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霂燃蹲下身，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另只手狠狠抽在光头主任脸上，嘴上骂道：“牲口！”
光头主任在地上疼得翻滚。女演员吓得不敢出屋，想到那小子的惨样，脚步缓慢地向门口挪动。
舟霂燃凑近才发现那笼子上不是血迹，透过笼子的皮肤上是片片血坑。他手指微颤，找钥匙的动作本就不灵巧这会更是捏不住那小小的钥匙了。
女演员不小心踩断一截枯树枝，下一刻一片阴影投射过来，她身子猛地向侧面摔去，狠狠撞在红墙上，惨叫声卡在喉咙里，面容狰狞扭曲。
她恐惧地扬起头，“都是他做的！跟我没关系！——你要是伤了我董泉是不会饶了你的！”
舟霂燃一脚踹在女演员肚子上，瞬间，女演员就丧失了行动力。
他再转过身，杨泽已经从笼子里钻了出来，正弯着腰找脖子上铁环的钥匙。
“杨泽，我来。”舟霂燃从杨泽反着的手上拿过钥匙串，那钥匙孔在脖颈后面，因为扣得太紧所以不能转到正面，“疼吗？”
杨泽摇头，他几乎能想象出身上的伤势，只是看不到那血将脊背全部染红，也不知道脖子伤得有多重。
只听咔的一声脆响，舟霂燃轻柔地摘掉铁环，这个铁环制作极为精致，还有缩放功能，他对杨泽柔声道：“稍等下。”
杨泽蹲坐在地面，牙齿紧紧咬在一起，忍痛时看见舟霂燃走向光头大叔。
舟霂燃拎起地上的木棍，在光头主任身上戳了好几个血洞，院子里满是惨叫声，可无人过来阻拦，似乎周边邻居都已经习惯了这个院落的动静。
光头主任身体向墙角蜷缩，双手紧紧抱住脑袋，声音嘶哑地求饶，“我再也不打他的主意了！别打了！只要不打我，什么我都同意！”
舟霂燃扔开木棍，回头看了眼一直看向这边的杨泽，幽幽说道：“既如此，你进那笼子，我就放过你了。”
光头主任傻眼了，他怎么进的去？那笼子还不到一平米的大小，高也就几十厘米，把他切碎了都还得剩下一半在外面。
“太小了……”同时他也并不想真的进笼子，不然他马戏团主任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舟霂燃笑了，将铁环贴心地扣在主任脖子上，指尖用力，光头主任发出呃呃地痛呼，“那这样吧，你被拴在这里好了。”
光头主任心想：总比关在笼子里，不知对方还会做什么的好，至少他可以等舟公子走后解开这链子。
女演员以龟速爬向院门口，被杨泽一脚踩住后背，“哥哥，她要跑了。”
舟霂燃转头看向女演员，眼前是对方残忍的画面。将女人和光头主任拴在一起，女人用的是麻绳，捆紧后挂在了树上，陪她一起的是那位还没折腾起身的驯兽员，驯兽员被捆绑时嘴里一直喊着“轻点，我的腰扭到了。”
杨泽眨眨眼，拉住舟霂燃垂在腿侧的手，那白皙修长的手被血色和泥土的褐色覆盖，可却是让他感觉到安全感的一双手。
“没被吓到吧？”舟霂燃蹲下身，桃花眼微微眯起，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没有。”杨泽摇头，抱住舟霂燃的脖颈，紧紧地抱住，“哥哥，谢谢你。”
第231章 全都毁了！
舟霂燃只感觉怀里突然一空，在他惊恐的情绪下，原本的位置变成了一个体格有一米九的健硕男人。
男人瞬间撕裂了小孩的衣服，衣服碎片挡住了关键部位，几乎全裸地出现在他面前。
杨泽坐在地面，呆愣愣地看向舟霂燃。
舟霂燃略有些尴尬，将运动服外衣脱下套在杨泽身上，只能说好在他出门时嫌这时代的衣服不够方便，也好在他的外套够宽松。
“哥，你还记得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吗？”他想到自已的崩溃，以及一些手忙脚乱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红。
