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们,“……”李斯,你是不是区别对待?
嬴稷心里一跳,又来了,之前他们逼得秦相们假装醉酒,现在他们又要反击回来。
嬴稷在群里说:【你们说,我们能顺利拿到邀请函吗?别扔下我们跑了。】
嬴驷摸了摸下巴:【寡人应该可以,只是你比较危险,寡人好像见到范雎把你的邀请函给了白将军。】
嬴稷险些没有吐血:【嗯?在白将军手里?范雎他还是不是我的丞相?胳膊都往外拐了!】
嬴渠梁不客气的打击他:【严格来说他现在是别国的人,还真的不是你的丞相。】
嬴政还算有些良心的说:【曾祖父,白将军为人刚正,只要你稍微收一些多疑的心思。】
嬴稷猝:【让寡人想想。】他也像嬴政那样喊了一声范雎和白起,结果这两人都不回应他!
嬴渠梁看完戏,忍住没笑,但他也不敢肯定只要自己一叫商鞅就会过来,为了面子,他只好亲自挤进人群把商鞅拉出来。
嬴驷则觉得张仪肯定不会像李斯这样,于是也扒开人群走进去。
嬴稷也不甘示弱,冲进人群后左手抓住范雎的手腕,右手想拉白起,来一个左拥右抱。
但白起轻巧的避开他的魔爪:“公子请吧。”
一个邀请函递到了他的掌心。
白起又说:“不要弄丢了。”
嬴稷连忙拿紧邀请函,嘴角僵住,突然有一种我握着剑就无法拥抱你的错觉。
“你们到底是谁?”旁边有人不满的出声。
嬴稷正心情微妙还有些不高兴,笑了笑瞎掰道:“抱歉,他们是我的文武师,不能教导你们的公子了,在下也替诸位公子感到惋惜。”
范雎&白起:大王,你什么时候拜师了?他们答应了吗。
嬴稷的仇恨值拉得满满的,赵公子的侍从瞄了他一眼:“你是哪位诸侯的公子?”
嬴稷自然不能回答是秦国的,于是拉着范雎走:“你们还没有资格知道。”
“还是多谢诸位公子的赏识。”商鞅说道。
“我们先上船了。”张仪挥挥手走了。
众人:“???”还那么神秘?
那些侍从邀请不到人就悻悻然走了,回到船上汇报给主人。
魏公子沉思片刻:“最简单的方法是查通牒,但是……”
齐公子摇摇头:“这样就会得罪他们,还不能达成目的。”
“我决定亲自去接触他们。”赵公子笑着说,“现在游说士子很多,只要我们有他们需要的东西就能拉拢过来。”
“不错。”公子们互相对视一眼,眼里都冒出一丝火花,他们之间也是竞争者。
嬴渠梁等人终于能名正言顺上船,上船之前张仪把钱袋和报酬给了砍柴的大叔。
黄易的朋友紧紧的盯着他:“你说不可以贿赂。”
张仪把双手揣进袖子里,笑眯眯的说:“我没有贿赂他,这只是我现在给他的报酬,并没有违反规则。”
“……”黄易的朋友无言以对,指着他哆哆嗦嗦的说,“那黄易怎么办?他是真的受伤了。”
张仪又一笑:“放心,我也是大夫,带我去看看他。”
秦王&将相们:不是,张仪你什么时候兼职大夫了?
但黄易的朋友似乎真的信以为真,或许说死马当活马医:“他可怕痛了,你去看看他,都怪你。”
“一定一定。”张仪频频点头,虚心接受批评。
众人看着他们上船的背影发出可疑的疑问。
“你们不去提醒一下那位黄兄的朋友吗?张仪可能又在胡扯。”
“……嗯,事关伤势,应该不会又诓黄兄吧?”
“很难说。”有人摊手。
“算了,反正到时候再看看。”有人保持围观吃瓜的心态。
“我们也上船吧。”
于是一群人呼呼啦啦的上了船,船只也按时出发,很快他们就收到了黄易满血复活的消息,似乎是张仪用了什么神奇的药治好了他,这让张仪等人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于是众人纷纷前去攀谈。
嬴渠梁等人坐在被分配的房间里面面相觑,上了船后商鞅他们就甩开他们游走于士子丛中,然后把他们杀了一个片甲不留。
从棋艺书法兵法,再到哲学管理统筹术算辩论等,反正都把别人打到头破血流,船里还时不时传来哀嚎声。
嬴渠梁让打听消息的船工下去,抬头看向嬴政等人:“你们怎么看?”
