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识取来药膏在嘴唇上的伤处轻轻涂抹，血红的唇瓣上涂上啫喱状的透明药膏更似滴血。
“你看，遇到你我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明天之后，不要再见了...”
他收回药膏躺到床上将日思夜想的人抱紧，贪婪地享受最后一刻的温存。
天光转亮，阳光从窗帘未遮严的缝隙钻进来，刚好洒在席乐的眼睛上。
席乐挣扎几次睁开眼睛，清醒一会他看向身边，安识正搂着他还在睡。
他稍稍动了下，对方便被吵醒，四目相对几秒后安识果断收回手远离了他。
席乐脑袋昏沉，睡醒后更加难受，但没有受到影响，反而眼睛露出亮晶晶的光：“哥哥，我们是不是和好了？”
“要钱吗？”
“啊？”
“虽然你说随便给睡，但我不是白占便宜的人，你要多少钱？”
席乐怔住，浑身上下僵硬起来，身上的疼还没有褪去，心里的疼就占到更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真的是那么想的？”
“不然呢？”安识捏紧拳头强迫自己狠下心，“不是你说只要是好看的就谁都可以吗？那这么算你也没亏，作为补偿我会给你出回去的机票。”
安静许久后，耳边传来细细的哭声，安识转头便看到席乐满眼是泪地看着他。
“我好讨厌你啊..”席乐坐起来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我说的喜欢你明明是真话，我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这么远的门，你知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多害怕？我还在楼下等了你一天，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呀？”
安识的心一阵刺痛，抬起手想要帮对方擦眼泪却在靠近前停住，一点点收回。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我会帮你订今天最早的航班，你立刻回去。”
“我不回去，我就是不回去！睡完就不认人你是个负心渣男。”
安识抓住席乐指他的那只手驳道：“我们之间到底是谁渣？”
“你。”
“席乐，你简直…”安识忽然顿住往前摸了下席乐的胳膊，又抬手摸摸对方的额头，“你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不用你管，你把我扔出去让我死在大街上吧，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席乐赌气抽回手起身就要下床，脚刚沾地身体就飘忽无力地下坠，而后倒进了着急而来的怀抱。
“躺回去，我去买退烧药，你先别乱动。”
“我不听你的..”
安识无奈地强行把人抱回床上盖好被：“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出去，你乖乖听话就可以留在这，听到吗？”
仔细考虑后，席乐趁着生病得寸进尺：“是可以不再赶我走，一直留在这的意思吗？”
“病好就走。”
“那不如现在就走。”
安识更加无奈，妥协道：“好，我知道了，暂时不会赶你。”
算是满意了要求，席乐终于听话地点头道：“我会乖乖等哥哥回来哒。”
“嗯，千万不要离开。”
“嗯嗯。”
安识嘱咐完给席乐倒了杯温水放到床头才匆匆去买药。
卧室里，席乐听到关门声后笑了下，明明就很关心他嘛。
他看着放在一旁的水，起来喝了一口，一动头更加昏沉。
躺回去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身上一阵冷一阵热，难受得紧。
他想，都怪安识，怎么会有人…做一个晚上啊。
不知道过去房门再次被推开，席乐意识淡薄半睡半醒，脸颊红彤彤的，已经烧得严重。
“席乐？”
安识过去摸了下对方的额头，比走之前更烫，他小心把人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
“先把药吃掉，吃完药再睡。”
药片递到唇边，怀里的人去蹙眉躲开，小声哼唧着拒绝。
“宝贝听话，把药吃了就不难受了，乖，张张嘴。”
好不容易把药哄着喂进去又喂了水，安识有种发自心底的无力感。
丢了半条命戒掉的毒，又想方设法将他拉回去，让他越陷越深再难自拔。
无法相信又无法割舍，像被抛在海中孤礁一般，进一步退一步都是巨浪波涛、无底深海。
“我才是…好讨厌你。”
昏睡中席乐看不到对方痛苦的眼神，也听不到对方无力的声音。
睡一阵醒一阵，彻底清醒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烧退得差不多，额头上还贴着个退热贴。
席乐慢慢坐起来，嗓子有些难受，正想下床看到了床边的小桌子上有一杯水和一盒药。
