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嫁山神by余生田

作者:余生田  录入:06-16

余宅里,有人发现了过来的马车,打开院门探头往外看。
隔着一段呢,余冬槿眼力没那么好,便问遥云:“是谁啊?”
遥云:“是王家的孩子。”
余冬槿看那个头,顿时知道了这人是谁,对着那边挥手,“狗蛋,是我!你冬槿哥!!”
狗蛋顿时满脸兴奋的打开了院门,高兴的迎了过来,“冬槿哥!原来是你!你终于回来啦!”
马车停在了余家门口,余冬槿被遥云扶着下来,俩孩子也被抱下来,余冬槿笑问狗蛋,“你怎么在这儿呢?”
狗蛋和遥云打过招呼,才回:“过来给院子里除草呢,最近天气好,杂草长得特别快。”他好奇的看了眼两个抬着脑袋,用两双大眼睛看他,长得特别粉雕玉琢的孩子,问他冬槿哥:“这是?”
余冬槿笑着给他介绍:“大的是李家的孩子,我和你遥云大哥的亲侄子,名叫无疾,小的是我和你遥云大哥的儿子,叫无病,余无病。”
他低头对俩孩子道:“这是你吗狗蛋叔叔,快和叔叔问好。”
从从乖乖的,“狗蛋叔叔好。”
无病也学着来了句,“树!好!”
狗蛋先是摸了摸后脑勺,笑着应了声:“你们好。”然后就瞪大了眼,反应了过来,“啊?你儿子?!”他惊讶极了,看向俩孩子的眼神顿时变得火热无比,“太好了太好了!!我要回去告诉我爹我娘去!”说着就往家里跑。
余冬槿想拉他都没拉住,只能对着他的背影干瞪眼,等人过了拐角消失不见,才无奈的摇摇头,“不是,至于这么高兴么?”
遥云已经把车上的东西卸的差不多了,这会儿正在解马车绳子,闻言道:“恐怕之前你这叔叔婶婶,一直就念叨着这个,就怕你没孩子呢。”
余冬槿一想,“额,还真有可能。”毕竟他和遥云结契这件事,王叔和王婶虽然接是接受了,但俩人毕竟有着身为古代平头百姓的传统思想,对于传宗接代还是十分看重的,心里肯定还是想着他能回归“正途”娶妻生子的。
待两人让俩孩子在院子里玩儿,他们则忙着把马车上带来的东西搬进了屋里整理,打扫卫生的时候,王家一家人居然都过来了。
他婶儿是打头的那个,眼睛亮的像是两道光,余冬槿一给人打开门,她的目光就像是会拐弯似的,一下子就瞧见了正在院子里玩儿他们狗蛋叔叔刚拔下的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杂草的从从和无病。
余冬槿:“……婶子,叔,你们怎么来了?”
王婶乐的眼睛后的皱纹都成了花,说:“你们刚回来,家里肯定要收拾,我和你叔带你弟弟们来帮你们弄。”
说着就穿过了余冬槿,正式与两个好奇朝他们看来的孩子们对上了,她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问余冬槿:“这俩就是你儿子吧?”
