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王爷的钓系男妻—— by祝无虞

作者:祝无虞  录入:02-26

倒也不是说他完全不怕死,只是他能感觉容渊摸他的脸、摇晃他,便知道系统没有说谎,苏醒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系统也不是为着洛云升醒不过来着急,它是急容渊——他情绪都不太稳定的,万一控制不住情绪发疯被人抓住把柄,宿主的救世之路就更难走了!
但生命不以系统的意志为转移,5分37秒后洛云升才终于得见光明。
刚睁开眼,洛云升就看见容渊那张阴沉得仿若下一秒就要杀人的脸,下意识伸手抱了抱他,就像小时候受了欺负妈妈抱他那样。
洛云升以为自己在安慰容渊,谁知容渊这坏东西下一秒就拉着他的手将他翻过来按在床上,扬手打在腰下靠近尾椎的位置,凶道:“没人教过你不能随便装死吗?”
这位置最是敏感,洛云升被他打得浑身一颤,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激得微微发红——他本就受不了这个,人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撑着床沿翻过身一把推开容渊:“容渊你……你什么毛病!这什么地方你就……!”洛云升都羞于出口,咬了咬唇终究没忍住长腿一伸踹过去,“下去!让我起来!”

第21章
容渊大概也意识到自己那不轻不重的一巴掌过于暧昧出格,说不出辩白之词,只能以手抵唇清了清嗓,“抱歉,我以为你……”
洛云升许久没体会过这种羞耻的感觉,下了床心里还在发痒,对容渊更没什么好气,“不是说了我不会有事?”
“你既不信我,我们不如早些……”
容渊打断他,把自己不喜欢听的话扼死在摇篮里,“这里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府。”
洛云升侧目瞥他勉强承认他说得有理,怀着不上不下的心思理了理衣衫就要往外走。结果半步没走出又被容渊拦腰截住。
刚想问到底还走不走,容渊便伸手帮他重新理了衣领,脸色倒是不复方才那般阴沉,只是在扫过他微敞的胸口时目光停留在锁骨上的时间长了那么一点点。
目光似火,洛云升瞬间反应过来系统弄出来青紫忘了治,他下意识抬眼看容渊,发现容渊面色如常,甚至还有闲心又帮他理正腰带、抚平下摆的皱褶,体贴得叫人头皮发麻。
“这是……”大家都是男人,他读得懂容渊的眼神,因而无论如何都要为自己不踏入修罗场努一把力。
洛云升急欲解释,但容渊拉着他是快步向前推开殿门,硬是用动作封住了洛云升的嘴。
潜入探查的暗卫悉数撤走,洛云升跟着上了马车才觉得如坐针毡。
车轮转起,回程有些颠簸。
“我有很正当的理由,你必须听我解释。”洛云升决意抢占先机,这种时候决不能给容渊先开口质问的机会。
只是这样子便像极出轨被抓的渣男,看得容渊连连冷笑。
他紧紧抓着洛云升的手腕,确定人跑不掉后,才问:“什么理由?”
洛云升松了口气,被握住的手腕肌肤有些凉,洛云升心知第一次治疗的效果不算太理想,因着怜惜气势便弱了一丝:“我昏迷那段时间,景行没和你说刘公公的事?”
容渊深深看他:“旁人转达难免有所疏漏,我还是更想听你亲口说。”
洛云升心下了然。
容渊显然已从景行那里知悉了全部,如今是在这儿与他对口供,但凡有什么对不上的,怕是当场就要发疯。
方才偏殿里那暧昧至极的一巴掌已然难耐,洛云升实在不想再来一次。
马车可也太刺激了,他受不住。
“我只是想安插一个‘自己人’在李皇后身边,锁骨的痕迹是我伪造的,与他人无关。”担心容渊不信,洛云升还拉开袖子露出左手小臂,让系统当场造了几处青紫痕迹以证清白。
容渊目光划过嫩白的小臂,四目相对时,洛云升从容渊眼里看到思考的痕迹。
看着洛云升手臂上出现又消失的痕迹,不管多少次容渊都觉得神奇,只是……
“你可以用你想用的人我尽量不干涉,但不能用这种方式。”
“你是我的王妃,无论如何也不该给别人看你的身体,你给别人看了,哪怕只有一点我也会生气,很想把那老太监剁成肉酱拿去喂狗。”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好像洛云升是他的所有物似的,叫人听在耳朵里就起一身鸡皮疙瘩,难受到想把他嘴给缝上。
什么叫“不该给别人看你的身体?”
