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不管,恐怕难以服众啊!”
“魏大人这般大张旗鼓的站在台上喊人,不就是想管此案。”宋延眉梢微挑,看着人道:“如今来问本王的意见是否有些画蛇添足?”
“王爷。”魏长临闻言十分委屈,“我方才那一举动分明就是情急之下的本能,并非故意激你接管此案。”
“您这样是非不分的冤枉属下,是否有些没良心?”
“小临。”宋延柔声道:“本王方才在同你开玩笑,莫要往心里去。”
“况且,本王原本就想接手此案,你不过是快本王一步罢了。”
魏长临闻言就放心了,索性他也并未真的生气,于道:“我就知道,王爷不会放着案子不管。”
麦冬闻言面露担忧,“王爷心系百姓,无论什么案子,只要遇到都会查,只是王爷刚领了圣旨,要去查别的案子,若是在此耽搁些时日,恐怕对王爷不利。”
“无妨。”宋延道:“不过耽误几日罢了,何况,若是放着案子不管,那本王还有何颜面接管大理寺。”
“王爷说的在理。”麦冬道:“只是这案子自有晋阳的官府来查,属下认为,王爷还是以陛下安排的案子为重。”
“麦冬,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魏长临道:“案子哪有轻重之分,既然遇上了,哪有不管的道理。”
“可是…”
麦冬还欲劝说,却被宋延打断了,“本王心意已决,麦冬不必再劝,若想早些走,便好好配合本王办案。”
麦冬虽不情愿,但嘴里却道:“属下遵命!”
待几人商量好后,魏长临便指着一个被护卫扣着的,一直在瑟瑟发抖的那人,问道:“你就是发现尸体的人?”
“是…是的。”李全哆哆嗦嗦道:“小、小…”
李全哆哆嗦嗦半天一个有用的字也没吐出来,魏长临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便道:“不过是见到一具尸体罢了,有必要吓成这样子?”
“不是啊。”李全道:“是…小、小人怕大人把小人当做凶手啊!”
合着是在当心这个,不过宋延同魏长临也不是胡乱指认凶手之人。
于是道:“这点你且放心,本官同王爷办案并非回胡乱攀咬,你若不是凶手便不必怕,只需将你看到的说出来即可。”
“是是是。”李全闻言连忙道:“小人只不过想去趟茅房,谁知这金安拍卖行搞得像迷宫一样,小人不小心就走错了路,谁知非但没有找到茅房,还发现了金老板的尸体!”
“大人啊,您说晦气不晦气?”
“这个嘛…”
是有些晦气,不过…
“此刻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李全,你可
还记得尸体在何处?”
“记得。”李全说着都要哭了,“这情形恐怕小人会终身难忘啊!”
“如此甚好。”魏长临道:“还请…本官不是说你能终身难忘甚好,是说你还记得尸体的位置甚好,如此一来,便少了我们去找尸体的功夫。”
“嗯。”宋延点头,“李全,带路。”
“是。”李全见宋延发话,唰的一下就站直了身子,“小人这就带王爷去。”
李全带着一众人弯弯绕绕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尸体所在的位置。
尸体的确入李全所说,就在拍卖行的后院里,只不过尸体并未藏在隐蔽的地方,而是就这么被扔在路边,与其说是路边,不如说就在路中间。
魏长临见状忍不住叹道:“这凶手当真是毫不避讳啊,就这样将尸体扔在路中间。”
“义父。”梁良见状连忙跑了过去,“您方才还好好的,怎的一下就,就…”
梁良说着便要去抱金老板,却被宋延叫住了,“尸体乃重要的证物,不可胡来。”
梁良闻言吓得连忙缩回手,“是在下造次了,不过在下见到义父这般模样,实在是忍不住想去看看啊。”
这梁良,方才李全说金老板死了时,他像个没事人一样坐着不动,直到宋延亮明身份后才下令封锁拍卖行,此刻见到金安的尸体又在充当孝子,这戏做的还真是足啊。
不过魏长临没心思去深究他们之间那看上去似乎很虚伪的父子情,而是把重点放到了案子上,“李全,本官问你,你见到尸体后可有对其做过什么?”
“比如移动,翻动,或是从尸体身上拿走些什么。”
“没有。”李全矢口否认,“绝对没有,小人见到尸体躲还来不及,又怎会前去查看。”
“可是若不去查看。”魏长临质问道:“你又怎会知道金老板已经死了?”
