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卓文昊，罗磊，艾梦还一一上前拍了拍祁苏的肩头，一人补了一刀。
艾梦：“习惯就好。”
罗磊：“未来可期。”
卓文昊：“别担心，你跟我以前简直一模一样。我一开始也不能理解他们两个，时间久了我发现我现在仍然保持初心，还是不能理解。”
祁苏：……
并没有被安慰到。
办完正事，就得继续完成任务了。商量一番过后，一行人决定先赶在天黑系统结算积分前再去引一波丧尸，等天黑以后回时喻二人之间住的小区，以那里作为基地，之后分头行动都在那个地方集合。
一来食物全部放置在那个房间，二来那个屋子房间够多足够宽敞还整洁，用来当大本营再合适不过。
卓文昊不用多说，罗磊和艾梦自然愿意跟着时喻二人，目前只看新成员祁苏的态度了。
“行。”祁苏没有异议，“我这两天一直独来独往，没怎么回初生小区住。”
喻观闻言一愣：“那你这两天住哪？”
祁苏闭了闭眼：“这两天我没怎么睡觉，基本上走到哪杀到哪，一睁开眼脑子里想的除了杀丧尸就是杀丧尸。”
“没怎么睡觉？！”卓文昊瞳孔放大，心想昨天晚上自己还在呼呼大睡，“怪不得人家能第一呢……”
听完祁苏的话，时亦寒反思道：“这么一听，感觉我们过的有点太安逸了。”
“确实。”喻观若有所思。
祁苏摇摇头：“因为我是第一次进副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既然要求是杀丧尸拿积分，我就按着要求来。”
“第一次进副本？！”卓文昊下巴都要惊掉了。
连喻观也纳罕，复述问：“第一次进副本？”
“嗯。”祁苏疑惑地抬了抬眼，“怎么了？”
人确实是不能比人的，卓文昊想起自己第一次进副本吓到屁滚尿流的样子，在祁苏面前简直就是小学生，不禁喟叹：“第一次进副本，不仅不害怕还能稳坐第一。能有这么大魄力和能力，你可以啊。”
祁苏性格豪爽：“会夸多夸点，我爱听。”
第一次进副本，那之前的不解都说得通了。
怪不得这么强势的人还没有队友，喻观一开始还以为是祁苏性格上有什么缺陷才导致的没有队友。
现在看来，是他们两个撞了大运。
第一次进副本，还没找到队友。但凡是第二次进副本，他们可能就要和祁苏站在对立面，存在竞争了。
“不对啊，你刚刚可是付了五千积分和他们缔结合约的。”卓文昊想不通，“你一个新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多，五千积分可不是小数目啊。”
“五千积分？”祁苏一愣，眨眼想了想。
她点开直播间，答道：“我现在还有一千多积分，应该是我这场刚刚赚到的吧？”
“就是说你一场直播赚了六千？？！”
“大概。”祁苏点了点头。
卓文昊：……
显示bug，一定是显示bug。
卓文昊下巴快托到地上了，掏了掏耳朵反复确定自己的耳朵是不是真的没问题：“你一个新人……我到现在一场直播都赚不到这个数呢。”
时亦寒轻飘飘的在卓文昊的耳边补了一句：“我大概是她的两倍。”
不曾想这句话成了压死卓文昊的最后一根稻草，卓文昊万分感叹世界的不公，躲在角落抱着腿哭哭唧唧。
“别问了，问了就是伤自尊。”罗磊哀叹，“你就非得问，看给自己找罪受了吧。”
卓文昊哭得更大声了。
结果时喻祁三人组约好了似的，齐齐无视卓文昊，转身毫不留情地出了瑞安小区，还贴心地给他们带上了门。
“哎！”卓文昊来不及哭了，立马抽咽着鼻子往二人离开的方向跑去，“你们去哪！”
“太可怜了。”艾梦摇摇头，“成年人，情绪上头都得挑时间哭。”
罗磊：“别emo了，快回去吃饭。”
为了稳住祁苏来之不易的第一名，时喻二人不想拖后腿，出瑞安小区后又四处搜寻，杀了几头丧尸。
待天黑了大半，一行人回到大本营，打算先饱餐一顿。
祁苏身上食物不多，来的这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会看见大本营储存的食物瞬间直了眼。
“同样是闯关，你们为什么像在度假。”祁苏顾不上形象，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食物。
喻观耸了耸肩：“时顶流副业熟练。”
明眼人都看得出，喻观今天心情不错。
接着，喻观将他所知关于“淘汰者”的所有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祁苏，静默地等待祁苏反应。