洛云升嗤笑一声,“棺材板都压不住你们这些封建余孽。”
容渊不懂什么叫“封建余孽”,但“棺材板”显然不是什么好词。
他甚至都不想问是什么意思。
这两日相处,容渊倒也摸到了些洛云升的脾性,到底是吃软不吃硬的。
“你不是也答应过,到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你若放浪形骸又置我于何地?”容渊压着脾气,自觉已退让了好几步,洛云升也该顺势答应下来。
却只听洛云升低笑一声,“让看一眼锁骨便是放浪形骸,若是哪天我不小心被人扶了下手臂,你是不是还想把我手给砍下来?”
“我没……”
不等他解释,洛云升神情冷淡地挥开容渊的手,淡淡道:“王爷,你的‘王妃’早就轮回往生去了,我不过是李代桃僵、鸠占鹊巢鬼神。”
“你心中那贞节牌坊若立到我头上,别怪我和你翻脸。”
“你最好牢牢记住,我帮你是我觉得天道做错了,该我来修正。”
“我和你睡在一起,是因为我很喜欢你这张脸,也不讨厌你这个人。”
“你最好不要用这些破规矩来束缚我,否则……”
洛云升轻笑一声:“一副皮囊,我倒也舍得下。”
容渊一言不发,洛云升便笑笑,也不管他想什么,只问:“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我和你说过什么吗?”
“……”
“你得让我高兴才行。”
容渊袖子里的拳头捏紧,沉着脸看他,心中有无数话想说却一句说不出来。
“洛云升”不是人,他想守什么规矩便守什么规矩,不想守就无视、推翻,如果他想离开明日这府里就只会多一具名为“洛云升”的尸体,这鬼神再无处可寻。
容渊分不清自己对“洛云升离开”如此排斥是因为那点偏爱还是怕命运不改,重蹈前世的覆辙。
但在听到“和你睡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这张脸”的时候,他心中霎时烧起怒火,差点便要燃尽理智。
那一瞬间,容渊脑子想的全是“说什么鬼话”,紧接着生出想把人在马车上当即办了叫这鬼神知道他其实无处可逃的冲动。
但到底,容渊还是压下了那些冲动,甚至压住了怒火。
因为他确实拿洛云升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根本,留不住这从天而降的鬼神。
但占有欲这东西在他身上长了几十年,他的人从来只能是他的人,别人一根手指都别想碰。
容渊压着漫天怒火想,我也只碰过你一个,你凭什么还想去碰别人?!
压得下怒火却咽不下这口气,冷到极点的气氛下,容渊深吸口气,总归不想和洛云升闹僵:“你既然不是女人,我也没想过要给你立什么贞节牌坊。”
“但你可能不知道,人的身体肮脏得很,你碰多了别人这躯壳便要得病一点点烂掉。”说完,他又想起洛云升什么伤都能治好,气得拳头捏紧指甲差点儿都要刺破掌心。
男人不会怀孕也不会生病……哈,洛云升若真想跳进欲望的海里去,还当真没理由阻止他。
容渊一路想下去,终是把自己气笑了。
两辈子加在一起也没这么气过,甚至还有些委屈。
“好,你什么伤都能治好,和人乱来也不会有任何后果,但我没让人看过我的身体,你就也不能!”
“只要你还在这具身体里你就是我靖安王的王妃,这身份之下你就是只能有我一个!除我以外,谁都不能看你的身体,你更不能主动给别人看!”

到底还是男人占有欲作祟,通篇都是不准、不许。
自己没有就不许别人有,自己不做也不许别人做。
简单来说就是我是处/男你就得是处/女,看似公平内里还是把贞操放在第一位,无聊又恶心。
洛云升恶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有点好笑。
他反思了,□□不比灵魂高贵,灵魂也不比□□高贵,纠结爱灵魂还是爱肉/体其实没有意义,重要的是不能失去选择和改变的权力。
这权力不是他人给的,是自己争的,他一个自带系统的穿越者不至被困王府永不得出,大不了让系统帮忙假死出逃,自有潇洒的日子。
何必与容渊掰扯这些形而上的理念?
封建余孽很可能理解不了,皆是白费口舌。
念头通达,气便消了,洛云升捏了捏容渊的食指骨节,这种小动作很容易吸引人的注意力尤其容易让人心软,“我不是人,我们有些观念可能不一样,吵架伤感情,我们和好吧?”
