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也不是很清楚呢。”西海晴斗眯起眼睛笑：“或许是记忆方面出现了问题？不过雪莉酱应该很清楚我的身体情况吧？”
“记忆问题？难道你要说你突然失忆了么？还是说你突然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宫野志保显然只当他在开玩笑，毫无波动地扯了下嘴角：“这个笑话不怎么好笑。”
“诶，看来雪莉酱也不清楚么？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嘛。”西海晴斗暧昧不清地回答。
“告诉琴酒，结果明天会给他。”宫野志保犹豫了下，还是问出了口：“顺便，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我可以从琴酒那里搬回去了吧？”
虽然这段时间其实她和琴酒的接触并不算多——毕竟琴酒很忙，而且两个人的“工作内容”显然也没什么交集，西海晴斗不在的这十天里她和琴酒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完全比不上和伏特加见面的次数……但琴酒过于强硬的性格与专断独行的行事作风还是让宫野志保极为抗拒。
老实说，宫野志保甚至有心怀疑西海晴斗把她扔给琴酒，是为了故意给他做个对比好突显出自己……但不得不说，有了琴酒作为对比，宫野志保现在觉得西海晴斗作为监护人都能算是完美了。
“看来原来雪莉酱你这么喜欢我啊……不过有琴酒照顾你难道不好么？”西海晴斗好奇地看了她一眼，笑眯眯地摇了摇头：“这个我现在做不了主，需要等琴酒同意才行。”
“……明明你才是我的监护人吧？为什么必须要琴酒同意？”
宫野志保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或许是今天西海晴斗过于温和无害的态度给了她一种“说什么都可以”的错觉，她直接向他打起了“小报告”：“我不觉得琴酒的‘照顾’有任何的可取之处。”
“嗯……因为现在琴酒大概也可以算是我的监护人？”西海晴斗双手交握撑着下巴，做了一个相当少女的姿势，一脸无辜：“所以就算我同意了也没有效果，必须要琴酒也同意才行。”
“咳咳咳咳咳……！”
宫野志保顿时被这个消息震地剧烈咳嗽起来，半天都没能回过神，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刚才听到了什么东西……？！是幻听么？是幻听吧？
“毕竟我现在只是一个柔弱可怜，不管是生活还是其他行动都不能自理的病号。”
西海晴斗装模装样地叹了口气，脸上看不出丝毫心虚：“像阵酱那样的好心人，当然没办法放心让我一个人啦。要不是我极力劝说，我猜估计他甚至还有让我这段时间也搬去和他一起住的打算……哎呀，阵酱就是太过热心肠了，真是让人苦恼不知道要怎么拒绝的好。”
“热心肠”的“好心人”……这家伙说的是琴酒么？
“柔弱可怜”的“病号”，这是他么？
宫野志保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他和琴酒，果然肯定是有一个人已经疯了吧？
“如果雪莉酱你真的很想搬来和我一起住的话，我是不介意啦，不过你还是先征得琴酒的同意的好，不然他很可能会不开心的。”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
宫野志保疑惑地看着他：“你和琴酒的关系……有这么好么？”她都要起鸡皮疙瘩了。
“当然。”金色的眼眸眯起，西海晴斗很坦然地冲她微笑：“阵酱可是我最为信任的人，就算失忆了也不会变的那种。”
这句话带给宫野志保的冲击显然不是一般的大，甚至让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其中的某些不正常之处，更让她没忍住闭了闭眼睛，忽然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个聋子，为什么会问出来这个问题——只是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不变，这家伙怎么变得更……变态了？
“你觉得我会相信么？”
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这么说的吧？回想起之前见到的西海晴斗与琴酒相处时的那些画面，完全不相信他说的会是真话，宫野志保面瘫着一张脸，只觉得他是在故意这么说，搪塞自己的问题。
宫野志保的想法很容易猜出来，西海晴斗又没忍住轻笑了下：“哎呀哎呀，我说的可是真话啊。”
