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难以自抑地发着抖。
“因为我爸也是自杀死的，那时候我就想到了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看她割了自己那么多刀都没割下去，我脑子一热就帮她割了最后一刀……她不是想死吗？那我就成全她呀……反正他们这种人活在世上也没什么用……”
她忽然抬眼看向摄像头，眼里却失了焦。
接着视频就黑了下去。
林辰有些咋舌地张了张嘴，半晌，只喃喃了一句：“活在世上没用的人难道就没资格活着吗？”
“所以她的‘罪名’是傲慢。”沈雨清双手抱胸淡淡地道。
第264章 感谢沈先生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周宇他们就从交警大队回来了，一个个都是一脸的菜色。
“队长，锁定了这辆车，调查后发现是在东元街的一家租车店租的，调了监控后发现租车人戴着帽子看不清楚脸，这是那个人是身份证。”
周崇递出两张彩印纸放到周宇办公桌上，祁墨看了一眼，这正是办手机号的那张假身份证。
“车还了吗？”祁墨抬眼看他。
“没有！”
“那辆车最后往哪儿去了？”
“西郊！”张俊宇抢道：“但是出了西郊就没看到车了！估计是拐了小路！”
“你好！送餐的！”门口传来怯怯的一声。
“谁叫的餐？”周宇下意识地喊了一句，一回头整个人都愣了，就见外卖小哥手里提着七八份便当和几杯奶茶颤颤巍巍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小哥以为周宇是在问他，低头看了一眼订餐单，“是一位沈先生订的餐！”
整个警局就一个沈先生！当然是他们慷慨又伟大的沈法医！
周宇几个立马一哄而上接过外卖小哥手里的袋子，小哥瞬间松了一口气，这几人要再盘问他几句，他的手指头怕是要废了。
“饿死我了！早饭都没吃呢！我靠！咖喱猪排饭！鸳鸯奶茶！都是我的爱！”
那几个小子如饿虎扑食眨眼就把便当分了大半去，嘴里还不忘说着：“谢谢队长！”
“谢我？”祁墨随手拿起一份便当，好笑道：“我又不姓沈。”
“我看是迟早的事。”林辰有些吊儿郎当地接过他手里的便当，笑道：“谢了！”
“这沈法医的情得您来承！本人不在，您只能代收咯！”张俊宇嘴里塞着满满一口猪排含糊不清道。
“黄丹！先吃饭再干活吧！”祁墨把还在埋头苦干的黄丹叫了过来，拿了一份午饭给她。
“谢谢队长！谢谢沈法医！”黄丹接过餐就跑回自己的办公桌吃去了。
祁墨打开唯一的一份粥，拍了一张照片给沈雨清发过去——
[图片]
[感谢沈先生]
沈雨清很快就回了过来——
[人情]
祁墨嘴角微翘，回了个OK的表情，关了手机低头开始喝粥。
林辰凑过来看了眼他那份香气扑鼻的干贝瘦肉粥，酸里酸气地道：“特别待遇呢！”
祁墨直起身子一掀自己的衣服，露出腹部还缠着纱布的刀口，皮笑肉不笑道：“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于是林副队默默做了个往嘴巴上拉拉链的动作闭了嘴。
一顿饭还没吃完，黄丹就丢下筷子跑了过来，“队长！摩托车车主联系上了！他说他的车就停在西郊雅园村村口的路边！”
祁墨立马就站了起来，接过黄丹的手机看了眼上面地图的，放大记了一遍路线，就让大家伙儿赶紧吃，吃完准备出现场。
“出现场？！”周宇惊道。
黄丹道：“你们没看微博吗？李钰珊死了！”
“啊？队长让我们追踪带走她的那辆车，我们还以为……”
“赶紧吃！吃完带上勘察箱马上走！”祁墨挥挥手，走到一旁给沈雨清打电话去了。
林辰一车载了四个人，副驾驶坐着祁墨，后排坐了沈雨清和梁玺师徒俩。
梁玺依旧顶着一个标志性的鸡窝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祁墨别在后腰处的手枪，这还是他第一次出现场见到他们配枪的，忍不住扒着前座问道：“祁队长，今天的现场很危险吗？”
“今天情况有点不同，以往都有派出所的先去现场，今天我们是第一个到现场的，死者是被绑架到那个地方去的，现场情况不明，以防万一罢了。”祁墨难得耐心地解释。
沈雨清抬手拉了一下梁玺让他坐好，示意他稍安勿躁。
从东垵分局到西郊差不多8公里的路程，林辰开了十来分钟，而其他人开局里的老古董还在后面缓慢前进着。
车子刚开进雅园村祁墨一眼就看到了目标屋子，因为它门口停的一辆黑色敞亮的GL8商务车实在太过于显眼。
林辰将车子停在GL8商务车旁边，几人一同下了车，祁墨只瞄了一眼车牌就确认了这就是从东元街租车行租来的那辆。