容渊深吸口气咽下喉咙里那一声将出未出的冷笑。
敏锐如鬣狗的直觉告诉他,洛云升根本就不想和好,也没有丝毫没有妥协、退让的意思,只是觉得夏虫不可以语冰,井蛙不可以语海,懒得再讲。
且看,他到底也没答应不再给别人看他的身体。
容渊不放弃地再一次要求:“我们可以和好,但你要答应我下次不能再给别人看你。”
真好,前面说的全是废话,容渊又给他绕回来了。
洛云升气笑,继而质疑地看向容渊觉得有些奇怪,他至于非在这种小问题上打转吗?
系统颤颤巍巍地跳出来:“大概也许可能……原世界是本爱情向的虐女权谋文?”
“他他他……要长恋爱脑了?”
洛云升:“……”
可千万别,真长自己可就要考虑死遁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洛云升简直无奈,“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容渊板着脸:“那你就说清楚。”
“这不是给不给人看的问题,是,这副躯壳从生到死都只属于我一人,王爷能明白吗?”
“乐在我身,痛也在我身,就像世上没人能帮你分担病痛一样。”
“如果我连自己的身体都主宰不了,又怎么主宰自己的命运?”
“王爷,我与谁在一起,我给谁看我的身体皆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能你替我选。”
“但你是我的王妃,我们理应是一体,我为你考虑,你也为我考虑,如此你我相处才能长久,不是吗?”
洛云升几乎想叹气了,当真是白费口舌。
既如此,说话也不必如此客气了。
“你那是为我考虑吗?”
“你确定你不是在为你那无耻的占有欲考虑?”
“还是你觉得我脆弱到被人看一眼就会魂飞魄散?”
容渊沉默,洛云升按了按眉心,问他:“你愿意给三皇子当狗吗?”
容渊想都没想:“当然不可能!”
“对,但他如果当了皇帝你就是他的臣,他可以主宰你的生命,想杀你就杀你,不管你愿不愿意。君为臣纲,主人与狗。”
洛云升这话说得重,容渊狠狠皱眉,每个五官都摆出不赞同的样子,加在一起便是满脸的凶神恶煞。
如果说这话的是另一个人,他大抵已经暴起伤人了。
“‘王爷’与‘王妃’亦如此。”
容渊隐隐约约悟到了一点,但那念头像雾,看得见摸不着地藏在脑海里。
“你刚才说,因为我不是女人,所以你不会给我立贞节牌坊,但如果我是个女人……你便打算将我铸进那贞节牌坊里去了?”
“因为,我是你的‘王妃’,我‘属于你’,我要‘听你的话’,如果不,就要受到惩罚。”
“你打算怎么惩罚我?杀了刘公公还是杀了洛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权力,让我恐惧牵累他人变成你手中的傀儡、抱在怀里的猫又或者养在笼子里的鸟?”
容渊沉默,洛云升不知道他是在抗拒还是在思考。
“还记得洛朗说的话吗?他说,果果和他一样是奴仆,这样的出身就算长大也只能嫁不了什么好人家,或许也会像他们母亲那样被丈夫打死,早死也是解脱。”
“容渊,”洛云升闭了闭眼,调整情绪,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怨愤,“在我眼里,你要我只能给你看,只被你看,就是要截断我的后路。”
“我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附庸。”
“如果你非要挑战我的底线,我只能离开,或者和你鱼死网破。”
容渊既不能接受洛云升离开,也不想鱼死网破,他觉得自己没想那么多也不会做那么极端的事,但他又不得不承认,洛云升或许是对的。
他是生出过将人捆在身边的念头,但都因为洛云升是“鬼神”而消灭了。
如果洛云升只是一个普通人呢?容渊思考,随即又觉得不必想。如果洛云升只是个普通人,他就会像上辈子那样黯然死去,如今这场争辩不会存在。
实用主义者不会有太多伤春悲秋,哪怕他可能要长恋爱脑了,长得也是实用主义恋爱脑。
他不知道洛云升想要自己怎么做就直白地问:“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不要命令我做事。”
“有事和我商量,不能商量的事也要告知我。”
“如果你不同意呢?”
洛云升笑笑,“王爷,如果一件事你一定要做,那便没有任何人能阻止你,你告诉我,我决定是跟随还是离开,仅此而已。”
容渊抿唇,很不认同的样子,甚至觉得这是洛云升拐弯抹角的威胁——若作出这人不同意的决定,这人便要离开。
他感到一丝不舒服,受制于人的感觉很不好受。
这岂不就成了洛云升来决定他的一切?
