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獭我呀,被人鱼饲养以后—— by冰醉豆花

作者:冰醉豆花  录入:04-10

只在心里感慨了一句傻人有傻福。
等不到答案的祝无畔准备再向系统确认是不是自己想太多,楼下传来宫浩启穿透力惊人的呼唤声。
“大功告成,吃饭啦——”
简单别过系统,祝无畔在桌旁坐好,等了一会儿却发现让人家准备晚饭的容渚迟迟没有下楼。
“我哥说他晚上有事要处理,我们两个先吃。”
宫浩启说完就动了筷子,一边帮对方布菜一边自卖自夸, “要不是我哥面子大,本天才可是很少下厨的。”
眉飞色舞的样子让祝无畔觉得自己沾了光。
他中午就见识过年轻人鱼的手艺,刚吞了口清蒸海鳗就被差点被鲜掉眉毛。
宫浩启看他行云流水的吃法,某个念头闪过,又换上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舌头还好吗?”
祝无畔一愣,下意识放慢了进食的速度,他额角的细汗没有藏好被对方尽收眼底。
年轻人鱼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转移了话题, “你和我哥关系是不是很好呀?”
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界定关系好于不好的,祝无畔觉得容渚虽然怪是怪了些对自己还是不错, “嗯,容渚挺好。”
如果不说话只说一半,少给自己些脸色看会更好。
宫浩启放下筷子,托腮看他。
祝无畔被盯得有点自不在,只见对方突然凑近,鼻翼抖了抖活像只嗅住了猎物的狐狸。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我哥的味道?”
祝无畔直接被问住,他从这张娃娃脸上读出些自己吃瓜时才会有的兴奋和激动。
大脑迅速运转之际,又听宫浩启小声嘟囔, “从进门那会儿我就闻到了,不过现在他留在你身上的味道更重了些。”
眼珠子转了转,娃娃脸凑得更近,一双招子雪亮, “说说呗,你们刚刚在楼上做了什么?”
祝无畔:……。
他们还能做什么?
容渚指尖停留在自己下巴的触觉突然浮现,他抹了把脸,想要开口解释,热气不知不觉顺着被触碰过的下巴爬上整张脸颊,慌乱间他视线转向袖口。
突然灵机一动,解释说是衣服的缘故。
随便编造个借口说自己忘记带换洗的衣服,容渚就顺手借了一件。
殊不知容渚的洁癖远近闻名,自己的一番自作聪明的辩解在宫浩启那里只会适得其反——越描越黑。
祝无畔的脸烫得发红,娃娃脸眯了眯眼。
正准备再凑近些,从楼上再次传来人鱼不悦的声音。
容渚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书房里出来,眉毛皱成川字,眼神凌厉得像是要刀人。
“宫浩启,饭吃够了就闭嘴——”
“另外我这里没有别的客房,尽快给宫谯打电话接你回家。”
逐客令已下达。
话虽是冲着宫浩启说的,容渚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过祝无畔还有些泛红的脸,感受到对方目光的白发青年没来由地愣了愣,有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周遭的气氛变得有些奇怪,祝无畔却壮起了胆子,
“我隔壁房间还有一间空着,要不就让他住下吧。”
一开口就喜提两道目光,一道诧异,另一道则深谙无比。
后者像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又生生忍住,连个招呼都不打又啪地关上房门,像是生气了。
祝无畔和宫浩启交换个眼神:他又怎么了?
宫浩启朝他眨了下右边的眼睛,做了个意味深长的wink。
意思是,你猜?
祝无畔:……
他突然又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帮这个人说话。
吃过饭后宫浩启拖着自己的箱子上楼,自觉地收拾起来,大有一种要在此常住的架势。
意识到自己可能又惹得人鱼不高兴的祝无畔,开始为自己这张脆弱的长期饭票担忧,鼓足勇气之后还是来到了书房门前。
接连敲了好几下,容渚并没有理他。
敲门声又持续了一会儿,随后消失。
手里报告都拿反了的容渚:……
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又听见敲门声。
还有青年干净清爽的声线, “晚饭还是要吃的,我下去帮你热了一点。”
人鱼的眉头舒展得太快,等他自己察觉到的时候已经上前开了门。
强行压住嘴角,容渚示意祝无畔把餐盘放到书桌上。
青年照做。
目光从桌面移开时扫到摊开的纸张上报告了一起关于暗河流域最近发生的人鱼失踪案。
神经一下子被触动,祝无畔俯下身想看得更仔细些,视线却被人鱼的手掌遮住。
“这不是你该看的东西。”
容渚的语气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
祝无畔失落地“哦”一声,等到对方开始慢慢享用起晚饭后才自觉回避。
怎知他刚刚转身,人鱼黏在背后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就快要跨出房门的一瞬,被突然叫住。
他疑惑地回头却对上一双有点闪躲的眼睛。
祝无畔:?
