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加百利这一张嘴也是够利的,阴阳怪气可谓一流。
但李鹊也不是吃素的。
李鹊气定神闲:“原来你们是老贵族配方,怪不得闻起来和我太爷爷一个味道。”
加百利噎住。
李鹊嘴角勾了勾,转头问施弥明:“所以你今日专门出来,就是和这个Gabriel谈推广的事情?”
施弥明答道:“是的,Ethan希望我能帮忙推广这个品牌本季力推的一款香水。我和Gabriel要聊一下方案。”
加百利轻笑道:“是的,我们都是在谈论公事,没有别的呢。”
李鹊听出了加百利语气里那种欲语还休的意思,自然愤慨,决计要反唇相讥。
然而,就在李鹊准备发作时,施弥明却开口了,说道:“我太太和我是紧密相连的,我的成功离不开他,因此,我的推广计划也少不了他的存在。”他说着,微笑着握住了李鹊的手,接着对加百利和伊臣说:“请把阿鹊也加入我们的讨论群吧。如果还有进一步的沟通需要,也务必将他包括在内。”
施弥明的声音温和却无比坚定,如同他握着李鹊的手掌。
李鹊感受到这种坚定的握力,心头涌起一阵异样的澎湃。
这是他第一次被这样紧紧握住。
同时,也是第一次听到施弥明用“阿鹊”这个亲昵的称呼。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李鹊内心掀起了一场翻天覆地的波澜,竟是在那一刻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个简短的握手瞬间凝固。
看到施弥明的表态,加百利很快敛去了对李鹊那种似有若无的敌意,显然是偃旗息鼓,鸣金收兵。
加百利纵横情场这么多年,在撬墙脚方面也颇有心得:两个人互扯头花没意义,最重要是看被撬那个人什么态度。
很多被撬的对象表面上显得老实巴交、一脸为难,实则在默默享受两方为自己竞逐的快感。他们口中或许模糊不清,但内心早已沉醉在这种被追逐的激情中,感受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满足。
当被撬的那个人选择保持沉默或是态度模糊的时候,撬墙脚的需要更加用心地争取,为了让对方内心得到满足。
而现在施弥明态度明确,加百利随即收敛,谋定而后动。
李鹊察觉到加百利的收敛,心中不禁泛起一抹得意。
他坚信是自己锋芒毕露,让这位情敌明智地选择了不战而退。李鹊内心里自信倍增,觉得自己的气场足够让对方主动让步,不愧是太平山跋扈一哥。
众人自动自觉跳过香水的话题,来到点菜的环节。
伊臣瞅着施弥明装得淡淡定定实际上陈醋成精,连对自己都戒心拉满就好笑。
伊臣便玩心大发,故意问施弥明说:“说到这里,老施你喜欢哪个产区的鳕鱼?布列塔尼的鳕鱼可是出了名的鲜美,还是挪威的更合你口味?”他知道施弥明是不太懂这些的,但李鹊却十分挑剔。
他这损友还蛮期待看到施弥明在爱妻面前出糗的样子的。
伊臣便以一种微妙的眼神看着施弥明。
施弥明好像没有察觉出什么异样,依旧平和地笑说:“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有什么所谓?阿鹊爱吃什么,我吃什么。”
伊臣一瞬惊讶:老施看起来这么务实,居然还会玩这套?恋爱的男人真可怕。
李鹊听到施弥明讲这种话,心下微跳,只是又不敢太欢喜,沉沉想道:每次在外人跟前,他都是这样扮恩爱的,我哪里能不知道呢?
伊臣噎了一下,转头问李鹊道:“那么,你喜欢哪一种呢?是更倾向于布列塔尼的鳕鱼,还是觉得挪威的更合口味?”
李鹊正要回答伊臣的话,施弥明却抢先道:“阿鹊更喜欢来自挪威的鳕鱼,烹饪方式要低温慢烤,以保持鳕鱼的细腻口感。最重要的是,调味一定要轻盈,可以用一些清爽的柠檬汁和新鲜的香草来提味,让鳕鱼的原汁原味能够充分展现。”
听到这话,莫说是伊臣,李鹊都有些吃惊:他竟然都记得?
