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的手下按照宋延得吩咐将所有人的随身物品又检查了一遍, 然后将所有和帕子有关的东西都收了来。
嫌疑最大的三人身上自然也找到了帕子, 大夫来之前,魏长临就帕子的事将三人审问了一番。
他道:“你们且说说为何将帕子带在身上?”
卢卫道:“大人, 小人带帕子自然是为了擦汗, 不然还能为什么?”
沈忠道:“大人,小人开的就是裁缝店,这帕子也算得上店里的招牌, 带在是身上自然是见人就夸它的好。”
陈宇道:“回大人, 小人带帕子也是为了擦汗, 擦手…”
三人都带着帕子倒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们的帕子都有不同程度的湿。
于是魏长临又问道:“那你们再说说, 为何帕子都湿了?”
卢卫道:“大人,还能为什么, 自然是擦汗擦的。”
沈忠道:“大人, 这帕子可是我们店里的门面,方才在路上不小心掉在了地上, 于是小人便赶紧清洗了一番,否则砸了招牌该如何是好?”
陈宇道:“回大人,小人的帕子湿了是因为小人方才洗了手, 然后用帕子擦了一下。”
三人的说辞同帕子的湿度完全能对上, 卢卫的帕子只是有一点点湿, 并且水渍不均匀。
沈忠的却是全湿, 一看就是仔细清洗过的样子。
而陈宇的帕子湿了大半, 水渍基本集中在某一个位置。
“王爷。”魏长临凑到宋延耳边小声道:“你怎么看?”
“尚且无法下定论。”宋延轻声道:“等大夫来查验后方可进行推断。”
张县令很快就将人带来了,孙大夫同他们行过礼后便开始查验起来。
由于找到的帕子有些多,若是都由孙大夫一人查验的话就会有些慢,于是魏长临便叫仵作也一起帮着查验。
不多久,查验结果就出来了,结果同凶器一般出乎意料,孙大夫他们并未任何一块帕子上查验到迷药。
“什么?”魏长临十分震惊,“一块也没有?”
孙大夫道:“回大人,是的,一块都没有。”
先是凶器,后是迷药,这凶手到底是何人,竟将两样东西藏得如此之好。
“梁良。”魏长临倏然道:“去将守在门口的小厮传来问话。”
梁良闻言脸色微变,过了片刻才道:“大人为何要找守门小厮说话?”
“自然有本官的道理。”魏长临并未在意梁良的变化,只道:“你且将人请来即可。”
梁良还想再说,想了想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只道:“是,小人这就差人去。”
守门小厮一共有两位,一个叫三宝,另一个叫阿吉。
见到阿吉后,魏长临也算知道为何方才梁良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因为这阿吉有半边脸戴着面具。
魏长临本想说点什么,却被茯苓抢了先,“大胆!王爷面前搞这些花样,还不快将面具摘了!”
三宝闻言吓得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王爷饶命啊!”
当事人阿吉却未受到一点惊吓,只指着他的面具道:“王爷,并非草民不愿摘下面具,而是怕摘下后污了王爷的脸。”
梁良闻言连忙道:“王爷,这阿吉的脸被烧伤了,样子十分恐怖,所以才用面具遮住。”
“王爷若是看不惯,那小人这就让他下去。”
“不必。”魏长临道:“本官叫他来就是有事要问他,若是让人走了还如何问。”
“是是是。”梁良连忙道:“大人说的是,是小人唐突了。”
“罢了。”魏长临摆摆手,“你不过是怕吓到我们罢了,只是…”
只是这人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于是魏长临便让人将面具摘下来给他看看。
听说要让人摘面具,梁良又劝说了一番,劝魏长临还是不要看的好,否则会引起不适。
可魏长临就是觉得此人眼熟,若是不看个一二,心中的那点疑惑消不掉,非要亲自确定一下才行。
梁良拗不过魏长临便吩咐阿吉将面具摘下来,阿吉闻言瞥了梁良一眼,然后才慢慢地将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下的那半张脸实在有些惨不忍睹,除了眼睛,其余部位无一处完好。
魏长临看完便朝人摆摆手,“本官看完了,你且将面具戴好。”
莫要露出来吓人。
这阿吉的脸被毁了大半,即便将剩下的半张脸露出来也没能看清楚像谁。
于是魏长临便也没有过多的纠结,待人将面具戴好后便开始问话了。
他道:“本官问你们,案发后你们可有见过什么可疑人物?”