杨泽嘴唇微张，半晌才摇头，“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他看向光头主任时眸光微闪，掩下眼底的冷漠。
舟霂燃站起身，将驯兽员的裤子扒了，笑眯眯道：“我突然发现与其等他们送上门来，不如我主动将他们带来，还没来得及问话你不就突然出现了……大概是迷失里的能量不稳定，我们俩的时空一时交缠在一起，一时就会突然分开。”
杨泽接住扔过来的裤子，不嫌弃地几下穿在身上，将裤腰上的麻绳抽出扔在一边，犹豫了下才闷声说：“我不记得了。”
“情况不一样吧。”舟霂燃背对着杨泽，嘴里的哽咽声被他狠狠咽下去，那眼眶里的泪水在微风中吹不干地只能缓缓流下来。
杨泽穿上舟霂燃的外套，拉链只能到胸口的位置，他手指紧紧捏住银色的拉链，上前几步，正好舟霂燃猛地后退，他忙侧身避开，见小燃拎起院里的砍柴刀对着墙缝的粘土猛砍几下，随后抬脚一踢，墙塌了。
他走上前却被舟霂燃抬手拦住。
“你在旁边看着。”舟霂燃需要靠狠狠的破坏释放压抑的情绪。
只听砰砰砰的响声，尘土扬起三米高，马戏团的三位大受惊吓，不惨叫了，不哀嚎了，一个个闭上了嘴巴，只剩下满身狼狈。
街上的人听到动静找了过来，先是没人认出光头主任几个，后来有人认出了女演员小薇，这才知道三人竟是马戏团的，这时候马戏团的影响力还不如未来，在光头主任没有神化之前民众对马戏团的表演很是厌恶。
舟霂燃将砍柴刀往光头主任那里一扔，精准地插在对方的大腿上，那血水当时就流了出来。
人群后有怒喝声，舟霂燃脚步一转，抓住杨泽的手腕跑向另一边的巷子。
两个一米九的男人，大长腿迈开有小三米，眨眼间便让人不知去向。
董泉挤进来的时候人都傻了，本来高高在上的马戏团主任身上满是血窟窿，另一边挂在树上的小薇，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他忙跑过去将长马褂脱下披在小薇身上。
小薇低声哭泣，歪在董泉身上，只是因舟霂燃这么一闹她嫁进董家是彻底没戏了。
驯兽员是最惨的，光着屁股挂在树上没人理会。
光头主任被人抬走前恨声道：“是你家里的贵宾做的！这件事你必须查清楚！”
舟霂燃没有回到董府，他们也不能回去，走到村外马戏团的棚子边，舟霂燃将点着火的蜡烛扔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我们既然都……破坏剧情了，那再多做一点也没关系的。”舟霂燃喃喃道。
他已经想明白为什么主任要抓走小杨泽了，炼成人兽不一定非要是双头畸形人，还可以是来自异空间的杨泽，实际上这些不过是吸引人的噱头，让这些存在的是人们喜好猎奇的内心。
“毁了他们的一切，他们会想杀死我们吧？”舟霂燃哂笑出声。
“这才该是他们的结局。”杨泽眸光定定地看向那双头蝙蝠花纹被大火吞没。
明明他更为坚强，却会迷失，这里厉害的点不在于内心的强大，而在于是否足够坚持。杨泽看向半空中的黑烟，他差一点就放弃了新开始的人生。
“董爽有问题。”杨泽沉声说。
舟霂燃一脸平静地看向杨泽，声音幽幽道：“你果然记得。”
杨泽眨眨眼，眼底的冷漠缓缓褪去，只剩下一片纯良。
“我刚刚就在想，你为什么不问我发生了什么。在那院子里不问，现在也该问了。”舟霂燃长臂伸开，揽住杨泽的肩膀，“哥打算怎么补偿我？”
他嘴角微勾，嘴唇贴在了杨泽的耳垂上。
杨泽垂下眸，侧头亲在舟霂燃的唇上，“我不知道，我能给的都给你了。”
舟霂燃压制身体里的兽性，垂头咬在杨泽的肩膀上，“那回去再说。”
他耳边是他哥的笑声，小小的，沙哑的，磨得耳朵很痒。