成了队友，信息共享是很必要的。
今天下午祁苏围观了全程，淘汰者的事情不用喻观说也知道的七七八八了。但喻观还是想看看，他们和新队友之间的想法出入。
沉默听完，祁苏拿着小勺子的动作一滞，两秒后，才将那一口送到嘴边：“我不太想杀淘汰者。”
祁苏只说：“虽然击杀他们是双倍积分，但是我不太想遇到他们，更不想杀他们。”
正好，喻观和祁苏的想法一样。
“行。”喻观勾唇笑了笑，没再多问，“那就避着他们走。”
祁苏嗯了声，继续大口吃饭。
一天的闹剧结束，加上今天的新队员正好有六个人，两两一间填满了这个屋子。
事情都处理完毕，喻观和时亦寒进到房间。
这次喻观学聪明了，在进房间前不仅直接关闭了直播，对暴涨的热度和满屏挽留的言论更是毫不留恋，甚至反锁上门，以免老有不懂事的莽撞鬼闯进来。
做完这些，喻观更紧张了。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时亦寒。
“你直播关了？”
阖上房门，时亦寒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抬眼见到喻观关闭直播间的行为，不禁一挑眉。
“嗯。”喻观轻声回应。
屋内没开灯，屋外时不时响起丧尸的撕咬声和尖叫声。
今天折腾了一天，二人都有些许疲惫，时亦寒捂着后颈走至床边。他在床边站定，指尖轻触电子屏，点击关闭直播间。
纷乱的弹幕瞬间清空，时亦寒侧了侧身子，歪头看喻观。
他唇角微扬：“礼尚往来。”
清冷的月光打在发梢，衬得青年的表情没有任何温度，喻观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话音落下，时亦寒长腿一迈，伸手将喻观拽到了身边，搂在喻观腰间的手不安分地捏了两把。
“观观，你关直播的想法是什么呢？”
喻观没应，他脸皮薄。
见状，时亦寒勾了勾唇，饶有兴致的明知故问：“有什么是观众不能看的吗？”
能不能看，你心里没点数吗？
喻观仍然没应，但心里已经开始暗骂时亦寒了。
时亦寒只当不知，手往下游走，落在了喻观的胯骨。他的下巴搭在了喻观的肩头，似有若无的暖意落在颈窝。
气氛到了这个份上，不干点什么完全说不过去。
喻观闭了闭眼，舌尖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正想扭头直视时亦寒，结果腰部的暖意即刻退散。
时亦寒没事人一样，往床上一躺，还顺手给自己盖好了被子：“睡觉吧。”
喻观：……？
真有你的。
“快睡吧。”时亦寒满脸调笑，拍了拍旁边的空位，“不折腾你，明天会很累。”
说完还补了四个字：“快来快来。”
喻观满脸黑线，大大翻了一个白眼。
与月亮的冷清不同，外头热闹的不行，吵得人无法安心。存活人数在不停减少，休息的时间显得弥足可贵。
喻观知道这些都是忙里偷闲的排遣，索性懒得和时亦寒计较，迅速在时亦寒身侧躺下。
翌日，存活人数已经是2字开头。
而这个副本的时间仅过去了一半。
几人陆续起了床，看到剩余人数心下不由慌了神。
“……真能存活七天吗。”卓文昊茫然了一瞬。
罗磊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攥紧了拳头：“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突然减少这么多玩家。”
这个问题不言而喻。
淘汰者的增加，无疑加大了游戏难度。看着骤然大幅减少的玩家数量，众人难免失去信心。
祁苏见状，双手抱臂望向有一言不发的喻观：“如何？”
喻观和时亦寒对视一眼，时亦寒从兜中掏出一卷牛皮纸。
他将牛皮纸在地上摊开，只见牛皮纸上面弯弯绕绕标注着不少地名。同时，还用不同颜色圈出了地名，而纸的旁边则是不同颜色代表的区间值。
“地图？”艾梦眨了眨眼，看向时亦寒，“你们哪来的地图？”
“捡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对这个说法存疑：“不信。”
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中，时亦寒耸了耸肩：“昨天和淘汰者接触的时候顺的。”
从淘汰者身上拿到的地图，那这些标出的数值就格外耐人寻味了。
