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又红又肿,轻轻一碰就刺痛的不行。
唐冉捂着嘴,他是不会下去丢人的。
车窗被敲了敲。
唐冉小心翼翼的打开一道小小的口子,看到白听寒带笑的脸。
唐冉,“干嘛!”
凶巴巴的。
白听寒没忍住笑出声。
真的可爱死了,尤其是现在脸红红的样子,好想抱进怀里好好的揉上一揉。
可是现在不行,白听寒有些遗憾。
“糖糖乖乖等我回来,等着糖糖带我回家。”
唐冉,“知……知道了,你快走吧!”
说完不看也不看白听寒,一把把帘子关掉。
这炸毛的反应,惹得白听寒又是一阵轻笑。
“小斯,随我一同进去吧。”
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小斯立马嘿笑着上前。
直到他们走后,唐冉脸上的红还是消不下去。
这登基大典虽说时间仓促,可一点都不敷衍,该有的东西都有,甚至是更奢华。
这哪是为新君办的,这可是为新君王背后的人办的,所有人都牟足了劲想要在白听寒面前博一次好感,生怕日后被降嘴。
而我们的当事人还想着快点结束,好回去找自己可爱的小糖糖。
大典繁琐又复杂。
明明该是白瑞年的喜,许多人却偷偷对着自己道喜,白听寒不耐烦的皱眉。
没完没了了还。
白听寒明显的感觉到念宣词的时候,所有人纷纷一致的朝他看过来,那动作统一的……
他装看不见的转开视线,只觉得头好像更疼了。
活像有人生生在他的脑袋上凿开了一个口子,往里面撒了盐。
他的视线都开始恍惚,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雾蒙蒙的,一个个重影一直晃着,晃得他渐渐烦躁。
忽然,那股熟悉的电音又来了。
“回来吧……回来吧……”
白听寒咬牙忍着。
大典还在继续。
白听寒只能不断的想着唐冉,想着他的一颦一笑,想着他说的话,想着他说会等在外面带自己回家。
对了,回家……
白听寒将精神力拉了回来。
大典最后一步,本因由太上皇来为新皇戴冕冠,但白川穹自从宣布退位后就一直没出现过,现在唯一能有给新皇加冠的也只有白听寒。
白听寒此时因为忍着剧痛一脸的寒意,他从太监那接过冕冠,督向前方站着的白瑞年。
他在找着白瑞年的位置,可这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却成了白听寒的不满。
为此,日后讨好白听寒的欲望更加强烈。
所有人兢兢战战的盯着白听寒,生怕他当场发火。
白听寒眯着眼找好白瑞年的位置后,他在众人的目光下,动了。
他的步伐极慢,每走一步都在忍着眩晕。
他的所有动作都成了他对这场大典的隐忍。
在众人的哆哆嗦嗦下,白听寒终于走到白瑞年的面前。
按照传统,白听寒理应是要说一些为国为民的话,可白听寒的忍受度已经到了极限,他只想快点完成。
他一句话没说,直接把冕冠套上了白瑞年的脑袋,因为用力过大,白瑞年小小的身躯还肉眼可见的晃动了一下。
众人一度吸气。
亲王终于忍不住了吗!他要动手了吗!
装作不经意间手滑,再由此把白瑞年灭掉,这样他就可以堂而皇之的上位了。
就在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时,白听寒也只是象征意义的戴好后便往后退了一步。
白瑞年自己扶正戴歪的冕冠。
无事发生。
白听寒正要转身离开,一声声音叫住了他。
“皇伯伯。”
白听寒顿住,看向白瑞年。
“何事?”
他话里的冷淡明显极了。
白瑞年却是不怕的,他又喊了声,“皇伯伯。”
“冉哥哥说你是一个很好的人。”白瑞年只说了这一句便不说了,而是盯着白听寒看。
他口里的冉哥哥自是唐冉。
提到唐冉,白听寒眸子里的冷厉减少了几分。
“他当真这么说?”
