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深爱沈星染的顾宁启,自从见到陆燃之后便神情僵硬。
得知自己被拒绝后,更是追上前怒而质问!
沈星染的脸色有点僵硬。
这发展跑得离他的剧本太远,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反应。
愣神的这一瞬间,顾宁启又追上前两步。
他目眦欲裂,眼睛中全是血丝,锲而不舍的追问道:“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好家伙!
这爱而不得的语气!
一些人已经开始用奇怪地眼神看向沈星染。
沈星染脸色都快发绿了。
陆燃觉得这场景很有意思。
他转头看向顾宁启,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这原因……还是算了吧。”
“不!你一定要给我说清楚!”顾宁启执着道。
他哪是在问婚约被拒的原因?
这分明是问自己被按进厕所里的原因!
他和这个陆燃无冤无仇,根本就不认识。
这人为什么要下那么狠的手!
就算他的确在心里存了怒气,也盘算好今天要怎么对付这人。
各种贬损的话更是压了一肚子。
但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呢吗?
为什么要对他做那么残忍的事。
陆燃又叹了口气,还是道:“算了,不不好说。”
说着他转头就要走。
他这态度,倒是弄得周围人也好奇起来。
顾家是跻身一流世家的大家族。
顾宁启又是年轻一辈中板上钉钉的继承人,顾家又有着沈家的股份和董事会投票权。
和顾宁启结婚,相当于直接得到沈家董事会的话语权。
怎么看都是板上钉钉的好事啊。
这位刚被认回来的沈小少爷,为什么放弃这些好事,选择拒绝呢?”
顾宁启直接伸手把人拦住:“你不说清楚别想走!”
陆燃无奈看他一眼。
一副“是你逼我说的”表情。
然后用他三十七度的嘴,吐出冰冷无情地话:
“当然是因为你又小又短,做零我都嫌弃。”
周围齐齐静了好几秒。
只有乐队还在尽职尽责地演奏着。
等意识到陆燃说的是什么。
“唰”的一下。
所有目光齐齐看向顾宁启下身。
小到这个不受宠的陆燃连面子都不愿意做,忙不迭的拒绝顾家的联姻。
据说还是洗手间里看到的。
好像可信度挺高啊!
这种话太过直白。
自诩高贵的世家大族哪里在这种正经场合听到过。
但听到的一瞬间,每个人都克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可惜顾宁启一直拿着那个巨大的礼盒。
挡得严严实实。
顾宁启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
他下意识道:“这个我知道,我不是问你这个!”
等大脑消化掉陆燃在说什么。
他骤然咬到了舌头。
一瞬间几乎又出现了那种灵魂出窍的情况,还怀疑自己根本没听明白陆燃的话。
什么小?
小什么?
等顾宁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脸皮骤然涨红。
只觉得周围众人的目光像X光一样扫过自己。
顾宁启这辈子从没那么丢脸过。
他说话都不利索了:“哈?你说什么?谁小?你怎么血口喷人?”
陆燃一看他这反应,立刻明白。
看来的确不怎么大。
他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为难道:“这种事我也不想说的啊,谁让你们直接找过来,是你们逼我说的啊!”
说着,他还用一种掺杂着同情和怜悯的目光看了顾宁启一眼。
“我只是在洗手间看了一眼,没想到……”
陆燃抚了抚胸口,庆幸道:“幸亏看了一下。”
他表情唏嘘极了。
看得周围众人信了个九成九。
顾宁启几乎炸了:“你别胡说八道,你有什么证据?你只是远远看了一眼而已!”
陆燃慢悠悠指了指他:“证据不就在你裤子里吗?有本事你亮出来看看。”
顾宁启气血上头:“亮就亮,我!”
说着他“啪”的一下,扔掉了手里一直拎着的礼盒。
手指甚至按上了皮带扣。
被凉了一下,霎时惊醒。
他看了一下落在地上的礼盒。
又缓缓看向自己的裆部。
那里……还晕染着厕所染上的不知名水渍。
一大片。
乍一看,仿佛没忍住尿了裤子。
那礼盒掉在地上,盖子打开,里面是空的。
所有人看看地上的礼盒,又看看顾宁启的裤子。
恍然大悟。
艹,原来他一直拎着个盒子,是为了挡住湿了的裤子啊?
