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秘密—— by来风至

作者:来风至  录入:03-30

“……不是我说你们差不多得了,哥只是帮同事宣传一下角色,怎么到你们眼里已经脱了衣服上-床了?——话说有太太写文吗?”
这些人里大多都是配合着群体闹一闹,帮梁琛活跃一下气氛,也是顺带遂他帮人宣传的意,倒也没有真的就这么磕上了。只是一来一往,热度上来了,梁琛 沈玉的tag竟也往热搜榜上冲了几名。
发选角宣传的时候,沈玉有两场戏,此时他就坐在剧组里休息,翻微博翻着翻着看见了这条,下意识回头看了梁琛一眼。
梁琛像是正等着他这个回头似的,伸手优雅地朝他say hi,并顺势打算绽放出一个完美比例的笑——只是嘴角刚勾起来,沈玉就扭头回去做自己的事了。
梁琛:“……”
姜晓配合《如鉴》官方,拿公司的账号转发了这次宣传。他和其他人一样的想法, 都是想让沈玉申请一个个人账号。
“不说宣传便利问题,你以后如果想走得更远,势必要借粉丝的手将你推出去。和粉丝接触得早,对你也有好处。”
沈玉说:“王冲愿意?”
提到这个杀千刀的老板姜晓也很是头痛:“他那边再说吧,我们得先做准备——他愿不愿意关你什么事,管天管地还管得了你上网?”
王冲不愿他手下的艺人太过自由——尤其是像沈玉这种不乖的,也就不愿意给他们任何一个脱离他掌控的机会。沈玉现在的热度正好,如果再火一点,王冲也许就会停了他的事业,转而消耗商业价值让他去参加流水线综艺赚钱。
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了,沈玉无所谓道:“随便吧,你看着办 。”
姜晓:“……你又来了。”
沈玉还算听他的话,也不是什么难搞的艺人,但唯有“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看不上眼”这一点,既让姜晓无可奈何,又让他烦躁不已。
他忍不住问:“你不想红?”
“还好,没什么想不想的。”
“……赚钱你总想吧!”
沈玉说:“能把欠王冲的钱还了就行。”
姜晓恨铁不成钢:“你怎么现在就成了个咸鱼呢!你刚签过来的时候可是拼了命地赚钱的!”
情急之下说出的话没过脑子,姜晓心里咯噔一下,蓦地一静。他正在担心对面的祖宗又说出什么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就听沈玉淡淡道:“嗯,以前是为了救妈妈嘛。”
现在妈妈不在了,连赚钱的目的也没那么坚定了。
姜晓自知失言,温声安慰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由于梁琛的粉丝乐此不疲地在广场上造乐子,那个冲上热搜末端的词条在短短几十分钟内又往上前进了几名。沈玉划着手机看了一会,只觉得没意思。
那边的李乐山也在叫了,他索性将手机放到一边,准备上戏。
谁知刚消停下来的手机又响起了铃声。沈玉顿了顿,还是接了。
姜晓劈头就是一句:“靠!”
“?”沈玉莫名其妙,“你骂我?”
“不是!”姜晓急得大叫,说出口的话也语无伦次,“你,准备,公开了……?”
沈玉:“?”
“我虽然已经习惯了你的一惊一乍,但是姜哥,做人不能得寸进尺。”沈玉耐着性子道,“你想说什么就快说,李导在喊了。”
对面沉默了一瞬,幽幽道:“你还是看微博吧。”
沈玉叹了口气,回身朝李乐山打了声招呼,说他待会就到,随即飞速打开微博。
他担心是发生了什么事——姜晓这人虽然看起来有点无厘头,但做事还是靠谱的。能让他激动成这样的,上一回还是他把徐锦耀揍进了医院。
结果沈玉刚打开微博,就见热搜上的词条像被黑客入侵了似的,一连几个爆。
#任清崇 发微博了!#
#任清崇活了#
#任清崇原来没死?#
沈玉:?