“回大人。”三宝道:“不曾,小人同阿吉一直守在后门那处,并未见到过什么可疑人物。”
“本官说的可疑人物不仅仅是没见过的那种。”魏长临说着指着三名嫌疑人道:“比如说那三人可曾到后门附近晃悠。”
“不曾。”三宝摇摇头,“别说是案发后了,自打我们守在门口时就没见过谁来晃悠。”
“是吗?”魏长临有些不相信,“你们再仔细想想,不仅仅是后门附近,你们能看到的地方都想想,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
“哪里有什么可疑人物。”阿吉有些不耐烦,“凶手不就是那三人中的一人,他们就是最可疑的人。”
阿吉的态度实在有些让人不爽,看这样子,根本就没有把魏长临同宋延看在眼里。
茯苓见状气的不行,于是怒道:“你可知你眼前之人是谁,竟敢用此般语气说话!”
“知道啊。”阿吉毫不在意道:“王爷和不知是哪里来的大人。”
什么叫不知是哪里来的大人,魏长临可是陛下亲封的官,虽然只是七品,但也是朝廷命官,哪里容得下阿吉质疑!
魏长临正要开口训斥,便见宋延冷着脸道:“梁良,你的手下是否有些目中无人了,不如本王帮你管教管教。”
“王爷息怒啊!”梁良吓得连忙拉着阿吉一起跪下,“阿吉初来乍到不懂事,冲撞了王爷同大人,小人这就让人向王爷同大人赔罪!”
梁良急的要死,而阿吉却十分不在意,情急之下梁良扣着人的脑袋往地上压,“阿吉不懂事,小人日后一定好好管教,还望王爷饶命。”
宋延俯视着地上两人,“魏大人乃陛下亲封的朝廷命官,容不得你们质疑,你们日后若是有半点不尊重之举,休怪本王不客气。”
“是是是。”梁良扣着人的脑袋一个劲磕头,“小人明白了,小人保证,日后金安拍卖行的人绝对不会再冲撞了大人。”
“如此甚好。”宋延见这梁良的态度甚好,于是便没有再追究,“你们且起来吧。”
虽说宋延替魏长临出头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了,可魏长临还是觉得很感动,想冲过去抱着人亲一口,可现下人多眼杂,又是在办案,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朝宋延眨眨眼,然后便转过身来正色道:“如此看来,案发后并没有人从后门出去,若是这样,那么凶手应当就还在拍卖行中,那么应当就是这三人的一,除非,凶手是翻墙走的。”
”不无这种可能。“宋延道:“凶手有可能在杀人后翻墙逃走了,所以才会一直找不到凶器还有迷药。”
“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么凶手应当不是此次前来参加拍卖的人,因为方才梁良清点过人员,并无一人离开。”
可若是这样,那凶手又为何会知道金老板那个时候会出现案发地呢?
不仅如此,若凶手另有其人,那么又为何要杀害金老板呢?
他们之间又有什么过节呢?
宋延说完这些,现场就陷入了沉默,因为没人能解释这一切。
魏长临思前想后半天,还是觉得凶手是这眼前这三人的可能性比较大。
一是因为他们三人都有杀人动机且没有不在场证明,二是因为他们三人当时都看到了金老板的离开,若是外来人员是凶手,时机应当不会踩的那么准。
不过,若凶手是三人中一人,那么凶手又将凶器藏在了何处?为何会一直找不到呢?
还有迷药,沾了迷药的帕子都去了哪里?
凶手是将帕子同凶器一同处理了?
这些问题一个个的在魏长临脑海里想着,片刻后,他凑到宋延耳边小声道:”王爷,我认为沈忠的嫌疑最大,且不说凶器,就说帕子,其余两人的帕子皆是不同程度的湿,而沈忠的却是全湿,不得不怀疑他将帕子洗了很多遍,以至于将帕子上的迷药洗的干干净净,所以才没有在他帕子上检测到迷药。“
“嗯。”宋延颔首,“魏大人分析的很合理,只是眼下只是你的猜测,做不得数,若要指认凶手需得证据才行。”
“知道。”魏长临用头轻轻蹭了蹭宋延的肩,“我不过是把这些说给你听听,好让王爷心里有数。”
“嗯。”宋延抬手轻轻摸了摸魏长临的头,“本王知道。”
魏长临对着宋延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就听麦冬道:”王爷,大人,天色已晚,案子的事是否先放一放,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再继续?”
