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宋延冷声道:“你可听清本王方才说了什么?”
啊...这…
王爷方才说了啥?
还好麦冬及时出来救场,“王爷,茯苓方才兴许是在分析案情,所以才未听清王爷说了什么,属下这就给他重复一遍。”
众人皆忙了一夜,累的开小差也不足为奇,宋延便没有深究,只道:“罢了,本王再说一遍,茯苓,麦冬,你们且去县尉府查探县尉千金的情况,一定不要放过任何细节,尽量想办法去县尉千金的卧房查探一番,陈县令,你且去找画师,让人将葛批看到的凶手的样子画下来,拿到画像后不要声张,呈来给本王即可。”
三人同时拱手,“是!属下这就去。”
茯苓同麦冬很快就将消息打听打听到了, 于是便回县令府复命来了。
据说那县尉的千金不久前,也就案发的那几日同县尉夫人回娘家省亲去了,人根本就不在晋安, 所以并没有犯案的时间。
魏长临闻言问道:“这些话都是谁说的?”
麦冬道:“回大人, 这些都是县尉大人说的。”
“如此说来。”魏长临扶额, “你们并未见到县尉的千金?”
“见到了。”茯苓道:“那县尉的千金果真如成大人所说,早年前出了意外伤了脸, 于是便用面纱将脸遮住了。”
“不仅如此, 那千金说话的语气还十分不友好,像是对谁都有仇一样。”
“没错。”麦冬想了想道:“就是感觉戾气很重,一副事事都不顺心的模样。”
宋延却将重点放在了别处, “关于县尉大人说的事, 你们可有查探过, 情况是否属实?”
“回王爷。”麦冬道:“县尉夫人的家距离晋安有些距离, 一时也赶不过去查证, 所以属下同茯苓便差了县衙的人去县尉夫人的家里打听情况,若有消息定会马上来禀。”
“如此甚好。”宋延点头, “此事不可大张旗鼓去做, 以防县尉夫人家替他们做伪证。”
“属下明白。”麦冬道:“此事属下是秘密中安排的,属下同茯苓并未当场质疑证词的可信度, 想必县尉大人应当不会派人去给他夫人家传口信。”
“切不可大意。”宋延提醒道:“你能想到的事,未必县尉想不到,若县尉真派了人去串口供, 那么我们的人必须在他们之前赶到才行。”
“王爷大可放心。”茯苓拍着胸脯道:“属下同麦冬也想到了这点, 于是便命人快马加鞭赶着去, 不可贻误最佳查案时间。”
“很好。”宋延夸赞道:“你二人做的很好, 不亏是本王的手下。”
“多谢王爷。”茯苓得意道:“属下同麦冬定然会给王爷一个最好的交代。”
“罢了。”宋延道:“溜须拍马之话不必多说。”
茯苓每次拍马都会受挫, “是,属下知道了。”
“茯苓。“待人说完,魏长临才道:“你们可有搜查过县尉千金的房间?”
“回大人。”茯苓道:“搜了,不过并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不仅如此。”麦冬闻言道:“我们还去看了书房,发现除了一些常规标本外并未其他什么可疑的物品。”
当然,他们还有更重大的发现,那就是书房不算大,即便是全部翻一遍过来也不需要一个晚上的时间,为何王爷同魏大人会查了个通宵呢?
莫非他们查的比茯苓他们还仔细?
可即便查的再仔细也不需要一个晚上啊!
何况他们好像也并未发现什么茯苓他们没发现的线索啊!
他们并未将疑惑说出来,因为说出来那就是质疑王爷同大人,这种大不敬之事,实在不敢做啊。
于是只能将疑惑放在心中,继续说案子的事。
“是啊。”茯苓接着道:“若这千金真的是凶手,那么她将割下的器官藏在了何处?”
“县尉府别的地方可有查?”魏长临道:“万一她将东西藏到别的地方了呢?目的就是为了不让我们找到她杀人的证据。”
“这...”茯苓犹豫片刻道:“回大人,并未去查,属下们只顾着查千金的卧房及书房了,其余的地方便没有去查。”
“属下办事不利。”麦冬说着单膝跪下,拱手道:“不知属下即刻去查可还来得及?”
