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王爷的钓系男妻—— by祝无虞

作者:祝无虞  录入:02-26

他俩都停下了脚步,刘公公自然再走不了,只得回头询问洛云升:“王妃,咱们还是快点儿走吧,若是迟了皇后娘娘那儿可难交代。”
洛云升饮一口水笑笑,倒是和善得很,“您瞧您这话说的,您都带我绕这么大圈儿路了,哪儿会交代不了?皇后娘娘恐高兴着呢。”
此言一出,刘公公顿时变了颜色,景行冷飕飕盯上他脖颈,目露凶光,“若是累着王妃,刘公公,王爷那儿你打算怎么交代?”
见事败露,刘公公立时哭丧起脸,比窦娥还冤地哭诉起来:“都是贵人,都是贵人,我们这帮做奴才的谁都不敢得罪。王妃,您瞧我带您快走也是为您着了想的,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老奴一条生路啊!”
洛云升看他变脸似的演戏,心觉有趣,倒真没什么为难他的心思。
左右刘公公已经把人都得罪了,往后不会好过,他不过是想将这局势改换一二,看看能不能在雍华宫安插个“自己人”。
刘公公哭得凄切,抽抽搭搭那叫一个痛彻心扉。
他心里清楚,从被洛云升识破他带着绕路的那一刻起,皇后、靖安王就都被他给得罪了,往后再没好日子可过,因而哭得越发伤心,仿若提前给自己哭坟似的。
景行听得心烦,若不是洛云升就在眼前,他便要出手让这老奴再也哭不出来。
“王妃,老奴可恶,属下这就……”他话到一半,洛云升挥手没让他说完,反倒颇为和善地劝慰刘公公:“我看您年纪也大了,这么哭伤身得很。”
“无论我身份如何,您到底比我年长,这要是叫人看见了,恐怕要说我这个做晚辈的欺您老无力。好在此处僻静无人,否则着人瞧见得多难看?。”
刘公公听出洛云升这是在点他“我于僻静处发作,此事尚有商量”立时擦了眼泪,想都不想便要下跪磕头。
可他这膝盖刚一弯,景行就拽着他后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来扔到一边,叫他结结实实摔了个屁股蹲。
刘公公为着没见过洛云升这种不让跪的贵人正发愣,景行也可算是松了口气。
王爷吩咐了,王妃不喜欢有人跪他,见着瞎跪的全扔出去免得碍了王妃的眼。
洛云升向景行道了声谢,前迈一步将刘公公从地上拉起来,替他拍了拍外衫,叹道:“圣人言“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从来不喜跪人,你这么跪我,我也高兴不起来。”
他勾唇一笑,拍了拍刘公公的肩膀,“我以前觉得人生来分三六九等、高低贵贱是前世因今日果,可如今却觉得不管什么出身、什么处境,都该为自己争上一争。”
一语毕,洛云升毫不避讳地拉开衣领,露出一片“暧昧”的青紫,淡道:“您瞧,一夜之间,我不也争了条命出来?”
刘公公在宫里斗了一辈子,哪怕哭求那也是存着理智求主子怜悯,但这一遭,他愣是被洛云升吓得魂不附体,脑袋一片空白,只想晕过去了事。
见人六神无主、双目无神,洛云升满意地松开拉着衣领的手,舒适贴身的衣衫立时遮住系统通过局部凝血帮他弄出的青紫痕迹,洛大少又变回了那个光风霁月的君子——至少表面上光风霁月的君子。
他宽容地给了刘公公愣神的时间,恰到好处地开口,“您不想为自己争上一争吗?”
刘公公不敢答话,颤颤巍巍地看景行这个王爷爪牙,结果景行目不斜视,站在离他们五步外的位置,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当做没听见,但心里也敲鼓似的咚咚直响——王妃这话……这该如何报与王爷??
