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 by瑜飒飒

作者:瑜飒飒  录入:05-10

“记着呢!”肖非艳说,“总得碰到合适的人!哎说冬阳我又想起来了,警告你啊,收好你那盼儿盼女的心,别不分场合的瞎嚷嚷!小叔子瞅我肚子,不要脸吗?还学不会尊重女性你生什么孩子?”
“盼儿盼女我就不尊重女性了?”秦大沛叫苦,“肖副检你能别给人扣帽子吗?孩子得在肚子里长不瞅那儿瞅哪儿啊?冬阳一个小孩儿,你还忌惮他呢?我告诉你肖非艳,咱俩再不抓紧,回头小老弟都成家立业生了侄子侄女,老脸那才挂不住呢!”
肖非艳哈哈笑了,“事业心不强这个你倒挺争先的?”
“这个不是正经事儿吗?”秦大沛放软身段,“你就好好配合,保证按咱说好的来,生完绝对不耽误你工作!哎呀我要能生真不这么求你,可太难了!”
洗漱过后,林巍和秦冬阳躺到床垫上面接了一个非常正规的吻,认真且长,直到秦冬阳喘不上气,林巍才捏着他的脖子拽开人,有些戏谑地说,“像个吸血鬼呢?”
“合作”至今,秦冬阳头一次得到如此浓情蜜意的吻,心知这是真正的生日礼物,贪得不行,透了两口气后又往林巍面前凑。
林巍不配合了,“得寸进尺。”
“不进尺……”秦冬阳好声商量,“林哥,我今天特别开心。”
林巍在黑暗里垂眼看他。
几十秒后,秦冬阳受不住地闪开眼。
他总习惯闪眼,从小时候到现在,改不了,林巍知道那是心虚和臊,若换一个不了解的,会以为是傲气和不耐烦。
都挺耐人寻味。
秦冬阳的眼睛不算特别漂亮,这几年有了成人样子,五官逐渐变化,看起来比例协调非常舒服,小时候不行,缺乏眉眼优势,很不起眼。
林巍却在这片夜色里面发现它们其实有股含怨带愁的味儿,很动人心。
什么都有分寸跟着,秦冬阳那一点点似有若无的幽凄若是谁都能够看出,就似卖弄风情,那是男子大忌,会显得妖里妖气。
但在没别人的暗室之中只给情人发现,却是一种惊喜。
肩平颈韧胸腹流畅,肌肉虽不十分发达,到处都绷年轻力量,无可置疑的男性身体,家境正常的普通孩子,为何隐隐藏着忧郁?
因为自己不爱他吗?
林巍忍不住要好奇,也忍不住得意。
被人渴望总是值得骄傲的事,而发现渴望自己的人于平庸中蕴着不凡之处,更足自豪。
秦冬阳的手指很讨好地抚摸着林巍下颌,他不敢太过分,怕显撩拨,安静相拥够幸福了,不暴戾的林巍体温滚烫呼吸深沉,像是最可靠的伴侣。
即使只是自我催眠也太值得眷恋。
林巍似也醉在这刻缠绵里面,手臂一动,把秦冬阳的脑袋扣在自己胸前,而后勾下头去好好吻他,这回却不单要奖赏在过生日的人。
子时已过,生日也已经过去了啊!
两个人的和谐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吃早餐时林巍赏赐地说,“一起走吧!”
秦冬阳喜不自胜地捧着这份恩德,到了律所心还飘着。
毕永吉头天没在律所,听说林巍已经会见过了,赶紧来替亲戚打听情况,“有得打吗?”
“你坑人啊!”林巍正想找他算账,“毒友,艾友,聚众闹事,致人死亡的手段极其恶劣,水多浑啊你往里面带我?前面给的资料上面说清楚了吗?一个所的你跟我玩偷梁换柱?真得上李律那儿告状去!”
毕永吉嘿嘿乐,睁眼说瞎话道,“看你想的?我也不知道太详细啊!再说林律这么大个定海神针害怕什么浑水?一脚踩下去哪儿不清亮了?”
