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燕—— by三条蹦

作者:三条蹦  录入:05-10

“大树,我们除了在枫桥村那次,是不是还见过。”邵青燕仔细辨别着眼前人:“一中后巷,那人是你吗?”
程大树目光躲闪了一下:“你想起来了?”
邵青燕一时语噎:“……你当时就认出我了?”
程大树点点头:“你都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好看......”
邵青燕:“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程壮?”
程大树:“我动手打了人嘛,而且…那时候就已经喜欢你了,怕影响自己在你心里的形象,所以没敢认你。”
说完他又解释:“我没抢钱,我就是想要回自己的钱,没想到被你看到了。”
“我却说要报警抓你。”邵青燕攥紧拳头。
“不不不...”程大树:“怪我没解释清楚。当时我一看到你就慌了神,要是我说清楚也不会有那么多误会。”
“都这样了,你还说什么‘怪我’....”邵青燕笑得有些苦:“那次你往他身上泼牛粪也是因为他抢了你衣服?”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程大树。
“嗯,阿姨告诉我的。”嘴里的苦顺着嗓子咽进心里,邵青燕:“大树,当时如果不是我误会了,我会跟爷爷多争取一个名额,你也能去省会。”
“你在说什么啊,如果不是你,我和我妈哪能一起去县城,还在学校附近有房子住,那些钱都没还呢。”
看着邵青燕竟然自责起来,程大树有些慌乱:“你可千万别再说这种话了。”
“还好没和他一起在省会读书,想想就庆幸。”程大树。
不得不承认,那时自己的心眼子可没宁矜恩多。
邵青燕:“你说见到我和他在一起那次,其实那天他约我出来是告诉我他母亲过世的消息。”
宁矜恩扑进自己怀里时,可怜对方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没有将他推开,后来他又意欲亲吻自己,但被还没想发展恋情的自己躲开。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不知道站在哪里看到这一幕的程大树误会。
无论是那个拥抱还是他母亲的死都成了他的利用。
程大树:“唉……”
“大树,我们之前误会许多,或许终是彼此磨灭不掉的遗憾,但以后....”邵青燕:“不会再有了。”
在爬上邵青燕床前,程大树吸取了之前的教训,把房间门反锁。
市医院住院部的床最终没有换成双人的,但康复中心的双人床却是提前准备好的。
没有什么比窗外北风呼啸、屋里烧着暖气,跟心爱人躺在一个被窝里更让人觉得舒服惬意了。
“床板硬吗?”邵青燕轻声问身边的人;“我之后都得睡硬床。”
程大树斩钉截铁:“太好了,我就喜欢睡硬床。”
邵青燕笑了出来。
程大树耳朵发烫解释道:“我说真的,我小时候睡的都是火炕,只铺一层薄薄的褥子,可比这个硬多了。”
“燕哥,你睡过炕吗?”程大树
邵青燕:“记忆中睡过,不过不太记得是什么样子。”
程大树:“等有机会带你去我老家看看,老家的房子还在呢。”
“好。”邵青燕。
俩人本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一开始都平躺着,可聊着聊着程大树侧过了身子,紧接着他的手又搭在邵青燕身上:“我妈说你瘦了。”
邵青燕侧过头静静看着程大树。
“......”程大树把不老实的手拿了下来。
然而见邵青燕没说话,他咬咬牙又将手放了回去。
邵青燕是又瘦了许多,正如李主任说的,手术成功才算好了一半,之后的复健尤为重要。
为了能早点正常行走,邵青燕每日都严格按照制定的方案进行复健。
停了激素治疗加上消耗,催出来的肉都瘦了下去,甚至还多瘦了一些。
跟在病房卫生间那次比,少了泡沫和热水的调和,手感反而更美妙了。
就像…程大树形容不上来,因为没有什么能媲美此时手中看不见的光景。
不知道是不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身边的人抖了一下。
“燕哥…”程大树拇指又轻轻捻了捻。
早在程大树锁了门躺到自己身边时,邵青燕就想过他不会老老实实睡觉。
本以为最多就是相扌用而眠,或者是在睡前给彼此一个温暖眷恋的吻。
但似乎自己想得太天真了。
“我问过康复师了,你现在虽然....但可以适当....那样也有助于血液循环。”
邵青燕闭着的双眼瞬间睁开,看着脸边程大树有些羞涩的表情,哪怕对方没说明白,他也猜出省略话中的意思。
“你怎么......”