真是的，这年头居然连说真话都没人相信了……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啊，对了，结果出来的时候，雪莉酱记得也给我一份哦。”西海晴斗慢条斯理地将半脱下的衣服一一穿好，最后将黑色的宽大外套随意披在肩上，朝着宫野志保挥了挥手：“那么，我就先回去了。”
回去是照例是坐的琴酒的车子，只不过这一回开车的人换回了伏特加。
拒绝了琴酒提出的其他乱七八糟的要求，西海晴斗独自回了原本的住所，站在大门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衣服的所有口袋——啊，他好像没有带钥匙？
于是刚离开不久的琴酒很快就又接到了来自“羽渊千秋”的电话：“莫西莫西——阵酱，我似乎没带钥匙，打不开门怎么办？”
“……”琴酒心平气和：“换一处地址，或者你自己撬锁——你会。”
“好的呢！”西海晴斗欢快地挂断了电话。
“摩西摩西——阵酱，我家里没吃的了怎么办？”
“阵酱，你知道我之前的任务报告和资料都放在哪一台电脑里了么？”
“阵酱……”
“羽、渊、千、秋。”
第不知道几次接通电话，琴酒握紧手机的手背上和额角通通蹦起青筋，咬牙切齿道：“你是废物吗？”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阵酱，真让人伤心，我当然都会啦，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对我的生活多一点参与感，好多放心一点而已。”西海晴斗觉得自己好冤枉：“不是你觉得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的么？”
所以这家伙他妈的就是故意的对吧？
这一回琴酒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哇，琴酒的忍耐力变高了呢。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西海晴斗遗憾地眨了眨眼睛。
果然还是“失忆”好……要是放之前，估计第一个电话没打完琴酒就把他电话给挂了。
把手中的电话扔到一边，又将从怀里拽出来的项链重新塞了回去，西海晴斗单手撑着下巴，打开了电脑里被层层加密无数次的文件，直到半小时后才将文件全部翻阅到底、重新关闭又再度层层加密了回去。
“哎呀……我就说，我的直觉果然没出问题嘛。”
电脑显示器的光打在白发青年的脸上映出惨白的光芒，青年脸上挂着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沉默了好一会才发出了一声像是叹息般的感慨：“我就知道，我果然是个好人才对。”
“Верностьпартии — ВерностьРодине.”[1]
第210章 第三位玩家
即使失去了所有的记忆，但对于“羽渊千秋”来说，还有有一些东西是早就深邃地印刻在了骨血里，再怎么样也无法磨损掉的。
也因此，在看到了藏在自己的电脑里有关“羽渊千秋，组织代号君度酒，是来自苏联的克格勃卧底”的文件记录后，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立即接受了自己的潜藏身份——他就说嘛，他果然应该是个好人才对，坏人这种角色果然不是他的真实定位嘛。
那些密密麻麻的特别文档，格外详细地记录了有关“羽渊千秋”的大半人生经历——从进入克格勃，到潜入组织，到经历变故，到发现组织的那些“秘密”，到有关他的“失忆症”，再到苏联解体、他与上线的联络全断再也无法回去、再到最近几个月发生的所有大事……全部都记录在了上面。
任谁都可以很轻易地猜出来，这些显然是“失忆前”的羽渊千秋一直记录下来的，留给“失忆后”的羽渊千秋的重要“日记”。
羽渊千秋本人自然毫不怀疑这些东西会是谁所“伪造”的——毕竟伪造这些东西的成本太大，而且文档上面的一些书面用语习惯也让他有着熟悉感，更为重要的是……没有谁会费这么大的力气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毕竟谁会想不开“伪造”出来一个已经断线了的卧底出来？而且他又不是无法恢复记忆了——按照文档上的记录，有关他的“失忆”，短则十几个小时长则十天半月也就恢复了，到时候这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自然轻易就能分辨清楚了。
理顺了这一点，他忍不住用手指摩挲了一会脖子上的项链——在短短半天的时间内先是得知了自己“失忆了但是个坏人”、又知道了自己“其实是个潜藏的卧底二五仔”，这些信息量显然有点过多了。
挂在脖子上的银色项链……这条项链显然是个重要道具，虽然不能“唤醒”记忆，但对他来说同样是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的重要钥匙与密码，能够快速地，帮他找到自己真正的“定位”。