祁墨让沈雨清和梁玺先在车边站了别动，自己和林辰默契地从后腰拔出枪握在手里，一人往GL8商务车的方向走去，一人往目标屋子走去。
祁墨靠近黑色商务车， 用持枪的手敲了敲后座的车窗，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又绕到车头的位置透过前挡风玻璃往里面看去，确定里面空无一人。
沈雨清的视线一直跟着祁墨，就见他从车头的位置探出一个头来，冲他摇了摇头。
而另一边的林辰走过去看了眼门板上挂的简易锁头，说了一句“门锁了”，随后便拿起裤腰上别的钥匙串，翻出一个细细的铁丝在锁孔的位置很随意地搅动了几下，很细微的“嗒”一声之后，锁开了。
站在距离他五米处的梁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两下操作就把锁开了，“林副队你还有这技能呢！以后我要忘记带钥匙都不用花钱请开锁匠了！”
“行啊！把你家门锁都换成这种小锁头，万一锁住了可以找我。”林辰边回话边推开门，一只手还举着枪。
“……”梁玺：敢情你只会开这么一种锁！
铁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轻轻地哐一声撞在后面的墙上，随之显现出来的是李钰珊被吊在房梁上的身躯。
正如照片上面看到的一样。
但后面走进来的祁墨和沈雨清一眼就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地方，两人下意识地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眼里都看到了困惑。
李钰珊脖子上的bolo tie不见了！
凶手为什么要特意给她戴上bolo tie拍完照后又摘下来？
林辰收起枪低头看了眼地板，往旁边让了让，“你们都小心点走，这里面应该很久没人进来了，地上落了很多灰尘，好几个鞋印，可能是死者和凶手留下的。”
这个空屋子看起来像个存放闲置物品的地方，一个角落里堆着木桌木椅，还有几个空箱子，另一个角落是完全空的，也就是凶手给李钰珊拍视频的地方，这个角度从窗户看出去还能看到远处的那辆摩托车。
这时姗姗来迟的两辆老古董警车也到门口了，周宇穿上手套鞋套举着相机就第一个跑了进来，刚踏进门一步就被林辰拦住了。
“哎哎！别动！先拍照！量鞋印！”
周宇二话不说拎起相机对着地上的鞋印就是咔咔一顿拍，周崇拎着勘察箱进来就开始量那些鞋印。
祁墨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了几步，在地上看到三个小圆点的印记，蹲在旁边招呼周宇过来拍照。
“这是什么？”周宇拍完照凑近仔细看了看，愣是没看出是什么留下的印迹，是什么史前生物的爪子吗？
“三脚架。”祁墨淡淡地答道。
周宇：“……”
此时，一旁的沈雨清正仰头望着李钰珊的尸体问梁玺看出点什么没。
“死后悬尸啊！”对于沈雨清的突然考核，梁玺显得自信满满，“死者脖子上有两条反复交叉的缢沟，应该是先被人用这条绳子勒死之后才吊起来的吧！”
沈雨清没说话，于是梁玺有绕着李钰珊走了一圈，缓缓道：“死者的上衣后背处染上了少数灰尘，说明死者死前曾在地上挣扎过，不过这灰尘应该被凶手处理过了，只留下了少数没有处理干净的一些。”
梁玺说完，祁墨终于叫人过来帮他们把死者尸体放下来了，梁玺过去帮忙铺一次性垫子的时候一看到死者脖子上的缢沟马上抬头对沈雨清道：“沈法医！她的确是被勒死才吊上去的啊！她的脖子上有两条缢沟，但都没有下深上浅、下宽上窄的特征！”
“说得不错。”沈雨清在李钰珊身边蹲下，拿起挂在她脖子上的那块写着[戒之在骄，负重罚之]的牌子看了看，有些走神地微眯起眼睛。
如果说前面几个案子的那些仇恨都能被人为安排、人为激起，那么李钰珊呢，她十四岁开始的经历不是可以一时半刻就被安排的，辛艾再怎么本事滔天也不可能随意把一个人的过去事无巨细地挖出来，然后从中作梗。
如果这些案子真的是自然案，不是人为操纵的，那么肯定就是有警局内部的人在帮着她。
这个人也绝不止是吴烬这么简单，他一定是比吴烬更早、更近距离地接触这些案子。
第266章 我一般都直接脱
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很多村民，有人先看到警车凑过来看了一眼，看到了地上躺着个死人，随后立即奔走相告，很快整个屋子外面就几乎围了半个村子的人。
林辰立刻求助了最近的派出所协助拉起警戒线维持秩序。
沈雨清让梁玺先把李钰珊的尸体拉回局里尸检，让他检验完直接把报告写出来，一会儿自己回去要检查一遍。
梁玺第一次受命接到独立尸检的任务，紧张得人都结巴了：“啊？沈法医……可是我没有自己进行过尸检诶？”