知道的是任清崇发微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发现外星人了。
他狐疑地点开,就见任清崇的微博在实时第一,最新一条微博是转发了《如鉴》的选角官宣。
而任清崇上一条微博的时间是:2014年10月11日,九年前。
这也就算了,真正让姜晓爆炸的事是什么,沈玉这下知道了。
因为任清崇除了转发微博,还附文道:沈玉小朋友第一次演戏,大家可以多关注一下。

第20章 你是最特别的一个
任清崇自退圈以后,整个人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在互联网上没有一丁点消息。当年的一众猜测声,不乏有他进了局-子的、出意外身亡了的、被外星人抓走的了等等诸如此类一系列离谱的谣言。
直到后来他的经纪公司看不下去,出来说了句人是退圈做生意去了,这场谣言风波才渐渐止息。
所以这次任清崇忽然出现,几乎就瞬间在网上掀起一阵轩然大波。粉丝、营销号、投资方都在因为这场送到门上的流量蠢蠢欲动。
更别提当初任清崇在圈内的地位。
只是他就像一只偶尔从水面冒出头换气的鱼,惊开一阵涟漪之后,又迅速消失在水下。
于是众人自然而然将注意力放在了沈玉身上——能让任清崇发微博宣剧,这沈玉究竟是何许人也。风向转眼就变,这下已经没人记得梁琛才是率先转发宣剧的那一个了。
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里,只有沈玉毫不自知似的,既没就梁琛转发宣剧表达感谢,也没为任清崇多年来不发微博、一出现就只为cue他而受宠若惊。他只是找了个没人注意到他的时机,暗搓搓给任清崇的账号点了个关注。
然后直到拍完戏回去休息,沈玉都没空再次点开任清崇的微博。
趁着任清崇进浴室洗漱的时间,沈玉才慢吞吞地点进了app。
他不是一个愿意让自己沉浸在信息爆炸的网络世界中的人,盖因之前的经历让他本能地对这些东西敬而远之。但如果能更了解任清崇一点的话……
任清崇的微博很干净,如他这个人一样,但从表面看只觉得他神秘而谨慎。
其实内容都是千篇一律,代言、剧宣,一路刷下来谁都看得出来并非出自任清崇的手,但是沈玉还是耐着性子刷了下去。
伴随着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沈玉终于看到了几条极具任清崇个人特色的微博。
微博的内容很简单,一只成年杜宾犬正警惕地看向前方,任清崇配文:乖,看镜头。
评论画风统一,清一色的“汪”,以及混杂了古早当狗文学,那时任清崇比现在活泼很多,还会挑几个人回复:“乖,好好做人,别当狗。”
沈玉勾了勾嘴角。
随后又是一些商务动态,单看品牌知名度就能得以窥见当初任清崇流量的一角。沈玉往后翻着,终于又看到一条私人动态。
——他养的那只杜宾离世了。
虽然粉丝都在纷纷安慰,但任清崇并未表现得多么悲伤,他只是挑了一个真情实感留言的粉丝回复道:“它只是变成了一捧可爱的尘埃,就像它活着时那样。”
沈玉视线一顿。
他看着那段简短的句子,沉默着走神。
直到浴室的水声渐止,任清崇俯身靠近,感受到他一身带着香气的湿意,沈玉才回过神来。
任清崇:“在想什么?”
一边说,视线一边往下落,沈玉欲盖弥彰地按熄屏幕已经晚了。
任清崇没问他为什么偷偷摸摸刷自己的微博首页,只微微笑了一下,兀自坐在床边擦头发。
“那只杜宾叫萝西,是个小姑娘。出生时就一身的病,我带她看过很多医生也没能留住她,遗憾了很多年。”
沈玉说:“所以后来才重新养了爱德蒙?”
“不是。”任清崇说,“萝西就是萝西,死亡就是死亡,让一个个体代替另一个个体,即使它是狗狗,那也是不公平的。”
任清崇一边缓慢地擦着头发,一边将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沈玉身上:“爱德蒙是退役警犬,听说没人领养,我就将它带回来了。”
沈玉默然点点头,似乎又有点走神了:“嗯。”
房间内安静下来,任清崇低着头擦了会头发,发现发尾还是不时往下滴水,索性将毛巾扔到桌上,回头道:“小玉。”
沈玉迷茫抬头:“嗯?”
“帮我擦一下头发。”
沈玉:?
沈玉:!
他仿佛这才迟钝地想起来自己所在何处——雲天,任清崇市二环的房子,而他,正躺在任清崇的床上,和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而且,任清崇还是他的金主。
……所以,这是要陪-睡了?
沈玉迷迷瞪瞪地抄起毛巾,一边帮任清崇擦拭头发上的水分,一边想到。
虽然迟早会发生这事,而且他早在就做好了准备,但事到临头,还是有点……别扭。
奇怪……他第一反应竟然不是反感。
这么想着,沈玉下意识瞥了一眼任清崇。
为了方便沈玉擦头发,任清崇整个人慵懒地靠在椅子上,阖着双眼仿佛都要睡过去了。离得如此近,沈玉才发现,任清崇的眼皮上有一颗小痣。小小的一颗,毫不起眼,沈玉却不免多看了几眼。
任清崇身上的香气不断蔓延过来,沈玉察觉到自己的心猿意马,连忙收回视线,专注于手下的动作。
平日精英般的人物,褪去外衣,只身穿柔软的贴身睡衣,就像一个全副武装的人将柔软的内力袒露出来。再加上洗澡后的水汽久久未散,被任清崇的味道包裹起来的间隙里,沈玉想到——怎么感觉自己被美色迷了眼?