“有那本事我还跑断腿地干律师啊?”林巍一点儿不把吹捧当真,“直接位列仙班。”
“别唧歪!”毕永吉跟他打了好几年的交道,多少摸到这大律师些脉门,就又摆出杀熟模样,“亲戚这玩意儿还能挑吗?我也是没招儿。表舅都没好多年了,家里一个闺女一个儿,表舅妈还指望小子给养老呢,这玩意儿偏不争气,啥事儿都干!那也得管不是?农村,没了儿子就没活头了。再说他也生了孩子,这不是上有老下有小么!”
“不好办!”林巍认真地说,“受害人好好坐在小吃摊上喝酒,他们一行人故意过去寻仇,三十来岁了说他法盲到不知道聚众闹事是要受制裁的实在太难取信于人,况且事情一沾团伙就不好办,哪有法不责众的道理?等我好好琢磨琢磨再说吧,估计也就能在没有致人死亡的主观恶意和到底算不算主犯上做做文章,想能尽早出来挣钱养孩子有点儿难啊!告诉家里人使劲儿往后想吧,反正为了控制传播,这人能享受到独监,国家还给免费医疗,让他妈妈好好保养,等着儿子出来给她送终!”
毕永吉闻言只能笑了,“瞧你这口阴不阴阳不阳的厉害功夫,我表舅妈要是在这儿能让你给说厥过去。就当积德行善多给上点儿心吧!你不知道那家穷的,就这点儿代理费还是老亲少友给凑上的。”
“祸精!”林巍闻言就骂,“家穷还敢吸毒?还有老婆给他生孩子呢?”
“可别说了!”毕永吉更叹,“我那兄弟媳妇更是个老实头子,管不住男的在外面胡来,自己还在村上的小厂子里苦熬苦干,啥也不懂,活活地……让爷们传染上了艾滋,啧……不知咋说才好!”
林巍拳头一磕桌面,“枪毙得了,省心。”
“看你说的,”毕永吉又笑起来,“不是没到枪毙的份儿么?能早些年还是帮他争取早些年出来,家里苦熬也有一点儿盼头。当看我面子吧!小时候回村过年,总跟在我屁股后面玩!”
林巍没再说话,瞥眼望见张依卓站在旁边愣愣地听二人交谈,淡淡地问,“怎么了?吃惊?”
张依卓咧嘴,“这是什么人啊?前儿咱们过去看他,瞅着还挺正常。”
林巍一笑,“不知是从哪道来的,只进化出一身人皮。他家里的女人们摊上这货都是前世不修!你的会见记录整理得怎么样了,拿给……拿给小秦看看。”
张依卓赶紧就把昨天忙活出来的东西捧给秦冬阳。
秦冬阳没有担过如此重任,多少有些拘谨。
毕永吉不好说完自己的事就走,站在林巍的桌边笑看秦冬阳说,“冬阳历练得差不多了,还不跟李律谈挂牌啊?”
秦冬阳没来得及反应,林巍已摇头道,“他跟我来的,也得跟我走。”
“啊?”倒是毕永吉又惊讶了,“你剩两年约呢?冬阳还得给你当两年助理?这不耽误年轻人的财路?”
林巍似被这话提醒到了,若有所思地说,“我想想后面分账的事。”
毕永吉听了才说,“跟你分账挺好。刚挂牌的律师都愁案源,即使上级律师有人情,施舍的也都是些难啃的活,脚还没踢开呢一路石头,肯定满脑袋包。不如分账,既能积累经验又能挣得着钱,只剩耽误个人名气,也就两年,冬阳别着急了,以后回朗乾所从头往起积累吧!”
秦冬阳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听见林巍和毕永吉正儿八经地讲,愣了半天才想起看张依卓交给自己的东西,一时却又看不进去。
自己总说要走,其实并没认真思考未来具体怎么发展,林巍也似从来都没放在心上,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应该跟着他。
还能“合作”一辈子吗?

