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皇帝下令后,众大臣便纷纷跪地高呼:“臣等拜见逸亲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第25章
叶斐然又在心里为娘亲欢呼:【娘亲好厉害!嘻嘻,不但给我撕来了万惯家财,还给六皇子撕来一个王位!我的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娘亲啦!】
叶夫人又被儿子的发言吓了一跳,结果并未发现周围人有任何反应,看来这句话只有自己能听到。
儿子的这个系统机制真的十分护主,不利于主人的,不该听到的人一律听不到。
叶夫人不知道,其实还有一个人也听到了。
六皇子压下悄悄勾起的唇角,却又装回了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未让任何人察觉出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皇帝做完这个决定后,又是一脸笑意的看向了叶夫人:“像苏姑娘这样的义女子,朕也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那么朕便将青龙大街的前邑王宅邸赐给逸王和他的义母一品诰命夫人苏氏,苏氏乃淑贵妃临终前托孤,可不与其夫叶大人相关联。”
意思是义母仅仅是义母,渣男当不成义父,这只是叶夫人的个人荣耀。
皇帝又道:“苏氏可与逸王同住逸王府,当然,为了更好的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你们暂时还住在叶府。叶爱卿,朕的儿子打扰你们夫妻生活了,你没有意见吧?”
叶承泽诚惶诚恐的跪了出来:“臣荣幸之至,臣惶恐至极!”
心里却在冲着皇帝骂娘,心想你把我和六皇子硬扯到一个阵营里,而我们户部又在敬国公手上,是故意想让他给我穿小鞋吧?
皇帝对他的态度十分满意,点头道:“嗯,你有这样的夫人,应当珍惜才是。朕听说你新抬了妾室入府,都是夫人亲手为你大操大办的。得贤妻如此,连朕都很是羡慕啊!”
这话虽是在前廷说的,却是说给后宫听的。
叶斐然的心声竟然还在此时适时的响起:【噗嗤,皇帝真的很会阴阳怪气啊!他这不是在说正宫善妒吗?】
古代的这种制度之下,自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对女子的确苛刻,可也不能因为它对女子的苛刻,就拿起屠刀面向其余女子。
敬国公的老脸通红,身为国丈,说皇后不贤,不等于是打他的脸吗?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敢说话,生怕皇帝再点自己。
皇帝后面又夸了叶夫人许多,诸如苏门教女教子有方,非但出了像苏老太妃和苏姑娘这样的好女子,还出了像苏公子这样的好儿郎。
顺便还夸了一句苏予汐,说他一身好武艺,整个皇宫大内无人能及。
今日这朝会,算是给足了苏家人面子。
以至于下朝的时候,许多朝中官员都跑来找叶夫人行礼,叶夫人处理的也是落落大方十分得体。
甚至还有相熟的官员上前来打招呼:“苏姑娘嫁人后咱们便再未见过,从前在马场上,苏姑娘可是英姿飒爽连男子都不及啊!”
叶夫人浅笑着回应:“朱大人如今也是风采不减当年,竟已是二品大员了。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朱大人当年一度十分痴迷叶夫人,但是叶夫人是个颜控,朱大人名叫朱大昌,人如其名长的也像根猪大肠。
大家私下里都叫他猪大肠,说猪大肠想追神仙妹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唯有叶夫人对他的追求十分正式的回绝了,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那时候她正追随父兄四处征战,十五六岁的年纪才不想嫁人呢。
好在朱大人第二年便娶妻生子了,让叶夫人的心里好受了不少。
她不喜欢欠人债,更不喜欢欠情债。
这一幕被不远处的叶承泽看在眼里,眼神中的冷漠几乎不加掩饰,直到朱大人走远了,叶承泽才几步上前走了过来,声线森冷的说道:“夫人方才好生威风,连我这个做夫君的都自愧不如了。”
叶夫人的眼里也不见温度,嗤笑一声道:“夫君难道忘了?我可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应付这种场景算得了什么?还有,叶大人是不是忘了?从三品官员见到一品诰命夫人,可是要行拱手礼的。”
说话间,几名从三品的官员便朝叶夫人这边走了过来,行了个礼后便离开了。
叶承泽被架在了火上,没办法,只得也朝她行了个礼,转身没好气的走了。
叶斐然看着渣爹气鼓鼓的背影,啧啧吐槽了两声:【开始无能狂怒了吧?没用的男人是这样的呢!】
叶夫人要被儿子给逗笑了,只是身上这一身端庄的吉服,得让她时刻牢记仪容。
六皇子则从怀中掏出一个波浪鼓,逗哄着叶斐然,叶斐然体内的崽崽洪荒之力大爆发,被他逗的咯咯作笑。
笑着笑着他就笑不出来了,不远处,一个极其奢华的仪仗缓缓朝他们驶了过来。
那仪仗金红相间,差点俗掉了没牙崽的牙,这位大宁的皇后出身富贵是不假,但她恨不得把钱全都穿戴在身上,是生怕没人知道她们敬国公府没贪是吧?
