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帝王的掌心宠—— by嘉紫升

作者:嘉紫升  录入:05-05

楚祈宣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躲避开两人交互的视线,拧着眉头侧过身说:“你是坤泽?坤泽怎会在晚上独自一人出现在这里。”
白清闻言淡笑道:“世子,不是所有坤泽都脆弱不堪,我虽为坤泽,但仍是男子。”
他看了眼楚祈宣身后的院子,抬抬手,说:“我弟弟身子弱,需要喝药,不过他前几日偷溜出家学,家父怒极之下罚他禁足七日,所以我来给他送药。”
楚祈宣这才转过身来,打量着身前的坤泽,皱着眉轻声问道:“偷溜出家学?”
白清道:“本来是府内的事,不应该多说。不过世子殿下与小弟……有亲缘关系,所以清便不必忌讳了。小孩爱闹,不算什么大事,只是父亲一向想要教他多学些,好继承世子之位。也是这些年气得狠了,想要拘着他的性子,所以才将他移到这处偏远些的地方。”
白清伸出纤细的手指,指向眼前的小院。
当今举世皆知大楚唯一受封的世子殿下文采斐然,与其无能的父亲和茹毛饮血的叔伯完全不同,是真正的大家温润公子,最厌恶不学无数的纨绔子弟。
楚祈宣皱着眉看了眼身后的院落,原本他以为白岩是在都江候府受了冷遇,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看向白清,这次表情和缓下来,道:“都江候虽严,亦是慈父之举。劳烦三公子多加照顾,我想---去看看他。”
“自是可以。”
白清浅笑着看他,说:“不过说劳烦就算了,毕竟我才是他的兄长。”
楚祈宣挑了下唇角,正要说些什么,就看见应该离开的侍卫正快步的向这边过来。
白清也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眉眼惊慌了一下。
楚祈宣说了句“冒犯”,然后把他拉到身后,大声说道:“站住,不要往前走了,何事?”
侍卫是个中庸,没有感觉到坤泽的气息,听到自家世子这么说,赶紧站住脚,行礼喊道:“世子爷,十八王爷正派人寻您。”
“皇叔找我。”
楚祈宣顿了下。
他自然知道是什么原因。
其实就算十八王爷不找他,楚祈宣晚些也会去请罪。
身后衣摆忽然被拉了拉。
白清轻声在他背后说道:“世子殿下先去吧,我去看小弟即可。”
楚祈宣怔了下,想起刚才没做完的事,侧身看向白清,眼带赞赏,轻声说:“劳烦。不过--白清公子虽坦荡,但坤泽体弱,为安全着想,三公子还是不要深夜朕身一人行动的好。吾先行离开,三公子随后再行。”
白清愣了一下,清然的眼睛在月光下慢慢弯起,然后停在原处,慢慢说:“谢世子殿下关心,那,我看着殿下先走。”
楚祈宣这才转身,不过离开前,还是紧紧看了眼白岩的院落,随后才快步离开。
白清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了,嘴角的笑容才淡下来。
他回头看向白清的院落,踩着枝桠慢慢走过去,视线环视了一圈稍显破败的院落,最后才曲起手指,轻轻敲门,哑声询问:
“阿年,你睡了吗?”