魏长临查案查得太投入,以至于天快黑了都未注意到,待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他突然就感到饿了。
他朝宋延投去一个问询的眼神,便听宋延道:“罢了,今日就到此吧。”
“梁良,你且吩咐下去,将拍卖行的人都放了。”
“王爷。”梁良闻言面露难色,“可是案子未破,若是将人放了…”
“无妨。”宋延对着三名嫌疑人扬了扬下巴,“张县令,你且派人将这这三人守好,若有异动立刻拿下。”
“其余之人暂且不必管了,若是没有杀人动机,那便也不会杀人,放了也无妨。”
“是!”张县令拱手道:“下官这就去安排。”
“好。”宋延颔首,“除此之外,你且叫人将金安拍卖行封了,案子破解之前不得有人出入,若是发现异状需得及时禀明本王。”
第100章 案件五态度
梁良将一切安排妥当后便招待魏长临他们吃饭, 此番想法同张县令想到一处了,后来梁良索性将县令大人一并叫上了。
不得不说梁良在招待人这方面做的十分不错,既考虑尊卑有别, 又觉得不能让宋延的手下饿着, 于是便准备了两个包间, 一个包间里坐着魏长临、宋延还有张县令,另一个包间坐着茯苓同麦冬。
后来魏长临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如此浪费, 便让人撤了一个包房, 直接让茯苓同麦冬与他们同桌吃饭。
张县令见状下巴都惊的差点掉下来。
于是,魏长临便道:“茯苓同麦冬乃王爷的左膀右臂,有时在王府, 我们也会这样一起坐着吃饭。”
张县令闻言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 他一肚子疑问等着, 却发现宋延似乎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 于是便将疑问往肚子里咽。
一顿饭吃下来, 让他惊奇的不仅仅是手下上桌吃饭,还有王爷同这位魏大人的关系, 王爷似乎格外照顾他, 看到魏大人碗里的菜没了就会给他夹,有时魏大人吃快了还会提醒他。
不仅如此, 王爷竟然还会帮魏大人擦嘴!
这魏大人到底何德何能,竟能让王爷这般对待!
魏长临早就发现了张县令一直在看他们,也知道他应当很好奇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他并不打算解释, 因为张县令是否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一点也不重要。
于是乎, 饭吃的差不多就开始谈别的事了。
其实魏长临一直很好奇梁良同金老板的关系, 于是便道:“梁良, 金老板为何会选你做继承人?”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救过他一命?
即便真是因为这样,那梁良这个人人品如何,继承金安拍卖行后是否会将其好好经营下去,这些问题金老板是否考虑过?
“回大人。”梁良道:“义父之所以会选上小人,是因为小人几年前曾从山匪手里救过义父的命。”
“可看金安拍卖行这架势,金老板出门必然会带着手下,既然都带着手下又怎会需要你救呢?”魏长临道:“莫非那山匪太过厉害,金老板的手下打不过,而你的武功很高,所以才会将人救下?”
“大人说笑了,小人并不会武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木雕工罢了,只所以能救下义父不过是巧合罢了。”
“那日小人恰好路过某处,就见一名山匪正举刀朝义父砍去,而他的手下正应付别的山匪,故而并未注意到持刀砍来之人,情急之下,小人便冲出去推了义父一把,谁料还是被山匪砍了一刀,而这一刀恰好砍在小人腰上。”
这梁良也算是命好,稍有不慎恐怕就不是砍在腰上了,而是直接一命呜呼了。
这算是在刀口下救人,难怪金老板会将遗产留给他,毕竟若是没有梁良,恐怕他早就死了,而他那偌大的家业连个继承人都没有,那么毕生的心血就这么毁了。
不过若只是救人一命,这金老板应当不会如此草率的将遗产留给梁良,应当是经过多方考量的。
于是魏长临道:“方才听你说,你是一名木雕工?”
梁良道:“回大人,是的,木雕这份手艺是小人的父亲传给小人的,小人在遇到义父之前都是靠这门手艺活着。”
“如此说来。”茯苓忍不住道:“你现在已经放弃这门手艺了?”
就等着继承遗产了?
“自然没有。”梁良道:“只不过日子比原来好过多了,因为义父帮小人开了一家木雕店,小人不仅可以靠此门手艺养活自己,还收了一些徒弟,待他们学成后便来店里做事,店里不仅有了帮手,还帮助了一些生活上有困难的人。”
如此看来这梁良也算是位心善的人。
魏长临道:“你收的徒弟可都是你自己教?”
