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回家找自己的弟弟。
江千洛今年三年级,开学的第一天回家,就在饭桌上郑重宣布,“我以后要自己睡觉。”
傅南桀停下筷子,“怎么突然要自己睡了洛洛?”
等傅一君不再经常夜里啼哭,他们就把可怜兮兮自己睡觉的江千洛接回主卧。
弟弟有的,哥哥也得有。
原本两位家长还在考虑怎么让江千洛回自己的房间,学会独立自主,但小孩居然自己提出来了。
江卿漫也看了过去。
“没有,我就是要自己睡觉了。”江千洛低头扒拉饭,犟着嘴不肯说。
傅南桀和江卿漫对视了一眼。
肯定在学校出事了。
傅南桀迅速吃完剩下的几口饭,“我出去消消食。”
然后转头就驱车去了皇宫。
傅南桀脑子里过了一下小孩的朋友,果然还是得去找安星乔。
他发了条短信过去,赶到的时候,安星乔一家还在吃饭。
乔米挥手招呼道,“要不要坐下来吃点?”
“不了。”傅南桀摆手坐在沙发上等,喝着佣虫端上的果汁。
安翎墨吃完饭便过来坐下,“你要不说,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傅南桀摇摇头。
安翎墨拿过一杯果汁,对着傅南桀碰了碰,一饮而尽。
傅南桀笑,“怎么?以果汁代酒啊?”
安翎墨也笑,“不行?”
“行。”傅南桀仰着头喝完,又躺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道,“我感觉以后可能都得经常来找你儿子。”
“你说洛洛怎么了?”
“他说他要自己睡了,也不说为什么,我就觉得奇怪,洛洛这么黏我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说要自己睡觉的。”
安星乔吃过饭也过来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
很简单,就是班上有同学说自己是一个虫睡觉,并嘲笑江千洛还在和雌父雄父睡觉,还没断奶。
其实班上还有其他的虫都还和家长睡在一起,但没有虫敢说话,因为怕被连带着嘲笑。
怕丢脸。
事情发生的时候安星乔不在,被老师喊过去抱作业了,还是回来之后看见江千洛闷闷不乐,问其他同学问出来的。
“我知道了。 ”傅南桀啧了一声,谢谢你星星。 ”
安星乔点头,“不用谢。”
傅南桀打开光脑,“咱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他由衷地认为江千洛成长的路上少不了这个帮手,并给安星乔备注上了侦察兵。
和侦察兵辞行回到了家,傅南桀把这件事转述给了江卿漫。
雌虫皱着眉头,“要和老师说一下。”
“说什么?”傅南桀拿起江千洛漏在主卧的小枕头放到一边,“说洛洛被嘲笑了,让他去警告那个小孩?”
江卿漫听出了傅南桀的不赞成,“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傅南桀掀被上床,“但你儿子估计就被嘲笑是妈宝男。”
“?”江卿漫翻译了一下傅南桀的语言,“雌父的宝贝雄虫?”
“不是。”傅南桀乐了,笑了好一会儿才说,“就是指黏着雌父不肯松手的虫。”
“你想,他本来就被说还跟着家长睡觉了,如果我们让老师去做功课,那那个小孩会不会就觉得是洛洛去告状了?然后说他是只会告状的乖宝宝?”
江卿漫沉默了好一会儿,“雄虫不就是要这么养的吗?”
多和家长睡觉怎么了?多正常啊。
原本雌虫和雄虫都分立了不同的学校,但是安翎墨和裴舒蕴上台改革,大手一挥建了一座雌雄合上的学校。
作为前驱者的小孩,安星乔他们自然得上这个学校。
那个嘲笑洛洛的幼虫是雌虫。
江卿漫纠结,“难道要让洛洛回到老校?”
傅南桀拉下还靠在床头思考的江卿漫,给他盖上被子,“你真是有了孩子脑袋就昏了。”
“曾经最讨厌雄虫这个样子的不是你吗?”
江卿漫不说话了。
傅南桀环紧他的腰,亲了亲他的耳垂,“我觉得吧,可能也未尝是个坏事,洛洛开始学习什么是自立自强了。”
江卿漫还是不吭声。
“虽然——”傅南桀开始大转折,“这件事的结果是好的,但是起因不对,那个小孩就是不该嘲笑洛洛,一点儿也不懂尊重。”
江卿漫点点头。
傅南桀继续道,“所以,我决定明日就带着洛洛练防身术。”
“?”江卿漫侧过头。
“以防万一,练了没坏处。”傅南桀收紧胳膊,蹭了蹭雌虫的颈窝,“睡吧。”
江卿漫原本还不困,在雄虫富有规律的呼吸下渐渐也睡了。
第二天开始,傅南桀就去抓着江千洛晨跑,跑完了开始站桩,站完桩就去打直拳。
练得江千洛瘫在家门口嗷嗷叫,“我不跑了我不跑了!”