闻言，祁苏飒爽一笑：“可以啊你。”
存活人数仍然在不停减少，众人商量间又往下掉了两个。喻观不再停顿，指了指中心的一块区域：“今天我们去c市。”
c市，用大红色圈着。
而红色圈的数值，是最高的。
不仅如此，c区距离众人目前所在地是有一段距离的。这一路上要途经不少区域，能不能顺利抵达都不得而知。
空气安静了几秒，所有人都盯着牛皮纸不言不语。
“行，就去c区。”罗磊先出声了。
安静的气氛被挑破，艾梦紧随其后说道：“我没意见。”
祁苏：“好啊。”
连卓文昊都憋红了脸，纠结地说道：“我昨天看瑞安小区的地下停车库里有不少车，估计是淘汰者们的，现在去说不定还捞到几辆车。”
全部同意。
见众人答应的格外爽快，喻观微微发愣。
本来提出去c区的时候，喻观已经做好了如果其他人不同意，那就暂时兵分两路的想法。
他和时亦寒疯，总不能让其他人也跟着他们疯吧。
结果没想到，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别发呆了，咱们快去吧。”罗磊催促。
如果搁以前面对这种情况，罗磊肯定是要犹豫一下的。最多只会追求稳妥，取一个中间值。但现在跟在喻观和时亦寒的身后，他感觉自己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喻观神色缓了缓，转头看向祁苏。
罗磊三人和他们二人早有交情，这么爽快的同意了这个提议还算正常。但在场唯一一个只认识了几天的祁苏，居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喻观诧异问：“你不怕得不了第一吗？”
祁苏笑而不语。
这时候不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了。
喻观扬了扬眉，迅速收起地图：“走。”
约莫十来分钟，一行人顺利抵达瑞安小区。
有了昨天的事情，玩家们对瑞安小区都避而远之，连出生地在瑞安小区的玩家都连夜搬离，现在这会安静的不像话。
小区内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显然昨天的打斗给小区留下了不少痕迹。
六人贴着墙根，谨慎地潜入小区内，直奔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血腥味更为浓重，一进去喻观就不由皱了皱眉头：“不久前有人来过。”
地上的血迹都还未干涸，在地上拖出两道细长的印子，显然离开的时间不长。
是玩家？还是淘汰者？
不等他们思考，刺眼的远光灯打在众人脸上，一辆飞速的白色车子直直朝他们驶来！
时亦寒反应迅速，抓起喻观和卓文昊的领子往旁边一跃，另一头祁苏同样抱住艾梦往旁边挪开。
罗磊在地上滚了一圈，而后稳住身形低骂了一声。
不出所料，开车的正是昨天见过的淘汰者。
轰隆隆的脚步声即刻响起，回荡在空旷的底下停车场震耳欲聋。
“靠……”卓文昊嘴巴大张，“丧尸群……”
“现在的淘汰者业务能力真不错。”时亦寒松开左右手，从兜中掏出枪，“还送货上门。”
祁苏站得笔挺，箭已然射出。
咻的一声，箭稳稳插在丧尸的脑门。
一箭毙命。
祁苏狭眸微眯，举着弓箭回应时亦寒：“送货上门，你在说你自己？”
“别追我啊！”卓文昊的屁股后头跟了一大群丧尸，他撒开腿边跑边指着旁边的罗磊说道，“他能打，你们找他去！”
罗磊正在和其他丧尸做搏斗：“靠，你出息呢。”
不仅是有丧尸的威胁，那名淘汰者似乎有天大的怨气，汽车的引擎声不停，以极高的速度在停车场内行驶。
子弹声，嘶吼声，引擎声，尖叫声。
“我们走。”喻观眉头紧锁，拖着艾梦往后退了几步，在一处地形相对狭窄的地方停下。
淘汰者的意识清醒，很明显能分辨出这群人中谁比较好欺负，于是开着车欲要朝喻观这边撞来。
可惜喻观选的地形刁钻，没一会车子就被障碍物阻挡，无法前进。淘汰者的表情狰狞了一会，一气之下弃车不顾，打开车门朝喻观和艾梦追了过来。
“走。”喻观不悦的啧了声，一边奔跑一边观察四周。
此时淘汰者距离二人有一段距离，艾梦默了默，一路上在隐蔽处放置了一些圆形物体。
“我之前通关获得的奖励。”不等喻观询问，艾梦自觉给喻观解释起了自己的行为。
“可以获得这些地方的视野，但最多只能同时放五个。”
获取视野，这是喻观第一次知道艾梦有这种道具。