估计任谁也不会想到，组织的“君度酒”会是一个潜藏在了组织里近二十年的，来自克格勃的卧底。
而那些唯一阐述了他的真实身份的东西就这么明晃晃地放在“君度酒”处理组织重要事物的电脑里，开启它的其中一部分最为重要的密码则记录在了一直大咧咧挂在他脖颈上的那条像是装饰品的银色项链上……而这条讯息，则更是被他坦然自若地交给了琴酒。
“失忆了的羽渊千秋最为信任的人就是琴酒”，这句话绝不是一句用以蒙蔽他人的空话——连开启他最为真实的身份的“钥匙”都被他交给了琴酒，这还不算是信任的话还有什么能叫信任吗？
这大概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的真实案例了。
西海晴斗理直气壮.jpg
……咳，当然，虽然琴酒如果知道了“真相”的话可能会不那么开心就是了——毕竟前搭档的真实身份与立场其实与组织完全对立、且告知失忆了的他这一讯息的线索还是他提供的什么的……如果知道了真相的话，琴酒估计会当场暴怒到不顾一切将他追杀至死、不，甚至连死亡都是轻的吧？
这么一想，他可真是个超会在刀尖火海上跳芭蕾的天才舞蹈家。
……所以这件事一定要死死瞒住他啊。
难得在内心里生出真切的心虚和愧疚感，西海晴斗下定了决心死也不能把这件事告诉琴酒……再怎么着起码也要瞒在“羽渊千秋”这个马甲死亡的前一秒。
至于“羽渊千秋”死后……都已经撕卡了那自然就什么都无所谓了啦。
大拇指抵在唇齿之间，白发的青年无意识地用牙齿磨了磨指腹，将难得重见天日的文件重新封存了回去，金色的眼眸之中满是平静。
“君度信任着黑泽阵”——这是一件很明显的事情，从他随身携带的手机中放在通讯录的最上方的联系方式，还有那个过分明显的备注和亲昵称呼上，还有他毫不犹豫脱口而出告诉他的“密码在项链上”的讯息上……都能完美印证这一点。
但作为“克格勃卧底”的“羽渊千秋”来说，这一点就要打个折扣，再打上一个问号了——毕竟就琴酒的表现来看，他对于“羽渊千秋”的真实身份，显然是一无所知的。
……这么一看果然最值得信任的人只有他自己呢。
“但是……这么看的话，难道我还有点渣的潜质在的么？”毕竟他这也算是反向利用了阵酱的信任了吧？
白发金眸的青年沉思着，表情一瞬间复杂了起来，像是忽然发现了一点失忆前的自己的性格特质——胆大心黑，敢于走在钢丝上耍杂技，利用“好搭档”的信任骗人骗得毫不犹豫甚至大成功……哇塞，似乎不管怎么看都是个烂人耶。
……不对，他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他默默在心里反省了一下。
应该这么说才对——
“看来我果然很有当卧底的潜质。”他自顾自点了点头。
“不过原来我混得这么惨的么？哇塞，别人是卧底三年升职当老大立功归去，我是卧底二十年一回头家都找不到了……哇，要不干脆投敌好了算了。”
“嗯，决定了，明天给阵酱少惹一点麻烦好了。”
将电脑关掉，白发青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脸上是肉眼可见的疲倦。
演戏是很难，尤其还是演一个比麻花还要复杂的家伙，但好在他现在演的是一个“失忆人员”。
刚从上一个世界的另一个“单纯直率”的马甲跳出来，两者勉强算起来还是可以说是有那么一点共性的……所以他倒也不用担心“君度的眼神突然显现出了‘清澈的愚蠢’会出现人设OOC”这件事了。
而且更重要的是，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失忆”这一套流程他没少演过……时间长了，有关这一段的“反应”流程他都快要演成肌肉记忆了，完全不用担心会演不好这种事。
或许等他回去的时候，都可以试着考虑考虑从事演员或者表演老师的行业了……以他在这个世界这么多年的“演技经验”，大概不用愁会没饭吃了。
第二天，清晨八点整。
“莫西——诶？”
西海晴斗站在路边，望着手中被甚至没被接通就挂断了的电话，不禁陷入了沉默。
这回甚至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了……看来琴酒昨天大概真的生气了？
“……这下似乎没有办法了呢。”
西海晴斗又望了眼前方还在冒着烟的车子，叹了口气，眼中却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嗯……阵酱联系不上，这样的话，电话要打给谁好呢？”
将通讯录随意往下翻了翻，西海晴斗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换了另一个号码拨打了过去。
“莫西莫西——是波本么？我是君度……诶，你听出来了么？唔，是有事要找你帮忙……我这里不小心出了起车祸，波本你有空来帮我处理一下么？……诶？放心放心啦，当然没有人受伤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车子撞到了路边的栏杆而已……嗯嗯，波本你最好快一点过来哦，有人已经报警了，你太晚到的话我也不确定还会不会发生别的什么呢。”