“以后不要和宫浩启走得太近。”容渚喉头动了动,他想说的还有下半句——和宫浩启凑得太近也不行。
祝无畔反应了片刻后,点点头,再次准备离开。
人鱼又一次开口,让他停住。
祝无畔也学对方把眉头蹙起,他觉得容渚最近变得有些婆婆妈妈。
这算什么,精神状态常见常新?
岂料对方清了清嗓子,本该平静的海水裹挟着一股莫名的躁动。
容渚目光灼灼地盯着祝无畔。
后者歪了歪头。
人鱼的嗓音晦暗又喑哑, “嘴巴张开,把舌头伸出来我再帮你看看。”
————————
宫浩启:我不应该在车里,我应该在车底……
祝无畔扶住额头:是谁说他纯得像张白纸?
作者:老铁树开花就是这样的,嘿嘿。
笑得有点猥琐,捂脸跑开

祝无畔反应了一会,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隐约觉得人鱼发现了自己的治愈能力,但对方的语气不容置疑,祝无畔只能硬着头皮伸出舌头。
未想容渚目光一顿,很快又将视线收回。
祝无畔:……
他本就不是什么能耐着性子的人,不满的情绪眼见要被点燃,又听到人鱼低咳了一下。
祝无畔双唇紧闭:又要做什么妖?
反倒是容渚变脸的速度更快,他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斗争,等眼神再次落到青年脸上时,没好气地说, “谁让你做什么,你都照做?”
“我听不懂你什么意思。”祝无畔负气地回了一句,心想这个房子里除了你还能有谁让本少爷言听计从。
容渚瞬间就淹没在一双委屈和愤怒参半的琥珀色眼睛里,不自觉就卸掉了那点邪乎的怒意,声音低柔地说没事了。
祝无畔背过他翻着白眼出房间。
人鱼最近的表现越来越奇怪,自己的处境也对应变得更困难,他有理由怀疑对方的情况是不是恶化了。
“负一,我猜得对不?”
心想系统考完试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拉出来陪自己梳理当下的情况。
【宿主能否简单告知一下您的猜测,刚刚另一个世界的宿主突发情况耽搁了一下。】
祝无畔没有料到负一半吊子的业务水平还要身兼数职,思绪回笼后道出疑惑, “你觉不觉得容渚最近看人的眼神毛毛的,他会不会出了什么问题?分尾失败后又失去家业的双重打击?”
“不过早两天都没有最近这么反常,到底怎么回事?”
他甚至想让系统重新判定一下对方的危险等级。
负一没有立刻回答,他联想到自己刚刚处理完的另一对冤家,生出种不合时宜的感慨, 【开窍这种事吧,太早太晚都不好。】
“啊?开什么窍?”
祝无畔觉得自己被一道无形的视线略过,带鄙夷和可怜的那种,但他深知系统现在提供的每一个线索都很重要,决定自己能否找到回归现实世界的方法。
【宿主请放心,目前看来容渚的情况尚且在可控范围内。】
“难道是我想多了?”
系统:……
或许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宿主把人过早吓跑又追妻火葬场的狗血场面历历在目,负一决定给祝无畔友情忠告, 【很多事情早有定数,宿主凡事尽可能听从自己的内心。】
祝无畔深吸了一口气, “说点我听得懂的。”
【非必要不要惹火上身,尽可能顺其自然。】
负一见青年还是一脸茫然,无声地叹了口气。
他像是知道自己一时半是点醒不了这颗榆木脑袋了,找了个借口说隔壁世界两口子又在干架就匆匆下线。
祝无畔:……
他转眼开始怀疑负一负责的宿主都是些什么奇葩人物,穿到异世了还有心思谈情说爱,要是系统也有什么KPI考核,也就自己这样认真勤勉的才能帮他完成吧。
好在获悉人鱼状态仍然可控,祝无畔心底的石头总算落下。
又是一夜好眠。
之后的两天,迟钝如祝无畔也发些一些端倪。
人鱼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
像是掐着点儿似的,两个人用餐时间完全错开,偶尔在楼梯撞上也会装作看不见的样子侧身而过,最重要的是自从上一次独自出门后,容渚每天出门的频率变得更加频繁。
反倒是宫浩启成了这个诺大别墅里唯一一个能和自己打照面以及说话的人,不知道为什么,祝无畔开始觉得心里什么地方有点发堵。
午后,宫浩启手忙脚乱接通了宫谯的视频。
“臭小子躲哪儿去了?听老妈说你三天没回家了,是打算一辈子躲下去吗?”