嬴稷喝了一口酒:“寡人怎么觉得他们很像被放出笼的老虎、脱缰的野马。”
嬴驷笑笑:“其实挺好的,虽然那些士子有些惨。”
“他们只是做给我们看。”嬴政翻阅着手中的竹简,抬起头来,眼里闪着一丝亮光,“然后提高自己的价值,好和我们谈条件。”
“政儿说得对。”嬴渠梁瞧了一眼自己的子孙,“你们认为他们还想要什么?竟然连相国和大将军之位都不够吸引力。”
嬴驷想了想,低头喝茶,他好像知道是什么。
嬴稷也低头喝茶,商鞅他们都惨死,更有可能是想要改变结局。
嬴政沉默不语,继续低头看竹简。
嬴渠梁挑了挑眉看向他们,心下已经有了答案,很好,都是因为后代太坑,现在要商鞅他们再事秦简直是在对他们说“请把你的命、你的家族、你的一切都交给寡人。”。
这不就是狮子大开口?
嬴渠梁扶着头痛的额头:“早晚要跟你们算账!”他气得不轻,站起身走了出去。
嬴驷嬴稷两父子对视一眼:“我们也出去?”
“也好。”嬴驷看着他,“你真的没对张仪做什么?”
嬴稷摇头叹气,马上撤清关系:“父王,寡人上面还有一个好兄弟。”
“嗯。”嬴驷半信半疑,提了一下衣摆走出去。
嬴稷见嬴政又想看书便拉起他走:“我们也去看看范雎他们在做什么。”
嬴政迟疑片刻还是站起身,出了房间,在走廊上能见到碧绿的湖水,春风徐徐吹来,十分舒适。
穿过走廊,前面便是甲板,此时甲板上围满了人,都是各国的士子。
嬴政拨开人群走进去,内围还有诸国公子,诸国公子见到他们便扭过头来,眼里带着审视和敌意。
嬴渠梁几人大摇大摆的走到自家丞相身边彰显所有权。
嬴政仰头望着李斯,李斯微微垂首,指了指前面坐着的白起,低声道:“公子,他们在演示两军对弈。”李斯缓慢的给嬴政道来。
嬴政边听边看向白起面前的沙盘,对手已经被白起逼到绝境,损兵折将,粮草供应不足。
白起缓缓抬头看着对面的人:“我想应该到此为止。”
齐轩额上都渗出了冷汗,他擦了擦额角的汗珠,死死的盯着沙盘:“有那么多俘虏和降将你打算怎么办?这样下去你的粮草也支撑不了多久,降军或许还会反叛。”
嬴政略略皱眉,盯着齐轩。
李斯心里一紧,看向白起,面无表情的白起看起来很冷酷,但他没有给对方答案,而是说:“但我赢了,我的安排如何你也没必要知道。”
齐轩有些不甘心,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拱手道:“谢赐教。”
周围的人都有些好奇,纷纷问白起:“那到底要怎样处理?”
白起站起身,撒了一个善意的小谎:“如若拥有巴蜀地粮仓,便不用愁。”
“精彩!”现在控制着巴蜀两地的楚公子立刻叫好,他看向白起的眼神都不一样了,“白兄弟,我楚国正需要你这样的将才。”
楚公子的客卿也一同叫好,围着白起打转:“这个地方我们也正想完全控制。”
嬴渠梁和商鞅等人眼神微妙的看着这位楚公子,很抱歉,巴蜀未来是他们秦国的。
嬴稷要笑不笑的站在白起身边:“我曾梦见白兄是战神下凡,你们恐怕聘请不起。”
楚公子不乐意了:“敢问诸位公子是什么世家?让如此多的人才屈居茅室,他们应在天下施展拳脚,青史留名!”
这位楚公子简直是在吐槽他们“占着茅坑不拉屎。”
秦相们脸上带着微笑,抱歉,他们已经青史留名了,虽然秦王的后代专门坑前任丞相,但代代明君,最重要的是一统天下了。
嬴驷弯了弯嘴角:“不敢与诸位公子比较,我们不过是隐世家族而已,远离纷争。”就是要让他们羡慕嫉妒恨。
众人望着他们的目光都变了,简直是暴殄天物!他们一定要劝说白起等人脱离这群自私的人!
“此乃大争之世,应当闯荡天下成就一番事业。”和张仪比试过的黄易瞄了他们一眼出声拉拢张仪,“张兄你应该出来!”
张仪本想看好戏,结果黄易脑抽了替他叫屈,他目光一转来了主意:“不行啦,我们的卖身契在他们那里。”
“……”将相们,等等,我们还没有卖身!你别胡说八道。
秦王们一听便点头,这个好,这个好。
诸位公子纷纷不愤:“我们要给你们赎身!”他们盯着嬴渠梁几人,“说!出价多少?”这几人一看就是兄弟!那么相似,且面目可憎!
