开,看看有没有哪里有伤。
“没伤,没伤,你夫君我可是出色的打猎高手,就是今日让你担心了。”抓住他的小手,放在自已的胸口上,沈夏害羞别开脸。
小声嘀咕着,“你不能出事,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我一个人在家好害怕的。”
一个人在家的时间感觉无比长,特别是晚上,好像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到处都静悄悄的,特别恐怖。
“先换衣服,看看合不合适,好不好看。”汉子从买衣服那刻,就想着穿在小夫郎身上的样子,实在招架不住,沈夏背对着人换衣服,叫对方闭着眼睛。
他怎么可能这么老实,看着雪白的背出现在眼帘,视觉的冲击挺大的,之前都是晚上摸黑进行的,从来没有这样看过夫郎的身体。
感受到身后的目光,小夫郎快速穿好天青色衣服,转过身。
好看,天青色让沈夏皮肤都亮了几分,要是再有个什么玉簪子,那就更好看,沈夏一直都是用一根树枝,或者一根泛黄的发带系头发。
又让人试了其他两件,都好看,而且大小也合适,小二问身型,汉子一口就回答出来,虽然没摸过几次,已了然于心。
新衣服很舒服,沈夏可舍不得穿着睡觉,太糟蹋衣服,想着换回旧衣服,脱下新衣服,腰上被大手覆盖,掌心的温度快把他融化,汉子偏偏捏着下巴要他偏头,吻上他柔软的嘴唇,呼吸急促,房间静谧,接吻的声音像是扩大了很多,缠绵的吻不知道进行了多久,汉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衣服给脱掉,两人赤裸相见,脸都红的不成样子。
看见夫郎身上变成了粉色,下一秒,炙热的吻又落下,顺带把人放倒。
“吹灯,吹灯。”小夫郎娇羞在耳边说道,汉子身子愣怔一瞬,再也控制不住。
“不吹,我想看着你。”手上的抚摸让人颤抖,耳边的呼吸加速了进程。
沈夏头晕目眩,神智好像也不清醒了,他都不知道田竹川要了他几次,最后实在支撑不住,睡了过去,不对,是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身边的位置早已没有人,动了动身子,某个地方抽疼。
虽然昨晚上很美好,但是也招架不住来这么多次啊!
房间门轻轻推开,田竹川悄悄咪咪探了个头进来,看见人醒了。
他倒是风光满面,笑着走过来,摸了摸小夫郎的头。
“醒了,熬了粥,我端过来喂你。”
温柔的语气,让他生不了气,轻轻嗯了一声,肚子早就饿了,现在都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田竹川端来一碗粥,还有蒸蛋,加上一碟子咸菜,他沈夏想自已吃,被剥夺了权利。
汉子一口口喂给夫郎,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是在养崽子一样。
沈夏还是小孩儿就没有过这样的待遇,顿时脸红不已。
好不容易吃完一顿早饭,老院来人了,不得不起床,虽然田竹川说无所谓的,但是他可躺不下去,太丢人,幸好昨日沈竹川买的衣服能遮住脖子。
是二哥和二嫂,他们俩带了一刀肉过来,还有三十个鸡蛋。
中午直接就在这里吃饭,沈夏做饭,二嫂上前帮忙。
“还习惯吗?夏夏?”二嫂帮着洗菜。
今日既然有肉就做个土豆炖红烧肉,再炒个番茄鸡蛋,还有素炒白菜,汤就直接拿白菜叶子做个素菜汤,在农家,这样的生活也算是顶好的了。
“习惯的,二嫂,竹川对我很好。”沈夏说的是真的,就是想到什么,小脸一红。
二嫂一个过来人哪里不懂,只是为戳破,跟着笑,“那就好,今日过来也算是我们来得冲突,但是你二哥坚持要来,我也只好厚着脸皮来跟着蹭饭。”
沈夏先把大米洗净,先把大米饭蒸上,“二嫂别这么说,你们能来,我们都高兴,平时家里就我们两个人冷清得很,你们来了,显得热闹。”
二嫂把洗好的白菜放在竹篮子里,又开始洗土豆。