“在我哥这儿呢。”
“我就说怎么背景看着这么眼熟。”
镜头里并没有出现容渚的影子,视频里的女性人鱼眼中精光一闪,突然来了兴致, “出去了?”
“嗯,哥他这几天老往外面跑。”宫浩启嘴角不自知地翘起,眼神往另一个人的方向飘。
“正好,你赶快帮我看看能不能把那个白色头发的小孩还有阿渚那只海獭给弄出来。”
听宫浩启说自己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小孩和海獭后,宫谯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不会吧!”
她自认直觉很准,不管是对那个孩子还是海獭容渚不可谓不上心。
姐弟二人互相交换狐疑的眼神,下一刻只见一条银色的鱼尾闯进画面,接着是一头飘散的雪白发丝。
“浩启,通讯螺也能打视频?”祝无畔一直以为这玩意儿只有电话功能。
直到看清来者的相貌,另一头的宫谯眼睛都直了, “你……你……你……”
祝无畔心里咯噔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视频那边是个熟人。
他迅速转身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听见宫谯断断续续的声音终于恢复正常, “你就是那孩子他爸吧!”
祝无畔:!!!
宫浩启:???
“错不了!这发色这眼睛我记得是一清二楚!”女性人鱼激动得咽了下口水,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中发出邀请, “容渚他不肯把你儿子借给我拍照,你这个当爹的亲自出马更好!”
凭借她多年的摄影经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青年身上一股浑然天成的气质,和绝大多数身为冷血动物的人鱼相比,那是一种独特的流淌在血液里的温度,特别是动起来的五官,眉眼鲜亮动人。
只可惜孩子都不小了,不然得迷死多少人鱼丫头。
尚不知道对方心中所想的祝无畔则是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他觉得阴差阳错被宫谯当做幼崽形态自己的亲爹也不错,况且她眼光实在不错,每次都能相中自己。
最主要的是他们缺钱!
宫浩启满脑子海獭,孩子,孩子它爸简直一团乱麻,等稍微回过点神才发现他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和白发青年已经聊得水到渠成,说是下午就能进棚去试拍一组硬照。
“你不是我哥的精神治疗师么?怎么还能做兼职?”
祝无畔:……
居然忘了还有这茬。
宫谯怀疑这个脑子转不过弯的傻东西是不是自己亲弟弟, “你不都说阿渚出门了么,人家爱做什么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对了,反正你在他那避难闲着也是闲着,下午跟过来一起搭把手。”
于是等祝无畔兴高采烈抵达摄影地点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个不情不愿的小尾巴……
暗河边,流沙附近,沈鸣渊数不清现下是容渚发的第几次呆。
他明明说得很清楚,线索断得七七八八,几乎不存在任何价值,对方却执意死磕到底,好不容易推掉手头一大堆事陪着天天往这边跑,得,人家倒好,丢了魂儿似的乱晃。
“阿渚,想什么呢?”沈鸣渊总算忍不住发问。
被问话者充耳不闻。
沈鸣渊:……
“我看你最近总想着往外面跑,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住了只母鲸鲨。”
容渚突然呼吸一滞,立刻回魂。
“不是吧兄弟,当真老铁树开花了?”
人鱼态度冷漠,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
被嫌吵的沈鸣渊当即闭嘴,却看见发小不知道今天又是第几次掏出通讯螺,拿起又放下,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最后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他别墅客厅的通讯螺。
意料之外的是,好几分钟后仍无人接听。
容渚:……
在沈鸣渊猎奇的目光中又面色阴沉地找到宫浩启的联系方式。
回应他的仍是一片寂静。
沈鸣渊热闹看到一半,发现人鱼的脸色瞬间冷得能冻死人。
他来不及开口问话只见容渚眉头紧锁,手指因为愤怒而紧紧握成拳头,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咬紧的牙关中挤出来的,喑哑又阴戾。
“不听话的小东西就该被打折尾巴关起来。”
容渚说话时浑身仿佛被笼罩在黑暗阴郁的冷雾中,沈鸣渊睁大了眼睛,一时间哑然,想上前一步却觉得尾巴有如铅重。
“阿渚,你……是在说谁?”
人鱼回过头,沈鸣渊从他漆黑的眼底只能看到疯狂和偏执,对方的嘴角勾出一森冷暴戾的诡异弧度,整个人变得陌生无比。
“容渚,你清醒一点!”