喻观挑了挑眉，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他望向前方：“五个足够了，走吧。”
瑞安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有许多扇门，部分区域之间是可以互通的，又大又绕。
二人的身后一直有脚步声，淘汰者似乎认定了要找喻观和艾梦，追着二人不罢休。
速度和反应上，喻观和艾梦二人不如淘汰者，但地下停车场七弯八绕的路线倒是对他们相当有利。
但打持久战下去恐怕会体力不支，所以绕了淘汰者大概十来分钟后，喻观在艾梦放置视野时找出了一直没有用过的羽毛笔。
那是第二期录制得到的通关奖励，今天总算派上用场了。
“大概还要多久解决？”
喻观在地上写出这句话，羽毛笔很快将喻观的消息传达给时亦寒，字句末尾显示对方已读。
本以为时亦寒会过一会才能回应，结果那头回应迅速，喻观还没收起笔就得到了回答。
“八分钟。”
三个字仿佛一粒定心丸，喻观心上的石头顷刻落地。
同时，艾梦观察了放置的五个视野后大喜：“罗磊和卓文昊那边没有丧尸了。”
“他们两个在哪块区域？”
“b区。”
喻观点点头，重新规划二人的逃跑路线：“现在去找他们汇合。”
二人目前在a区，要去b区只要绕过一扇互通的门。
喻观在地上写下这句话，传达给罗磊，那边很快回了消息。
“b区没有丧尸了，很安全，快来。”
“好。”
收到回复，喻观对艾梦说：“我们准备走。”
就在这时，淘汰者视线撇到了二人的所在位置，恰巧喻观这时探了探脑袋观察周围。
目光撞了个正着，淘汰者手臂上的青筋霎时暴起，表情狰狞的朝喻观所在处疾跑而来。
“快跑！”
艾梦慌了神，急忙拽着喻观的衣服要往别处跑。喻观顺势站起，正想先撤离此处，结果余光撇到了淘汰者腰间的一串物件。
“车钥匙。”喻观停下脚步。
来地下停车场的目的就是找车，喻观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你先去找个地方躲着。”
周围能听见阵阵踩踏声在朝这边聚拢，应该是淘汰者在往这边召集丧尸，二人无疑处于劣势。
艾梦不太放心，但只犹豫了一秒，迅速做出决定：“行。”
喻观佩服艾梦的果断，点了点头后拿出匕首，往旁边撤了几步。
在躲藏之前，喻观已经观察过这边的地形了。虽然反应和技巧上比不过淘汰者，但喻观并不打算和他发生正面冲突。
喻观一边思忖着一边往后退，恰在此时，后背撞上了一堵墙。
同时，喻观觉得眼前一黑，视线受阻。
喻观瞬间浑身紧绷，视觉的缺失让喻观的不安达到了极点，但他还是尽量保持面上的冷静问：“谁？”
“是我。”身后的人时亦寒嗓音低沉，“我来了。”
“交给我吧。”
说八分钟，一分钟也没迟。
喻观悬着的心顷刻落下，淡淡嗯了声。
接下来喻观只听见耳边不停传来打斗和枪响声，以及祁苏和时亦寒偶尔的对话。
不到十分钟，杂七杂八的声音尽数停止。
安静后，遮在眼前的手垂下，喻观睫毛颤了颤，缓慢睁开眼。
淘汰者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声息，丧尸也化成无数黑虫，整个地面一片狼藉。
“去找罗磊他们汇合。”喻观没有多说什么，上前弯腰捡起钥匙串，揣进兜里。
串上有三把钥匙，足够他们六个人了。
四人边往b区走边摁钥匙开关，确定了三把钥匙分别对应的车辆。到达b区时，卓文昊和罗磊已经等了有一会了。
正当众人打算上车时，卓文昊突然喊道：“快看热搜第一，一群淘汰者把景安街炸了。”
“景安街？那不是正好在c市吗？他们还有能耐炸街？”
“真的。”卓文昊翻出视频，“还有视频呢。”
众人脑袋凑到一块，只见视频里丧尸群起，玩家四处逃窜，淘汰者用道具将景安街炸了个狼藉。画面血腥残暴，还有几张熟悉的面孔。
看完视频，所有人的面色均是沉重。
淘汰者越强大，对现存玩家的处境威胁越大。
“玩家淘汰的速度太快了，系统是不是有点过于偏心淘汰者啊？”
所有人心中都知道答案。
不止是有点。
气氛略微凝重，罗磊见状想缓和气氛，扭头揪起卓文昊的耳朵：“不对，都这种时候了你小子还有心情刷热搜。”
卓文昊疼得直跳脚：“疼，疼……”
视频仍在播放，喻观摩挲着下巴，伸手将视频往回拉了点，又双指放大。
“他在直播。”喻观说。
众人皆是一愣，齐齐看向视频。画面中的淘汰者举着自拍杆，一边施放道具，一边嘴里念念有词。
卓文昊不能理解：“他们都被淘汰了还这么拼命干嘛啊。”