第90章 患得患失
林巍觉出秦冬阳有点儿魂不守舍又把原因想到隋萌身上,刚长出来的一点柔情就又死了。
当天晚上俩人一起赴了徐名达的谢律师宴,在场合上都没任何异常,出来之后林巍找病地说,“你和那个池跃挺亲热啊?”
秦冬阳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就聊聊天,我俩都是助理么!碰上了,不说话也不好。”
“我在诺正所不跟任何同事处关系,将来回到朗乾也是一样。”林巍冷哼,“用不着你帮我拉拢谁!”
秦冬阳更加无奈,“啥就拉拢?我有那本事么?”
“讨好也没必要!”林巍不由分说,“沈浩澄不至于与我为敌,就是为敌我也不用你来解决!”
这简直是暴君,非要定罪名了!
秦冬阳不想和他讨论有关沈浩澄的事情,闭上嘴不言语。
“没听见?”林巍非得把他打倒。
“真是随便聊聊天啊!”秦冬阳只好垮下语气,真要讨好一般,“说说话都不行么?”
林巍看清他的样子认真开车不吭声了。
习惯性的自厌却又升了起来。
要不要这么难缠?
非得令人无奈?
生活是法庭吗必须把人赶尽杀绝?
秦冬阳总会厌倦的吧?
好在他还年轻,还能抽身而退。
而自己得准备好去面对充盈过的萎缩……
秦冬阳眼见这人脸色越来越难看了,心里害怕,示弱地唤,“林哥?”
林巍已经烧到八十度的心湖终于撤掉了些柴火,不奔沸腾去了。
“嗯?”他很迅速地扫了秦冬阳一眼。
“别生气!”秦冬阳乖乖地道,“我以后少说。”
这种委屈求全的语气更令林巍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刚刚压下去的情绪重新翻腾起来,他想破口大骂,想要痛斥秦冬阳怂蛋,但又觉得非对一个高挂免战牌的家伙持续输出不啻以强凌弱,太没意思。
憋着憋着满腔烦躁突然气球到了极限般地炸了,沮丧而又泄气地说,“秦冬阳你回家住去吧!”
秦冬阳身体一震,声音立刻抖了,“就因为这点儿小事儿?就因为我跟他聊天了?我认错了林哥!”
林巍很挫败地听着,很挫败地想他没有可能懂我,进而联系起后来同沈浩澄吵架吵到不可调和的境地时自己也曾认过许多次错,并没能够挽救什么。
终究得分崩吧?
两情相悦会生嫌隙,恩爱夫妻也有离婚之日,自己跟秦冬阳到底是走不下去的,不如早断干净,平平静静地做同事……
秦冬阳见他半天都没开口,紧张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不敢说又不敢不说地嗫嚅着,“我保证长记性,以后肯定不多嘴多舌了!林哥别生气,别撵我走!”
“行了!”林巍忍无可忍地道。
他放不过自己,也就放不过别人,这辈子都没办法好好地活。
秦冬阳立刻闭紧了嘴,可他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就不下车。哪怕林巍把车开到他家楼下去也不下车。难道真能把他丟下去吗?
林巍还没疯到那种地步,他努力而又绝望地调节着情绪,不知不觉就开回了毛坯房楼下。
再一个不知不觉二人就上了楼,房门咔嚓关上,林巍在那响动声里回过了头,看清秦冬阳眼里又紧张又欣慰的神色,非常讥嘲地笑了笑说,“我这里到底有什么好的?快成贫民窟了!”
秦冬阳蹬掉脚上的鞋,胆怯却又勇敢地走到他面前,仰视住人,“这儿有你啊!”
林巍心里微动,随即就把说完话立刻闪眼闪身想躲开的秦冬阳给拽住,“我就那么好?”
秦冬阳觉得自己大概不能再被赶了,紧张感轻下去,笑容就浮上来,“嗯。”
林巍抓他胳膊的手慢慢抬起,勾着秦冬阳的下巴稍抬了抬,很认真地看看,声音又沉又磁,还带着些很恶劣的蛊惑,“那你主动点儿!”
