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珍妮还在絮絮叨叨的，祁文文那边忍不住抗议了：“妈！原来你这一周都忙着享受有钱人的生活了哦！难怪我说要回来都让我不要回来了！”
陈珍妮没搭理她，扭头问祁墨：“你说平时我就没少让雨清妈妈花钱了，今天咱们还一大家子去他们家吃饭，是不是太不好意思了？我是托人买了两盒好的燕窝准备拿去送他妈妈，但是感觉也不多，要不我们再去买点东西？”
“妈。”祁墨伸出右手在陈珍妮的手上拍了拍，示意她不要紧张，“这顿饭你就放心吃吧，你儿子出钱的。”
“真的假的？”陈珍妮和祁文文异口同声，祁文文匪夷所思道：“你出钱在沈雨清家设宴？”
“他们家有请五星级厨师带着食材去他们家做饭的习惯，通常大的节日或是请客都是这么做的。”祁墨缓缓道：“上次他爸妈邀请我去他们家吃过一顿饭，但是那天队里刚好有事，吃到一半我就走了，这次沈雨清说他家要设宴，我就让他把那个厨师推给我，我来安排，为上次的失礼请罪。”
“这样子……五星级厨师，那要很贵吧？”陈珍妮首先想到的还是钱的问题。
“一桌也就万把块吧。”
“一桌‘也就’一万块！”祁文文惊呼了一声，“我的亲哥！我发现你跟沈雨清在一起后说话都变得豪气了不少嘞！”
祁墨抬手往后敲了一下祁文文的脑门，车子已经拐进了别墅的园区。
“哇靠！这是什么皇家园林吗！”祁文文一脸好奇地拉下车窗往外看去，“原来靖安有钱的人都这么有钱啊！”
“怎么，后悔了？没有对沈雨清死缠烂打，嫁入豪门？”祁墨故意损她。
没想到祁文文丝毫不恼，往前凑了凑身子，扒在驾驶座的靠背上附在祁墨耳边小声道：“你嫁也是一样的！我这不就沾光了嘛！”
陈珍妮一个眼刀飞过来：“你这悄悄话还可以讲得再大声一点！”
第271章 板上钉钉
祁墨的车子开进沈雨清家大门的时候，梁宥恩已经带着沈雨清和沈雨漫在门口等着了，见他们到了梁宥恩立马就过来帮陈珍妮开门，依旧是那副热情得让人招架不住的状态。
祁墨摇下车窗跟她们打招呼：“阿姨，雨漫姐，今天这么早就在家了。”
沈雨漫身上还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脸上挂起职业微笑：“祁墨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酸我呢？”
“当然是夸你！”祁墨匆匆说了句就把车子开进地下车库了。
“陈阿姨。”沈雨清上前跟陈珍妮打招呼。
沈雨漫也笑盈盈地上前打招呼，“阿姨您好！我是雨清的姐姐，雨漫，第一次见面，您长得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呢！我就知道祁墨一定是长得像你才这么帅！”
沈雨清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陈珍妮连忙双手握住沈雨漫伸过来的手，“这就是雨漫呀！老听你妈妈说起你，太漂亮了！”
“阿姨好，雨清哥好，雨漫姐好！”
祁文文挨个打完招呼，一副土狗进城的模样左右欣赏着沈雨清家的房子，的确开始后悔当初没有对沈雨清死缠烂打了，不然以后这大房子的女主人就是她了！
梁宥恩开心地将陈珍妮迎进客厅，陈珍妮走出两步发现祁文文还站在原地不知道在看什么，拍了一下她的手：“愣着干什么，进去呀！”
“好嘞好嘞！”
她们进入客厅的时候祁墨已经将陈珍妮带来的礼物交给Mathieu了，他知道Mathieu是他们家的老宝贝，不管什么礼物，给了他全家都开心。
Mathieu见她们进来就冲梁宥恩招手，“Anne！你快来！这个说是祁墨妈妈送我的礼物！你收起来吧！”
“是！我收起来下次炖给您吃！”梁宥恩接过礼品袋，向陈珍妮道谢，顺便介绍：“这位是我爸爸，上次您过来他刚好不在。”
“老爷子还这么年轻呢！您好您好！我是祁墨的妈妈！”
这边忙着打招呼寒暄，沈雨漫看祁文文好像对她们家很好奇，带着她去参观了。
沈雨清把祁墨拉到一旁，低声嘱咐道：“今晚无论别人说什么都不能喝酒，刀口已经快愈合了，再感染就麻烦了。”
他知道祁墨心软，又不能说自己身上有伤，又为上次没有陪他爸喝上酒感到抱歉，说不定被劝两句就喝了，这才不得不特地嘱咐。
“万一你爸爸你舅舅一起劝我，我不喝不是太不给他们面子了？”祁墨为难道，他的确是做好了今天要喝酒的准备来的，都已经提前报备了。
“你就说12点值夜班，我替你陪他们喝。”
“你？”祁墨狐疑地看他一眼，他知道沈雨清虽然不少喝酒，但其实酒量没有很好，葡萄酒也就勉强一瓶半的量。
沈雨清双手抱胸，下巴微扬，“怎么，看不起我？”
“不敢！不敢！”
