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 by礼蓝

作者:礼蓝  录入:04-17

但如果像张志涵那样崴脚,甚至因为摔倒不慎受伤,自己接下来的选秀之旅,可能会因此中断。
虽然在舞森晚整理台上摔倒的时在偶像明星届常有发生,真正摔伤的不多,但万一呢?
幸亏此时的舞蹈即将结束。
接下来顾夜宁只需要做一个伸手去捞张志涵,却捞了个空,掩面,随即随着对方单膝跪下的动作,接张志涵跪地下腰,双人舞部分就会结束。
顾夜宁身体前倾,手臂前身,单脚站立后脚抬起,五指微张,冲张志涵的方向伸出手去。
就在此时——
前脚足心位置,大概是因为突然受力加大,猛然一滑!
顾夜宁:!!!
他的身体不自觉往前倒去,电光火石间后脚来不及落地挽回即将摔倒的趋势。
镜头此时不在正面,因此没人看清顾夜宁脸上的表情,只有正和顾夜宁“推拉”,准备转身靠近对方,下跪,随即下腰的张志涵,似乎敏锐地捕捉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逝的……
紧接着耳畔疾风响起,顾夜宁的脚差点没踢到他脸上。
张志涵:???
“咚——”
对方莫名其妙擦着他来了个前手翻,从他左侧直接翻到了右侧,但这个动作做得有些仓促和潦草,虽然空中姿态不错,但大概是没能准备充分,顾夜宁在落地的时候脚掌没能一同踩在地面,动作过大,因此无法顺势直起腰站稳,一侧的膝盖重重撞在舞台地面。
撞击声不算太大,被湮没在音乐声里,但张志涵听得一清二楚,舞台上其他等待的组员们也能够通过耳机隐隐听见一二。
黑暗中垂眸等待的黎昼猛然抬眼看去,他身侧的谢逅则皱起了眉,他们弄不清发生了什么,但是彩排的经验告诉每个人,双人舞的部分应该是出现了一些问题。
郝司文的嘴唇动了动,下意识用口型说了句“地面太滑了吧”,显然也早就察觉到了干冰造成的影响。
幸亏顾夜宁和张志涵现在就在舞台的中央,还恰好偏左一些,这个结束的位置倒也不算偏台。张志涵当局者迷,虽然没搞懂顾夜宁到底什么意思,但还是凭借舞蹈多年对舞台表演的应急能力,不慌不忙又转了半个圈。
顾夜宁此时单膝跪地,随即手掌按在地面一个旋身,让自己能够重新面朝转身过来的张志涵。
两人一个对视,张志涵清晰地看见顾夜宁额角一滴沁入鬓角的冷汗。
他冲着张志涵伸出手来。
张志涵迅速屈膝下蹲,因他们的动作稍晚一步,他直接省略了原本跪下再踮脚的步骤,顾夜宁的手横据上他的后背的瞬间,一个完美的下腰迅速完成。
追光骤然消失,舞台重新亮起。
顾夜宁手臂用力,将张志涵重新拉回上身直立的状态,随即一把攀住他的肩膀,张志涵扶住他,两人默契地从地面站起身。
在往回走重新寻找站位的时候,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往顾夜宁的左侧膝盖望了一眼。
步履如常,除了刚才额角的那滴不知是紧张还是疼痛迸出的冷汗,顾夜宁神色如常,在无数摄像机镜头前维持着完美的表情管理。
而此时后台,正因为最后那个动作起立欢呼。
看不出门道,也听不见膝盖砸地的那一声闷响的练习生们,哪里知道刚才那短短数秒惊心动魄的随机发挥救场,只觉得顾夜宁单脚站立身形舒展,随即接前手翻的动作优美至极,尤其是在半空中肩角拉开,身形如拱桥,一整个下来行云流水,加上他体型修长,宛若一只优雅的仙鹤。
有几个看出了问题的练习生窃窃私语,但也不敢确定,当着摄像机乱猜,于是也只是私下交流,或不动声色,林柏悦旁边的一名练习生也看出了一丝不对劲,刚要张嘴,却看见对方拍了拍他的膝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意会,不再开口。
而另外一个房间的导师们,一边听着那头第不知道多少次为顾夜宁的舞蹈动作欢呼喝彩,仿佛一群终于见到了绝世美女的傻子忙着起哄,一边交换着视线。