施弥明朝李鹊轻轻点头,笑容和煦得似春风。
李鹊忍不住无比动摇。
用餐结束后,四人站起来。
李鹊正想说什么,便发现自己被施弥明牵住了手。
李鹊抬眸看施弥明,撞进施弥明温柔的笑容里,像鸟儿撞向护花铃,一串的叮铃铃,百花缭乱。
施弥明余光瞥向伊臣,好像还带着几分怀疑探究。
伊臣心里好气又好笑,想道:这辈子都没见过施弥明跟监控似的全自动无死角眼神辐射但又假装无事发生的样子啊……这也太好玩了。
伊臣玩心大发,故意用暧昧的语气说:“李公子,这就回去了?怎么不多玩一会儿?我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想和你分享呢。”
李鹊和施弥明和伊臣及加百利四人一同离开了这家精致的餐厅。
出了门口,李鹊与施弥明并肩走在一起,施弥明依然温柔地握着李鹊的手。
这让李鹊步伐轻盈,仿佛脚下踩着柔软的云彩。
李鹊和施弥明上了的士,车门合上的瞬间,施弥明便松开了李鹊的手。
李鹊一时间感觉心头一凉,仿佛被寒风拂过,手心似摸到雪。
施弥明于他而言,如同一场变幻无常的潮汐,时而柔情绵绵,涌来如温柔拥抱,时而澎湃激荡,猛然间又奔腾而退,让人捉摸不定。
李鹊气得不轻,托着下巴。
施弥明看见李鹊在生闷气,但一时未能察觉他因为什么生气,便问道:“我们现在是先回酒店,还是去逛?”
李鹊瞪着施弥明:“逛什么?”
施弥明笑道:“不是说,今天工作做完了,就要和你继续蜜月吗?临时有事,让你白等我,真的很抱歉。”
李鹊听得施弥明道歉,胸口闷闷的,却道:“你撇下我,就是去见那个什么Gabriel?”
“是Ethan叫我去的。”施弥明说得很快,尤其强调这是Ethan干的,“为还Ethan的人情罢了。”
李鹊眼珠转转,说:“那个品牌只有Gabriel一个公关?不能换一个对接吗?”
“你想换一个?”施弥明问,好像好奇。
“不行吗?”李鹊不高兴地说。
李鹊顿了顿,正要大肆批评加百利如何不专业不礼貌不讨人喜欢,却听见施弥明先开口:“行。”
李鹊满腹牢骚一下堵住,愣了愣:“这就行吗?”
“当然。”施弥明回答,“这问题不大。你如果确实不喜欢这个品牌,我也可以拒绝这个品牌的推广。”
施弥明的回应让李鹊感到一丝意外和愉悦,心头的牢骚也随之消散。
李鹊便摇头晃脑:“没事,就当是给Ethan面子啰。”
施弥明听了这话,却问:“你和Ethan很熟?”
“啊?”李鹊好奇道,“不是你和他很熟吗?”