连这种事都问,邵青燕已经想象到明天面对那些人时会经受怎样的好奇目光。
“让我帮你吧,燕哥。”
“不用,我不....”邵青燕想说得话还没说完,热烘烘的手就挪到了别的地方。
“燕哥,你感觉到了吗,我的手指比你手指粗糙很多。”程大树。
“......”邵青燕的耳尖染上了红色。
“我小时候干过很多农活,我家那玉米地从种到收,把玉米粒从玉米棒子上搓下来再磨成面”
他说话时,手上的动作没停。
“大拇指和食指就是在那时候磨出茧子,不过早就养好了,现在也就比一般人硬一些。”
“你感觉到了吗?”
邵青燕紧闭着眼睛,手抓在程大树胳膊上,想要阻止对方,却被带着晃动。
“小拇指边也长过茧子,但这是那阵儿没日没夜敲键盘磨在Shift和Ctrl键上磨出来的,燕哥,你感觉到了吗?”
随着他的话,似乎有东西刮了一下,邵青燕抓住程大树胳膊的动作猛地用力。
“嘶,我有腱鞘炎,燕哥,你抓疼我了。”
“………”邵青燕。
体会到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但邵青燕还是彻底松开了手。
已经到了这一步,自己再做什么似乎也没有必要了。
“关灯。”邵青燕听到自己声音中带着难以诉说的低哑。
一直萦绕在闭紧眼皮间的微光消失,陷入黑暗的同时,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视野里明明漆黑一片,却能看到程大树正目光灼灼盯着自己。
邵青燕抬起刚才握住对方胳膊的手,轻轻抚摸在他那刺棱的头发上。
程大树一怔,顺着下压的力道吻了过去。
康复中心远离市中心,依山傍水景色宜人。
但冬树萧条,乱风从树杈间穿梭,只显呼啸。
时不时打在窗户上的风声盖住了邵青燕几乎不可闻的长叹,却盖不住程大树时不时冒出来诉说爱意的低喃。
“大树…”
休止后,邵青燕才低下一直仰着的脖子轻念程大树的名字。
可蜷缩在身边的人却只是用停不下来的口耑息回应他。
邵青燕的手离开程大树的后颈。
“我…帮你吧。”
就在即将碰触的时候,程大树却躲闪开。
“不…不用。”
眼底的忄青忄素未退,邵青燕的手僵在原处。
“别把你的手弄脏了。”程大树。
“......”这种视若珍宝让邵青燕瞠目结舌:“你可真是...”
“我自己能行,你..你陪在我身边就满足了。”程大树将头埋在邵青燕颈间,手心里还氵占染着邵青燕的氵显热。
单单靠它们就足够让自己魂飞魄散。
“燕哥,你知道吗。我...呼..之前每次都是想着…你..”程大树:“第一...嗯..次梦..嗯...梦也是梦见你。”
“燕哥,燕哥...”
程大树呼唤心爱人的声音戛然而止,温凉的手叠盖在他指间。
“手脏了,一会儿洗一下就行了。”邵青燕轻轻将程大树的手指掰开,取而代之。
这一次换程大树一动不动了。
邵青燕明显比自己东一头西一头胡乱搅和要厉害得多,只不过来回几下,程大树脑海里就放起烟花,彩光闪过。
“你..是因为...呼…经常给擀面杖上油才..嗯这么厉害吧。”程大树声音发闷。
“.......”
手还未离开,邵青燕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心中又羞又酸涩,程大树依旧埋着头:“燕哥,你说是吧。你说是了,我才不会..呼..嫉妒。”
邵青燕嘴角的笑意收了起来。
察觉出对方的沉默,程大树连忙收起那不该有的醋意:“对不起,我就是...”
“对,我是因为经常给擀杖上油才这么厉害。”邵青燕的手重新将..攥住:“但我也确实比你多了一段经历,如果你心中不安,今后我慢慢补偿给你,好吗…”
程大树重重地“嗯”了一声。
可这声“嗯”不是在回应邵青燕,而是送给那再次袭来灭顶窒息的赞叹。
........
........