面对镜头,他们不知道该不该说,但因为舞台经验丰富,或者本身学习舞蹈,大部分人都能看出点问题。
“刚才——”
兰妮犹豫着扭头看看徐若瑾,徐若瑾拍了拍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这个在外行看来几乎完美的救场,顾夜宁如果在后采里自己提起,就让他自己叙述,如果他不提起,那么他们也就不要节外生枝,让这个误会一直误会下去。
此时的舞台已经接近尾声,十名练习生在PD沈廉两侧五五分别排开,面朝前方。
沈廉举起话筒,唱出了最后一句歌词。
“你说我可笑不可笑。只能面对这生锈的黄铜唱片机,佯装是你,每日慢慢聊。”
舞台的灯光,逐步暗下。最终只剩沈廉一人。
他转身往回走,步履似有趔趄。
镜头转向那台开场时的黄铜唱片机,虚焦,拉远。灯光彻底熄灭。
《黄铜唱片机》组的舞台结束。
顾夜宁的左膝盖隐隐作痛。
旁边的张志涵撑住了他,小声问:“你还好吗?膝盖要紧吗?”
两个人都是伤员,只不过张志涵上台前以防万一还吃了止痛药,因此虽然脚踝没能康复,但丰富的舞台经验令这次的影响小到忽略不计。
顾夜宁说:“没问题,等下稍微冰敷一下,让青紫淤血别太明显就好。”
他有舞蹈的经验,清楚自己此时的疼痛程度,应该达不到什么脱臼骨裂骨折的程度,只是在地面砸了一下,很快就会淤青肿胀起来,但那算不上什么大事,跳舞的人浑身带伤,这点小伤比不上在舞台上急中生智处理好地面湿滑的问题来得重要。
毕竟二公的舞台,他又不会穿露出膝盖的衣服,没人会知道他这场舞台受了这样一点小伤。
他抬起手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珠,由衷地笑了起来。
那边的谢逅进入后台后,扭头看了看另外一侧,黎昼已经小跑着过去安抚被张志涵架着的顾夜宁,郝司文也关心地围了过去,低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然后看见对方拉住了一个从身侧经过,想要询问顾夜宁状况的工作人员。
“姐姐,舞台要重新清理一下,上边有水,很滑。”顾夜宁的声音传到耳边,“下一组上台前一定要处理好,否则他们很容易摔倒。”
谢逅愣了一下。
随即嗤笑一声。

趁着练习生们在后台轮流摘麦的空隙,节目组逮住了其中几名人气较高的练习生,准备在后台做个简短的后采。
顾夜宁不想被摄像机拍到,看节目组围住了黎昼,又拉上了谢逅,连忙趁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他半蹲着伸长了一条腿,将裤脚一点一点卷至膝盖。
距离舞台结束还没多久,淤青还未出现,只是那一块隐隐泛红,又逐步肿起的征兆。他伸手上去摸了摸,疼痛感闷闷的,并不明显,但判断无误,骨头完全没受影响,他接下来的舞台想来也能顺利表演。
他抬头想找个经过的人问一句,哪里有紧急处理的冰袋,毕竟肯定有医护人员跟着一起来,防止练习生们因为表演受伤。
结果他一抬头,却发现那头正接受采访的黎昼和谢逅,连带着摄像师和采访的工作人员,都正往他的方向看来。
顾夜宁:“……”
他维持着尴尬的露出半条腿的动作,暗叫不好,只能仓促地将裤脚扯下,边缘剐蹭到膝盖,忍不住“嘶”了一声。
黎昼指了指,于是那边摄像师往这边来了。
顾夜宁感觉扶着墙壁站起来,他以为自己找的位置已经足够隐蔽,却没想到还是被逮了个正着。
“夜宁的膝盖受伤了吗?”对方一走近就迫不及待地问。
顾夜宁:“其实……只是小问题,不小心膝盖触地而已,还隔着裤子,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想聊这个话题,希望大众将他的表演看做原本设计好的动作,但显然节目组并不打算放过他:“刚才黎昼和谢逅都和我们证实了,在舞台上双人舞的部分出了一点小小的问题?”