“不必。”宋延摆手,“若凶手当真是县尉的千金,那么此刻已经打草惊蛇,即便她将割下的器官放在了县尉府别的地方,此刻应当早就转移了,他们不会蠢到放着东西不管,等着我们下次去查。”
“没错。”魏长临道:“不过我还有另外一种想法。”
“或许东西压根就没有藏在县尉府上,而是藏在了某个秘密基地,而那个基地就是县尉千金专门藏这些东西的地方,因为这样做的风险会小一些,若是被别人发现了她的秘密基地,也不会直接就怀疑到她头上,她只要一口咬定此事与她无关,那边不会有事发生。”
“魏大人说的有理。”宋延道:“想要拿到直接的证据证明其就是凶手恐怕有些难,所以需得从别的地方入手。”
“陈县令。”魏长临自然知道宋延说的是什么,于是道:“不知这画像师可有将凶手的模样画了下来?”
“回大人。”陈县令拱手道:“这葛批虽然见过凶手两次,但都是在醉酒的情况下见的,虽说他心里有个大概的模样,但若是要说出来似乎有些难度,所以才会迟迟未画好。”
既然心中有了画面,又为何会说出来?
这葛批分明就是怕画师画出来后发现世间并无此人,从而怪罪于他,所以才编了这么个借口罢了。
他是目击者,怎的能让他置身事外,即便是施压也要让他开口,将看到的一切说出来。
“陈县令。”宋延显然也想到了这点,他同魏长临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道:“你且去同葛批说,倘若今日还不能想起那凶手的样子,那就即刻将他送回家,若是凶手再次对他出手,县衙绝对不会插手。”
“对对对。”魏长临符合道:“若是这样,那他就等着被杀去吧,看他还敢不敢不说实话。”
“是!”陈县令拱手道:“下官即刻就吩咐人去办!”
“王爷,大人。”待县令吩咐好手下后,麦冬道:“属下同茯苓都看到那县尉千金做的标本,那标准本上的笔记同凶手刻在牌子上的不同,看上去应当不是同一人所写。”
“是啊。”茯苓连忙道:“两者的字迹的确不相同,可以说的一点也不像。”
“这点我同王爷早就发现了,不过你们别忘了,字迹是可以伪造的,谁应当不会蠢到用自己的真实字迹去给被害者刻木牌吧!”
是啊,魏长临说的对,单凭字迹压根无法判断凶手是谁。
“茯苓。”屋内陷入了短暂了沉寂,片刻后,宋延才道:“你且去同那葛批说,一个时辰内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就先治他扰乱视听,干扰断案之罪。”
“是!”茯苓拱手,“属下这就去。”
“王爷。”待人走后,魏长临凑到宋延面前道:“您这样可是有威胁恐吓之意啊!”
“是吗?”宋延偏过头去看着人,眉梢微挑,“这可都是跟着魏大人学的。”
这法子虽然粗暴,但是效果很好,不到一个时辰茯苓就拿着画来了。
他将画打开,呈在众人面前,画面上一名女子身着黑衣,带着面纱,手持一把尖刀,眼神凶悍。
“王爷。”陈县令看过画后,道:“这并非县尉的千金。”
“可画上的女子蒙着面。”魏长临反驳道:“你又是如何知道不是县尉千金的?”
“回大人。”陈县令道:“下官同县尉的千金也是有些接触的,虽不说十分熟悉,但还是认得出人来的,就拿着体型来说就同县尉千金不符。”
“县尉的千金没有画上的女子高,也没有画上的女子壮。”
“不仅如此,即便县尉千金身上的戾气再重,也断然不会是这种眼神,画上女子的眼神太过凶狠,里面掺杂着一些沧桑与绝望的感觉,而县尉的千金从小锦衣玉食,即便有些事不太顺心,或者心里有些毛病,也绝对用不出这种眼神的。”
“属下也是这样认为的。”麦冬闻言道:“这千金对人虽十分不友好,但这凶悍的眼神若是放在她身上会显得格格不入。”
“是啊。”茯苓道:“况且这身形也差太多了,这县尉千金绝不会是这种样子的。”
“若是如此。”魏长临道:“那这县尉千金便不是凶手。”
“那画上的女子又会是谁呢?”
“陈县令。”宋延吩咐道:“你且暗中去查一查被害者的家属中,可有谁见过这名女子。”
“是!”陈县令拱手,“属下这就吩咐人去做!”
“王爷。”魏长临想了想,“你说凶手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知道了她的样子,然后悄悄的离开了?”
“应当不会。”宋延道:“本王总觉得这凶手将被害者的器官挖走是在完成某项任务…”
“啊!我懂了!”经过宋延这么一说,魏长临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你们可有发现,凶手从被害者拿走的器官并未有重复的地方,那么我们来做个大胆的假设,凶手收集这些器官会不会是在做一个人形的标本?”