白瑞年点头,眼神里满是探索,只为唐冉的一句话,他便愿意接近这个他血缘上的伯伯。
白听寒的神色放缓,这次,他重新抬手提白瑞年理了理冕冠。
他抬手的瞬间,众大臣们眼睛瞪大。
来了来了,这下是要动手了吗。
然而,白听寒只是理了理,很快便松开了。
“日后好好做个明君。”
“谨听皇伯伯教诲。”
白听寒转身,心里只要一个念头,要快点见到糖糖。
他的视线已经越来越模糊,白听寒心底的不安放大。
他好像……
长长的台阶上,他的身形变得踉跄,忽然,身子一抖,脚下踩空,直直的在众目睽睽下从几十米的台阶上摔下。
“皇伯伯!”
“亲王!”
此时,正坐在马车里昏昏欲睡的唐冉心猛地一颤,像是被一根小刺扎了下。
缓过来后心底一下空空的,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身体里被抽去。
怎么回事……
马车外忽然一阵嘈杂声响起。
唐冉忽视心底里的不安感,掀开轿帘,看到一路奔跑过来的小斯。
唐冉皱眉,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
小斯就急急忙忙道:“不好了大哥,王爷他从台阶上摔下来了,现在正昏迷不醒。”
“什么”
唐冉的脸色一下变白,“快!快带我过去!”
寝宫内,太医跪了一地。
白瑞年的脸色难看极了,“都说没事,怎么人到现在还没醒?”
倒不是说他担心白听寒,只是人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的,想到冉哥哥,白瑞年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们都有没有仔细查看?”
“回陛下,亲王伤的确实都只是些外伤,理应用过药之后就会醒过来,这……臣也无从得知原由。”
小君王的年岁小,那一身的君王之气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瑞年一听赶紧往外走。
“你们让开!让我进去。”唐冉心里着急的要命,门两旁的守卫却不动如山。
唐冉握紧了拳头,直接开始硬闯。
“让我进去……”
特制的盔甲坚硬无比,唐冉撞上去跟撞在石头上没区别。
“让我进去看一眼他伤的怎么样了。”
其中一个守卫伸手一推,完全没防备的唐冉直接被推的往后倒,刚巧被出来的白瑞年看到。
“冉哥哥!”
他小小的身躯猛地跑过去,扶住脚步踉跄的唐冉。
“你们放肆!谁准你们推人的!”
守卫慌了,双双跪下。
白瑞年着急的看向唐冉,“冉哥哥,你没事吧。”
唐冉满心满眼的只有白听寒,哪顾得上这些,无视跪地的两人着急忙慌的跑进房内。
“白爷!”
床上的人额头裹着白布,正昏迷不醒。
唐冉小心翼翼的摸了把他的脸,问,“他怎么样了。”
后进来的白瑞年做了个眼神,让所有人都出去了。
“冉哥哥你放心,无大碍,只是摔了些外伤,休息片刻便好。”
“冉哥哥。”
此时只有两个人,白瑞年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孩子气,他小心的看着唐冉的脸色,主动承认错误。
“冉哥哥对不起,是我没有拉住皇伯伯,让他在我面前摔下去,你要怪就怪我吧。”
“没事,不关你的事。”
唐冉虽然这么说,可眼睛却是看着白听寒一眼都没往他这看,白瑞年抿唇,依旧坚持着站在原地不动。
唐冉牵着白听寒的手,一时也没在意身边,只满心满眼都是白听寒。
两人这么一等,便等到了天黑。
“怎么还没醒?”
眼看着一天都快过去了,人还没有转醒的迹象。
再仔细一看,白听寒的脸红的很不正常。
他伸手一摸,竟然格外的烫手。
“快!快叫太医!”
白瑞年连忙通知人去传。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还发起热了。”
唐冉自责不已,明明就在他的身边还没发现。
下人端来水,唐冉赶紧起身自己动手,浸湿的巾帕给白听寒的脸上擦了个遍,连手都仔仔细细的擦了,最后敷在了白听寒的额间。
眼见没有效果,唐冉更急了,“太医呢,怎么还没来。”
“冉哥哥别急,我去看看。”
太医火急火燎的赶到,唐冉让开位置。
“太医,你快看看。”
“王妃别急,臣这就替亲王把脉。”
唐冉能不急吗,他可急死了,焦灼的心脏在胸腔里扑通狂跳。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房间里安静的落下一根针都能听到。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
唐冉忍不住问,“怎么样了?”
太医眉头高高皱起,“好奇怪的脉象。”
唐冉慌了,“此话怎讲?”
“每根筋脉都不相通,好像被一股外力强行堵住,这才导致的发热。”
“什么?”