李鹊一副“因为他是你老友,我才和他玩儿”的表情。
施弥明倒是无奈,半晌笑笑,说:“Ethan可不是什么善茬,我和他也不是很熟,你还是少和他来往吧。”
李鹊点点头,无可无不可。
施弥明瞧李鹊果真对伊臣一点儿也不在意,一颗心便暂时放回肚子里了——暂时,也只是暂时罢了。
李鹊如此漂亮,多情,浪漫。
李鹊最可爱的地方,便是他喜欢什么,便一个劲往前冲,恨不得把爱物用上等丝绸裹得严严密密,抱在怀里一辈子不撒手。
而他最坏的地方也是,他喜欢什么,便一个劲往前冲,原本抱着的一个被丝绸裹得严严密密的“爱物”就随手扔开。
比如,前年他对阿尔卑斯山脉雪融水无比热爱,每日都不可或缺。
现在,这一瓶一瓶的水堆放在仓库,成了不值一提的存在;
那颗曾花了上亿拍回的名为Blue Horizon的大钻戒,如今不过是被随手扔进抽屉里黯然失色……
在李鹊的世界里,喜新厌旧仿佛是他的一种生活态度,一种不断寻找新奇的渴望。
这也使得他的珍藏热爱似乎变得不再那么珍贵,每一次的冲动都像是一场短暂的风花雪月,终究会在新事物的诱惑下渐行渐远。
现在李鹊扑闪着明亮的眼睛像企鹅跑在冰川上一般热情可爱又笨拙地奔向自己……
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施弥明想道。
施弥明轻轻合上眼,记忆穿越至“七夕”赛马比赛前的那个宁静夜晚。
那天,施弥明惦记着第二天要去赛马会,所以早早回到家中睡觉,不想却跌入一个诡异的梦境里。
在梦境里,施弥明逐渐觉察到自己生活在一本小说里,而李鹊则是一个备受追捧的万人迷。
而与此同时,施弥明自己则是万人迷受家中孤寒没情调、占着茅坑不拉屎的炮灰老公……
李鹊吸引一个又一个的炮灰攻,比如卓峻岐会为他斥资拍下大钻戒blue horizon,但李鹊会把它束之高阁;再比如,施弥明的老友伊臣竟然对李鹊一见倾心,为此不惜背弃道义勾二嫂……
故事里,李鹊吸引到各种层出不穷的男人,但李鹊又很快厌倦,从不确立任何关系,知道有一天,李鹊遇到了真命天子……
这剧情实在太过离奇,因此,施弥明一开始对这个梦境并不相信,认为那只是虚幻。
然而,当他看到卓峻岐真的炒币挣钱并华丽回国时,心头不禁涌起一阵震撼——那些荒诞剧情竟然超越了梦境的桎梏,变成了现实的一幕。
接下来,卓峻岐还真的打算拍下Blue Horizon,对李鹊也是虎视眈眈,志在必得。
这个细节的确刚刚在他的梦中出现过,如今竟然真切地在现实中呈现。
而且,有一点让施弥明非常困扰:他对预知梦的记忆模模糊糊。
李鹊的形象如玻璃镜般清晰,但其他事情却似乎被一层薄雾掩盖。
他隐约记得李鹊是如何万人迷,但却不太记得其他的事情……比如他不记得卓峻岐是因为炒哪种币而致富的,也不记得投资界发生的各种新闻。
也就是说,他没法利用预知梦来实现投资。
同样让他困扰的是,所谓的“李鹊的真命天子”在施弥明的梦里面目模糊,他无论怎么努力回忆,都没法想起来这个“真命天子”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仿佛只是一个虚幻的符号。
刚刚觉醒的时候,施弥明最关心的是“我生活的世界竟然是一本三流小说,而是我其中的九流角色”这种荒谬绝伦的事情。
至于李鹊给他戴上的绿帽子,倒并未成为他关切的首要问题。
他得承认,一开始,他挺喜欢李鹊,却和喜欢一只猫差不多。
得知自己养的猫朝别人蹭蹭,他自然会不高兴,但也不是完全不可以预见的。
毕竟,他和李鹊的合约并无约定不许各玩各的。
然而,施弥明还是出于某种难以言说的心情,在拍卖会上跟卓峻岐斗气,把那枚上亿大石头拍了回家,只为了让李鹊不要看别人。
就连伊臣离开港岛去欧洲扩展业务,也是施弥明故意引导的。
施弥明这段日子来成功让所有“炮灰攻”提前炮灰,一个都不出现在李鹊面前……
不知从哪一日开始,施弥明不再是冷静而精于算计的的投资家,而是一个为了某种执念而拼尽全力的男人。
在施弥明拍下那枚钻戒后,生活的轨迹转向了梦境的对立面。
李鹊没有陷入任何暧昧情人的纷扰,依旧过着他那略显孤独的矜贵生活。
如果说李鹊真的有在吸引什么人,那恐怕也只是施弥明一人而已。
这让施弥明渐渐产生一种奇诡的妄念:李鹊是可能只属于他的。
这种贪念悄然而生,犹如幽暗的角落里升腾起的烟雾,让施弥明开始思索着如何让李鹊永远留在他的视线中,不被其他人干扰。
他开始琢磨着一些无形的控制,试图让李鹊的心只为他独有,无法逃脱。
李鹊或许不以聪明自居,但他的敏感度足以弥补这一短板。
那句貌似无心的问话,却正中施弥明的内心要害:“施弥明,你是在欲擒故纵吗?”
