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书我不穿了!—— by九州月下

作者:九州月下  录入:04-22

贺欢听了,顿时捂住脸,哭了起来。
大狗二狗顿时就内疚了,纷纷从明月和崔曜身边跑过来,表示母亲是不一样的,我们像喜欢爹爹一样喜欢母亲你!
贺欢这才放下手,装模做样的擦了擦根本没湿的眼睛。
等萧君泽来验收成果时,重点表扬了贺欢。
“孩子不听话,该打就得打!”萧君泽如是对他们说,“可别娇生惯养,先放你们这了,等一年后我再来接他们。”
大狗二狗听说爹爹要离开一年,顿时哭得撕心裂肺……
萧君泽也有点心虚,想着要不然带他们回去好了,但最后还是狠下心,带着青蚨离开了。
贺欢抱着孩子,看着行船远去,神情惆怅的像个望夫石。
大船回到荆州,在江陵和别离了两个多月的行台会合,这才浩浩荡荡地回到他那已经离开了快一年建康城。
萧君泽因为是第二次,所以这次心态还算平和,就是觉得魏知善一边把脉一边狂笑的声音有点刺耳。
“我就说嘛,我开的那么多药都没用,凭什么海外一个神草就能救你于水火,不可能的!”魏知善放下手,笑眯眯地道,“恭喜,陛下,这次,您不是双胎了。”
萧君泽白她一眼:“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他生几个不是生?
魏知善笑了笑:“这胎倒是很稳,陛下啊,你应该多生些子嗣,若能让这生子如喝水的体质传承下去,说不定比你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更于国有利呢!”
她觊觎陛下的身体好久了,陛下那逆天的恢复力、学习力,实在是让她眼馋,恨不得也去陛下肚子里投生一回。
“好了,”萧君泽挥挥手,“既然没事了,退下吧,萧衍还在外边等着呢。”
魏知善退下。
萧衍一走进来,就是厉声质问:“陛下,听说你将太子寄养在了民间,这是真的么?”
萧君泽笑了笑:“对啊,是又如何?”
萧衍怒道:“如今国泰民安,后宫就独一妃在位,有什么要将太子寄养的缘由,您也太胡闹了。”
萧君泽叹息道:“这不是肚子里又有了一个,不想让他们看么。”
萧衍一滞,等想通了这句话的意思,顿时更怒:“陛下,您既然喜欢那外室,便依着祖宗规矩,收入后宫便是,这每次去幽会两月,算个什么事?偌大一个皇宫,三宫六院,还放不下那位外室尊臀么?”
萧君泽幽幽道:“行了,别生气了,回头我把他们带回来便是,听说你要有儿媳了,别坏了好心情。”
说到这,萧衍神色稍稍缓和:“绪儿当年出生时,臣与陛下才刚刚相识,一转眼,居然已经十余年了。”
又有谁能想到,当年钟离城外的逃亡皇子和败军将军,只在十年不到,便跻身于朝堂之上呢。
见话题成功转移,萧君泽也和萧衍聊起了孩子的事情。
但不是聊他们俩的孩子,而是北魏皇帝元恪的孩子。
“那皇太子元昌,是魏帝唯一子嗣,年仅两岁,便告夭折,”萧衍说起北魏的消息时,面带笑意,“魏帝继位多年,却仅出一子,世人都说是高肇所为,因为于皇后毕竟家世显赫,若是太子长大,必然会依仗于家。就如魏帝如今重用高家一般。”
萧君泽倒不意外:“北魏有子贵母死之俗,再者,元恪他也不喜欢女子,这子嗣自然也艰难。”
就他所知,那位把北魏带入坟墓的胡太后,如今已经入宫,她精通佛法,与元恪成为心灵之友,只要将来她将来生下子嗣,必然会是太子。
“蛮夷之属,”萧衍不屑道,“杀了母亲,就能阻挡了外戚么?孩子总要有母亲的,养母不也是是母亲么?”