“莫非你就是凶手?”
“冤枉啊!”李全噗通一下便跪在了地上 “小人没有杀人啊!”
魏长临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你会知道金老板已经死了?”
“小人找茅房迷了路。”李全道:“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里,发现有人躺在地上,于是便前去查看,谁知刚过去就看到地上的人胸口一片红,于是小人吓得连茅房都没找便来叫人了。”
如此说来,这李全压根没有确认过金老板是否死亡便来喊人。
若这金老板当时已死也就算了,若是没有,那有没有可能,金老板是在李全发现后才死的,凶手是在混乱中杀的人?
宋延似乎也想到了这点,他同魏长临对视一眼,然后道:“茯苓,去请仵作来验尸。”
第95章 案件五意义
茯苓闻言便要离开, 却被梁良叫住了,他道:“大人不必麻烦,此等小事小人差人去做便可。”
这梁良是个有眼力见的, 知道在这晋阳茯苓他们人生地不熟的, 去叫人不太方便, 于是便提议自己来。
不过茯苓不敢自作主张,只等着宋延吩咐。
宋延想了片刻便道:“如此甚好, 顺便把晋阳的县令一并叫来处理此事。”
魏长临瞬间警铃大作, “王爷这是不想管此案了?”
“魏大人多虑了。”宋延道:“本王虽接手了此案,但能做的无非就是破案,其余之事需得官府来做。”
“何况, 此处出了案子, 官府自然是需要知道的。”
“嗯。”知道宋延还要管此案魏长临便放心了, “如此甚好, 待案子破了, 我们就走,余下的琐事刚好交由官府来做。”
梁良见宋延同魏长临已达成共识, 便吩咐道:“来人, 去县衙将此事禀明县令大人,并请县令大人安排仵作来验尸。”
梁良说完顿了顿又道:“王爷在此, 也请禀明县令大人。”
这梁良当真是个会来事之人,竟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若是提前说明王爷在此, 那么稍后不管是谁来也不会失了礼数。
这梁良的情商当真是高!
拍卖行的护卫收到命令后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而等着仵作来验尸的这段时间自然要做些别的事。
魏长临走到尸体旁蹲下, 将尸体仔细打量了一番, “看样子应当是一刀致命啊, 只是这伤口过于整齐,并无挣扎的痕迹,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很大。”
宋延也在尸体旁蹲了下来,看过后道:“金老板离开拍卖厅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凶手必然是在这一盏茶的时间里将人杀害的,不知道这期间可有谁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是金老板的呼救声?”
梁良道:“回王爷,此处虽里拍卖厅不远,但当时厅内环境嘈杂,若是有点有什么声响应当是听不到的。”
“话虽如此。”魏长临觉得有些奇怪,便道:“本官见这拍卖行护卫众多,期间应当有护卫在此巡逻,巡逻的护卫应当会听到些什么才对。”
“回大人。”梁良闻言有些窘迫,“金安拍卖行虽护卫众多,不过拍卖时为了维持秩序都被调到了大厅当值,所以这院子里不曾有护卫。”
难怪这金老板都被杀了,竟没有护卫知晓,最后是由来此竞拍的人发现。
金老板将护卫全部调到大厅当差,足以见得这金老板十分看重拍卖的过程,况且方才魏长临身边那人也说过,金老板每次拍卖都会亲自坐镇,不会轻易离开,除非...
魏长临道:“这金老板方才离开可是同这李全一样,是去上茅房的?”
“应当不是。”梁良道:“拍卖行的茅房不在此处,义父若是要去茅房,那么便不会走这条路。”
“若非上茅房。”魏长临道:“那这金老板到底为何离开?”
“梁良。”宋延闻言道:“金老板不曾同你说过他为何离开?”
“回王爷。”梁良摇头,:义父不曾同小人提及离开的缘由。”
“是吗?”宋延质疑道:“可本王却见金老板离开时好像在同你说话。”
梁良闻言脸色微变,他道:“王爷所言极是,不过义父只是同小人说他有急事要离开片刻,却未说为何要离开。”
魏长临道:“那他可有同你说他要去何处?”
