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也是,万一真的要重新录制,岂不是其他选手也要跟着受罪……录制真的很累人啊!】
子涵:【卧槽!】
安安:【怎么了?】
子涵:【链接:[史桐的桐家军集合]每天为小可怜史桐宝宝贡献一杯奶茶钱】
小楚:【卧槽?】
安安:【卧槽?】
子涵:【选秀集资明文规定被完全禁止了吧?史桐家这是顶风作案?】
小楚:【我能去举报吗?这一举报一个准吧?】
安安:【感觉……史桐要不还会曝出新的料来,要不就得被他粉丝害死。相信我的直觉。】
外界的血雨腥风、冲锋陷阵、职粉操作、资本带路,合宿基地的练习生们暂时还一无所知,哪怕是悄悄带着手机的人,在密集的录制行程中,也很难抽空去查看网络舆论。
但因为杨菁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和史桐身上发生的离谱事,所有练习生哪怕在前往下一场录制场地的路上,也无法停止议论。
随处都是窸窸窣窣议论的人群。
顾夜宁和贺天心、管风弦二人一同往前走的时候,发现该更早些离开的卫南星和霍弋居然放缓了脚步,正在等待他们。
卫南星问顾夜宁:“你怎么看?”
“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点像curve制度。”顾夜宁说,他们恰好聊到了这个部分。
“什么意思?”贺天心问。
“大致来说,就是为了调整班级的平均分,会在合理的范围内,把所有人的分数调低或者调高的行为。”顾夜宁说,“我们大二大三的好几个教授特别热爱做这样的事,卫南星也是知道的。”
卫南星点了点头。
“一般情况下的大学评分以百分比计算,因为同一门学科的不同教授会因为课程的难度,或者教学方式的问题,导致不同班级成绩差别很大,因此公平起见,有些教授会对最终成绩进行curve。”
国外大学也有类似的操作,这是顾夜宁和郝司文聊天的时候提起过的话题。
——“curve up或者curve down,我们是这么说的,其实意思就是调分,否则,万一一门课太难,全班一个A都没有,教授也有可能被学校调查。”郝司文那时候这样说。
周围几个还没来得及上大学,或者没怎么去过大学,又或者根本不打算上大学的练习生,纷纷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卫南星说着说着,又皱起了眉:“但是我们的票数还需要控制在某个正态分布的区域内?这和成绩完全不能相提并论。况且操作的空间并不大,尤其是只要外界想要核对每个练习生的数据,很快就会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顾夜宁说:“而且哪怕按照杨菁前辈的意思,真的重新统计了票数,但“排名不变”,史桐还是不可能掉到一百二十一去。”
“虐粉?”霍弋问。
“何以见得?”
霍弋说:“我猜,只是我猜啊?正是因为这个数据不太对劲,等今天有人剧透出去,再到节目播出,史桐就会被打上“节目组做手脚想直接踢出去的小可怜”的标签,变成“资本想要搞我哥哥”的人设。”
“这么荒谬?”
“这哪里荒谬。”霍弋摇了摇手指,“你们像,他票数隐藏前只是掉出前二十,结果也就若干个小时垂直断崖式暴跌,本来就很荒谬,再结合数据对不上的问题,是不是有一种“节目组不择手段哪怕重新票数计算也要把我哥哥排挤出去”的味道就来了?”
“但这么一搞,节目不是也要玩儿完?这是做票和欺骗大众啊。”贺天心问。
顾夜宁说:“不一定。”
他抬起头,恰好对上卫南星的视线,对方略一思忖,替顾夜宁说了下去:“今天晚上才播出一公第二集,下一周第零轮,接着导师合作舞台,再接下来才是第一轮淘汰……在节目没播出之前,任何的“风吹草动”,都可以是“杯弓蛇影”。”
“你能不能换成不那么文化人的说话方式?”霍弋愁眉苦脸。
“意思是只要节目不播出,爆料再怎么满天飞也只是“文字瓜”,不会得到证实,但是从明天开始的下一轮投票,截止时间恰好到第一轮淘汰播出前一天——史桐的粉丝听到了这样的消息,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做?”
贺天心:“……发疯一样地投票。”
霍弋:“并且坚信自己的哥哥被害了?”