“那是自然。”梁良道:“小人几乎是手把手的教,而且小人一次只教一人,直到那人学会了才教另一人,因为若是一次教几个,一是小人忙不过来,二是可能会顾此失彼,实在有些影响手艺。”
这样一看,这梁良也算得上是踏实上进之人。
难怪金老板会将选他为继承人。
不过,若是从这个方面来看,金老板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梁良,其余三人虽都有杀人动机,但若是金老板死了,远没有梁良得到的好处多。
但是,从金老板离开到出事,这梁良一直都呆在拍卖厅里,一直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根本没有机会去杀人。
除非,他会分身。
魏长临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纵然他能重生这件事很离奇,但不代表所有事都离奇,若那梁良真的有分身,那他便不是人了,若不是人,那又何至于贪图财产呢?
魏长临想的入神,抬手时不小心将面前的茶杯弄翻了,茶水顺着桌子往下流,留在了他的身上。
梁良眼疾手快,立刻掏出就去帮人擦,不过就在他动手时,魏长临也回过神来,连忙伸手擦,于是两人的手便碰到了一起。
魏长临还未反应过来,人就被宋延拉了过去,他拿出帕子轻轻的帮魏长临擦掉弄在衣服上茶水。
梁良僵了片刻便道:“王爷恕罪,小人并非有意冒犯大人,而是见大人的衣服湿了便想着帮忙擦一下。”
宋延的目光停留在魏长临身上,说话的声音冷得不行,“魏大人湿了衣服,自有本王处理,用不着别人费心。”
“是小人逾越了。”梁良连忙道:“小人日后定会注意分寸,绝不做逾越之举。”
“如此甚好。”宋延的声音依旧很冷,“切勿坏了规矩。”
张县令似乎懂了,王爷同魏大人的关系不一般,这王爷根本不是在说规矩,而是在吃醋。
张县令庆幸自己看穿了两人的关系,否则日后若是自己做了什么逾越之举,恐怕就要倒霉了。
此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们几人又聊了片刻案子便散场了。
原本梁良还打算帮魏长临他们安排住所,可张县令哪里会同意他这么做,而是将人带到了自己的府邸。
照顾王爷这等美差,岂能让人抢了去。
于是魏长临等人便去了县令府,县令既然看穿了两人的关系,自然只为两人安排了一间房。
“啧啧。”魏长临躺在床上叹道:“这张县令也是个有眼力劲的,随随便便就将我们的关系看穿,还自作主张的只给我们安排一个房间,他就不怕王爷您生气吗?”
“他若是安排两个房间,本王才真的会生气。”
“那若是张县令并未看穿你我之间的关系呢?”魏长临问道:“然后给我们安排了两间房呢?”
“无妨。”宋延淡淡道:“本王自会让茯苓去提点他。”
“王爷。”魏长临转过去搂着人,“您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我啊,咱两分床睡几天不是也挺好?”
“外面不比王府。”宋延也搂着人道:“本王将你留在身边是为了保护你。”
“可是王爷您别忘了。”魏长临提醒他道:“我可是打架高手,若是不用武器,恐怕没几个人能打赢我。”
“是吗?”宋延眉梢微挑,“不如同本王切磋切磋?”
“好啊!”正好魏长临也想让宋延看看他的身手,“不知王爷想何时比?如何比呢?”
宋延搂着人的猛的用力,将人拉过来紧贴自己的胸口,“就现在。”
说完便吻了上去。
两人这一切磋就切磋到了半夜,为了不让魏长临发出不必要的声音,所以宋延身上留下了大大小小的牙印。
魏长临一开始还有些愧疚,后来随着这样的次数不断增多,他心里的那点愧疚就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断地谩骂声。
宋延若是再这么折腾下去,他恐怕真的会散架!
这夜夜笙歌恐怕只有宋延那厮才吃得消!
两人夜夜笙歌的同时也未遗忘案子,只是案子的线索有限,一连几日过去了,也毫无进展,于是宋延又将梁良叫来问话,想了解一下此刻拍卖行的情况。
“拍卖行不就那样。”梁良道:“没人进也没人出的,没什么值得问的。”
“梁良,怎么跟王爷说话的?”茯苓闻言忍不住道:“王爷问,你就答,怎的那么多废话?”
“答了啊。”梁良有些不耐烦,“王爷问的问题小人都答了,不知大人还想小人怎样?”
