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湾路七号男子宿舍—— by非天夜翔

作者:非天夜翔  录入:05-10

果然最累的是郑维泽,他拉着常锦星的手,一步三停地抬头看。
“还有多远?” 郑维泽说。
“马上就到了!” 张宇文说:“还有二十分钟!”
郑维泽打起精神,张宇文与霍斯臣又要继续登山,郑维泽忙求饶道:“先让我休息会儿。 我们刚到呢!”
常锦星说:“你们先走吧! 我们很快追上来。”
严峻说:“没关系,我也正想休息会。”
张宇文反而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两人走得太快,反而让室友落下了,于是他调整了计划,决定与他们一起走。
爬山就像人生路,虽然一起出发,却总有人不自觉地加快脚步,也总有人慢慢地落在了后头,再看不见人影。 总会临时结识一些人,一起走一段路,很快又各自分道扬镳。
但这段路真的很长很长,他们选择了平时游客也不多的北峰,栈道狭窄险峻不说,坡度还很陡,早上十一点时,连张宇文也觉得累了,需要时不时休息一下。
常锦星脖子上挂着单反相机,身上背着自己与郑维泽的包,站在高处的横梯前给大家拍照,专门抓拍室友们狼狈不堪的瞬间。
“你够了。” 严峻说。
常锦星笑了起来,今天他展现了非比寻常的男友力,背着大包小包不说,还要照顾最爬不动的郑维泽。
“还有多远?”
今天郑维泽问得最多的,就是还有多远。
“马上到了。” 张宇文说道:“还有二十分钟。”
“一个小时前你也是这么说的!” 郑维泽发现自己被骗了。
“这次是真的剩下二十分钟。” 张宇文认真地朝他解释道,他一本正经地骗人时,常常令人无从分辨,表情无辜,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想不相信他都不行。
“二十分钟没到的话,你怎么样?” 郑维泽说。
张宇文笑道:“那就唯你是问。”
郑维泽:“随便让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张宇文笑道:“可以,再过分也可以,前提是你不能故意磨蹭。”
郑维泽:“好啊,走。”
反正郑维泽又不用付出什么,完全是无本生意。
张宇文知道郑维泽一定不会提过分的要求,事实上他想起了与自己的前任一起来爬山的那天,当时也是这样的对话,台词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改──他的前任一样的爬不动了,张宇文一路哄着他往上走。
小受们的心情都有点像? 导致这种调情的氛围也很像。 这里距离午间休息站确实只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了,原本张宇文以为自己稳操胜券,然而上一次,他的前任打了这个赌后,剩下的路又是哼唧,又是磨蹭,活生生把时间延到了二十二分钟,张宇文只得认栽。
后来他的前任提了个要求:我要攻你一次。
愿赌服输,张宇文接受了,反正床笫之欢无非情趣,那时依旧很爱他的张宇文觉得,偶尔被他攻一攻也无妨,只要相爱,都可以接受。
当然,那天爬到山顶后,山顶的饭店既冷又潮湿,前任也累得半死实在没力气,于是张宇文答应他,可以把反攻机会记帐并留待之后。
后来过了不久,他们就分手了,前任也没攻成,导致后来张宇文总下意识地觉得,自己仿佛命中注定,欠当一次受。 今天爬山时,张宇文便很想念他,他从不觉得前任对不起他,事实上在一起四年,也无所谓谁对不起谁的问题,他依旧对他有着感情。
如果他在就好了。
张宇文心想,如果前任今天也来了,自己就会像常锦星那样,走在最后,陪他磨磨蹭蹭,听他抱怨,一个人背两个人的包。
确实,有包可以背,被人使唤,也是一种幸福。
“张宇文。” 霍斯臣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你要输了,采访一下,现在心情怎么样?”
张宇文:“……”
众人抵达栈桥瀑布处,原本上山腰的通道上立着一个牌子:
【前路检修,请绕道前行,距离午间休息站路途还有约三十五分钟。 】

中午十二点十分,象峡午间休息站,游客招待中心,餐厅里。
“我们来想想,让张宇文做点什么吧。”
坐下时,严峻便打趣道。
张宇文硬着头皮起身,说:“我去给你们买吃的……”
原本这里的餐厅可以点炒菜,但因为初冬人少,又在修路,便改成了食堂,张宇文主动买了二十元一份的快餐,也顺便请霍斯臣吃了,在窗口等出餐。
回来时,大家看张宇文的表情,又是一顿哄笑。
哄笑归哄笑,每个人还是掏出手机,自动自发把餐费转给张宇文,霍斯臣看了一眼,有点茫然,打开张宇文的包,从里面拿出自己的腰包,再从腰包里拿出手机,也要给张宇文转午餐费。
“你不用。”张宇文朝霍斯臣说。
这个时候,GAY们就开始揶揄他了,简直让张宇文想暴走。
“为什么他不用。”严峻说。
张宇文:“本来你也不用,我是想请大家吃!”