任清崇小憩了片刻,迷蒙醒来后,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性感。
沈玉刚准备退走,就被任清崇握着手腕拉了一下,对方似乎刚清醒,声音带着一点沙哑:“擦好了?”
沈玉喉头一滚,声音竟也跟着一起沙哑了起来:“……嗯。”
任清崇轻笑:“那就休息吧,明天还有一场大戏。”
沈玉点点头:“嗯。”
雲天作为高档小区,主卧的面积很大,沈玉跟着任清崇的脚步往床边走去,心中忐忑。
确认包养关系以来,任清崇既未如圈子里那些肮脏的人一样,将它视作玩物;也没有试图从他身上掠取一些东西,这种诡异又正常的相处模式,时常让沈玉摸不着头脑,且感到强烈的不确定性。
在他的处事原则里,不会有人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还不索求任何回报。
但今日天时地利都在了,任清崇应该……
“怎么了?”见沈玉盯着被子一角发呆,任清崇问道,“认床?”
沈玉:“没。”
任清崇:“那就睡吧。”
说罢,他将被子一掀,顺手抚平了上面的褶皱,平躺下去闭上了眼。
沈玉:“……”
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安稳。
或许是在睡前聊到了死亡相关的话题……曾几何时,他也曾信誓旦旦地在母亲的床前说,我一定会治好你。但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上帝与佛祖一样,“人定胜天”四个字也不过是人们自欺欺人创造的成语而已。
死亡和时间一样不讲道理。
梦里,母亲就坐在不远处,慈爱地注视着沈玉。明明咫尺的距离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在梦里,沈玉清醒地知道,母亲回不来了。在那个阴雨连绵的秋日,母亲永远留在了昨天。
自此,他就和这个世界再也没有了联系。
沈玉却还是固执地走上前去,哪怕前方就是万丈悬崖。
他一脚踩空,跌落下去——无限掉落的失重感让他整个人往前一栽。
醒来时,沈玉正窝在任清崇的怀里,清晨迎面而来的清新植物香味让沈玉恍惚了一瞬,天气渐凉,被窝与任清崇的怀抱就成了屋里唯一的暖。
沈玉顿了顿,刚要起身,就察觉到身边人原本绵长的呼吸默然一顿,他还没做出什么反应,就被一股大力猛得推开。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晨起时的任清崇,寻常温和亲近的气质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其冰冷的疏远。
人在意识不清醒时的反应,恰恰是最下意识的反应,任清崇眼中的戒备一闪而过,目光在落到沈玉脸上时,才如没入海中的水珠一般,骤然消散了。
任清崇揉了揉额角,一脸愧疚:“……抱歉。”
“做了个噩梦。”任清崇支起身,“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沈玉垂下眼:“没事,我刚刚……也做了个噩梦。”
任清崇大约是头一回遇到这般尴尬的场面,处事向来游刃有余的他一时之间看起来倒有些手足无措。他想握住沈玉的肩膀,利用肢体接触拉近距离,却被沈玉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任清崇:“……”
也许是梦里的情绪跟着偷跑了出来,在被推开的一瞬间,动作分明没什么寓意,沈玉却忽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
那种感觉……很难形容,沈玉也无法形容。他迅速从床上下来,头也不回:“我先走了任总,等会去剧组就不跟您的车了。”
他看着不紧不慢,实际上连行动的动作都不太连贯,一心想着先离开,至少不让任清崇尴尬,想着想着,心底的某处竟生出一丝怪异的酸涩来——他猝然一怔,反应过来:我在委屈什么?
