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 by橘栉

作者:橘栉  录入:03-12

咔嚓一声。
不堪重负的结界上陡然裂出了一道道碎纹,借由着外力的印象,在里面看来脆弱不堪的结界轰然崩裂,灵力四溅。
牧听舟悄无声息地退后了一步,避开了飞溅而出的结界碎片。
轰雷声聚集在头顶,黑云压城,谁也没有想到,仅仅是过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结界之外的不周山秘境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牧听舟也很是诧异,可当他抬头看向头顶时,猛地一怔。
在那堆聚集的黑云之中,一抹银蓝色的剑光尤为明显,无声无息地穿梭在黑云之中,仿佛是在和什么东西斗争着。
一种不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牧听舟蹙着眉头,下意识地抚了抚手背原先那道印纹的地方,他想要上前一步,可那层云之中穿梭的人影太过模糊,就连牧听舟自己都不确定方才有没有看走眼。
还未等他做出什么反应来,耳边倏然传来了一道惊呼声。
“掌教,就是昨天来的那个散修!我昨夜绝对没有看错!”
“魏师兄自从进入不周山秘境以来一直与我们在一起,绝不可能沾染什么污秽之物,只有昨夜,师兄想要去喊左师姐一起的时候,我就看见那个散修眼神很不对劲!”
郁长留在欺骗他?

第八十三章
这个穿着内门弟子道袍像是发了疯一样逃出去的少年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众人层层叠叠地站在结界前。
在一句句嘈杂的人声之中,一句非常小声,但又非常清晰的声音一字不漏地传入了牧听舟的耳中。
他像是感知到了什么, 偏头望去。
一个同样是穿着内门弟子道袍的少年附在长老的耳边轻声低语, 领头长老顺着他的眼神望去, 恰好与牧听舟的目光相交在空中。
牧听舟依旧是那副白衣飘飘笑意晏晏的模样,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朝着长老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那个偷偷告状的少年还在滔滔不绝地添一把火:“掌教师父, 您知道的,魏师兄从来不会看不起任何散修,但若是有心之人这般利用了他的善良心性,魏师兄在毫无防备之下肯定会中招!”
“掌教大人, 还请您明鉴!”
牧听舟还未开口,倒是一旁的左叶萱脸色沉了下来,冷笑一声,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你魏师兄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在场有谁不知道?与其将问题推卸到一个毫不知情的旁人身上, 还不如趁这个时间多去调查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别到最后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那告状的弟子也不甘示弱, 仗着自己站在掌教身边, 昂首大声道:“左师姐,你可不能因为魏师兄曾做过一两件错事就一棍子将他打死——况且我先前说的是关于那个散仙的事情,他从方才一句话不为自己辩解,难道不就是心虚的表现吗?”
左叶萱都要气笑了, 可就在这时,昊天长老眉头一皱, 厉声喝道:“行了!”
“后续的事情我等自会查明清楚,宿营地不是让你们吵架的地方,若执意争吵,不如就回到万鹿山再去修炼两三年。”
一听他这般说,众人顿时噤声了。
左叶萱也被身旁的女修拉了拉胳膊,悄声劝阻:“师姐,你看那人一句话都不说,你这般替他解释,又有何用?”