王老大也小心又期待的朝余冬槿看来。
余冬槿看了眼狗蛋,这怎么给传的话啊,还俩都是他儿子,他忙道:“小的是,大的是我和阿云的侄子。”
狗蛋茫然的摸摸头,看了眼他娘,他明明说清楚了啊,明明是他娘太贪心了,还想两个都给余家记上呢。
余冬槿将门全部打开,“进来说吧,到屋里去坐。”
把家里刚擦干净的椅子搬出来给他婶儿和叔还有三个弟弟坐,余冬槿也没着急打扫卫生,拉着遥云一起坐,招呼孩子过来,“无疾无病,这是我的表叔表婶,还有三个表弟,你们要喊爷爷奶奶还有叔叔。”
从从口齿伶俐,一一喊了,无病则口齿不清,叫的粘粘乎乎的,但依旧听得王家人喜不自胜。
初次见面,他们来的匆忙,也没带见面礼,又怕吓着孩子,便只高高兴兴的看了看孩子,便忙着帮忙给余冬槿他们打扫卫生。
余冬槿也没拒绝,都这个点了,又有孩子,还是得把家里弄干净些比较好。
王婶还让他们去家里吃饭,今天这边就不要开火了。
余冬槿想了想,同意了,但把带来的干鱼、粉条和路上做的风干小野猪肉等等食材给了王婶,和她说了粉条的吃法,让她今晚做上就不要另外弄菜了。
王婶也没推辞,看时间差不多,就拿着东西带着小儿子,先回去做饭了。
晚饭王婶当然没听余冬槿的,不仅把余冬槿给她的食材全用上了,还取了家里前两天才去割的,腌好晾着的咸肉,杀了两只家里刚养起来的仔鸡,还炒了鸡蛋包了饺子,做了一桌十分丰盛的晚餐。
余冬槿上了桌,一看菜色,十分无奈,对着遥云嘀咕了一声:“我就知道。”
遥云:“盛情难却,多吃点吧。”
一落座,王婶擦干净手,首先给俩孩子一人夹了只鸡腿,又要给余冬槿和遥云夹,余冬槿连忙拿开两人的碗,“别别别,我们自己来,您放着就是。”
王婶这才坐下,招呼还在厨房里的小儿子大毛别磨蹭了,赶紧出来吃饭。
大毛一坐下,余冬槿就把鸡腿夹到了他碗里,另外剩下的一只则夹给了毛蛋,最大的狗蛋没有,余冬槿给他夹了块好肉。
王婶想说什么,但看俩儿子一脸馋样儿,又住了嘴,叹气,给余冬槿和遥云夹饺子吃。
余冬槿吃饺子,边吃边问起了王家人在疫病期间,甜溪村的情况。
提起这个,王家人就心有余悸,又都满脸的庆幸,王叔道:“真是多亏有你们那封信,不然甜溪村肯定也讨不了好,我们哪儿想到什么雪灾之后可能会有疫病啊,也不晓得囤粮。你们不知道,东山那边的桥上村,那里穷,大雪压塌了村里大半的房子,本来就死了不少人,之后疫病又传了过去,现在那边村里都没剩几个人了,哎,也是惨得很。”
两家人一边吃饭,一边在饭桌上聊了起来。
去年冬的那场雪灾,甜溪村也受了不小的影响,受伤的病的,甚至死亡的,也有,后来余冬槿给王家人来了信,王家人因为都不太认字,又为了回信,就把信给甜溪村村长赵全福,让他帮忙读给他们听。
赵全福是个不错的村长,也是个聪明谨慎的人,在读了他们寄来的信之后,抱着以防万一,干多不是错的心态,带着村里人开始了防治疫病,严守村庄,控制粮食出售等等措施。
最初的时候,村里还有许多人不理解,不高兴,结果后来,村里有人偷摸去给在朝云县城的亲人送粮食的,去的时候人带着东西,回来的时候东西没是没了,但却没有顺利送到亲人的手里,而是直接被守陈的官役直接征收了。
村里人通过这人,才知道朝云县城已经封城,真的起了疫病了。
王叔道:“据说那是死人身上的病,有人去那被压塌了屋子,人也压死了的地方摸东西,摸了几回,发了财,就引得好多人去,然后那死人身上的烂病就传给活人啦,咱们朝云,因为这死人病,死了不知道多少人,哎……人啊,就是不能贪心。这人死了啊,那也是有脾气的,想去摸他们的东西发财,哪有那么容易?那人能放过你么?这不就被鬼盯上了么!”
原来是这么回事,余冬槿明白了,而听他王叔最后这么总结,他也没纠正,也没对他们科普什么科学道理,还跟着附和说:“确实,人就不能贪心,人死了,浑身都是浊气,怎么能轻易靠近呢?”
王婶听了直点头,“可不就是么?最主要啊,是自己得了病死了不要紧,还连累别人,多气人啊!”