人鱼瞬间回神,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迎着发小关心的目光却不打算解释半个字。
“我先走了。”
“你又要去哪儿?”
“回家。”
沈鸣渊反应过来时已经被留在原地,他看着人鱼远去的背影低声咒骂了一句, “操!”
殊不知匆忙赶回家的容渚面对一个空荡荡的别墅后露出个比之前更加邪佞暴戾的表情……
摄影棚里祝无畔已经换好最后一套造型,是足以御寒的冬装却浑身没来由地一阵战栗。
抓拍到好几个不自然表情的宫谯放下相机, “累了?”
祝无畔摆手表示继续。
“算了,之前表现都很不错,全体工作人员原地休息十分钟。”
收到指令的众人终于都活了过来。
宫浩启空出手来拿出通讯螺,看到来电提醒的一刻几乎是脑子一片空白,耳朵也嗡嗡作响。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几十个容渚的电话,倒吸一口气。
几乎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濒死感。
抬头时,好巧不巧,对上祝无畔一双迷茫的眼睛,宫浩启只能扯出抹极为难看的苦笑……
祝无畔呆立不动。
用目光询问:你为什么用一种羊入虎穴的眼神看我?
————————
负一(抽嘴):其他世界和你同一个时间穿过去的已经发生过很多河蟹事件了。
祝无畔(倒吸一口气):……
容渚(眼底冷光一现): MD,啵儿都没打一个。
祝无畔(眼神闪躲):文明晋江,从你我做起。
作者捂脸跑开:快了快了诶嘿

剩下的一组硬照,祝无畔和宫浩启都是在状态外完成的。
宫谯没多说什么,收工后提议所有人一起聚餐。
“我就不去了吧,家里还有人。”祝无畔小心翼翼地拒绝,宫浩启之前眼神里面传递的信息太多,他还没消化过来。
宫谯带头起哄, “小盼啊,年纪轻轻怕什么老婆,该玩还是得玩。”
祝无畔和宫浩启双双太阳穴一跳。
“不是老婆,是客户。”祝无畔出口否认,他已经被误会有了个儿子现在又多个老婆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更何况那个人,宫谯还认识。
宫谯瘪瘪嘴,满脸写着不信。她多少有点人来疯,说什么也要拉着新物色到的好苗子去熟悉的场子里转转,嘴上说是收工之后的集体大狂欢,心里想的却是把新人带到老朋友跟前炫耀炫耀。
丝毫没注意到就连自家弟弟的脸色也有些挂不住。
常去的酒吧里,灯红柳绿,热闹非凡。
祝无畔穿越前是类似场所的常客,光线摇曳生姿,他很快沉醉其中,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摇了摇头试图把一切困扰赶走,祝无畔逐渐放开手脚,一开始还只是浅尝了些海鲜果盘,到后来竟然主动拿起酒杯,宫浩启满头是汗劝都劝不住。
“你为什么又用这种可怜乞丐的眼神看我?”
借着就酒意,祝无畔将心里的困扰一股脑倒出,却注意到年轻人鱼的眉头越拧越紧,一股气噌地就冒了出来, “你们这些大尾巴鱼简直了!一个比一个奇怪。”
宫浩启嘴角抽了抽,对于这个你们除了自己还指代谁心里明镜似的。
几个围观群众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指着人鱼银色的鱼尾打趣, “盼哥,感情你就不是大尾巴鱼啦?”
“当然不是啦,我和可你们不一样。”
“嘿嘿怎么个不一样法?”
众星拱月般的青年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被酒水沾湿的嘴唇泛着红润的光泽, “哥哥我可是——”
人鱼们探头凑得更近,却见白发青年那双目光涣散的眼睛骤然聚焦,不可思议地盯着自己的鱼尾,满脸惊恐和慌张, “诶,我大长腿呢?”
底下一片哄堂大笑, “哈哈哈盼哥喝醉了,只有螃蟹才长腿呢!”
“螃蟹都有八条腿,盼哥你呢?有几条?”打趣的人见缝插针。
未料祝无畔认真低头,做出副冥思苦想的样子,在众人期待的眼光中伸出手指。
一根根掰开, “三条!”