牧听舟确实没什么反应——比起和比他小个百来岁的小孩吵架,倒不如方才逃走的魔修对他的吸引力大。
一夜过去了,偷懒也偷懒够了,倒不如就直接分道扬镳好了。
他一边思忖着,一边带上了帷帽,看模样像是想要离开的架势。
这一举动引起了昊天长老的注意,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倏然出手,在牧听舟的脚边落下了一道灵印,恰好落在了他的脚前,阻挡了他的步伐。
牧听舟脚步一顿,偏过头,在帷帽的遮掩下,他危险地眯了眯双眼。
昊天长老一袭黑色长袍走上前来,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沙哑:“这位小友,既然你昨夜是与星宇一起入营,我不会过多为难你。”
“但还请你稍等片刻,待我们查明真相后,自会放你离去。”
表面上冠冕堂皇地说着敬语,但只要稍作思考便能清楚地认知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牧听舟嗤笑了一声,心道万鹿山的行事风格永远能正中戳在他的讨厌的点上。
他懒洋洋道:“那可不太行,这位——什么长老来着?我可不是你门下的弟子,我可是很忙的,真的没功夫陪你们在这里耗时间。”
一旁,芮星宇顶着一堆死亡视线磨磨蹭蹭到牧听舟的身边,小声提醒:“他,他叫昊天长老,他先前是掌管魏师弟他们一队的掌教。”
牧听舟一听,意味深长地道:“噢,原来是自己疏忽职守,现在要找个替罪羊,正好就看上我了啊。”
芮星宇浑身一僵,对于他这种跳脸嘲讽的行为表示敬而远之。
昊天长老气得神色黑沉如水,他狠狠一拂袖,锐利的灵气脱手而出,形成了一面坚不可摧的罩子,将牧听舟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关在了其中。
“伶牙俐齿!我看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牧听舟看着眼前暗纹流动的结界,唇角扬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他并不着急,反倒神清气闲地倚靠在身后的结界上,一只手放在颤抖着的东粼剑之上,另一只手安抚着跃跃欲试的虎妞。
昊天长老见状,冷声道:“说来奇怪,这万鹿山令牌虽然是我很久之前便发出去的,但我从来不记得有将任何一块令牌交予到一名散修的手中。”
“我倒是很好奇,你手中的这块令牌,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
芮星宇见状急忙想要解释:“是檀若寺……”
昊天长老打断道:“别跟我提檀若寺,此行前来的佛修满打满算都只有李修缘一人,他身份特殊,连令牌都不需要,更不可能将令牌送给一个散修。”
不光是芮星宇,就连牧听舟都愣住了。
牧听舟沉默良久,才出声问道:“……你又是如何确定檀若寺只来了李修缘一人的?”
他问出的语气称得上很不客气,昊天长老忍了又忍,才冷冷开口:“李住持与我宗向来交谊匪浅,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问出的这句话?”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是牧听舟也已经听明白了。
他的脑袋里瞬间闪过郁长留的身影,想起了两人先前相处的时日里,他那副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模样,最终全都汇聚成了一句疑惑。
——他是在骗他吗?
牧听舟回想了一番,心渐渐沉到了谷底。
不光是这一次,就连上一次他前往檀若寺的时候,这个男人都没有亲口承认过他是一名佛修。
而牧听舟则是看见了他的那身袈裟与佛珠先入为主。
在那瞬间,他忽地歇了心思。
他自认为自己非良善之辈,若郁长留接近自己是另有企图,不管他此时在多远的地方,牧听舟都能立刻飞过去给他一刀捅了。
相比之下,面前的这些争执就更像儿戏了。
牧听舟唇角微撇,他松开了攥住东粼剑的那只手,伸出指尖轻轻一点面前的结界,只听见清脆地哗啦一声,淡蓝色的结界宛若玻璃罩子一般碎成了一片片晶莹,簌簌落下。
昊天长老浑身一震,猛地抬头:“你——!”
牧听舟心烦意乱到了极点,脑中一闪而过祁萧然的叮嘱,他深呼吸一口气,这才硬生生地将这烦躁感压了下去。
“这位长老,你看,我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一介过路人罢了,你在这盯着我,是没有结果的。”
破天荒的,牧听舟竟然试图开始讲起了道理,他说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自己都快被自己说服了。
他方才轻飘飘地就将昊天长老的结界给瓦解,宛若当头一棒敲在众人的头上,昊天长老眼中一闪而过一丝忌惮。
但他若是不找到一个替罪羊,那最后的问题很明显就会重新落在他的头上。
与其担上责任,为何他不用这现成的理由呢?
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一股陌生的气息(已修)

第八十四章
无法试探出牧听舟的深浅, 再加上昊天长老另有心思,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牧听舟和他肩膀上站着的那只小虎崽, 就这般大摇大摆地走到了结界之外。
这散修一袭白衣, 衣袂飘飘, 晃晃荡荡地消失在了深林之中。
昊天长老敛下眸中的一缕深沉,沉声道:“这件事还有待调查……我怀疑是魔修干的好事,任何人若有任何怀疑,不得隐瞒, 必须及时上报,听见了没有?!”