“不好意思！我今天应该没来晚吧？”门口传来梁宥明爽朗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阵互相介绍。
晚饭开始前，趁着祁墨在帮忙摆桌，梁宥明把沈雨清单独叫到院子里说话。
沈雨清见梁宥明神神秘秘地搂着他，低头凑近他问了句：“怎么了舅舅，有新发现？”
“何止新发现！简直就是板上钉钉了！”梁宥明也低下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狗狗祟祟，“我让人查了吴烬本人跟他的亲戚所有的账户都没有问题，后来我又让人查了他老婆那边的，就在上个月，也就是吴烬下去东垵分局之前，他老婆舅舅夫妻俩的账户上前后多出了一笔50万的转账，汇款账户是海外的两个不同账户。”
“所以吴烬真的是被收买了才来到东垵分局的。”沈雨清的眼珠子动了动，微蹙起眉。
“之后我一直派人跟着他老婆，发现他老婆去了一次她舅舅家，还给了他一袋现金，如果要处理吴烬，把他老婆那个舅舅带回去一审就什么都有了。”
沈雨清反手搂住梁宥明的肩膀，“不，舅舅，我让你帮我查吴烬不是为了要处理他。”
梁宥明抬眼看他，“那是？”
沈雨清偏过头附在梁宥明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梁宥恩喊他们两个吃饭的声音。
梁宥明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沈雨清，高声应道：“来了！”
“Merry Christmas！”
陈珍妮和祁文文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丰盛的一顿饭，加之沈雨清一家都对她们尊重至极，一直给她们添饭加菜，吃到高兴处，平时都不喝酒的陈珍妮甚至还喝了两口小酒。
祁墨自然也如他们所料没有逃过沈振世和梁宥明的劝酒，但是一说值班，两人虽然失望也没有多说什么，倒是Mathieu还出来帮祁墨说了话，让他们别动不动就要叫人喝酒，自己也少喝点。
最后还是沈雨清不忍让他们失望，豪气地开了两瓶自己的珍藏跟他们两个对饮。
两个小时后。
祁墨站在沈雨清房间无奈地看着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沈雨清，是谁刚刚一脸骄傲地让他不要看不起他的？！
晚上沈振世跟梁宥明都喝了不少，沈振世也是被扛回房间的，而梁宥明尚可以自理，叫了司机过来送他回去。
祁墨把沈雨清扛回房间再下楼准备送陈珍妮和祁文文回家，梁宥恩说已经让司机送她们回去了，让他放心好好照顾沈雨清。
祁墨向她道了声谢，梁宥恩笑眯眯地拍拍他的手，“自家人客气什么！一会儿我让阿姨煮了醒酒汤送上去，你想办法让雨清喝下，喝酒毕竟还是伤身的。”
“好的，我一定让他喝下去。”
祁墨回到房间把门关上，将沈雨清从床上捞了起来抱在怀里帮他把毛衣脱掉，想让他睡得舒服一点。
没想到他突然头一点，重重地磕在了祁墨的额头上。
两人都皱起眉，沈雨清仿佛被这一下子磕醒了，眼睛睁开一条缝皱着眉嘟囔了一句：“好晕。”
他向来自制力强，跟朋友喝酒基本上都是点到即止，最多也就是喝个六七分醉，微醺的状态，在家因为跟父亲关系不合更是很少喝酒，今天算是他最放纵自己的一次了，的确是喝过了些。
祁墨还未从额头的疼痛中恢复过来，突然就被沈雨清喝醉的模样吸引了。
脸上是红的，就连耳尖也是红的，微睁的双眼盈润如水，嘴唇也是红得像要滴出血一般。
呼吸滚烫，说话还带着黏腻的鼻音。
怎么会这么可爱啊！任谁也想象不到平时清冷自持的沈法医喝醉了会是这副模样吧！
祁墨想把他放回床上躺好，准备去弄条热毛巾帮他擦擦脸降温，刚把人放到一半，沈雨清又扯着他的袖子坐了起来，顺势搂住他宽阔的后背不放。
“躺着很晕。”仿佛控诉般的语气。
“好，那我就抱着你。”祁墨反手搂着他的腰，将手滑进他的衬衣里，贴着他腰侧滚烫的肌肤，“今天这么高兴呢，喝这么多，拦都拦不住。”
沈雨清闭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祁墨的话，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两人安静地坐着抱了一会儿，阿姨敲门来送醒酒汤，祁墨让她自己开进来。
阿姨进来见他们两个搂在一起，非但没有任何不适，还忍不住偷偷笑了笑，“这是牛奶大米汤，解酒很有用的，想办法让他喝完就会舒服点，我就先下去了。”
“好，谢谢阿姨。”
祁墨接过那碗汤，拍了拍沈雨清的后背，“雨清，先起来把这个喝了再睡，喝完就不晕了。”
祁队长说完才惊觉自己像在哄小孩儿。