不管他俩怎么想,洛云升的体贴也就到这儿了,他捋了捋鬓发,声音冷了些:“公公若不想争我也不强人所难,咱们这便赶紧走吧?否则皇后娘娘该‘怪罪’你了。”
说完他便作势往大路上拐,没走两步刘公公就扑过来抱住他大腿——果不愧是能在李皇后面前露脸的人精,知错就改,这次扑过来便不是膝盖着地,而是屁股着地了。
“王妃明鉴!老奴也是争了一辈子的,尤其到了这把年纪,唯一想的便是能安度晚年,只是奴才愚笨走了弯路,还请王妃指条明路啊!”
刘公公为着自己的身家性命投了诚,景行这才上步过来就想要把人拉开,洛云升摆手,自己把人从地上拉起来。
“刘公公说笑,我自己尚没有什么光明的前程,康庄大道我是指不出来,但小路捷径尚能走一走。”
“是是,”刘公公躬身拜道:“还请王妃吩咐。”
“日头太晒,我不想走弯路,还请公公体谅。公公若体谅我,我自然也是知恩必报的。”洛云升没说往后如何只说这一路的事,刘公公那悬着的心反倒放了下来。
言语轻如鸿毛,要看诚意还得看人做什么,王妃这是给他个表忠心的机会,必须得表现好才行!
刘公公笑出满脸褶子,摆袖作请:“王妃,还请看这边,走这条小路不出半个时辰就能到雍华宫。”

穿过数条回廊,绕过两座偏殿,洛云升这一行人很快到了雍华宫附近。
朱红宫殿富丽堂皇,叫人想象不出住在里面的人生活该多么奢靡华贵。
路过僻静处的小亭,洛云升驻足看向宫墙,“刘公公,咱们便在这儿歇会儿吧。”
刘公公本都准备好了早将人带去后再请皇后惩罚,这下却是愣住了。
洛云升五指并拢扇着风,说道:“不是说了?公公若体谅我,我亦体谅公公。左右逢源难做,但做好了收益非常。”
他笑眯眯地,刘公公看着心惊不敢回话,继而又听洛云升说:“李皇后的厉害我略知一二,既然和公公交个朋友,我自不会叫公公去领教这厉害。”
“我只是不想劳累身体才劳烦公公带我走个捷径,此处步行至雍华宫步行只需半炷香的时间,在此歇到皇后给公公设下的时限,公公便不必受罚了。”
刘公公受宠若惊,知道贵人是恩威并施,想让他往后传递些李皇后的消息过去,可自己先行犯了错,能保命已算是王妃高抬贵手,如今又替他挡下皇后的惩罚……
哪怕知道恩宠惩罚都是手段,刘公公那一颗枯朽的老心也不禁生出几分真切的感动。
这靖安王妃,不,应当说是洛大公子当真如朝臣所说那般是个难得的君子,有颗纯善之心,连他这样身有残缺的老奴都愿意体谅,是不可多得的良才。
只可惜……
刘公公心中叹息,抬袖抹了把真假参半的老泪,哽咽道:“多谢王妃体谅,老奴日后定为王妃马首是瞻!”