由于只顾着与自己心中的在挣扎做斗争,沈玉没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他刚握上门把,眼前就瞬间一花——任清崇握住他的手腕,不甚温柔地将他整个人摁在了墙上。
紧贴着墙的一面皮肤被冻得一个激灵,沈玉往前踉跄了一步,顺势被任清崇捞在了怀里。
“你跑去哪?”任清崇垂眼看他。
沈玉抿嘴不语。
任清崇看了他片刻,心中骤然一叹——本来想再瞒一段时间的,算了。
他拉着沈玉重新走回来,天气凉,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沈玉的指尖已经冰冷,让任清崇忍不住捏了捏。无声的寂静中,任清崇开口道:“我其实有病。”
沈玉倏地抬头。
“嗯,真的有病。”任清崇一边摩擦着沈玉的指尖,一边漫不经心道,“性】功能障碍,伴随很严重的心理洁癖。最开始只是无法与人建立亲密关系,后来逐渐发展到一旦有人超过正常社交距离,就会生理性反胃。”
“几年前刚做演员的时候还好,后几年逐渐越发严重,我退圈也是因为这个。医生一直在看,但几乎没什么作用。”
好半晌沈玉才发出声音:“为什么?”
“小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任清崇语气顿了顿,勾了勾嘴角,“虽然不是什么大事,但想起来有些恶心,万一又把你吓跑了怎么办?”
“所以昨晚是我多年来第一次与人同床共枕,醒来后没反应过来才把你推开……你还生气吗?”
任清崇故意拖着尾音,绵长醇厚的声线这么说话,竟有几分诱哄的意味,听得沈玉心脏狂跳。他再次紧张地抿了抿嘴,囔声道:“我没生气。”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轮得到他生气?
不过,方才那股酸涩,倒是十分诚实地化作云烟消散而去。
沈玉清了清嗓子:“你刚说……你有什么障碍?”
一边说,视线还一边往任清崇的下半身看。
最初沈玉还没觉得,如今想起来,作为一个成年男人,清晨起来那点东西有反应是极其寻常的事,然而任清崇却清心寡欲地不像个正常人。
任清崇没换衣裳,还穿着丝绒质感的睡裤,隔空看去,倒是瞧不出什么不对劲。
沈玉想起什么:“原来你上次双手颤抖的原因……”
任清崇点点头:“和你接吻过后的生理反应。”
沈玉:“……”
沈玉:“那你为什么还要答应我?”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任清崇却听懂了。
既然有这种病,为什么还要答应包养他?
两人谈话间,沈玉并未抽出自己的手,指尖在任清崇无意识的摩擦间已然渐渐回了温。感受到指尖的温度,任清崇才收回手,半倚在床边:“你那天忽然闯到我房间,身上还被下了药,倒是下了我一跳。”
“那时兵荒马乱的一时也没顾得上,等反应过来后才发现,与你近距离接触那么多次,没有一次发生和以前一样的事。虽然后来觉得,可能只是没意识到自己在和一个陌生人亲密接触这件事,但不可否认的是——”
任清崇顿了顿,直直向沈玉看去:“你是无数人中,对我来说最特别的一个。”
沈玉心跳不止。
就像是奔腾的河流汹涌地穿过深涧,狭小的空间盛不满,又无法越出深涧,只能在其中来回打转,沸腾着尖叫着寻找出路。
他后知后觉地想到——我是不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眼前这个人?
良久寂静的沉默过后,沈玉缓缓道:“如果我现在吻你,你还会推开我吗?”
任清崇歪了下头,笑道:“你可以来试试。”

第21章 推杯换盏
两人比其他人来得稍晚了一些。妆造和镜头点位只有本人到场才能准备,无论如何迟到都是事实,沈玉给李乐山道歉,李乐山原本想责问几句,看见负手站在一旁的任清崇,默默将话憋了回去。
只是剧组到底不是任清崇一个人的,等所有的戏拍完,任清崇拿起导演的大喇叭:“今天大家辛苦了,待会如果没事的话,可以一起去聚个餐,我请客。”
虽然大多数打工人并不想在下班的时候还和同事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但请客的如果是任清崇,那就得另当别论了。
众人嬉闹着往外走,演员导演们一组,其他人则零零散散地跟在后面。
剧组拍戏进程过半,天气也越来越冷了,沈玉一脚踏出去,就被屋外干涩的冷空气扑了一脸。他怔了怔,想起……都十二月份了,母亲的忌日快到了。
——原来都这么多年了啊。
沈玉裹紧外套,忽然有点不想去了。
走在前面的梁琛原本在和唐咏云说笑,察觉到少了个人,一扭头,就见沈玉一个人孤零零地跟在后面,清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他没有立马走过去,而是不动声色地向另一个方向扫视过去——任清崇正被李乐山拉着絮絮叨叨说着什么,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梁琛这才悠悠朝沈玉走去:“怎么不跟大家一起走,在想什么?”