“迟早都要的，去吧。”沈雨清难得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梁玺咬咬牙，大声道：“是！”
祁墨让队里的人协助梁玺把李钰珊的尸体先送回局里，回头看了一眼沈雨清，不是很明白他突然把梁玺支走自己留下来是准备做什么。
沈雨清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走到他身边低声道：“我想留下来找看看那个bolo tie有没有在这里，我想它应该有特殊的意义。”
“你说一声，我们找就好了。”
沈雨清没接话，静静地看着他。
祁墨马上败下阵来：“OK，OK，沈法医自便！”
“队长，现场发现三个不同的鞋印，一个是46码，一个是42码，还有一个是37码。”周崇拿着相机过来给祁墨看。
祁墨看到37码的鞋印时回想了一下李钰珊脚上的鞋子，照片上的鞋底纹路是符合小白鞋的，“这37码应该就是李钰珊的，那么另外这两个，就是凶手的。”
46码的鞋子……
按常理来说这人的身高得有190公分以上了。
祁墨瞬间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偷袭他的混血男人，还有上一个案子，目击证人所描述的高个子男人，他应该是辛艾最信任的人，而且跟辛艾的关系不一般。
如果能抓住这个人的把柄，距离辛艾也就不远了。
难办的是，这个人胆大又谨慎，明目张胆地出现过在他面前，还敢继续犯案，并且还是一点证据都没有留下。
该怎么能让一个这种人露出马脚……
祁墨点漆的黑眸盯着面前的桌子，几秒后，忽然一个灵光在脑子里闪过——
让他失控！
他再厉害也不过是为辛艾所用，如果让辛艾对他失去控制……
“想什么呢？”沈雨清拎着药箱在祁墨面前半蹲下，他刚洗完澡，头发擦得半干还没吹，低下头打开药箱的时候发尾的水珠低落在锁骨下方，沿着细腻白嫩的肌肤下滑，最后没入睡衣的领口。
沙发上的祁墨顿时回过神来，揉了揉他的头发，“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开着暖气，没事。”沈雨清从药箱里拿出碘伏和医生开的药水准备帮他的刀口消毒换药，“上衣脱了。”
祁墨拉起两个衣角往上一扯就把衣服脱了，他舔了一下嘴唇对沈雨清说：“什么时候手里不拿着药对我说这句话就好了。”
沈雨清正要动手拆开缠在他腹部的纱布，听到这句话手上加快了一点速度，“我一般都直接脱。”
第267章 我可以帮你
沈雨清把拆下来的纱布都丢进垃圾桶，用两根医用棉签试探性地碰了碰刀口的缝线，林辰说得没错，这人的身体自我修复速度果然是惊人的。
正常人做完这个手术最少得在床上躺上半个月才能恢复到这种程度，而他刚出院就到处奔波，今天还在办公室里险些跟人动手，这伤口却还是愈合得好好的，看这情况估摸着再过个三四天就能拆线了。
祁墨垂着眸看着沈雨清用棉签沾了碘伏擦在他的刀口上，脸上的神情认真得让他错觉自己现在就是一具尸体。
沈雨清的动作很快，三两下就帮他上完药，拿起新的纱布一圈一圈地缠上，最后用医用胶带固定纱布。
沈雨清的手很好看，不像一般男人的手那般骨节粗大，纤细修长，指甲圆润，修剪得很干净，这双手拍下来发到网上就是传说中那些手控人士的福音。
祁墨想起去年秋天的那个夜晚，他去解剖室找沈雨清的时候，他一脸骄傲地问他：“你知道我这双手要上保险值多少钱吗？”
而现在，这双这么值钱的手，是他的。
祁墨伸手握住沈雨清的手，宽大的手掌将他五个指节都攥在手心里。
沈雨清抬眸看向他，眼波微漾。
祁墨忽然觉得很动容，仿佛有一股火热的岩浆缓慢而坚决地淌过他那颗最近掉进冰窖里的心，温暖中带着细密的刺痛。
这些天，沈雨清虽然没有过问过他什么，但他一直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像现在一样安静地看着他。
他没有说祁墨，你身上还有伤不能上班，必须躺在家里休息。
他像往常一样，跟他站在一起，然后默默地做着更多，给他和他的队员叫餐，像这样细心地帮他换药。
“对不起。”祁墨忽然摸着沈雨清的脸道。
沈雨清对他的这句话好像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笑着问道：“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祁墨顿了一下，笑了起来：“暂时还不能还你人情了。”
“哦？”沈雨清眉毛轻挑。
祁墨手上用了些力道将他拉了起来，顺势将人压在了沙发上，“不过我可以帮你。”