听的人说的人都知这承诺半真半假,便到了该提要求的时候。
“那还请公公今日回雍华宫后,叮嘱宫里的侍从、宫婢,皇后在哪儿见我,便离哪儿远些,免得受我牵连平白丢了性命。”
这是洛云升担忧的,但更多是他将行之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否则闹大了他也不好收拾。
洛云升的几个目的暂且不说,这刘公公也是人老成精一听便知他是有事要做,只是不知是什么,也不敢问,只能从自己的立场略略提示一二,“王妃放心,这侍从、宫婢尚在老奴执掌之中,”他瞥一眼景行,低声道:“只是您这王府侍卫恐怕进不了雍华宫……”
这便是提醒洛云升,若无靖安王的人守护不要随意动作。
洛云升感激一笑,“多谢公公提点,云升心中自有计较。”
又歇了好一会儿,刘公公看日头时间差不多了,他们一行人才又饶了一小段路行至雍华宫。
雍华宫是皇后居所,立于皇宫中轴靠后的位置,供电外墙高大肃穆,红墙金瓦,屋檐飞扬。
朱红的殿门旁立了凤凰像,凤翔于天,尊荣万千。
金环沉沉缀在朱门之上,叫人叩击殿门都得看在它的面子上轻上三分,勿要冒犯了皇家尊严。
景行守在殿外与洛云升告别。
刘公公将他带到偏殿后也很快离开,倒不见皇后的身影。
但她总会来。
洛云升自顾自坐下,目光转向脚下的琉璃砖,金黄一片富丽堂皇,就是不知这砖缝间埋下多少人的骨血才能铸就这奢靡的辉煌。
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皇后依旧没有出现,洛云升心里已然知晓皇后是想给他个下马威,恐怕是刘公公在王府等了多久,他就得在这儿等多久。
好在,如今容渊兵权在手,她不好与之彻底分翻脸才没让他在外面的烈日下站着等。
让系统打开警示系统和地图定位后,百无聊赖的洛云升开始研究起桌椅板凳,屏风摆件,不禁为古代手工艺制作者心生敬佩。
他这悠然自得的模样狠狠刺痛了李皇后的心,宫婢来报三次,他都没有一丝慌张,气得李皇后狠狠摔了只百年老窑万里挑一的青花压手杯,怒骂一声:“混账!”
来报的宫婢颤颤巍巍跪下身子,额头扣在碎瓷片上也不敢吭声。
等李皇后数十年如一日带在身边的心腹婢女李环儿将人哄好,才让这无辜婢子下去令罚——哪怕她什么都没做错。
宫中规矩森严,日子久了,这制定规矩的人便真以为自己是天是地,当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齐,其他旁人都是卑贱奴仆、可以随意打骂的牛马。
这奴仆里忽然出现一个攀了高枝便不再听话的家伙,便是坏了千古的规矩,将这当“主子”的气了个面红耳赤。
“洛云升……当真和他那只知道勾引男人的妹妹一样不守规矩,入了我雍华宫不立时跪下悔过,还敢这里瞧那里看地闲逛!”
“什么君子如玉,我看是放浪形骸,不知羞耻!”
李皇后没能给洛云升个下马威,气得捂着心口,催促李环儿扶她快走,“本宫已给他自行悔过的机会他不珍惜,便怪不得本宫亲自教了!”
李皇后气闷,李环儿便宽慰她:“洛家本就不是什么望族,一个四品官家自然教不出什么好媳妇,是得娘娘亲自调教方才知道乖巧孝顺。”
“便是这人一不小心没了那也是他自己的过失,娘娘可千万莫为这不知礼数的庸人恼了自己,不值当的。”李环儿声音低缓轻柔,听在耳里如流水潺潺,抚平了李皇后的心。
身边好歹有个知心人,李皇后怒气缓和了些,心里想着便要让洛云升那不听话的奴才知道,谁才是他的主子!
“主子”气势汹汹地冲在路上,“奴仆”手撑在桌上快要睡着了——皇后的雍华宫奢侈,便是这么个偏殿也在地砖下留了空隙,夏日将冰铺满便成了绝好的凉屋,舒爽非常。
洛云升将睡未睡,系统忽然报警:“宿主宿主,皇后就要来了,我们快做好战斗准备!”
“她带了多少人来?”
系统想也不想:“加上她就俩!”说完,连它自己都愣住了。
伸出透明的小手挠挠脑袋,系统程序都快被问号塞满了。
因着疑惑,系统还主动探查了一番偏殿周围有没有藏人,结果发现当真空无一人,更是惊讶:
“哎呀,皇后怎么就只带一个人来呀,原书里的皇后出行至少都有十几个人随行,排场大得很呢!尤其是去找女主麻烦的时候,那恨不得让人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彰显她的威风!怎么这会儿……”
洛云升起身理了理衣衫,倒是一点儿不惊讶。
此前审出庸王这靶子的时候他心里就对逼死原主、残杀果果的幕后黑手隐约有了猜测。
试问,这皇城之中谁能强压着朝廷四品大员交出自家最有前途的子弟嫁为男妻,再在新婚之夜逼死他?