沈雨清仍旧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祁墨无奈道：“你该不会是想我嘴对嘴喂你吧？”
“头晕。”沈雨清又喃喃了一句，还是强撑着起身接过祁墨手里那碗汤一口喝完。
热乎乎的一碗浓汤喝下去胃果然舒服了一点。
祁墨起身将碗放到桌上的时候正好沈雨漫过来敲门——
“虽然我知道不该现在来打扰你们，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好好把握机会呀！这小子可不经常喝醉的！”
祁墨有些傻眼：“把握什么机会？”
“当然是反攻的机会呀！”沈雨漫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我走了！加油！”
“……”祁墨：她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再次关上门时祁墨顺势把门反锁了，然后从沈雨清衣柜里翻出一套睡衣准备给他换上，没想到刚解了两颗纽扣就被沈雨清按住了手，“我要洗澡。”
“你站都站不稳了还想洗澡？”祁墨不可思议地俯身问他。
洁癖真的是能深深刻在一个人的基因里吗？
“要。”沈雨清十分坚决地回道。
于是祁队长只能将他拦腰抱起往浴室走去，沈雨清第一次被这么个抱法，身子突然腾空的失重感顿时让他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本能地搂紧祁墨的脖子。
上次进沈雨清的房间时没进过他的浴室，第一次踏入他浴室的祁墨有些傻眼。
这浴室都能有他自己的房间那么大了，一个偌大的按摩浴缸就占了小半个浴室。
“放水。”沈雨清的声音有些干哑。
祁墨将他先放在足有十几公分宽的浴缸边沿坐着，俯身打开一旁的三个水龙头，还未回过身就猝不及防地被沈雨清拉过去吻住。
祁墨呼吸一乱，俯着身子半垂着眼睛看他。
沈雨清仰着头，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眼紧闭，但睫毛飞颤着，像一只振翅欲飞的墨蝶。
感受到沈雨清舌尖探出来的瞬间，祁墨反手握住他的后脖颈，反客为主地勾住他的舌尖重重地吮吸，手背上的青筋张狂地暴起。
这样还能忍，他就真的不是男人了！
祁墨计算着放水的时间应该差不多能把浴缸填满了，推着沈雨清就要进入浴缸，却被沈雨清抵住胸口，“你的刀口不能泡水。”
“那就在这里。”祁墨几乎有些粗鲁地将沈雨清转过身去，扯下他刚刚被解开了两颗纽扣的衬衫，低头一口咬在他的肩上。
沈雨清闷哼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享受着祁墨给他的全部爱欲。
第273章 我可不止开车猛
跨年夜前夕，妻子带着女儿出去逛街，吴烬一个人坐在书房的台灯下，怎么也想不明白辛艾的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知道杀死陈雨琪的凶手是李钰珊的。
按逻辑来说，她会找他帮忙找出凶手，说明她在警局里面是没有别的眼线的，那为什么前一天晚上她还在找他帮忙，第二天一大早就突然知道凶手是谁了？
难道问题出在他的身上？
吴烬第一次把当天晚上见辛艾的整个过程都重新回忆了一遍，忽然目光一凝，迅速攥起手机就出了门。
他家小区门口就有一家手机维修店，吴烬一进去就给维修师傅做了个“嘘”的手势，将提前在手机上面打的一行字拿给他看——
[别说话，帮我把手机背板拆开]
维修师傅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演无间道呢？
吴烬直接拍了一张一百的纸钞在他桌上，师傅立马拿起工具三两下就将他的手机背板拆了下来，将里面一块原本不属于手机的小小芯片拆出来递给他，边向他使眼色——
你要的是这个？
吴烬接过那块芯片举到眼前盯住，眼睛微微眯起——
竟然跟他玩阴的！
维修师傅尽职尽责地帮他把手机重新组装了回去再递还给他，吴烬接过手机向他道了声谢，把那块芯片攥进兜里快步走了出去。
他正想回车库开车去找辛艾，却在小区门口碰到一位在市监委的老朋友王彦杰，对方也第一眼就看到了他。
“吴烬！这么巧！”王彦杰跟另外一位同事朝他走了过来。
吴烬也朝他们迎了过去，“是啊，这么巧！来找人？”
“是！”王彦杰点点头，字正腔圆道：“来找你！”
吴烬瞬间目光一沉，半句话没说出口就直接被带上了一辆黑色的公务车。
半个小时后，吴烬坐在了市监委的某间办公室里，两个工作人员对他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问话。