唐冉越过太医,直接接过白听寒的手,细细把了一番。
“怎么会这样……”
“从未见过如此脉象,老臣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等亲王的热度能不能退下去了。”
再等下去不知会发生什么。
唐冉不再犹豫,拿过太医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取出里面的银针在烛火上烤了烤,便要对着白听寒的颈脉扎下去。
这可把太医吓坏了。
“亲王妃,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能乱扎啊,一不小心可是要闹出人命的。”
看唐冉坚持,太医不得已去求助白瑞年。
“陛下,亲王妃这样做不妥。”
那边的唐冉已经下针了。
太医吓得脸色都白了,这可是亲王,要是出了一点闪失,他这脑袋可就不保了。
“陛下!”
白瑞年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出了任何事由朕承担。”
太医只好闭上眼,罢了罢了,随便折腾去吧。
唐冉眉目清冷,脸色看着冷静极了,实则他下针的指尖都在颤,他一遍一遍的让自己强行沉下心。
可对着白听寒的那张脸,他控制不住。
他可以做到对任何人都无动于衷,却唯独不能对自己的家人。
没事的,你可以的,白爷还在等着你,他在心里对自己这样说。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起了作用,唐冉慢慢的冷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唐冉施针,一时间,只能听得见银针在进入皮肤的沙沙声。
最后一针落下,唐冉肉眼可见的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的额上已经满是汗珠,跟正在发热的白听寒有的一拼。
太医立即上前,重新把脉。
几秒钟后,传来太医的惊叹声:“神了,各处经脉竟然都通了。”
太医眼睛发亮的看向唐冉,“没想到亲王妃如此精通医术,是老臣鲁莽了。”
“别说这些了,他现在怎么样?”
太医对着唐冉多了几分恭敬,“等血液在身体里流通后,发热自会消退下去,到时,亲王应当就会醒了。”
太医告退。
唐冉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听寒,不时就去把额间的巾帕重新打湿过后再敷上去,如此反复,他也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旁边被忽略的白瑞年上前,“冉哥哥,你还是先去休息吧,今夜你也劳累了许多,这里我让下人照看就行了。”
“不行,我必须亲自看着他醒过来,瑞年你下去吧,这里交给我就好。”
白瑞年无奈,但也只能走了。
深夜,唐冉握着白听寒的手靠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忽然,手心里的指尖动了下。
唐冉几乎秒醒,他看着自己抓着的手,没有一点反应。
唐冉揉了下疲惫的脖子,以为是出现幻觉了。
他低下身子小手放在白听寒的脸上细细感受了翻,察觉到退热后,终于放下了一直不安的心。
正当他要重新靠回床边时,手里紧握着的手又动了。
虽然幅度很小,但这次唐冉是实打实的感受到了。
不是错觉!
“白爷,白爷?”
手指又动了两下。
唐冉欣喜,凑上前去。
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脸,“白爷你要醒了吗?”
见他很久没有动静,唐冉不免有些失望。
低头跟他以额相抵,声音里带着满满的柔情,“白爷,你快醒来吧,糖糖好想你,不要再让糖糖担心了好吗?”
白听寒的眼皮子忽然动了几下。
“白爷!”
“白爷你醒了就看看我,好不好?”
随着一声声坚持不懈的呼唤,白听寒终于睁开了眼睛。
“白爷!”
看着跟自己贴得极近的人,白听寒的眉目迅速冷下,伸手狠狠推开,“放肆!”
用力大得唐冉差点就摔下床。
唐冉完全懵了,他的表情呆愣愣的,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
“白爷?”
白听寒扶着额,声音冷极了,“你是何人!”
“我……我是唐冉啊……”
手中突然掉下一块帕子,白听寒定情看过去。
“你是被派过来照顾本王的下人?”
“什么?下人?”
“我是唐冉啊,白爷不记得我了?”
唐冉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人,着急道:“白爷,你是不是想装失忆逗逗我,可是……这一点都不好笑。”
“你别吓我好吗?”