顾夜宁沉默了一下。他不想承认还有个原因,因为干冰问题导致练习生受伤这件事可大可小,虽然自己和张志涵及时处理了舞台事故,但难免有道具组的人会被迁怒。干冰在彩排时不使用这个决定,肯定是有点话语权的人决定的,但大概率最后只是最底层的某个工作人员因此背锅,要不受罚,严重点可能还会被开除。
——上辈子可是有小员工因为舞台彩带没能按时洒落而被直接开除的前车之鉴。
何必因为处理好的事,让无辜的人被迫离开?
“没有……不是大事。”顾夜宁不想撒谎,只能含糊地试图敷衍过去。
“让让。”不耐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顾夜宁在摄像师二人……头顶,看见了谢逅的脸。只有一米七左右的两人,比谢逅矮了十几公分,导致谢逅脸上的表情也一览无余——好像有那么一些,莫名其妙的无奈?
“我们谢逅来给夜宁送冰袋啦?”镜头倏地转向谢逅,“刚才的问题还没问完,你对这次夜宁舞台的紧急处理怎么看?”
谢逅看起来不想再被追着采访,侧着头避开了拍摄,冷飕飕地说:“怎么看?他可是最努力、最刻苦、最善良、最体贴,表现最好的那个家伙。”
顾夜宁:“……”
他是认真的?
他盯着谢逅的脸,对方侧着头看不出表情,语气里没有嘲讽的味道,但这话哪里听起来不太对劲,要说是哪里,那肯定是,完全不像谢逅会说的。
他还想仔细看看谢逅的表情,对方已经完成了递送冰袋的动作,转身飞快地走了。
顾夜抓着冰袋——为了防止过冰冻手,它甚至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块布包裹着的,目光越过人群,发现郝司文已经被摘了麦,正从身侧经过。顾夜宁确定节目组只采访了黎昼和谢逅,郝司文并未在其中。
他抬起手喊了一句:“郝司文!”
后者被莫名喊住,一扭头才看到了站在隐蔽角落里的顾夜宁三人,茫然地问:“怎么了?”
“过来过来。”顾夜宁冲他伸出手。
郝司文犹豫了一下,他当然看到了摄像师,也知道刚才黎昼二人没被急着摘麦就是因为还要进行简单的后采,却没想到顾夜宁居然喊住了自己。他谨慎地看了看另外两名工作人员的眼色,确定他们的神情没有排斥或者不耐之后,才走了过来。
他被顾夜宁一把拉住了胳膊,推到了镜头前。
“……你们问的没错!其实之前我也担心过自己唱歌的时候,能不能理解歌词背后藏着的意思,有能不能把那种感情演绎出来,还是郝司文和我进行了一些交流,我们彼此分析了剧情,说了一些以前的故事,确定了该怎么把情绪投入进去才能显得充满感情而不矫揉造作。”
“对吧郝司文?”
郝司文:“……啊,啊对。”
很难见到这么口若悬河的顾夜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急着摆脱面前的采访呢。
摄像师:???
采访者:???
刚才我们有问到这个问题吗?