思及此处,容渊忽地有些明白洛云升为何生气,为何死都不愿答应他不给别人看。
一事受制于人,事事受制于人。
“……”
“我明白了。”
“我不能改变你的意志,但你也不能用炎寒之症来威胁我,不能强求我事事都听你的。”
洛云升一笑,果然是要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容渊才能明白,刀不砍在他身上,他怎么会知道疼?
此事了结,洛云升便想着缓和缓和气氛,他勾了容渊的手,凑到近前,食指按在他眉心,“我们王爷怎么还皱眉了?”
“皱眉可就不好看了,还是不喜欢我了?”
容渊撇过头,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休要放肆!”
“哦,那王爷是决定从此时此刻起,不再喜欢我咯?”
容渊愣了一下,心说那我喜欢谁去?
“不喜欢哪里能滚到一张床上去?!”

如此直白的话倒让洛云升感到几分羞怯。
从未得到几分喜爱,因而得到一点点也满心欢喜,更何况,容渊看起来没有说谎,系统给他做了全套微表情监测,这喜欢也依旧真切。
不可否认,洛云升有一点心动,又很快压下去。
爱的构成要素很复杂。
人对人的喜爱远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纯粹,就像母亲为他几乎牺牲了一切——时间、金钱、情感、健康,看上去很伟大,实际上也很伟大,但这爱里不止有母子亲情,还有求而不得的自我实现和对父亲深入骨髓的怨恨。
容渊喜欢的也未必是“洛云升”这个人,更可能是缓解病痛的系统奖励。
想到此处,洛云升兴致淡下来,不再说什么喜欢,只淡淡道:“王爷,我还记得你说过的话,不能让外面那些人觉着我是鬼上身。”
“往后我会注意,尽量不做太出格的事,也不主动给人看,好吗?”
人难得服软,容渊心中升起某种奇怪的感觉,觉着这鬼神其实很好说话。
他善于隐忍,说了难听的重话之后一定会说几句好话挽回态度也会很温和,倒也不是多么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是不想把关系搞僵。
他好像天生就知道怎么讨好人,知道怎么叫人消气。
容渊觉得奇怪又觉得这样的做法很聪明,既能显示出自己不好惹的一面,又不至于真的惹到谁,处处都留有余地。
气氛缓和下来,洛云升等了一会儿觉得是时候向容渊表明自己的立场,也为自己往后的舒适生活做铺垫。
“你是王爷,将来或许会是皇帝,我以男子之躯占了你王妃的位置自然也会做王妃该做的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帮你纳妾,男女都行,看你喜欢。”
“当然,替你纳妾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结束了,但我们依旧是合作伙伴,这点不会改变。”
洛云升这话说得太有大妇风范,以至于容渊本来差不多平复下来的心绪又乱起来——这虚伪的鬼神又说假话,他根本就不喜欢我,否则怎么能这么云淡风轻地给我纳妾?还男女不忌。
——他自己该不会就男女不忌吧?
“洛云升!你想都别想。”容渊按了按额角,“纳妾,纳一堆探子回来你自己收拾!”
容渊的反应叫洛云升有些无奈,他说这话是为了表明自己的立场,也是在为自己留后路,谁知容渊会这么生气,好像多喜欢他似的。
为了安抚容渊,洛云升只好妥协,“你不喜欢就不纳,我们两个过。”
容渊沉着脸,洛云升将手放在他膝盖上,顺势握住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有些讨好的意味。
“对了,逼死洛云升、杀死果果的幕后黑手是李皇后。”
李皇后……当真是新仇旧恨都要算在她身上,“果然是她。”
挥开这些愤恨,容渊目光落在洛云升手中的书上,发现这人已经拿出本书来看了。
“喜欢看书?”
洛云升被他问得一愣。
他本来是不喜欢读书的,但为了争第一笔耕不辍地读了二十多年,现在再想竟然也挺喜欢书,至少书中的世界没有那么复杂,不须事事争先。
“还好,洛云升本就是才子,我多读些书也少暴露些。毕竟我只是‘遭逢巨变、性情不同从前’,该会的也还是要会。”
容渊若有所思,想了一会儿从书笼翻出一本递过去,“洛云升确实有才,你要看的话多看策论,历史闲书可以先放放。”
“但我想应该先了解你们的世界,若连盛朝历代先皇的谥号都叫不出来难免落人话柄。”
说得倒也有理。
只是这么一来,他要补的就太多了。十几年的水磨工夫,哪里是一朝一夕能补起来的?