并且因为是第一百二十一名,是幸存者的一员,他们不会有那种“我爱豆到底有没有进下一轮啊”的质疑。
卫南星笑了笑。
顾夜宁不说话了。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至少情商过关。这其中最傻乎乎的自己,对此一无所知只顾埋头练习的过往,也已经留在前世了,他也已经在重生前的经历和赛后的网络舆论里,大致了解了那些普通外界根本不会细想的内幕。
——啊,黎昼这样的皇太子或许除外,他的身份背景就是他最大的加成。
有时候,不止是一个荒谬的黑料,可以顺带洗白一堆真实发生的,没那么夸张的黑料,一场没有任何证据的“谋害”,也会为一个人笼罩上“小可怜”的悲惨光环,他之前发生的所有的事都会因此淡化甚至被套上“被谋害”的说辞。
人本质是怜弱的。
“所以你们觉得这件事接下来会怎么处理?”管风弦问。
“反正节目组不可能把自己送进监狱的,韩国那边是前车之鉴。”霍弋说。
“我猜——”
“我觉得——”
顾夜宁和卫南星异口同声开口,随即对视一眼。顾夜宁比了个“你说”的手势。
卫南星说:“我猜,史桐的排名部分,会重新录制,他的排名会回到该在的位置。”
这个剧本,看起来更像是蓝影时代一手操纵的虐粉大戏,又或者是给史桐的最后一次机会。
对节目组而言,必然也有益处。
二公选曲的录制现场,肉眼可见的比排名宣布的录影棚小了一些,大概是练习生仅剩一百二十人的缘故。
头顶的白灯明晃晃地投下耀眼的光,顾夜宁在自己的位置站定后,旁边的管风弦凑了过来。
“发现了吗?这次我们的姓名贴纸旁边,没有排名。”
他顿了顿又说:“而且,刚才的规则也很微妙。”
顾夜宁还真没注意。他觉得史桐目前的那些虐粉操作,暂时对他没有影响,因此在来到这里之后,就抛之脑后,但显然其他练习生还沉浸在各种“阴谋论”中。
“什么意思?”黎昼也凑了过来。
管风弦说:“刚才站位的时候,导演组宣布规则,三十五名之后的练习生站位打乱。”
因为他们是上位圈,因此没人关注那些,现在管风弦这么一提,顾夜宁下意识扭头去看,才发现排名四十三位的齐继,站得比他想象中更远。
“说法是,后边的中下位圈,票数差距不大,要给每个人均等的机会。”管风弦又说,“但是怎么看,都像是在给未来史桐的排名减少矛盾点。”
顾夜宁开始怀疑,管风弦之前退圈,就是了解的圈内内幕太多,心思太细腻,想的又太多,最后不堪其重。
这个想法只在脑内盘桓了一次,就被顾夜宁抛之脑后,他没资格这样胡乱臆断管风弦,除非对方自己想说。
毕竟这种方式,也是在之前的选秀里出现过的,甚至是“出道位九人”外所有排名打乱。
黎昼说:“但是站位打乱和排名的矛盾点的关系是什么呀?”
管风弦:“……比如他实际是三十六名,不是一百二十一名,如果按照排名站位,位置会截然不同,选曲的优先度也不一样——但现在三十五名之后打乱,他只要在三十五名之后,有那条规则,就都无关紧要了。”
黎昼似懂非懂,若有所思:“哦……懂了。”
看起来并没懂。
顾夜宁拍了拍管风弦的后背,又隔着他拍了拍黎昼:“好了,先别想了,看看选曲吧。”
史桐目前对他们的影响实在有限,二公位置测评的选择,才是最重要的话题。
位置测评环节,一贯是选秀节目的二公主题。
虽然也有几场选秀将其调整到了第一次公演,但哪怕再魔改的选秀制度,也还是规规矩矩保留着这一项筛选练习生最擅长部分的筛选测评。
录制开始前,惯常的戴麦环节。
后排练习生在抓紧时间讨论,原本以为自己的排名还算靠前的练习生们,也被这样的操作扰乱了思路,尤其是在接下来的抽签环节,自知自己一向是“非酋”的那些。
“完了,我以前玩手游都是著名非酋了,十连抽甚至百连抽,除了保底全是R那种,别说SSR,就连SR都出不来,越想要的卡越拿不到。”
“以我的经验如果抽的太靠后,真的就只能剩下rap位的名额了。”
“如果只剩rap位,你觉得是和贺天心一组好,还是不是一组好?”