众人稀稀疏疏的应答,只有芮星宇一个人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出神地望着牧听舟的离去的背影。
何泽明犹豫了一下, 凑了上来,拉了拉芮星宇的衣角道:“别看了,人都走了。”
芮星宇有些失落地说:“裴兄,临走之前都没同我们说一声呢。”
何泽明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 一定还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芮星宇稍稍打起精神, 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说不定之后还能再遇到郁兄呢。”
何泽明:“……”那就算了吧。
他眸光状似不经意间扫过昊天长老, 想到了方才与牧听舟擦肩而过时听到的话, 不经又长叹了一口气。
可恶,他不过一个小小的梦魇兽,却要承受如此重负……
何泽明眼睁睁地看着昊天长老微侧过身,与身侧的几人低声说完话之后, 便收了结界,同样转身走入了丛林之中。
他连忙收回视线, 回过神,指尖敲了敲腰间上的那枚玉牌。
咔嚓——
接收到了消息的牧听舟一口咬下嘴里的丹药,发出了清脆的声音。他坐在高树之上,一条腿耷拉而下随意地晃荡着,悄无声息地展开了神识,庞大的灵力将周遭尽数笼罩。
一道黑色的魔气咻地一下从不远处袭来,牧听舟微微扬了扬下巴,那道魔气堪堪擦着他的喉间擦过。
见面即是杀招。
牧听舟扶了扶差点掉下去的帷帽,语调微扬,带着些戏谑:“哟,这不是老熟人嘛,那么长时间不见,怎么一见面就下狠手呀,让我多伤心。”
长风拂过树梢,绿叶摩挲着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直到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出了动静,一声不耐烦的轻啧响起,一个穿着道服的少年从中钻了出来,瞪着不远处树梢上的牧听舟。
赫然是先前逃跑掉的魏洲!
只不过他身上的道服如今破破烂烂的,脑袋上也顶着几片落叶,脸上身上都是被树枝划破的大大小小的伤口,看上去极为狼狈。
魏洲的脸色黑沉地像是要滴出水来了,冷冷地瞪着牧听舟:“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牧听舟闻言,跃下树梢,无辜地耸了耸肩:“不周山秘境的此等好事怎么可能少得了我一个,你说对不对。”
“滚。”魏洲毫不客气道,“既然你不想管幽冥的事了,不如就早点把位子让出来,别天天占着茅坑不拉屎。”
魏洲在魔修之中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他镇守着西边的一块区域,却因看不惯牧听舟的作风自成一派,占山为王。
两人之间虽然接触不多,但每一次都是火花四溅。
牧听舟微微一笑:“我也说了,你要是能打得过我,就来抢啊。”
魏洲气得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我可不管你打得什么主意,只要别坏了我的好事就行。”
他顶着一张稍有些少年气的脸,语气却过于老态龙钟,实在是有些喜感,牧听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肩膀一耸一耸的。
“……”魏洲只想抽他。
他正想问些事情,余光之中却闪过一道白刃,魏洲脸色猛地一凛,闪身退离。
一道剑光陡然斩来,直接将两人之中隔开了一道狭长的剑痕。
牧听舟嚯了一声,也退后三两步,面对着魏洲的怒瞪,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对此毫无关系:“你附身的这具身体可是万鹿山的弟子,如今人家打过来了,你想想怎么办吧。”
三言两句之间,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止他一个,今日你也得给我留下。”
昊天长老低哑的声音响起,他斩断了面前遮挡着的树丛,一袭黑袍遮住了他苍老的容貌,执着剑缓缓走了过来。
先前飘荡在不周山顶上的那群黑云被长风捎带着飘到了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其中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些雷光闪烁。
雷云的阵阵轰鸣声响在了耳侧,低沉却又莫名刺耳。
牧听舟心念一动,仰头望去,心里陡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若他先前没有看错,那个在云层之间穿梭之人,与郁长流的身影有几分相似之处。
可眼下的情况却容不得他多想。
牧听舟收回视线,直直地望向了昊天长老:“正巧,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你。”
“我与一个散修,没什么好说的。”昊天长老冷冷开口,他缓缓抬起了剑,剑尖指向了牧听舟。
宗门中人向来是看不起散修的,魏洲有那些想法,与昊天长老也脱不了干系。
牧听舟只觉得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他嗤笑一声,说:“几百年过去了,你们这群老东西还是冥顽不灵,口口声声说着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有完没完?”