水杯上贴着便签，写着：【先喝一口水，厨房有粥，吃完饭后把药吃掉，一次两粒，切记不要空腹吃药】
没那么难受后肚子的确咕咕叫，他拿上水杯和药走出去，躺了一晚加半天，他简单冲了澡，出来后头疼好了点。
想起没有听话先喝水，席乐便拿起水杯补了一口。
走去厨房，锅里面的粥还温着，有肉末和蔬菜，餐桌上放了鲜切的水果被一个更大的透明碗罩住。
盛好粥出来，席乐自己坐到餐桌边喝，回复好手机上的几条信息，想问问安识什么时候回来，翻了一圈才想起来安识已经把他删了。
心情稍稍低落下去，他找到还保留着的对话框点进去申请加为好友。
席乐盯着手机屏幕，过了有五分钟对话页面终于有了已经通过的提示。
心情一阵低落后又一阵激动，他拿起手机飞快打好字打了过去。
【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没过多久，对面回复道：【11:30】
【好哒，我会等你哦】
手机刚发现又有震动提示，安识发过来简单的四个字：【吃饭，吃药】
席乐盯着看一会，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明明就是还喜欢他嘛。
【知道啦】
嘴硬吧，反正他已经做好死皮赖脸不和好誓不罢休的准备了。
吃完饭，席乐收拾好餐具把药吃掉，晃悠一圈，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能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玩了一会很是无聊，只能继续瞎看，但又不好乱动什么。
走到安识所说的仓库门口，席乐出于好奇按了下门把手，结果是上锁的。
看着墙上钟表的指针已经差不多指在11:15的位置，无聊之下席乐便下楼去等安识。
11:30的时间好像真的是仔细计算过的，在手机时钟显示在11:28时，安识果然从必经的拐角处拐出来。
席乐笑了下往那边去迎，但很快他的笑容便僵在嘴角，再也笑不出来。
和安识一起回来的，仍是那个女生。
看着女生的笑脸，席乐定住脚步没有了再迎过去的勇气。
刚刚笃定的事情，在这一刻又变得不确定起来。
在犹豫要不要回去时安识先一步看到了他，没有留给他逃避的机会。
两个人越走越近，席乐也显得愈发局促。
“你怎么下来了？”
“我…我下来等你。”
“还烫吗？”安识抬手去摸席乐的额头却被躲开。
席乐忍着心里的失落道：“我好了。”
“安识，这位是？”
“是我以前的同学。”
听到果断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席乐心里更加难受，眼睛鼻子都酸酸的，只想赶紧逃走。
“你好呀。”女生大方地朝他伸出了手，“我叫方谣。”
席乐与之握握手强扯出礼貌的笑：“我叫席乐，快乐的乐。”
“哈哈哈，那我是童谣的谣。”
方谣看看席乐，T恤短裤没有遮盖住的地方全都是红紫色的“伤”。
只要不是过于单纯的人就都能知道那些是因为什么留下的。
手臂和腿上可以看到被握出的指痕，脖子上的吻痕则更加明显，嘴唇也殷红带着伤。
“安识，你们…关系很好吗？”
话问出来已是尽可能委婉，安识意识到问题所在过去拉住席乐的手腕便往回带。
“只是同学，我们先走了。”
“哎等一下。”方谣追上去忽而有些羞涩，“后天的聚会不要忘记了，我..我们都很期待你去。”
“知道了。”
“席乐要不要也一起？都是国人，可以一起来玩。”
席乐摇摇头：“你们去吧，我可能要回国了。”
安识闻言愣了下，手上的力气不自觉加重。
“哥..你捏疼我了。”
反应过来后安识立时松开手退了一步。
方谣将安识的反应收进眼底，脸上表情僵了僵，少顷恢复笑意道：“一起去吧，总不差这一天两天。”
“可是…”
“没事，如果担心不认识的话，其实我们都不怎么熟，是附近学校来自同一国家的人举办的定期聚会，大家一起玩玩开心而已。”
“刚刚听你叫安识哥，你应该没有安识大吧，那你也可以叫我姐姐了，我比安识大两岁。”
方谣温柔上前拉住席乐的胳膊：“一起去吧，大家交个朋友。”
“我..”席乐话没说出来便被安识一把扯走，连着方谣都愣了下。
安识盯着席乐被拉过的地方，心中烦躁，话也不想说带着人转身就走，留下方谣在后面一阵阵发愣。
“哥..哥哥，你干嘛呀？”
席乐被不由分说地拽回公寓，房门砰地关上，吓得他牙关颤了下。
他看着松开手走回房间的安识，站在原地更加不知所措，眼泪一滴接一滴掉落下来。
等到安识换好衣服出来看到哭得双目通红的人，直接傻了眼：“你哭什么？”
“你干嘛这么生气，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我明天就走。”席乐抽搭着委屈至极。
安识心底愈加烦乱，理智已经快要被击破：“你生病还没好，明天怎么走？又没有钱。”
“你不是..说可以帮我买机票吗？”
“凭什么？”
席乐怔了怔小声道：“是…是你说的。”
“放话说随便给睡不要钱，结果睡完了跟人家要机票钱，你这是诈骗。”
“我不是..”席乐被歪理搞得有点懵，“是你说不会白占我便宜，给我买回去的机票的，昨天说的。”
“想要机票钱，自己想办法。”
“可是你答应了呀..”