萧君泽撑着头,叹息道:“北魏这下可麻烦了。”
他也是服的,北魏这波下坡路下的是真狠,那坡度就算没有九十,也至少是个四十五度坡,外戚、六镇、崇佛、奢侈腐化、胡汉之争……这样的局面,若是元宏或者元勰在,都能镇得住,但如今,元宏早已经身死,元勰被软禁。
“何止麻烦,”萧衍忍不住笑道,“臣刚收到消息,魏帝的弟弟元愉,杀了自己家长史、司马,假称司徒高肇弑君叛逆,在信都称帝,年号建平,立爱妾李氏为皇后,如今北魏诸州郡震动。正是我们举兵收复北方故土的大好时机啊!”
萧君泽顿时神情一变:“元愉不过是个废物,他哪能起兵,必然几日就能被平定,有淮河天险在,过河占一两个城池也是守不住的,到时,元恪必然大杀宗族,到时,再看时机是否成熟。”
萧衍看他心意已决,便不再多话,起身告退。
萧君泽静静坐在王榻上,沉默不语。
青蚨看他神色难看,迟疑了许久,小声道:“陛下,您是担心彭城王么?”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萧君泽冷笑一声,“元勰就算这次被牵连,也是他自找的,难道我还要再乘个气球去救他么?”
青蚨小声道:“那可说不准……”
萧君泽一掌拍在桌上,顿时吓得青蚨不敢再言。
过了许久,萧君泽才轻声道:“放心吧,我不敢去的。”

北魏的事情并不复杂,说穿了,还是元恪压不住朝局产生的。
自从元恪登基后,虽然还是在继续推行汉化,但朝廷中不服的宗王还是会对他的意见强烈反对。
其中最激烈的矛盾,便是元恪启用自己的舅家高氏一族,引起了诸王的强烈不满。
原因很简单,如今离冯太后去世也不过二十年时光,诸王大多都还记得在冯太后麾下讨生活是何等不易,实在是不想朝廷再出一位新的太后。
元恪的能力实在有限,他没有经历过父亲元宏那样的如履薄冰的政治生活,在用人识人这事上,实在是拿不出手,才执政不过五年,他已经习惯捡喜欢的话听了。
一位皇帝,想听自己喜欢话,那可是太容易了。
“……数个月前,北朝的于皇后暴毙,太子元昌也随之病死,”休息之后,萧君泽重新召见了萧衍,听他讲着最近几月北朝的大事,“上个月,魏帝要立高贵嫔为皇后,彭城王元勰为首,与诸位宗王齐齐反对,度支尚书元匡等人甚至闹出了抬棺上朝死谏的事情,但魏帝还是不顾群臣反对,立了高贵嫔为后。高肇为此权势更盛大。”
“元恪正在自断臂膀,”萧君泽道,“这一波,怕是会有许多北朝将领投奔南方,尚书你怎么看?”
“八年前,您与北朝孝文皇帝签订了盟约,约定不能收容对方叛臣,”萧衍幽幽道,“这些条例,如今还在施行,您觉得该不该撕毁这盟约呢?”
提起了元宏,萧君泽脑中死去的回忆突然就生动起来,仿佛又看到当年元宏与他讨论天下大事的样子,元宏总是会被他问得陷入思考,他会在百忙之中,抽出空闲思考,并且在想出答案后,让冯诞来转答,免得被挑出漏洞后又吃一轮嘲讽。
他真的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皇帝,好到他在的时候,自己都不忍心动他的江山……
“陛下……”萧衍唤他。
萧君泽回过神来,有些有不好意思地笑笑:“刚刚走神了,这怀了身子就是这样,精力不易集中。”
萧衍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了,不由感慨道:“您如今倒是一点都不藏着掖着,若是你能将元恪娶入后宫,如此一统天下,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这种事就别拿来揶揄我了,”萧君泽无奈道,“我自是想陈兵于江岸,但,这值得么?”