叶夫人远远的便带着六皇子一起朝着皇后行礼,六皇子却仿佛假娃娃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唯有满脸的空茫和满眼的冷漠,仿佛一具精美的,没有安放灵魂的精美手办。
皇后的仪仗在他们面前停了下来,凤撵缓缓落下,叶夫人便行礼道:“臣妇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皇后下了撵,走到了叶夫人的面前,开口道:“久闻叶夫人贤名,今日只是听说夫人进了宫,特来看看。”
叶夫人知道来者不善,这位皇后未出阁的时候就是出了名的跋扈,当初被选为皇后,更是横着走路,从不把任何人放到眼里。
偏偏又极喜声名,生怕别人说她半句不好,把礼数全都用在有人能看得见的地方。
叶夫人的回答不卑不亢,却恰好把皇后拿捏了:“娘娘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论贤名,普天之下谁比得上您?为皇上择贤妃,生下最为得用的四皇子。单凭这一点,便是吾等后宅妇人不能比的。”
皇后轻轻的哼笑了一声,说道:“起来回话吧!”
叶斐然看了看皇后,又看了看六皇子,又看了看自己弱小无辜的娘亲,心想这皇后不会为难我娘亲吧?
他左思右想,开始扒拉皇后的瓜,想看看这皇后最近有没有什么笑话看。
皇后自与皇帝成婚以为,接连生了四个公主,其中长公主如珠如宝,下嫁给齐国公的嫡长子,表面上看上去倒也是琴瑟和鸣。
但实际上……
叶斐然为自己吃到的瓜而感到震惊:“长公主竟然和长宁寺的大师兄,逸尘大师的首席大弟子,出世和尚私相授受多年。公主受不了齐国公嫡长子的无趣和性冷淡,几次在出世和尚那里尝到甜头,竟撺掇着出世和尚还俗要与他私奔。眼下……已经等在长宁后山的忘仙亭了……”
嗷嗷嗷,这也太劲爆了吧!
他还是觉得,像这种男欢女爱最好看,毕竟恋爱还是要看别人谈,热闹我看糖我吃,气都是别人生的。
就算是这种畸形的,也自有乐子可瞧。
皇后听到叶斐然的心声后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最终匆忙上了凤撵,低声吩咐身边的掌事姑姑:“快,微服,出宫!”
正在吃瓜的叶斐然一脸莫名,心想皇后娘娘怎么走了?
他不是来为难我娘和六皇子的吗?
叶夫人左思右想,也匆忙的离了宫,吩咐倚翠:“我看今日天气好,不如去长宁寺烧个香吧!”
这边皇后出了宫,带着一行宫婢直接冲到了长宁寺后山,果然看到了一身僧袍的出世和尚与长公主正对坐于凉亭中。
长公主换了一身朴素的妆容,未施粉黛,倒是也出落的容颜不俗。
出世和尚虽然是和尚,单从那圆润的脑瓜子来看,就是个骨相绝顶的美男子。
他与长公主结识于一场祝祷,长公主成婚两年无子,便来长宁寺求子,住持逸尘大师便安排自己最中意的大弟子接待。
就这样,一见钟情,一眼万年,长公主爱上了出世和尚。
但眼下这个情况,倒看不出什么浓情蜜意来,出世和尚的眼中只有冷漠与疏离,长公主却哭的梨花带雨:“你我这些年来,难道都作不得数,都是假的吗?”
出世和尚单掌竖于胸前,眉心微蹙,开口道:“公主,您贵为天之娇女,出世只不过一介出家人。从前是我一时情难自抑,公主就当是春梦一场,不要再想着我了。”
长公主摇着头,不甘心道:“不,我不!凭什么你说不要再想着你,我便不能再想了?我早就受够了这场婚姻,母后不过是想拿我联合齐国公,来稳固在朝中的势力罢了。那齐泻,整日里连正眼都不瞧我一眼。只和他的一堆破石头为伍,在他的心目中,我竟连一堆石头都不如。出世,我问你一句,你爱不爱我?”
出世和尚沉默良久,说出了一个字:“爱……但那又如何?你我身份悬殊,是不可能长相厮守的。”
长公主上前拉住他的手道:“谁说不能?我放弃这一切,放弃这层公主的身份。我带足了细软,你我隐居山林。只要有你在,去哪儿都行。出世,我只等你一句话,你跟不跟我走?”