大致内容是有人举报他收受贿赂，目前对他的调查来看是没有发现有什么问题，让他自己警醒一点，不要行差踏错。
最后签了几个字之后就让他走了。
这个结果大大出乎吴烬的意料，他以为他今晚被带过来就再也出不去了。
有人举报他收受贿赂，说明知道他收了辛艾钱的事，但是又没有一口气将他搞死。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辛艾做的，她想警告他，让他乖乖继续替她办事。
直到走出市监委的大门，看到靠在一辆黑色轿车上抽烟的沈雨清，他眼前的一切云雾都随着沈雨清吐出来的那一口烟雾一起散开了。
吴烬顿了顿脚步，径直朝他走过去，“来接我的？”
沈雨清随手掐灭烟头，打开驾驶室的门，朝副驾驶座的方向偏了一下头。
吴烬收紧五指，捏紧了拿在手里的外套，由车头绕到副驾驶拉开门坐了上去。
沈雨清开车前最后说了一句：“吴支是我认识的人中第一个来到这里的。”
吴烬低头自嘲地一笑，“托你的福。”
前几天靖安雪停了，路况很好，沈雨清把车子开得飞起，一路直接开到上次任绎扬约他去的那个灵通水库后面的山顶，那的确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上山的时候吴烬忍不住抬手握住了车顶的握把，“没想到沈法医人看着斯斯文文的，开起车来这么猛。”
沈雨清眼神淡漠，嘴角却勾起：“我可不止开车猛。”
第274章 舍命陪君子
沈雨清没有带吴烬去上次跟任绎扬聊天的那里，只是把车停在了半山腰上，两人并排靠坐在车头抽烟。
“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吴烬缓缓吐出一口烟，灰白色的烟雾萦绕在他的面前，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跟我合作。”沈雨清从嘴边夹下烟，偏过头看着吴烬，“不过合作开始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这次陈雨琪的案子，是你把李钰珊供给辛艾的吗？”
吴烬没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小块芯片举到他面前。
沈雨清看着眼前的那枚芯片，挑了挑眉，他的确没看错吴烬，他只是贪，还不是坏。
“你选择找我合作，可能是高看我了。”吴烬低头盯着手里的橘色火光，“其实我并不了解她，她是一个月前才找上我的，我只见过她三次，到现在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
“哦？你冒这么大风险为她做事，却没有调查过她？”沈雨清不自觉地挑起眉毛。
“调查了又怎样，她给我钱，我帮她做事，这就是一桩交易。”
“你有把柄在她手上，她却没有任何把柄在你手上，这交易公平吗？”沈雨清瞥了他一眼，抬手吸了一口烟，随后微微张开嘴，任由烟雾自己流出。
吴烬忽然笑了出来，“你以为调查她就能有她的把柄吗？如果这么简单，你们也不会查了这么久还没有头绪了，说实话，我根本就还没做些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就把你们玩得团团转了，这个人做事大胆又极其谨慎，她做的所有事情都不经自己的手，每次我去见她都要先上交手机，我想其他为她所用的人也是一样，她和那些人唯一的关联就是钱。”
“不，还有毒。”
“毒？”吴烬扭头看他，深深地皱起眉，那天晚上那些人要喂到他嘴里的东西他想过是不好的东西，可没想到竟然是毒品。
“是，她不仅是'执行者'，还是整个靖安毒网背后最大的卖家。”沈雨清掐灭手里的烟，忽然问：“你觉得她为什么要充当这个‘执行者’？”
“不是字面意思吗？”
“你觉得靖安这一年来发生的案子都是自然案？”沈雨清淡淡地瞥向他，“靖安，那可是三年没有发生过谋杀案的靖安。”
“什么意思？”吴烬忍不住站直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你怀疑这些案子都是她操纵的？难道就为了社会的舆论，为了一个莫须有的‘名’？”
“我想不完全是，起码第一个案子和最后一个案子不像是操纵案。”
吴烬垂眸回忆了一下，“第一个案子……涂家那个？”
“嗯，涂家姐弟的利益冲突不是一时半刻的，他们一家都没有涉毒，也不缺钱，所以涂盈盈受辛艾收买去杀涂伟鸿的可能性不大，至于辛艾为什么能抢在警方之前杀掉涂盈盈，我查过涂盈盈在美国留学时的信息，她和辛艾的一所大学的，所以她们两个极有可能认识，也许是辛艾从涂盈盈口中套出了什么话，再借机进入她家杀了她。”