啊不对,这是怎么湿的?
而且看这模样,似乎真的不怎么行啊?
顾宁启一抬眼,就见所有人都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仿佛兜头一盆凉水泼了下来,只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下果奔。
这一瞬,顾宁启脸红得更彻底了。
身上强撑出来的继承人范儿褪了个干净,露出一种没经过事儿的毛头小子般的窘迫。
陆燃还在叹气,劝道:“你说说你,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你破防什么?”
众人非常赞同。
那么容易破防……一看就是真的
“你!你不知羞耻!”顾宁启手指哆嗦着大吼。
沈星染整个人都傻眼了。
没想到自己苦苦安排的事情,最终竟然是这个走向。
但可不能给顾宁启落下个不行的名头啊。
不然以后别人怎么看他?
沈星染智商还在线,也顾不得什么了,立刻道:“你说看到了就看到了?万一你是胡说的呢?”
陆燃笑吟吟看他一眼,等的就是这句话:“我当然有证据。”
沈星染内心一凛:“什、什么证据?”
陆燃掏出手机,点开一张照片:“都看看咯。”
一看陆燃这动作,顾宁启就意识到不妙。
众人探头朝手机屏幕看过去。
就见顾宁启就这样趴在厕所隔间里,姿势极为奇葩。
这张照片是从他的侧后方拍的。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顾宁启像是把头伸进厕所里干饭。
又像是在日厕所隔间外的台阶。
但不管怎么样,看起来是真的不大。
在场众人眼珠子黏在陆燃手机屏幕上,内心震撼。
没想到堂堂顾家继承人,私下里竟然有这样的爱好?
沈星染一看这张照片,头皮就是一炸。
如果是别人,还会以为顾宁启这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被陆燃趁机拍了下来。
但沈星染不一样。
他知道陆燃的手段啊!
一看这照片,他就知道这百分百是陆燃的手笔。
这一瞬间,沈星染有些茫然。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在忙活什么。
他努力吊着顾宁启,欲擒故纵,维持着顾宁启对自己的兴趣。
他放出顾家和沈家联姻的消息,又放出顾宁启为了他回国的消息。
辛辛苦苦做了这些,全是为了能够保证顾家的婚约落在自己身上。
他也小心提防着、戒备着陆燃。
可他在做这些的时候,被他视为对手的陆燃在做什么呢?
他把他想努力扒着的顾宁启,按进了蹲厕里。
沈星染这一刻,只觉得错了。
他怎没想到,陆燃这个家伙是个疯子!
宴会内场的声音传到门外。
乱糟糟一片。
又佣人询问地看了沈鸿源一眼:“这……需要去管管吗?”
沈鸿源摆摆手:“让他闹。”
这语气并非无奈和纵容。
而是带着几分得偿所愿的阴沉。
让他闹。
就等着他发疯呢。
陈盛几个熟人凑过来了。
陆燃终于放过差点当众脱裤子自证的顾宁启。
顾宁启匆忙洗了个澡换了个衣服出来。
但他穿梭在宴会里,总觉得周围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一会儿看看他的裤子,一会儿看看他的脸。
沈星染跟在顾宁启身后,脑门也突突的。
他甚至有些同情顾宁启。
虽说……他们都被陆燃那样搞了。
但是顾宁启更惨了一点。
因为他被公开处刑了啊!
这时候有熟识的人凑上来打招呼。
看着沈星染和顾宁启道:“两位……这次回来是要商量婚事吧?”
和往常那种羡慕的眼神不同。
沈星染总觉得这人看着自己和顾宁启的目光中带着种……同情。
沈星染顿时满心不自在。
这人和沈星染挺熟。
一起走了一会儿,故意拉着沈星染落后半步,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其实大不大不重要,活好就行。”
沈星染:“……”
这人说完又有些尴尬,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个屁话。
太小了活在好也不行啊。
顿时又道:“实在不行……你们上下换一换。”
沈星染面色几变。
他这辈子一直众星拱月,什么时候听过这些话,遭受过这些脸色。
他一个没忍住,下意识道:“其实……婚约还没定……”
说完又觉得怎么都不对劲。
他原本想利用顾宁启给陆燃个没脸。
这被陆燃一嚷嚷,全天底下都知道,顾宁启不行。
以后就算他和顾宁启结婚。
别人也不会觉得自己进了顾家,而是会想……顾宁启不行。
沈星染一口气憋在心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陆燃可不管这些。
他正领着陈盛等人参观自己的房间。
“你、你就住这啊?”