“咚咚咚。”
“走吧,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这么早就睡了?大壮,青燕,睡了吗,我给你们买了烤地瓜烤苞米。”
“肯定是睡着了,走吧王姐,留着给他们明早吃。”
“这东西就得现烤现吃,明早不好吃了。大壮,青…。”
“……我吃,我吃。”
门外重归寂静,从被子里露出半个脑袋,程大树大口呼吸:“还好反锁了门。”
“嗯。”邵青燕也松了口气。
“还好她们回来得晚。”程大树摸了摸剧烈跳动的心脏。
“嗯。”邵青燕擦掉额间的冷汗。
“燕哥,我被我妈吓到了。心脏跳得厉害,你帮我压压惊。”
“......”
“帮你压惊,为什么要把你的手放我月匈口。”
“那你也把你的手放我月匈口。”
“......”
作者有话说:
m(__)m
没写啥,让我过过过!!!!!!
看着眼前金碧辉煌的洗浴中心,身为南方人的方姨:钱难挣……
站在紧闭房门的门口,拖着王丽秀离开的方姨:地瓜难吃…
大树:燕哥亲口认定了,擀面杖!!!
(然而没有什么用…)

“你昨晚做什么了?”王丽秀狐疑地看着自己一脸蠢样的儿子。
“什么做什么…”程大树揉了揉腮帮子,强行压下怎么都压不下去的嘴角。
“……”王丽秀又去看正搀扶着平衡杠慢慢行走的邵青燕。
对方虽目不斜视跟康复师小声交谈,但露在修剪整洁鬓角外的耳朵却红得像是要滴血。
“你们……”王丽秀。
“妈。”程大树上前挡开王丽秀:“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咳咳。”邵青燕。
程大树:“是说正事儿。”
将王丽秀推出屋子,程大树:“妈,你今天一定要看着燕哥别让他上网。”
想了想程大树又补充:“最好手机也别让他看,省得有好事儿的人打电话。”
王丽秀:“哎呀,放心我知道了,谁能那么闲。”
然而还真有这么闲的。
下午,邵青燕在做引体复健,王丽秀去给他包饺子,走前特意找借口把他的手机要走。
两组引体做完,邵青燕刚准备休息,活动室的门就被人推开。
“青燕,总算找到你了,你可真会找地方藏。”
见到来人,邵青燕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
“林叔?”
“青燕啊,你出院怎么不跟叔说一声就算了,打电话也不接。是不是如今混好了,瞧不起我们这些叔叔辈了。”
“林叔说的是什么话,最近在做康复,没什么时间看手机,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邵青燕明知故问。
“之前不是说好了抽空一起吃个饭,叫上程总。”林叔。
“他比较忙,也不经常在。”邵青燕。
“我知道他没在,卸任新巢CEO这么大的事儿程总最近肯定忙得团团转。哎,青燕,你告诉叔,这个传闻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卸任?”邵青燕。
见邵青燕一脸茫然,林叔“啧”了一声:“这么大的事儿你竟然不知道?”
“青燕,不是叔说你,你啊,心思也该多放在程总身上,别再为了那个设计害你出车祸的……”
“什么…叫设计害我出车祸?”邵青燕。
自从男人出车祸死了,王萍的日子过得就更紧巴巴了。
酒驾加上闯红灯,保险公司一分钱没赔,丧葬后事的费用还是跟亲戚借的。
好不容易宽松了一点,最近撞车的另一方突然提出要求巨额赔偿。
王萍再次找到了那个让自己男人代驾的有钱人。
“一笔五万、一笔三万、一笔六万,你现在又想要二十万?”宁矜恩笑了:“你这是把我当冤大头了吗?”
“要不是你找的俺男人做代驾,他也不会死,这钱也不是俺想要。”王萍:“可俺没钱赔人啊。”
“你没钱赔为什么要我赔,我们之间又没有雇佣合同。”宁矜恩:“况且我现在也没钱,你赔不上就卖房子吧。”
“那不行。”王萍:“就得你赔,没合同怎么了,是你让俺男人去帮着开车的,俺家里有监控,俺男人说的话都录着呢。”
听对方又用这个威胁自己,宁矜恩脸黑了黑随即又挂上笑:“大姐,不是我不帮你,但我最近确实没钱,之前做生意赔了不少。”
宁矜恩这话确实没说谎,本是想借着冯忻的流量让恩典火起来,之前下单的大多都是冯忻的粉丝。
随着俩人闹掰,本就口碑下滑的恩典再次被恶意退单刷差评。
每天的营业额都是负数。
而从荣祥斋那边撬走的分销商们早就不再接自己的电话。
食品类保质期本就短,早些按单生产的商品如今堆积在厂房等着处理,当成临时货都很难卖掉。
而害得自己损失了一切的人正是邵青燕。
“其实,你可以让你男人代驾的那个车主赔。”宁矜恩。
“可交警已经说了,有行车记录仪,车主不知道俺男人酒驾,跟他没关系。”王萍。
车祸之后,看自己上有年迈老人、下有生病孩子要照顾,而害对方瘫痪的男人也死了,本要追责的车主便没再继续。
“他有没有责任先不提,但他有钱。”
宁矜恩:“你知道荣祥斋吧。”
王萍点头:“吃过。”
“他就是荣祥斋的老总。”
“他们这种人,随随便便出去旅个游,一身衣服、一顿饭钱就够穷人花几年。”宁矜恩声音里带着恨天不公的妒意。
“别说二十万,就算二百万他也拿得出,你不想你孩子以后过得好一点吗?”