门内隐约传来极小的东西碰撞的声音,白清顿了一下,又敲了敲门,这次听到了白岩的呓语声。
原来是睡着了。
白清没再多想,将药碗放在了门口。
白岩生母生性清冷,哪怕是对亲生儿子也不太理会,都江候起初对她有些耐心,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爆发了一次激烈的争吵,随后都江候便不再给她任何关注,任由她在院子里自生自灭。
恰逢清河郡主母族被前皇长子的事情牵连,失去母族依靠的清河郡主被移居到偏殿,陪嫁的亲随也在都江候的默许下被当时的侧夫人—现下的大夫人找了由头削减,正妃地位名存实亡,白岩这个小世子也受到侯府冷待。
整个侯府,白岩最亲近的人就是他,随叫随到。
白清目光晦暗下来,他对着房门,放轻声音说道:“阿年,你醒了要记得喝药啊,兄长亲自给你熬的。”
又安静了片刻,门外的脚步声才渐渐远去。
门内,白岩扯着被子,他面颊红得可怕,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慢慢放下了紧抓着的枕边差点滚下去的小药罐子的手。
明明是曾经他最信任的兄长,不知道为什么,再听见白清的声音,他却只感觉到毛骨悚然的害怕。
“阿年,那件事---那件事只是个意外。”
“阿年,兄长知道,你是不会看着我出事的。”
“阿年,只要每天一碗血。只要---”
他不想再被绑起来。
白岩紧紧握住手,低低的喘息起来。
他半睁的杏眼里淌着一汪水,被高烧映得红红的,后脖颈剧烈的开始刺痛,就像被一剑穿心时的感觉。
白岩安静的睁着眼睛,无神的看着眼前的床幔。
周围好像开始变得透明了,又蒙上一层厚厚的白色。
他睁大眼睛。
他是不是,又要死掉了。
作者有话说:
宝儿是重生的,哥哥是原书角色意识觉醒ing

十八王爷楚然连夜递上请见奏折。
他和楚祈宣在武门碰上,楚然一看见楚祈宣就隔空用手指点了点他,楚祈宣避开视线。
楚然见状更气,压着声音大骂:“你小子是活得太顺遂了!”
楚祈宣只沉默不语。
楚然拿他着实没办法,只能憋着一口气。
楚帝寝殿还亮着烛火,候在寝殿外的江德满一见到他俩,急忙躬着身赶过去,行了个礼,压低声音道:“见过二位殿下……”
“江大人与我叔侄二人客气什么。”
十八王爷侧手挡住嘴,试图打探一下他皇兄的心情:“这么晚来叨扰皇兄,江大人,也不知皇兄是否……”
江德满满脸皱纹都挤起来,避而不答:“哎呦,我的殿下啊,慎言,慎言。”
江德满这个老滑头,伺候他皇兄十数年,当真是成了精,半点差错也不出,楚然也只能讪讪停下话头。
两侧宫人安静打开殿门,露出黑压压的殿内一角。
江德满一甩拂尘,压低声音说:“二位殿下,请吧。”
楚然颓然挤了下嘴,无可奈何的和楚祈宣一并进入寝殿内。
殿内安安静静的,只有烛火时不时发出的噼啪声。
隔着屏风,楚然和楚祈宣一道躬身行礼。
“皇兄。”
“请皇叔安。”
“嗯。”
屏风内传来男人寡淡的声音。
楚然小心直起身体,他身侧的楚祈宣则直接撩开衣袍,直挺挺的跪在地上。
“请皇叔责罚。”
殿内没有任何动静。
烛火从屏风西侧一直映到尾端,楚祈宣跪了整整半个时辰,直到新点的一波烛火渐渐暗了,围帐内才传来宫人走动的轻微动静。
楚然动作不明显的抬抬站得酸软的腿,表示关心:“皇兄,政务也不急在这几天。”
围帐被宫人打开,系在梁上,露出书案后的男人。
男人身着紫黑色的内衫,墨发只用黑簪束起,披散在宽肩上,多了几分松散,如同将栖的虎象。
他闻言,看了眼卖乖的兄弟,放下奏本,语气平淡的说:“朕不看,难道指望你来看吗。”
十八王爷立刻神色讪讪,躬身说:“臣弟知错了。”
楚骥冷冷瞥过他,放下狼毫:“江德满。”
“是,陛下,老奴来了。”
守在殿外的江德满听见动静,连忙应声,带着宫人进殿,有序的着人安排铺床准备洗浴。
寝殿内忙碌起来,楚骥就像没看见跪在地上的楚祈宣一样,从座椅上起身,立刻有宫人过去服侍。
楚然踢了楚祈宣一脚。
楚祈宣头抵着地面,嗓音沙哑的开口:“皇叔,江郡内勋爵并五品以下官员府皆已搜查完毕,私养家兵有犯上作乱意图者已尽交皇城司处置。只是都江候府…”
楚骥终于侧目,淡淡的看向跪在地上的楚祈宣:“如何?”