沈玉闻言抬头,见到来人,心说跟你有什么关系,但碍于人情,他只是冷淡地摇摇头:“没什么。”
“今天和你那场对手戏我没发挥好,影响了你的状态,不好意思。”梁琛温声致歉,“过会得多敬你几杯酒赔罪才行。”
按照圈内辈分来算,梁琛算得上是沈玉的前辈,即便再礼貌,也没有已有些名声的艺人给新人敬酒的道理。
沈玉察觉到梁琛言行中的亲近,蹙着眉加快脚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而被他落在背后的梁琛,面对沈玉的淡漠并没有想象中的恼怒,他只是微微敛眉,饶有兴趣地注释着沈玉离开的背影。
风吹得更紧了。
艺人们都有自己的车,只有沈玉是个例外,姜晓不在,甚至没来得及给他配一个助理。
耳边是一群吵吵闹闹的人情寒暄,沈玉i人属性大爆发, 愈发想打退堂鼓。
正在这时,几步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小玉。”
沈玉一回头,就看见任清崇站在不远处朝他挥手:“来。”
聚集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剧组工作人员,中年肥与地中海是这些男人们的标配。而即将而立之年的任清崇鹤立其中,独特又显眼。
那件米色的毛呢风衣紧裹腰身,衬出极其好看的腰腹曲线。米色上身, 对于不适合人的来说是灾难,而对于任清崇来说,俨然放大了他的优点。
一眼看去,任清崇不像一个在上市公司掌握生杀大权的总裁,而是像一个文雅的学者。
沈玉迟迟不动,任清崇似有些无奈。他向身边人交代几句,就朝沈玉走去。
“傻站着作什么?”任清崇刚站到沈玉跟前,就被一阵风刮得双颊生疼,“怎么还站在风口上?”
随后,他旁若无人地抓起沈玉的手指,熟稔地哈了口气:“不冷?”
不知道怎么的,沈玉忍不住笑了笑:“冷。”
“冷就赶紧上车。”任清崇回身环住沈玉的肩膀,视线略过众人时,似是无意识地往梁琛所在的位置投去一瞥,又很快地收回,“待会进包厢就不冷了。”
沈玉亦步亦趋地跟着任清崇的步伐,离开呼啸的风声。
他想,原来也会有人在他踟蹰不前的时候,主动向他走来。
他想,人应该趋向于自己的内心,人情来往繁琐,人际交往无趣。
但他又想,如果这些场合里,有任清崇的身影的话,他也愿意。
《如鉴》的宣传反响不错,一来参演的几个艺人里,除了沈玉,在圈内都是质量保证的代名词;二来剧组和任清崇这个名字搭上了关系,话题度和口碑无疑上升了一个层次。
如果宣发不翻车,剧情发展稳妥或偶有亮点,播出后小爆的可能性极大。
李乐山对《如鉴》这个本子抱有极大的期望,酒桌上,他连敬了任清崇几杯酒,已然微醺。而后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咦?任大编剧呢?任总,走之前不是让你帮忙叫一声吗?”
编剧没有硬性跟组的要求,再加上任清崇入组,任媚也对他哥很有信心,只有在几个重要的时间节点才出现,其余时候都不见人影。
任清崇:“电话打不通,任编剧比我还忙。”
李乐山哈哈大笑:“任大编剧怕不是又在哪逍遥快活吧!”
叫不来任媚也,李乐山也无所谓,反正酒桌上的话题瞬息万变。他遥遥举杯,话头又落到了女主角唐咏云的身上。
“咏云啊!你当初是怎么想到接这个本子的?”
以唐咏云的咖位不愁好本子,发选角宣传的时候,也有不少唐咏云的粉丝对她进《如鉴》剧组表示疑惑。当初这个剧组可不像如今这样欣欣向荣,徐锦耀接手,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黑红宣传路线了。
唐咏云波澜不惊反问道:“李导,我这戏份都拍完三分之二了你才来关心我,是不是有点太晚了呀?”她长了一张妩媚的脸,走的也是熟女风格,一颦一笑都极其大方,让人心生好感:“难道,有人要带资进组挤掉我的女主位置?李导这话是来探口风的?”
李乐山大笑。
酒桌上推杯换盏,有人如鱼得水就有人如坐针毡。
沈玉哪边都不是,他秉承着来都来了的想法,默默地给自己剥好一盘的虾,然后一口一个。
任清崇是在场之人身份最高的一位,不用和李乐山一样主动带动气氛。但也因此,他落座的位置距离沈玉十分遥远。
两人对坐,几乎隔了整张桌子,一抬眼就看得见对方。
所以任清崇自然也看得见,坐在沈玉右手边的梁琛,旁若无人地给沈玉倒了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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