嬴驷见张仪那么有兴致就配合他:“希望你们能出得起价,价高者得。”
听到嬴驷这话,士子们更为商鞅等人不值,这是什么隐世家族?根本是见钱开眼!目光短浅!
诸国公子和秦王们对视着,眼里喷火,似乎要大打出手。
将相们齐齐盯着张仪。
李斯:【张仪,我们这是要被拍卖了?】
张仪【哈哈哈,玩一玩,然后跑路!他们又不能立刻拿钱出来。】
范雎:【这是诈骗啊,感情诈骗也算诈骗。】
商鞅:【感觉有些良心不安,这几位公子也算是比较明事理的。】
张仪直截了当:【就是比较好骗。】
众人:【……嗯,于心不安。】
吕不韦斜了他们一眼:【大秦都把六国给灭了,你们还管是不是诈骗?】特别是张仪,把六千里地说成六里,对手差点当场死亡。
众人:【受教了。】
魏公子哼了一声说:“等明天准备好就开始!”他们要拿钱出来也是要考虑的,而且万一对方狮子大开口。
最好是夜里把人约出来,然后来一个挑拨离间。
秦王们眯眼笑笑:“好。”想晚上使计?没门!
“好,那我们去准备一下拍卖会现场。”有人蠢蠢欲动的怂恿,既然要搞就要搞得有声有色!这不比拍卖花魁更刺激吗?
“不错不错。”
“我去准备,就用大厅吧。”
“附议。”一船的士子迅速转化成吃瓜模式。
黄易拉着张仪,满眼惭愧:“张兄,可惜我没钱,不然我也要给你赎身。”
张仪嘴角动了动:“谢了。”
李斯等人在群里揶揄他:【张兄张兄!我们也要给你赎身!】
张仪嘴角一抽:【滚!】
嬴驷瞧了黄易一眼,这人真是有点碍眼,但不得不说张仪那么快就拉拢了一个小弟,不错。
他把张仪往自己这边拉了拉,满脸阴沉的盯着黄易的手。
黄易被他恐怖的眼神吓得松了手,他突然觉得这些人好像也挺可怕的……
临近中午大家都饿了,便开始散去,由于有“拍卖”事件的岔开,大家都没有细想白起会怎么处理降军的事情。
众人散去后商鞅等人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的欣赏一下湖光山色。
但有一个牛皮藓没有离开,黄易还很八卦,给他们说起了传船里某些人的事迹。
一行人也听得挺有趣的,除了嬴驷。
李斯看着碧绿的湖水,他还是第一次坐着这么大的船看湖,有些新奇,也有些头晕。
他怀疑他可能有一点晕船。
张仪靠在栏杆上说:“那么大的湖,不知道下面有多少鱼?”
“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另一件事情。”黄易神秘兮兮的说,“其实我们这次来游湖还想观看一样东西。”
“什么?”范雎侧目,好奇的问。
黄易望着湖面徐徐道来:“传说有人在这里见过巨龙,龙腹有珠,腹部有光,吃了就能长生不老。”
嬴渠梁几人一听来了兴致,嬴渠梁笑着说:“如果真的有那么神奇的水龙这湖水早就被抽干了。”
黄易摇摇头:“因为企图猎杀的人都死了。”
气氛忽然有些阴冷。
吕不韦又想起自己的诈死,瞄了一眼黄易:“你说真的?”
“真的,是他们说的。”黄易有些委屈,“如果你不信可以去打听一下。”
张仪连忙打圆场:“诸国公子想必也是想钓到水龙吧?”
黄易说道:“他们只是想看一眼,捉是着不到的,比船还大的龙哪里捉得到?分分钟会翻船,而且还不知道真假。”
嬴政望着湖水,湖面的水光照进他的眼底,泛起一层层波澜:“真的捉不到?”
李斯低头看着嬴政,开口说道:“公子,且不说长生不死这种无稽之谈,水龙的存在也应当是不存在的。”他顿了顿,“大概是一条大鱼,被误认成/龙。”
嬴政笑着点点头:“先生说得是,我只是有些好奇,先生是楚地人,应该喜欢吃鱼吧。”
“但是如此之大的鱼,一锅炖不下。”李斯松了口气,大概是现在大王还年少,便对长生这事没有执着。
张仪接口道:“应该说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商鞅等人闻言都笑起来:“你还真的想吃?”