“贿赂是不好的哦。”常锦星说。
郑维泽笑吟吟地看着他,张宇文一手扶额,祈求他千万别提什么奇怪的要求。
陈宏说:“大家先吃,稍后我们再慢慢谋划。”
张宇文:“……”
霍斯臣:“我觉得可以让张宇文……”
“禁止!”张宇文生怕霍斯臣给他们提供奇怪的灵感:“吃你的饭。”
有霍斯臣在,大家都没有开太超过的玩笑,张宇文心想还好今天叫了他来,堪称免死金牌一张。
午饭后,郑维泽说:“下山了吧?”
“还早!”陈宏说:“这里只是半山腰,下午到山顶再坐缆车下来。”
“什么──!”郑维泽夸张地惨叫道。
“你现在放弃也是没用的。”陈宏严肃地说:“这里没有缆车,放弃的话,只能原路走下山。”
郑维泽:“……”
张宇文灵机一动,讨好地说:“我背你上去?”
“贿赂是没有用的!”大家又同时起哄。
张宇文被郑维泽抓住了把柄,简直有种被抓住把柄的心虚,努力地辩解道:“这可以兑现那个愿望啊。”
郑维泽说:“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谢谢哥哥,下午我好好想想这个愿望。”
张宇文朝陈宏使了个眼色,示意你们看?他这就愿意继续走了,常锦星以眼神表示“肯定”,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严峻说:“我去给大家买咖啡吧,谢谢你们照顾小棋。”
众人都说太客气了,但也没有拒绝,张宇文明白到在请客上,每个人都不想开这个头,毕竟只要有人请客,就会有人吃请,被请的人总要还请,这样轮来轮去,对经济不宽裕的人而言就显得不那么友善了。
所以大家才会自动转餐费给他,而饭后严峻提出请咖啡,也是借着“帮忙照顾小棋”的理由,意思不需要你们破费回请。
从这点上,张宇文不由得感慨,室友们都是很温柔的人呢。
严峻买了六杯咖啡,张宇文去帮着端,严峻用手指挟着一杯递给他,说:“给霍斯臣的。”
“好……”张宇文与严峻对视,两人短暂地静了一秒,张宇文回头看,发现霍斯臣吃过饭后就离开了餐厅,到外头的露台上去,背对餐厅。
张宇文感觉到严峻仿佛有话想说,却忍住了。
“加糖和奶吗?”严峻又问。
“我喝黑咖啡。”张宇文答道。
严峻扬眉,示意外头那个呢?
“不知道呢。”张宇文拿了糖和奶精,过去找霍斯臣。
霍斯臣正在露台上,戴着蓝牙耳机打电话,起初张宇文没有发现,接近后才听见他在说话:“嗯,我在和朋友们爬山……”
“…… 象峡。”霍斯臣说:“最快也要今晚八点才能回去了。”
霍斯臣转身,看见张宇文拿着两杯咖啡,伸手接过,把咖啡放在栏杆上,往里面加糖与加奶。
同伴们也纷纷穿上衣服出来,抵达另一头上山的栈道,霍斯臣拿起张宇文的包,背在身后,与他们集合,看了张宇文一眼,又朝电话里漫不经心地说:“没有女孩子,全是男生。”
那边仿佛在让他注意安全,霍斯臣便答道:“好,我出发了,挂了。”
下午一点,这一团体吃过午饭后,走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大家开始谈论去旅游过的地方,常锦星还提议道,可以找时间一起去远一点的地方旅行并一起过夜。
“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吧。”聊着聊着,霍斯臣突然说道。
“不行──!”张宇文说:“真心话大冒险是这种地方玩的吗?你是不是对它有什么误解?”