唐冉边说着想要靠近看看他究竟是怎么了,就在他刚一动,面前的白听寒一道冷眸就射过来。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肆意爬上本王的床。”
白听寒看着唐冉的目光里完全没有了从前的柔和,有的只有那刺骨的寒意。
唐冉的声音都卡在喉咙口。
白听寒冷眼督着唐冉,在看到他眼角的那抹红时,他的心忽然没来由的一跳。
只一秒钟,很快消失。
面前的少年容貌是绝对的上乘。
白听寒自是不好男风。
就算这个少年的眼神再过热忱。
白听寒冷着脸移开视线,看向周围的摆设,他愣了下,这儿不是他的房间!
“这是何处!你把本王带到哪了?说!”
他快速的往腰间一探,却发现自己从不离身的短刀不见了。
“白爷……你……”
唐冉的话还没说完,脖子忽然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
“说!你是谁!把本王带到这有何目的!”
脖子上的力度卡的死紧,仿佛下一秒就能生生扭断他的脖子。
眼睛里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的掉落。
好痛……
白爷不会这样对他的……
唐冉妄想出声:“白爷……”
眼泪落到了白听寒的腕骨上,他先是一顿,反手重重的将人一甩。
满是嫌弃的擦掉手上的泪水,话音里都是毫不遮掩的嫌弃,“脏死了。”
他说自己脏……
唐冉有些狼狈的瘫在床边一角,捂着脖子不住的咳嗽,没捂住的地方清晰可见的一道红痕。
被硬生生掐出来的……
白听寒已经下床,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唐冉视线模糊的追寻着他的身影,此生所受的痛都没有这一刻的痛,痛到难以呼吸。
几分钟的窒息感仿佛还在脖子上,让他呼不上气。
身体里流淌的血液都在痛。
唐冉颤抖着向那个模糊的身影伸出手,“白爷……我好疼……”
来抱抱我吧……
第一百零一章 到变回来为止
白瑞年听到动静闻声赶来,见到里面的场景时他不由愣住,来不及多想就往唐冉那边冲过去。
“冉哥哥,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唐冉被扶起来也没说话,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白听寒,可从始至终白听寒都没有露出过任何心疼的表情,只冷着眼淡淡的看着他,那冰冷的眉目就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那般冷漠。
“皇伯伯,你对冉哥哥做什么了!”
白瑞年丝毫不惧怕的直视着白听寒,质问。
“你叫我皇伯伯?”
这几个字眼让白听寒稍稍眯眼,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男孩的身形,恍惚了下,“你是那个孩子……”
“白川穹把你放出来了?”
白瑞年根本不想提及白川穹,他的眼神闪烁了下,快得让人看不清。
一不高兴转头就不理人,直接转身,满眼都是唐冉,这一看吓一跳,唐冉整个人都在控制不住的发着抖,脸色异常,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
白瑞年急了,“冉哥哥……”
“叫御医,去叫御医来!”
唐冉通红着眼,憋着眼泪,说话的时候都带着止不住的颤抖。
白瑞年被吓坏了,不说二话忙去唤人去了。
匆匆赶来的御医头都不敢抬,腰弯的恨不得把头埋起来,那老身板颤抖的仿佛身子骨就要散架。
“让微臣来给王爷看诊。”
御医摆好需要的东西后,转身却看白听寒站得笔直,丝毫没有要过来的意思,御医一时犯了难。
“这……”
“本王好得很,不需要看……”白听寒话都没说完,就被唐冉强硬按着坐下。
“你!放肆!”
唐冉看都没看他,直接拽出他的手,对着御医点头,“你看。”
御医:“……”他脑袋上的汗都快流成河了。
尤其是督到亲王能冻死人的视线,他好怕一下手亲王能当场剁了他的手!
白听寒脸色梆硬,用力的抽了下自己的手,结果居然……没抽的动。
意识到这点的白听寒脸色精彩万分。
唐冉感觉到他的僵硬,笑了声,冷声道:“现在能看了吗?”
白听寒的脸色白了又白,确定自己真的抽不出后,宛如木头一般挺着腰杆不作声。
看他老实了,唐冉皱着的眉头平了几分。
再一看还未有动作的御医,那分不耐烦都要跳出来揍人了。
“还愣着做什么,等我把他的手送到你手里才给看不成?”
御医在白听寒要杀人的眼光中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把脉,一阵看诊过后又抬起身细细的看过伤处。
唐冉等了又等,忍不住出声:“如何?”