“只不过想见识一下而已,那么大的鱼鱼肉肯定很柴。”张仪寻思道。
黄易摸了摸嘴角:“如果可以吃一次就好了,说得我也饿了,一起去吃饭?”
“那去吧。”众人看向黄易,原来黄易是一个吃货?
一行人前去饭厅,饭厅很热闹,诸国公子一字排开坐在前方。
下面的士子互相敬酒,敬酒之余还要问对方一些刁钻的问题,也有因辩论败了企图灌醉对方的,还有对家学说互相攻击等。
嬴渠梁等人边吃边看戏,反正没人敢问商鞅他们问题,也没人敢针对他们。
吃完饭商鞅等人率先甩下秦王和诸国公子跑了,然后回到了他们被分配的通铺里。
张仪左看看右看看:“环境还行,我们挤一挤吧。”
“我无所谓。”商鞅坐到案子前。
“我也可以。”李斯也坐到案子前,这里还有帛以及竹简刻刀,看来是为了方便士子们的发挥。
他拿出自己的毛笔来,想了想开始提笔。
张仪和范雎围了过来:“商鞅在写商君书,你又在写什么?”
范雎念了出来:“胥人者,去其几也。成大功者,在因瑕衅而遂忍之。昔者秦穆公之霸,终不东并六国者……你这是游说小/秦王的说辞?”*
吕不韦笑着说:“哦我听过,然后大王就升你做长史了。”
李斯诚实道:“……果然很心动。”
白起靠在窗户边,一针见血的说:“你们这是自欺欺人。”
“我是用左手写的,也没署名。”李斯看向商鞅,“那商君岂不是更自欺欺人?他用右手写。”
“我不承认是我写的大王又耐我如何?”商鞅笑笑,继续低头奋笔疾书。
范雎摇摇头:“服了你们,说的和做的不一样,我就不一样了。”
张仪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只有你才是好兄弟!”
吕不韦:敢情他是透明人?
范雎嫌弃的拨开他的手:“别,你可能分分钟叛变。”
“哈哈哈。”张仪揣着手笑起来,“还真有可能。”
范雎:“%……”他真的有些想骂人,“你们到底考虑好入秦没有?”
李斯停了停笔:“这个问题还真是一个问题。”
张仪也找了一张案子坐下:“废话,本来就是问题。”
功成身退的范雎恶意的诱惑他们:“大秦将会一统天下,你们自己想想吧。”
商鞅&李斯&张仪叹息一声,抬头盯住他:“你的嘴巴真毒。”
范雎无视他们的死亡视线:“其实最关键的是那些秦王都是平行世界里的秦王,不然就好办了。”
众人点头:“确实如此。”
李斯写完游说书,把它封好,然后找了一个船工来,给了打赏。
“先生放心,我一定给你送到。”船工高兴的拿着打赏和帛书去送信。
李斯有些不放心的看着船工走远,张仪把他拉回来:“如果小/秦王没收到,你大不了再写一次。”
“闭上你的乌鸦嘴。”李斯心想如果再写第二次,他还不如自己说。
张仪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惨!你们都被吃得死死的。”
“还有你。”范雎在背后幽幽道,“别说得自己置身事外一样。”
张仪猝:“……我去画画。”
过了片刻房间里传来大家□□的声音。
“张仪你画的是什么?”
“二等分的李斯。”
“这个呢?”
“喝酒的吕相,还有五等……”
“#%……张仪快住手!”
第24章
商鞅等人在房间里“深入交流”(互相攻击)了一下午,傍晚时分被各自的秦王请了过去。
李斯来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面对着碧湖,窗户前放着案子,旁边还有屏风、梅枝等装饰品,室内光照充足,布置雅致,很适合坐下来交谈。
“先生请坐。”嬴政看向他,比了个手势。
李斯走过去坐到他面前,悄悄看了看周围,没有见到它那封信。
现在大秦集天时地利人和,迟则生变,要统一就要尽快,待诸国再现明君而崛起便更难了。
大王到底收到没有?
“先生在看什么?”嬴政的声音淡淡的。
李斯试探的问:“船上那么多士子,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来找公子……或者送信。”
“没。”嬴政抬目,眼里似乎带着笑意。
“……”李斯一噎,要么是大王故意不说,想让他亲口说。要么是真的没送到,但没送到的可能性比较低。
李斯心思一转岔开这个危险的话题:“不知道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想请教先生一个问题。”嬴政用毛笔在帛上写了两个字,正是自己之前写的门字。
嬴政搁下笔,嘴角微微挽起,似乎笑了笑:“其实我也想问先生想走哪扇门?”