霍斯臣也许是觉得今天张宇文被揶揄的样子很好笑,而那个赌约让他想到了这种新的游戏玩法,便提出了这一设想。
“可以啊。”郑维泽现在觉得,凡是张宇文拥护的他就要反对,凡是张宇文反对的他就要拥护,这样也挺好玩。
“可以!”常锦星说:“从提出的人先开始。”
这下,霍斯臣掉进了自己亲手挖的坑。
“不不。”霍斯臣说:“我的意思是猜谜语……”
“对。”陈宏答道:“要从你先开始。”
霍斯臣:“……”
张宇文有点不忍心,但这种时候总不好帮着他,否则自己就会被同伴整死,只得顺着大家的话道:“说吧,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霍斯臣:“不对,不能这样开始……”
“少数服从多数!”严峻也开始了,说:“你没得选。”
霍斯臣耐心地解释:“我先出个谜语……”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陈宏不听他的解释,眼看局面快收拾不住了,霍斯臣马上放弃抵抗说:“大冒险。”以免拖久了被他们想出什么奇怪的整人招数。
但突然间,大伙儿也不知道该让这个直男做什么,一时间想不出来。
“那你翻一个跟斗。”张宇文抓住机会,选择了一个有点社死,却不至于太难堪的玩法。
“什么?”霍斯臣莫名其妙。
“不会吗?换一个!”大伙儿深谙整人之道,又纷纷说。
霍斯臣回过神来,险些又中了以快打快的计策,忙道:“我翻!我翻!可是翻跟斗要怎么翻?”
“翻跟斗你都不会?”严峻说:“就这样…… 这样啊。”
说着,严峻直接来了个助跑再侧身后空翻,那动作极其标准漂亮,身形矫健。
“卧槽──!”所有人傻眼了,严峻翻身时还露出了漂亮的小麦色的腹肌。
陈宏道:“你练过?”
严峻博得一阵掌声,面无表情:“没有。”
“你肯定练过。”陈宏说:“你以前是不是学跳高的?”
严峻让陈宏把注意力集中在霍斯臣身上,别转移了话题。
霍斯臣只得解下包,几步助跑,也来了个前空翻,动作没有严峻的漂亮,还差点撞上围栏。
“小心!”张宇文色变。
但霍斯臣也算勉强过关了。
“好了。”常锦星说:“你可以出谜语了。”
霍斯臣出了个脑筋急转弯给张宇文猜,张宇文没猜出来,说:“完蛋,现在我要做两件事了。”
“你也可以选真心话。”严峻同情地提醒道。
“我还是…… 大冒险。”张宇文说:“各位请给我个快速点的。”
大家商量了一会,决定让张宇文到登山路上,后面的女孩子们面前去翻跟斗。
张宇文:“……”
在真心话与大冒险上,张宇文向来不抗拒,他们等了一会儿,直到山路上另一对游客来了,张宇文极度社死地完成了这个任务。
“下一个是谁!”张宇文回来了,决定大杀四方,朝常锦星说:“就你了。”
刚刚这个整人想法是常锦星出的,于是张宇文记上了仇。
果然,常锦星没猜出张宇文的谜语,大方地说:“我选真心话。”
“你现阶段有喜欢的人吗?”郑维泽问道。
常锦星看着郑维泽,答道:“这么简单?你们要不要换一个?”
“就这个。”陈宏抓住了常锦星转瞬即逝的表情,说:“让他回答!”
常锦星:“……”
霍斯臣不知道怎么回事,只看张宇文,张宇文不解释,霍斯臣也没有多问。
张宇文十分意外,搞不好这俩有戏?
这对常锦星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常锦星目光躲闪:“没有。”
“他在撒谎!”大家都看出来了,常锦星刻意露出的这个眼神,本来也想让大家发现,被说破后,就改口道:“哦,那,有啊。”
“叫什么名字?”郑维泽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但张宇文朝他使了个眼色,这太傻了!不说霍斯臣在这里,你确定要在栈道上问这种问题吗?
常锦星笑着看了郑维泽一眼,目光飞速转走。
“这是另一个问题了。”常锦星答道。
“你小子太狡猾了。”严峻说。
“我说了没有。”常锦星笑吟吟地答道:“你们又说我撒谎。”说着又一手搭住郑维泽的肩膀,继续往前走。
张宇文心想,郑维泽你还是放弃吧,你的星星哥和你完全不是同一个等级。
离开栈道后,他们开始经过象峡的巨大横梁,午后两点,这也是风景最好的地方,常锦星从背包里取出三脚架,让所有人一起合影,真心话大冒险总算得暂停。
郑维泽站了C位,左边是常锦星与陈宏,右边是严峻、张宇文与最旁边的霍斯臣。
经过横梁后,郑维泽还在问常锦星那个真心话的事,张宇文想了想,带着霍斯臣走到稍前一点去。
“你们寝室里规定不许谈恋爱吗?”霍斯臣相当疑惑。
“啊不。”张宇文还是很会随机应变的,他解释道:“谈恋爱的人会被宰一顿,必须请吃大餐。”
“哦──”霍斯臣明白了,回头看了眼常锦星,这时郑维泽正缠在他的身上。
张宇文觉得霍斯臣应当根本没有怀疑过什么,在他的眼里,多半只觉得郑维泽是那种很可爱的小少年。
“如果他经常换女朋友。”张宇文说:“就要频繁请吃饭了。”
霍斯臣不再看常锦星,回过头,朝张宇文笑道:“他确实有这个条件。”
“我们继续玩真心话大冒险吧!”郑维泽远远地喊道:“你俩别走这么快!”