谁敢明目张胆地当街杀人,再把罪名推到庸王这铁打的皇亲头上?
除了皇帝,也就只有这位皇后了。
因此洛云升此番进宫也存了试一试李皇后的念头。

洛云升如此放肆,皇后依旧只带了一个亲信前来见他,甚是古怪。
一个念头在洛云升脑海里一闪而过——她与原主,恐早就相识。
千头万绪在心,脚步声“哒哒”传来,洛云升抬头远望,隔着十几米与这位尊贵的皇后娘娘打了照面。
洛云升不急不缓行至殿前,仿若自己才是主人般微一躬身,看清来人的面容。
三十三岁的年华看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但到底比不得十几岁的豆蔻年华。
眼角露出粉霜也压不住的皱纹,鼻翼到唇角两边的凹陷在阳光照射下更为明显,连着朝下的嘴角一同看便是五官明艳、气质雍容也依旧显出凶相,一眼生厌。
是美人,但可惜了。
“臣给娘娘请安。”洛云升态度平直不卑不亢,但言语间的淡漠立时激起了李皇后的怒火。
“见到本宫还不跪下?你以为你在谁的殿中,态度如此傲慢,可知若是惹恼本宫,便是赐死你也无人敢言!”
“呵,”洛云升低笑一声,用分不清是嘲讽还是威胁的语气问李皇后:“娘娘真是健忘,您不是已经赐死过我一次了吗?”
李皇后与李环儿立时僵住,片刻愣神之后,李皇后气急败坏地骂道:“洛云升!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母亲不爱你,父亲放弃你,族中叔伯兄弟都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他们为了自保将你献与天命,难道还能怪到本宫头上?”
“怪只怪你命不好,姓了洛!”
皇后三两句话便将责任撇到旁人身上,临了还瞥了眼洛云升胸口的位置,讽刺道:“若是你早先便乖乖听话,又如何会落得雌伏容渊身下的下场?”
“洛云升,这狗啊,若不听人话便没得好过了。”
李皇后这话几乎是当着洛云升的面承认了她逼死原主的恶行,只是仗着洛云升抓不到她把柄才毫无顾忌地说了。
她甚至……洛云升看她耀武扬威的眼神,心觉这女人也是狂妄至极,叫人想将她头颅折断再不能俯视众生。
“娘娘真是好生威风。”
洛云升站定在偏殿门槛的内一侧,怒从心起,唇边勾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只叫人觉得危险的笑意,在李皇后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伸手狠狠拽住她的手腕,仗着身量高硬将她扯进殿中。
男女之大防不可破,洛云升突然出手,李皇后压着声音惊叫一声,下意识便想叫李环儿去找侍卫来将洛云升杖杀于此。
可手腕上无可忽视的疼痛让她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事情已经发生再没有回旋的余地,此情此景绝不能叫人看见,否则皇帝也不会放过她!
她费尽心机才得了中宫之权,怎能荒废在洛云升手上?!
她目光扫向李环儿,但在她作出指示之前,李环儿便早先一步做了决定,她整个人扑将上来拽住洛云升的手臂,也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张嘴便要咬。
但洛云升比她更快,提前松了手,李环儿扑了个空摔倒在地,几乎咬碎一口银牙。
看这两人狼狈的模样,洛云升心中闪过一丝快意,怒火仍旧烧着他却挂起淡淡的笑意,低声道:“娘娘,如今你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遇上了我这个只会凭借美色勾引权者的下贱之人了?”
“你……!洛云升你发什么疯!”