嬴政心思敏锐很快便把问题抛回来。
李斯抬头,不露痕迹的注视他半晌,这个问题他心里早已有答案,但他略有些僭越的反问嬴政:“那公子又想走哪扇门?”
被反问的嬴政并没有感到意外,他沉思片刻,也说出自己的答案:“我两扇都不选。”
李斯闻言笑了笑,拿起笔,在帛上再次写了一个门字,这次用了秦国的文字:“那便走第三扇门。”
一次不行,可以再走一次,这次必然可以吧。
嬴政看着那个字抿唇一笑:“先生确实很会骗人,如果被姜殷知道了肯定会当场晕过去。”
“他永远不会知道。”李斯看着自己的字,但这也是新的一场赌博,他是否要下注?
见李斯没有再说其它的话,嬴政微微眯眼,低头把帛书移开:“先生陪我下一盘棋吧。”
“好。”李斯回过神来,主动伸手整理棋盘,嬴政没有继续问下去,或许有自己的想法。
另一边,嬴渠梁看完商鞅带来的、没有署名的“商君书”便和他讨论起来。
嬴渠梁知道这正是他们秦国需要的东西,霸王之道。
他们谈得正入迷,商鞅突然说:“那个神秘人说他还没有写完。”
“……咳。”嬴渠梁险些把茶水喷出来,他维持着得体的模样,吞了去。
“那他何时能写完?寡人愿奉他为相国。”嬴渠梁想起商鞅好像是没有做相国的,那他这次干脆一步到位。
商鞅勾了勾嘴角:“我也不知道。”
嬴渠梁又在心里把嬴驷骂了一次,他委婉的说:“先生梦里的圣人有一只鹤,不知道寡人能不能拥有?”
“我建议你不要养,看看就好,圣人的后代把仙鹤拔毛放血煮了,利用完剩余价值,剩下一地鹤毛。”商鞅四两拨千斤,笑了笑,把问题抛给他。
这是什么黑暗笑话。
“……”但这个话不好回答,嬴渠梁拿起茶杯又闷了一口,嬴驷你这个逆子!
这边嬴渠梁被气得胸闷气短,嬴驷那边正在进行激烈的讨论。
“所以你决定弃暗投明了吗?和我去赵国或者楚国。”张仪明知故问。
“如果秦国开出的条件足够高呢?”嬴驷笑眯眯的,张仪又来了,真是故意气他。
“条件和诚意哪个重要?”张仪边吃着橘子边反问,“我就好像砍柴的大叔,我觉得我的利益受损了。”
“两样都重要?”嬴驷只知道如果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张仪忽悠瘸了。
“不对,你再想想。”张仪摇头,把剥开的橘子塞给他,“吃,挺甜的。”
嬴驷半信半疑的看着橘子,掰开吃了一半,一口下去脸色都青了,好酸!
“甜吗?”张仪揣着手他看他,眼里闪着狡猾的光。
嬴驷被酸得牙根都软了,还是强撑着说:“还行。”
“那再多吃几个,我给你剥。”张仪兴致勃勃。
嬴驷看着他面前的一堆橘子,脸色变了又变,不知道为什么张仪能从中挑出最酸的给他,而他自己吃甜的。
张仪在群里喊话商鞅:【商君,我拿最酸的橘子给大王吃了,你消消气吧。】
商鞅:【谢了,但是你这方法真特别……】算吧!太偏心了!
张仪:【……咳,我把甜的带回来给你们吃。】
围观的李斯:【他不吃就给我吃。】
围观的吕不韦:【对了李斯,你有没有在大王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大王都不理我。】
【……】李斯的头像默默暗了下来。
吕不韦:【李斯你竟然忘了!亏我把你当同盟!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有了大王就没我了?!】
众人:【吕相你应该要学会习惯。】
吕不韦败退:【算了,还是得靠我自己,靠你们我的骨灰都要潮了。】
众人:【……】虽然想反驳,但是好像无法反驳。
范雎这边,他一直在暗中窥屏,就是不发话,但他也挺无聊的,他坐在白起和嬴稷旁边看他们对弈。
反正大王是要输掉的,除非让他出战。
“将军的行军十分精彩,不过如何处置那些降军?”嬴稷还在想这个问题。
“公子不知?”白起冷声反问回去,嬴稷这是明知故问。
“确实不知。”嬴稷笑着抬起头,“请将军赐教。”
范雎闻言立刻私信白起:【将军,大王肯定知道那些降军都得杀,不然会拖垮秦国。你前世迫于无奈坑杀了,大家反而怪你,这一世得让大王自己下令,至少由他开口,他便没有“理由”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