“不要了吧!”张宇文只想哀叹。
霍斯臣却觉得十分好笑,大家于是停下来,拿出背包里的零食分吃。
“总算拿出来了。”霍斯臣说:“让我看看你都带了什么好东西。”
“你觊觎已久。”张宇文笑着说,一直惦记他的零食到现在,让他觉得霍斯臣挺有趣,在某些地方像个小孩。
这次的谜语,常锦星指定了陈宏,奈何很快就被猜到了,这种乱七八糟的脑筋急转弯诞生迄今终于被猜中了一个,陈宏那奇怪的脑回路得以笑傲江湖。
“严峻。”陈宏目标明确,指向下一个。
“我什么都猜不出来。”严峻说:“不用出了,大冒险,你们说吧。”
“啊!”郑维泽突然道:“猴子!”
树枝上出现了一只猴子,打断了游戏,正好奇地看着他们。
“可以给它吃的吗?”郑维泽问。
“最好不要。”张宇文心生警惕,上次来爬山,他就亲眼目睹了游客被猴子袭击的场面,简直无法用言语形容。
陈宏色变道:“收拾东西,赶紧走!快!别逗他们!万一被抓破皮就要打破伤风疫苗了。”
但很快,那猴子跑了。
猴子因为野外冬季吃的不多,喂食的游客又少,正在四处搜刮,离开之后,大家本以为没事了,但它很快带回来更多的猴子。
张宇文:“!!!”
这下所有人紧张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跑路,陈宏说:“零食不要了!给它们!”
常锦星是最担心的,他的相机价格不菲,然而猴群一来就朝他们身上跳,瞬间场面混乱无比,谁也不好先跑路,毕竟那意味着扔下同伴独自逃生。 郑维泽刚跑出几步,又忍不住回来救人。
“当心那只大的!”霍斯臣示警,却被一只小猴子骑在了包上,张宇文赶紧过来帮忙,两人引来更多的猴子,紧接着凌空传来响亮的“啪”一声,是严峻拿着外套当铁布巾挥,吓跑了两只。
霍斯臣把张宇文挡在身后,拿着腰包甩起来驱赶猴群,陈宏则差点被猴子推倒,常锦星掩护郑维泽逃离,在十公尺外职业病发作,朝着他们狂按快门。
“你还在拍照?!快走了!”张宇文把外套脱下来,扔给常锦星,常锦星用它保护了相机,众人终于落荒而逃。
临近山顶时,所有人气喘吁吁,在最后一个休息站里坐下整备。
“被抓破皮没有?”霍斯臣还有点担心,问:“张宇文,你过来让我看看。”
张宇文不知是被猴子抓了还是跑路时在木栏杆上擦伤,侧腹火辣辣地疼。
陈宏说:“抓破就要打预防针了。”
张宇文撩起T恤,现出白皙的腹部皮肤与腹肌,腰际被擦得发红。
“应该是被栏杆擦伤的。”严峻拿着药油过来,说道:“我没看见有猴子冲着你去。”
“嗯。”张宇文答道:“没事,也没有破皮,不会感染的。”
严峻倒出少许药油,似乎想帮他抹药,张宇文便把T恤脱了,赤裸半身,白皙的身材非常性感,他是冷白皮,皮肤也很好。
气氛突然变得有点奇怪,严峻反而不太好动手,索性把药油递给张宇文。 就在张宇文脱衣服时,霍斯臣不知为什么,喉结稍动了下。
与郑维泽、常锦星坐在一旁的陈宏突然小声说了句话,一起发出狂笑。
“笑什么?”张宇文茫然道。
常锦星笑得不行,拿起相机,趁机抓拍张宇文。
“不要拍了!”张宇文简直哭笑不得,心道多半又不是什么好话。
常锦星:“你身材很好嘛,要大方亮出来啊。”
大伙儿又一起哄笑,所有人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张宇文半裸的身体,霍斯臣给张宇文涂了药,示意他把衣服穿起来,别感冒了。
抵达山顶时已是下午五点,天空中乌云密布,快要下雨了。
“咱们晚上去吃火锅吧。”张宇文提议道。
这个提议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回应,冬季的下雨天,饥肠辘辘,筋疲力尽,坐在玻璃窗满是水雾的店里,一起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心情不能再好了。
“你还有事吗?”张宇文问霍斯臣。
霍斯臣短暂地思考片刻,答道:“不,没有。”
张宇文给了他一个揶揄的眼神,霍斯臣却表现得有点茫然,呼吸到山顶的空气,大家的精神都好了许多,登山时的疲惫亦被抛到了脑后。
然而下一刻,命运给了他们一招无情的暴击。
【今日缆车轨道故障,无法下山。 】
“什么──!”郑维泽差点昏倒。
所有人站在牌子前,瑟瑟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工作人员是个小妹妹,自己都快哭了,说:“缆车是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坏的,已经在抢修了,但是不管怎么样,五点之后都不能再营业,因为天黑之后缆车是不能开的……”
“那我们怎么办啊?”聚集在山顶的游客们吵吵闹闹:“摸黑下山更危险吧!”