李皇后立时后退数步,捂住被掐出一条青紫的手腕,眼中难得慌张,但很快压下去提起气势威胁洛云升:“洛云升我告诉你,你若不想要你妹妹的命就尽管发疯,只要你还想她活,那就给我老实点儿。从今往后我叫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时时刻刻记住你这媳妇的身份,事事孝顺于我,否则……捏死你洛家便如捏死一只蚂蚁般轻易!”
洛云升都听笑了。
他上前一步,李皇后便退一步,李环儿爬起来挡在李皇后身前,目光凶狠地盯着洛云升,仿若他才是那个无恶不作、肆意滥杀的凶徒。
“娘娘啊,”像是低叹,洛云升原本如清泉般冷冽的声音凝起一丝狂来,“我在生死之间走过一遭,回过神来觉得人心思变,不如我也变上一变。”
“抛下那些无趣的名誉、责任,脱出规则的束缚,当真是无事一身轻,快意得很。”
“从前我为家人只能听命于你,但你以为容渊是什么傻子?他和你一样精明残忍,你能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他将我捆在床上肆意侵犯……哈,”洛云升直盯着她,直到她再退一步,才仿若胜利的将军般继续道:“哦,这不能讲,若是被他知道我身上的伤恐又要多几道,不划算。”
这会儿,李皇后面上总算露出几分惧色,但她身边这李环儿却也是个人物,她将李皇后全然护在身后,回瞪洛云升:“靖安王的过错王妃如何能将之安到娘娘身上?你便是入朝为官,凭洛家那点家底又能做到几品?便是连你爹的官职都坐不到吧?”
“王妃这身份是高抬你,靖安王言行残暴折辱于你,你该怪罪他,怎能说是娘娘的错?你连该怪谁都分不清,洛云升,你那四书五经别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
李环儿一身诡辩之才,只可惜忽悠不了洛云升,毕竟什么“容渊折辱于我”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谎话,听人如此反驳倒觉着好笑。
但他笑不出来。
今日便是不能拿李皇后如何,他也不会让她心里好过。
好在,言语之争,他最是擅长。
洛云升丝毫不遮掩讽刺的笑意,只将李环儿的话当耳边风放掉,独对李皇后道:“娘娘,说来我也好奇,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你却只能伺候他一人,每日伺候一个丑陋无趣的老男人,和他躺在一张床上任由他蹂躏你的身体,又看着他去蹂躏其他女人,你心里不觉恶心吗?”
不等她反驳洛云升又道:“我若是你,早就恶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了。”
他状似恍然大悟,像是理解了什么似的笑一声,盯着李皇后的眼睛,像要将话刻到她魂灵之上,“但你也没办法别的办法,我理解,你我都‘为人妻’,不得不低着头过日子,夫君这高天说什么便只能是什么,丝毫不能反抗。”
“真可怜。”

第20章
洛云升的话一字一句仿若带毒的钉子扎进李皇后的心脏,扎得她痛不欲生,又无可反驳,也不能反驳——她豆蔻年华嫁入宫门,那时皇帝便已四十有余,男人老了总难有什么好相貌,更何况皇帝纵情酒色更是丑陋,她每日忍着恶心伺候他讨好他,几十年如一日地忍耐才得了后位……
为着这身份地位,她不能像洛云升一样不管不顾地发疯,但怒气攻心一时难消,李皇后深吸口气,指着洛云升的鼻子,哪怕气得手抖也依旧以最高贵的姿态、语气命令他:“洛云升,你要发疯回去朝着容渊发,左右我只是与你商量,你自己答应又背信弃义,此间种种皆是你自己的过错,莫想要记在我头上!”
“你到底只是靖安王妃,是我的‘儿媳妇’,现在,立刻给本宫滚出殿去,去那烈阳下站着,站到你那‘夫君’来接你为止!”