楚祈宣咬着唇瓣,头重重顶在地面上:“都江候府小世子是我母族亲眷……先侯夫人更是我母亲的密友……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楚骥笑了一声:“所以你便滥用私权,可真是朕教出来的好侄子。”
“皇叔……”楚祈宣面色惨白。
十八王爷见状不对,打圆场道:“都江候胆小怕事,私养家兵多半也是只为了自保。皇兄,你知道祈宣这小子最重情义,那毕竟是先皇长子妃唯一的姊妹……”
楚骥看他一眼。
楚然立刻就蔫了。
楚祈宣唇瓣没有一点血色。
这是他第一次违逆他的皇叔。
但都江候府于楚帝而言毫无可用之处,倘若今日这趟浑水他不进,今日就是都江候府的死期。
楚骥咬着唇,膝行了两步,楚然看见他这副要死犟到底的模样头皮就疼,提手一躬,就要跪下。
楚骥抬手止住他的动作,语气已经带上了冷然:“你倒是重情重义。”
“求皇叔成全!”
楚祈宣死跪不起。
男人手掌突然重重拍向书案,“哐”的一声巨响,整个书案碎成了粉块。
楚然心道不好,下一刻就听到男人的声音:
“滚出去。”
楚骥挥手:“滚,你既熟识军法律例,如何受罚,自去领。”
军职之中滥用私权,按照楚国军法处置,杖责军棍三十,禁军手下,哪怕是楚祈宣这种天级乾元也要脱一层皮。
楚然抬手着急的想说些什么,楚祈宣已经叩头回道:“谢皇叔。”
楚骥背过身:“江德满!”
江德满立时躬着背,打开殿门请人:“两位殿下,快请吧。”
楚然面色苍白的放下手,楚骥做下的决定没人能改变,楚然也只能闭嘴,恨铁不成钢的狠狠扫了一眼领罚还一脸淡然的楚祈宣。
这小子从小被楚骥带大,文韬武略样样都有所成,偏偏冷血这一点没学来,都江候府的亲戚,那都快六服开外的上一辈的关系了,还值得这样维护。
楚祈宣却很坦然,叩首起身。
楚骥既然让他受罚,那证明这件事就此事了,都江候府也安全了。
虽然还没见过面,也不清楚白岩的秉性究竟如何,但至少他完成了母亲的心愿,保住了她当年没能保下的挚友的孩子。
楚祈宣去领罚,楚然一边骂一边在外边守着。
禁军手下丝毫未留情,三十棍下去,被抬出来时楚祈宣的信息素已经控制不住的涣散外泄。
楚然恨声锤了一拳头柱子:“你小子,这条命都赔给那都江候府吧!”
楚祈宣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出来,他闭着眼,额角青筋死死绷着,咽下喉头的一口血,还能勉强笑着对楚然说:“十七皇叔说笑了,于公,侄儿明知故犯;于私,侄儿愧对皇叔教导,……军法之后,自会再与皇叔谢罪。”
楚骥都不与他计较了,他自己还上赶着要为难自己,楚然几乎要被他死犟的性格气死,知道他死不了,震袖离开:“你自己选的路,自己受着罢!”
帝王寝殿一片安静。
来往宫人都是从楚宫调来侍候楚帝的老人,动作行云流水间一丝动静都没有发出。
寝殿内,江德满力道适中的按着帝王的额角。
烛火恍惚,映着男人轮廓深刻的眉眼,江德满谨慎的没有提起宣王小世子的情况,压着声音询问:“陛下,夜深了,您可要保重龙体呀,可要休憩了?”