秦冬阳的下巴被他放开,头低下去,脸也红了。
林巍轻嗤了声,“你总是这样,事先犹犹豫豫,各种顾忌,真开始了也挺疯的。”
监视汤静没多少天,刘一桐和小高还没抱怨枯燥难捱,常在峰却有些挺不住劲儿了。
他是真缺人用,王亚兰的案子查着查着查偏了路,拐到林勇的旧案子上,老太太还尸骨未寒躺在冷冻柜里,蒋振没有人影儿,他没犯事,不能网上追逃系统协查,只能寄望通过大量的走访调查工作发现端倪,可这“大量”二字写着容易,化成现实能要人命。
没跟常在峰同居的时候林天野想到刑侦工作繁忙,但没想到忙成这样,每天看着心爱的人精疲力尽地拖脚回来心疼得要死,只好把手按摩功夫使得出神入化。
次数多了常在峰也心疼他,躲闪地说,“你这双手使用频率过高,注意磨损。”
“磨什么损?”林天野把他给逮回来,“我学这个就因为你,可算用得上了!”
这话出口二人都是一顿。
半晌儿,常在峰先在林天野力道正好的动作里面叹了口气,“我后悔啊!”
“后悔什么?”林天野问。
“后悔自己没胆儿,野哥一不搭理我就退缩。就应该硬往上贴,贴死你,哪会瞎掉这么些年?”常在峰惋惜地说。
林天野悠悠地叹,“可能命该如此。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自己如此阳刚为啥总犯这种公桃花呢!甄星那时候就把我吓够呛,不当哥们也就不当了吧,虽然遗憾,到底岁数小忘性大,没太难受,你我真是伤筋动骨……但也走不出那步,一是亲眼看见巍子他爸把巍子打得整个学期走路都不利索,知道这事儿太犯长辈忌讳,老林肯定不能那么对我,也舍不得让他失望。二是你是该穿制服的人,才十七八就被野哥这个混子给带坏了实在说不过去。早知道这活就能吃上口饭,还往死累,可能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那你也后悔了?”常在峰问他。
“后悔是后悔的。”林天野想了想后仍旧说道,“你都当中队长了还得知道低调。野哥也不用你挣钱养家,更不需要从四下宣扬里寻找什么安全感,单身没人干涉得着,咱俩消消停停地过,好也藏着点儿,万一翻脸吵架什么的都也悄咪咪的,别闹腾得谁都知道。总得有个报效国家的人,认真干工作,能进步进步能升职升职,让我跟着自豪自豪。”
常在峰笑着瞅他,“又不心疼我累了?”
林天野手加点儿劲,“不是伺候你呢?”
常在峰翻身而起,脸比鞋底都厚,“换种方法伺候。”
林天野赶紧用脚蹬他,“快赖成狗了还想干坏事儿呢?”
常在峰兜手抄住他的大脚丫子,往上抬了抬说,“野哥你那条龙纹得挺好的,性感。动的时候特别带劲儿!”
林天野知道他指什么,气得笑骂,“你滚啊!我要知道跟你这样说啥也不能纹。从来都是人背着龙,哪有被压着的?渎神!”
可惜常中队长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仍旧不管不顾地祸害那龙一通。
两人忙出一身薄汗,靠在那张陪伴了林天野整个青春期的旧床上面歇气儿,折腾够了的常在峰又开始情意绵绵,“野哥你可太会办事了!”
林天野自然就听歪了,又给他一脚,“再说废料你去住沙发啊!”
常在峰笑,“什么废料?说正经的呢!镯子拿回家去我妈都乐出眼泪来了,常在峰总算当了把好儿子。野哥,你这是不能往我身上戴东西,就武装我妈啊?”
“唉!”林天野倒叹口气,“我是心中有愧!人家培养出这么好的大儿子,跟了我,算是怎么回事?”
常在峰眨巴着眼睛看他。
林天野直觉不对,警惕地道,“怎么了?”
“咱俩谁跟谁啊!”常在峰涎着脸说,“在下面的还有愧呢?”