傅南桀站在一旁,娴熟地吹了个口哨。
很快,一阵蹄声响起,北角鹿顶着两头漂亮的鹿角跑来。
江千洛立刻连滚带爬跑起来。
再不跑他就要被顶屁股了!
傅南桀不忘把傅一君也抓起来,但小孩只用从客厅跑到他怀里就行了。
江千洛很嫉妒,但他不可以和他三岁的弟弟说嫉妒,因为他是个大虫,不和雌父雄父睡觉的大虫了。
就这么操练了一段时间,傅南桀坐在办公室思考着可以提高训练强度的时候,他收到了一个紧急通话。
“你好,请问你是江千洛的家长吗?”
傅南桀提起十二分精神,“是的,怎么了?”
“洛洛在学校和虫打架了,麻烦你过来一趟。”!
第 105 章 四口之家
傅南桀收拾完东西,喜滋滋地离开了军队,还夸了路过的副官一句,“你今天发型不错。”
副官对着玻璃照了又照,是吗?
他的心情也明媚起来,给江卿漫递交文件的时候道,“元帅,你们今天要出去约会吗?我看见傅南桀先走了。”
江卿漫从案台上抬起头,“他走了?”
副官即刻发现自己说错了话,估计傅南桀是要给个惊喜,让自己给破坏了,“啊哈哈,好像是去给车加油吧。”
江卿漫沉默。
副官也沉默了,“元帅,我先走了。”
他一出门就打了自己一巴掌。
……现在的悬浮车哪里还用油!
等副官走后,江卿漫就去了傅南桀的办公室,没虫。
他坐在雄虫的位置上拨打光脑,也没接。
江卿漫沉吟片刻,披上外套就去了学校,还没到校门口,远远地就看见了傅南桀和江千洛走出校门。
雄父子有说有笑,这很好,但小孩脸上挂着彩,这就很!糟!糕!了!
江卿漫脑子里一连串冒号,脸上却平静无波,静静等待傅南桀和江千洛走近。
傅南桀差点以为江卿漫失忆了,陡然转变成他们认识之前的那个元帅。
江千洛作为小孩则体会得更明显,敏锐地察觉到雌父生气了。
他垂下眼不敢说话,下意识躲到傅南桀后面抓着雄父的衣服。
俨然忘了自己是个不和雌父雄父睡觉的大虫了。
江卿漫忽然气就消了,更多的是心疼。
但他依然冷着脸,一丝一毫也没将情绪泄露。
傅南桀清了清嗓子,“我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他一只手兜着江千洛的后背,另一只手作势要环着雌虫的肩,江卿漫却向右迈了一步,傅南桀扑了个空。
傅南桀摸了下鼻子。
今晚没得快乐了。
在回家的路上,傅南桀和江千洛并排坐在江卿漫面前,陈述“罪行”。
今天下午四点十分,江千洛因为之前那位同学的嘲讽,愤而出拳。
傅南桀赞扬地点头,他想出声夸奖,被江卿漫瞥了一眼,又闭上了嘴。
江卿漫问,“他说了什么?”
“……”江千洛嘴巴跟缝了线似的。
江卿漫皱眉,“雌父都不能说吗?”
江千洛嗫嚅了几句,连坐得最近的傅南桀都听不清楚。
江卿漫起身坐到小孩的另一边,靠近轻声道,“什么?”
“……我是没有雌父雄父的野种。”江千洛说完眼圈就红了。
江卿漫的脸这次是真的冷了。
他抱紧江千洛,小孩也紧紧环抱住他,埋在雌父怀里说话的声音闷闷的,“我有雌父。”
“嗯。”
“我也有雄父。”
“我不是野种。”
“你不是。”
回到庄园,傅南桀给江千洛上药,疼得小孩滋滋声。
“好痛。”
傅南桀丝毫不手软,“痛就要多练,知道吗?等你练到他们打不到你了,你就不痛了。”
“哥哥。”傅一君端着小板凳坐在旁边,嘴巴撅起来,“呼呼。”
哪儿有虫呼呼是直接撅着嘴呼的,是呼伤口还是呼空气呢?
江千洛想笑,一笑又抽到破了皮的嘴角。
“啊嘶!好痛!”
“我都让你别动了。”
原本傅南桀和江卿漫想给江千洛请个假,但小孩坚持要上学。
他是大虫!