面对这问题,施弥明成功在淡然的笑容中掩饰自己的动摇,然而,他心知肚明,这一刻的交锋胜过任何言语。
这场仗,他早就输了。
他才是他们之间更患得患失、更容易焦虑的那一个。
他徒劳无功地掩盖底牌,虚张声势。
万幸,李鹊不够聪明锐利,还真的跟牌,被诱导着梭哈。
施弥明感叹于李鹊的单纯。
仿佛是一个清澈而深不见底的湖泊。
施弥明以为无害,一脚踏入,便沉溺其中。
李鹊的那种自发的魅力,让施弥明沉沦又害怕。
施弥明坐在车里,目光游移,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他的眼神仿佛穿越了窗户,投向远方的风景。
李鹊突然开声,打断了施弥明的沉思:“发什么呆?”
施弥明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李鹊,却见李鹊笑盈盈看着自己,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喜爱。
被李鹊这样看着,施弥明贪念越盛,只想永远把李鹊这样的眼神留住才好。
不论通过何种手段,耗费多少代价,只要扼住李鹊的心弦,使他永远属于自己……无论如何。
李鹊在施弥明的眼神里依旧懵懵懂懂,带着直白得过分的诱惑,显然还在盘算着要如何使出浑身解数吸引施弥明:“施先生安排了今日去哪里?”
施弥明笑笑,说:“最老土的,塞纳河游船。”
“啊……”李鹊叹气,“真的好老土啊。”
施弥明耸耸肩:“我好像已经做过免责声明了。”
“知道啦,你说过,你只想得到这些嘛!”李鹊托着腮,撇了撇嘴角,略带几分埋怨,“你难道就不能对我用点心么?”
施弥明脸上清风朗月的轻笑,心里却是阴云密布的暗叹:你根本不知我对你用了多少心。
阳光透过蓬松的白云洒在塞纳河面上,河水波光粼粼。
二人来到游船码头,便见一艘游船独自漂浮在河面上,宛如一艘流动的宫殿般气派奢华。
这并非普通的游船,而是一艘私人游船。游船上没有其他旅客,整个船舱仿佛为他们两人而打开,成为一个尊贵而私密的天地。
“我们的游船正式开始,阿鹊。”施弥明微笑着,手轻抚着船上的扶手,邀请李鹊一同登上游船。
李鹊挑眉:“我还没和你计,谁批准了你叫我阿鹊?”
施弥明笑道:“真抱歉,李公子。那我现在申请批准,还来得及吗?”