“不好说……一组的话可以吸引制作人的目光,但在一组也会可能被狠狠吊打然后嘲出圈。”
“加票也铁定没有的。”
“还敢想加票?你我这种对rap完全搞不懂的要是真的去rap位置,不当倒数都是好的。”
“反正这次的vocal位竞争肯定最激烈,我刚才草草看了看,不止上位圈,中位圈的vocal定位练习生也最多,哪怕陈冰走了也一大堆唱得好的。”
觉得最冤的,肯定是三十六位的练习生,顾夜宁悄悄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发现居然是在导师舞台和自己共演的李湛。
李湛神色肃穆,注意到了顾夜宁的目光,他扭头看来,随即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
给他们录制二公选曲的是PD沈廉。
一周时间不见,沈廉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变化,依旧是清瘦微驼的身形,走路不快不慢,眼神略带沉郁,只有在看向练习生们的时候,才能从他的视线里琢磨出些微“慈爱”的长辈意味。
“PD好!”
练习生们大合唱一般打着招呼,九十度深鞠躬。
沈廉温和地打了个招呼:“大家好。你们现在聚集在这里,想必也是知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了吧?”
练习生们为了争取一点镜头竭尽全力:
“二公测评舞台选曲!”
“位置测评!”
“生死攸关的抉择!”
沈廉一直耐心等大家欢呼呐喊结束,才又笑着拿起话筒:“那么我先来给大家宣布一下这场公演的选歌规则。”
“大家将要根据自己想要选择的测评位置,分别从vocal、dance以及rap三个大类别进行歌曲的选择。现在我身后的墙壁上,被幕布遮起的部分,一共有十五首歌曲,正在等待各位的选择。”
“每个测评位置有五首曲目,每个曲目将由五至九名成员共同完成。”
“在我们为大家播放完每首曲目之后,将会按照第一轮淘汰的位次顺序进行选择。”沈廉说到这里,低头又看了看手里的台词本,眉毛微不可见地皱了皱,“……以及,因为三十六名以后的练习生们,票数差距并不算大,因此在前三十五名按照顺序选择完毕之后,从三十六名的练习生开始,将按照抽签顺序进行曲目选择。”
练习生们早就知道这条规则,也清楚无法修改,所以虽然沈廉重复了一遍,但也没有谁公然发表异议。
“以及,大家其实都知道的,每一组的第一名的训练生,是有额外奖励的。”
练习生们配合地发出了欢呼声。
“选择同一首歌曲的训练生自动组队,但一旦歌曲人数满员,那么这首歌曲将在选项里被划掉,很遗憾,大家无法再进行选择。”
“当然,大家现在是可以自由交流自己想选的位置,接下来看到歌曲以后,也能够讨论自己想选择的歌曲的,但是练习生们在真正进行选择的时候,你们的视野会被我身后的这道墙挡住——”沈廉回头指了指蒙着红色幕布的墙壁,“没人会知道你们的选择,也就是说……”
他像是开了个玩笑:“——临时变卦,也是可以的。”
“要不是PD,我会觉得他在阴阳怪气。”霍弋隔着好几个人的声音都能传到顾夜宁耳边,可见对方的这句吐槽有多大声。
——上一届还真有在外边和同伴商量好选曲,信誓旦旦一定要在一组创造奇迹,但进去临时变卦的,画面一度非常尴尬。
以前顾夜宁会条件反射地阻止一些关系比较熟悉的练习生“乱说话”的行为,后来他逐渐放松了紧绷的神经之后,也觉得有些话他们说的对,反正公司挡在前面,况且练习生们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被疯狂截取解读,那么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吧,除非大逆不道。
沈廉听到了霍弋的吐槽,但并没露出特别的神色:“我的意思是,即使认真商议,你们也未必一定能成为一组。所以请大家认真根据自己的情况,做出最恰到的选择,不要人云亦云,或者为了和“某个人”一组而放弃更适合自己,或者自己更青睐的曲目。”
“顾夜宁。”
冷不丁的,顾夜宁又被cue了。
他连忙将自己的后背挺得更直一些,冲着沈廉看了过去。
“你想选择的测评位置是什么?”
四面八方都有嘴替他回答,其中贺天心喊得最大声:“dance位置!”
“仙鹤当然要跳舞!”这是孙虹喊的。
“这可是出道组的预备大主舞!”
“顾夜宁dance实力认证!”
顾夜宁被大家或真或假的夸赞弄得耳根泛红,脸颊生热,下意识想说句“没有没有”,还是竭力忍住了。沈廉认真看了看他,继续问:“那么你最不想碰到的练习生,和最想碰到的练习生,分别是谁呢?”