两人都能感觉到贴在一起的某个部位正在起着微妙的反应。
沈雨清的头靠在沙发的扶手上，对于祁队长的大言不惭轻声笑了起来，微微弯起的眼眸里漾着细碎的灯光，“你拿什么帮我？”
祁墨拉起他的食指在自己的唇上点了一下，“只要你不嫌弃。”
……（发挥你们的想象力）
半个小时后，沈雨清喘息着垂眸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祁墨，眼底染上了情欲的颜色，性感得无以复加。
他有些慵懒地抬起食指在祁墨唇边的白色上点了一下。
祁墨看着他这副模样，感觉自己已经快爆炸了，倾身过去拉下沈雨清的脖子，出口的声音哑得像着了火一般：“尝尝吗？”
沈雨清勾了勾唇角，主动吻了上去，右手往祁墨身下探了去。
夜，还很长。
“辛艾！”
Alex推开辛艾办公室的门，眼睁睁地看着身上只裹着一条玫红色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白皙的胸前有一条若隐若现的沟壑，一滴水珠从她白皙的小腿上滑至脚踝，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Alex，你真是越来越不见外了。”辛艾面色阴鹜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进隔间换衣服。
“Sorry！”Alex连忙低下头。
辛艾回国后就租了一整层办公楼当做公司办公场地，而她本人也只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搁出一个隔间来睡觉，并未另外租房子。
Alex平时习惯了自由出入她的办公室，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香艳又令人尴尬的一幕。
“什么事？”辛艾很快换了一身休闲服走了出来，外面披了一件毛绒大衣，脚上踩着一双可爱的兔子棉拖鞋。
“bolo tie已经成功送出去了。”Alex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给辛艾让路。
辛艾走到偌大的办公椅上坐下，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顺利吗？”
“对方没有怀疑。”Alex低着头回道。
“祁墨呢？”辛艾懒洋洋地把玩着手里的戒指，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Alex听到那个名字呼吸一滞，但也只能老实回应：“他现在认定吴烬就是出卖警队的人。”
“你猜吴烬猜到了没有？”辛艾笑盈盈地抬眸看向他。
“应该没有。”Alex果断地摇头，“芯片现在还在他手机里，我们能听到他跟别人对话，没有什么异常。”
“很快他就会发现的。”辛艾依旧从容地笑着，“不过没关系，他现在已经是被架在火上烤，就算他想不配合，也由不得他。”
“如果不是半路杀出个李钰珊，我们早就顺利杀死蓝琦海了，哪里用得上他。”Alex的脸上挂上了几分不屑，“那蓝琦海怎么办？他涉嫌吸毒会被警方拘留十五天，出来后要做掉他吗？”
“随他去吧，无所谓了，杀了他不是丢了一个大客户吗？”辛艾站起身转身在落地窗上哈了一口气，用手在玻璃的雾气上画了一棵圣诞树，“过两天就是圣诞节了。”
“是的。”Alex抿起嘴想了想，鼓起勇气问道：“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辛艾从落地窗的倒影看到Alex期待的神情，眨了一下眼睛，半垂下眸子回道：“我想要祁墨，你能把他带来送给我吗？”
Alex沉默了半晌，低声道：“辛艾，你为什么要这么执着？”
“像你一样执着吗？”辛艾从玻璃里看着他，轻笑着问。
“不一样！我爱你！但是你不爱他！这一切都是你想象出来的！是你年少时的一份执着！”
Alex第一次在辛艾面前吼得这么大声，这些话已经憋在他心里太久了，他知道辛艾一定知道他的情感，但是她不说破，他也就闭口不提。
但是这几天辛艾的暗示让他封尘的心豁开一个口子，让他所有的情感和欲望都决堤而出。
“就像你对他做的事，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辛艾猛地回头看他，这句话重重地刺痛了她。
她的眼底因愤怒而变得猩红，胸口快速起伏着，半晌，指着门口吼了一声“滚！”。
你算什么东西，敢来质疑我指责我！
Alex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麻利地滚了。