李鹊一边轻笑一边点头:“你这样先斩后奏,我要拒绝都来不及。”
“那请上船吧,阿鹊。”施弥明温暖的微笑伴随着阳光的洒落,他悠然地伸出手臂,供李鹊搭上。
李鹊轻轻地将手搭在施弥明的手臂上。
阳光透过蓝天白云洒在二人身上,犹如油画中描绘的高傲的贵族与忠诚的侍从。
李鹊踏上游船的时候,脚下微微摇晃,是船身在河水上自然而然的浮动。
然而,在他感到身体稍稍失去平衡的瞬间,施弥明的手却稳稳地给予了支撑。
施弥明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一股不可见的力量通过指尖传递着安心的信号。
李鹊抬起头,与施弥明的目光相交。
金色的阳光透过施弥明的瞳孔,如同河流从施弥明眼眸里倘佯而过,又轻轻地流向李鹊的眼。
李鹊看着这双眼,醍醐灌顶:原来追求半生的奢华宝石,都是那么不值一提,廉价可笑。
李鹊神色恍惚,仿佛被某种力量牵引一般,一下子撞进了施弥明坚硬的胸膛。
下意识之间,施弥明紧紧地环住了李鹊的腰。
他不经意流露出极强的力量感,力度之大宛如想将李鹊永远困在怀中一般。
突如其来是束缚感仿佛是一座危险的迷宫,使李鹊陷入了一种令人心悸的错位。
然而,就在李鹊心跳加速的时候,施弥明却轻轻地放开了他,如同一阵微风掠过,将一时的紧张瞬间轻松散去。
李鹊抬眸看着施弥明,看到的是施弥明线条流畅的下巴。
李鹊笑笑:“我发现,我们是完美身高差。”
施弥明听到这说法,感到很新奇,低头问他:“完美身高差是差几寸?”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就是我们这样的。”
“我们这样?”施弥明不解。
李鹊笑着踮起脚,朝施弥明唇边吧唧一口,笑眯眯道:“就是踮起脚刚好能亲到的差距吧。”
施弥明眼神带笑看着李鹊,用力控制自己脸上的表情,却扼不住汹涌的心脏。
施弥明垂眸想到:越来越难了。
所谓欲擒故纵,原来纵的是他,擒的是我自己。
施弥明和李鹊在船头站着,眺望河面上缓缓驶过的其他游船。
这些船只上坐满了旅客,欢声笑语随风传来,叫李鹊有些好奇:“坐在那些普通游船里是什么感觉呢?”
施弥明说:“感兴趣吗?大概会类似于你去走喜马拉雅的感觉。”
李鹊感受到施弥明话语里的轻讽,十分不高兴:“你可真会扫兴!”
施弥明看着李鹊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淡定地回应道:“我知道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我的确觉得,你总是对新鲜事物兴致勃勃,但三分钟后似乎就换了下一个兴趣点。”
李鹊可不会承认自己不好,便撇撇嘴:“那是因为这些事物不够吸引罢了,难道要我一直对着没趣的东西保持兴致勃勃吗?”
施弥明看向夕阳,时而觉得自己的心也要和这金黄的太阳一样渐渐沉下去。
施弥明和李鹊站在游船的船头,宁静的夕阳余晖温柔地映照在他们的脸上。
突然,一阵热烈的呼喊声在不远处响起:“哎呀,那不是施弥明吗?还有李鹊!”
两人不禁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原来,一辆靠近的游船上坐了不少港岛来的游客,他们认出了施弥明和李鹊。有些人兴奋地挥动着手臂,一边呼喊着他们的名字,一边笑嘻嘻地朝他们招手。
“哇,这不是施弥明和李鹊吗?”
“李公子,我是你的颜粉!”
“真的是李鹊和施弥明吗?”
“谁是李鹊和施弥明?”
“是明星吗?”
“管他呢,先拍下再google啰!”
随着这番呼喊,不少不认识李鹊和施弥明的游客也开始跟着凑热闹,纷纷拿出手机,快速调出相机和镜头。一时间,河面上充斥着欢快的氛围和数不清的快门声。
李鹊有些猝不及防,被突如其来的欢呼声吓了一跳。施弥明察觉到他的不适,轻声低头问:“要不要回船舱暂避一下?”
李鹊摇了摇头,微笑着回应:“不用,按照我们的协议,我得在公众面前和你晒恩爱,不能回避。”
施弥明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在欢呼声中,李鹊已主动靠近施弥明,他微微侧头,踮起脚尖。
施弥明垂眸看到李鹊踮起的鞋尖,心中莫名一阵悸动,仿佛期待有轻吻如细雨一样落下。
然而,李鹊的唇却停在施弥明的耳边,轻声说:“还不笑?”
