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仙鹤泡到石头了吗/重生后本座攻略了那个石头影卫—— by沈四皿

作者:沈四皿  录入:03-26

接着,沙迟拿出怀里抱的箱子,打开。
两枚双手刃并四枚刀片整齐的码在箱内。
拿云瞪大眼睛看了一眼。
作为新一任司器堂堂主,沙迟在武器一途远没有他师傅那般成就,拿云还以为自己看不到司器堂再出神兵了。
没想到,今日见到了这对刃。
精妙,纤细,锋芒暗藏。
只等饮血。
沙迟道:“属下不负少教主所托,改良此刃,有所小获。请少教主过目。”
楚泽鹤支着下巴看了看,笑着对楚执说:“试试。”
楚执和拿云一样是使双手刃的,当然看得出兵器好坏。只是楚执没想到楚泽鹤答应自己的双手刃竟是这个,当即有些受宠若惊的接了,双手捧起单刃,打量一下其中机关。
沙迟没想到,这次做出来的双手刃还不是少教主自己用的,反而又是送人的。沙迟有点难过——少教主怎么这么喜欢送人兵器,还送了两个人?这俩人是一个人吗?
不过沙迟仍旧简单介绍了这双手刃作用,看楚执上手挥了几下。
楚泽鹤笑着看楚执动作,问:“喜欢吗?”
楚执点头:“多谢主上,属下绝不负此刀威名。”
楚泽鹤随意挥手:“没什么威名,你玩得开心就行。”
沙迟心里已经泪流成河。
待楚执收下刃,楚泽鹤才轻飘飘动了筷子,杜行传人上菜。
席间,楚泽鹤和杜行谈了谈叱龙庄修建买卖之事。
杜行先是托申城旁边的小城市的香坊制了一批香,再运到申城,在申城内上好的地段租了间铺子卖。待摸清了规律,就在郊外买了栋小楼,准备建香庄。
如今已是筹备得七七八八,再过几天就能建好一座小的叱龙庄。供货和工人都找好了,只等楚泽鹤过目。
楚泽鹤没什么补充的,他既然将这事交给杜行,就不在乎放权。
“那小楼在申城郊外,依山傍水,景色宜人,往常没什么人打扰。我已为大人在申城准备一间院落。待叱龙庄建成,大人可以去那小楼小住。”杜行道。
两人正说着,突然有人来敲门。
拿云面色一冷,手摸向腰间的双手刃。
门外,杜行的侍卫说:“杜公子,郑老板来了,说是要敬您一杯。”

第55章
杜行微愣,看了看楚泽鹤脸色,道:“你说有贵客在此,我不甚方便,改日必定登门道谢。”
门外又谈了什么,侍卫说:“杜公子,郑老板有些醉了,执意要见你。”
楚泽鹤没有看他两边为难的兴趣,正好楚执也吃得开心,他便宽容许多,淡淡道:“既然有事见你,你便去看看吧。”
杜行欠身请了罪,忙执着酒杯走了出去。
楚泽鹤和楚执都听得清楚门外动静,那个郑老板似是十分感激杜行,又是行礼又是磕头,最后喝干了半瓶酒,还坚持让杜行收下一匣明珠。
杜行推脱不过,又顾念楚泽鹤在房内,不敢多扯皮,只得收了。
沙迟看楚泽鹤面色有些冷淡,不安的瞅了瞅大家表情,小声解释了一下。
原来是杜行刚到申城的时候,小头在卖香,大头却是全用来资助了郑老板。
郑老板生意遇到瓶颈,周转不开,加上头脑有限,差点把祖宗基业败了。杜行给他支招,又给他钱用于周转,让郑老板的产业起死回生。
这才有了这一出。
楚泽鹤点了点头,没什么表示。
待杜行回来了,呈上明珠,对楚泽鹤道歉:“大人见笑,郑老板听闻您在,特来呈上一匣东珠。这东珠都是上贡的,成色极好。打成首饰或是入药,效果都很不错。”
楚泽鹤抬眸看了他一眼,笑道:“拿云,收下吧。”
这杜行倒是会说话,将礼物赠楚泽鹤,既是为郑老板和自己解围,同时也讨好了楚泽鹤。
一顿饭宾主尽欢。
随后,杜行将他们一行送到一个雅致的院落。院落不临大街,所以静悄悄的,环境安稳,想来是杜行废了番心血挑选的。
“你买下的?”楚泽鹤问杜行。
杜行答:“郑老板当时低价卖给在下,在下便买了回来。大人若不喜欢,在下另找一处?”