但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顾夜宁把自己叫过来怼到摄像机前的模样,是为了给自己争取镜头呢?当下不愿失去这个顾夜宁为他争取来的机会,只是短暂的脑内短路了一下,就迅速接腔。
待他们两个又在镜头前回答了几个关于舞台和PD沈廉的问题后,摄像师才终于离开。
“好了,我先去冰敷一下。”顾夜宁拍了拍郝司文的后背,四下看了看,往另外一个角落摆放的那把椅子的位置走去。
“你——”
“嗯?”
郝司文想问,你刚才在我站在镜头前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离开,是不是担心自己一走,摄像镜头就会立刻离开我呢?你不用刻意这样做的,毕竟我虽然被辟谣成功,但性取向问题总归是部分大众的雷点,接受不了此事的人不在少数。
你应该和他们大部分人一样,哪怕之前和我勾肩搭背聊天吃饭,在这事之后也隐约疏远才对。
但这些话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谢谢。”他笑着说。
顾夜宁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提着的冰袋随着动作晃了晃。
“这次舞台超成功,你唱得也很完美。二公不知道会不会在一个组,但我们也要加油。”顾夜宁笑着说。
郝司文是努力且不爱说废话,配合度很高,能力也不错的队友,嘴严性格又温和,他其实还挺好奇郝司文的留学生涯,也想和对方多聊聊天,顺带互相开导一下。
郝司文愣了一下,然后说:“好。”
他笑起来的时候,外貌所带来的攻击性锐减,像是阳光下的玫瑰花,懒洋洋摊开了柔嫩的花瓣,展露出淡金的花蕊。
恰巧下一组即将登台的《get this》组练习生来到后台,一个在赛前就和他认识,也不至于自作多情觉得郝司文会“看上”自己的练习生凑过来打招呼,看郝司文盯着某个角落发呆的样子,有些困惑。
“司文?怎么了?”
郝司文说:“没有,就是觉得开心。”
“开心?为什么?”
他摇了摇头,只是轻轻和面前的练习生握了握手:“加油!”
顾夜宁在椅子上敷了一会儿膝盖,就被要求回到练习生们都在的房间里去看下一组的练习生表现做反应视频。
虽然知道这部分在正片剪辑里必然有,甚至有可能出现恶剪拼接画面,也可能会被完整放出,但他觉得在镜头前敷腿很奇怪,也不合适。
“姐姐,可以先不回去吗?我这样子很奇怪。”
工作人员差点没把“就是要把你这个样子拍进去,正好能剪辑成预告片或者事前花絮”说出来,连忙把实话咽了下去,大公无私似的摇了摇头:“不行,大家都已经回去了。”
工作人员坚持,所以他只好回到了房间里,并且非他所愿的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一圈人都在冲他起哄,和夸赞他刚才的那个临时救场的前手翻。
待顾夜宁从练习生们过于热情的欢呼声中脱离,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确定前方几台摄像机比较难以捕捉到自己的下半身动作后,他才放心地重新卷起裤腿,把冰袋放置在那个位置。
身边的空位,有人拉开椅子坐下了。
顾夜宁扭头看去,是明烨。明烨所在的《hey》组妆造相当清纯,此时对方一身蓝白相间的搭配,还戴着一顶白色贝雷帽,压在额发上,刘海放下来,微微卷曲,的确是没人比明烨更适合这种学生气,少年感的风格。
“要不要把腿抬高一点?”明烨问。顾夜宁不确定他是过来打算卖腐营业还是怎样,本能地扫了一眼摄像机的位置,又看了看明烨的胸口——还没到他登台的时候,自然没有戴麦——然后他自然地摇了摇头:“没事,不严重。”
“我听说你膝盖撞在地上受伤了。”
顾夜宁点了点头。
“现在抓紧冰敷,毛细血管才能收缩减少出血,四十八小时后如果膝盖还是肿胀,淤青很严重记得有空就热敷,活血化瘀。”明烨又说。
顾夜宁随口说:“你挺了解的。”
“嗯,前几年没少挨我舅舅抽。”明烨随意地说,“一耳光砸在脸上,再一耳光对称打另一边,表现不好会被让“跪下!”,膝盖撞在地上“哐当”一声,他就满意了。”
他回忆了一下,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说他是不是心理扭曲的变态?”