笑声又汇聚成一片,宫浩启静坐在一旁目光炯炯,像是有无尽的思绪在脑海中涌动。
远离喧嚣的角落,宫谯额角的冷汗一滴滴往下淌,她有种自己整条鱼都被搁浅了的错觉。
原因无他,通讯螺接通后,容渚问她要人。
明明是最平静的语气却隔着通讯螺都像能冒出冷气,诡异得吓人。
她的视线转向灯光下眼神迷离的青年,不自觉咽下口水,眼中的困惑和震惊一望见底。
容渚到达的时候,只肖掀高眼眸,一眼死沉地扫向全场,下一瞬就锁定了目标。
祝无畔浑身一个机灵,疑惑场子怎么突然冷了下来。
眼帘中无限放大是的熟悉的冷峻脸庞。
“来了啊。”
宫谯,宫浩启交换眼神:大祸临头,这人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
祝无畔递出轻轻浅浅一个笑容,不带半点局促和慌乱,就这么鲜活地烙在人鱼眼中,再多的愤怒和不满也消融了大半。
察觉到青年身上的酒气,容渚蹙眉,用眼神示意其他人松手。
下一秒,白色的发丝松散而落,连带它的主人一起跌入个紧绷但微微颤抖的怀抱。
带有酒气的吐纳落在人鱼颈边,将原本冷白的皮肤染红。
容渚动作一顿,随即抱着人转身。
“哥,等等我。”宫浩启示最先回过神的,一甩尾巴就要跟上。
容渚头也不转,和宫谯擦肩而过时暂停一下。
“今天的事情暂不和你计较,还不把自己家的捉回去?”
正准备解释些什么的宫浩启下一秒被他姐揪住耳朵。
于是祝无畔关于酒吧最后的记忆就是宫谯不绝于耳的呵斥声还有宫浩启的一阵阵求饶和惨叫。
回家的路上,容渚一直沉默不语,身边的青年还是被一身轻飘飘的醉意笼罩。
青年肩头长发四散,灯光下露出一小截白皙精致的下巴,整个人较平日安静许多也脆弱许多。
视线顺着下巴往上,是柔软细腻的嘴唇。
人鱼目光暗了暗,身体却听从本能——靠得更近。
祝无畔晕眩之际只觉一道巨大的身影笼罩在自己上方,他感觉自己快要被一块大石板压住,立刻凭借本能翻身躲开。
容渚:……
紧绷的身体僵住了一半,忽然生出一种对方是在装醉的错觉。
怀疑很快消散,因为接二连三的醉话带着酒气飘来。
“你们这些大尾巴鱼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高兴的时候就逗弄两下,不高兴了就恨不得把人拒之千里,冰火两重天还要不要人过啦!”
容渚有一搭没一搭听他口出狂言,过了一会儿又听见衣物摩擦淅淅索索的声音,只见青年胡乱扯动着上衣一脸不知所措,附赠一个湿漉漉的眼神, “小圆石头呢?海獭我的小石头怎么不见了?”
容渚知道他这是受酒精影响以为自己回到海獭形态。
“大尾巴鱼,你过来。”
青年眼底泛起一些潋滟的水色,眼角带红,一整个惊慌失措,他冲着人鱼摊开双臂给容渚一种近乎于等待自己拥抱的错觉,湿红的嘴唇一张一合, “快来帮我摸摸看,小石头掉到哪里了。”
人鱼怔了怔,心底的燥热感更甚。
他还来不及反应,一股沾染着酒意的鼻息扑面而来,再抬眼,青年那张微醺酡红的脸旁近在咫尺。
双手自然地搭在容渚肩头,祝无畔几乎半个身子坐进容渚怀里。
似是感受到身下人鱼的因为紧张而紧缩的肌肉,青年嗔怒, “大尾巴鱼发什么呆,我小圆石头呢?”
容渚:……
他目光幽幽地望着对方,一双漆黑的眼眸像某种伺机而待的猛兽,只要猎物稍作动弹就能一口含住对方的咽喉。
半响,容渚按捺住胸腔中的鼓动,半瞌眼帘似乎与自己做最后的妥协——他颤抖着双手用一种近乎于想把对方嵌进自己身体的力度将祝无畔整个拥入怀中。
却又被青年挣扎着推开。
“小圆石头不想要了?”怀里一空的容渚蹙眉。
醉酒的青年却早已变换了角色,这次他嘴角下拉,眉头紧皱,显然是处于某种即委屈又生气的状态。
转变实在太快,人鱼哑然。
下一刻,祝无畔语气不善, “你最近是不是在躲我。”
疑问句被他用肯定的口吻说出来变成了陈述句,声线也恢复了正常,如果不是注意到青年仍然涣散的目光容渚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恢复了清明。
但令他没有料到的是,祝无畔已经将自己看穿。
呼吸一凛,容渚选择狡辩, “我只是最近几天很忙。”
未想青年再一次主动凑上前来,贴着他的耳朵喷出一口炙热的气息, “我才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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