萧衍不由心怀大慰:“您居然会迟疑,老臣还以为,您会毫不迟疑地带兵北上,去救那几个人呢。”
他满意了,这代表陛下的心,已经完全在南朝了。
萧君泽幽幽道:“我的尚书大人,我已经过了冲动的年纪,您就别再夹枪带棒地说话了。”
他想救元勰,最好的办法,就是陈兵江岸,以兵力威胁元恪,暗示他如果敢杀元勰,就会是大事。
但,在经历上次去洛阳那事后,萧君泽已经明白,有些东西,自己愿意给的,别人却不一定想要。
萧衍也反应过来自己的僭越,没办法,陛下没有一点帝王的架子,让他不由自主地把他当成平等的交谈对象。
“那陛下您有何打算?”萧衍问道,“魏郢州司马彭珍想要投奔我朝,是战是和,咱们需要给个回复。”
“暂时不要动,我需要想一想。”萧君泽难得地踌躇了,“几天就好。”
萧衍忍不住笑了起来:“陛下,您心乱了,你是一国之君,别说几日,便是拖上一年,又有谁会质疑您呢?”
送走萧衍,青蚨看着陛下,默默点燃香炭,放上龙脑香,静立在一旁。
萧君泽坐在窗边,看天上云卷云舒,秋风吹起他耳边一缕长发,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整个窗棂,便像是一具久远的画框,封住了一张传世名作。
年纪上涨,并没有消磨他的美丽半分,相反,他的骨相比少年时更加分明,有了褪去那一点青涩和稚气后,属于成年人的魅力正肆无忌惮地散发开来,如一位帝王,高高在上。
青蚨看他静坐了许久,知道他又在回忆从前。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平静道:“青蚨,你说这怀了身子,是不是就会多愁善感起来。”
青蚨也看了看窗外,在他身后回答道:“虽然已经过去许久,但您一直是将他们当成亲人啊。”
那时,陛下年纪还小,还在那个北魏宗王身边受气时,冯司徒的相助,给了陛下极大帮助,甚至于,没有冯司徒与孝文帝在北朝保护,以陛下那时的威望,根本不可能在北朝那么快的成长与发展。
所以,陛下是真的记挂他们,才会冒着风险,想去帮他们。
只是结局,有些惨烈了,惨烈到这些年来,陛下都从未回忆,也未细想。
因为,会痛。
萧君泽终于离开窗边。
他走到青蚨面前,清冷幽深的眸光凝视着他:“元勰会死。”
青蚨垂下头,不敢回答。
萧君泽也没有要他回他,他只是走到书案前,提起笔,下一瞬,却又在空中顿住,他凝视着纸上的墨点,幽幽道:“元恪一直忌惮贤名在外的元勰,加上有元宏遗诏说他可自取,所以,他最不想留下的人,便是元勰。相比之下,他那些弟弟,都只是一些小麻烦。”
青蚨更不能答。
“所以,元勰这些年深居简出,只在立后、南征时劝过元恪,但就算这样,宗王也是以他为首,这只会让元恪更忌惮他。”
“这次,元愉反叛,元恪一定会用这事牵扯到元勰,他就在这两个月,他必然会被鸩杀。”
青蚨终于小声道:“您说的,好像亲眼所见一般。”
萧君泽沉默,他知道这个记载,史书上说,元勰入宫前,与妻子诀别,牛车到了宫门,无论怎么鞭打,都不愿意入宫。
但最后,元勰还是还大喊着冤枉,我要见陛下的声音里,被灌下毒酒,尸体在天亮前用毯子裹着,送到他刚刚生下孩儿的妻子面前。
杀死元勰后,北魏最后能阻止元恪的人也没有了,整个朝局便开始向无法控制的方向下滑。
北魏在元恪和他的妻子手里衰败覆灭,但元家后来那几位被权臣拥立的傀儡皇帝,包括元勰的儿子元子攸,却都是人杰,哪怕在那等局面,也没有听天由命,而是死得轰轰烈烈。
这些他都知道。
他都知道,又如何呢?