“或许就是因为淘汰了才要这么拼命？”艾梦说，“说不定系统给了他们什么条件，比如直播热度前几也有机会通关之类的？”
“可以啊你！”卓文昊向艾梦投去肯定的目光，“都会推理了。”
回给卓文昊的是一记大白眼。
“你怎么想？”时亦寒自动屏蔽掉周围人的话，低声问喻观。
喻观思索片刻：“我在想，淘汰者是有自主意识的吗？”
“嗯？”时亦寒微微挑眉。
淘汰者会发帖子故意吸引玩家，还会直播，甚至知道在不利于自己的情况下逃跑，所有人都默认淘汰者是有自主想法的。
“他们一开始都是玩家。”
说到这里，喻观顿了一下，反问时亦寒：“如果是你突然被感染了，在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会马上主动攻击我吗？”
答案是否定的。
他们不是性本恶，哪怕因为自身利益要转变，也要经历很多心里抉择。
起码该有一两个会犹豫的。
“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淘汰者，都想感染现存玩家。”
时亦寒安静听着，不做回答。
喻观沉吟：“我一直在想，部分玩家被感染淘汰后还是会变成丧尸，那么感染后变成淘汰者或者是丧尸的标准是什么？”
“嗯……”时亦寒拉长尾音，“可能……”
喻观以为时亦寒想到了什么：“你有想法？”
“可能是他们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奥特曼，不相信世界上有光。”时亦寒笑应，“毕竟这期综艺的名字叫神说要有光。”
喻观：……
他就多嘴问这一句。
占了个嘴上便宜，时亦寒的脸上立马挂起了得逞的笑容。
“你们两个怎么还偷摸着说悄悄话啊。”那边的卓文昊注意到时亦寒笑得荡漾，相当没有眼见力的凑近道，“是不是有啥通关诀窍。”
这次回给卓文昊的是其他人的默哀。
这家伙是真不懂人情世故。
“走了。”喻观只觉头大，扭头钻进了一辆车。
当务之急，是抓紧时间去c市。
众人也不再打闹，各自上车。
六人上了三辆车，分成了三组：喻观和时亦寒，祁苏和艾梦，罗磊和卓文昊。
“对了，别走高速。”想了想，喻观摇下车窗对其他人说。
高速现在都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光景。
众人重重点头，表示收到。
车内，喻观自觉坐到了驾驶位。
“我开吧，路上会遇见丧尸。”喻观说。
遇见丧尸，时亦寒在副驾驶说不定还能直接解决。
无需多说，时亦寒自然明白喻观的考虑，乖巧地在副驾驶坐下。
三辆车很快开出了地下停车场，喻观的车开在最前面，其他车则紧紧跟在后头。
一上小路，时亦寒就开始选择车载音乐，葱白的指尖在大屏幕上不停滑动，丝毫没有末日逃生的紧张感。
喻观见怪不怪，任由时亦寒不停切歌。
大概是选到了满意的音乐，时亦寒伸了个懒腰，悠闲地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表情惬意。
车内回荡着悠扬的音乐，二人静坐无言。
主动开口的是时亦寒：“说不定是系统在主导他们的意识。”
喻观握着方向盘的手一顿，时亦寒又把话题绕回了刚才的推测。
既然话题绕回去了，那时亦寒就是有想法的，于是喻观调小了音乐的音量，开口问：“还剩四天，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打不过，就加入。”
时亦寒正闭着眼睛假寐，声线染上了一丝没睡醒的慵懒感，漫不经心到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明明是一句炸弹，却说的轻描淡写。
但又不像在开玩笑。
“你想被感染一次。”喻观语气笃定。
时亦寒没有立马接话，而是缓慢睁开眼看了看直射他的阳光。暖洋洋的光线透过车玻璃恰好打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落在皮质的座椅上。
“有点晒啊，但是感觉要下雨了。”
时亦寒抬起胳膊遮了遮眼睛，又嫌弃地拉下遮光板：“太闷热了。”
保证阳光不会晒到自己后，时亦寒才接回话题：“主要是好奇。”
“嗯。”喻观淡淡回应，示意时亦寒接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