楚骥闭着眼,声音平淡:“你可是觉得朕罚的过了。”
江德满脸色大变,手一哆嗦,跌跌撞撞跪在地上:“陛下,老奴不敢啊!陛下之决策,老奴绝不敢有半分揣测啊陛下!”
男人缓缓睁开眼睛,他眉头皱起,一脚踢开跪在身侧的江德满,高大的身躯站起来,冷声斥道:“嚎什么,起来。”
“谢陛下,老奴伺候您洗漱。”
江德满连忙擦着额角的冷汗,战战兢兢的起身,一哆嗦,差点又跪下去。
楚骥看得心烦,道:“不中用的老骨头,滚吧。”
江德满哽了一下,想说些什么,抬眼就看见,年轻的帝王在明珠光线下按压着额角,眼底晦暗不清,渗出血色的轮廓。
江德满只觉得在缓慢升起的极度恐惧中几乎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他磕巴着张嘴:“陛、陛下,可要传召——”
回应他的是帝王轻抬的幽暗眼眸:“朕说,滚。”
“是、是、老奴这就滚!”江德满不敢再多说,连滚带爬的跑出殿门。
今日恰逢殿前侍卫长李柳与禁军统领陈扬当值,两人皆是高阶乾元,察觉到帝王寝宫内陡然溢出来的浓烈信息素,眉头都紧拧起来,见到江德满出来,陈扬立刻上前,压低声音问道:“江大人,陛下是不是……!”
江德满擦着额角的冷汗,“二位大人稍安勿躁,陛下已经准备歇下了。”
“歇下?”
陈扬与李柳对视一眼,表情凝重。
哪怕是中庸,都能感知寝殿内浓郁而又渗人的信息素,这意味着楚帝现在正处在信息素紊乱的节点!他需要的是坤泽的疏导,。
可楚帝对坤泽毫不掩饰的厌恶所有亲随都知情,江德满也只能苦着脸道:“陛下未曾有意传召坤泽宫……只能劳烦两位大人今晚职守殿前。”
陈扬表情沉重的握紧了佩剑。
“……这是下官们的职责所在,江公公请放心。”李柳朝江德满抱拳行了一礼。
江德满抹着额间的冷汗,唏声回道:“大人们客气了,老奴还得值守殿前,便先下去准备了。”
李柳点了点头,目送江德满下去,才与陈扬对视一眼,低声道:“稍安勿躁,许是只是今日陛下叫世子气着了。”
毕竟按照时间推算,距离楚帝上次服药不过月余,应当没有信息素暴动的可能。
更何况精神力强大如楚帝,前二十六年没有匹配的坤泽对他也没有多大影响。
可陈扬却觉得此次情况有些不同。
他的级别比李柳更高一些,能更清晰的感觉到那股磅礴的信息素中蠢蠢欲动的杀戮。在此之前,除了在战场之上,楚帝从未如此毫无顾忌的释放信息素。
除非是……他已然控制不住了。
陈扬紧紧握着佩剑,目光十分沉重:“吩咐下去,禁军务必时刻警惕……若有必要,无需指令,务必速速出宫寻太大人!”