沈雨清抬手若有所思地转了转腕上的表，“涂盈盈遇害是在深夜，而且她家的门窗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当时我们都很奇怪为什么深更半夜她会给一个陌生人开门，如果是辛艾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所以她最初的目的的确是为民除害？”
“我觉得她回来是为了祁墨。”沈雨清沉吟道。
从李文军那个案子看来，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她杀的都是祁墨也会觉得该死的人。
“祁墨？！”
“也许她认为自己是在帮祁墨分担工作吧，至于毒品……也许是为了赚钱支撑她做这些事情。”
“你刚才说要我跟你合作，怎么个合作法？”吴烬从外衣口袋掏出一包烟分了一支给沈雨清，相当于默许了他的合作。
“这个太厚，我抽不惯。”沈雨清婉拒了他，“你说得没错，辛艾是一个胆大又谨慎的人，所以如果主动权一直握在她的手里，我们是一辈子都抓不到她的把柄的。”
吴烬点起烟抽了一口，静静地看着他，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所以你想怎么做？
“所以我们要主动挖坑给她跳。”
吴烬听懂了他的意思，提醒道：“你想这么做，势必违法。”
沈雨清笑了起来，他从自己的烟盒里抖出一根来叼在嘴里，瞥向吴烬的眼里带着七分傲气三分邪气，“‘七宗罪’到现在是第五宗，能拯救后面四条性命，做什么都不算多。”
吴烬一怔，也跟着他笑了起来，“你清白干净的沈法医都无所谓了，那我这一只脚趟进脏水里的就更无所谓了，舍命陪君子！”
路边的树枝摇曳出一阵沙沙声，几片枯叶应声飘落在沈雨清的车前盖上。
起风了。
第275章 下一个牺牲品
今晚沈雨清说江逸琛约了他去他家打台球，于是祁墨也趁机去了一趟看守所。
“祁队长！少见啊！”看守所所长江原见到他这个稀客马上过来打招呼。
“江所，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儿。”祁墨走过去跟他握了个手，“正好，我想单独见个人，方便吗？”
“正好今天有些事留下来干完，正要走嘞！”江原下意识地要拿烟出来分，突然想到祁墨不抽烟又收了回去，“见个人有什么不方便的！见哪个？我让人去带。”
“江珊。”
十几分钟后，江原让人将阿珊带到了律师会见室，正要把她铐到审讯椅上就被祁墨拦住了。
“不用了，我就跟她说两句话。”
狱警犹豫了一下，想想这哥这么大个头对付一个小女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才点头关上门出去，“那您自便，有事再喊我们。”
祁墨冲他们点头致谢，回头看向阿珊。
阿珊穿着蓝马甲，大剌剌地往律师椅上一坐，仰起头看着祁墨似笑非笑地问：“怎么了？没破解我的密码？”
“既然你给了我那张，就是有话想跟我说，如果我什么信息都没能得到，那你不是白冒险了吗？”祁墨双手插进裤兜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辛艾已经知道你交了东西给我。”
阿珊的瞳孔一缩，脑子里快速地转了起来，几秒钟后，她笑了：“祁队长，我知道你们警察最会诈人了，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破罐子破摔什么都告诉你吗？”
祁墨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将黑色打底衣撩起一角让她看自己腹部刚拆完线的伤口，“几天前我拿着你给我的东西去了“复活”，出来就遭遇突袭，这一刀就是那个杀手捅的，他想抢走我手上那张卡片，这是不是就意味着他知道那张卡片是你给我的。”
阿珊皱起眉看着祁墨腹部那长达十几公分的刀口，“她想杀你？！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祁墨平静地看着她。
“她能为了你跟全世界作对！怎么可能想杀你！”阿珊忍不住站起身拔高了音量。
这句话让祁墨怔忪了一下。
“即使真的有人想杀你，那也一定不会是她。”阿珊冷静了一点，重新坐回椅子上，“既然你没死，就一定不会让他们拿走那张卡片，所以目前我还是安全的，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