说完了这些,两家人才其乐融融开开心心吃起了饭,王叔还想去拿酒,被余冬槿阻止了,“就不喝酒了,还有孩子呢。”
王叔立马道:“是是是,是该顾着点孩子。”然后又给俩孩子舀鸡汤。
吃完了饭,一家人告别了王叔一家,回家休息。
无病已经在余冬槿怀里昏昏欲睡,从从也困了,但还是强打精神,在伯叔怀里数天上的星星。
余冬槿听着小孩逐渐细微的声音,看着天上闪耀的银河,说:“太好了,明天是个好天气。”他轻轻撞了下遥云的胳膊,“明天咱们就带着孩子去看看余父余母吧?”
遥云点头,“好。”
余冬槿:“嗯……还得准备好祭品,咱们先去一趟县城,要买黄纸,买些鲜肉,还有其他什么的。”
遥云又点头,“好。”
余冬槿眉眼弯弯,“你什么都好。”
遥云笑了,伸手把余冬槿怀里呼呼睡的无病也抱到了自己怀里,并顺势低头在余冬槿额角亲了一口。
余冬槿捂着额头,连忙去看四周,幸好夜晚了,村里田头没有人,他瞪了遥云一眼,“在外面呢,还有孩子在,你注意一点影响。”
遥云歪了歪上半身,示意让他看俩孩子,“没事的,他们都睡着了。”
余冬槿一瞧,果然,刚刚还指着天上星星数的从从趴在遥云的肩头,也睡着了。
余冬槿顿时心疼,平常这个点都是没到从从的睡觉时间的,“一定是这几天太累了,就算咱们走得慢,也一直在路上,小孩还是累到了。”
遥云:“明天就别喊他起来读书了,让他多睡一会儿。”
余冬槿:“从从又不是无病这个小懒猪,到点儿一般自己就醒了,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哄他再多睡一会儿。”
遥云:“嗯。”
于是第二天一早,从从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听到了他小叔轻柔的哄睡声。
余冬槿:“还早呢从从,你再陪弟弟睡一会儿,等会儿再起来。”
从从揉揉眼睛,看见了一旁鼓着小肚皮睡得像小猪的弟弟,一把把人抱住,又陷入了沉睡,错过了每日的练武时间与早读时间,难得的“堕落”了一回。
俩孩子睡到上午快十点,才迷蒙着一双眼,被大人们喊起来吃早午饭。
从从看见了窗外已经高高升起的日头,有点不好意思,“哎呀,我起晚了。”
余冬槿听他带点儿傻气的童音,觉得很有趣,笑道:“没事儿的,今天就松快一天,不打紧的,明天咱们再学就是了。”
从从点点头,和弟弟一起被小叔带着去刷牙洗脸吃东西。
早午饭有早上王家人送来的饺子和小米粥,还有遥云做的烙饼和凉拌嫩笋丝和韭菜炒蛋,笋和韭菜也是王家人送来的,蛋也是他们送来的,搞得余冬槿挺不好意思的,来这一趟真是要麻烦他们不少,疫病刚过,他们家人又多,情况肯定也不会很好的。
余冬槿吃着嫩笋丝就着烙饼,说:“得给王家剁些肉送去,我看他们家几个,都瘦了不少,这段时间日子肯定也不好过。”
遥云:“再买匹布什么的。”
余冬槿点头,“嗯,可以,等咱们要走那头,我再偷偷给他们塞点银子。”反正他现在也不缺钱,有钱给钱嘛。“余宅被打理的这么好,我看很多地方都有修缮的痕迹,咱们也该表示表示。”
遥云点头,“行。”