就在出世和尚沉默的时候,皇后带着一行宫婢出现了,上前便抽了荣馨长公主一巴掌:“你个不知廉耻,不忠不孝的逆女!我竟不知,你生了这种大逆不道的心!”
荣馨长公主被打懵了,踉跄着后退一步,不可思议的看向母亲,问道:“母后?你……你怎会在此?是齐泻……不,不可能,他早就知道我和出世的关系。如果是他,我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
第26章
叶夫人抱着叶斐然远远的看着热闹,叶斐然也没想到,母亲带他来烧个香,竟然还真碰到了荣馨长公主私奔。
他还在扒拉关于荣馨长公主的瓜:【其实一开始长公主私奔,皇后是没有发现的。但是长公主这一走,也不是什么好事。出世和尚从小在寺庙里长大,他是个十分有悟性的高僧。不过……生活能力九级残障,除了长公主带的那些细软,他们没有任何自主生活的能力。想做生意,还被人给骗了。最后荣馨公主靠卖唱在酒肆讨生活,结果遇上了一帮小流氓,出世和尚也打不过他们,公主落得个一尸两命,出世和尚殉情了……】
叶斐然吃完这个瓜叹了口气:【当能力与情感不匹配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染指,否则只能是害了对方。】
亭子里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叶斐然的这句心声,尤其是出世和尚,他本来就不想和荣安公主私奔,但又知道,是自己招惹了她,如果不能让这段情有始有终,那便成了背信弃义的那个人。
但当世出听到叶斐然的话后,他便深深的向公主一揖,开口道:“公主殿下,此生出世欠你,来生必当铺十里红妆迎你入门。”
说完他转身,再不看公主一眼,朝长宁寺的方向走去。
此时欠下的只是情债,再欠下去,怕是生生世世都难以偿还了。
皇后的怒吼却响彻整个山林:“把这个不知廉耻的死丫头给我带回宫去!”
叶斐然啧了一声:【敬国公府盘根错节,四个公主,基本都会用来联姻,以巩固敬国公府在朝中的势力。牺牲女子的幸福,去维持一个家族的荣耀,真是可悲……其实和亲归来和三公主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恐怕她与敬国公次子的婚事,最近也要提上日程了吧?】
叶夫人带着六皇子又吃了一肚子瓜,看着皇后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心想儿子说的对啊!
男人的政治,却总让女人背锅,什么红颜祸水,什么公主和亲。
叶夫人真想亲自骑上战马,把那些贼寇打出长城去,再不让姑娘们为了所谓的家国而遭受□□。
六皇子的眼中也是若有所思,他的手上拿着一把雕刻用的刻刀,指腹因为长期握刀而生出了薄薄的茧。
小小年纪的六皇子眼神闪烁,内心仿佛已经打定了某个主意。
叶夫人吃完了瓜,又带着叶斐然和六皇子在长宁寺烧了三柱高香,一为祈祷叶斐然健康长大,二希望六皇子可以早日好起来。
却在大殿前,遇到了世出和逸尘方丈。
逸尘方丈只是问了世出一句:“回来了?”
世出应了一声:“回来了。”
逸尘方丈点了点头:“去吧!”
待世出去了禅房,逸尘方丈唱了一声佛号:“此生尘缘未了,只能来生再续了。”
叶夫人上前和逸尘方丈打了声招呼,逸尘方丈还了个礼,开口道:“苏夫人,久违了。”
叶夫人轻笑:“大师玩笑了,妇人夫家姓叶。”
逸尘大师却是一副高深莫测,只是看了一眼她手边的六皇子说道:“看来,那位贵人,还是在死前见到你了。”
叶夫人意外:“大师的意思?”
逸尘大师看着叶斐然,伸手在他眉心点了点:“乾坤混沌,妖邪横行,奸佞作祟。反而贵人蒙尘,天下共主被制。叶夫人或者苏夫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两个好儿子。”
叶夫人听不懂,总觉得逸尘大师每次说话都是云山雾罩的,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玄机。
叶斐然也没听懂,所以开始扒拉这位逸尘大师的瓜。
但是很神奇,所有人都有瓜,唯有这位逸尘大师,竟然一个瓜都没扒拉到。
说句实话,叶斐然对僧人其实是有点意见的,很多僧人打着僧人的旗号行不义之事。
眼前这位逸尘大师却不是,他身上一片圣洁,是个为人中正的人,也是个一心为苍生着想的人。
只是他说完这两句话,便转身离开了,唯独留下一头雾水的母子三人。
叶夫人只得抱起叶斐然,牵起六皇子,带他们一起下了山。
这几日京城的瓜又有了新的动向,说是皇帝要给三公主萧蓉赐婚,看中了敬国公家的次子。
敬国公家也只能欢天喜地的接着,但试想一下,三公主可是个二嫁女,敬国公怎么可能甘心呢?