“不必。”楚泽鹤摆了摆手,“做的不错。此处以后留给你住,也算合你身份。”
杜行听懂了楚泽鹤的意思,忙道:“谢大人。若是主上心悦那小楼,等叱龙庄完工,在下立刻差人通知大人。”
楚泽鹤刚刚看了那小楼,觉得小楼周围环境确实不错,楼外整体雕梁画栋,楼内一应俱全,加上前世自己和楚执生活的环境与那处相似,自然更喜欢那里。
当晚睡觉时,楚泽鹤搂着楚执,轻声将乌骨的推测说了。
楚执明显有些无措,反复偷看楚泽鹤的表情后,说:“主上命属下学,属下必不让主上失望。”
楚泽鹤想了想,说:“我拿不定主意,你想学吗?”
“属下……没有想不想。”楚执挣扎了半天,最终给出了这样一个十分为难的回答。
影卫从来没有想或不想,只有完成和不需完成。
让楚执想,实在是太挑战他作为影卫的原则了。
“那就不学。”楚泽鹤斩钉截铁的说,将楚执搂进怀里,“你呀,好好待在我身边就好,我什么都不想让你做。你是我楚泽鹤的心爱之人,没人敢要让你冲锋陷阵。”
他那日在冥教说的话,便是自己的真心。
他只要楚执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陪在我身边。笨些也无所谓,不会讨他欢心也无所谓。
只要别再只留给他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更别提他是冥教少教主,怎可能让自己心爱之人挡在自己面前。
几日之后,杜行的人就来报,说叱龙庄建成,邀楚泽鹤前往一看。
新建的叱龙庄仍是金丝楠木的小庄子,离那小楼有些距离,在小楼与申城之间的位置。因为风向和地势原因,香味不会飘到小楼处。
楚泽鹤很满意,带着楚执,让影卫收拾好后入住小楼。
住下之后,楚泽鹤站在小楼高处眺望,能看到远处分割好的田垄,田里有水,远远看去,像是一小块一小块的蓝色碧玉,倒映天空。
清风吹拂,令人神清气爽。
又过了几天,影卫来报,说乌骨和洇墨来了。
随之而来的,还有红珠和“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是楚泽鹤吩咐过要跟来的。
而红珠听说楚泽鹤要去京城,坚持跟来。乌骨也不能不给她面子,于是把她带来了。
红珠见了楚泽鹤,行礼后说自己在京城也认识些小姐夫人,能给楚泽鹤帮上忙。
红珠曾经是姚雪的婢女,认识些人也是正常,楚泽鹤想了想,将她留了下来。
至于洇墨,大家都不熟悉,算是第一次见。
她身量比蓝颜音高了半头,一身大袖窄腰水墨黑袍,青丝用长簪挂着,像是一树墨枝。
她看起来英气又干练。脸上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表情,容貌有一种凌厉的美。
见了楚泽鹤,洇墨躬身行礼,呈上紫玉手牌道:“参见主上。教主命属下将此物交于您,此后,司墨堂以主上为尊。”
楚泽鹤点了点头,楚执便走上前接过手牌。
楚泽鹤拿过手牌看了看,对楚执说:“拿去收好。顺便去选只鸡,今日我给你烤鸡吃。”
在乌骨和洇墨面前说这话,几乎等同于公开两人身份。
楚执听了,最开始没反应过来,直到接收到洇墨和乌骨震惊的眼神,才觉得主上刚才的话不对劲。
他无措地看了看主上,又看了看乌骨,好像是想让主上解释解释。
但是楚泽鹤只是用含笑的凤眸看着他,于是楚执像被火烧了屁股,转身揣着玉牌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楚泽鹤看似说的随意,其实听着的乌骨和洇墨都知道了,主上不喜欢在影十二面前谈公事。
洇墨留了个心眼,打算下去后问问乌骨。
等楚执走了,楚泽鹤才敛起笑意,开口便说:“本座已与三皇子结盟。”
洇墨微愣:“司墨堂情报言,三皇子已死于凉城。”
一边的乌骨解释道:“凉城之事,主上也在场。三皇子尸骨疑点颇多。”
听到这话,洇墨顿时明白三皇子恐怕没死,而且还偷偷见过了楚泽鹤。
只是和三皇子结盟,这件事玄之又玄。洇墨了解朝堂局势,当然明白如今正是众皇子争位的关键时刻,太子算是胜券在握。主上和三皇子结盟,不就算是和太子做对?