“回大人,没有。”梁良道:“原本小人也想询问一番,想着若是义父有事是否需要小人帮忙,可义父却说无碍,此事他一人应对即可,让小人留下来主持大局。”
“可本官听说这金老板在拍卖时从不会中途离开,今日倏然离开应当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做。”魏长临突然就想起杨青珊的案子,“若是如此,那么凶手应当对金老板说了什么,让他不得在拍卖时中途离开。”
“是有这种可能。”宋延道:“若是如此,那么需得查查金老板最近的人际往来,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没错。”魏长临道:“王爷,我同你想到一处了。”
“那是自然。”宋延说着凑到魏长临耳边,“本王与你乃心灵相通,自然会想到一处。”
好你个宋延,查案就查案,调什么情?
不过魏长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转过头去看着人笑着道:“那是自然,我同小延延是负距离的关系,心灵相通那是标配!”
“魏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会说。”宋延不动声色道:“看样子魏大人应当十分喜欢同本王保持负距离。”
“不如今晚便如了你愿。”
“魏大人觉得如何?”
魏长临闻言一下就绷紧了身子,虽说他们是负距离的关系,但也不能一直负距离,昨日才马车上才巩固了一下这层关系,今日若是再来,恐怕会吃不消。
“这倒不必。”魏出来连忙躲开宋延,“距离产生美,我同王爷还是保持些正距离比较好。”
宋延见逗人也逗得差不多了,便没有继续同他探讨距离这个话题,而是正色道:“梁良,金老板的关系往来你可都知晓?”
梁良虽然觉得两人在查案时咬耳朵很奇怪,也很好奇两人的关系,却也不敢多问,只道:“回王爷,小人对义父的往来关系略知一二,此事若是对查案有帮助,那小人稍后整理后便呈给王爷,只是小人并不认为是凶手将义父叫出去后再将其杀害。”
“哦?”魏长临道:“这是为何?”
“回大人。”梁良指着不远处道:“前方便是义父的房间,小人想义父之所以会中途离开应当是有什么事要回房间去做。”
“若是如此。”魏长临道:“那金老板应当是在回房的路上遇到凶手,然后才被杀害。”
“魏大人。”宋延提醒道:“莫要忘了,即便金老板是回房间,那也有可能是凶手将其叫回房间,然后再借机将人杀害。”
“话虽如此。”魏长临不太赞成宋延说法,“可若是如此,那么凶手应当在屋里将人杀害,而不是在路上这种人多的地方,否则他将人叫回房间的意义何在?”
“是啊。”茯苓忍不住道:“若凶手一开始便打算将金老板叫到房间将其杀害,那么金老板应当是死在屋里,即便凶手等不及要动手,也不该冒如此大的风险在路上杀人,若是被人看到,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茯苓说完心里还有些小骄傲,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理,谁知一旁的麦冬却愁眉苦脸的看着他,他刚想问莫非自己的推理出错时,就见麦冬用口型道:“你竟敢当众质疑王爷,还不快请王爷恕罪。”
茯苓不过是顺着魏长临的思路说话,怎的就成质疑王爷了?
何况他魏长临能质疑,为何自己就不行?
茯苓很快便想通了,魏长临是宋延的心头肉,而他只是个小小的护卫,自然是不能比的。
就在他要为自己的莽撞求情时,就听宋延道:“茯苓,你分析很有道理,本王很是欣慰。”
啊?怎么回事?
宋延竟然没治他的罪,还表扬了他!
魏长临一眼就将茯苓的心思看穿,他道:“茯苓,王爷是是非分明之人,自然不会因为你的想法同他不一样便怪罪于你,你是他的手下,看到你的进步自然是高兴的。”
茯苓他终于得到了肯定,心里美的都快飞上天了!
不过刚受到了表扬,不能又将莽撞表露出来,于是道:“属下多谢王爷赏识。”
宋延颔首,“你说的对,凶手若是打算将人约到房里杀害,是不该在路上就动手,不过着一切只是猜测,事实如何还不得而知,既是如此,那便该将应有的可能都考虑进去。”
“没错。”魏长临觉得宋延说的很对,“那么现在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凶手原本打算将金老板叫到房间,然后将其杀害,另一种是金老板只是单纯的回房办事,却在半路遇上了凶手,于是被杀害。”
梁良听完魏长临的分析后道:“小人认为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因为按照义父的个性,即便别人有事找他,那他也会在拍卖结束后才去见人,中途离开的可能性很小。”
“若义父非要中途离开,除非事情很紧急,可若是急事,那么应当会有人来告知才对,但在义父离开前并未有人来说过什么。”
“况且,义父离开时很是淡定,不像是遇到什么急事的样子。”
梁良分析的很有道理,金老板因为别人离开的可能性很小,应当是他自己突然想起房间里有什么事才会中途离开。
若真是如此,那么...