将地址报完，西海晴斗挂断电话，在等待降谷零过来的时间里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等待降谷零不明所以地急匆匆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围了小半圈的人群、事不关己一样站在车祸现场的西海晴斗、停靠在附近的两辆警用摩托车和几名身穿蓝色制服的巡警，还有旁边一辆冒完了烟、看上去损坏得格外凄惨的黑色保时捷。
降谷零的心当即一紧。
不过就像他在电话里说的那样，还好，只是车子损坏了，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又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问。
“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刚刚开车太快不小心出了个车祸而已。”西海晴斗抬起头，试图让降谷零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的无辜：“其实我的车技还不错哦，不然的话，你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损坏的就不会只有这辆车了，大概还会多一辆车和几个人？”
降谷零：“所以难道还要我夸你车技足够好没有把事情闹得更大么？”
西海晴斗没说话，只是给了他一个疑惑的眼神，里面明晃晃地写着一句话：“那不然呢？”
降谷零都要被气笑了。
其实事情的确很简单……就像西海晴斗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一星半点的“阴谋诡计”在里面，这起车祸，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意外事故而已。
好久没开车了，难得又摸上了跑车的西海晴斗一个激动，差点忘了“羽渊千秋”对于开车速度与刺激的“追求”，于是就那么失控了点……于是在手感磨合中就这么的，“一不小心”地出了点“小意外”。
不过西海晴斗毫不心虚——失忆人士开车出问题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他都没有造成任何的人员伤亡！
……不过因为损害了公物还是要去做笔录就是了。
于是失忆人士当场拨打了熟人号码。
“这种事情……也要我来帮你处理？”降谷零眼神探究，向他发出了嘲讽：“就为了这个？你是没人可用了么？”
说实话，如果不是出于自己那该死的好奇心，想要借此再近距离看看君度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降谷零是绝对不会过来的。
“是啊，毕竟我刚才不知道为什么联系不上琴酒，所以只好联络波本你了——反正就昨天来看，波本你应该也不算忙吧？”
西海晴斗回答地坦然极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你很适合处理这种事情。所以你应该会帮忙的吧？”
总不能让他回答……其实是因为现在“失忆”了的他已经知道了，你这家伙其实和他差不多，也是个“二五仔”，所以他觉得你肯定很好用吧？
总之最后皮笑肉不笑的降谷零还是帮忙了。
毕竟“君度”的性格向来让人捉摸不透，虽然说以组织向来行事隐蔽的原则，一般是不许在大街上闹出太大的动静导致引人注目的，但耐不住降谷零一回想起之前在横滨的那次行动里，西海晴斗都做了什么事出来……于是就瞬间不放心了。
“啊，那就多谢你了，透君。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西海晴斗也笑眯眯的，在看到附近似乎有人在靠近后迅速换了个称呼。
“是么？那我就不客气地记下了，说不定以后真的能有机会用到呢。”降谷零露出假笑。
两个人看似和睦的家伙实则各自心怀鬼胎。
降谷零想要接机试探西海晴斗，如果有机会能趁机把他活捉那就再好不过了——只可惜现在他还摸不透西海晴斗的底牌是什么，只能遗憾地暂时无法轻举妄动；
而作为“看过类日记的失忆人士”的西海晴斗，自然也有着借机试探降谷零的身份“验证记忆”，顺便在表面打消实则加深他对他昨天的特殊状态的怀疑……至于原因那当然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了。
总之先埋个线，以后要不要、能不能引爆，那就要看以后的“漫画剧情”了。
于是两个人一个有心一个有意，在来回的路上就开始各种试探了起来。