扶一个早就“死了”的三皇子,有何好处?
洇墨皱了皱眉,诚恳道:“属下愚笨,认为此事不妥。”
前世楚泽鹤颇为信任洇墨,一是因为洇墨能力强,江湖朝堂两边的事情对她来说都知晓一二。二则是因为洇墨十分有主见,对局势判断颇为到位,即使让她去当太子客卿也是绰绰有余的。
“哦?”楚泽鹤声音不辨喜怒,“说来听听?”
此话一出,气氛有些冷凝。
洇墨知道自己混在一群影卫当中,的确有些格格不入。
司影堂是什么?那都是为了主上尽忠职守的刀剑,主上所指就是他们出剑方向,根本不管出剑的地方是对是错。
堂主拿云就是其中的佼佼者,连带着大家都傻乎乎的。
至于蓝丫头,她仰慕楚泽鹤很久,自己本身也就是个音痴,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研究怎么揉弦怎么谱曲,更不可能忤逆楚泽鹤。
所以刚才说“此事不妥”的自己,恐怕是唯一一个敢忤逆楚泽鹤的下属了。
难免楚泽鹤生气。
洇墨做好了被责罚的心理准备,恭敬垂首道:“皇后是姚家出身,太子外公姚国公的封地在江南,此为太子财力;太子妃乃李无涯将军嫡女,李将军掌十万铁骑,此为太子兵力;太子乃陛下嫡长子,皇后自陛下登基以来稳坐后位,此为太子权力;太子入主东宫十五年,兼国两载赈灾十次,此为太子民力……主上,此四力,经年累月,如何轻易催折?”
楚泽鹤答:“当世第一,可折否?”
一旁听着的乌骨脸色一变:难道主上要亲自出手?
洇墨倒是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若主上出马,太子之命不在话下。只是主上若想将三皇子送上那个位置,还需从长计议,短则三年,长则十数年,山河可定。”
“等不了那么久。”楚泽鹤道,“一年之内,将此事办成。司情堂风花雪月任你差遣,需要银子便找杜行。借天地盟——弑龙。”
“一……一年?”洇墨面露难色,最后还是道:“属下……遵命。”
接着,洇墨将调查所得说了一遍,正如楚泽鹤所料,太子似乎在暗暗推动天地盟之事。
如今朝中局势瞬息万变,谁也说不好那几位究竟是怎么想的。
楚泽鹤听罢,让她将风花雪月送到申城杜行那里,以杜行这个商人为引子,探听些朝中消息。
洇墨领命退下。
楚泽鹤又转向乌骨,和他说了接下来的安排。
“无事的话,你便回教吧。”楚泽鹤道,“洇墨送到便好,此行辛苦你了。”
突然听到楚泽鹤的勉励,乌骨一愣。
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深深的看了楚泽鹤一眼,随即跪地请离。
当天下午,乌骨去找拿云。
见拿云和沙迟要出门吃饭去,乌骨拦住拿云,“今晚想吃什么?”