元勰宁愿为自己责任而死,也不会愿意躲到南朝来苟活,就像冯诞不会接受他的“好意”,宁愿用最决绝的方式彻底斩断他的念想。
他们不是谁的傀儡,他们都有自我。
提笔许久,萧君泽终还是凝神下笔,写了一封信。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至于有没有用,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元勰,是他与北魏最后的联系,看在元勰的份上,这些年来,他一直都蛰伏着,没有更多的动作。
但若元勰真的走了,他便不会再客气,就像元宏死去后,雍州再也没有向洛阳上缴过一分税赋一样,元勰若是死了,他便要打通关中,北接草原,把家业做大了。
七日后。
彭城王府中,元勰一身便衣,正贴在妻子的腹上,听那胎儿在滚圆的腹中踢打。
李氏腹中胎儿已经足月,随时都会临盆。
元勰神色平静,但他的妻子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前两日,元勰的两个属下被高肇收买,指证元勰让自己舅舅勾结元愉,意图谋反,如今皇帝对此不置可否,但却赏赐了高肇,虽然朝廷上帮元勰说话的人多不胜数,但这些人的劝说,却只是让那位至尊更坚定了除去元勰的决心。
元勰也明白,自己时间,或许不长了。
但他已经决定,在陛下面前,以死相谏,如果陛下一定要用高肇来衡制自己,那自己若死了,高肇是否也会失去价值?
就在这时,李氏突然一声痛呼,却是将要临盆。
一时间,府上立刻动了起来,给李妃接生的是当年魏太医亲手教导的女医,经验十分富足,有条不紊地指挥起来,元勰则开始焦虑地等待。
就在这时,宫中让人来宣他赴宴,元勰哪有心思,立刻便推拒了。
很快,接二连三,又来两波使者宣召,元勰已经明了,他看着床上还在生产的妻子,与她诀别后,乘车而去。
宴会上,元恪神色如常,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元愉叛乱的事情,元勰却是喝得极是艰难,他几次提起,却都被高肇岔开话题,一时心中郁积,只能不停地饮酒下腹。
他不懂,只是五年而已,原本繁华兴盛的朝廷,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庙宇如繁星般在北朝泛滥而去,朝中,那些在兄长面前恭敬尽责任的汉臣们,如今却与高肇刘腾这些奸臣谈笑风生,朝中宗王世家斗富之风盛行,甚至有人学起石崇,用毛料做了数十里的路幛。
曾经被打到臣服的柔然人又开始掠劫边境,高句丽开始与草原部族勾结,侵扰辽西,西边,吐谷浑开始与关中氐匈部族联合,几度扰边……
若是兄长在时,四方诸国,哪个不是臣服?
酒越喝越多,他却觉得越喝越清醒,宴会结束后,他被带到宫中别所歇息,才刚刚坐下,便有人带酒而来。
元勰正想要大喊欲见至尊,死而无憾,却见那送酒来的禁卫退开,在他身后,出现了他想见的帝王。
元恪一身常服,在元勰惊愕的眼神中,缓缓坐到主位。
烛光摇曳,映得他姿容秀美,甚至透出隐隐的佛性。
他拿出一张信纸,笑了笑,伸手,递给元勰。

第245章 旧日回忆
元勰展开单薄的信纸,那许久未见笔记,寥寥数语,恭敬地问起元恪安康,然后求北魏至尊放彭城王一命,同时提起,只要彭城王活着,便不主动对洛阳动刀兵。
他抬头看向元恪,对方的那淡薄的笑意带着一丝嘲讽与冷厉:“他还真是……一如既往,丝毫不将朕放在眼里。”
元勰苦笑着放下信纸,低声笑道:“我倒要谢过君泽,否则,今天这绝命酒我喝下去,也是见不到你啊。”
元恪心狠,但却也要脸面,肯定是不愿意亲自杀他的,但有了这封信的刺激,元恪终是压抑不住心中怒意,亲自来见他了。
“那朕贤明的皇叔,你又想说什么呢?”元恪拔弄着手中一串琉璃佛珠,幽深的眸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是想说皇后不应该是高家人,还是高肇是小人?”