“你知道用这种方式换机票钱的行为叫什么吗？”安识慢慢靠近将席乐抵到门上，给予对方无法反抗的压迫感，“你想被冠上那样的名称？”
席乐偏头躲开，脖子被洒上一道道呼吸，听着这些话他更加委屈，咬住嘴唇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滑。
“我才不是呢..”
“不是，就不要让我给你买机票，什么时候自己想到办法什么时候再回去。”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呢，干嘛这么欺负我呀…我好讨厌你..”
安识微微笑了下，心里有种莫名想要逗弄的感觉，轻揽住席乐的腰贴近对方的耳朵：“虽然我不喜欢你，但我可以包下你。”
席乐呆愣地看向安识，两人间的距离只有半指宽。
“一天一百人民币，这样你几个月就可以攒到回去的机票了。”
“好便宜。”
“包吃包住。”
“那也好便宜呀，你好抠门啊。”席乐认真地回答着，“网上传的说一个月最少也要几万呢。”
安识看着对方露出了许久没有过的笑：“那你想要多少，合理的话我可以考虑。”
“哼，长成我这样的，少说一天也得要两千。”
“可以，不多。”
这么一回答，席乐深感报少了亏大了：“那先交定金，今天的两千。”
“好。”
安识拿出手机很快给席乐转账过去，而后把人转过去压在门上轻笑：“两千的话…每天都给睡吗？”
手指探进来席乐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在争论什么。
他挣扎了下没挣过，刚消退的泪又重新沁出来。
“我不是那样的..你放开我，我不是为了钱来的…我是喜欢你才来找你的..”
席乐崩溃地大哭出声：“你不喜欢我了也不能这样对我啊，你都有女朋友了，你这个坏渣男！”
安识停下动作愣愣道：“什么女朋友？”
“就是刚刚叫方谣的女生啊。”趁对方松懈，席乐用力把人推开，“你们都那么亲密了！还要一起出去玩。”
“她只是我的同学，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安识脑子还没转过来，解释的话就已经说出去。
“我才不信呢..”席乐越哭越伤心，“你为了她还生气地要赶我走。”
“我什么时候赶你走？”
“你每次都和她一起回来，我看到两次了。”
“那是因为她租的公寓也在这条街，顺路而已。”
“你还为了她不给我买机票了..”
“我…”安识震惊于出奇的理解，无奈至极，对于荒谬的理论忽觉百口莫辩。
席乐只当这是默认，更加伤心哭个不停。
“别哭了。”安识实在受不了对方哭，无奈道：“我给你买机票。”
“我就说你因为她要赶我走吧！”
“我..”