光头主任这些年的财富在一夜之间全没了，吸血雀是他从异空间带来的，全军覆没。
双头畸形人被浓烟熏死，即使藏在了密道的密室中可还是无法阻止浓烟进入。
三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火势已经灭了，耳边是救火人的欢呼声。
“吵什么吵！幸灾乐祸呢吗！”光头主任愤怒地吼道，“你们一个个就是看不得我们好！都毁了！一切都毁了！”
那几个救火的百姓脸色难看，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费力不讨好、农夫与蛇、好人没好报了。
“真是晦气！呸！”
女演员看向董泉，被后者带走了，这里也就剩下一个肥胖的男人和一个干瘦的男人。
干瘦男人倒是还好，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精神状态良好地索要工资，“该结账了。”
光头主任呸了一声，“让你看家你看成这样，你要赔钱！不赔钱就别想走！”
二人扭打在一起，却无人上前阻拦，董泉留下的小厮面面相觑，对二者露出轻蔑之色，而少爷留下的吩咐，早被他们忘到了脑后。
本来舟霂燃以为他们无处可去了，谁想董家老祖宗竟派人找到他们，请他们继续住在府里。
正厅里，舟霂燃这才知道小杨泽在剧情里被光头主任杀死了，而杨泽回来没见到儿子就去找舟霂燃对峙，这才有董家老祖宗怜惜二人，力排董泉的反对让人找来了他们。
董府老祖宗心疼坏了杨泽，好心帮舟霂燃解释，其中帮凶董泉人正跪在她面前，虽然跪着却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那双眼睛死死瞪住舟霂燃，显然对方还想再找舟霂燃算账。
第232章 你要去哪？
舟霂燃坐在董府老祖宗下手第二个位置，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董大公子怎么这个眼神？难道还想问我罪不成？”
“我看谁敢！”董家老祖宗猛地案面，冷眼瞪视董泉。
让人意外的是董爽竟也坐在大厅，看着自已哥哥被罚还能笑出来，“大哥这也算是为博得美人一笑，既然这美人这般好就抬进府里当小妾好了。”
董泉胳膊一挥，一身正气道：“我此生只娶一人！那个人只能是小薇！”
舟霂燃托腮暗想：既然只是想娶小薇干嘛还想向他问责？难道小薇的姘头算是娘家人？
董泉怒视舟霂燃，“就是因为你，我和小薇的孩子流产了！你是杀人凶手，还是纵火犯！我董府怎能容你这等人物！”
杨泽面色沉下来，手背上突然一片温热，顺着看过去是舟霂燃淡笑的侧脸。
舟霂燃还在茫然中，实话说，没太听懂，怎么没怀得这么快？想到踢在女演员肚子上一脚，若是流产跟他还真有关系……
他笑容渐渐消失，就在这时董府女主人叫来女医去看那女演员的伤情，视线落在那女医消失的背影上，他沉默许久。
所有人都在等结果，董府两位女主人对结果似乎很在意，又没有怪罪舟霂燃的意思。
至于董泉也在安静地等待，那面上写满了屈辱二字。
时间过去的很快，女医再次回来面上神情非常精彩，“回禀夫人，那女演员并未有流产迹象，身上倒是有几处淤青，不过在下看来是被人用力踹倒所致……但是在到府里之前……”
女医犹豫起来，看向董泉，又看向董家两位女主人。
董爽不由笑着道：“尽管说，这里又没有外人！”
“只是来府里之前似是行了房事。”女医的话于董泉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董泉猛地看向舟霂燃。
舟霂燃几乎秒懂，硬声硬气地反驳，“不是我，我对她没兴趣。”
“不是你会是谁？”董泉晃晃悠悠站起身，眸底写满了恨意。