元勰并不退缩:“难道不应是如此么?”
元恪心中有压抑不尽的怒火燃烧,森冷道:“应该如此,是如谁的此?朕贵为天子,却要事事受你阻挡,你是父皇称赞的贤臣,所以你说的,便对么?高肇所行之事,都是按朕的意思,你若有他半分懂事,你我之间,又何至于此?”
元勰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质问道:“陛下,难道您的心意,真的比这朝廷大局更重要么?”
元恪站起身:“谁才是大局?朕封谁为后,为的是朕的大局,高家是朕的刀,朝廷众臣,皆是朕的刀,不为朕所用时,若不毁弃,难道还要等着你们如元愉那样,背刺一刀么?”
元勰握紧了拳头,忍不住嘶声道:“陛下,英明神武如先帝,也是要向朝臣妥协,您少壮登朝,难道不应为了天下百姓,谨慎行事么?”
元恪看他的神情,反而笑了出来:“那萧昭泽呢?同样是帝王,他为何就可以恣意横行,南朝的臣子,哪个不是对他俯首听命,从不违背,甚至他前些日子,离开朝廷近一载,也是国泰民安,朕只是提及要如先皇那般巡游的青州,你等便如同天塌一般,甚至要的抬棺死谏?”
元勰感觉不可思议:“陛下,您怎么能和君泽比?”
这话太过诛心,以至于元恪的脸色瞬间青了下去。
元勰感觉无法理解:“君泽是什么人,他才华惊世,料事如神,更是独启一门的经学大家,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十岁之时,就能以一本‘气候论’震惊天下,治国理政更是信手拈来,他当年修的运河漕渡,到如今都改无可改,更能以两万将士,将十万大军打败,这样的人物,我等凡人,如何能与之相比……”
“够了!”元恪猛然打断他,“他所行之事,都是让人心浮动,是乱源之始,你们只看到他将一地治理的丰饶,那又可曾看到就因为那小小羊毛,草原诸部纷争不断,边境难安,那漕渡之地,更是惹得世家们与草原诸部多次私启大战,他的襄阳让司州、东荆州、关中诸地难以安稳,连臣服多年的吐谷浑也闹出无数是非!”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你们都只知道他的好的,却从不愿意看看,代价是什么!你知道因为襄阳财物,如今国库是何等空虚,甚至连修一座佛塔,都要摊派的税入……”
听到这话,元勰甚至控制不住自己,伸手捂住了眼睛:“若是先皇在世,又岂会耗费四十万金,去建一座琉璃塔寺……”
草原诸部与汉人世家的争端,更是朝廷偏袒所至,汉人门阀这些年来居于高位,诸胡酋长于朝上根本求诉无门,世家门阀更是广占田地、部曲,这几年来,民间起事此起彼伏,大有星火燎原之势,可是这个陛下顾及过么?
没有,他只知道信佛崇佛,大有事物,都交给了高肇。
元恪已经懒得再与他分说:“皇叔,今日,朕本欲取你性命,但既然他求朕留你一命,朕便给他这个面子。”
说到这,他凝视着元勰,却是幽幽道:“这是他第一次求人吧?倒是个重情重义的,或许将来,皇叔你这性命,还有大用才是。”
元勰听到这话,却只觉得悲凉:“陛下,您就没有一点,觉得自己所行所为,毫无为君之相么?”
元恪却没有生气,他只是道:“朕本是君,又何需按你们要的模样过活,皇叔啊,是你,你和那个死了的冯诞一样,还未从父皇的死里走出来么?”