“可……这事儿跟他没关系,我咋去要钱。”王萍有些犹豫。
“你不用直接跟他要。”宁矜恩笑意更深了:“我教你…”
王萍坐在电脑前,神情有些紧张。
面前的显示屏上贴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她怎么也背不下来的话。
“荣祥斋的邵师傅喝了酒,出了车祸,俺男人被撞死了,一分钱也没赔着。”
“现在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孩子生病没钱治疗,还有老人要照顾。”
“俺现在也没办法了,看看俺这个家,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啊。”一想到没钱赔偿就要卖房子,照稿念诵的王萍真情实意掉起眼泪。
“邵师傅你能不能帮帮俺。”
站在她对面的宁矜恩冷眼瞧着痛哭流涕的‘可怜’女人。
说什么不关邵青燕的事,但一听对方有钱不还是起了捞一笔的念头。
这就是人性。
他又低头看了眼手机屏幕,不出所料,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下来,除了自己提前找好带节奏的水军,直播间里甚至有顶着荣祥斋名字的粉丝义愤填膺说要脱粉。
‘醉驾至死’让邵青燕温润淡然的口碑终于出现下跌趋势。
车祸在几个月前,谁也不会立刻查到那天是王萍男人给邵青燕代驾,他们只看到了王萍手里拿出的死亡证明;只听到了“邵青燕喝了酒出了车祸,我男人被撞死了,没赔一分钱。”
网友最容易受摆布,气氛烘托下,王萍男人死在哪个车上,谁又会仔细琢磨。
就算之后再澄清又有什么用,最多会说一句“啊,原来冤枉了邵师傅,对不起”。
但此时此刻,邵青燕酒驾车祸的印象已经留下,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可能所有人都知道‘荣祥斋’‘邵师傅’是近期的流量密码。
一个新直播间只要挂上他们的名字,看直播的人数便会轻易过万。
但程壮能把邵青燕捧起来,自己就能让他跌下去。
而且同样是通过巨树这个平台。
不知道程壮知道这件事后会是什么表情。
想到那天站在病房里冷眼看着自己的男人,宁矜恩表情又变得怨恨。
都这么久了,王萍的直播间还没被封,是因为他没空吗?
程壮和邵青燕此时在做什么呢…
“咚咚咚。”
王萍家的房门被人敲响。
俩人同时朝着门口看去。
想让网友更共情这孤儿寡母,宁矜恩特意让王萍在她自己家里直播。
同时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想把那个有着自己跟王萍男人对话的视频录像弄到手。
王萍擦了擦眼泪站起身去开门:“应该是俺儿放学了。”
宁矜恩站在电脑后面把镜头对准房门。
“你是王萍吗?”
然而门口的并不是他们以为的王萍儿子。
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示了一下证件。
“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有人举报你敲诈勒索,来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别说王萍呆住了,就连宁矜恩也愣住。
手比脑子要快一些,顾不得不能在镜头中露脸,他刚要去关电脑,就有警察走了进来。
“别乱动,从现在起不许乱动任何东西。”
这一声吼吓得王萍连忙解释:“警察同志,冤枉啊,俺那不是敲诈勒索,俺没敲诈邵先生。”
“邵先生?哪个邵先生。”警察见惯了不打自招的嫌疑人:“你如实交代,除了宁矜恩,你还敲诈谁了?”
“宁......”王萍猛地回头看向宁矜恩:“是你报警?”
“什...什么?”宁矜恩想解释:“不是...”