“好你个梁良!”茯苓怒道:“你看看你这态度是在同王爷说话吗?”
“小人觉得小人说话没问题啊。”梁良道:“大人莫要冤枉了小人。”
这才几天不见,这梁良的态度怎的就发生如此大转变,莫不是成了金安拍卖行的老板就变拽了?
虽然魏长临也有些看不惯,但眼下还是案子要紧,只要他不做出冲撞之事,那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魏长临做好心理建设后道:“如此说来,这拍卖行并未有什么异动?”
“是啊。”梁良道:“除了不能开张,其余之事都好。”
行,这是在抱怨不给他做生意。
不过魏长临并未理会他的抱怨,而是对张县令进行例行询问:“不知那三人可有什么情况?”
“回大人。“张县令道:“不曾有。”
“王爷,此案发已经过去了多日,我们连凶器都未找到,而嫌疑人似乎也淡定得不得了,并未露出任何马脚。”魏长临转过头去看着宋延道:“想要破解此案恐怕还需要些时日,若是这样,那晋安那边…”
若是案子不能及时破解,那么他们就无法在预期的时间内到达晋安,若是如此恐怕会令晋安县令担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宋延再三权衡后道:“麦冬,你且先去晋安,将此事告知县令,本王同魏大人解决完此案便去与你汇合。”
麦冬原本很担心宋延他们的安危,但眼下之事也不得不做,于是道:“是,属下即刻便出发。”
说完便拍拍茯苓的肩,“王爷同大人的安危就交给你了,需得将人保护好了。”
茯苓点点头,“那是自然,你且放心去,要不了多久我们便来与你汇合。”
金老板的案子还未结, 就又有人来县衙报案了。
来报案的是死者的邻居,据说是有事要去找他,结果敲了半天门没人应答, 后来轻轻推了一下门发现门未锁, 进去便发现了死者的尸体。
接到报案后, 魏长临同宋延都习惯性的往现场跑,到了半路才觉得有些多管闲事, 可人都出来了, 不去未免有些说不过去。
于是便一同去了现场,他们感赶到时,仵作已经在验尸了。
不用过去就知道人应当死了有段时间了, 因为刚进门魏长临就闻到了淡淡的尸臭。
宋延知道魏长临受不了这股味道, 于是便掏出帕子递给他, 让他将口鼻掩住。
魏长临接过帕子, 一刻也不耽搁地掩住了口鼻, “还是王爷您懂我,这尸臭恐怕让我再看一百具同样的尸体我也无法忍受。”
“不想忍便不必忍。”宋延道:“这里没有人会强迫你必须要去适应尸臭, 你若接受不了, 可以连尸体都不用看。”
“来都来了,自然要去看的, 万一仵作漏了一些细节又该如何?”
“魏大人若是想看,那本王便去替你看,你想知道的, 本王都说与你听。”
“王爷。”魏长临有些小小的感动, “您这样惯着我, 我恐怕会得寸进尺, 今日是忍受不了尸臭, 也许明日就是看不了尸体,最后可能就直接摆烂,什么也不做了。”
“无妨。”宋延淡淡道:“小临若是想休息,那便休息,你的事本王自会安排。”
“别啊,王爷。”魏长临笑着道:“我刚才都是说笑的,我就仗着你宠我才敢这般大放厥词,可是如今我也算大晋的官员,万不可这般肆意妄为。”
魏长临说着便凑到宋延面前,待别人不注意时飞快地在宋延的嘴角点了一下,“王爷,我好爱你啊!”
宋延愣住了,他僵了片刻才缓缓转过头去,看着魏长临的眼睛道:“本王亦是如此。”
宋延这样子实在太撩人了,魏长临忍不住想抱着人再亲一口,可碍于现场的有些多,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只在心里暗骂了几句了。
待事情办完,他一定要抱着宋延狠狠地啃上一番!
仵作的验尸结果出来了,被害者,名叫吕明,男性,死因是一刀入腹,失血过多而亡,死亡时间大概是三日前。
根据尸体的表情来看,被害者死前应当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根据现场的痕迹来看,被害者死应当前进行过强烈的反抗。
除了院中有打斗,拖拽的痕迹外,被害者的家中也被翻得一片狼藉,值钱的东西统统不见了。
由此可以推测,被害者应当是家中进了窃贼,被害者发现后同窃贼进了搏斗,然后在搏斗途中被人杀害。
“若是这样。”茯苓道:“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