这个问题上辈子也被问过,不同的是,是冲着当时第一轮的C位贺天心去的。
贺天心在rap位置哪里有什么敌手,笑嘻嘻就敷衍过去了。
“最不想碰到的练习生……似乎没有。”只是犹豫了不到一秒,顾夜宁就面对着镜头露出了笑容。
沈廉倒是看着他的笑愣了愣,印象里在一公选歌的时候,这个站在中心位置,面色略愁的练习生,好像在短短的数十天内,脱胎换骨,至少从神情气质上,有了更自信也更向上的情绪。
这是好事。
他没控制住自己柔和的注视。
“和每个以dance位置为目标的练习生分在一组,都是我取长补短,和大家一起进步的好机会。”顾夜宁说着,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好像有些过于官方,随即羞涩一笑,“当然,也是因为在这个位置上,我也是有些自信的,不害怕和任何同伴竞争。”
二公是摆在明面上,赤裸裸的个人赛,没必要像一公那样过分谦让内敛,况且,自己在节目播出到二公后,大众印象里的性格会是怎样的,顾夜宁有个模糊的预测,他和自己想表现出的样子区别应该不会太大,也因此不至于被大部分人恶意曲解。
“那么最想遇到的练习生是谁呢?”
顾夜宁扭头看了看,被他扫视到,dance位置志愿的练习生无不挺起了胸膛,脸上写着“看我”。
“谢逅吧。”
饶是谢逅,也因为突然被叫了名字而吓了好大一跳,装饰性眼镜都因此从鼻梁上滑落了几分。顾夜宁好像总会在一些莫名其妙的时候cue他一下。
非要说的话,上位圈,尤其出道组还真没几个dance志愿的练习生,除去霍弋和林柏悦,也只有谢逅的定位暂时不够明晰,还在主唱和主舞之间犹豫。
顾夜宁记得上辈子,谢逅二公和自己选了dance组的同一首歌,在同组后关系逐渐变得亲近。
这辈子他不敢笃定,但万一恰好还能遇上谢逅,自己岂不是还要被粉丝夸赞一番“料事如神”。至于和对方的关系,顺其自然就好,他不想再纠结没发生的事,但也不会对对方抱有太多的期待。
“那么谢逅怎么说?”沈廉的目光转向了谢逅。
谢逅张开嘴又闭上,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罕见的哑口无言。
他的模样恰到好处的再次成了练习生们的开心果,大概大部分人也知道谢逅是只会摆脸色的纸老虎,“霸凌”这种事万万做不出来,因此并没有避讳,尤其是以霍弋为首的几个人,哪怕被谢逅瞪了好几眼,也没收敛笑容。
沈廉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他只是示意工作人员将幕布拉开。
练习生们发出了“哇塞”的惊叹声,而顾夜宁的目光在十五首歌曲上飞快地逡巡一圈,心缓缓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所有的曲目,和上辈子别无二致。
dance位置下方的五首歌曲,曲名明晃晃扎入顾夜宁眼睛里,他歪着头,又仔细看了两眼。
“有看中的歌曲吗?”管风弦问他。
顾夜宁毫不犹豫地说:“有了。”
虽然为了防止练习生们对某些曲目不太了解,接下来还会逐首播放歌曲,但顾夜宁几乎不做犹豫。
管风弦没问他选择哪一首,只是笑一笑,也轻声说:“我也立刻就选好了。”
“夜宁,你选哪一首?”那边厢霍弋远远地探了个头冲着他喊了一句,顾夜宁并不正面回答,只是问:“你要和我选一首吗?”
“不,我要避开和你一组。”霍弋直白地表示,“我得选个能让我拿到加票的组才行,毕竟咱的梦想是星辰大海……呸,出道组中位圈!”