沙迟道:“啥!老乌要下厨!?我也要吃!”
乌骨说:“你师傅正在隔壁城,前些日子我经过,顺道拜会。他老人家命你三日之内去见他,不然就把你存他那儿的骨瓷全打了。”
沙迟炸毛:“老乌你阴我!”随即哭唧唧的向楚泽鹤请离,赶路去了。
遣走了沙迟,只剩下拿云和乌骨。
拿云转头,乐了:“还许我点菜?那我要吃烤鸡。”
“就这一次。”乌骨笑着看他一眼,“不准反悔。”
“不反悔,你做啥都好吃。”拿云跟在他身后道,“主上居然真的会烤鸡。这几天他在小溪边支个火,贼香。”
“你当初以为主上是骗你的?”乌骨挽起袖子随口问。
拿云摸了摸鼻子,“是啊……”
乌骨一笑,没有说话。
两人在厨房忙活一阵,做了几个菜,寻了林子里个没人的地方吃了。
拿云哼哧哼哧埋头大吃,对乌骨的手艺赞不绝口。
乌骨就看着他,自顾自笑着喝酒。
吃了一半,乌骨突然说:“我觉得,我们四人对十三年前那件事都有所歉疚。”
谈起十三年前姚雪之死,拿云一愣,筷子停了停。
随即,他又埋头吃了起来,吞吞吐吐道:“突然说什么呢……”
“我一直在自责,如果当年没有为了那只蛊虫停留许久,早点回去,事情会否有所不同。”乌骨自顾自的说。“主上则一直在自责,觉得如果自己当年没有领那三人进冥教,事情会否有所不同。教主则自责为何对主上出手,甚至宁愿主上恨他也不愿意将自己当年其实是走火入魔的真相说出来,恐怕是觉得走火入魔不过是借口。”
拿云渐渐停下筷子,没有言语。
乌骨静静看着他。
拿云看了看乌骨,眼神无法控制的在对方胸前落下的白发上停留片刻,说:“如果我当年同你一起拦住教主,你就不会伤得那么重了。”
乌骨叹气说:“你不应该记挂我。你应该多想想主上。”
拿云问:“身体还好吗?”
乌骨摇了摇头。
话至如此,两人都不再言语。
拿云依旧大口吃着,乌骨依旧仰头喝酒。
沉默的吃完剩下的饭菜,两人收拾好碗筷起身。
乌骨道:“珍重。”
拿云道:“嗯。”
于是两人就此别过。
此生不再相见。

安顿好洇墨和风花雪月后。又过了几天,影卫来报,说沈青澜和萧碣回来了。
他们两人回来得倒比楚泽鹤预想中慢一些,毕竟早几日前萧碣在杀手榜的排名有了变动,楚泽鹤就想着是不是两人已经见到沈芜青了。
楚泽鹤命人备酒,准备和沈青澜絮叨絮叨。
至于沈芜青为什么没和两人一起回来,楚泽鹤不是特别在意。
楚执虽然和楚泽鹤互通心意,但是观念里他们始终是上下属关系,主上与挚友把酒言欢,楚执下意识想回避。楚泽鹤拉住他,说:“沈青澜虽然机灵,已经猜到一些,但是我还是想和他正儿八经的说说你。你觉得如何?”