施弥明浑身一僵,脑子却很快反应过来,嘴角勾起营业的甜蜜笑容。
这即兴发挥的亲密瞬间立即被对面各个手机摄像头捕捉,迅速登上社交媒体热搜。
#施李塞纳河咬耳朵#这话题热度飙升。
网友们看到的视频中,画面呈现出夕阳余晖下的浪漫景象,施弥明和李鹊站在游船船头,宁静而温馨。突然间,李鹊凑近施弥明,嘴唇在施弥明的耳畔轻轻掠过,似在轻声诉说什么外人不能听见的话。
施弥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讶异和愉悦,嘴唇勾出甜蜜微笑,温柔的目光定格在李鹊的俏皮表情上。
这样的甜蜜互动让吃瓜网友纷纷留评:
“这简直是电影里的场景啊!我又相信爱情了。”
“这么会谈恋爱不要命啦!”
“真是甜到掉牙,每一帧都要细品。”
“治愈了疲惫的脑残粉!”
“简直是现实版的童话,好羡慕!”
“施李CP太迷人了,都给我嗑啊!”
“施李CP真宠粉,去了法国都千里送狗粮。”
“李鹊真是幸福,有这么体贴的老公。”
“施弥明才幸福呢,有这么漂亮的老婆。”
对面的游船逐渐远离,水面再度变得宁静。夕阳的余晖洒在塞纳河上,波光粼粼,仿佛为刚刚发生的一切打上了一个金色的句号。
李鹊俏皮地勾住施弥明的肩膀,笑容中透着一抹淘气。
施弥明还沉浸在刚刚的亲密瞬间中,不禁露出些许讶异。
“营业完毕,回舱里休息一下。”李鹊轻声说着,手臂温暖地缠在施弥明的手臂上,轻快地将施弥明拉向船舱。
随着舱门的轻轻合上,外面的喧嚣与欢呼声逐渐淡去,只留下塞纳河上轻轻拍打的波澜声。
进了船舱坐下,李鹊仍然勾着施弥明的臂膀。
感觉到从手臂传来的触感,施弥明分不清自己是被温暖的蛇还是纯洁的妖所勾缠住了。
李鹊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散发着多大的诱惑。他轻轻地靠近施弥明的肩膀,头顶温暖地挨着,仿佛是一只温柔的小鸟在寻找栖息的港湾。李鹊感受到施弥明身边的温度,轻轻闭上了眼睛,似要闭上眼睛歇息。
施弥明感觉到李鹊的轻盈体温,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暖意。
他静静地坐在李鹊身旁,任李鹊贴近自己的身体,散发那种似有若无的香气。
在这宁静的舱内,施弥明感受到了一种近乎魔幻的氛围,李鹊的存在让整个空间充满了奇异的魅力,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李鹊身上独特的香气,叫施弥明呼吸都带着一种热意。
施弥明静静地坐在李鹊的身旁,注视着他沉睡中的容颜。
李鹊的睫毛轻轻颤动,仿佛这些香气便是从他翅膀一样微动的睫毛上来的一样。
金色的夕阳透过玻璃窗照在李鹊的皮肤上,那一抹温暖的光芒仿佛为李鹊的身体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使他的皮肤散发着一种宛如绸缎般的柔软质感。
他忍不住陷入遐想,好奇那一片光影下,李鹊的皮肤拥有何种的触感,是否如同晨曦中细腻的露珠那般一碰即碎。
细腻的轮廓和精致的纹理在光影中浮现,施弥明心内萌生了强烈的触碰的冲动。
他的手指仿佛有着自己的意识,已往李鹊的肌肤探去。
只不过,他的手指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轻柔地抽离。
这个瞬间,他选择忍耐住所有不合时宜的冲动。
李鹊一觉酣眠得十分熟,全然不觉身旁的男人心思翻涌如潮。
他如同在梦中漂游,浑然不觉,直到被某双手轻柔地抱离了船舱,转眼间已经来到了晚餐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