而且据说这安国公的次子生的一表人才,在这次殿试里还考取了第十二名的好成绩,很是为家族争光。
叶斐然回去的路上吃了一路,叶夫人和六皇子也听了一路:【三公主不想嫁给敬国公的次子,敬国公的次子也不想娶三公主。但是皇帝赐婚的用意却很明显,他想用三公主附马的身份来削弱一下敬国公在朝中的势力。因为自古以来,附马的身上是不能有实际职权的。这位敬国公的长子已经是朝中重臣,二儿子眼看着又要平步青云,再这样下去整个朝中全是敬国公的人了。下嫁一个公主,看似是恩泽,实际上就是给敬国公府上的一把枷锁。】
皇帝也不傻,他也知道自己被敬国公府架空了,如今他也想反击。
可是叶斐然却觉得难:【太子的不二人选是四皇子,四皇子出身敬国公府,左右跳不出这个圈儿。皇上这个局,难破,我看还是洗洗睡吧!】
六皇子又悄然勾起了唇角,墨黑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朝着叶夫人的方向贴了贴,扯住叶夫人的衣角,喊了一声:“义母……”
叶夫人一脸惊喜的看向六皇子,问道:“……六皇子,刚刚是你在叫我?”
六皇子眼中满是不谙世事的单纯与干净,他点了点头,又叫了一声:“义母。”
叶夫人高兴的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一把将他搂进了怀里,边哭边道:“潼儿你听到没有,你听到没有,你的儿子他会说话,他是会说话的!他叫我义母了,他开口叫我义母了。”
哭完后叶夫人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水,问道:“六皇子是想抱抱小弟弟吗?你是不是喜欢斐儿弟弟?”
六皇子点了点头,眨巴着大眼睛道:“斐儿……弟弟,琮……琮儿……喜欢。”
叶夫人再难掩眼中的惊喜,说道:“琮儿竟然能说那么长的句子了,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啊,可是……”
叶斐然正懵着,他也没想到六皇子竟然突然会说话了。
在原著里,六皇子可是一直不会说话了,就只会傻乎乎的雕木头。
整个灵魂被禁锢在躯体里,不会对外界做出任何反应,就像一具精雕细琢的行尸走肉。
如今他竟然会说话了,那是不是表示,自己对他用的解毒丹起效了?
叶夫人却还在担忧:“六皇子会说话了,却未必只是好事,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恐怕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
说完她叹了口气,拉着六皇子的手道:“琮儿,你说话这件事,千万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只有在自己家人,和信任的手下面前才可以说。义母担心,会有人对你不利。若是护不住你,义母可就对不住你死去的母亲了。”
六皇子却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琮儿……会乖,义母……别怕!”
说完他拍了拍叶夫人的手背,指了指叶斐然道:“我……也会,保护……义母……和斐儿。”
叶夫人的眼泪就没有停过,她重重的点头,将六皇子和叶斐然一起搂在了怀里。
叶斐然开始抗议:【啊啊啊娘亲,挤挤挤挤死了!你们能不能搂的轻一点?】
没办法,叶夫人实在太激动了,本以为会一辈子痴痴傻傻的六皇子突然就好了起来,怎能让她不开心。
搂了半天才将俩崽放开,又听六皇子道:“义母,琮儿……想……抱抱……斐儿。”
叶夫人点头,把叶斐然放到了六皇子的怀里,说道:“他有点重,才四个月,有十几重了,琮儿若是抱不住就扔远一些,千万别把脚砸了。”
叶斐然:【……娘亲,是亲妈?】
六皇子接过叶斐然,紧紧的将他搂在了怀里。
如果他没记错,是他第一次单独见他时,他不知给自己用了什么东西,长久以来捆缚着自己的枷锁就这样被破除了。
萧琮的眼中此时虽是单纯与无邪,内心却是无尽的阴霾,这些年来他看尽了周围人的心机与手段,连他自己都被算计至此。
他将叶斐然搂进怀里,突然朝他勾出一个十分完美的笑意,本来还在抗议的叶斐然在看到这个笑意的时候瞬间呆住了。
那仿佛冰山融化般的笑容,让叶斐然这辈子都再难忘怀。
紧接着,是一双柔软无比的嘴唇,朝着他肉嘟嘟的小脸颊亲了过来。
叶斐然的内心终于开始惊涛骇浪:【啊啊啊嘤嘤嘤呜呜呜,萧琮你这个人,动不动就亲人的毛病是从哪里学来的?你别丈着你还是个六岁的崽就到处散发魅力,哥哥我可是有足足二十几岁的!】
萧琮的唇角却没有压下去,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的对叶夫人说道:“义母……斐儿……看上去……不太高兴。”
叶夫人否认道:“哪儿能呢?他喜欢着你呢,是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
叶斐然:……娘亲你在说些什么,您知道什么叫喜欢吗?