安识捏捏晴明穴道：“后天跟我一起去，我和方谣什么关系都没有。”
“我才不去看你们秀恩爱呢。”
“席乐！”安识气到把人抱起来放到了餐台上，“再哭我就把你扔到大街上，扔到动物园里喂老虎。”
“你扔吧，反正你不喜欢我了，肯定想把我扔掉，我就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安识强压下怒火：“后天你必须去，我证明给你看我和方谣没关系。”
“那你怎么不承认我们曾经是情侣？只说是同学。”
“这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你怎么能说谎呢。”
不知不觉间，安识又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了被动的那一个，他沉默几秒道：“知道了。”
“你真的不喜欢她吗？”
“真的。”
席乐心情缓和许多，主动抱住安识道：“那哥哥还喜欢我吗？”
“不喜欢。”
“说谎，不喜欢我怎么会着急地撇清和那个女生的关系呢？”
安识蓦地愣住，绕了一圈自己反被绕进去，他慢慢眯起眸子回道：“怕你作怕你闹，不想给别人带来困扰。”
这回轮到席乐发愣了，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包你的话还作数，两千一天包吃包住，反正现在没有新的恋爱对象，先将就着吧。”
一颗自以为的糖之后是一个狠戾的巴掌，席乐的心疼得厉害，呼吸都一阵阵抽痛。
“我付的定金包括今天吧？”
席乐咬咬牙忍住委屈道：“算呀，我刚刚报少了，每天再涨一千，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可以。”安识行动力超强地又转了一千过去。
席乐取出手机想都没想就点了领取，放下手机后他环住安识的脖子笑着歪歪头：“今天只可以一次哦哥哥，要多继续的话，得加钱。”
“三千只一次？”
“对呀。”
“付钱就随便？”
“对呀。”
“可以。”
安识拿起手机点了几下，消息提示过来，席乐看下自己手机亮起的屏幕，疑惑地看着安识点进去，眼睛登时睁到最大。
转账信息上多出几个零，他惊讶地看着那串数字，个，十，百，千，万，三万….十次..
“不行！”
“你刚说的付钱了就可以。”
“不行不行不行！会死人的。”席乐做着无用的挣扎被抱起来，抱回卧室放到了床上。
“我会死的，你放开我！放开我呀，哥哥，你别这样，不可以的..”
安识和善地笑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你说的付钱就随便，放心，不会死。”
“什么啊！我还没收钱呢！”
“那你先收。”
说着安识真的停下来等着他收款，席乐惊诧地看着对方。
“我不收。”
安识无言少顷拿过席乐的手机，轻松输入密码点开微信将转账收下。
“好了你收了，可以开始了。”
眼看着安识去拿东西，席乐退到床角指着安识道：“你，你令人发指！”
“出尔反尔不是好习惯。”
“你还好意思说？你才是出尔反尔。”席乐极力反对安识的三万要求，“而且，十次？？我绝对不同意。”
“不是十次。”
“啊？”
安识握住席乐的脚腕把人轻扯回来笑了笑：“我转的…是三万三。”
席乐张大嘴巴，震惊到爆炸，刚想骂人就被封住嘴唇没了反抗之力。
三万三的实力可以说是要人狗命……
等一切结束已经是过了下午三点半，安识快速给席乐准备了些饭便出门去上课。
而席乐根本没有力气起来吃饭，澡都是安识帮洗的，手指动一动都觉得累，这时候全天下只和床亲。
到了第三天晚上，两个人一起应邀和方谣一起去了聚会。
去了之后发现实际上不完全都是华人，是还有一部分外国人一起举办house party。
院子屋子里面都是满满的人，席乐在完全不认识任何人的情况下瞬间e转i。
“哥哥，你和他们很熟嘛？”
“有几个是同学。”
“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
“嗯。”安识听着嘈杂的音乐声蹙眉认真解释道：“方谣邀请过太多次，之前她帮了我一个忙，这次就没有拒绝，待一会儿可以走。”
“哦..”席乐偷偷哼了声，帮什么忙了这么上心，切。
“嗨！安识！”
两个人一起看过去，方谣从人群中快步走过来，手里拿着两罐酒将其中一罐递给了安识。
“你真的来了。”方谣笑笑又看向席乐，递上另一罐酒，“给。”
席乐摇摇头婉拒道：“我不会喝酒，你们喝吧。”
“哈哈，行，要不我们进去吧，看看里面有没有能坐着的地方。”
“好。”安识想想叫住方谣道：“有一件事没有说，我和席乐原本是情侣，不单是同学，我们现在分手了，但还有肉体上的关系。”