一家人吃过了早午饭,就出发前往县城。
这会儿说是疫病已经过去了,但县城大门的守卫却依旧看守的很是严格,他们到的时候,被要求全部下车,仔细检查了一下车前车后,还有路引才被允许放行通过。
余冬槿之后也没上车,陪牵着马儿走的遥云一起,两人一个牵着从从一个抱着无病,走在这比起往日来说更加萧条的朝云县城。
朝云县人本来就比留云县要少,房子也盖得要大,路也宽,本来就没那么热闹,这会儿经过了受创,就更是寂静了。
两人先找了一家专门做白事买卖的店铺,一条街就这么几家店铺开着,就这里挺热闹的,麻木且悲伤的人们清点着要用到的黄纸等物,买了之后又安静的离去。
生意好了,白事店老板的表情却不是太好,不哭不笑面无表情的,一边忙活手上的纸扎,一边开口让他们想要什么自己拿,若是想要的店里没有的,也可以现扎。
他们不需要纸扎,只买了一刀黄纸和些香烛,就付钱离开了。
从从带着弟弟,坐在车上等他们,见人出来了,还好奇的探头往店里看。
余冬槿没让他俩跟着一起,他记得以前好像不知从那儿听说,说小孩子身上的魂不稳,容易被冲撞丢魂,尽管遥云说有他在没事儿的,余冬槿还是不放心,就没让他们跟着进这瞧起来有几分阴气的小店,让他们留在了车上,让遥云留神注意着。
余冬槿捂住小孩的眼睛,“别看啦,走,咱们卖肉去。”
无病看哥哥被捂眼睛,觉得有趣,咯咯直笑。
遥云捏了把他笑的团出两团儿肥肉的脸,把提着的纸钱香烛放到车里,一家人牵着马拉着车,转头去了市场,
这会儿已经是下午,市场人已经很少,前头好几家肉摊都已经收了摊,好在靠里头还有两家,肉也不错,他们买了足足二十多斤肉,十多斤排骨和带骨肉,还有猪肝和猪肚子,另外还有一对猪耳朵。基本把两个肉摊剩下的肉都给包圆了,摊主一高兴,还送了他们猪心和两大根猪筒骨。
余冬槿因此也挺高兴的,和遥云还有孩子们说:“明天我早点起来,熬大骨粥给你们吃!”
筒骨熬粥,味道鲜美着呢。
俩孩子听了齐齐开始舔嘴巴,馋了。
一家人又去买了些其他食材,例如干香菇、干木耳什么的,鲜菜就算了,这会儿市场上的鲜菜摊子基本都歇摊儿了,况且他们也不必在这城里买什么鲜菜,回村村里人肯定有种的,和村里人换就是了,王家也肯定会给他们送菜的。
之后他们又去买了布和点心,余冬槿见店里绣娘的手艺不错,还给从从和无病一人买了双新鞋子。
上午耽搁了时间,下午再去拜祭就不太好,一家人也没着急,等孩子饿了去了朝云的寻味楼,准备在这儿解决一顿。
这会儿时间不上不下的,楼里也没客人,店里的小二正和一位带着围裙的汉子嗑着瓜子聊着天呢。
一家人刚迈步进去,那汉子转头一瞧,豁一下就站起来了,大喊了一声:“师父!你怎么过来了呢?”
余冬槿抬眼一看,发现这还是个熟人,是之前来他手底下特训过的一个厨子,算是他徒弟之一,他笑着道:“过来有事,朝云的厨房是你负责呀?”
孙寅,朝云县寻味楼的主厨,他高兴的迎上来,“是我,哈哈哈,师父师爹快坐,想吃什么?我去做,许久未见,也让您看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退步!”