第269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丝毫不知道有人正因为他吵了一架的祁队长正享受着美人在怀的幸福人生，他从背后搂着沈雨清的腰，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有着情事后特有的沙哑：“今天那个尸检报告不是你写的吧。”
“怎么？检验人不是我的名字吗？”沈雨清故意道。
祁墨偏过头去看他的眼睛，“是你的名字，但是笔触不像你的，有点生涩，是梁玺写的？”
沈雨清低低地“嗯”了一声，“他做的尸检，他写的报告，我再次检验没问题，报告稍微修改了一下。”
“那怎么不写他的名字？”
“他觉得自己还没出师。”沈雨清轻笑了一声，很快又敛起笑意：“那个吴副支队长，你打算怎么办？他是专案组的负责人，任何细节都不可能瞒着他，如果你有证据，直接交给单局，他会处理。”
祁墨在他背后沉默了半晌，把脸埋进他脖颈里闷闷地道：“没有。”
沈雨清也沉默了。
“你放心吧，我会盯着他的，李钰珊已经死了，现在的当务之急不是他，我担心的是那个消失的领带。”祁墨将沈雨清转过来再次圈进怀里，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说对方为什么要特意把那个领带系在李钰珊脖子上拍完照又拿走？”
“不管是为什么，都意味着这个案子还没有结束。”
祁墨抬手拨开沈雨清额前的头发，“你最近各方面都小心点，尤其不要随便收别人的东西，即使是熟人也不要。”
沈雨清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你怀疑他们会栽赃我？”
“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栽赃我？更何况，李钰珊被绑架的时候我人就在局里，没有作案时间。”沈雨清紧盯着祁墨的眼睛。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祁墨的手从沈雨清的额头滑至他的耳朵，轻轻地揉捏着他薄薄的耳垂，“难道前边那几个案子，那些遇害的人都是因为跟他们有仇吗？”
“那你也应该提醒提醒别人，而不只是我。”
“那我第一个提醒你总没错吧，别人也不跟我睡一张床啊。”祁墨笑了起来，漆黑的眸子在黑暗中反倒亮得不可思议。
“好，听你的。”
沈雨清的耳朵有些敏感，被祁墨玩了两下就红了，他拉下祁墨的手扣住不让他动，“过两天就是圣诞节，Mathieu有过这个节日的习惯，所以今年我妈应该会盛大举办节日活动……”
“节日活动？”祁墨在脑子里搜索了一下圣诞节日活动，发现一片空白，在他的认知里圣诞节是那些小年轻过的，无非也就是情侣约约饭，朋友蹦蹦迪。
“其实应该也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顿圣诞大餐之类的，到时候叫上陈阿姨跟祁文文一起去玩。”
“叫我妈？！”祁墨一时有些难以想象他妈妈一个传统的中国妇女跟他们家开放的家庭氛围联系在一起。
“怎么，你不知道吗，陈阿姨已经跟梁女士发展为好朋友了。”沈雨清想起几天前自家母上大人给他发过来的跟祁墨妈妈两个人在做SPA的合照，顿时忍俊不禁。
“啊？！”
第270章 你嫁也是一样的
圣诞节当天晚上，祁墨下班回家接了陈珍妮和祁文文一起前往沈雨清爸妈家，路上一头雾水地问陈珍妮怎么会跟沈雨清妈妈认识的，还突然那么要好。
坐在副驾驶座的陈珍妮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来着，真的是挺不好意思的，他妈妈三天两头就带着司机来咱们家门口接我一起出去玩，我寻思着一直让她请客也不好，但是她也不肯让我出钱，不过有一次我看了一眼她带我去做的那个美容的价格哦，都够咱们一家一个月的生活费了！”
祁墨默默地听着，忍不住笑了，想起上次他想去理发，沈雨清拿了张会员卡让他去他常去的那家理发店，一套操作下来头发大概也就短了一公分多，结算的时候前台给他报价198元差点没把他的眼珠子吓出来。
不是说198元他付不起，而是他头上这几根短毛不像沈雨清那样的还要讲究发型，通常二三十块就能解决了，当天回去他就立马把卡还给了沈雨清。
“我就想着让她请多了我也不好意思，但是要拒绝吧，雨清妈妈又实在太热情了，我都不好意思……我有想着让你跟雨清说一下的，但是上次见他妈妈我也是瞒着你，所以就一直犹豫着不敢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