“或许这凶手同县尉千金一样,有做标本的爱好,只不过县尉千金做的是动植物的标本,而凶手做的是人形标本罢了!”
“这也就能解释为何凶手会拿走不同的器官,并且十分在意她所要的器官是否完好无损。”
经过魏长临这么一分析,众人皆是不寒而栗,这世间竟有癖好如此奇特之人吗?
若真是如此,那么自己是否会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呢?
“陈县令。”宋延闻言吩咐道:“你且去将被害者的画像拿来,然后将画像拿给请来的画师,让他将被害者失去的器官拼成一幅画,看看可会有新的发现。”
“是啊!”魏长临实在太佩服宋延会想到这一点,只是,“王爷,此刻凶手有的是躯干、四肢、头颅、鼻子、耳朵、嘴巴,即便想拼成一幅画,还差了眼睛,这画像师真的很画出来吗?”
“无妨。”宋延道:“且将有的部分都画出来,至于眼睛的部位就暂且空着。”
“本王倒是要看看,这些器官到底会拼成一个怎样的人。”
第113章 案件六画像
画师按照宋延的吩咐, 然后将画像画了出来,陈县令拿到画像后便拿来给宋延他们看。
魏长临见到画像后,总感觉毛毛的, 想了想, 道:“眼睛那里空着太奇怪了, 就不能自己补一个?”
“不可。”宋延道:“若是胡乱添双眼睛上去,那么画像上的人很可能就会变成另外一人。”
“是是是。”陈县令附和道:“眼睛乃心灵的窗户, 不可随意添加啊!”
“话虽如此。”魏长临用手指将画像上的人的眼睛遮住, “不过空着真的很奇怪,不如就先找个东西遮一下?”
“这样应当不影响辨别吧?”
“如此甚好。”宋延吩咐道:“麦冬,你且找个东西遮一下。”
麦冬拱手, “是!”
待麦冬将眼睛遮住后, 又将画像呈给众人看, 片刻后便听一旁的衙役道:“此人看着有些眼熟, 卑职好像在哪里见过。”
“当真如此?”魏长临道:“你可还记得是在何处见到的人?”
“这个嘛…”衙役想了半天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好像是很久之前见到的,至于在哪里见到的, 卑职还真想不起来了。”
陈县令闻言脸一下就垮了下来, “你且想好了再说,莫要扰乱视听, 若是看错了就快些说出来。”
“这…”衙役犹豫片刻后还是道:“大人,卑职可以肯定没有看错,的确在某处见过这个人, 只是时间太久竟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到的。”
陈县令还要说什么, 宋延就道:“你且好好想想, 到底是何时在何处见到过此人?还有当时见到此人时, 她在做什么?”
陈县令问道:“王爷怀疑此人就是凶手?”
“非也, 非也。”魏长临将两幅画放在一起,道:“只看身形就知道两人不是同一人,只是其中一人是凶手,那另一人又是谁?在此案中又充当了什么角色呢?”
“没错。”宋延道:“此人并非凶手,只是凶手为何要拼凑出这样一个人来?这两人之间又是何种关系?这些都是我们需要弄清楚的。”
“是有些奇怪。”魏长临又将两幅画像放在一起对比了一番,“两人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应当不会是亲戚。”
“是啊。”茯苓仔细看了看后道:“两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样貌,或是气质之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怎么看不会是亲戚。”
“莫非这两人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茯苓说的没错。”魏长临道:“弄清楚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或许对破解此案十分有利,凶手做人体标本的动机或许就藏在其中。”
只是还有一点无法理解,那就是为何凶手会停了十年才又出来作案?
除此之外,她又是如何保证器官完好不腐坏的呢?
宋延闻言对方才那名衙役道:“你且仔细回想一下此人是谁?若是想不起来,那便拿着画像去问你身边之人,你若见过此人,那么你熟知的人中很有可能也有人见过此人。”
宋延说完魏长临又交代道:“切记此事须得暗中探查,不可声张,以免打草惊蛇。”
“是!”衙役拱手,“卑职这就去办!”
待人走后,宋延又道:“陈县令,让画师再画几幅画像,然后再去问问县衙里的其余人。”
“不仅如此。”魏长临补充道:“你们晋安定然有专门打听情报的地方,还请陈大人安排人手去打听打听。”
“是!”