“凶手应当是偶然遇到金老板所以才将人杀害。”魏长临分析道:“那么金老板的死应当是个意外。”
“可若是意外。”茯苓道:“那凶手又为何要将金老板杀害?”
“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起了争执。”魏长临道:“凶手失手才会将人杀害。”
“魏大人。”宋延再次提醒道:“尸体的刀口很整齐,若是在争执中失手杀人,伤口便不会是这样。”
“是啊。”魏长临恍然大悟,“我怎的把这点给忘了,若是如此,那么凶手就是蓄意杀人,若是蓄意杀人,那么问题便又绕回方才那里,凶手若是蓄意杀人又为何不在房间里动手呢?”
“王爷,大人。”梁良拱手道:“小人斗胆猜测,凶手会不会是因为看到了义父离开才尾随至此将人杀害的?”
是啊,金老板可以说是除拍卖品以外最引人注目的焦点,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若是凶手看到金老板离开,然后尾随至此就,再将人杀害也是有可能的。
“王爷。”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若真是如此,那么需得尽快排查金老板的往来关系。”
“嗯。”宋延颔首,然后吩咐道:“梁良,你速去将今日到此的人员名单理出来,并且尽快排查出人员名单中哪些是同金老板熟识且又有杀人动机的。”
梁良拱手,“是,小人这就去!”
第96章 案件五信物
在梁良整理人员名单时, 他的手下将县令以及仵作一起带来了,其实县令不是手下带来的,而是听说王爷在案发现场便自己跟着来了, 因为若是不来, 恐怕礼数上说不过去。
县令从未见过宋延, 不知道谁是王爷,不过却一眼就将人认了出来, 因为宋延的气场同别人的不太一样, 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别人是学不来的。
“下官见过王爷。”张县令跪在宋延面前,“下官乃晋阳县县令, 愿配合王爷办案。”
“张县令免礼。”宋延微微颔首, “不知张县令可有将仵作带来?”
“回王爷。”张县令道:“下官已将仵作带来, 全凭王爷吩咐。”
“好。”宋延对着一旁的尸体扬了扬下巴, “还请县令大人安排仵作验尸, 并将验尸结果告知本王。”
“是。”张县令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不久后验尸结果便出来了,死因同魏长临他们所想一样, 就是被人一刀捅入胸口而致命, 除此之外,仵作还在尸体的口鼻中发现了迷药的成分。
“哦?”魏长临闻言分析道:“这凶手应当是用迷药将金老板迷晕, 然后再用刀将人杀害。”
“只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宋延道:“应当是为了避免金老板挣扎或是发出叫喊声,此处虽无人巡逻,但若是两人的动静太大, 势必会引起人的注意。”
“话虽如此。”魏长临道:“若凶手怕行凶时被人发现, 又为何非要在路上杀人?”
“到屋里或是别的隐秘的地方不更好?”
“没错。”宋延分析道:“凶手用迷药将人迷晕再动手, 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动静, 可若是想要掩人耳目就不会选择此处作为行凶地点。”
“张县令, 仵作验尸时可有发现尸体有拖拽的痕迹?”
“回王爷。”刘仵作答道:“不曾发现任何痕迹,尸体除了胸前的致命伤并无其他伤痕,衣服上也并未发现在与地面摩擦的痕迹。”
“此处应当就是案发地点。”
“我也认为这就是案发现场。”魏长临闻言分析道:“金老板从离开到被杀只有短短一盏茶的时间,凶手在别的地方将人杀害再将尸体背到此处的风险太大,且不说背着一具尸体很容易被人发现,就说在背尸时衣服上必然会染上大量的血迹,若是有了血迹就必然要去换衣服,凶手真的能在短短一盏茶的时间里完成这么多动作吗?”