楚执心里一跳,瞪大了眼睛道:“属下…遵命。”
楚泽鹤失笑:“怎么这副表情。”
楚执摇摇头:“属下……属下惶恐。”
不仅惶恐,而且他害怕自己在沈青澜眼中,配不上楚泽鹤。
或者说,更害怕楚泽鹤会因为自己,在沈青澜眼中失了身份。
他终究是奴,是仆,是刀,是犬。
楚泽鹤像是看出了楚执的顾虑,他笑着将人揽进怀里,道:“我呀,当冥教少教主已经很久了,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但是你呢,老是东想西想,把我想成这世界顶好的。因为你珍重我,所以我要站到众人敬仰的位置上,所以我要将你举到高处,告诉这天下,你没跟错人。”
楚执其实没有太听懂楚泽鹤的意思,但他认真道:“整个司影堂,都会追随主上的。”
楚执觉得,自己并不是唯一一个珍重主上的影卫。
楚泽鹤笑着摇摇头,嘴上说:“好。”
算算时间,沈青澜也快到了,楚泽鹤就走到窗边,去看小楼外的山坡。
果不其然,很快,视野内就出现了两个小黑点。
近了才看出轮廓,那是两个骑马人。
直至到了小楼边,两匹马依次小步跑了过来,为首的青衫人一勒缰绳,马匹仰头踏了几步,停在小楼前。
沈青澜抬头,正好与二楼的楚泽鹤遥相对视。
两人的距离,仿佛隔着长长的时光,又一次交汇在一起。
二楼窗边,对看一眼,楚泽鹤却神色一僵。
院内马上,沈青澜深深的看着楚泽鹤,露出一个平淡如水的笑容。
明明马上的沈青澜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楚泽鹤却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前世的沈青澜。
他记起那年那天,沈青澜大醉,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嬉笑着对着月色说,“老楚,我送你一剑。”
楚泽鹤支着脸,有些好奇,问他是什么。
沈青澜仰头想了想,深吸一口气,说,“那就叫‘剑荡平生’吧。虽说我这平生啊,也没啥人乐意看。但是这终究是我沈青澜的一生,是我沈青澜真真切切活过的一生。”
楚泽鹤笑着骂他晦气,明明还没到而立,怎么就一生了。
沈青澜却不说话了,他执起青行长剑,歪歪斜斜的站着,像是睡着了。
随后,他抬起剑来,弯曲手臂。
长剑横在身前。
起势,出剑。
那如水的剑光啊,就这样轻柔绵缓,却不可阻挡的冲向天空中的月亮。
像是想伸手,碰到夜空中唯一的光明。
那剑光太漂亮了,泛着冷意,潺潺流淌。像翡翠珠玉中掺入了一条银河,像仙子在凡间落下了一滴眼泪。
当时楚泽鹤看着那青鸟凌空,去触孤月,觉得有些难过,却不知道难过在哪里。
他读不懂琴,读不懂剑,也有点读不懂沈青澜了。
两人一同仰头,看着那剑光往上走,拨云见日,飞上天空,直至消散。
然后,沈青澜笑了,在楚泽鹤面前,舞起青行长剑。
如仙人临世。
可是看起来却那样孤独。
现在,楚泽鹤看着马上的沈青澜,明明日光正盛,楚泽鹤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夜晚。
那个时候,老狐狸或许真的想和自己说些什么吧。
只是他当时没有问,后来也没有机会问了。
沈青澜对站在高处的楚泽鹤微微点头,后转身下马,将手上缰绳交给身后的萧碣,便运起轻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小楼。
楚泽鹤知道这酒是喝不成了,让影卫追上沈青澜,远远护着就行。
随后传萧碣过来。
萧碣来了,先禀告道:“属下幸不辱命,沈夫人说,不日便往京城一行。”
楚泽鹤问:“好,那沈青澜呢?”