舟霂燃感到无奈，心说：这董大公子会挑着听。不过他没再解释。
“这是心虚了吧？对吧？这种人怎么能留在府里？！”董泉发疯似地嚷嚷。
董家老祖宗摆摆手，见女医离开了才出声说：“我相信舟公子的人品。至于那来路不明的小薇她开始就骗了你，说是流产都是假的，她本身就不适合进董府……来人，将大少爷带回去，等他爹回来再做定夺！”
舟霂燃从正厅出来时还觉得奇怪，没想到这事竟然就这样了了？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董爽跑了过来，他神色莫名，对着二人行了一礼，“今日我本不该出现，可在我案上发现了一张纸，说是要念给二位一听，所以一直在等这一刻。”
董爽将宣纸打开，声音温润却说着令人冰寒刺骨的话，“这一次的迷失不过是一场开始，它不光能够入侵你的梦境，你的感官，还能入侵你的灵魂。想要见到那个它，就在最后一天到马戏团棚子的位置，你们会如愿见到它。”
他念完后笑了，像是根本不明白这上面的意思，但即使什么都不懂的路人看到这些话都会感到毛骨悚，他的状态便很不对劲，但绝不是他们认识的那个董爽。
舟霂燃想要抢过宣纸，董爽却突然将宣纸扔进身侧的池塘里，随即转身离开。
他蹲下身，比他还快的是身后的手，那只手拾起被水浸湿的宣纸，上面的字还能看清，但随着水的滑动墨水慢慢晕开。
“真是一字不差地读了出来。”舟霂燃看向杨泽。
杨泽微微蹙眉，对于那具身体经历的最后一场副本还是记不清。
“这个它就是我们还没接触过的那个存在吧？”舟霂燃语气低沉，眉眼间有恹恹之色，“这一切都是它们的局，而我们只是它们的玩偶？”
他音调略高，眼底积蓄着满满的憎恨之情。
“我们……该不该去？”可真要去面对，似乎又缺少对抗的能力。
杨泽将宣纸又扔进池塘，看着墨水完全晕开，低声道：“我们可以找到制约它们的办法，如果不接触，有些真相就永远不知道。”
他展现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斗志，眸底的凶狠能把一成年人吓哭的程度，浑身散发出暴戾之气。
舟霂燃眨眨眼，感到些许的不可思议，他那个只想保护他的哥竟然变了，“哥，你一定要知道为什么会重生吗？”
“一定。”杨泽点头，双臂揽住舟霂燃的身体，鼻尖贴在对方的鼻尖，“小燃愿意陪我吗？”
“当然。可是，我们该怎么做？”舟霂燃眼底虽忐忑却有一股他难以察觉到的兴奋。
杨泽抬手撩开舟霂燃挡住眼睛的刘海，“长存的存在是一个突破口。”
长存突然从影子里翻出来，喵了一声，圆圆的眼珠转向杨泽，随即又翻身消失了。
“那我就听你的安排。”舟霂燃抿唇沉思。
当舟霂燃起床时，天空却是黑的。
他摸向冰凉的里侧，哪里还有人在？
他哥骗他，还下了药。真是厉害了。舟霂燃穿上衣服往村口跑，说是村口实际上这条路长的不得了，像是没有尽头，而他忘记的是现在早已过了打更的时间。
路面上无数黑色的触手渗透出来，像是虫子、蛇、锁链或者人类的手臂般向舟霂燃滑过去。
夜里的风意外冰凉，舟霂燃紧紧拉住领口阻挡灌进去的冷风，在村口马上就在眼前时一股大力将他拉入巷子，搂住他的腰跃进了附近一户人家里。
舟霂燃瞪大双眸，这人正是杨泽，而杨泽面色微白，身上的衣服略微散乱，那双本该平静的眼似有狂风巨浪难以平静。
“小燃，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杨泽心情既惊恐又后怕，双手掌心渗出一层冷汗。
舟霂燃无意间看向窗外，窗外有许多黑色的东西在爬动，似乎就在等他出去。
“哥，你刚刚在睡觉吗？”他不由发问。
杨泽摇头，“没睡。我在观察这些黑影，你要去哪里？”