对,这家伙嘴巴特别能说会道,在其他师兄弟或觉得奇怪或觉得不好意思的时候,他已经能对着遥云的冷脸热情的喊出师爹了,嗯,特别的谄媚。
不过人手艺还不错,学东西也尽心,就是搞得余冬槿有点不好意思,他对这些半个徒弟,都是一视同仁的,反正他是拿钱办事,那就得给人办好。
余冬槿笑道:“行啊,最近当季的都有什么呀?我也不点菜了,你看着办吧,而且我和阿云带着孩子,吃不了太多,你不要做太多,不然就浪费了。”
孙寅连连点头,“那是的。”然后招呼掌柜的过来招呼,自己连忙进了厨房。
这个掌柜余冬槿他们就不认识了,但人也是个客气人,听孙寅一说就知道余冬槿是谁了,问过他们,带他们一家坐在了床边,又让小二给他们上最好的茶,给两位小少爷上蜜水,还问余冬槿要不要酒。
余冬槿自然拒绝了,掌柜的有眼色,也没多打扰他们一家人,待茶和蜜水上了亲自给他们倒好,就回柜台处了。
一家人喝着茶和蜜水,菜很快就有条不紊的被传了上来,有餐前甜点、凉菜,主菜是三菜一汤,另外还有一道芙蓉鸡,是特别为两个孩子准备的,这道菜也是余冬槿教的,虽然是用鸡肉做的,但口感却嫩似豆腐,所谓吃鸡不见鸡,就是如此。
这道菜很考验厨子的手艺,余冬槿也尝了一口,然后在孙寅期待的目光下笑着道:“你这都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手艺都比我好了。”
孙寅闻言,松了口气,笑的咧出一口大白牙,“哪有,师父您这,夸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就是一做死事的,那儿有师父您的巧思啊?”
余冬槿笑了,“什么巧思啊,你那么机灵,要想创新,不也是手到擒来。”他又一一尝了另外的菜和点心,吃的直点头,“都不错,就是这凉菜,是改过了么?味道有些甜了。”
孙寅点头,“是该过了,朝云这边,没有留云那边能吃辣,且更爱甜味,我便多加了一分糖。”
余冬槿:“这样也可以。”他想了想,品着口中的味道,说:“这样的话,其实你可以试试糖醋口味的凉菜,我去年年底,给卢大少去了信列了单子,里面有一道糖醋藕片,朝云县这边的人肯定会喜欢的。”
孙寅惊讶了,“啊,我还没收到单子呢!”
余冬槿:“肯定是耽搁了,过段时间应该就会送来了。”他看了眼孙寅隐隐露出期待的眼睛,笑道:“我是真没时间教你,我和阿云是带孩子来玩儿的,可不是来工作的。”
孙寅顿感失望,“哎,那您和师爹,还有两位小师弟玩得高兴。”他在围裙上擦擦手,“那我就不打扰您吃饭了,师爹,还有小师弟,你们用着,我去后厨了,有什么事儿就让小二过去找我。”
遥云应了,让他去忙,这会儿,店里又来了一桌新客人。
一家人饱餐一顿,和掌柜的还有孙寅打过招呼就赶着回去了。
孙寅这人客气,在他们临走的时候,还给他们送了茶叶、点心盒子还有酒,都是心意,孙寅又一副你不要我扔也要扔到你车上的态度,余冬槿只好不在拒绝,谢过了他都接受了。
下午到家,时间还算早,他俩抱着整匹的布,拎着十来斤肉的点心和酒,带着孩子去王家串门。
到地方之后王叔王婶又是一阵的客气,说他乱花钱,余冬槿有点无奈,把东西强行堆到王家屋里,拉着抱着孩子的遥云就溜了。
王婶在后面追没追上,跳着脚嚷嚷让他们别跑了叫他们晚上来家吃饭,又说小心别摔着孩子。
余冬槿大喊:“您放心,摔不着的,饭就不吃了,我们刚吃过了,等饿了再说!”
从从和无病在遥云怀里,被颠的哈哈笑,感觉很有意思,都开心的不得了。
晚上,余冬槿和遥云叠元宝,从从跟着学,无病则在一边捣乱。
余冬槿呼噜了一把儿子的脑袋毛,把他放到了床上,找出他们带来的,彩芽给他上过色的木雕玩具,“行了,别捣乱了,你玩儿你的。”
无病握着木雕猪猪,不乐意的大喊:“要要!纸!果果,要!”指着自己,说的还挺清晰,意思是让最疼他的哥哥给他纸,他要玩。
从从蹲到床边,无奈的揉了揉弟弟的胖脸蛋,“你都不会叠,就会搞破坏,不给!”