楚帝的精神力太过强大,若真有意外,只凭他们全无办法抗衡,也只能希冀太河均处的药物能抵制一二。
李柳看着他肃穆的表情,神色也沉淀下来。
巍峨高大的宫殿耸立在月色中,卷着萧瑟肃杀的冷风。
今夜或许不会如他们所愿一般安宁了。
楚骥烦躁的紧锁着眉头,寝宫内弥漫着威压可怖的信息素。
与之前的每一次都不一样,这次体内躁动的信息素非但没有被他压下,反而开始狂乱的在他脑海内横冲直撞。
楚骥的精神力太过强横,普通乾元尚且需要坤泽疏导,而楚骥自分化成乾元以来,亲信遍寻天下,也无一能与他匹配的坤泽,暴烈的精神力已经在他体内积攒了十数年时间,只能靠药物强力压制。
但楚骥天生尊贵,大权统揽,他不屑于,甚至蔑视这种狼狈的本能控制。
于他而言世上只有两类人,一类有用,可用,哪怕是他的血缘兄弟。另一类,诸如柔弱不堪的坤泽,便是只能充做“药物”的柔弱挂件罢了。
他又岂会屈服于本能,依赖“药物”而活。
白岩是被热醒的。
他以为自己要死掉了,可梦里竟然罕见的一片平静。有一股喧嚣的血腥气轻盈包裹在他身边,本能仿佛在告诉他,只要贴近这团气息,他就是绝对安全的,自从母亲离世后,白岩难得睡了一个好觉,直到后颈的酸麻感觉越来越尖锐,白岩打了个哆嗦,颤抖着张开眼睛。
这是白岩的第一感觉。
白岩虽然名义上是侯府世子,可实际上侯府的人都知道他这个世子之位不过是个挂名而已,迟早会落在大公子白袍身上。
深宅大院中的勾心斗角不比话本子上的少,下人都十分会看碟下菜。
白岩没有都江候的喜爱,也没有从小一起长大能为他豁出去的亲近随从,更没有为他做靠山的母族,只有一个年岁已大的奶嬷嬷。
他们院子里的份例一直是被克扣过的,俩人过得节俭,所以也够使,只是绝对不会像这么温暖。
暖洋洋的温度和淡淡的好闻气味萦绕在身边,白岩只觉得全身都是软麻软麻的,他眨眨蒙着一层湿润的眼睛,细白的柔软手指下意识的抓了下被子。
……触感有些不对。
白岩怔松着杏眼,茫然的低下头。
他手指牵着的赫然是一只大手,比他的手掌大了一圈,虎口处有常年拿剑留下的糨子。
这是一个成年男性的手。
意识到这点,白岩有些呆滞的松开手,然后下意识的往后缩。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白岩意识回笼的时候,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倒流汇聚在头顶,可怕的几乎被掐断脖子的感觉让他瞬间呛得咳嗽起来,力道大的几乎把五脏咳出来,双手扑腾着抓住掐着他脖子的大掌。
因为窒息充血,白岩的脸红得像熟了一样,眼角不受控制的渗出泪水。
“放、放开我!你是谁!”
白岩试图睁开眼睛,但是窒息的感觉太强烈,隔着朦胧的泪眼,他只能勉强看到那人的轮廓,其中那双黯沉的红色眼眸让他瞬间回想起前世被刺杀时的猩红双眸。
白岩瞳孔瞬间紧缩,脖颈的压力越来越大,白岩挣扎的动作跟着变小,小手指无力的落在大掌之上。
男人阴冷的眉目突然紧皱起来,下一秒,他猛得松开手。
得到喘息的少年仿佛扑腾上岸的鱼,翻过身咳得撕心裂肺。
白岩一边咳,一边团着身体,战战兢兢的往角落里缩,他脸上没有一点血色,还糊满了眼泪,惊恐的把自己堆到角落,抱着肩膀看向陌生的男人。
这不是他的房间。
白岩控制不住的哆嗦,视线颤抖着看了一圈周围。
他的四周是一片黑暗,但是又有看不见的界限,他现在就靠着一面黑色的看不见的墙,除了眼前这名眼神犀利的男人,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已经死了吗?
这、这是地府?