说到沈青澜,萧碣一愣,有些犹豫的回答:“沈夫人与沈公子谈了话,属下未曾探听,请主上责罚。”
楚泽鹤挥了挥手,“罢了,你下去吧。此事做的不错,你多休息几日。”
从天亮等到天黑,楚泽鹤还是没等到沈青澜回来。
他叹了口气,让楚执先休息,楚执摇了摇头。
楚泽鹤就说:“我去找那家伙,喝几杯酒。你要是想来便跟着。”
楚执说:“属下远远看着便好,不敢打扰主上和沈公子。”
“好。”楚泽鹤点点头,“不过现在入夜还有些冷,你去多加件衣服。”
楚执觉得自己作为影卫,多加衣服是搞特殊,有些窘迫。然而当楚泽鹤亲手把狐裘披到他身上后,楚执紧紧捏着狐裘,表情像是一辈子都不想再换衣服。
楚泽鹤笑了,拎上两坛酒,去城郊山崖寻沈青澜。
沈青澜这家伙,最喜欢在这些地方溜达。
果不其然,楚泽鹤在一处靠进城门的山坡上发现了沈青澜的身影。
他没喝酒,只是坐在地上,看山下的申城,在夜晚来临后点起千万灯火,明明灭灭。
火光温暖,在山崖上看下去,当真漂亮辉煌。
踩过草地,楚泽鹤静静走到沈青澜身边坐下。两人之间有一种多年知己才有的默契,所以即使没说话,楚泽鹤将手上的酒递给他,沈青澜也不过偏头接过,无言仰头喝了一口。
楚泽鹤也喝了一口。
夜风习习吹过两人,沈青澜的青丝在月光下飞舞,像是被风抚摸。
两人又静了一会儿,喝了半坛酒,沈青澜才开口。
“我小的时候,和母亲住在村子里。”他说。
“村子是个大村子,但交得起束脩、去学堂跟着夫子识文断字的孩子,并不多。我是一个。
村里的孩子看不惯,骂我是没爹的野种,我娘是从富人家逃跑的小妾。我和他们打架,折了腿。
我爬回家里,母亲什么都没说,只皱着眉让我明天早点去学堂。
因为腿断了,爬过去,要很久。
我说,我不想去学堂。母亲说,那你想干什么。我说,想练剑。
母亲抽出剑来,对着外面院子出了一剑,然后转头看我。我说:我看会了。母亲就从木匠铺买了一把木剑,让我把院子里那棵树砍开。
我也出了一剑,树断了。母亲说,好,以后我教你习剑。”
沈青澜望着崖下的玩家灯火,狐狸眼中明明灭灭,倒映出斑驳的惆怅,“我一直都看不懂母亲,只记得她的剑。记得她出剑时空气里都结满了冰霜,记得我胜过她的那一天,她说:你可以走了。我不明白,她就说,你不是一直想去找你父亲吗?我告诉你,你父亲在哪里,是谁,你去找他吧。我就带着她临别时给的残雪剑,走啊走,一路走到了京城,过了倍门,进了上玄,叩响了将军府大门,说我要见李无涯。
小厮问,大爷,您是哪家公子?
我说,我是李无涯的儿子。”
“李无涯见了我,听了我的故事,问我来这里做什么。我说,我想见见你。其他的事情,路上想了很多,但是现在觉得,见到你就行了。你有很多孩子,我还是继续回去当野种吧。李无涯拦住我,我出了一剑,他出了一枪。一枪,残雪剑就断了。
李无涯说,我不需要一个脑袋空空,不知礼数的儿子。长辈面前,不得放肆。然后,他按着我的头让我读书,读四书五经,读经史子集,教我什么叫礼数,什么是规矩。让我当官,让我辅佐帝王。
只是等我再回那个村子时,母亲已经不见了。”
楚泽鹤坐在他身边,问:“她是常雪剑,名剑榜十三,为何不去问问红楼?”
沈青澜摇摇头,神情落寞:“我没钱。”
“你没钱,李无涯也没有?”
红楼榜也肩负情报工作,在红楼榜上的侠客,其住址都可查,只是价格会比查常人来说贵上许多。但是贵多少,楚泽鹤是没有概念的。
沈青澜说:“五千金,恐怕只有陛下付得起吧。”
“五千金?”楚泽鹤一时愣住。
国库一年的盈利差不多也就这个数吧。
怪不得没人用钱问冥教位置。若名剑榜第十的住址都要五千金,那冥教的位置,恐怕掏空整个国家才问得出。
沈青澜笑了,狐狸眼透出几丝晶莹的狡黠:“沈某还不知道,泽鹤兄这般有钱。”
楚泽鹤被他说得有些窘迫,“司墨堂情报不收钱,我就没怎么问过红楼那边的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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