大虫是不会趴下的!
江千洛昂首挺胸,像只胜利的公鸡在家长的目光之下走进了校园。
他原本还想到那个讨厌的虫面前嘲讽两句渣渣,“根本打不过我!”
虽然自己挂了彩,但对方挨的揍更多,哈哈哈!
但江千洛等了一天,那个讨厌虫一天都没来学校。
等到第二天,甚至他课桌里的书都清空了。
班主任在讲台上宣布,“郑同学转学了。”
江千洛有些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笑回去,但更多的是开心,不用再见到讨厌虫了!
他回到家隆重宣告好消息,开心得多吃了一碗饭,又冲去外面,绕着湖跑圈。
傅一君跟在哥哥后面跑,跑了好一会儿发现追不上就不跑了,慢悠悠地走着,和灵猪一起散步。
傅南桀靠在门边喝茶。
他原本不怎么喝这玩意儿,但可能到了特定的年纪就会爱上特定的事,这几天感觉咂摸出些味道来了。
江卿漫也靠在门边喝茶。
但不是因为什么茶道,纯粹是为了心烦的时候有点事做,这两年烦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泡茶可比喝酒抽烟养生。
傅南桀咂摸完了开始感慨,“我以前会说资产阶级,现在不得不说,真有用。”
江卿漫淡淡道,“没了郑同学,还有李同学。”
傅南桀拿走雌虫的茶杯,揽着虫进门,“好了,这位担心的雌父,你总要学会让他自己长大。”
无论如何,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
不过傅南桀的操练却未停下,寒来暑往都在带着江千洛锻炼。
有时候放假还会带到军队去,在军雌旁边做简化后的训练。
江千洛也长得越发不像传统雄虫了。
到了小学六年级,他身高已经有了一米六,比班里一些雌虫都高。
傅一君今年也开始上小学一年级,和哥哥一个学校。
江千洛先送弟弟到班里,看着他坐到座位上,再回自己的班级。
傅一君的同桌很好奇,“一君,那个是你哥哥吗?”
见虫点头,他颇为羡慕道,“
有雌虫哥哥真好。”
傅一君摇头,“不是哦,我哥哥是雄虫。”
同桌不敢置信,“可是他这么高。”
“嗯。”傅一君懒得解释,随便同桌怎么想。
一年级放学比六年级早,傅一君下了课就跑到哥哥的班级后门口站着。
因为哥哥坐在后排。
安星乔今天请假没来上学,江千洛隔壁的座位空着。
见到有位置坐,傅一君哒哒哒跑到哥哥旁边坐下。
江千洛瞄了眼台上,老师正在低着头念课本上的知识,他迅速掏出课桌里的书堆在安星乔桌子上。
高得他认为能把傅一君挡住。
傅一君直起身子昂着头,“我又能看见啦。”
什么我又能看见?!
江千洛忙着给弟弟打掩护呢,自家倒出了叛徒。
他赶紧摁下这颗不安分的脑袋,“嘘。”
傅一君两只手捂住嘴,“可是哥哥……”
江千洛瞪大眼睛,“嘘——!”
傅一君终于不再出声,点点头。
江千洛这才放下心,继续看向讲台,却发现老师不见了。
再转过头,噢,原来站在他旁边,“……”
傅一君乖巧地跟着哥哥被老师“撵”到最后一排的空位上。
因为全班同学都好奇课堂上的小不点。
下了课之后,江千洛和傅一君商量,“你以后在你的班里等我吧。”
傅一君点点头。
江千洛学着家长那样揉了揉弟弟的脑袋,牵着小孩坐上雄父的车。
晚上写完了作业,江千洛正想美美打上几把《兽潮》,却被敲了门。
傅南桀推门进来,在小孩床边坐下,“洛洛,今天是弟弟第一天上小学的日子,你带着他上学放学,做得很好。”
江千洛被夸得眼睛亮晶晶,但他矜持,“还好吧。”
傅南桀斟酌了下,“你会不会觉得,和弟弟一起放学很麻烦?”
“不会啊。”江千洛被问得莫名其妙,“他还要等我下课,一君才会觉得麻烦吧。”
“说得也是。”傅南桀又问,“他今天在哪儿等你下课?”
“在星星的位置上,他今天没来学校。”江千洛开始不耐烦,“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我想打游戏。”
“没了,你玩吧。”傅南桀习惯性地摸了把六年级小孩的脑袋,被江千洛啪一下拍走。
“雄父!我已经长大了!不能摸我的头!”