李皇后话音落下,洛云升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精光,甚至故意让她看到,才转身往外。
行出两步,踏在高高的红褐门栏上,见两人齐齐变了脸色,洛云升才一声冷笑踏过门槛,复又转身,越是温和越是恐怖地叮嘱:“往后还请娘娘躲着我点儿,若你我这‘肌肤之亲’被皇帝发现,我也愿意拖着这残躯与娘娘共赴黄泉。”
说完,他微一躬身,动作优雅却带着说不出的嘲讽,“我这就站规矩去了,希望您不要阻拦我,我也想看看我那‘夫君’待我可有一分真情?”
* * *
容渊人在家中坐,忧虑从心起,眼皮乱跳、心情烦躁。
越等越觉得不该让洛云升进宫见李皇后。
倒不是觉得他会受伤,而是担心他会因为受不了宫里的尊卑落人口舌,但到底这担忧还是绕回了洛云升身上——这人到底能不能把握住轻重护自己周全?
等日头渐有西落的势头,宫里果真传来了“靖安王妃在雍华宫晕倒”的消息。
得知消息的时候容渊一声冷笑,心说果然是“出了大事”,洛云升还当真给他造了个入宫探查的好时机,就是他用晕倒这招实在有些俗套。
不过俗套归俗套,有用便是好办法。容渊立即点了暗卫趁乱潜入探查。
而他自己,自然是即刻骑着快马去接自家那位因为“站规矩”而“晕倒”的俏王妃。
* * *
时隔多年再入雍华宫,雍华宫已全然变了样子,华丽依旧只是再找不到母亲的痕迹。
心情低落下来,容渊眉头紧皱,一路快走到安置洛云升的偏殿。
皇后不在殿中,殿中只有一众小厮婢女和一个眼看就没什么经验的年轻御医,手正搭在洛云升腕上替他把脉。但容渊一进来他就乱了心思,整个人瑟瑟发抖,脉都搭不住。
还好是个废物。
容渊松了口气,但到底是在李皇后宫中,他不好提着御医后领把人扔出去,只好阴沉着脸色问这御医:“活着还是死了?”
死……御医满头大汗,死是肯定没死,站个规矩怎么会死,就是醒不过来快把他急死了。
看脉搏,静安王妃哪里都好、处处康健,虽然面色苍白,但……但人家兴许天生就一面素白呢?
总之脉象没有丝毫异常,依照他的经验多半是故意装睡。可王爷来了王妃若是还不醒,自己这条小命可就要丢在这儿了。
御医咽了咽口水,忍住恐惧,颤声道:“王妃一切安好!只是因为太过劳累才一直未醒。王爷再等一等就……”
太过劳累?
御医的话容渊一个字都不信,不过他这胡乱诊断倒是安了容渊的心。
只是洛云升孤零零一个人躺在床上,面上也苍白无色,叫他不由生出些担忧:这人毕竟是鬼神附身,万一这缕魂真跑了怎么办?
容渊眼神阴郁地瞥了眼御医,重回主子身旁的景行颇有眼色地挥挥手,把这乱七八糟的人都遣出偏殿,等到王府近卫迅速地将偏殿内外搜了一遍,确定没有危险退出殿去之后,容渊才走到洛云升床前。
远处看着脸色就不太好,近处看就更是苍白,容渊不由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很微弱,但好在还有。
松了口气,容渊捏了捏洛云升的脸颊,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人都走了,还不赶紧睁眼?”他说完等了一会儿,眼前人还是毫无反应。眉头蹙起,容渊将人揽到腿上坐着轻轻摇晃:“洛云升,别和我开这种玩笑。”
容渊面色有些难看,言语间隐隐露出焦躁,但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不敢让景行景衡到太医院抓年资高的老御医来瞧——生怕瞧出个所以然来。
那边容渊火气上头,这边系统也快炸了。
“宿主别急!!”
“暂时性休克已经治好了,现在你醒不过来是因为有机体的生物特性需要一点复苏时间,再过5分37秒你就能醒过来了!”
“别慌,能醒就好,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比起系统,洛云升倒是冷静得多,困在无边黑暗里还有心思安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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