他抬起手,缓缓摘下了帷帽,虎妞趁机跳下了地上,绿幽幽的竖瞳紧紧地盯着昊天长老。
昊天长老缓缓睁大了眼睛,看着那帷帽之后露出了一张他熟悉的面容后,惊愕地呆在了原地:“你……”
他话音未落,牧听舟却倏然出手了。
他身上的伪装被卸去了七七八八,自然也就不必隐藏,先前积攒在体内的魔气喷涌而出,迅速地朝昊天长老涌去,将他层层包围。
就在此时,一道轰雷声却骤然降下,刺目的电光直接将这层魔气罩子给撕裂。
牧听舟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
这股陌生的力量突如其来,又莫名其妙,其中流淌着一股让他极为厌恶的感觉。
他浑身上下的每一根汗毛都在叫嚣着,像是被这股莫名而来的力量给影响了一半,牧听舟内心的烦躁感在此刻攀登到了一个极致。
赤色的瞳眸宛若熊熊燃烧的烈火,一一种将所有都吞噬殆尽的气势,浓厚到极致的魔气宛若一个握紧的拳头,,狠狠地朝着昊天长老砸了下去。
在这一击下,整个地面都在颤抖,裂缝顺着力道蜿蜒地蔓延开来。
而魏洲早就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大坑,不周山独有的白色之气在裂缝之中来回穿梭,地面上尽是断枝残垣,却唯独不见昊天长老的尸体。
牧听舟则是自己也被这一击给唬愣住了。
直到一声轻叹将牧听舟拉回了神。
紧接着,眼前一黑,一双手宛若黑幕一般遮在了他的眼前。
与此同时,牧听舟的耳旁响起了那道极为熟悉的,梵珠碰撞在一起发出的清润声音。
近乎的条件反射,牧听舟骤然转头望去。
眼前的那只手也在同一时间撤了回去,身后的男人退身到了一个克制的位置。
郁长流一只手拎着晕厥过去的昊天长老,只身独立地站在牧听舟的身后,眉眼一如既往的那般深沉。
他方才灵力消耗过多,又在情急之下将昊天长老从那巨大的攻击范围内给拎了出来,脸色显得分外苍白。
郁长流拭去唇角溢出的一丝血迹,偏过头闷声咳了一声,面色微沉,有些嫌恶将手中的昊天长老丢在了地上。
这动作,莫名有些熟悉。
牧听舟很快反应过来,神色不善地道:“你想做什么?”
他握紧了手中的灵剑,脸上警惕的表情瞬间刺痛了郁长流的眼睛,胸口中传来的阵痛感让他微微一窒。
郁长流率先别开视线,轻声道:“我并非有意阻止。”
“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
牧听舟:“什么意思?”
郁长流指了指天上还未散去的黑云,他道:“你行事虽然冲动,但并不是下手没轻没重的人……方才,你并没有想要将此人斩杀的念头吧?”
牧听舟一愣,又听见郁长流继续道:“方才,有没有感觉到经脉有种被扭曲的错觉,这种错觉调动了你全身的情绪,以至于使出的力道让自身都有些惊异。”
“若是你的那一拳直接将昊天长老斩杀,那……”
他又闷声咳了一下,脸色愈发透明,牧听舟有些犹豫:“你——”话还未说完,就看见郁长流掌心托着一股强劲灵力铺散到了昊天长老的身上,在触及到昊天长老的那一瞬间,两股力道俨然碰撞在一起,巨大的气流冲突而开,就连牧听舟的帷帽在这种力量下被直接掀飞。
尘埃漫天遮蔽,簌簌落下。
牧听舟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一时间被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郁长流缓缓道,冷漠的眼神扫过地上半死不活的那人:“此人的身上被下了禁制,也算是他自己的一个底牌吧,若是真的硬碰硬上了,受伤的反而会是你自己。”
“原来是这样。”牧听舟忽地轻笑了一声,撩起额前垂下的碎发,站稳身姿朝郁长流躬了躬身,“看来郁兄又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救了我一命。”
“大恩不言谢,既然如此,不知郁兄能不能顺便再替我解解惑。”
“什么?”
“郁兄是不是对我,还有对地上这位昊天长老,有些过于了解了?”他道,“这一路上,郁兄虽没有对我抱有什么恶意,但眼下看来,你的目的也并不简单吧?”
郁长流眸色猛地一沉,就听见牧听舟继续道,“既然郁兄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又看上去与李修缘并不是一伙的,那无非就是恰巧与我看上了同样的一个东西,亦或是……”
牧听舟顿了顿,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裴应淮派你来的?”
捉奸现场

面对着牧听舟的质问, 郁长流罕见地沉默了两息。
也正是这份沉默,才让牧听舟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人,与裴应淮相识, 而且两人之间的交情还不小!