“不摸了不摸了。”傅南桀两手高举着离开江千洛的房间,身后的门立刻合上。
哎,儿大不中留啊。
傅南桀叹着气回到主卧。
江卿漫问道,“怎么样?”
“洛洛说,一君今天坐在星星的座位上。”
“一君又说哥哥不想让他去他班里?”
傅南桀幽幽道,“有个小崽子撒谎了。”
江卿漫坐起身,“怎么会? ”
明天问问老师就行。? ?[ ”傅南桀摁下操心的伴侣,“不管谁撒谎了我这儿都不会撒谎,你摸摸看……”
第二天,两虫提前了一节课赶到学校,找到昨天江千洛最后一堂课的任课老师。
“噢你是说一君?洛洛的弟弟,我知道,他昨天自己跑进来坐下,洛洛还替他挡我呢哈哈!不过讲台上什么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让他们去最后一排坐,不然……”老师开始絮叨,“……这样会干扰课堂秩序,以后还是……”
傅南桀和江卿漫互相看了一眼。
“麻烦老师以后多多关照了。”
离开办公室,俩虫兵分两路,江卿漫去带江千洛,傅南桀接傅一君。
他下到一年级的楼层,透过窗看见空荡荡教室里独自坐着的小孩。
傅一君听见动静扭过头,“雄父?你怎么进来了?”
傅南桀拎起他的书包,“你不是说哥哥不想让你过去吗,所以我先来接你回家,等下雌父再接哥哥回去。”
小孩跟在雄父身后走出教室,低着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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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等坐上悬浮车,傅一君问,“以后都是雄父接我吗?哥哥不和我一起吗?”
傅南桀点头。
傅一君嘴角耷拉下来,“我在班里等哥哥就行了。”
“真的吗?”傅南桀故作讶异,“我以为一君不想和哥哥一起走了,他这么坏,都不让你去他班里。”
傅一君从座位上蹦起来,“没有,哥哥不坏!”
傅南桀眉峰挑起,“这都不坏?我已经和雌父说了,要好好揍一顿洛洛,以后都不准和一君玩了。”
幼崽急得跳脚,“不行不行不行!”
傅南桀不为所动,甚至还当着小孩的面给江卿漫发语音,“你记得要好好给洛洛一个教训——唔!”
傅一君扑到雄父身上紧紧捂住他的嘴,连带着鼻孔都摁住了。
傅南桀险些窒息,在傅一君的监督下撤回了消息才被放开,“呼——”
小孩垂头丧气,语调却平稳,“其实哥哥没有说。”
傅南桀问,“没有什么?”
“没有说不想我过去。”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傅一君撇撇嘴,“我害哥哥被老师骂,哥哥生气了,不想让我过去,你们肯定也不会让我再去哥哥班上。”
傅南桀没想到傅一君这么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错误,而且清晰坦率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原来小孩拐了这么一大圈,既为了不被家长发现自己溜进哥哥班里,连累哥哥被老师点名,还为了使哥哥被家长施压,从而傅一君能继续去他班上等他。
如果江千洛不高兴,傅一君还可以全身而退,因为这是家长钦点的任务,不是自己要求的。
但是他没想到雌父雄父会这么严厉惩罚哥哥,造成这么大的后果,所以主动承认了。
……真是 ,十分缜密的计算。
然而他没算到家长去找了老师?[( ,这一切便幻灭了。
傅南桀盯着傅一君脑袋看了许久,忽然觉得眼前这个孩子十分陌生。
傅一君久久都没得到雄父回应,故作镇定的心更慌了。
他悄悄抬起眼,“雄父?”
“噢。”傅南桀回了神,揽过小孩靠进自己的臂弯,“没事,雄父只是忽然发现你头上有两个发漩。”
“两个发漩怎么了?”
“两个发漩代表你聪明。”
“真的吗?”幼崽一时忘了刚刚还在担心被骂,仰着头满眼期待。
“嗯。”傅南桀叹气,为不知道怎么教育幼崽,“太聪明了。”
晚上,等小孩完成了家庭作业,傅南桀和江卿漫先和傅一君讲道理。
首先,敢于承认自己做错事是很勇敢的行为,而且雄父和雌父是值得信任的存在,不管是上课时候偷进哥哥班级,还是害哥哥被老师点名,发生再大的事情都可以说。
犯错并不可怕。
此时,江千洛正苦于难缠的臭逼登怪物。
他想找傅南桀帮忙打关,推开主卧门却发现气氛诡异,“你们在干嘛?”
傅南桀招招手,让江千洛坐过去。
“你有没有生一君的气?因为他害你被老师点名?”
“没有啊!”