“真没想到我在羽渊你的心里会是这样的形象，出事了第一个找的居然会是我而不是你的那些下属们……难道说最近的传言是真的？羽渊你因为前几天突然消失不见被停职的消息不会是真的吧？”
“透君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我第一个联络的当然是阵酱，可惜他大概在忙着工作所以电话没能接通，估计等下还要透君你帮我向他解释解释了。至于其他人，我也总不好打扰他们的工作吧，所以思来想去应该还是目前最有空闲的透君你最合适了。”
“呵呵，那就好，没想到原来你和他的关系那么好。不过第一个联系的人居然会是那家伙，还真让人怀疑羽渊你原来也是他的下属呢。”
“怎么会呢？呵呵，只是我和阵酱认识的时间比其他人都长了点，所以关系一直都很不错罢了，难道透君你居然不知道这一点么？”
“是啊，毕竟大家长了眼睛，之前每次你们两个碰面的时候氛围都很差，所以大家都还以为羽渊你和那家伙的关系一直很不对付，而且羽渊你听到以后也从来也没有解释澄清过这一点。”
降谷零灰蓝色的眼眸眯起，双唇弯弯，露出一口洁白细密的牙齿：“所以没想到原来你们私下里的关系有这么好……真是让人意想不到。”
呀，似乎被抓住破绽了。
毕竟那份文档里记载的东西虽然很多也很重要，但是并不真的日记，很多琐碎的东西都没有被他记载在上面……比如“羽渊千秋”与“琴酒”两个人这么多年的相处模式的细节与别人眼中的看法，所以在这里被降谷零发现不对劲似乎也正常呢。
不过西海晴斗面上仍是丝毫不慌。金色的眼眸弯弯：“那说明透君你的本职工作做得还不够到位呢，就连这一点都没有发现。就像阵酱昨天说的那样，说明透君你还需要努力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不要过度分心才好，不然在同伴的私人问题上搞错了还好，要是在工作方面也出错闹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说不定还要别的同事来帮忙补救那就不好了。”
毕竟琴酒昨天才说过降谷零“情报员失格”，那他这么说也不算过分吧？
不出所料的，降谷零果不其然黑了脸。
好在他的心态一向不错，很快的就又重振旗鼓了起来，重新换了个话题继续来回拉扯试探，堪称乐此不疲，直到两个人到了附近的警察署才告一段落，而后在离开后车子没了的西海晴斗又搭乘降谷零的车到了组织基地。
重重原因之下，降谷零倒是没借机在警察署里对西海晴斗做些什么——毕竟西海晴斗甚至连进都没进去警察署，而是降谷零代的劳。而且附近的警察署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小分局，西海晴斗要是真在这里乱来的话……降谷零也保不准会出现什么差错。
一般的组织成员知道的讯息太少，而组织代号成员表面上来看似乎地位等同，但进入组织获得代号也有一段时间了的降谷零心里清楚，代号成员与代号成员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像西海晴斗这样的，不管怎么看都是组织的重要核心成员，危险性也同样与他的地位等同，因此没有完全的把握，哪怕他心里对于西海晴斗的恨意再浓烈，也绝不会轻易动手，以免弄巧成拙反而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在警察署里没触发出来什么分线，西海晴斗倒是还有点小小的遗憾的，但很快也就释然了——毕竟降谷零也不是什么傻子，而且他自己也的确很苟。
至于没能在这里碰上松田阵平或是萩原研二他们，有些遗憾什么的……毕竟这里又不是东京警视厅，看不到他们才正常啦。
他就说嘛，支线哪里有那么容易好获得的。
西海晴斗坐在副驾驶座上，单手撑着下巴，悠悠地叹了口气。
“怎么，没进去转一圈君度你很遗憾么？”降谷零皮笑肉不笑：“如果你实在很像的话，我也不是不敢直接带你到东京的警视厅本部里面转一圈？”
“那还是算了吧，毕竟波本你知道我向来胆子比较小，看不得警察这种东西，更受不得什么刺激，不然也不至于打电话把你叫过来。万一到时候不小心一个手抖炸了什么东西，那就不好说了。出事是小，给组织添乱事大。”
西海晴斗故作柔弱地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又小小地内涵了他一把：“所以如果波本你想去的话那就自己去好了，我相信以波本你的手段，进去了说不定能混得和在组织里一样自在呢……就是没想到波本你居然还会有这样的癖好，果然搞情报的人就是有各种各样的怪癖么？”
“君度你想多了，我只是看见你在叹气这么随口一说而已，你做这么大的反应做什么？”降谷零镇定自若地挑了挑眉：“不过警视厅这种东西也不止有你讨厌，像我这种搞情报的家伙其实更讨厌才对，尤其加拿大的例子还在上个月呢，可不要随口污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