话音落下方谣和席乐都震惊到愣住，方谣手上一松酒也掉到了地上。
“哥？你在说什么啊？”
安识疑惑地看着席乐发自内心地真诚回道：“你说这个很重要不能说谎。”
“你..你…”席乐无语卡住，半句话说出来都费劲，举一反三是吗！优秀，实在是优秀。
“你在看什么？”
席乐继续扫视地面道：“我在找地缝。”
“我说错了吗？你生气了？”安识渐渐开始怀疑自己
“你说没错，我没生气。”
一旁沉默许久的方谣终于从晴天大雷中回过神，看了看席乐衣领处若隐若现的暧昧痕迹。
“我…开始以为你们就是情侣，那你们还相互喜欢对方吗？”
“喜欢。”
“不喜欢。”
席乐看向安识，心情再次跌落谷底。
而方谣盯着握在席乐腕上那只一刻未放松的手，倒悟出些旁观者清的道理。
“我们进房子去吧。”
三个人走进屋内，里面也很热闹，来得相对要晚，基本上大家都喝了不少，聊天的聊天跳舞的跳舞。
幸运的是沙发刚刚被空出来，方谣拉着俩人一起坐了过去。
“真幸运，我在外面蹦一个多小时了，休息休息再战。”
方谣拿起桌上的酒瓶和杯子给自己倒好撞了下安识手里的酒瓶。
“干杯。”
一个一直干杯，一个默默跟着喝，两个人很快喝完两瓶酒，喝完了方谣又去一边的桶里接调好的酒回来喝。
席乐惊讶地在旁边看着，没想过安识酒量这么好。
“哥，你喝这么多可以吗？别喝了吧..你要是喝醉了我们怎么回去呀？”
“那不喝了。”安识说着就放下了酒杯。
方谣面露尴尬，闷闷地仰头把杯里的酒喝光。
“嘿同学，你们是哪个学校的？”一个看着二十几岁的年轻男人坐到方谣身边笑着跟方谣碰了下杯，跟着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年纪差不多偏瘦的白人。
三个人说着话，偶尔拉上安识一起，席乐则无聊地看起了手机。
玩一会抬起头看过去刚好和坐在一排上的外国男人对视上，那人盯着他看一会友好地笑了笑。
席乐回之礼貌一笑又低头看起了手机。
“哎？你怎么一点不参与？”年轻男人突然起身走过来坐到了席乐边上的沙发扶手上，把手中的杯子递给了席乐，“来都来了，喝一杯。”
“我不会喝酒。”
在杯子执意递过来时，安识揽住了席乐的肩，声音礼貌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他不喝，我们就是来坐坐，马上就回去了。”
“唉，行吧。”男人做出遗憾的表情和白人男子相视一眼坐了回去，开始拉着方谣和安识一起喝。
喝了一会安识跟方谣说了句什么，而后嘱咐席乐道：“我去一下卫生间，你在这等我，回来我们就回家。”
“知道啦。”
安识揉揉额头站起身踉跄了下走远，席乐无事可做便继续玩手机。
“干这么喝有点无聊，我们玩点游戏喝吧。”
年轻男人刚提议完方谣也不行了，捂下嘴敲敲胸口摆了摆手。
“那个，嗝！我得去吐一下，你在这等安识啊，他回来的话你们先别走。”方谣站起来捂着嘴就跑了。
席乐也没想到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两个人就喝了那么多，他刚继续点屏幕上的手机，两边便一边多了一个人。
白人男子还算流利地说了句你好，而后用英文问他多大了。
“18。”
“那你成年了，可以喝酒。”年轻男人依旧坐在沙发扶手上，扶住席乐的肩把酒杯递过去。
“我真的不会喝酒。”
“哎呀，喝一口没事，你看这屋子里谁不喝酒，你们不是马上回去吗，醉了也能直接回家，就喝一口。”
“我真的不喝。”席乐推开酒杯要起来，另一边的白人男子直接拽住他的胳膊把他按在了远处。
“你们干什么。”
“喝一口，交个朋友。”
席乐冷下脸道：“我不想和你们交朋友。”
“想不想现在说不准。”年轻男人稍微凑近些道：“你是gay吧，我这个朋友也是，刚刚他一眼就相中你了，我们就是为了你过来的。”
“我有男朋友了。”
“你男朋友现在正在厕所吐呢，放心吧，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席乐沉默几秒猛地起身冲跑出去，还没迈到一步就被拽了回来按到沙发上捂住了嘴。
音乐声太大，少部分人看到这边都以为他们是在开玩笑并没有注意。
“呜呜！”席乐气愤地挣扎用力踹了其中一个人一脚。
结果完全没有任何用，两个人一个控制他的手和腿，另一个捏开嘴硬往里面灌加了料的酒下去。
一杯酒喝进半杯洒了半杯，两个人同时松开手，席乐被呛得一阵阵咳嗽。
白人男子朝年轻男人使个眼色，架起已经酒精上头的席乐直奔楼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