御医也正奇怪,“按理说虽伤的较重,但醒后应当就无碍了……”
唐冉直接打断:“别说废话,你只要告诉我能不能治,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给我一个准确的时间。”
“治什么治!本王好得很……”
白听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唐冉看过来的视线给轻易的熄灭。
意识到自己的心绪居然被此人一个眼神就给牵动,白听寒脸色黑了又黑。
御医不小心瞅见那是一个胆战心惊,想他年过半百还要受这种惊吓。
“这臣也不敢妄下定论……”
谁来救救他!
唐冉沉默着,那双眼睛死死的钉在男人身上,仿佛透过他的肉体把人看穿。
无形的压迫感让白听寒没来由的烦躁,他一手捂上胸口,奇怪的心悸一直挥散不去,堵得慌。
就好像丢了重要的东西,空落落的,这是前所未有的事。
白听寒抿唇握拳,眼神一凛,突然站起向着唐冉逼近,距离一臂的距离停下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个遍。
白听寒眯着眼,厉声:“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一看到就有一种奇异的慌乱感,白听寒断定是眼前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唐冉深深的看着他。
心脏立马被电了一下,可恶,这种感觉又来了。
唐冉依旧没有说话,倒是一边的白瑞年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手指哆嗦的指着唐冉,一脸的不敢置信,“皇伯伯,你……你不认识冉哥哥了?”
白听寒冷呵一声:“怎么,我需要认识他?”
白瑞年倒抽了一口气,手抖心更抖,“冉哥哥可是你明媒正娶的王妃啊!你忘记谁都不可能忘记冉哥哥。”
“明媒正娶……”白听寒愣了一下,无论怎么想脑子里就是一片空白。
他愤怒的挥袖,“胡说八道!本王绝不会娶妻,更不可能娶一个断袖。”
冷冽的目光一阵阵袭来,唐冉再强撑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天呐,皇伯伯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怎么都不能把从前那个一见冉哥哥就笑的人跟现在完全冷漠的人放在一起比较。
白瑞年还没搞清楚此时的状况,就见白听寒忽然轻蔑一笑,“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最好自己交代出来,不然……”
话未说完,白听寒忽然出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在唐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反手握住那只抓过来的手,唐冉一愣,“你……”
“果然会武。”
白听寒脸色彻底冷了下来,狠狠挥掉手上的力,大喊:“来人。”
“把这个逆贼抓起来,本王要亲自拷问。”
进来的卫军见到要抓的人面面相觑,抓谁?抓亲王自己的王妃?
这在场的……总不能是抓小皇帝吧……
好在卫军还没动手,白瑞年先拦在众人前。
“我看谁敢!都不许动!”
有人出头,整队卫军的人都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白瑞年真急了,冉哥哥什么时候成逆贼了,想到皇伯伯受伤后冉哥哥着急的模样,现在一醒来就大变样还要抓人,白瑞年的声音都大了不少。
“你怎么能这样,你知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
白听寒没了耐心,强行打断,“怎么,你们都不动手是吗?”
“好啊,你们一个个都好样的,被人灌了迷魂汤了都来忤逆本王,再不把人抓起来本王通通剁了你们!”
“谁敢动手朕就砍了谁!”
卫军门……
怎么办,他们到底是被剁死还是砍死好呢。
“不用动手了。”一直沉默的唐冉突然开口。
白听寒挑眉,终于忍不住了吧。
“我跟你们走。”
“冉哥哥!”
在唐冉的示意下,白瑞年咬唇忍耐。
“去,把人押了。”
卫军左看右看到底是大着胆子上去,“王妃,得罪了。”
两个人看似扣押的动作实则只是嘘嘘的环着他的手腕,一点不敢多碰。
白听寒满意了,“带走,本王要亲自审讯。”说完自顾自甩袖离去。
唐冉低着头,就在白听寒从面前错身而过时忽然向着后颈一掌下去。
白听寒只来得及错愕的转头看了眼,在那双没有一丝波澜的眼睛中倒了下去。
唐冉平静的看着倒地昏迷的人,但那轻微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他的内心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样游刃有余。
房内静悄悄的,光线被帘子挡了大半显得有些昏暗,炉里点的熏香正缓缓升着丝丝缕缕的白烟。
床上躺着的人眼睛紧闭,额上汗水滴落湿了半边衣领,呼吸急促仿佛在跟某种力量做抗争。
下一秒,那双眼睛没有预兆的睁开,猛地坐起。