这话说得太过,元勰一瞬间头晕目眩,只觉得胸口发闷,一口鲜血就那么喷在地上,捂胸不起。
元恪嘲讽地笑了,像一个胜利者,他起身离开。
夜风吹起他的冠带,他看着天上明月,从袖中拿出那串念珠,琉璃的珠串中,却有一个金属的铜壳,正是当初与君泽同落深山之中,打在猛虎身上的那枚。
他还记得那夜,凭虚御风,看山河大地的时光。
那记忆中的寒冷与危险,已随着时光渐渐退去,留下的,只是那天地山河的广阔,还有那人,比明月还要让人沉迷的容颜。
他是嫉妒的。
元勰也好,冯诞也好,都能被他看重到以性命想助,为何自己就入不得他的眼,连引诱利用都是那么敷衍!
留下元勰的性命,或许会带来一点小麻烦,但能牵制住萧昭泽,也算他的功德!
他这样想着,旁边的侍者突然过来,小声道:“陛下,王御医已经验好那丸丹药,前来禀告!”
元恪顿时神色一肃:“快宣!”
这药物是萧昭泽随信送来的,说是能治他头晕胸闷的旧疾,若真有效果,在御医验出丹方之前,他必是要留元勰一命。
南朝,一连半月,北魏并没有什么大事传来。
萧君泽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元勰或许日子会过得不太好,但只要元恪杀心暂时去掉,以后的事情,便以后再说了。
“你头晕只是最近思虑太多了,”魏太医收回手,“胎像有点不稳,还是要早睡早起,不要熬夜……”
“真的假的,这还能不稳?”萧君泽惊讶了,“那可太好了……”
魏知善幽幽道:“陛下啊,您的体质特异,这不稳,不是说会流产,而是会吸收母体精气,给您带来麻烦啊。”
萧君泽大失所望:“我让你研究的罗盘草入药,你做得如何了?”
魏知善摇头:“普通人自然是有些效用,但是陛下,你扪心自问,你是普通人么?”
萧君泽无言以对。
过了一会,他忍不住问道:“我这一胎,是男是女啊?”
魏知善道:“我是大夫,不是神仙,哪能摸个脉便摸出来?再说,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您生出来了,还能再塞回去?”
萧君泽继续无言以对。
魏知善笑了笑:“那臣先告退了,最近‘羊踯躅’做的麻沸汤已经出来,臣还要继续研究手术治疗呢。”
萧君泽托着头:“喝死的人多么?”
魏知善一滞,辩解道:“也不是特别多,十个里边能活三五个,您是不知道,不同人喝那个汤药,致死量都不同,这不多花点时间,怎么能找出因果关系……”
萧君泽哦了一声:“省着点,建康城的死囚已经被你用得差不多了。”
魏知善立刻道:“放心,巴陵的马营蛮沿长江为寇,江州刺史萧秀前些日子剿灭了此寇,匪首的数十人够我用几个月了。”
萧秀是萧衍的弟弟,能力非常出众,也是对萧君泽的各种理论研究深刻的人物,还喜欢客串历阳书院的讲师,是萧君泽新发掘的人才。
萧君泽皱眉道:“不许用外地囚犯,那些想要巴结你的人,给人罗织罪名还不容易么,建康城有我看着的,外地你是想都不要想!”
魏知善顿时按住心口:“你让我把麻沸散减量加药做成丹药,我花了两个通宵,才减量做成,你这是用完就要扔吗?”
元恪那是遗传病,特效药是很难做的,但麻药就简单了,麻药本身就有止痛之效,吃了之后,至少会自我感觉好了,便显得有效了。
萧君泽随意道:“行了,我回头再想个方子告诉你,算是补偿。”
魏知善大喜:“一言为定!”
说到这,她又忍不住提醒道:“那的麻沸散做成的丹药,万万不能多吃,否则很容易暴死,明白么?”
推书 20234-04-21 :(原神同人)咱在》:[BL同人] 《(原神同人)[原神]咱在璃月安家立业》全集 作者:玉户帘【完结】晋江VIP2024.04.06完结总书评数:3883当前被收藏数:21289营养液数:15150文章积分:185,398,160文案:我叫宴道,一个程序员目前正在痴迷于一个叫做原神的游戏,是个魈厨而在三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