再说,人家还小着呢,怎么能用喜欢这样的字眼呢?
但是叶斐然看着萧琮那张玉雪可爱的漂亮脸蛋,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坦诚的心声:【……是啊!谁让他长的这么好看。】
直到回到叶府,叶夫人都没能从六皇子会说话的喜悦中抽离出来。
但是他们一回到家,就看到胡公公带了一队宫女太监,正等在叶府的前厅,而前厅的正堂里摆法了皇帝赐下的宝物。
叶斐然一看这个架势便吐槽了一句:【好家伙,皇上是把国库搬空了吗?怎么送了这么多好东西过来?】
胡公公则一脸笑意的看向叶夫人,甩着拂尘上前道:“咱家又要给叶夫人道喜了,皇上赏赐给您和六皇子的东西,差不多赶上您给出去的军饷了。”
叶夫人意外于皇帝的做法,便有些为难道:“胡公公,国库本就空虚,皇上这样……”
胡公公看左右无人,便小声对叶夫人道:“皇上这次下定了决心,要对南宫世家彻查。方才南宫诚已经全招了,把他所贪墨的银两如数签字画押。只不过能收回来的也只有十之二三,但这不重要,南宫世家树大根深,皇上下令查抄南宫家所有家产以充国库。叶夫人可知今日粗略统计,有多少万两吗?”
叶夫人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心想这么容易就把南宫世家给抄了?
胡公公伸出五根手指,低声道:“五千万两,一分不差的,全都充入国库。”
说完胡公公咧嘴笑道:“皇上这回是高兴了,叶夫人您也立了一大功。这里面的弯弯绕,夫人您心里想必也明白。只是未来朝堂之上,夫人还是要多提醒一下叶大人。户部看似是个肥差,但是……您懂的都懂,咱家言尽于此,叶夫人您多思多想。”
胡公公是宫里的老人儿了,当然看得出谁身上有皇上的偏宠。
哪怕如今的皇上被敬国公那些人蒙蔽,可他毕竟是条龙,不是下面那些人能随便比肩的。
叶夫人知道胡公公是好心,但她乐得叶承泽多吃点挂落,不过她还是拿了一包银子出来塞进了胡公公的手里。
想必皇帝这么做,为的也是削弱敬国公府的实力,而南宫世家为了保敬国公府,也只能被舍弃了。
胡公公得了赏钱,便带着一行人高高兴兴的走了。
叶夫人拿着皇帝赏赐的名单,一样一样的对着,打算把它们先暂存到她的嫁妆私库里,谁料盘点嫁妆的时候,却发现少了几样。
叶夫人冷笑一声,便吩咐倚翠:“你去找苏老太妃,把这些东西送去苏老太妃那里,让她先收好了,以后自会给逸亲王留着。”
叶承泽回来的时候,恰好看到倚翠带着一队家丁搬东西,当即便不高兴的质问道:“怎么?你家夫人不光要把叶家的家财攥到手上,现在还要把家里的东西往外送了?我倒是不知道,她竟私下里给了苏家军那么多钱财?”
秦婉兮竟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一见叶承泽回来了,便满眼含笑的迎了上去:“老爷回来了?哟……姐姐这是要搬家吗?这么多大箱子呢?”
叶夫人怀里的叶斐然当即发出一阵作呕声,心想娘亲的表妹又出来作夭了。
自从她被抬了姨娘,穿著打扮就朝着娇俏的方向走了,一看就知道是做妾室的,丝毫端庄的仪态都没有。
看得出为了留住叶承泽的心,她已经使尽了浑身解数。
叶夫人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将手上的礼单名册扔到了桌子上,一手抱着叶斐然一手喝着茶,语调轻缓的说道:“老爷可是要看清楚看仔细了,这些全是皇上赏赐给逸亲王的东西。别说我不敢收,就是老爷,您敢收吗?万一丢失那么一两样,那丢的可是皇家的颜面,老爷怕是也担当不起吧?”
叶承泽一听,瞬间不高兴了:“夫人这是何意?我叶家难道还贪图六皇子那点东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