陈盛几人看了看那个窄小的佣人房,叹为观止。
别说衣帽间小客厅了,竟然连个独卫都没有。
陆燃靠在门框上,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住一楼和二楼三楼都不牵扯。”
“想搞事的时候把音响往楼上一藏,他们被震得醉生梦死,我在一楼美美睡觉,不好吗?”
陈盛:“……”
这日子过得,打游击战似的。
陈盛想说什么,抬头看了陆燃一眼,却卡了壳。
今天的陆燃实在让人太过惊艳。
就算他们亲眼见证过这人是怎么把人按到马桶里的。
这会儿对上陆燃的眼睛,陈盛等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直视。
陈盛今天还带了他的小表弟过来。
这个小表弟平时只听过陆燃的战绩,还很不服,表示如果是自己肯定不会怕陆燃。
但这会儿这人却低着头,跟个鹌鹑似的。
走出陆燃房间时,陈盛被这小子拽了拽。
他低头看过去。
只见表弟撇了撇陆燃,又红着脸低下头,对陈盛说:
“哥,你怎么能随便说人家坏话?燃哥怎么会做你说的那种事?”
说着,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那窄小的佣人房,眼眶都快红了。
“燃哥真是太可怜了,一直都被人欺负。”
陈盛:“……”
你那是没见过他拿着马桶刷捅人的样子。
顾宁启绕了一圈,最终去了棋牌室。
他本来想直接走的。
但是不行,他必须得撑住,撑住了还有反击的机会。
撑不住,那今天宴会上大家对自己的印象,就是那个又短又小和趴进厕所了。
这事儿要是传进他爷爷的耳朵里。
他这个继承人是别想活了。
棋牌室里都是些有身份又不喜喧闹的宾客,目前还没听说外面的“传言”。
里面众人还在谈论一些正经话题。
这让顾宁启微微松了口气。
棋牌室里的宾客和外面等级不同,消息也更灵通一些。
他们看到顾宁启,只点了点头,态度客气,但算不上多热络。
对他们而言,顾宁启风头再盛,也只是个小辈。
况且顾家的事还说不准呢。
有人谈起了宴会今天的主角:
“沈家人也真是的,十五年没动静,这会儿又急着把人认回来。”
“这你就不懂了。”
说话的人在商圈有点地位,他没多议论,只道,“给你提个醒,对沈家这个刚认回来的小少爷客气点。”
“这话怎么说?不就是个才十几岁的小孩?”
有人追问,那人却吸着雪茄,不肯再说了。
他不说,却有人沉不住气,道:
“我听说这个小少爷那天跟在纪家那位身边?”
“谁?难不成是纪旻?”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八卦的人传得绘声绘色:
“他就坐在轮椅上,抱着那小孩,毯子将人盖的严严实实……”
顾宁启听了一会儿,终于搞明白了。
怪不得陆燃瞧不上他,还造谣他说他不行。
原来是和纪旻搞上了?
顾宁启被陆燃整了一通,正是心气儿不顺。
况且他也不太看得惯纪旻。
顾家和纪家关系颇近,还有些姻亲关系。
顾宁启和纪旻,严格来说算是同辈。
可作为同辈,纪旻早早成了纪家的家主,掌管偌大的集团,说一不二。
顾宁启还只是个被考察中的继承人。
顾老爷子怎么看纪旻怎么满意,没少在他们耳边叨唠。
顾宁启可以说是在纪旻的阴影下长大。
这会儿,他听到众人的谈论,没忍住流露出了一丝恶意:
“纪旻?这人也真会找,纪旻一个残废能行吗?”