没人清楚顾夜宁此时内心的惊涛骇浪。
明烨和他参加《交换才艺》的时候,大概还在严重的叛逆期和中二病时期——虽然现在也没好到哪里去,所以对这位所谓的“舅舅”只字不提,还是顾夜宁后来通过其他渠道偶然得知。
因此对方大概还不清楚,顾夜宁知道祝鸿导师是他舅舅的这件事,所以说起坏话来肆无忌惮:“……那家伙,比我妈小了不少,我初高中爸妈都忙,那家伙没事干的时候就管我。”
“真的吗?”
明烨抬起手,给顾夜宁展示了一下断掌,又说:“连我的手断掌这件事,也是他尤其特别爱强调,他和我爸妈还有家里老人家都说,我这种小孩要好好管教,否则会惹大事,所以我根本不听他的——明显就是pua我!”
顾夜宁:“……”
顾夜宁:“我以为你和他很亲。”
明烨嗤之以鼻,连笑容都挂不住了:“我再长大一点等他老一点,一定要出口恶气。”他顿了顿又说,“不过我和我小姨挺亲的,她漂亮人又好,和我年龄差也不大,他俩明明都是我妈的弟弟妹妹,性格天差地别。”
怎么又绕到小姨去了?
顾夜宁不知道明烨为什么跑来莫名其妙和自己唠家谱,只能面带礼貌的微笑应付着,顺带试图把他赶走:“你不去再抓紧练习一下吗?这次你们组可是女团曲,听说虽然降调,但音调依旧很高。祝鸿老师可是出了名的脾气差。”
况且按明烨的说法,顾夜宁甚至怀疑他们组的导师祝鸿会私下对明烨动手。
明烨挥了挥手:“他在家也就算了,还能当着摄像机揍我不成……”意识到自己隐约说漏嘴,明烨连忙把话题转移开去,“我那几句歌词音调还好,练习得也不错,看着吧。”
要不是前世你一如既往的广播体操风舞台,我简直要信了。顾夜宁在心里吐槽。
不过前世,祝鸿的选曲可不是现在这一首,他选了祝漾的曲子——
三点水的偏旁?
回忆起刚才明烨话题里提起的“小姨”,他脑内的线索迅速串联起来,很快就捋清了本就不复杂,但原来根本没想过的人物关系。
给他们做第零轮排名发布的流量小花祝漾,和他由衷不喜欢的导师祝鸿,以及明烨的妈妈,难道是亲兄妹?