可王萍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警察同志,俺不是敲诈勒索,俺有证据,就是他!是他明知道俺男人喝了酒还找他去给邵先生代驾,是他害死俺男人的。”
“俺刚才直播说的这些都是他教的,别抓俺,俺没敲诈勒索。”
王萍明明在歇斯底里嚎着,宁矜恩却双耳嗡鸣听不见任何声音。
为什么警察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宁矜恩一动不动看着他们按照王萍指证拿到了那张内存卡、看着他们将正在直播的笔记本电脑拿起,也看到了还未关掉的屏幕上自己惨白的面容。
以上这一幕都通过巨树平台直播了出去。
程壮,是你吗…
宁矜恩扯了扯嘴角。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交代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一直站在宁矜恩身边防止他乱动的警察轻轻推了推他,却让宁矜恩踉跄一步。
跟着一行人下了老旧的住宅楼,坐上警车前,宁矜恩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
马路对面一辆黑色轿车车窗缓缓摇下,坐在车里的程壮并没有转头看过来,只是冲自己竖起中指。
“走吧。”
等到警车驶离,程大树才吩咐开车的颜晓芸。
“程总,舒坦了?”颜晓芸。
“这才哪跟哪。”程大树:“得看着他坐牢才行。”
“另一辆车的车主会跟着一起告宁矜恩,危险驾驶罪共同犯罪七年以下应该是没跑了。但教唆他人故意伤害人身安全这个还有得打。”副驾的吴森。
“打,反正我之后清闲了,陪他打到底。”程大树语气冰冷。
“邵先生那边瞒不住吧。”吴森。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把这件事闹大?”程大树。
“嗯。”吴森。
明明颜晓芸早就知道那个视频的存在,他们大可以在宁矜恩直播之前将他抓起来。
“燕哥的性子不会有大恨大怨。就像那个代驾司机死了,他也就没再追究。宁矜恩坐牢了,他缓上一段时间也就释然了。”
“但我不行,我不要宁矜恩静悄悄地坐牢,我要让他臭名远扬。”
“要让世人扒出他的过往,让所有人知道他是曾对燕哥起过歹心的中山狼。”
“只要他还叫‘宁矜恩’今后就要活在被戳脊梁骨和唾弃下。”
“说什么…‘青青子衿,心念旧恩’”
程大树阴恻恻地笑了笑:“他最珍爱的名字,只会被记成‘矝寡孤独,恩将仇报。’”
“......”吴森将暖气调高了一些。
“警察很快就会去找邵先生了解情况。”颜晓芸:“程总,你最好提前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程大树没再说话,而是发愁地看着窗外。
想了一路该怎么告诉邵青燕他的那场车祸是宁矜恩有意为之。
在见到默默看着窗外的人和一脸自责的王丽秀瞬间,程大树知道自己白想了。
“燕哥,你都知道了?”程大树走了过去。
这次不用他开口,王丽秀主动离开了房间。
“嗯。”邵青燕。
“别难过。”程大树把手搭在邵青燕肩头。
“我不明白为什么。”邵青燕。
说不难过是假的,出车祸的一瞬间,他脑海里还闪过宁矜恩的身影。
“甚至,我还想如果我也死了,荣祥斋起码有他在。”
“他也许也是这么想的才会做出这种事。”程大树。
邵青燕闭上眼。
“燕哥,他会受到惩罚的。”程大树。
“嗯。”邵青燕不再提宁矜恩而是转移话题:“你呢,我听说你要卸任。是因为股价下跌被股东们追责了吗。”
顾不得问邵青燕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程大树连忙解释:“股价下跌市值缩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盈亏圆缺,有跌才有涨。”
怕对方不信,程大树又说:“卸任只是为了更好隐居幕后,就算没有之前那件事,我也是打算明年陆续辞去身上的职务。”
“燕哥,我之后会有很多时间,到时候你要不要聘我帮你管理荣祥斋,薪资只要糕饼管饱。”
作者有话说:
不是专业的法学生。
有关这方面剧情,大家看看就好m(._.)m

程大树卸任身上职务的消息真正放出来是在过年前夕。
新巢科技股价虽然再次动荡,但在一系列『巨树老总敢作敢当』『不爱江山爱美人』的通稿下,娱乐至上的当今,股价很快又回升一波。
想获得最新一手资料的狗仔摸到康复中心时,邵青燕和程大树已经在去枫桥村的路上。
这次只有他们两人同行。
“我只来过一次,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邵青燕望着窗外的景色。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时代在进步发展嘛。”充当司机的程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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