舟霂燃松了口气，若是自已也回一下童年那简直是他哥的大灾难，毕竟所剩时间不多，自已死掉的概率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
第233章 凶案现场
杨泽面上有不理解，想到舟霂燃跑去的方向，不由猜测道：“你是想去村外找我？你怀疑我偷偷过去了？”
舟霂燃眼神飘忽，正想撒娇糊弄过去，却觉杨泽大手摁住他的脑袋，“哥？”
“小燃，你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杨泽无奈勾唇，眼底满是宠溺之色。
舟霂燃垂眸不语。
杨泽捏起舟霂燃稍尖的下巴，见小燃瞳孔微缩不由低声轻笑道：“你是不是还做了什么心虚的事？”
舟霂燃哪里想到他哥会这么撩人，顺势搂住对方的腰，正要贴上去那只手却一点都不退让，“是啊，我还想你给我下药来着……我还以为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呢。”
“我虽没下药，可今天这夜确实不对劲。”杨泽松开手让这只巨型猫科动物黏了上来。
“啊？真的不对劲啊？我只是感觉……”舟霂燃扭头看向外面投射进来的朦胧月光，因为隔着窗户纸，所以看不太真切。
“或许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两天确实被当做了一天过，甚至更过了很久。但还有一种可能天空和外面的异象有关。”杨泽感受怀里的人缓缓离开，眼中神色更加幽深。
舟霂燃走到窗边，回头看杨泽，“只要不上街就没事……”
“可我们违反了规则。”杨泽嘴角微勾，知道舟霂燃好奇心重，“小燃就不好奇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吗？”
黑暗中鬼鬼祟祟的人突然停下脚步。
舟霂燃肉眼稍微能看清些家具，这里像是厨房，鼻尖有股很臭的味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烂了，“厨房？”
杨泽拎起地上劈好的柴，小臂微动，那柴忽地飞出去，砰的响声伴着一声痛呼。
舟霂燃眨眨眼，他哥既然动手自然是有理由的。
杨泽走过去，低声道：“这房子里血腥味很重，地面还有人类一撮一撮的头发……”
“他们杀人了？”舟霂燃想到曾在《女神的恋爱脑》中厨师后厨看到的那些碎渣渣，以及人类的人体组织，不难想象这里的模样。
“还不止一两个人。”杨泽踹了下长木桌下面的木桶，木桶倒下滚动间有白森森的东西滚了出来。
舟霂燃哪里想到他哥能够如此精准地找到藏起的证据，就像来过这里似的……或许就是来过。
“哥，你迷失的时候来过。”舟霂燃闷声道。
没想到他哥迷失的时候心里只有一点他，能跑这么远还能回来多亏了那一点惦记他。
杨泽轻点头，转到木柜后面。那男人手捂住头，身体歪斜地靠在木柜边。
“虽是杀人魔，但身体却很虚弱。”他语气轻蔑，笑容讥讽。
舟霂燃好奇地打量杨泽，像个挂件似的，他哥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那双白皙的手插在外套兜里，即使看到杨泽翻找出更多证据也能轻松自如。
杨泽又找到一堆尸骨，那些尸骨被堆在一个大缸里，大缸表面是一层厚厚的绿藻。
“怕不怕？”他笑着问。
舟霂燃摇头，“有你在我怕什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他们又走到那男人身边，男人正要起身离开，见他们回来又躺了回去，就好像这么装死能够被他们忽略似的。
舟霂燃弯腰与男人对视。
杨泽手上动作很快，两下将把男人的衣服撕裂，那断裂的衣服紧紧绑住男人的手腕。
男人懵了，舟霂燃一脸不愧是我哥的表情。
“你招惹错人了。不过没关系，我们不会对你怎样的。”舟霂燃笑眯眯道。