林天野伸脚就把人给踹到床下去了,耳中听到这个嘴贱东西摔得哐当一声又心疼了,嘴里恶狠狠地骂道,“没良心的玩意儿,哥让着你,嘚瑟上了!”
常在峰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仍嘿嘿乐,“让都让了大方点儿嘛!野哥什么能耐我不知道?都睡一被窝了不行开个玩笑?哎哟我的腰啊!”
林天野气哼哼地拽过他的腰去,下力气揉,嘴里仍说,“该!”
常在峰笑嘻嘻地享受这份亲昵,还不怕死,“野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嫌我表现得不够好所以恶意报复?”
“还踹你啊!”林天野立起眼睛。
这么一闹,他心里那些考虑常在峰父母和同事们想法的念头暂时收缩起来,揉人时候心猿意马:这家伙有杆子好腰,人都那么累了发力还挺猛的。
“野哥!”常在峰又说,“再悄咪咪咱俩也一块儿去看看俊哥吧!我想让他知道。”
林天野闻言不由出了会儿神,而后点头答应,“先看俊哥。然后我也想去见见富妮妮,咋也当过一家人,不知道那男的对他咋样,我想给她充点儿钱。”
常在峰立刻把腰拽回去了,“我要是不同意呢?”
林天野没有生气,“我不是说想吗?想看看她,想充点儿钱,你不同意我就不想了呗!老百姓害怕大刑警!”
常在峰瞪他半天,末了泄气地道,“就这一回,没有下次!”

“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话适用夫妻,夫夫也行。
周五相安无事,林巍似把范晨案子忘了,也不怎么在意那个诉家暴的,多数精力仍旧放在老鼠仓上。
案头工作用得上手用不着嘴,办公室里安静一天,下班时候林巍才对张依卓道,“明天周末,好好休息!”
张依卓则苦着脸,“我还愁论文呢,没啥心情休息。”
林巍闻言笑笑,“我们搞实战的没有太多教学心得,那也抽空帮你看看。”
张依卓听了立刻欢天喜地,乐滋滋地出门。
成蔚在外等他,对着办公室门努努嘴说,“你咋先走?林律秦律不下班啊?”
“应该下吧?”张依卓说,“让我下班了还磨蹭什么?走,不想吃油边吗?”
“傻不傻啊?”成蔚脚步磨蹭,“急着打发走你,可能有秘密说。”
“说呗!”张依卓不在乎道,“人俩都合作三年了,我个刚来的实习生啥都想插一脚?要说什么不正常啊?走走走,那家买卖好,去晚了没位置。”
成蔚被他拖着,眼睛仍在那扇办公室门打转。
林巍没说什么秘密,“今儿我得回家,回林北得家,你住哪里?”
秦冬阳忘了这人定期回家的事,稍诧了下,“那我也回家吧!”
林巍点头,“行,省得自己住怕老柜子。”
秦冬阳红脸道,“最近不觉得了。您想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回家吧!”林巍看似大方地说,“爹妈得想人了!回去好好陪陪,别往外跑。”
“往哪儿跑啊!”秦冬阳随口就说,“我这人特无趣,没啥朋友。”
说明能约会的更非一般关系。
林巍已经往外走了几步,听到这句顿住了脚,非常严肃地说,“秦冬阳我好像没有跟你正式讲过,和沈浩澄分手之后我一直选择自律,不是没资本玩,也不是什么除却巫山的绝情灭欲,而是荷尔蒙的通路挺长,需要足够量的瓦斯才能点火,一般时候不好起兴。和我在一起,太贪心不行,随便也不行,任何游戏都有规则,吃着碗里的就不能看盆。我把话说清楚了吗?”
秦冬阳特别震惊。
现实之中能与沈浩澄媲美的人实在不多,他从来都没奢望揣过珍宝的林巍能太看重云壤之别的自己,可这话的味道太奇怪了,不由张口结舌地道,“您不相信我吗?”