“量力而为。”
洛云升点头,确也只能量力而为。
回到王府,洛云升先去书房找了些简单易读的历史书籍,至于经学典籍、时政策论只能再往后排。
府中负责调度的大管家帮着搬了几排书架和几十册书到自雨亭,洛云升便在这小亭子里落地生根,汲取知识。
时光恍若又回到了大学,每日沉浸在文献书本里,心绪反倒下来。
这一看便看到月升日落,景衡来问晚膳在哪里用。
合上《遗史讲稿》,洛云升收拾好手边梳理内容的稿纸,让他按容渊的喜好安排。
景衡引着洛云升入内院,容渊已经大马金刀地坐在桌前,手上正拿着份褐色的折子看。面前的桌上摆着十二盘菜,盘盘精致,一派奢侈。
街边百姓还在为一张面饼卖着力气,王府里一顿便吃掉五口农家一月的粮食。
洛云升对这样巨大的贫富差距尚没有明确的认知,但他有预感,这顿至少浪费一半。
不至于心疼,但到底心里不太舒服。
毕竟他是那种跟渣爹去五星酒店吃饭每次都要把饭菜全部吃完,哪怕撑到发烧也绝不剩一口的人。
老东西说他野猪吃细糠,那也比浪费好。
洛云升坐到桌前,容渊把折子交给旁边的景行,示意可以开饭。洛云升却问:“我们两个吃这么多?”
容渊不觉有异,他饭量本就比一般人大许多,又刚从演武场回来正是饿的时候,加之这两日事多,洛云升也就随口吃了些甜食,尚未吃过一顿正餐。
十二道菜,他们俩,应该剩不下多少。
可洛云升这么一问,容渊又觉得或许是多了些,他这鬼神或许是饮仙露长大吃不惯人间的饭菜,便猜测着问:“那不然,给你弄点……别的?”他本来想说露水,但景行景衡在旁,终究是没说。
见容渊还想加菜,洛云升连忙拒绝:“这些足够了。只是太多了些,吃不完怪浪费的。”
景行景衡侧目,心说王妃果然是光风霁月的公子,虽然身份不光彩吧,但心还挺好,竟会担心浪费粮食。
没人知道这盛京城的富贵之家每日要倒掉多少饭食,街面上收潲水的人都要攀比哪个贵家剩的菜品最精良,以至于有些富裕人家会故意将做好的饭食倒掉,以博名声。
“那你多吃些,”说完,容渊又担心洛云升吃撑,复道:“吃不掉的就倒了,不必勉强。”
洛云升当然不会勉强。
他当年一定要把饭菜吃完是因为他妈节衣缩食给他报补习班,家里吃穿用度都很拮据,每个月只有那一顿饭能吃饱。
到大学兼职赚钱后,他就已经学会营养均衡地养育自己了。
只是不喜欢浪费。
洛云升盯着菜,在想怎么和容渊说,毕竟他看上去挺能吃的,万一真的能吃完?
他转头问景行和景衡:“你们兄弟俩吃了吗?”
两人对视一眼福至心灵,连忙点头:“吃过了。”
洛云升:“……”
看来他俩是不敢和容渊一桌的。
算了,今天便多吃些,尽量少浪费就是了。
“那就先吃吧,剩下的……”
放开吃就别想剩下!
* * *
这顿吃完洛云升可算是吃撑了,连逛夜市的心思都没有,只想回房躺着。
谁知前脚躺下后脚容渊就跟进房来,坐到床边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
“明日回门我让管家给你准备了些回门礼,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要添置的或者忌讳的,免得明日出岔子。”
“恩?”
洛云升本来都要睡着了忽然被惊醒——成婚第三日新娘子要回门,当真是一点儿没想起来。
“忘了?”
洛云升按住腰上试图作乱的手,警告道:“肉体凡胎,适可而止。”
系统能治好伤,却治不好身体上的疲惫,再来一次真要在床上躺一两日才恢复得了。
“不是都治好了?”容渊眉头一皱,心说莫非还有什么暗伤,洛云升把他手移到自己腰上:“再能恢复身体也有自己的适应期,也不知道是谁乱摆姿势……”
清亮的眸子带着勾人的异色,手却抵在精壮的胸口以示拒绝,引诱和拒绝纠缠在一起,容渊深吸口气把人按在床里,心觉自己这引以为傲的定力在洛云升面前简直不堪一击。
可这人又那么知情知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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