那这……祝漾今年才二十几,祝鸿三十几,明烨的妈妈四十几,这么说来,明烨的姥姥姥爷还真——老来得子又得女啊。
他赶紧甩了甩头,将这莫名其妙的八卦之心甩到脑后。
《get this》的舞台,就要开始了,注意力放在那上边比较好。

《get this》的舞台,在顾夜宁看来无功无过。
无功无过的黑白两色服装,无功无过的唱功,加分项只是导师白肃一如既往优越的台风和唱功,以及舞台上时不时各种打擦边球的彩虹色。彩虹衣服、彩虹灯光,脸上绘制的彩虹涂鸦,把“我想赚LGBT的关注度但又不敢做的太明显”表现得过于明显。
对此顾夜宁不好评价,他表面在看舞台,实际心思已经飘远了,是回忆起刚才谢逅说过的那些话。
他用了很多“最”字来描述自己,明明谢逅自己才是对“最”这个字眼偏执热爱的那个。
对方到底是在阴阳怪气,还是在真情实感,他不清楚,但总归播出来之后,对他没什么影响,所以不在意,只不过所谓的“最善良”,说来也挺可笑。
不过是在有限的,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了人一把而已,无论是对工作人员说的“姐姐地面滑”,还是当着摄像师和“记者”将郝司文拉过来的行为,对他而言和“让C”一样,无伤大雅,所以可以尽情去做。
简而言之,他让得起——这些事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更何况,工作人员和选管各式各样的论坛爆料,说不定也会将今天导师舞台的细节透露出去,他不知道哪个明处或暗处的人即将在网络上发言,只能尽量做到尽善尽美。
美谈堆砌而成,但一件亦真亦假的恶闻,却很容易毁了一个人,说来有些不公平。
记得上辈子的时候,赛后有早早淘汰的中下位圈练习生接受采访的时候这样说:
“其实大部分上位圈只和上位圈玩。”
“因为和中下位圈玩,他们的镜头分量也会跟着减少。”
“大家都能理解。”
他说的太诚恳,但也过于现实,引起了许多粉丝的口诛笔伐。但顾夜宁知道,选秀中原本就是如此,在学校这样未成年人云集的地方姑且有勾心斗角、你追我赶,一些大学的圈子堪称“小社会”,一个学生会都能“藏龙卧虎”玩起小团体和宫心计,更别提利益牵扯更大的选秀。
更是暴露人性复杂与黑暗的地方,区别只在于节目组想不想剪辑。比如史桐的“桐家军”,打着玩闹的幌子肆无忌惮地欺凌他人。
上辈子的顾夜宁对人际关系无大兴趣,专注于练习,这辈子的顾夜宁首A+初C+第零轮C位的光环在手,所以很清楚自己在哪些方面表现出十足的谦逊和友善,会获得怎样的看待。
那名练习生还说:“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的,一部分是真的因为不在乎镜头,更多的人其实是因为拥有足够多的底气,知道自己即使去和中下位圈交往,也不会对自己的镜头有太大影响。”
譬如黎昼,在那第一次采访的时候,节目组把他和盛繁之间的区别对待可见一斑。
又例如谢逅,他不在乎,即使阴阳怪气也有公司保底,即使不出道也能继续演戏,即使脾气恶劣,因为从始至终就是这样的性格甚至“人设”,因此而来的粉丝并不在乎。
而顾夜宁只是选择了恰到好处的人,给予了恰到好处的善意。
他用余光瞥了一眼安静坐在角落的郝司文。
在辟谣后反而获得了更多关注的人,反而有些怜爱票,他查看排名的时候稍微留意了一下,郝司文依旧在前七十内,甚至往前蹿了几名。
掌声响起,顾夜宁混在人群中一起鼓掌,微微表现出赞叹之色,就好像刚才一动不动的样子,是因为看舞台过于专注。
有一些轻微的,并不多的负罪感。和上辈子相比,他必然是变了,但目前变化的方向,他很满意。
下一组选手,是导师兰妮的《看什么看》组,顾夜宁在这组没有熟人,为数不多有点交流的,还是嘴快脑子不转弯的陆航。
他一边敷着膝盖一边看着屏幕里的一群人走上舞台。
几乎快被闪闪发亮的服装亮瞎了眼。
兰妮扎着高马尾,一身紫色包臀短裙,足蹬长靴热辣逼人,其上覆盖着数不清的闪烁的亮片,而和她一组的练习生们虽然服装没那么夸张,但也或多或少在舞台妆的领口、袖口、下摆或者裤子上点缀了亮晶晶的装饰。
每个人手持手麦,一看就是打算炸舞台的配置。
“顾夜宁,出来一下。”有人在门口喊他。
他一愣,循着声音看去,在门口选管的身后,隐约看到了PD沈廉的身影。
沈廉居然不在隔壁房间观看下一组即将开始的舞台,而是出现在这里,还点名要找他?顾夜宁连忙放下裤腿,将冰袋摆在椅子上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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