林巍眯眼瞧他几秒,继续似是而非,“单纯提醒。有别的打算可以明说,林律支持,非要背地玩活就没情分谈了。至少身体,秦冬阳,至少身体,有我的同时绝对不可以有别人。”
秦冬阳彻底说不出话,只傻站着。
爱情大概是强求吧?可自己从小到大都在他的身边,连份信任也没赚到?
林巍想给他些时间自己消化,先出去了,“不顺路,打车吧!”
秦冬阳站得两腿发酸才醒悟到林巍真的走了,仍没急着出门,坐回位置缓着,把刚才那番话反刍一遍,强行给自己洗脑说好歹这也是份在意,凡进攻方,占有欲都强,不用上纲上线。
而后才又起身,离了律所回家。
家却空无一人,妈没在爸没在,灶上空空如也。
秦冬阳告诉过父母不用想着自己,所以也不失望,自顾自地换衣服洗澡,然后又洗衣服,还不见人回来就躺到卧室床上看电脑。
白天林巍跟他讨论过涉经刑案的常用辩点,浅说了说可能用在张言案上的辩论思路,秦冬阳在这方面的经验非常短缺,此刻没事就拿出来复盘,同时仔细思考。
二十一点左右他妈先哼着歌回来,进门看见儿子的鞋,立刻哟了一声,“来稀客了?”
秦冬阳也有些累了,出来说道,“您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家?”
她妈笑呵呵地回答,“我现在一没读书学生伺候二没孙子要带,轻手利脚地,正是好时光啊,不玩干什么?”
“打麻将啊?”秦冬阳靠着门框看妈。
他妈摆了摆手,“老坐着不健康!再说我常去的地方你爸现在也去,看他看够够了,赶紧转战,跟你徐姨他们一起跳舞来着!儿子你吃饭没有呢?”
“没有。”秦冬阳已经饿了,老实地说。
“哎呀?”他妈咋呼地道,“没吃呢?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不给妈打电话也不自己琢磨吃的?饿死了了该!这都几点了?煮面条行吗?”
这阵面条吃得稍少,秦冬阳没太抗拒,看着他妈忙活,“我爸咋还混到阿姨堆里玩了?”
“哼!”他妈拧开煤气,“那不得怪老爷们家都不知道保养,一个个的,才五十几岁就都开始这病那病,今儿你住院明儿我吃药的?你爸也没几个交往,男的凑不上局呗!除了上班没事,不玩也没意思,也就不挑叔叔还是阿姨的了!你可别小看娘子军啊,脑子和手不比你爸更慢,我看他最近至少输掉一件衣服钱了!”
秦冬阳知道父母玩麻将的彩头都非常小,他妈所说的一件衣服也就三四百块,没咋放在心上,只是笑笑。
鸡蛋酱炸好了,他妈又问,“后面能歇一阵子吗?”
秦冬阳鲜少说谎,因此有点儿不太自然,“不能。有个大案子,今年都不一定完事儿。”
好在他妈心粗,认认真真地搅面条,“不是妈多财迷,你这么累,就是没有经济效益,也屈得慌。”
秦冬阳想起林巍考虑“分账”的话,安慰母亲,“快改善了!”
面条好不好吃落进肚子人也充实,当妈的人挺长时间没能逮着儿子,贴着身地唠叨,一下问他肖非艳是不是真怀孕了,一下又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混着对象。
秦冬阳都答不上,只能支支吾吾,幸亏隋萌来了电话,把他给解救了。
“明天休息吗?”隋萌问他。
秦冬阳迟疑,“不好说,得看上级律师有没有临时吩咐。姐有事儿啊?”
“我同学结婚,想带你一起吃席呢!”隋萌就说,“没空就算了,要能有空你十点前给我打电话,装姐一天对象。冬阳,咱多见见热情拥抱生活的人,你遇到的,除了冷面法官就是苦脸的囚犯,时间长了谁的心情也好不了。”
秦冬阳很领情地笑道,“对象还能装呢?姐的观点特有道理,只不过别人肯定理解不上去,见你吃席还有领一个人,不得觉得咱太抠么?我不是小孩儿了,没法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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