“那以后我多来陪陪你,等到你们有了孩子,就热闹了。”二嫂只是平常的一句话,让沈夏更加脸红不已。
他是小哥儿,生育这种事情本身就不占优势,以后能不能怀上孩子都不一定,万一怀不上孩子怎么办?很多人家怀不上孩子的小哥儿要么被休,要么夫家会再娶一个,这样一来小哥儿的地位可想而知,他脸色有些不好。
二嫂发现自已说错了话,随即说道,“你放心,你这么年轻肯定会生一个大胖小子的,就是万一没有也没事,你看我,和你二哥成亲都几年了,还是没有孩子,你二哥也对我很好的,你放心,三弟是个重情义的人。”
是啊!田竹川是个好人,不想那些了,洗手切肉,炒菜。
二嫂发现小哥儿不仅头脑好,做饭的手艺也是一流,光闻着味儿就已经很香,吃在嘴里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两兄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又抬着浴桶回来,刚好赶上吃饭。
人多,天好,就抬了桌子在外面吃饭,刚好一人坐一方。
二哥是个吃货,边吃边夸沈夏手艺好,二嫂也跟着夸,夸得小夫郎都不好意思了。
吃完饭,收拾好桌子,大家都坐在院子里。
“三弟,其实今天来还有件事情要与你和沈夏说。”看了看田竹川,继续说,“我想做生意。”
这可是好事,家里有人愿意出来做生意,至少胆量算是不错。去镇上的次数多了,发现好多老板掌柜都是穷苦家走出去的,不出去闯一闯怎么知道是骡子是马。
“好啊!是钱不够吗?”沈竹川问道。
二哥摇摇头,对他说,“也是巴着夏夏赚了些钱,但是我发现这个事情也不是个长久的事情,思前想后和你二嫂商量,想开个卖猪肉的摊子。”
原来,只从上次与田竹川去镇上卖过一次猪肉,有了一些经验,那种想法就一直在脑袋里转换,现在手中有了钱,也想试试,但是才刚开始一个人去,还是有些胆怯,便想着来让三弟与他走一趟,给自已壮壮胆子。
田竹川转头询问沈夏的意见,沈夏自然没意见,还开玩笑说去帮着收钱,二哥两口子自然是答应,营业第一天,他们自然希望帮忙的人越多越好。
二哥谢过,田竹川问他们有没有决定开在哪里,他们说目前还没确定,就这两天想去考察一下位置,确定了给他们说。
一切说好,二哥二嫂再次谢过,一刻也不想耽搁回去准备。
送走两人,忽然找不到事情做,两人决定在外面去逛逛,顺便找里正问问地的事情。
已经快到夏天,这里的大多数地还是荒着,看着好可惜,沈夏说他们那边为了一个田边可以争的头破血流,断不会出现这种现象,田竹川说桃花村也是一样。
沈夏坐牛车经过桃花村,虽然相隔不远,但是真是相差甚大。
里正的房子在最里面,他们脚步放得慢,走了好一会儿才到。
运气挺好,里正刚好在家,沈夏以为里正是整个村最富有的,但是怎么这个里正家和他们房子差不多,破破烂烂的。
里正见着他们的到来,热情的招呼人进来坐,沈夏也没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手,就在二嫂送的鸡蛋里拿了十个,算是见面礼,里正推脱着,最后沈夏交给了旁边的大嫂。
大嫂无奈接过,院里先前还有两个小孩儿,见着人来,跑到房间里去了。
沈夏没想到这个里正这么年轻,看着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他们那儿的里正都老的快走不动了。
后来才从雪哥儿口中得知,这个里正叫冯俊,还是个读过书的,他爹老了,又摔断了腿,所以把里正这个位置传给了他,难怪看着行为举止和他们有些不同。
田竹川直接说明来意,里正两口子皆是一怔,买地?
里正叹出一口气,说道,“兄弟,看你们也不容易,我给你们说实话吧!这里的地种不出什么粮食,产量很低,你看就是本村自已人,都没种什么粮食,你买去没什么用,还不如把钱留着卖粮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