“哦,对了。”魏长临又道:“切勿以衙役的身份去查,就假装是普通百姓去听听点八卦,同那些人随便聊聊天即可。”
“这…”县令有些为难,“下官恐他们做不好。”
“这有何难?”魏长临道:“就是混在人群里聊聊天,顺便套些话,总比查案简单吧?”
可是那些衙役个个都是一副不会转弯的样子 ,就怕把聊天变成明晃晃的查案。
宋延见陈县令为难,索性道:“罢了,茯苓,此事你去办。”
突然被点名的茯苓愣了一下指着自己道:“属下去?”
“恩。”宋延道:“你跟着魏大人也有些时日了,他那打入敌人深处获取消息的本事你应当学了不少,此事交由你来做,本王放心。”
魏长临一时竟分不清宋延是在夸他还是在损他,“王爷,您这是何意?”
宋延偏过头,看着人,眉梢微挑,“你觉得呢?”
觉得你个鬼!
“罢了。”魏长临不同他计较,“茯苓,此番重任就交给你了,切不可辜负了本官打探消息的本事。”
茯苓得王爷赏识,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他拱手道:“是!大人放心,属下定会将此事办好!”
“行。”魏长临摆手,“你们且退下吧。”
衙役回家后便将画像拿给自家夫人看,夫人看过后,竟一眼就认出了画像上的人。
“不过,画像同真人有些出入。”衙役道:“我家夫人也不敢确定画像上就是我们见过那人。”
“无妨。”宋延道:“你且说说是何人?”
“回王爷。”衙役道:“那人是卖胭脂水粉的,据说这些胭脂水粉都是她自己做的,效果十分好,很受我家夫人喜欢,于是我家夫人便成了她的常客,所以才会对此人印象深刻,不过不知为何,此人十年前就突然消失了,不再来卖水粉,我家夫人还因此伤心了好久,说再也买不到如此好的香粉了。”
“十年前消失了?”魏长临道:“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这个卑职就不知道了。”衙役道:“卑职也就跟夫人去买香粉时见过几次,多余的也不知道。”
魏长临道:“那你家夫人可知晓?或者是否有什么线索?”
“没有。”衙役道:“我家夫人同那人就是买卖香粉的关系,也就会聊一些香粉,保养之类的事,至于家事似乎是没有聊过的。”
“王爷。”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你不觉得巧吗?那人十年前消失,命案也开始于十年前,并且割走的器官拼凑出来的人还同她十分相似,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关联?”
“麦冬。”宋延闻言道:“茯苓那边可有消息了?”
“应当快了。”麦冬道:“这几日他都泡在各大茶馆,哪里人多往哪里去,应当很快就会有消息。”
“嗯。”宋延点头,“陈县令,别的衙役那里可有消息?”
“回王爷。”陈县令道:“不曾有,别的衙役都说从未见过此人。”
魏长临道:“此人是做香粉的生意的,认识她的人中应该女性要多一些,因为香粉一般是都是女性…”
“等等...”魏长临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到香粉,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啊...这…
香粉一般都是女子才用的东西,为何魏长临会闻过?
宋延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来,麦冬见气氛不对连忙道:“女子一般都会用香粉,有很多女子香粉用的特别多,远远的便能闻到。”
麦冬明显在为魏长临开脱,可当事人却不顺着台阶下,而是道:“不是,我记得应当是近距离的闻到过,可是是在哪里闻到过的呢?”
此言一出,宋延的脸色差了,众人也都不敢再出声,就在氛围降到冰点时,魏长临终于开口了,“我想起来了,我好像在尸体身上闻到过香粉味!”
众人闻言全都松了一口气,屋内的氛围也有所好转,陈县令连忙道:“下官也在新的这具尸体上闻到过,不过女子用些香粉不奇怪,大人反应为何如此大?”
“女子用些香粉不奇怪。”魏长临解释道:“奇怪的是尸体身上带有香粉味,而画像上的女子又刚好是卖香粉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关联呢?”
“张衙役。”宋延闻言道:“你且将你家夫人叫来,问问她可知这香粉味。”
“这...”张衙役实在有些为难,他家夫人原本就胆小,若是叫来闻尸体,恐怕是…
“王爷。”张衙役正想着要如何回答时,魏长临便道:“大可不必,且不说此刻尸体身上可还能闻到香粉味,即便是能闻到,时隔十年再让人来辨认其味道恐怕有些难做到啊!”