顾夜宁冲他比了个大拇指,打了一圈太极,到最后也没说自己选了哪首。
在所有歌曲试听完毕后,练习生们已经炸成了一锅粥。
争先恐后想要和关系好的人一组的有,竭尽全力想打听最大的竞争者想选哪首歌然后避开的也有,大声说着“我要选那一首歌你们谁也别和我抢”来虚张声势的亦有,总之画面里混乱不堪,到处都是交头互耳,光是看着都觉得吵到了大家的眼睛。
后期老师们要辛苦了。
反而是站在前两排的练习生们,因为确定能够去到自己想去的组,显得格外镇定。
“顾夜宁,请开始你的选择。”
顾夜宁冲着沈廉点了点头,挥别了一众对着他招手的练习生们,小跑着走向了那堵白墙之后的世界。
摆放在入口位置,且外部视线盲区的方桌上,铺着黑色的丝绒桌布,其上按照vocal、dance和rap位的顺序,排列出了每一组的五首选曲。顾夜宁在摄像机的追踪下,步履不停,兀自走到了红色KT板的dance位置选项前,方才驻足。
然后拿起了他所选曲目的第一块板。
BLUE组合《七宗罪》,七人曲。
号称全亚洲男团选秀史上最难的激烈舞曲,没有之一。
唱跳不可兼得的强烈曲,连原唱在表演的时候也只能预录或者假唱:全曲不到三分钟,跳完之后每个人汗如雨下,原地躺倒。
这首曲目上辈子堪称《星光熠熠》2史上最大的灾难,因为半开麦,尖叫鸡和破音喘不上气随处可见,垫音开得巨大也掩盖不住,节目组后期临时更换音源,又被外界拉出来鞭尸了一顿。
如果说dance位置没那么注重演唱实力,那么他们的舞台走位频频出错,更是被冷嘲热讽上了热搜。
说实话,虽然大家对它的难度心知肚明,但因为这首歌的原唱名气很大,加上曲目出圈,讨论度又高,想要大胆尝试的练习生们不在少数。
也是顾夜宁展现自己实力最好的舞台。
外边窸窸窣窣,议论声时大时小,显然是下一位练习生管风弦即将开始进行选曲。
顾夜宁独自站在贴着“七宗罪”的KT板队列。
《七宗罪》这首歌,他能把每句旋律,每行歌词都纤悉无遗地在脑海里过一遍,一整个春节假期,除了和家人们共处享受天伦之乐的时间外,大部分空闲,他都在反复地听这首歌,观看MV的舞蹈版,和打歌的现场舞台,甚至认真刷了每一位前辈的个人直拍。
家里没有跑步机,他就在阳台铺了减震垫,一边跳绳一边大声地唱这首歌,力求在激烈的运动状态下,声音能尽量做到不抖,并把握住每一个换气的时机,不至于唱到一半顶不上去。
他逐渐哼唱起来,下意识加进了舞蹈动作,逐渐忘我。
“夜宁。”
“夜宁。”
“夜宁?”
顾夜宁回过神来,发现管风弦已经出现在了自己身边,手里握着代表“主唱”测评的蓝色KT板,正对着他笑。
“你选了什么?”顾夜宁低头去看他手里的选歌。
管风弦举起来给他看:“vocal位置,《怎么办》。”
顾夜宁:“……”
女团曲,调子高,风格活泼甜蜜。这是管风弦早就想选的曲目,看样子管风弦的确是打算在二公转型,稍微扭转既定印象。
他比了个大拇指,看着对方走向隔壁的vocal队列,恰好此时黎昼进来,目光左右逡巡一圈,兀自往顾夜宁的方向走:“夜宁哥,你选了什么?”
顾夜宁举起手里的歌名展示给他。
“啊,这次没法在一组了。”黎昼稍显失望。
管风弦:“……”
管风弦远远地说:“你们定位都不一样,二公很难选在一个组吧?”
能把管风弦无语到当着摄像镜头直接吐槽,确实挺难的,显然黎昼一个vocal进来就盯着dance位置的人看对方选的歌这件事本身就很荒谬。
黎昼想想也是,自己的想法表达得太急迫,而周围全是摄像镜头,他控制不住地红了耳根,仓促地说了句“对不起”。顾夜宁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看他走到了管风弦身后——黎昼选择的也是《怎么办》,想来这首刚才在练习生中貌似并不受欢迎的甜蜜蜜的女团曲,又会因此变成大热舞台。
贺天心小跑着进来,先问顾夜宁选了什么,然后故弄玄虚地转了一圈,去了rap位置的《想对你说的是》。
卫南星步伐从容地走进来,先问顾夜宁选了什么,然后走向vocal位置的《成魔》。
大家都对顾夜宁选了什么歌很感兴趣,但没一个和他撞定位,选一首歌的。
谢逅进来了。
将选择的歌曲名那一面面朝自己,贴在身上,然后直直走向顾夜宁。
谢逅:“……”
顾夜宁:“???”
顾夜宁:“你是要问我选了什么吗?”
谢逅笃定地扶了扶眼镜:“我知道你要选什么,刚才你眼睛盯着那首歌移都移不开,是《七宗罪》是吧?”
顾夜宁目光下移,看见谢逅冲他晃了晃手里的选项,赫然写着“七宗罪”的字样。
他刚才提起谢逅其实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很多选择选择谢逅,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但这首歌实在太难了,顾夜宁以为大家会避之而不及,却没想到谢逅这个还在舞蹈和主唱之间来回纠结的家伙,这次居然选了dance不说,还选了公认最难的曲目,和自己分在了一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