郁长流:“……”
他心知是躲不过去了, 闭了闭眼, 正准备开口时,余光中却倏然闪过一道银色的光线,而下一秒,他的四肢被尽数束缚在了牧听舟掌心下的银线之中。
银线的另一端攥在牧听舟的手中, 绕过了层层叠叠的树障,将郁长流团团围困住。
而白袍散修则是缓缓上前,以一种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将他扫了个遍。
“佛修佛修……我竟还不知道,我师兄在什么时候认识一个我从来没听说过的佛修……”牧听舟摸着下巴, 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这些年来他时刻紧密地监视着裴应淮的一举一动,哪怕是他在九重天之时,也有幽冥的眼线潜伏在他身边。
就像先前裴应淮失去修为变成废人一事,也是那些潜伏的眼线第一时间将他从闭关之中唤醒告知的。
裴应淮身边的人, 牧听舟不能说知道的有多少, 但像这么一个修为高深莫测的佛修,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不上来有什么感觉, 但牧听舟在这一刻就是非常不爽了起来。
以至于他说话的语气都生硬了起来:“你和我师兄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在哪认识的?我怎么不知道裴应淮那狗在外面还养了人?”
他的问题越来越诡异, 郁长流轻咳一声打断,有些无奈地扶额解释:“并非是你想的那样……”
牧听舟紧追不舍:“那是哪样?我是不知道你们名门正道的规矩,但是据我所知能以你这样不介怀的态度对待魔修的,整个三界也找不出几个怪胎来。”
若不是长期受到裴应淮的熏陶, 以佛修这出了名的死犟驴绝对是免不了一战的。
“说!是不是裴应淮派你来阻碍我的?”
郁长流长舒一口气,面不改色心不跳道:“不是阻碍, 是保护,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我会及时出手。”
这个陌生的字样在牧听舟心底掀起了一道不小的激浪,他愣在原地,仔细琢磨了一番,即便是觉得有些奇怪,最终还是沉默着将银线收了回去,没再应话。
——他对旁人的敌意一向十分敏感,但从这个男人的身上,他感受不到有一丝一毫的杀意。
牧听舟硬邦邦道:“我不需要人保护,也不需要有人跟着。”
眼下最要紧的是要找到炼化地火的圣焰与最后一味药引,确定好郁长流对他没有什么威胁后他也好安心一些。
他正准备往前走,身后却冷不丁地传来了一声“扑通”的声音,像是什么重物倒在了地上。
牧听舟俨然转头,就看见郁长流脸色煞白,双眼紧闭地倒在了,额间不断有冷汗溢出,浸湿了他的衣衫。
他心底暗骂了一声,疾步上前将人捞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脸颊:“喂,醒醒,你怎么了?”
探入了灵力之后才发现,此人的经脉之中已经一团乱糟,断断续续的灵力甚至都无法连接在一起,肆意在他的经脉之中横冲直撞。
牧听舟倒抽了一口凉气,掏出了祁萧然事先准备好的丹药,赶忙塞入了他的口中。
没过一会,男人的脸色慢慢好转了一些。
牧听舟沉下心来,有些怔愣地望着郁长流,灵力的丝线顺着他的指引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之上。
灵力的感知显然比触碰要来得更敏锐一些,他很快就发现了在脖颈与脸部的衔接之处有一丝异样。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显然就是易容之后留下的痕迹。
鬼使神差之间,牧听舟缓缓抬起了手,贴近了那道易容的衔接口。
半晌之后,他轻声骂了一句,又收回了手,改将郁长流的一只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借力将人撑了起来。
这时,刚刚逃走的魏洲不知又从哪探了个脑袋出来,张望了番:“你怎么这么大手笔啊,半个林子都快给你轰掉了。”
牧听舟不想搭理他,不知怎的,他打心底不想让郁长流和魏洲产生什么纠葛,所以就直接扭头走人。
魏洲却跟了上来,一边与他套近乎:“诶,这人是谁?看装扮像是个佛修?是你认识的人?”
“这人怎么这副病恹恹的样子?那方才他是怎么在你手底下把人揪出来的?”
牧听舟一顿,并没有回答魏洲的问题,不耐烦道:“你有完没完?没有自己的事要做就赶紧滚。”
魏洲笑道:“别介呀,你现在已经在万鹿山的追查名单上了,又带着这么一个累赘,不如到我那边躲一躲?”
牧听舟言简意赅道:“滚。”
他一边感受着身旁人有些紊乱的呼吸,耳边又时不时地传来了魏洲的调笑声,简直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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