张衙役感激的连连点头,拱手道:“王爷,卑职实话说了,我家夫人胆小,若是将她叫来恐怕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会添乱,还请王爷三思啊!”
“罢了。”宋延觉得他们说的有理,于是道:“此刻还是等茯苓的消息吧。”
“卑职多谢王爷!多谢大人!”
第二日,茯苓的消息总算来了,他拿到消息后便赶着来回禀。
根据他打探到的消息,晋安的确是有这么一个人,名字叫李蓉,是做香粉生意的,她做的香粉特别好,晋安好多女子都喜欢去找她买香粉,可不知为何,十年前却突然消失了。
“看来大家获取的情报是一致的,这凶手的确是照着李蓉的长相在做人形标本。”魏长临道:“只是她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大人。”听到这里茯苓忍不住道:“其实这画像上的人同那李蓉还是有些出入的,看到画像的人都说,其实他们之间只有七八分相似,若不是对此人很熟悉,应当是认不出来的。”
“那是自然,原本就是不是本人,不过是找了相似的器官拼凑出来的,何况还少了眼睛,能有七八分相似已经很难得了。”
“是啊!”茯苓道:“看过画像的人都说这画像上的女子其实就是冒牌货,不过啊,这嘴巴是整张脸上最像李蓉的地方了。”
茯苓说着便将李蓉的画像拿了出来,“这是属下弄到的李蓉的画像,大人且仔细看看是否如别人所说。”
魏长临仔细看过后道:“嗯,是这样没错,整张脸就属嘴巴最像,不过既然已经知道此人是李蓉,那么将人找到问问便知是什么怎么回事了。”
“大人。”茯苓正色道:“您的想法恐怕是无法实现的,因为这李蓉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了?”魏长临震惊道:“消息是否属实?”
“属实。”茯苓道:“属下确认过几遍后才敢来回禀。”
“这李蓉是十年前意外身亡的, 至于怎么死的,好像也没人知晓。”
“既是无人知晓。”宋延道:“你又是如何得知此人已经死了?”
“自然是段大婶说的。”茯苓道:“那段大婶是李蓉的邻居,对于她的事还是知道一些的。”
“据说这李蓉的丈夫是名大夫, 医术也算了得 , 两人一个卖香粉, 一个看病,日子也算滋润, 不过后来的某天李蓉的丈夫突然说要搬走, 问了他后才知道那李蓉意外身亡了,丈夫不想留在此地睹物思人,于是便离开了晋安, 走之前也并未说过人是如何死的。”
“王爷。”魏长临同宋延对视一眼, 道:“你可觉得此话的内容有些熟悉?”
“魏大人说的可是大夫?”宋延道。
“没错。”魏长临朝宋延点点头, 然后对其余人道:“你们可还记得那保证尸体不腐坏的药水?”
“记得。”陈县令点头, “那药水是前任县令从一名大夫那里所得, 可那名大夫十年前…”
陈县令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长大嘴巴看着魏长临。
“没错。”魏长临点头, “重点就在这里。”
“啊!属下懂了!”茯苓拍了拍大腿, 喊道:“给前任县令药水的大夫也在十年前离开了晋安,莫非那大夫就是李蓉的丈夫?”
“有可能。”魏长临道:“不仅如此, 李蓉的丈夫或许同凶手是一伙的。”
“或者说。”宋延接着道:“李蓉的丈夫才是谋划一切的幕后黑手,凶手不过是他杀人的工具罢了。”
“是啊!”陈县令终于回过神来了,“凶手既然要做人形标本, 那么她取下器官后就得保证器官不腐烂, 否则等器官收集好了, 之前收集的那些就都腐坏了, 而李蓉的丈夫恰好又是大夫, 若他正好是赠药水给前任县令的那人,那么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没错。”魏长临点头,“不过此刻线索有些乱,本官就来从头梳理一下。”
已知十年前有一名女子杀了五人,分别拿走了头颅,四肢,躯干,鼻子,还有耳朵,十年后,也就是现在,凶手再次出来杀人,然后割走了嘴巴。
凶手这么做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为了做一个人行标本,而这个标本的器官是根据一个叫李蓉的女子来选的,而这个李蓉早在十年前的就已经死了。
不仅如此,这个李蓉还有一名丈夫,名叫高非,这高非是名大夫,很有可能就是十年前给前任县令赠药的大夫,因为他们两人同时在十年前消失了,并且都有让人尸体不腐坏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