白岩用发抖的手指触碰了一下脖颈,只觉得火辣辣的疼,甚至把后颈的酸麻感觉都盖过去了。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白岩瑟缩着往死角退,想离声音的主人远一些,直到退无可退,才咬着唇瓣抬头。
男人还维持着刚才的动作,高大的像小山一样的身体蹲坐在虚无中,面色淡然,好像刚才要把他掐死的人不是他一样。
白岩用颤抖的、嘶哑的声音说:“我、我不知道。”
他恐惧的几乎说不出话,但是却还记得不能透露自己的信息。
画本子上曾经写过,若是叫地府的鬼知道名字,便再也出不来了。
楚骥皱着眉打量着挨挨挤挤缩成一团的少年,少年红肿着眼睛视线躲闪,不敢与他对上视线,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透明物。
楚骥摩挲着粗粝的指根。
刚刚那瞬间他是想直接掐死人的,管他是刺杀亦或者什么,死人永远不会有威胁,但是在他差点捏碎那节脆弱的脖颈的时候,楚骥几乎在同一时间感觉到了窒息。
作者有话说:
= =,攻前期很狗

他压着眼睛看着瑟瑟发抖着举高手挡着脸的“少年”,忽然招了招手:“过来。”
“什、什么?”
白岩嗫嚅着问,他缩在最角落,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双眼,他两只瘦小的胳膊抱着膝盖,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楚骥长眉皱得更深。
他厌恶所有没用的人,尤其是白岩这种胆小懦弱的,但凡世家中有这样的子弟,都不敢让其面见帝王,生怕触怒了他的霉头。
楚骥耐着性子,低沉道:“孤---我说,过来。”
他叫自己过去,白岩却更不敢动了。
刚刚男人是要杀掉他的,杀意甚至没有丝毫的掩饰,现在叫他过去,还能是什么好事吗。
白岩坐立不安,他紧抿着嘴巴,欲盖弥彰的闭上眼摇头。
“我、我不过去,我不会动的、对、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
白岩胡乱的道歉。
他高热还没退下去,雪白的脸闷出两团红色,小胳膊小腿,脆弱的好像碰一下就会碎掉。
楚骥没有太多耐心,他从床榻上跪坐起身,大掌只是一捞,轻松就抓住爬着试图逃跑的少年。
白岩惊呼出声,他憋着一口气,用力扒着地面,嗓子里发出哭腔。
要是被这个恶魔抓住,他就要死了!
少年像只小乌龟一样胡乱拨动着手臂和两条细弱的小腿,期间还不小心蹬了楚骥好几脚,男人眉头紧皱着,略显狼狈的低呵了一声:“停下!”
楚骥自幼身份尊贵,逐鹿天下,所遇对手就算不是一国之主,亦是能动摇国都根基的王族大臣。
他黑着脸看着掌心下扑腾个不停的少年,一种离奇的以大欺小的感觉从心底升腾起来。
白岩才不管他在想什么,趁着楚骥松动的瞬间,如同滑溜的小泥鳅一般从男人的掌心下挣脱出去,瞬间又缩回了原来的角落,他颤巍巍的收回腿,把自己又团成一颗球,尖尖的下巴紧紧抵在腿心,红肿着眼睛盯着男人,像是一有动静他就要再跑。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楚骥握掌成拳,脸色更黑了。
帝王之赐,生死都是君恩,他还未曾见过敢在他身前躲避的人。
“陛下、陛下?您可是醒了。”
殿门忽然被敲响,江德满深知里边这位近期脾气不受控制,连敲门的力道都是精准算计好的,声音更是恰好只能刚刚让醒着的人听到。
楚骥从警惕又可怜的少年身上移开视线,冷声道:“进来。”
“哎,奴才来了。”江德满谄媚的声音紧赶着响起。
楚骥自床榻上起身,他身高九尺,长及腰的墨发披散,纵然只穿着亵衣,看起来仍然威势逼人。
白岩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他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男人有一点动作都要抖一下,然后更努力的把自己往角落里塞。
如果这是一场梦,绝对是噩梦。
白岩甚至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他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也听不到除了男人以外别的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他恐惧的睁着双眼,战战兢兢的把自己缩在角落。
楚骥余光瞥到他的动作,意味不明的移开视线。
江德满和宫人悄无声息的鱼贯而入。
“陛下,早膳已经备好了,太大人今晨便入宫了,已然候了一个时辰,您是先移步膳房,还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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