“请大家听我说,听──我──说!”工作人员站在游客招待处,拿着大声公,喊道:“各位游客!请不要焦急!”
张宇文一行人站在人群外,探头张望。
“山上会给大家提供食宿!”工作人员说:“真的非常对不起!今天晚上天气会非常寒冷,请务必不要自行下山,下雨天路滑,很危险的!明天一早,缆车就会送各位下山!”
游客们喧哗良久,最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接受了解决方案,幸亏今天是礼拜六,明天还有周日一天休息,最近又是淡得不能再淡的淡季,山顶上不到两三百人,全安排进饭店住宿还绰绰有余。
“怎么办?”张宇文等人聚在一起商量,他们这一行人里,大部分没有什么正经事,唯独霍斯臣与严峻想必要回去,而严峻又是最麻烦的,还有小棋要照顾。
严峻说:“我先打个电话给托儿所,不行只能让小棋在那里过夜了。”
严峻去打电话,陈宏提议道:“用手机轮流照明能下去吗?”
“快下雨了。”常锦星说:“不要这样,太危险。”
张宇文也深知不要与大自然作对的真理,山上白天与黑夜完全是两个模样,很冷不说,道路还十分险峻,万一半路失温就不是能不能顺利下山的问题了,小命都可能搭在山上。
很快,严峻打完电话回来了,作了个“OK”的手势,这让伙伴们十分意外,也许这种时候苦无良策,严峻也明白到再抱怨也无济于事,还是尽量不添麻烦的好。
“没关系。”严峻反而安慰道:“小棋不是第一晚在托儿所过夜,待会儿我给她打个视讯电话。”
霍斯臣听在耳中,没有发问,只是安静地站着,随他们商量安排。
“你呢?”张宇文问他。
“我当然可以。”霍斯臣说。
陈宏答道:“那就住吧,晚上大家还可以打牌聊天。”
没想到本来的登山之旅,阴错阳差变成了集体住宿,也算是不错的体验,陈宏被命运翻来覆去地折腾多了,养成了放弃抵抗,学会享受的习惯,这么一说,大家复又渐渐开心起来。
“那我们去排队。”张宇文说:“你们先找地方休息吧,买杯热奶茶喝。”
“好。”常锦星爽快地说:“『你们』去排队,『我们』去休息,就这么说定了!”
张宇文朝常锦星投去威胁的眼神,知道他在打趣自己。
霍斯臣与张宇文拿了大家的证件去排队,人不多,很快就排到了。
“你晚上真的没有事情要做?”张宇文拿着饭店房卡与餐券,问道。
霍斯臣:“其实有,但不是很重要的事,不过我想和你一个房间,可以?”
张宇文笑了起来,怀疑地看着他,霍斯臣作了个“打电话”的动作,张宇文便明白了。
郑维泽正裹着严峻的冲锋衣,坐在游客餐厅里休息,严峻则站在栅栏处看山下景色,张宇文问道:“怎么分房?”
明知故问,就像他先前设想的一般,常锦星与郑维泽一间,严峻则与陈宏一间,张宇文又提醒道:“做好心理准备,山上的住宿条件不会很好。”
他们住在相连的三个大床房里,房内只有一张床,郑维泽想到晚上可以和常锦星睡一起,顿时精神了不少,大呼小叫地开始嫌弃住宿条件,约好吃饭时间,关了房门。
“你在这里住过?”霍斯臣说。
“是的,和我前任。”张宇文摸了下床铺,冰冷无比,只有一张大床,意味着他晚上要与这直男睡在一起。 他脱下外套,霍斯臣提醒道:“你还是穿上。 房里也不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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