“不。”杨泽突然说。
舟霂燃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向杨泽。
杨泽抬手捏住男人脖子上的双头蝙蝠项链，“他和马戏团有关。”
舟霂燃凑近瞧，借着月光才看清楚，“你真不是人型猛兽？这眼神太好了吧。”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杨泽笑着说完，将那项链揪下来，可看着上面刻的字却犯了愁。
舟霂燃凑近发现那上面竟然刻着画，其实猛一看很像字体，可仔细看这明明是双头畸形人鸟的图案。
“果然，炼成人兽啊。所以这里又是他们做什么的呢？”舟霂燃边问边看向那哆哆嗦嗦的男人，笑眯眯地发问，“你们是干什么的呢？”
房内传出男人的痛呼声、惨叫声、求饶声，声声穿透今晚的云层，隔壁几间房都传出了动静。
男人终于肯说了，“我是给主任他们提供生肉的……当然，还要帮主任冷藏人类的手臂什么的……”
“手臂在哪呢？”舟霂燃笑着问，模样单纯无害，如果不看他手里匕首刀刃上滑落的血液。
他手腕微动，感谢进入副本前刘阿明地认真教导，经过今天的实训自已又有了进步。
杨泽蹲着的动作未变，眼底有点发愣，本来以为要自已上手的，谁想小燃说一不二地将活抢了去。
舟霂燃微微抬头，“现在可以看直播了。”还好心提醒观众，以免他们错过太多。
【弹幕：我真的会谢。】
男人身上没一块好肉，呻吟着颤声道：“已经被取走了……昨天取走的，是主任亲自来的。”
“还有个问题，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找来的？”舟霂燃见地面的毛发都很油亮，绝不是流浪者和百姓该有的。
若是掳走日子过得滋润的人，他们能有下手的机会？
“我不知道，都是驯兽员做的……好像是、早就盯上了一些人家，跟踪了许久才下的手，因为还有那女演员放风，所以，没有一次失手过……若是被人发现他们早就被抓了。”男人一口气说许多话，刚说完人就头一歪晕了过去。
舟霂燃突然慌张，喃喃说：“不该啊……”
“没事，人没死。”杨泽瞥了眼男人的状态，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舟霂燃看看手里的刀，小心放到地上，“下次还是哥来做吧，我下手有点没轻没重的。”
杨泽抿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若是遇到嘴硬的，或许他下手能比小燃还残暴。
房门被突然拉开，听到动静的其他家庭成员终于出现。他们动作小心翼翼，外面爬动的黑影疯狂蠕动却无法进入院子。
女人、老人缓缓走进来，看到男人的惨样挨个尖叫出声。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们很快平静下来，手脚利索地各自忙碌，很快就将男人流血的伤口包扎好。
“我们这是暴露了？”女人问道。
“可是，就对我儿一人动手……”苍老的女声响起。
“是不是试探？”女人又道。
“不对劲啊。”苍老的男声困惑地感叹。
舟霂燃收回脚，这下一家人团聚了。
他们的嘴全都被烂布堵住，那布上还有蛆虫在爬，四人齐齐翻白眼，而做这一切的杨泽在一旁的水缸里洗净手，出这个主意的舟霂燃正眨巴着桃花眼。
杨泽看了看自已的手，又看看一脸也要吐的小燃，将手藏进了外套口袋。
舟霂燃一手颤抖地伸到最远，那手指上还有水滴滑落在地。
那不久前，拿过这些布的手已经从他的自我认知中消失了，完全感受不到，又能完整地恶心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