能不能行,哪方面行。
棋牌室里的男人秒懂。
自从纪旻残废之后,这传言便络绎不绝。
他身边又一直没什么人,难免让人恶意揣测。
纪旻手段风格冷厉。
得了他帮助的人,对他是真的信服,但看不惯他的人也是真的看不惯。
眼看有人起了个话头,便有人搭话:
“腿都废了,也没办法。”
“他这个样子,严格来说都算不上个男人了,脾气差点也正常。”
陆燃领着陈盛等人去旁边的游戏厅。
刚巧路过棋牌室。
房间内暗含奚落的笑声零零散散响起,被听了个一清二楚。
陆燃脚步停住,看着面前的房门。
他听到了,里面的人是在笑纪旻。
这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
陆燃突然想到轮椅上的男人,伸长了手臂去够柜子顶层文件夹的模样。
他表情冷漠,不见狼狈,也没有丝毫迁怒别人的恼羞成怒。
这样一副八风不动的平静后,不知道背负了多少奚落。
就因为一场车祸,就因为坐上了轮椅。
所以当众人提起他,第一个想起的便不是他出众的能力。
而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陈盛等人都走到了游戏厅。
见陆燃还没跟过来,便探头叫了一声:“燃哥,你站那干什么呢?”
陆燃转头看他,手却按上了棋牌室的门把手。
他朝陈盛笑笑,道:“你们先玩,我的工作来了。”
说着,他推门进了棋牌室。
别墅外,沈鸿源也终于等到了自己要等的人。
那辆加长版的商务车徐徐停下。
宴会中的目光便均不约而同地投了过去,继而便是不住的窃窃私语和惊讶。
今天……
顾家和纪家竟然都到场了?
顾宁启为的是沈星染。
那纪家……
等车门划开,那架轮椅从无障碍阶梯上驶下。
众人的惊讶便又高了一层。
来的竟然是纪旻本人!
沈鸿源连忙迎了上去:“纪总,您可算来了,快……”
他下意识去推纪旻的轮椅。
却被纪旻一个眼神止住。
纪旻扫了他一眼,便往他身后看去。
空无一人。
沈鸿源讪讪收回手,他瞬间明白纪旻在找谁,慈爱地笑道:“小孩子玩心重,在外面呆不住,我便让他进去了。”
纪旻收回目光,靠在轮椅椅背上,浅浅地“呵”了一声:“挺会躲。”
细听声音里还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他身后的陈管家没憋住,漏出了一声笑。
沈鸿源没弄懂这主仆俩在笑什么。
只能陪着笑,引着两人往里走。
纪旻一张脸冷得掉冰渣。
捏着轮椅遥控器的手指暗暗用着力。
他可是董事会结束就赶了过来。
正等着堵着某人兴师问罪。
好好问问某个小孩在办公室里瞎传什么东西。
工资还想不想要了。
他进场之后,扫了一眼,没见到陆燃的身影。
又瞥了一眼。
看到沈家那个养子躲在角落里,脸色僵硬。
更有几人,也是一脸被创了的表情。
陈管家在他背后轻声道:“看来即使您不来,小燃也受不了委屈。”
纪旻冷哼了一声,强调:“我是来兴师问罪的。”
陈管家但笑不语。
不知道是谁在路让催促司机开快点。
生怕迟了。
沈鸿源那边询问完侍者,又走过来,道:“小燃在棋牌室那边。”
沈鸿源便引着纪旻往棋牌室走。
棋牌室在二楼,但纪旻坐着轮椅不方便,只能绕到后面坐电梯。
电梯周围有些避静。
不少人窝在走廊里偷偷谈话。
“真是绝了,谁想到他能这样说。”
“你没看到顾宁启的脸色,唰得一下又红又白。”
“所以这是真的吧?”
“还有他一伸手,一下就把人假发片给薅了下来。”
“那人二话不说捂着脑门就跑了。”
纪旻听了一路。
合理怀疑这都是某人的功绩。
沈鸿源一边听,一边愧疚赔礼:“小孩子性格皮了一点。”
纪旻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沈鸿源顿时垂下眸子。
他眼底闪过一丝算计。
沈鸿源在意脸面,最忌讳在自己家办事的时候闹出丑闻。
但是今天,宴会上有人为难陆燃,也是他纵容的。
甚至顾宁启,也是他故意请来的。
沈鸿源目光悠远。
他万万没想到,陆燃能攀上纪旻。
要是攀上纪旻的是沈星染,沈鸿源恨不得敲锣打鼓把人送过去。
再不济,沈星遇沈星卓这两个儿子都行。
可为什么是陆燃呢。
陆燃和纪旻走得太近,事情便容易失控,这不是沈鸿源想看到的。
但他也并未太过担心。
想来这位纪先生只是被陆燃那副皮相迷住了,并不清楚他发起疯来是什么德行。
让这位传言里注重礼节又有些轻微洁癖的纪总好好看看。
大概就对那个疯子没兴趣了。
所以沈鸿源特地邀请了顾宁启。
他知道沈星染和顾宁启都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找陆燃的麻烦。
他要的就是有人激陆燃,激到他发疯。
最好疯到让纪旻看到便立刻敬而远之!