“那为什么昨天晚上他找你你不理他?”
“我没有不理他啊,他有找我吗?我应该在打游戏吧,没听见。”
傅一君紧张得搅手指,“为什么哥哥让我在自己班里等你?”
“星星也不是天天不来上学,你过来只能在外面站着了。”江千洛不解,“难道你想站着吗?”
傅一君想了下,“我可以搬凳子过去。”
“也行。”江千洛补充,“我问下老师你能不能坐进来,不然就在走廊等我吧。”
傅一君乖乖点头。
见没什么要谈的了,江千洛抓着傅南桀去自己房间,“我要玩地狱模式!”
就这样,在江千洛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场风波兴起又结束。
每天还是兄弟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
但傅一君“争取”来的二虫时光仅仅维持了一年就面临终结。
因为江千洛要上初中了。
傅一君很难过,但谨记家长的教诲没有作妖——显然再怎么作妖也妖不到平移两所学校,轰地合并在一起。
他只是更认真地听课,在空余时间加快学习后面的课程。
听说哥哥幼儿园跳过级?
初中和小学隔着20分钟的车程,如果两个小孩一起接送,就得全家早起二十分钟;如果傅南桀和江卿漫分头行动,又太麻烦。
在连续一个星期早上醒来见不到江卿漫之后,傅南桀不容辩驳地决定,“我们搬家吧。”
他也不是非
要和对象从早到晚黏在一起 ,但既然这是可以规避的事情 ,那为什么不呢?
经过精挑细选,他们在初中附近买了一套房,环境适宜安全性好,江千洛步行十五分钟即可抵达学校。
一家虫又回到同坐一桌吃早餐的时光。
听闻了傅南桀一家搬迁的消息,徐寅虎把徐卯卯也赶了过来,搬到了对门。
无他,就是希望徐卯卯能跟江千洛一块儿锻炼一下。
天知道徐卯卯现在有多胖!
小时候胖还能说是可爱,大了还肉多多就真的是胖子了!
搬过来那天,徐寅虎拉着傅南桀大吐苦水,基于自身的美貌为何生出一只贪吃小猪。
徐卯卯好委屈,“他们最喜欢我的肉了。”
他带着傅南桀戳自己胳膊,傅南桀感觉自己的手像是陷进了软乎乎的棉花里,情不自禁捏了捏,“怪不得他们喜欢你的肉。”
真的很好捏。
徐寅虎一巴掌呼上徐卯卯的后脑勺,“你还挺高兴!”
小孩大了,挨揍的接触面积也大了,更痛了。
徐卯卯抱着脑袋,委委屈屈地走进江千洛房间里,“洛洛,你也觉得我胖吗?”
江千洛摇摇头,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真诚道,“你只是肉有点多。”
徐卯卯抽了张纸巾擦鼻涕,也不知道是感动的还是被打痛的,“洛洛,你真好。”
搬家的第二天清晨,徐卯卯眼睛都没睁开就被踹出家门,跟着傅南桀他们晨跑,迷迷瞪瞪地出去,又迷迷瞪瞪地回来——他感冒了。
太阳还没上山,六点钟露水重,徐卯卯不慎着了凉。
徐寅虎又气又急,但再着急也没办法,徐卯卯一感冒就感冒了个把星期,体质太差。
为了更精心地调养,他们没在新家住上第二晚就搬回去了。
傅南桀睡觉前和江卿漫三两句说起这件事,江卿漫淡淡道,“凡事都要循序渐进。”之后针对徐卯卯的情况,亲自制定了一份详细的训练计划。
江千洛路过看见哼了一声,“我都没有。”
他已经不是三岁小孩,当然不是真的吃醋,只是无意识地冲雌父撒撒娇。
傅南桀忍住没去薅这位青少年的脑袋,友好地将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你怎么没有?雄父没给你作计划吗?”
“明明说要往教堂的方向跑却拐到了广场,明明说中途不能断却停了两次,明明说到家才能吃早餐却背着我吃东西。”
江千洛井井有条数落傅南桀的罪责,引来了江卿漫越来越危险的注视。
傅南桀立刻双手高举表示无辜,嘴巴里念念有词,“因为我乐于助虫,扶老爷爷过马路,在坚持不取回报的情况下嘴里被塞了一根油条,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我吃下去了。”
江卿漫眯起眼,满脸都写着“相信”。
傅南桀选择回到这个话题的原点。
他转过头,“不如我们继续谈论你的计划。
江千洛抬手给了雄父肚子一肘,他现在身高正到傅南桀肩膀,“那你把计划拿给我看看?”
傅南桀歪过头到江千洛跟前,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