无病哼哼唧唧,把脑袋埋到哥哥怀里。
从从顿时喜笑颜开,也不叠元宝了,抱着弟弟一起玩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一家人去把余家祖地里的坟修了修,填了土,放上白肉与糕点,烧了纸钱香烛。
无病小小一个,被大爹扶着跪在祖父祖母的墓前磕了头,含糊不清的喊了人。
山上的草木被风吹得发出沙沙声响,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余冬槿牵着从从,看着那摇动的草木,有些出神,想到了他爸他妈,心中生出无尽的思念。
从从心思敏锐,适时摇了摇小叔的手,带着担忧,喊了声:“小叔?”
余冬槿回神,对他笑了笑,“诶,放心,我没事儿。”
遥云抱着表情懵懂的无病,过来牵住了余冬槿的另外一只手,说:“好了,我们下山吧。”
晚上,趁着俩孩子熟睡,两个大人来到廊下坐着,看云游镜。
这次余冬槿敲了两次,在得到云游镜这么久以后,终于在镜子里看见了自己熟悉的故乡。
他一瞬间红了眼睛,激动地抬眼,握住了遥云的手。
遥云了然,握着他的手,道:“和我介绍介绍吧。”

第139章
镜子那头,并不是余冬槿的新家,而是他父母老家的那处镇上,镜头打的很广,一幢幢的房子从高往下看去,就像一个个高高矮矮的小盒子。
多年未归,随着国家的迅速发展,其实这个小镇已经改变了许多,比如那一片老街的商户,许多都已经统一了门头,从凌乱与五颜六色变得整齐与色彩统一,不过也开了许多不统一的新店铺,比如一家奶茶店、一家零食店、快递驿站什么的,给这个乡村上的小镇带去了几处不一样的色彩。
已经不一样了,余冬槿想,但大路、街道、学校、乡镇府等等,虽然变了样儿,但位置依旧是那个位置,他依旧能想起许许多多的儿时的回忆。
他指着里头的某几处位置,一点一点的和遥云说了起来。
“以前,没到过年过节,我爸妈就会带我到乡下老家去,老家位置很偏,只有一家零食店,东西还很少。我爸就会骑着摩托车,带我和我妈到这个镇子上买东西,一般我们都是早早的过来,然后逛一个上午,在吃中饭之前回去。”
“喏,之前这个位置,是一家早餐店,里面的炒面炒粉都特别特别好吃,我们那时一家人,就会赶早来这儿吃早餐,还有还有,还有这一家,他家的酸菜包子和咸菜肉馅儿的烤饼特别好,很大一个,一个五毛钱,我那时胃口大,买一个包子一个饼还要吃一碗粉,外加一瓶钙奶,一个人就能吃我爸妈两个的。”
说起来,余冬槿忍不住脸上带着笑,带着怀念,“我爸妈随我吃,有时我妈还怕我吃不饱,会再给我买个茶叶蛋。”
“然后我们回去这个超市,嗯,超市呢就是一种室内市场,里面什么都卖,吃的喝的用的玩的,瓜果蔬菜肉什么的都有。这个超市的位子一直没变,但是门匾变大了,地方也变大了,以前只有两间。我爸妈就会带我来这里买零食带回去吃,每次都给我买一大包,这一袋零食拎回去,村里的孩子就没有不羡慕我的,那时我可风光了。”
“还有这个学校,我不在这个学校读书,但是村里大部分孩子都在这儿上学,那时候来镇上,有时候是我妈和村里人带着孩子们一起过来,来买年货什么的,我们不肯跟着大人,就结伴会来学校操场玩,就在这里,那时候学校其实是不开门的,几栋小楼都锁着,但这边以前有个小门,门锁一直是坏的,我们就从这儿偷溜进去,去操场上玩球或者单杠什么的,那个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怕被看学校的大爷抓住,感觉可刺激了。”
余冬槿说着,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有一次,我们还真就被看门大爷给逮住了,想跑没跑掉,那大爷拎着我们就是一顿骂,还是我爸过来找我,才把我们几个提走,为此,我爸还被那大爷说了一顿,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爸可真不容易,那大爷可啰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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