出了电梯。
刚靠近棋牌室,就见棋牌室外乌泱泱堵了一堆人头。
少年清亮又嚣张的声音响起:
“就是你说人家不行?你个又短又小的东西怎么好意思说别人?”
沈鸿源精神一震。
他开始发疯了!
是时候让纪旻看看陆燃的真面目了!
沈鸿源装作慌忙的样子连忙挤进去,还替纪旻把堵着的人挡开。
就为了纪旻能清清楚楚地看个现场!
纪旻一过来,便发觉不对。
堵在棋牌室外的人,均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朝他行注目礼。
这目光简直熟悉得要命。
纪旻一怔,抬眸朝棋牌室看去。
棋牌室的大门半开着。
刚好看到少年的侧影。
他一身暗金色高定,仰着下巴,鼻梁微微皱着。
一股任性的骄纵便流露初来。
他便顶着这副闪亮又矜贵的样子,开口道:“哼,纪旻他超行的,一夜一次,一次一夜懂吗?”
又指着顾宁启道:
“你还好意思说他,金针菇和杏鲍菇的区别知道吗?”
“他比杏鲍菇还大。你?金针菇都比你长!”
在这片寂静中,有人默默拿出手机,搜了一下完整的杏鲍菇长什么样。
纪·杏鲍菇·旻直接呆在了原地。
沈鸿源也愣了。
这、这次发疯的方向……怎么那么与众不同?
门内的少年还在输出。
他骂得顾宁启脸色发青,转而又指着旁边一个老男人:“他坐轮椅怎么了?”
“他坐轮椅上都比你们这一群两脚着地的猛。”
“一晚上过去,第二天我都得请假。”
“……”
坐着轮椅的男人深深吸了口气。
又缓缓吐出来。
胸腔起伏非常明显。
最终还是没忍住,抬起宽大的手掌,将脸遮了个干净。
他指骨按在额头上。
耳后苍白的皮肤却一寸寸泛起红。
不知道是怒的,还是恼的。
一群人眼睛瞪得圆溜溜地朝他行注目礼。
仿佛在用目光思考,这人坐在轮椅上是怎么把人折腾到第二天下不了床的。
就连陈管家都难免朝纪旻投来惊讶的目光。
最无措的是沈鸿源。
他站在纪旻身旁,想好的那些说辞全噎在了肚子里。
陆燃发疯了吗?
但这效果……
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他本意是让纪旻看到陆燃的真面目。
继而觉得恶心,远离!
可现在……
哪个男人会讨厌夸自己厉害的?
沈鸿源嘴唇动了动,压根不知道说啥。
最终憋出一句:“哈!哈!纪、纪总可真是后生可畏。”
纪旻:“……”
他刚放下手就对上沈鸿源的目光。
他蓦然想起,虽然很不称职,但面前这位的确是陆燃的父亲。
再想想刚刚小孩嘴里吐出的话。
纪旻破天荒升起一股不自在的尴尬。
觉得自己像个玩弄别人儿子,却被家长抓包的流氓。
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门内,陆燃还在说。
认真夸着他有多厉害。
这会儿如果有可能,纪旻甚至想冲进去给他跪下。
喊一句:祖宗,求你闭嘴吧。
但现在,似乎连遥控着轮椅进去,都是件艰难的事。
“咳……”纪旻清了清嗓子。
他想解释,这都是小孩子乱说。
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自己更像个不负责任的玩意儿了。
最终,他破罐破摔,干脆靠在椅背上,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沈鸿源见状,在心里大叹。
看这个男人美的吧!
外面纪旻心里美不美不知道。
棋牌室里,看着和自己有着婚约的陆燃口口声声夸着另一个男人厉害。
而提起自己就是一句一个金针菇。
顾宁启坐不住了。
“陆燃你要不要脸!”
不要给他提金针菇三个字!
他脸色黑如锅底,猛地站起身,一抬手抓住陆燃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