“若案发地是这里,凶手杀人时只需找块布之类的东西将自己遮住,那么就能遮住杀人时溅起的血迹。”
“况且,凶手若是在别的地方行凶后才将尸体运到此处,这样做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嗯。”宋延思索了片刻道:“根据现有的信息,可以做这样的假设,金老板在拍卖途中突然想起什么事,于是便离开大厅前往此处,而他的离开被同样在拍卖大厅的凶手看到,于是凶手便尾随金老板至此,用迷药将其迷晕,然后再将其杀害。”
“只是,如此来看,那么这起案件应当是凶手临时起意,而并非蓄意而谋,因为众人都知道金老板在拍卖时不会随意离开,若真是如此,那么凶手又为何会将迷药带在身上?”
宋延说的没错,临时起意同随身携带迷药这点就很矛盾,除非凶手早有杀害金老板的打算,随身携带迷药只是为了...
“等等。”魏长临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道:“凶手会不会原本是打算在别的地方找别的机会杀了金老板,而如今在此处就将人杀害不过是巧合,因为凶手压根没有想到金老板会中途离开,于是便在匆忙中杀了人。”
“是有这种可能。”宋延道:“不过对于金老板突然离开这一点还是很让人在意,一个不会轻易离开之人,到底为何会在中途离开?”
“这有何难。”魏长临指着前方的屋子道:“金老板离开应当是想要回房间,只要将他的房间检查一番,应当会有线索。”
“嗯。”宋延颔首,“梁良,你且派人去将金老板的房门打开。”
“是。”梁良立刻吩咐道:“富贵,你且去将义父的房门打开。”
富贵是金老板的管家,金老板的大小事宜都由他来操持,而金老板房间的钥匙也只是他同金老板才有。
不就一个卧房,搞得那么神秘,像是里面藏了无数珍宝一样,魏长临嗤笑道:“这金老板平日都会将房门锁好?”
“回大人,是的。”梁良道:“义父是个很小心的人,若是他不在,是不会允许别人进他的房间的。”
“是吗?”魏长临的好奇心越发的重了,“就连你也不可以?”
“是的。”梁良道:“刘管家虽也有义父房里的钥匙,不过没有义父的允许他也不会进去。”
魏长临认为这金老板未免有些太小心过头了,若是不让人进,那么...
魏长临道:“那平日房里的卫生又是谁在打扫?”
“回大人。”梁良道:“自然是拍卖行的下人打扫,不过下人每次打扫义父都会在房里守着。”
“这金老板做事如此小心。”魏长临问道:“莫非这屋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刘老板闻言便出来解释道:“回大人,老爷屋里并非有什么见不得的人的东西,只是留有一些先夫人的遗物罢了,老爷对先夫人用情至深,这些遗物不过是老爷拿来思念夫人的物品罢了。”
对了,魏长临记得坐在他旁边的那人说过,金老板很爱他逝去的妻子,所以才会一直未续弦,若真是如此,那么留着遗物怀念人也不奇怪.
“只是这金老板是否有些小心过头了。”魏长临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不过是些遗物罢了,应该也不会有人去偷,除非这遗物是十分值钱的东西,否则完全没必要守得如此小心。”
“大人有所不知。”刘管家道:“先夫人的遗物并非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一些普通的遗物以及先夫人在时经常戴的头饰罢了。”
“既是如此。”魏长临问道:“那金老板为何守得如此小心?”
“回大人。”刘管家道:“老爷之所以守得如此小心,不过是因为先夫人的遗物里有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罢了,先夫人同老爷在一起时老爷并非像此刻这样风光,所以两人的信物也算不上值钱,按理说应当不会有人去偷,但老爷将信物看的很重,他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信物不小心丢了,那他的寄托也就不在了。”
这金老板当真是个用情至深之人,人都走了许久,还好好的守着两人之间的信物,当真是个好男人啊!
说到信物,魏长临同宋延好了也有一段时间了,宋延好像什么都没有给过他。
“王爷。”魏长临凑到宋延耳边小声抱怨:“您看看这金老板同他夫人多好啊,又是信物又是为其守寡的。”
宋延闻言小声道:“不知魏大人想说什么?”
“还能是什么?”魏长临气鼓鼓的看着人,埋怨道:“自然是信物啊,我同王爷之间都没有情定信物。”
“说来也是我傻,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同王爷在一起了,又这么稀奇糊涂的上了王爷的床,还搞得我整天屁股疼,到头来竟连一个信物都未见过,当真让人心寒啊!”
“本王有的一切都是你的,不知魏大人还想要什么?”
宋延平日情话说的很溜,今日怎的如此不开窍?
魏长临要的是物质上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